非劳动产品的价格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5/03 14:11:33

 

财富量是怎样得到扩张的?

 

题记:为文忌穿靴戴帽。今有意为之,或不识时务。然一意孤行,逆潮流之蠢,也许有可爱处?

 

言及财富量的扩张,有一个脱不了干系的问题:财富定义。在《谈谈要素价值论》文章里,我给出的财富的定义是:具有权属的使用价值。问题在于,如此界定有没有根据。先查汉英词典,得财富的两个英语词汇:wealth,riches。后者,就是前者的拥有。其前缀,rich,在朗文当代英语词典里的界定:possessing a lot of money or other valuable or goods property。好象本身已经具有了权属含义。突然忆起《资本论辞典》曾经记载过马克思关于财富定义的探讨。在南开大学出版社的翻译日本的《资本论辞典》里,财富的原文被记作Reichitum,国内编的《资本论辞典》,财富定义下首先分析古希腊的色诺分,继而引证了马克思对其肯定,“拥有羊群这种财富使个人发展为牧人,拥有谷物这种财富使个人发展为农民,等等。”(《马恩全集》第46卷上册第171页)

 

分析财富范畴的内涵,至少从我们的摘抄可以看到:其语词自产生之初就跟权属脱离不开。这样分析有什么意义呢?语词内涵是否表明范畴语源过程里的先后次序?就我现有的语言学知识,不足以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从猜测出发,好象可以得出财富概念先于价值概念的论断。查日本《资本论辞典》,价值,Wert,或者可依英语worth,做些分析。该词第一个含义就是价值几何:having the stated value:It’s worth much more than I paid for it 。紧接着的语义,就是一个人所拥有的值多少。

 

画蛇添足完毕,回到正题。财富,是以使用价值为物质基础的;价值,不过是财富的劳动时间形式,即使这个关系,已经表明拥有以后才谈得上所值几何。假定如此分析尚有些许道理,那么,财富的丈量尺度,价值或者劳动时间量,一定是在成熟商品经济统治下才逐渐得到确立的。并不是因为财富为劳动所创造才有了价值,而是因为财富,即我所拥有的自然物品需要交换,必须有一个多少有点客观物质内容的东西充当尺度,方才有了劳动时间坐稳了价值量的交椅这样一个历史事实和现实状态。

 

关于财富量扩张,我常常引用马克思。那是他在《巴黎手稿》中一段话:“历史地自行产生的需要即由生产本身产生的需要,社会需要即从社会生产和交换中产生的需要越是成为必要的,现实财富的发展程度便越高。财富从物质上来看只是需要的多样性。”(《马恩选集》第46卷下册第17页)尽管这段话里有物质上的字眼,但是,这里的财富仍然可以看作主观的尺度和标志。

 

诚然,需要从生产和交换中产生,及其必要性由生产和交换决定,说的都是需要的客观条件,需要不过是生产和交换的一个内在要素;但是,这段话并没有涉及财富量增长的现实途径。我们说,自然界的多样性,才是需要的多样性的最终源泉。依据以往得到的这个结论,我们可以推出一个合乎历史事实和现实发展相一致的结论,财富量的增长无非原先不属于人的对象的那些自然要素加入人类生产的过程。

 

猿类是从自然界不能满足自己的需要时开始生产的。对原本不属于自己的生存对象的自然物品的尝食,揭开了认识自然的序幕,尝食结果,原本不属于对象的那些自然物加入了人的生命活动过程。人的活动范围的扩大,不过非对象的自然物加入生命的过程:从非肉食者到食肉;从生食到熟食;再从生存本身到生产,即生产需要譬如工具制作,其中,无论植物、动物、火种,以致木棍石块,那一种财富不都是自然的多样性到需要的多样性的转变?

 

财富,从来都是人类对于非对象的宇宙的一种拿来主义!从来都不是人类劳动的无中生有!

                                                       

财富、权属,与价值

 

权属,既是商品交换的现实,同时也就是财富的现实。这是我们以往的论述里已经引滥了的马克思分析。交换者必须“彼此承认对方是私有者”(《资本论》第1卷第102页),才能够完成交换物品。这是契约形式的法权关系。

 

如同上文分析从语词开始一样,这里,也有必要对于法权关系词组的含义做些追究。法权关系,查阅山东人民出版社的《资本论辞典》,译自德文Rechts verhaltnis(见德文柏林迪茨版23.99),指法的关系或法律关系。假如不但看该词组,并且联系另一个词法权原文原义,或许理解能够更准确。法权词条下,开篇就是“译自德文Rechts一词(见德文柏林迪茨版26.424)”。继而分析该词原义:“德文Rechts是个多义词,分别指法或权利。英译本根据马列原著行文的含义,分别译为Lawright 。中文、日文和英文一样,没有一个同Rechts相应的多义词。而法权这个词意思比较含混,不能起到多义词的作用。因此,对于马列著作原有的中译本里的‘法权’,应当根据行文的含义,分别理解为法或权利。”(《资本论辞典》第68页)(顺带说一句,感谢该词条撰写者洪大璘先生。该辞典里,多数语词都没有附上德文原文。)下文,词条还对西方语言里的法和法律语词区别做了介绍。除英语外,西方语言里表示法和法律的词都有两个,德文是RechtsGesetz。从法源关系上可以看到,法是由现实经济过程产生的规范,即Rechts,而一旦体现为国家意志,即所谓的条文,或者在判案中确立或者依据的行为规范,便是Gesetz。法和权利的同义词关系,则表明了法和权属的密切联系。这不过是同一个经济过程、即交易必然产生或者形成的同一个硬币的两面。

 

结论:交换,自然界普遍的共生关系(在博弈论里,这种共生关系被称之为非零和博弈)的人化,造就了生命对象,即使用价值的权属和财富形式,并且在以后的交换本身的发展过程里获得了增值的特性,获得了如同生命一样的成长状态。

 

在上述结论的短短一句话里,已经包含有关系或者范畴的先生和后生顺序。交换,即交换双方物品互易,以权属关系的确立为前提,交换行为和物品权属是一种伴生关系,没有你,便不会有我。财富则是以权属为标志的,即具有权属的使用价值。不仅如此,财富的增值特征得到确立,才是自身现实性的真正实现。所以如此结论,我们还可以从财富和财产的同义词形式里获得论据。

 

与交换物品最初只能是自然物品交换及其偶然发生一致,物品交换过程里量的比例或关系也是偶然发生的。这里,偶然的尺度绝对不可能是劳动时间的量。第一,非劳动产品的自然物品,当然不会有再生产的劳动时间量。第二,交易的普遍化和交易对象最终由自然物品逐渐的转变为劳动产品占主导地位,才有可能获得劳动生产力概念,价值作为劳动生产力的伴生范畴才有可能获得财富量的价值尺度地位。

 

土地价格

 

马克思关于土地价格的绝大多数论证,都是合乎事实的,具有强大的理论品性。马克思在论证土地价格时,区分了改良土壤的资本投入需要获得补偿和真正的地租之间的区别:“为投入土地的资本以及作为生产工具的土地由此得到的改良而支付的利息,可能形成租地农场主支付给土地所有者的地租的一部分,但这种地租不构成真正的地租。真正的地租是为了使用土地本身而支付的,不管这种土地是处于自然状态,还是已被开垦。”(《资本论》第3卷第698页)这是地租与利息相混同的一种状态。

 

继而,他分析道:“地租还可能在另一种形式上和利息相混同,以致它的独特性质为人误解。地租表现为土地所有者出租一块土地而每年得到的一定的货币额。我们已经知道,任何一定的货币收入都可以资本化,也就是说,都可以看作一个想象资本的利息。例如,假定平均利息率是5%,那么一个每年200磅的地租就可以看作一个4000磅的资本的利息。这样资本化的地租形成土地的购买价格或价值,一看就知道,它合理的价格完全一样,是一个不合理的范畴,因为土地不是劳动产品,从而没有任何价值。可是,另一方面,在这个不合理的形式背后,却掩藏着一种现实的生产关系。”(同上,第702页)

 

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从财富的非唯一源泉开始,由其剥削理论的需要,踏上了悖理的路径,并最终绝对化为财富的唯一的源泉。逻辑的一元,是避免悖理的要求,但是,这种逻辑上的同一律,不能被当作事实本身。价值的一元论,当然需要排斥生产要素介入其间,因此,“作为交换价值,商品只能有量的差别,因而不包括一个使用价值的原子”(同上,第1卷第50页);但是,把逻辑同一律当作事实,必然导致逻辑结论违背事实走向荒谬。

 

土地为什么会有价格?首先在于它是财富本身。作为现实财富,土地一方面是自然存在的物质生产力之一,马克思在对李嘉图的地租定义做出分析的时候,指出:“所谓土地的‘原有的’力,在这里应该理解为土地不依赖于人的生产活动而具有的力”(《剩余价值理论》第2册上第273页),因此,“土地在这里是生产要素”,“这里,为了加以使用而支付地租的自然力,是作为生产条件参加生产的,不论是作为生产力或者是作为不可缺少的条件,但是它们不是这一特定生产领域本身的要素”(同上,第272页),“地租是为‘使用’自然物而支付的”(同上,第273页)。另一方面,土地所有权,是从其有限性中必然产生的。“如果土地‘数量无限’,那末,一个人对土地的占有实际上根本不排斥另一个人对土地的占有。这样就不可能有任何私人的土地所有权存在。”

 

作为生产资料,生产要素包括土地,按照马克思的说法,这类物品本身只能作为物化劳动转移其原有价值,现实价值则只能是生产过程中所投入全部劳动时间量。其实,这里的逻辑进程对事实颠倒在于,财富的劳动时间形式取代了财富的自然源泉地位,把本来什么也创造不了劳动时间转化成了财富的霸主。

 

逻辑结论绝对化造成的颠倒事实。

 

第一,人和自然关系的颠倒。

 

本来,人只是自然之子。人本身是自然的进化,人的对象统统都是自然的产物。不仅如此,“人类不是天生定居的;只有在特别富饶的的自然环境里,人才有可能象猿猴那样栖息在某一棵树上,否则总是象野兽那样到处游荡。”(《马恩全集》第46卷上册第472页)自然环境的变动导致自然富源环境不再,于是栖息在树上的猿来到树下。树下的陌生环境是令人恐惧的,群居成了人之必然存在:“以群的联合力量和集体行动来弥补个体自卫能力的不足”(《马恩选集》第4卷第29页),群和劳动构成了人所特有的社会实践方式。

 

诚然,劳动创造了人本身,人的本质也是在劳动及其社会性上得到确立的:“在其实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同上,第1卷第18页),但是,我们不能由此得出违背自然本性的结论,是不是?我们不能由于人是人自己的上帝,就得出结论说,人的自然本性获得了彻底的改变,人不再是自然之子了,是不是?

 

第二,财富的自然源泉和财富的价值形式导致的颠倒。

 

本来,一切物质形式变化不过是自然的存在标志,因此,作为人的存在对象,自然物品的使用价值才会在生产和交换里获得财富形式,自然本身的变换和量的增长,获得了人类财富的增值本性。结果,仅仅因为社会,仅仅因为劳动,仅仅因为价值量,就把社会财富看作和自然无关的东西,一切创造都和没有价值量的自然物品无关,岂不是人类自己凌驾于自然之上了呢?

 

自然富源,表明一个事实,自然作为猿类生存对象和猿的活动无关;我们还知道的一个事实是:“一切动物对于食物都是非常浪费的”(同上,第3卷第513页),自然造就了可供动物浪费的丰富;如今,群居或者社会劳动,竟然是自然本质发生了改变,自然对象在生产中发生的形式变化不能超过人类需要获得剩余,惟有劳动时间量才是剩余价值的唯一动因?

 

本来,在财富的自然形式上,“人在生产中只能象自然本身那样发挥作用,就是说只能改变物质的形态。不仅如此,他在这种改变形态的劳动中还要经常依靠自然力的帮助。因此,劳动并不是它所生产的使用价值即物质财富的唯一源泉。正象威廉·配第所说,劳动是财富之父,土地是财富之母”(《资本论》第1卷第56-57页);不仅如此,“宇宙的一切现象,不论是由人手创造的,还是由物理学的一般规律引起的,都不是真正的新创造,而只是物质的形态变化”(同上)。

 

一旦财富获得劳动时间形式,即成为价值,变成了跟自然无关的东西,甚至土地的产物,譬如谷物,本来是土地的产出,但是,在劳动时间的凝结取代了自然力的作用,获得财富变化唯一动因的力量地位以后,谷物成了和土地无关的东西。土地价格按照“科学的”解释,“只是作为土地的人〈虚拟资本〉的价格形式。土地不论怎样作为生产资料参与生产过程,本质上它不具有资本价值,只不过是虚拟资本。土地价格只不过是地租拜物教化了的影子而已。”(《资本论辞典》南开大学出版社第571页)

 

逻辑进程发展到这里,为什么会如此荒谬?道理非常简单,还是马克思为我们解开谜底提供了最有效的途径:“劳动产品一采取商品形式就具有的谜一般的性质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显然是从这种形式本身来的。”答案就在眼前。但是,我们将在下文揭晓。

 

前引《资本论辞典》文:“土地价格只不过是地租拜物教化了的影子而已”的论断,有没有道理呢?

                 

先引一段恩格斯:“用一般性的词句痛骂奴隶制和其他类似现象,对这些可耻的现象发泄高尚的义愤,这是最容易不过的做法。可惜,这样做仅仅说出了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情,这就是:这种古代的制度已经不再适合我们目前的情况和由这种情况所决定的我们的感情。但是,这种制度是怎样产生的,它为什么存在,它在历史上起了什么作用,关于这些问题,我们并没有得到任何的说明。”(《马恩选集》第3卷第220页)用恩格斯这段评述评价上述论断,非常恰切:没有价值的物品为什么会获得价格形式?这个问题仅仅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此外,关于土地获得价值的“拜物教化了的影子”的原因,我们仍旧没有获得“任何的说明”。

 

理性的意义在于:揭示一种现象所以发生的原因。这是恩格斯这段论述更加有意义之所在。

 

在揭示土地价格之谜以前,我们需要给出一个社会现象,或者说现实存在里的一个基本事实:理性不能给出科学说明的存在的合理性;现实、实践、社会生活早已经赋予它以合理存在的品性了。土地价格就是如此。它所表明的现实仅仅在于:非劳动产品唯有比照劳动时间获得相应价格形式,才能够促进财富交易的量的扩张得以持续;换言之,非劳动产品的价值形式不过是交易乃至商品生产本身得以实现的需要。在理性找出价值形式之谜以前,价值支配交易的实践早已成为现实了。

 

劳动时间,不是一个完全合理的财富尺度,因为,财富早在人类创造自身存在条件、自己需要的物品以前就已经存在和出现了。但是,非劳动产品只有比照劳动产品获得相应价格形式时,交易才能够完成,财富经营及其量的增长才是现实的。

 

结论:交换,赋予了产品的价值形式、劳动时间形式和价格形式。过程本身要求排斥生产要素的自然本性。因为,“作为交换价值,商品只能有量的差别,因而不包括任何一个使用价值的原子。”(《资本论》第1卷第50页)

 

任何发展,统统表现为悖论,社会发展也是这样。我们看到交换在确立财富的劳动时间形式、价值形式时,如同物体在视网膜上的映象一样,是头足倒置的;过程本身在确立劳动价值对物质生产的统治中,颠覆了财富的自然源泉。问题在于后生的儿子能否颠倒自己跟老子跟自然界的真实关系,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价值一元论作为社会生产得以持续的需要,不能够改变财富一元论这个自然本质。

 

在抽象的分析以后,我们再以谷物为例具体展开谷物价格中逻辑同一律的作用形式:土地是财富之母,说的不仅是谷物形式变换只能在土地上得到实现,而且表明土地本身就是谷物增加自然之源。但是,在逻辑上,同一律却要求把谷物变换形式的自然因素加以舍弃。因为,财富既是自然的产品,又是劳动的创造,在这样的二元存在状态里,必然导致它们质的差别(谷物到底是土地的产品还是劳动时间的凝结还没有得以确定),并且致使量的统一的物质基础消弭,交易无法持续。换句话说,谷物唯有在排斥土地作用时,才是同质的,量的差别才获得了可以度量的前提。

 

但是,在这个例子里,劳动时间作为价格尺度能否把自己凌驾于自然及土地的作用之上呢?显然价值本身没有这样的企图,土地作为财富之母的作用不言而喻地存在于交换的前提里。劳动时间作为价值尺度,价值作为财富劳动时间形式,并不会创造一个狂妄的上帝,以为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地成就财富,但是,把发展的悖论当作事物之本加以实施,必然会扭曲自己的发展道路。因此,试图颠覆“社会经济形态的发展是一种自然历史过程”的人,为了在经济形态领域里体现人的创造的自由意志,不过表明了自己狂妄的无知而已。

 

土地价格,应当是财富价值形式之谜最具有典型意义的解答。首先,它表明了一个基本因果关系:财富所以需要以劳动时间作为自己的尺度,并不在于财富的社会形式;财富的自然形式,即财富的使用价值是原因,价值形式、即劳动时间作为价值尺度,仅仅在于财富交换时量的计量需要,价值尺度或者劳动时间量只是使用价值计量的果实。这样的因果关系不能颠倒,颠倒必至荒谬。

 

其次,财富中的一部分使用价值,在人类社会生产过程里发生的物质形式变换,和劳动时间长短相对应,由此可以劳动时间量来计量:物品形式变换表现为一定量劳动时间;劳动时间便获得了价值量大小的度量器的地位。正如时间作为事物存在形式,不等于时间计量单位:年、月、日、时、分、秒一样。

 

再次,财富中那部分完全跟人类劳动无关的使用价值,譬如土地,所以要按照价值形式确定价格,仅仅在于交易需要。所谓交易需要,不仅因为土地是现实财富,即使用价值,并且实际地作为生产资料发挥作用,而且因为土地本身就是现实生产力的要素。土地及其自然力不是劳动产品,没有价值,但它却是决定具体物品、譬如谷物产出和价值量大小的现实生产力的具体要素之一。

 

关于劳动生产力,马克思的定义中包括五个方面,工人的平均熟练程度,科学发展水平及其在工艺上的运用程度,生产过程的社会结合,生产资料的规模和效能,以及自然条件。价值量大小跟劳动生产力成反比:“劳动生产力越高,生产一种物品所需要的劳动时间就越少,凝结在该物品中的劳动量就越小。相反地,劳动生产力越低,生产一种物品的必要劳动时间就越多,该物品的价值就越大。”(《资本论》第1卷第53页)土地生产力决定价值量大小,怎么能说它不创造价值呢?

 

其实,在生产力诸要素中,自然条件包括土地及其他动力源资源,生产资料的规模和效能,应当是决定生产力高低第一位的方面。相对于自然,人的作用微乎其微,譬如铁矿石铁含量从几乎纯铁到不足15%等,自然是吨铁成本,乃至相对剩余价值量大小的决定性前提。

 

市场价格由社会必要,即平均劳动时间决定,表明它只能存在于不同生产力的厂商的竞争中,自然表明,个别劳动时间相对于平均时间差别高低而体现为不等量的剩余价值率:个别劳动时间越高,相对于劳动力价值平均数而言,该厂商生产产品总价值量里包含的剩余价值量就少;相反,个别劳动时间越低,该厂商总产品价值量里所包含的剩余价值量就多。这里,个别价值的决定根源,就是具体厂商占有的现实生产力,其中自然条件、生产资料的规模和效能都是第一位的决定力量,我们怎么能得出价值、剩余价值和生产力没有关系,仅仅决定于活劳动的时间量呢?

 

其实,事物的同一性在于:它们的特定形式仅仅处在特殊规定范围之内,劳动生产力和价值关系就是如此。思维对它们的分解和认知在于区分:劳动生产力在什么条件下和价值无关;又在什么条件下就是价值要素本身。表面上,劳动生产力本身不属于价值范畴,计量价值量时必须排除生产力要素,仅仅以劳动时间量和使用价值实物量之间的数量关系为依据,这里,起决定作用的还是逻辑同一律,否则事物现状合理根据就得不到科学说明。譬如,市场价格作为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的货币形式,绝不问及使用价值产出要素规模效能,价格里不会包括一个生产力原子。但是,在计算投资产出时,个别价值与社会价值之间差距、即现实劳动生产力的考察、比较则是决定性的,厂商投资效益比较则以生产力包括土地、运能、生产资料规模效能等现实分析为基础。这里令我们头痛的还是那个老问题:费用和效用关系。

 

总之,逻辑同一律作为思维工具分析工具,是我们揭示现实所由发生原因的武器,遵循它的要求,可以解释事物现有状态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但是,它的现存是否还有其他原因,与我们关于整个自然界的认知是否冲突,则属于另一个领域,必须意识到任何范畴的必然性都有其范围,任何论断都有其范围内的真实性,才不至于把有限真实绝对化,推向荒谬。

 

其他自然力价格

 

人是从畜力、水能、风能开始替代人力的。从牛马驴骡,再到风车、水车,水打磨,水打纺线机,再到当代各种燃油机,水力风力发电。这些,既是自然力替代人力的广阔领域,更是财富生产规模效益的标志,利润空间的广泛拓展。

 

40年前,一头驴200元,日雇用价格便高于人,大体等于人工费用1.5倍。大牲畜骡马,头均2000元左右,形体好者3000元以上。这类牲畜日雇用价格为人工费用的3倍以上。在实际生活中,特殊岗位工资或许高于牲畜,譬如装卸工资,0.6/吨,按照日计件工作量20吨计,日工资可以达到12元。其实,装卸工人是以等待为条件的。下面以我个人经历做些分析。

 

汽车运输公司当年派车以台板费为固定价格,4吨载重车,以解放车为标准,一个台板,160元。大体日雇用价格吨公里0.5元。生产队三挂一套马车,日雇用工资,也叫做一个台板,19.65元,外带车老板和一个跟车。以计件工作量计,大体吨公里0.17元。这里的对比不完全等于实际,汽车台板除司机外,装卸工人另计工资支出,而一辆马车吨公里0.17元已经包括装卸人工费用。当年价格虽非时价,市场关系不够完全,供给和消费之间的缺口由国家计划控制,但是仍然可以给分析提供一个大体的基础。选择雇用马车还是汽车,当然在于节约支出,最大限度地增加利润空间,毕竟吨公里费用差距有3-4倍。

 

实际使用差别,最大限度体现在利润空间上。那年跟车,整整9个月时间,生产队两挂马车,年收入10500元。据当年生产队会计说,年终盘点,队里如果有一万元现金剩余,日工值即可以达到1元左右。车老板日标兵分1.2个,即所谓12分工,跟车1个标兵分工,即10分工。月供两人煤油1斤,食油1斤,菜蔬若干,车费用15元。一挂车牲畜草料日均5元,大牲畜使用年限以20年计,一挂车年折旧500元,分摊牲畜非工作年限草料费支出按年50元计,3头牲畜150元。所有支出包括人工费在内,计2667.7元,生产队获得每车利润2357.4元。是一个农民在生产队一年收入的10倍。

 

1台解放车,按照满负荷雇用量月台板30个计,其时各车队多行时一车两人制,一个司机一个副驾驶。月收入4800元,折合9600吨公里。按当年百吨公里油耗标准8公升计,月油耗768公升,支出245.76元,年折旧2000元,月均166元,税收3%营业税率,计144元,月修理费支出计50元,两人工资144元加50%津贴,计216元,管理费养路费按10%扣除,480元,其他支出2%,计96元,总计1382.76元,月企业盈余3000元以上,已经超出生产队一挂马车全年盈余。

 

资本使用其他自然力,包括畜力、机械取代人力,当然是以更大利润空间为条件的。上述分析表明,生产资料不仅创造价值,而且提供高额利润,是剩余价值的源泉。现实比较理论更有说服力,理论品性在于对实践品性的科学说明,当理论背离事实,有错误的肯定不是事实,只能是理论。

 

其他自然力还有很多,譬如太阳能、风能、核电等等。我们没有必要一一列举,仅就水电有选择性地、并且粗线条地展开些讨论分析。三峡工程,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我们选择网上搜索来的一星半点信息,说上一点外行话。

 

长江三峡开发总公司副总工程师张曙光答记者问,三峡工程目前左岸和右岸电站还有13台机组未投运,已经投入运行的19台机组,总发电能力1340万千瓦,工程全部完工的发电能力将达到2250万千瓦。在左岸电站,三峡电厂副厂长李志祥对媒体宣布,截至昨日,三峡工程累计发电2043亿度。另据长江电力公告,公司接到国家发改委关于十一五电能消纳发案通知,其间发电量3707.7亿千瓦时,比原国家计委通知的计划电量超出562.6亿千瓦时。新华网宜昌2007829日电,记者江时强、李志晖报道,长江上游降雨,三峡水库来水增多,2910时,全部投产17台机组发电量达到2.62亿千瓦时。这是三峡电站20037月投产以来日发电量的最高值。另据一份公告,2005年三峡电站发电量600亿千瓦时。

 

按照总装机容量2250万千瓦,三峡工程占中新社200746日电,国家电力监管委副主席王野平在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发布会上宣布的,年底全国发电总装机容量7亿千瓦的0.32%

 

2000年数字,当年每千瓦时电能煤耗392克。三峡电站2005600亿千瓦时发电量,节约煤炭消耗0.2352亿吨。这一组数字很有意思,刚好接近2007年全国原煤产量25.32亿吨的1%。当然煤耗一般是指标煤。按照当前市场原煤价格行情400/吨计算,相当于94.08亿元。

 

另据火电机组百万千瓦装机容量,静态投资50亿元,年发电量50-70亿度左右等测算,三峡工程现在年发电量相当于10个百万千瓦级火电工程。这个分析的用意在于:水电投资比较火电投资,以三峡为例,大约高出5倍,但是,水电生产除了基础设施投入外,没有其他成本支出。下文将会展开讨论。

 

所有这些一星半点的分析,虽然不够系统,但是,工程效益价值创造和剩余价值空间都是极其巨大的。即使不计算环境损失减少,仅仅以当前三峡工程年实际利润40-50亿元看来,生产资料,或者自然力创造价值事实也是不可否认的。你绝不能闭眼不看事实,依样画葫芦说,水力发电中水能向电能的转换仅仅是科学的力量,而不是自然力本身创造的价值,怕是没有什么说服力。

 

水力、畜力和价值形式之谜

 

水力和电力,或者水能和电能之间的转化,蕴含着价值形式之谜的最简单明了的答案。为什么这么说呢?请看:

 

和其他一切产品生产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所有财富生产过程里的物质形式转换,都有一个可见实物形式的变化,惟有水能向电能的转换,我们没有见到任何物品消失;换句话说,以同样的电力生产,譬如火电为例,煤炭燃烧产生的热能转化为电能,原材料消耗是可见的;水能则是一种由物体落差所决定的动能转换,转换过程里,根本不存在有形物体,自然没有物品形式变换。

 

水电生产,完全没有成本,因为完全不存在原材料消耗。这跟土地作用相似。更为神奇的是,这里还完全不存在土地投资那样的作用后果:土地是在使用过程中获得改良的,对土地的投资会发生土壤肥力的改变。水电投资对于水能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过程结束,水能存在形式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在这个完全没有成本支出的生产里,产品:电力却是实实在在的。于是,水能比较土地神奇可见:“无”中生有。土地的有限性,致使土地使用发生了有形的占用租金,哪怕虚幻也好,至少还有一个虚拟资本所谓拜物教化了的的影子,水能,却既无垄断的可能,也就丧失了租金的存在形式。这个没有成本支出的产品生产怎么会有价格呢?

 

答案非常简单。电力作为已有产品生产,市场早已存在,市场早已为电力规定了价格。市场对于产品,是不会过问其产品来源的。技术,生产力对于价值的决定作用,存在于交换过程之外。这里,那个不同于“快嘴桂嫂”的“价值对象性”(《资本论》第1卷第61页)又来考验我们的思维和神经了。现实产品,自然会具有和其他现实产品一样的价格,不会因为自己的产品生产没有成本支出,便免费赠送给消费者。

 

回答前文提到的问题,还得从财富为什么会获得劳动时间尺度这个价值尺度的老问题上讲起。

 

产品作为使用价值,都是生活的需要,并不存在高低贵贱。但是为了交换,使用价值必须有量的差别。显然,使用价值本身不能区分自己量的大小。这就是马克思所谓交换价值“不包括任何一个使用价值的原子”(《资本论》第1卷第50页)的道理。其次,在产品生产过程里,物品存在的形式转换,有的是自然发生的,譬如谷物动物;有的则会由人力促成,譬如手工工具制作,包括所谓铁杵磨成绣花针;有的物品形式没有发生改变,而只是产品存在位置,即空间状态的移动,这就是所谓的运输。现实生产早已有了人对于自然力的驾驭,把它们用作对象形式变换的动因,取代具有同样特点的体力。因此,同样都是自然力,而且同样促进事物形式变换,我们不能得出结论说:劳动力作为生产对象形式变换的动因创造价值,代替人力的自然力就不创造价值,是不是?不仅如此,同一种产品加工行为,也会由于加工所用动力差别,体现出加工器具的不同,譬如磨面的磨,便有手推磨,手摇磨,驴拉磨,水打磨种种差别。用畜力推动的磨,人或许能够勉强推得动,但是,你绝无可能推它完成面的加工;至于水推磨那样的庞然大物,在锻磨时,即使滑轮就安装在磨盘顶的大梁上,这上一扇磨的翻动,也还得找五六个大汉来协助掀抬。

 

在现实的生产里,所有物品的形式变动,因为所依赖的动力差别而无法统一,但是,以劳动力为单位,价格便获得了折算的基础。譬如,我们上文举例说,雇一头毛驴相当于一个半人工工资,为什么?也许这样的例子对人有点儿大不敬,生活确实如此。那就是,从事同样的搬运,一头毛驴相当于一个半人工。挑夫,送一担粮食到指定地点,譬如五十里地,绝对是一个壮汉一天劳动力支出。雇一头毛驴到同样距离之外,至少可以驮三百斤粮食,相当于3个壮劳力。但是,驴子需要人看管,雇一头驴不会等于三个人工。买者支付驴子雇用价格,卖者出租驴子没有获得利润,天下哪有白养驴子光挣驴子料钱的人?从畜力、机械需要人的操纵来看,你可以笼统地得出结论,生产资料只能转移其价值到新产品,但是,实际功效差别是明摆的。另外,我们也可以从创新、新产品生产领域的拓展角度,即从对自然的认识,永远不可能有其他自然物来代替角度,得出这样的象征性结论:剩余价值源泉只能是劳动者。

 

劳动时间作为使用价值即财富量大小的尺度,尽管不那么尽如人意,还是那句话,财富并不是劳动的创造,驴子和水力的例子再次证明了这一点,但是,唯有在以劳动力为单位时,才获得了折算基础,财富之间才获得了量的比例和关系:劳动时间量这把尺子。劳动价值论的象征性,是交换造成的,而在思维对于驳难的解答中,因为逻辑同一律,导致劳动时间在价值形成中的霸主地位,于是,人的思维甚至因为价值形式之谜变得僵硬,人自己的创造反过来统治人的精神过程,一旦前人发现某个结论,后人竟然不敢越雷池一步。好吓人啊!

 

现实生产比较人显得更加灵活,所有思维解答不了的难题,生活总会在不经意间给出答案。这里,又应了歌德那句人人耳熟能详的名言:“理论是灰色的,生活之树常绿”。

 

现实生产,始终只是使用价值即财富生产。这里有两层意思,第一,使用价值相对于消费,本身就会为再生产的扩张提供物质基础。这就是说,作为满足于具体社会个人消费的对象,使用价值生产本身不问动力源泉,统统可以为未来生产扩张准备剩余产品,形成超出个人消费需要之外的剩余。第二,财富交换,需要确定的前提是具体产品即使用价值,而从不过问交换物品由谁或者怎样生产出来的,于是,同样的产品统一的市场价格便在竞买竞卖中产生出来了。自然力替代劳动力,便会在劳动力折合里获得相应价格。水力,这种无形的自然力的神秘性,便会在电能现实生产里消逝。

 

人类生产,就是这样一个以自然力不断的取代劳动力的过程。因此,活劳动的消亡才会成为现实。劳动力所以能够被当作对象形式变换的动力,在于劳动力也是一种自然力,因此它推动物品形式变换的体力支出,才能够为畜力、水力、电力所取代;不仅如此,以往生产对自然力的驾驭,比如牛马驴骡还离不开人的操控,现代机器体系本身便产生了自己控制系统,人的意志已经部分地被生产过程本身所取代。      

 

其他自然力还有很多,譬如太阳能、风能、核电等等。我们没有必要一一列举,仅就水电有选择性地、并且粗线条地展开些讨论分析。三峡工程,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我们选择网上搜索来的一星半点信息,说上一点外行话。

 

长江三峡开发总公司副总工程师张曙光答记者问,三峡工程目前左岸和右岸电站还有13台机组未投运,已经投入运行的19台机组,总发电能力1340万千瓦,工程全部完工的发电能力将达到2250万千瓦。在左岸电站,三峡电厂副厂长李志祥对媒体宣布,截至昨日,三峡工程累计发电2043亿度。另据长江电力公告,公司接到国家发改委关于十一五电能消纳发案通知,其间发电量3707.7亿千瓦时,比原国家计委通知的计划电量超出562.6亿千瓦时。新华网宜昌2007829日电,记者江时强、李志晖报道,长江上游降雨,三峡水库来水增多,2910时,全部投产17台机组发电量达到2.62亿千瓦时。这是三峡电站20037月投产以来日发电量的最高值。另据一份公告,2005年三峡电站发电量600亿千瓦时。

 

按照总装机容量2250万千瓦,三峡工程占中新社200746日电,国家电力监管委副主席王野平在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发布会上宣布的,年底全国发电总装机容量7亿千瓦的0.32%

 

2000年数字,当年每千瓦时电能煤耗392克。三峡电站2005600亿千瓦时发电量,节约煤炭消耗0.2352亿吨。这一组数字很有意思,刚好接近2007年全国原煤产量25.32亿吨的1%。当然煤耗一般是指标煤。按照当前市场原煤价格行情400/吨计算,相当于94.08亿元。

 

另据火电机组百万千瓦装机容量,静态投资50亿元,年发电量50-70亿度左右等测算,三峡工程现在年发电量相当于10个百万千瓦级火电工程。这个分析的用意在于:水电投资比较火电投资,以三峡为例,大约高出5倍,但是,水电生产除了基础设施投入外,没有其他成本支出。下文将会展开讨论。

 

所有这些一星半点的分析,虽然不够系统,但是,工程效益价值创造和剩余价值空间都是极其巨大的。即使不计算环境损失减少,仅仅以当前三峡工程年实际利润40-50亿元看来,生产资料,或者自然力创造价值事实也是不可否认的。你绝不能闭眼不看事实,依样画葫芦说,水力发电中水能向电能的转换仅仅是科学的力量,而不是自然力本身创造的价值,怕是没有什么说服力。

 

水力、畜力和价值形式之谜

 

水力和电力,或者水能和电能之间的转化,蕴含着价值形式之谜的最简单明了的答案。为什么这么说呢?请看:

 

和其他一切产品生产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所有财富生产过程里的物质形式转换,都有一个可见实物形式的变化,惟有水能向电能的转换,我们没有见到任何物品消失;换句话说,以同样的电力生产,譬如火电为例,煤炭燃烧产生的热能转化为电能,原材料消耗是可见的;水能则是一种由物体落差所决定的动能转换,转换过程里,根本不存在有形物体,自然没有物品形式变换。

 

水电生产,完全没有成本,因为完全不存在原材料消耗。这跟土地作用相似。更为神奇的是,这里还完全不存在土地投资那样的作用后果:土地是在使用过程中获得改良的,对土地的投资会发生土壤肥力的改变。水电投资对于水能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过程结束,水能存在形式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在这个完全没有成本支出的生产里,产品:电力却是实实在在的。于是,水能比较土地神奇可见:“无”中生有。土地的有限性,致使土地使用发生了有形的占用租金,哪怕虚幻也好,至少还有一个虚拟资本所谓拜物教化了的的影子,水能,却既无垄断的可能,也就丧失了租金的存在形式。这个没有成本支出的产品生产怎么会有价格呢?

 

答案非常简单。电力作为已有产品生产,市场早已存在,市场早已为电力规定了价格。市场对于产品,是不会过问其产品来源的。技术,生产力对于价值的决定作用,存在于交换过程之外。这里,那个不同于“快嘴桂嫂”的“价值对象性”(《资本论》第1卷第61页)又来考验我们的思维和神经了。现实产品,自然会具有和其他现实产品一样的价格,不会因为自己的产品生产没有成本支出,便免费赠送给消费者。

  

回答前文提到的问题,还得从财富为什么会获得劳动时间这个价值尺度的老问题上讲起。

 

产品作为使用价值,都是生活的需要,并不存在高低贵贱。但是为了交换,使用价值必须有量的差别。显然,使用价值本身不能区分自己量的大小。这就是马克思所谓交换价值“不包括任何一个使用价值的原子”(《资本论》第1卷第50页)的道理。其次,在产品生产过程里,物品存在的形式转换,有的是自然发生的,譬如谷物动物;有的则会由人力促成,譬如手工工具制作,包括所谓铁杵磨成绣花针;有的物品形式没有发生改变,而只是产品存在位置,即空间状态的移动,这就是所谓的运输。现实生产早已有了人对于自然力的驾驭,把它们用作对象形式变换的动因,取代具有同样特点的体力。因此,同样都是自然力,而且同样促进事物形式变换,我们不能得出结论说:劳动力作为生产对象形式变换的动因创造价值,代替人力的自然力就不创造价值,是不是?不仅如此,同一种产品加工行为,也会由于加工所用动力差别,体现出加工器具的不同,譬如磨面的磨,便有手推磨,手摇磨,驴拉磨,水打磨种种差别。用畜力推动的磨,人或许能够勉强推得动,但是,你绝无可能推它完成面的加工;至于水推磨那样的庞然大物,在锻磨时,即使滑轮就安装在磨盘顶的大梁上,这上一扇磨的翻动,也还得找五六个大汉来协助掀抬,更甭说推动它磨面了。不花钱的水的落差帮你完成了磨面,比较人工提高了几十倍效率,这里咋会不创造价值?

 

在现实的生产里,所有物品的形式变动,因为所依赖的动力差别而无法统一,但是,以劳动力为单位,价格便获得了折算的基础。譬如,我们上文举例说,雇一头毛驴相当于一个半人工工资,为什么?也许这样的例子对人有点儿大不敬,生活确实如此。那就是,从事同样的搬运,一头毛驴相当于一个半人工。挑夫,送一担粮食到指定地点,譬如50里地,绝对是一个壮汉一天劳动力支出。雇一头毛驴到同样距离之外,至少可以驮300斤粮食,相当于3个壮劳力。但是,驴子需要人看管,雇一头驴不会等于3个人工。买者支付驴子雇用价格,卖者出租驴子没有获得利润,天下哪有白养驴子光挣驴子料钱的人?从畜力、机械需要人的操纵来看,你可以笼统地得出结论,生产资料只能转移其价值到新产品,但是,实际功效差距是明摆的。另外,我们也可以从创新、新产品生产领域的拓展角度,即从对自然的认识,永远不可能有其他自然物来代替角度,得出这样的象征性结论:剩余价值源泉只能是劳动者。

 

劳动时间作为使用价值即财富量大小的尺度,尽管不那么尽如人意,还是那句话,财富并不是劳动的创造,驴子和水力的例子再次证明了这一点,但是,唯有在以劳动力为单位时,才获得了折算基础,财富之间才获得了量的比例和关系:劳动时间量这把尺子。劳动价值论的象征性,是交换造成的,而在思维对于驳难的解答中,因为逻辑同一律,导致劳动时间在价值形成中的霸主地位,于是,人的思维甚至因为价值形式之谜变得僵硬,人自己的创造反过来统治人的精神过程,一旦前人发现某个结论,后人竟然不敢越雷池一步。好吓人啊!

 

现实生产比较人显得更加灵活,所有思维解答不了的难题,生活总会在不经意间给出答案。这里,又应了歌德那句人人耳熟能详的名言:“理论是灰色的,生活之树常绿”。

 

现实生产,始终只是使用价值即财富生产。这里有两层意思,第一,使用价值相对于消费,本身就会为再生产的扩张提供物质基础。这就是说,作为满足于具体社会个人消费的对象,使用价值生产本身不问动力源泉,统统可以为未来生产扩张准备剩余产品,形成超出个人消费需要之外的剩余。第二,财富交换,需要确定的前提是具体产品即使用价值,而从不过问交换物品由谁或者怎样生产出来的,于是,同样的产品统一的市场价格便在竞买竞卖中产生出来了。自然力替代劳动力,便会在劳动力折合里获得相应价格。水力,这种无形的自然力的神秘性,便会在电能现实生产里消逝。

 

人类生产,就是这样一个以自然力不断的取代劳动力的过程。因此,活劳动的消亡才会成为现实。劳动力所以能够被当作对象形式变换的动力,在于劳动力也是一种自然力,因此它推动物品形式变换的体力支出,才能够为畜力、水力、电力所取代;不仅如此,以往生产对自然力的驾驭,比如牛马驴骡还离不开人的操控,现代机器体系本身便产生了自己控制系统,人的意志已经部分地被生产过程本身所取代,你能从中得出结论,排挤了劳动力的自动化生产体系不创造利润?没有剩余价值的社会生产,失掉了“社会的、政治的和智力的发展”基础的社会生产还不得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