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荫场上四种经典的永恒优雅 - Qzone日志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9 00:31:06
   优雅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气质,它价值连城而且难以获取,就像一块精美宝石由内而外质地纯正。现在不管我们愿不愿意发现或者愿不愿意面对,现在的足坛都是钢筋崩裂优雅无存,这里流行风驰电掣,以速度和力量为主流。这些节奏猛烈的存在就像一块块水泥砖瓦,他们生产容易价格低廉,满足着快速和浮躁的全部需求。
  
  猛烈普遍流于躁动,优雅正在渐渐退出。因为如此,一些残存的和逝去的气质才会让人怀念。里克尔梅、鲁伊•科斯塔、内斯塔、巴乔,也许他们不是最好的球员,但他们是最具特色独一无二最堪审美的球员。
  
  一、蘅兰芷若 ——里克尔梅


  

  
  未来的种子隐藏在过去,阿根廷足坛在马拉多纳之后就深深埋下了天才复兴的种子。在遥远的南美洲,博卡青年的沃土中有一颗渺远沧桑的种子在这里得以被最初浇灌,他以丰田杯上的花气袭人为开始,以糖果盒中的黯然凋零为结束,他在经历欧洲乃至世界的一番机械磨砺和残忍榨取之后悄然回归到深沉茫然的原始尘土,并且在这里诠释着仅存的优雅花语。
  
  兰花象征着隐忍、美好、高洁、自信、自傲,罗曼•里克尔梅伴随寂寞幽谷而生,芬芳芷若不入世俗。他乍一亮相就带着一身空谷花气清悠傲然的斩杀皇马,悠然自得的就像妙手空空夜盗白玉美人的优雅香帅。足球场上再也没有一个阿根廷前腰能像里克尔梅一般从容淡薄不畏世俗,他的球风轻灵、雅致、精巧,就像空山幽兰在举重若轻之间彰显出高贵风范。
  
  里克尔梅也许是阿根廷历年来最不像老马接班人的10号球员。他没有马拉多纳的勇猛果断,没有奥特加的清新飘逸,没有萨维奥拉的白金光环,没有特维斯的一往无前,没有阿奎罗的决然一击,没有梅西的天纵奇才,他如此特立独行,在场上永远都是不慌不忙从容自得,就像是西游驾鹤一般飘荡于红尘之外。
  
  里克尔梅拥有独一无二的耀眼天赋,但总表现出一幅慢慢悠悠事不经心的散漫,他也拥有无比坚强的必胜之心,但脸上沉闷苦涩的表情掩盖着一切。罗曼始终没有争名夺利的卑劣欲望,但当初与梅西的核心之争却把他推上风口浪尖,尽管这些只是媒体的夸张渲染。他只想身背8号却不可得,最后只能伴随着并不喜欢的10号球衣在国家队失意的两进两出,沉默的承受着球霸的无聊谩骂。
  
  欧洲之旅是里克尔梅的永恒痛楚,在巴萨罗纳的凋谢之路太过来去匆匆,在经历范加尔的固执、里杰卡尔德的决绝、管理层的更迭和罗纳尔迪尼奥的崛起之后,他近乎耻辱的被清洗到了黄色潜水艇。在这里他找到了只属于自己的对足球最初的纯真信仰,里克尔梅绽放的华丽使得维拉利尔在西甲的强势地位一直保持至今。
  
  在渡过与小罗争辉一时的西甲辉煌岁月之后,里克尔梅在冠军杯上的一次无心之失终于将自己推下神坛回归南美。美洲杯上的他和苦命的克雷斯波一起经历空前耻辱的失利,兵强马壮的阿根廷以净吞3弹的悲惨剧幕为他写上最后的苦痛墓志铭。
  
  里克尔梅的花样足球只有两天生命,一天用来绽放优雅,一天用来凋谢美好。你喜欢他,你会能看到古典、优雅、空灵,你讨厌他你会看到缓慢、低效、懒散。如今幻想之花已经变得枯萎凄凉,爱恨总不是无缘无故而来,即使是在天才辈出的阿根廷,也许一千年才能出一个马拉多纳,二十年才能出一个梅西,那么,需要多少年才能出一个优雅致死的罗曼•里克尔梅?
  
  
  二、似水柔情——鲁伊•科斯塔
  
  


  
  流水之美,变化无穷包罗万象可刚可柔,或奔腾于江海或轻淌于溪泉,迅疾时化为雷霆飘渺时好似烟雾。一切的想象都在奔流不止的意象天空化为浩瀚的宁静高远。
  
  鲁伊•科斯塔的球风就像是长空尽处的流水,有时可化作巨浪,气势磅礴好似闪电,有时回归于逍遥细腻,如细雾缭绕,纵使飘渺无垠却始终诞生于常绿碧波。他如此柔美而安静的存在,平淡而不为人知,只在缓缓的蜿蜒,默默地孕育着华丽的成长。
  
  紫色的佛罗伦萨曾经是一幅境界高雅的山水图画,巴蒂斯图塔气吞山河好似画上奇拔险峻的盈天绝壁,鲁伊•科斯塔浩浩汤汤是欸乃声中的一曲流水,在优雅从容之间蜿蜒无尽意境悠远。科斯塔借巴蒂的悬崖峭壁衬托出自己的柔和雅致,在峻美绝险之下映衬着平实无华,即便如此他的本质还是要融化于浩淼长远的似水烟波和薄雾青云。
  
  流水的悲哀在于平淡,平淡的注定要被遗忘,鲁伊•科斯塔的足坛生涯足以印证一切。
  
  黄金一代如日中天的时候,他要面对拥有无上光荣的菲戈和俊秀绝世的努诺•戈麦斯,如梦的紫色佛罗伦萨岁月,翡冷翠的王冠始终属于巴蒂斯图塔,甚至红黑军团四个10号的空前华丽也不如卡卡的横空出世更令人印象深刻。至于他在本菲卡的悄然回归,一样的是沉默低调,没有华冠没有荣光,平淡的出现又安静的离开。
  
  鲁伊•科斯塔的足坛寻梦之旅,就像在幻想河流中独自流过的白色星河,没有高歌没有长篙,只有长河中的寂寞笙箫,有人为他悲伤有人为他感叹有人为他喝彩,这些就已足够。岁月是最安静的顿河之水,带走来时的华丽和离开的黯然,带走鲁伊•科斯塔在挽留和嗟叹之间的优雅时光。
  
  当科斯塔在面对皇马时用一记几乎穿越了半个球场的短传令所有人惊艳的时候,我才第一次想到艺术二字。艺术首先是应该建立在感官的基础上,丑陋的外表和猥亵的形状始终是无法与艺术联系在一起,若有人将面目可憎气势张扬的五短身材所踢出足球称为艺术,那么这些人就足够虚伪轻浮。
  
  一定还有人记得:众星云集的圣西罗球场,飘灵绝世的10号球员,惊鸿一瞥的身形晃动,无与伦比的美妙节奏,然后就是足球象精灵一样紧贴殷殷绿草,穿过近60米的距离绕开5名防守球员最终化成一记精确助攻。这一切场景好似阳春白雪流水高山,无关速度肌肉与力量,它是只属于鲁伊•科斯塔俊美无双的优雅之美。
  
  
  三、九月鹰飞——内斯塔

 


  
  九月,秋,碧云黄叶,天色肃杀,青女授衣,亚利桑德罗•内斯塔,奥林匹克球场的大地飞鹰。2002年的夜晚,北风吹起处约定散去灯火迷失,拉齐奥上下一片萧萧肃肃,聚会已散时有人老去有人不醒有人远行。虚弱的梦想被贫瘠的欲望打上铜锈之后,内斯塔再也不是曾经绚丽飞翔的蓝鹰。
  
  从意大利到整个世界也许再没有一个后卫能够像内斯塔一样清澈典雅,在举手投足之间投射出深深的冷静与高贵。曾身为蓝鹰的内斯塔用他的清隽和优雅颠覆了中后卫高大、笨拙、莽烈、粗糙的传统印记,高大威猛却潇洒灵逸,挺拔英俊而不轻浮于外表。内斯塔内外兼修是实力与偶像的完美结合,就像是古希腊神话中孤独对水自赏的水仙少年,在湛蓝水碧之中留下一段长久的暗香。
  
  曾经的奥林匹克球场群鹰飞翔巨星云集,从前锋到门将都是黄金级别的武装斗士,而内斯塔最为沉默低调,像地中海的阳光一样温暖沉默的照耀着整个球场。这段温柔阳光本可以永远闪耀在拉齐奥的历史海洋中,并成为蓝鹰的保罗•马尔蒂尼,然而克拉尼奥蒂的运作失误毁灭了所有,大量球星由此流失,内斯塔作为蓝鹰翱翔的时光绵长缱绻却又在瞬间失去,一切幸福都随同他匆匆得来的意甲冠军在转眼之间就化为市场的虚无泡沫。
  
  一次性消失了的生活像阴影一样没有分量,无论它是否美丽是否恐怖,因为那些美丽或恐怖都早已在过去死去没有任何意义。大赛是内斯塔最不愿面对的黑色阴影,就像挥之不去的彩色魔咒在恐怖和美丽之下是意外和无奈的悲喜交集。
  
  内斯塔的国家队生涯充满着美好的挫折,他与卡纳瓦罗将意大利的后防线守卫了十年,期间人来人往唯有二人亘古不变。如果将卡纳瓦罗归属于低开高走老树开花大器晚成一类,那么内斯塔就属于起初惊艳绝世最终毁于伤病的一类。一个球员即使拥有再好的运气和再超群的实力也无法抵御伤病。
  
  内斯塔三次参加世界杯三次因伤止步于小组赛,唯一一次打满全程的2000欧锦赛结局却是他眼睁睁看着法国全队拖垮卡纳瓦罗,随后由维尔托德将球从自己脚底打入球网造成的利剑穿心一样的刺骨疼痛。
  
  如今转会米兰并成为新晋后防领袖的内斯塔已经成为欧洲足坛的冠军之王,无穷无尽的光荣是他在拉齐奥时期无法想象的。但面对更加耀眼的老搭档卡纳瓦罗,内斯塔的星光却趋于平淡,伤病之困让他变得沧桑冷漠,起起伏伏之间俊朗少年已经胡须满面年过而立。梦想越来越轻理想越来越重,内斯塔的足坛之路在经历了起初生命之轻的遥远广阔之后在米兰正在变得深沉厚重,荣耀或者悲哀的现实终于把人拉到天空的低处,曾经高高在上的蓝鹰飞翔岁月再也无法复返了。


  
  四、蓝色大门——罗伯特•巴乔
  


  
  如果上帝真的是女子,那么她在创造巴乔的时候一定是在倾心思念着自己苦恋的完美情人,所以才会将巴乔塑造的如此美奂超群。巴乔自天空之城而来,从杳渺无限的蓝色世界中走出,背着一身神秘和高贵,他根本无需去写《天上的门》作为自传,巴乔本身就是天上的一尊蓝色大门,在柔美梦幻的深沉蓝色中闪耀着洁净和安详。
  
  蓝色的象征着优雅、宁静、深邃、遥远、忧郁、智慧。罗伯特•巴乔拥有一段清澈到底的蓝色色调,如果有一个人能把美丽演绎到到无穷无尽之处,那么这个人一定是罗伯特•巴乔。
  
  巴乔并不是忧虑和忧郁的代名词,他无意有意之中透出的彷徨徘徊之美在实质上是一种历尽千帆过尽后的空旷悠远,是一种超凡脱俗的冷而高贵的色彩。地中海上空的万里阳光透过重重氤氲直射到一张精致的脸上,将画面定格为一片深湛的优雅蓝色,它优美安详的雕刻着天空之门,在绝美的流光溢彩之中成为永恒。
  
  巴乔的优雅起源于纯真的内心,来自于夜晚的寂寞炉火,燃烧着一种纯粹的美丽惆怅。他是足球场上的流浪诗人,在茫远的天际寻找美丽的期待。关于巴乔的履历任何人都无资格复述,因为过于笨拙的文字只会破坏一段美好,而美好存在于寄托。所有聪慧的人们都能从梦想的蓝色大门中看到许多——绝美的幻梦,老去的天真,逝去的理想,无奈的沧桑。巴乔像是一段人生的片段演绎,在精彩和落寞中独自展开。
  
  亚平宁半岛风轻云淡,地中海海水的蓝色记录着巴乔所有的一切,从最初的红色到最后的蓝白色,巴乔身后留下的是一扇蓝色的大门,门里有光荣和失落,有辉煌和暗淡,有天堂和地狱,这扇大门来自蓝色天空横亘九天,享有上帝的思念和恩宠。
  
  巴乔是上帝情人的另一个身影,他独一无二,是蓝色创世之后的唯一。这世上可以允许存在两个球王,但只允许拥有一个罗伯特•巴乔。罗纳尔多、小罗甚至罗比尼奥都是贝利的再世传人,梅西在某种程度是马拉多纳的精神再现。但意大利再无第二个巴乔,不论是皮耶罗、托蒂、皮尔洛、卡萨诺还是罗西,他们都不具备巴乔神形之万一,正如当今世界足坛的恶俗流行气质缺失。
  
  迄今为止没有一个意大利球员能在球场上表现出巴乔一般的温文尔雅,无论是盘带传球还是射门都能给人一种从容优雅的审美享受,只有巴乔能将雷霆暴力变成轻灵潇洒,能将细致变的委婉,不管是惊艳的青年、失意的王者还是执着的老将,巴乔都能让平庸年代成为传奇世界,这种质感十足的悠扬清悦在越发世俗的现在再无人能够继承。
  
  有人说过巴乔在世界杯上的进球该被制成油画永久收藏,也有人说过巴乔是他那个时代最好的意大利人。然而,拥有巴乔的黄金时代终于成为远古,拥有另一些人的白银时代已经过去。在粗糙的重金属时代机器主宰一切,在青铜和黑铁的商业灰烬中,优雅正在消失足球仍将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