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再次聆听《红旗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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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再次聆听《红旗颂》时



每年国庆期间听到毛主席在开国大典上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今天成立了”,及他后来在第一届全国政协开幕词上所说“占人类总数四分之一的中国人从此站立起来了”的话语,心情就格外激动。但每年“十一”必放的管弦乐《红旗颂》一出现,格外震撼自己的心灵,每一次聆听,都会有不同的感触。
说起这首《红旗颂》乐曲,或许一般年轻人并不熟悉,甚至一些中老年人也较陌生。其原因主要它不是一首歌曲所以难以口传普及,多年前也很少在大范围演奏或播放。只是近些年才被广泛引用于大型党政庆典活动和影视、新闻等背景音乐,其优美的颂歌主题旋律和一往无前的磅礴气势,遂成我国管弦乐舞台上演率较高、隆重主旋律场合播放次数较多的音乐作品。
不过我对《红旗颂》很早就熟悉了。1965年的第六届“上海之春”在广播里播送,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有两个动人曲子:一个是上海舞蹈学校师生演出的芭蕾舞剧《白毛女》的乐曲(即后来的“八大样板戏”之一。该芭蕾舞剧最早先由日本松山芭蕾舞剧团创作演出的);另一个就是“上海之春”开幕式的单乐章管弦乐合奏曲《红旗颂》。当时我一听《红旗颂》就迷住了,主旋律也烙入脑海。不是自吹——这,大约有40多个年头了。呵呵~~~
而《红旗颂》的曲作者,就是时年35岁的上海电影制片厂作曲家、乐团团长吕其明先生。现年79岁的吕老是革命烈士的后代,10岁参加新四军文工团,15岁就入党的“红小鬼” 的老一辈作曲家,曾写下许多脍炙人口的电影歌曲。大凡五六十岁左右的中老年人,仅耳熟能详的就有故事片《铁道游击队》中的《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红日》中的《谁不说俺家乡好》、《庐山恋》中的《啊!故乡》、《城南旧事》的背景乐曲等等,以及《家》、《铁窗烈火》、《白求恩大夫》、《南昌起义》、《雷雨》、《焦裕禄》、《秦王李世民》、《向警予》、《秋海棠》、《阮玲玉》等50余部的影视音乐,都出自吕老之手。吕其明先生的电影音乐最善于通过富于概括性的音乐主题来塑造人物形象。而他的交响音乐更具有通俗易解的特色,通过提炼音乐主题来烘托银幕视觉形象,让观众加深对作品的理解和印象。当然,最让他引为骄傲的是倾注了他十年心血的管弦乐序曲——《红旗颂》。
1965年“上海之春”音乐会前夕,一批老音乐家普遍感觉各单位上报的音乐作品歌颂祖国、歌颂人民、歌颂党、歌颂人民军队的内容不多。而开幕式上需要有一部气势恢宏的新作品振场。于是贺绿汀、丁善德、孟波、瞿维等音乐家建议由吕其明来完成一部交响乐作品并定名为《红旗颂》。
据吕老所述,因为自己多次参加过国庆活动,“于是,我以1949年10月1日开国大典为背景,表现从黑暗之中走过来的人民对红旗那种向往和情感,并把这种感情融入到音乐中。可以说,红旗在我心中唤起的回忆和深情,使我久久不能平静……” 就这样,经过一个星期的日夜奋战,吕老完成了总谱的创作,并由上海交响乐团、上海电影乐团和上海管弦乐团联合演奏,首演大获成功而好评如潮。在后《红旗颂》又汲取一些老作曲家的意见几经修改,使作品更凝练精湛成为今天的“红色经典”。
乐曲中合理运用《国歌》、《东方红》及《国际歌》等的音乐素材,巧妙融入音乐的“红旗”主题中,旋律时而悲壮激昂,时而婉转悠扬,充分表达了人民对祖国的无限热爱和无比忠诚。
《红旗颂》采用单主题贯穿发展的三部结构。
曲首。小号奏出以《义勇军进行曲》为音调素材的引子,经圆号反复,由弦乐器在D大调上奏出歌颂红旗的主题:(见下图旧乐谱。第二小节现改动为5·6  i 6 i3)

在钢琴清脆的和弦及木管闪动的音型拌合下,显得格外明澈绚丽,人们被带到幸福激荡的1949年开国大典的回想时刻。随后主题曲调提高二大度在D大调上再次重复。双簧管奏出深情如歌的旋律,化作千言万语在向红旗倾诉,象征着经过斗争洗礼的人们仰望红旗,心潮澎湃的情怀。接着主题旋律变体作为连接部,转向G大调,以乐器交替的二声部模仿形式引向了展开性的中间部分。
接着主题变体作为连接部,以乐器交替的二声部模仿的形式引向了展开性的中间部分。连续的三连音音型,调性移动,节奏富于动力,颂歌主题变成豪壮的进行曲,仿佛看到红旗似海人群如潮,中国人民在红旗指引下自强不息奋勇向前的激情步伐。主旋再现部又回到C大调,木管叠在弦乐声部之上合奏主题,在《东方红》的曲调中乐曲达到高潮。
尾声。号角又起,雄伟嘹亮气壮山河催人奋进。乐队中渗入了《国际歌》的音调,预示着人们高举着红旗奔向理想的社会。
“在乐曲声中,激越处,眼前有无数面红旗满天飞舞,激情荡漾、豪情满胸;嘹亮的号角声像闪电、像雄鹰划破乌云翻滚的天空;战马奔腾、寒刃闪烁,残阳如血,使人不由得不热血沸腾。流淌时,如滔滔江水一泻千里,低沉时如泣如诉的提琴音牵引着盈眶的热泪......悲壮的旋律在脑海里翻滚,像漩涡一样不断地吞噬着各种杂念,将其绞得粉碎。”(摘自《红旗颂》演奏视频前言)
我曾听过中外不少有关歌颂红旗的曲子。十几岁时就被100多年前波兰革命者创作、后经俄国革命者流传于世的《红旗》歌曲所迷恋,尤其是那段“我们的红旗灿烂辉煌,是工人鲜血在燃烧,燃烧在这面红旗上”歌词至今记忆犹新。但其它所有的“红旗”曲子,都没有像这首《红旗》和后来吕先生的《红旗颂》留给我的印象深刻。
有意思的是,当我们如今聆听那优美激越的《红旗颂》旋律时,就是吕其明这样一位老革命战士老艺术家烈士后代,却没有逃脱一年后“被革命”的灾难。“文革”开始后,他除了与瞿维、陈燮阳等上海著名作曲家一起完成了芭蕾舞《白毛女》乐曲的修改和定稿工作之外,他们统统被指为“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执行者”、“修正主义的黑尖子”而被关进“牛棚”多年。吕老每天除了要打扫电影乐团演奏大厅和厕所卫生外,还得因他的“反动作品”而接受没完没了的批斗,直到1973年也没新作品再问世。那时,他的交响乐《郑成功》、电影音乐《红日》和管弦乐《红旗颂》,被定为“三株大毒草”。《郑成功》被诬蔑为与台湾里应外合配合反攻大陆;《红日》被诬称是麻醉战士斗志和宣传和平主义;《红旗颂》则被批判为是打着“红旗”反红旗的大毒草。如今回顾起来简直荒唐可笑,但有时也让人感到莫名的惊悚。
1999年,已近古稀之年的吕其明相继完成了管弦乐组曲《雨花祭》和弦乐合奏《龙华祭》两部新作,他用另一种方式唱出了心中永远的红旗颂歌。
值得一提的是,《红旗颂》这部作品作者从未主动参加过各类大奖赛评比,但这丝毫也不影响它在中国音乐史上的地位。2000年,上海音乐出版社在建党80周年前夕,再版了《红旗颂》总谱并在其中编入了合唱。对此吕老认为:“其实在很多交响乐作品中都有合唱,《红旗颂》中的合唱部分没有歌词,只有4个声部此起彼伏的混声合唱。人声的加入令乐曲更加富于颂歌的激情。做这样的处理,是为了让作品更具艺术感染力,更加辉煌。”
我之所以对《红旗颂》情有独钟,主要原因是它与其它歌颂类“红色经典”作品不同,没有丝毫干巴口号式的简单说教音符,而是带有强烈的抒情色彩,以充满思想与艺术、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的旋律,去潜移默化打动听者的心声而引发共鸣。所以每次聆听《红旗颂》后,我都会有一些感受。
《红旗颂》现今已成为了一部雅俗共赏的“红色经典”奉献给时代和人民,被评为20世纪世界华人音乐经典。《红旗颂》感人至深催人奋进,悲壮旋律,交织着血与火、奋斗与牺牲、信念与追求、沉思与激情、胜利与光明的红旗作交响诗篇,显然是与吕老参照自己父辈的牺牲、自己参加革命的经历,党的教育和战斗历程谱写出对红旗最为直接和深刻的生命体验,也成就了这部以歌颂中华民族、共产党人、人民军队和新中国的不朽经典乐章的诞生。正如他40多年后畅谈当年《红旗颂》创作的动力和激情时说:“整整一周时间,我辗转在历史与现实之中,在理智与感情的碰撞中,试图寻找一个最适当的切入点。此时我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我想到,红旗是革命的象征,无论在南湖小船的油灯光中、在井冈山的绿竹丛中、在遵义城的堞墙上、在革命圣地延安、在淮海战役的阵地前还是在西柏坡……凡是有战斗的地方,都有红旗在飘扬。红旗又是千千万万革命先烈用鲜血染红的……长期战争生活的往事以及在红旗下成长的历程,像电影一样一一在我眼前闪过。最终那些血染的红旗和天安门的五星红旗在我心中融合成为了一个崇高而伟大的形象。”因此我认为,吕老能将中国革命史通过音符旋律演绎的如此震撼人心,是其它类似许多乐曲盖莫能属的。
今天白天的60庆典的阅兵和游行中,《红旗颂》旋律几度再现。特别是当1949名(1949也是我出生的年份)青年拥簇着那面特大的五星红旗出现时,千人演奏的《红旗颂》铿锵悲壮响起,我的眼睛湿润了——这首曲子又淋漓尽致的展现了我们这个曾充满屈辱苦难却百折不饶的民族轨迹。我想了很多心境也很复杂。我想到那些“在我们前面英勇的牺牲了”无数革命先烈能否会被后来人“踏着他们的血迹前进吧”;想起“我们每个活着的人”将来是否都还会“想起他们就心里难过”去继承他们为国为民不怕流血牺牲的光荣传统……真心祝愿我们先烈曾为人民翻身解放而高举的红旗永远鲜红,人民当家作主的江山不要被颠覆,烈士的理想信仰和奋斗献身精神,更不要被那些打着共产党旗号的贪官污吏所玷污。
或许我上传的《红旗颂》演奏视频那段前言最能表达我对这首经典之作的心境了。我这里不全部引用了。只把最后那段引出,更能道出当今人们希冀的真声——
“有些人觉得自己麻木了、失望了、颓废了、堕落,如果这样,建议听一听这首大气磅礴的《红旗颂》吧!它会让你重新焕发出新的斗志!春花秋月、莺歌燕舞是无助于拯救灵魂的。静下心来,给自己些许时间,听听这一首乐曲,它会带给你重新认知这个世界的力量。人有时候真的需要正气、勇气和斗志。”
荡气回肠,气势磅礴!不朽的经典——红旗颂,你不应是怀旧的沉湎,应是奋进的号角。
希望你永远名副其实!
2009年10月1日夜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