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记国耻 力握对日邦交主动权

今年“九一八”，是日军侵华七十五周年的中国国耻纪念日。再过两天，日本自民党选举总裁，如无意外，安倍晋三应将当选，并出任首相一职。值此之际，告诫官员民众铭记国耻，力握对日邦交主动权，似应成为北京的当务之急。
之所以把铭记国耻作为力握对日邦交主动权的大前提，个中道理其实显而易见：只有铭记国耻，才能充分识破日本右翼政客的真面目，才能不受对手假动作所迷惑，才能彻底抛弃幻想；只有铭记国耻，才能洞悉双方力量的优劣对比，才能更加理性地制定和执行对日邦交方略，才能达到预期目标。
之所以特别提出，要把铭记国耻作为力握对日邦交主动权的大前提，则又是因为，北京有些官员尚未来得及总结小泉任期的中日外交得失，就对尚未粉墨登场的安倍晋三匆忙倾注过多的热情。比如说，有人轻信安倍所持的是“中国容忍论”，显出“剃头挑子一头热”，就不怕重蹈“热脸贴上冷屁股”的尴尬。相比之下，中国铁娘子吴仪当年拂袖冷对小泉，令人至今仍然感怀不已。
回首过去五年，日本小泉执政，中日关系跌宕起伏，总的趋势是日益降温，不断走向冰点。按照北京一些官员的习惯做法，自然是要归咎于小泉一意孤行种下恶果。反过来说，如果说小泉是“始终执迷不悟”，那么，小泉任期中国对日策略尽管刚柔并济，刚的一手就似乎未能击中对方要害，柔的一手亦似乎未能挠到对方痒处。个中原因，就很值得反思；而只有认真反思症结所在，才更有助于打开未来中日关系的新格局。
平心而论，在小泉上台之初，“听其言，观其行”实属在所难免。但是，小泉执政期间，一边我行我素参拜靖国神社，一边屡屡布下迷魂阵，利用中国的诚意，一而再、再而三地藉“中日元首会面”糊弄中国，争取了时间恢复日本国力，并从中捞取个人政治利益。小泉直到离任前的最后一次出访仍然谢幕不谢罪，从反面给中国人上了现实的《农夫和蛇》一课。
令人扼腕长叹的是，直到小泉执政末期，北京有关官员才得出“对小泉不抱希望”的结论。北京的一些官员之所以迟迟才对小泉下结论，或多或少具有用胸膛温暖冻僵毒蛇的农夫心肠；而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农夫心肠，又是或多或少由于对于毒蛇本性缺乏足够清醒的认识。如今日本即将走马换相，如果小泉的得意门生安倍晋三上台，试问北京有关官员是否还要重演“听其言，观其行”的繁文缛节？
北京官员常常说，中日关系要以史为鉴。为了撕开日右翼政客的画皮，不妨先看看中日争端的历史真相，再想想究竟应该如何“以史为鉴”。远的暂且不说，日本自明治维新起，随后几十年内，入侵中国就达到数十次之多，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自从“九一八”日军侵华，据不完全统计，中国军民死伤达三千五百万人，直接经济损失一千亿美元，间接经济损失五千亿美元，日军对中国人造成的伤害可谓罄竹难书。如今，日右翼又在东海屡屡挑衅中国主权，可谓旧创未愈，新伤又生。
中日战争教训何在？北京官员根据对比当时中日科技经济水平，得出的结论之一就是：“落后就要捱打”。但是，对于日右翼政客参拜靖国神社所折射出来的反命题“先进是否就要打人”，却远远还没有批深批透。因此，日本右翼拜靖国的谬论至少仍然遗毒和迷惑不少善良的日本民众。如果华人在这个问题上不能保持足够清醒的认识，也将难免重犯寓言中农夫所犯过的错误。
究竟应该如何“以史为鉴”？如果先拿二战前后的德国来作纵比，再拿先进与落后国家来作横比，或许可以获得比较贴切的教益。二战前的德国，以及经过战后重建的德国，比邻国的科技经济水平都要高。二战前的德国，纳粹执政，“先进而要打人”，结果邻国饱受战火伤害。经过战后重建的德国，悔罪历史，“先进而不要打人”，结果睦邻友好。一些经济落后的国家，反而频频挑衅邻国，比如说当年越南非但不思报答中国，反而反噬中国边境。
由此可见，判别一个国家是否好战的试金石，并非在于其科技经济水平是先进抑或是落后，而在于其政治进化程度是处于文明抑或是处于野蛮。政治文明程度高的国家，即便科技经济先进，也不会无理打人，比如说战后重建的德国；科技经济超前于邻国的国家如果政治野蛮，则更容易贼胆生毛，恣意妄为，比如说当年的日本侵华；政治野蛮的国家如果科技经济落后，穷得家无隔夜粮，则愈穷愈见鬼，愈穷愈狗急咬人，比如说当年的越南犯华。
如果对比德国和日本，又可以发现，是否能够悔罪历史，是判别一个国家的政治是否完全脱离野蛮而进入文明的分水岭。日本小泉始终执意参拜靖国神社，始终执意不肯悔罪历史，而又迷惑不少日本国民，得到相当程度的认可。这就说明，日本社会至今即便在科技经济上发达，但是至少在政客道德良知上仍然未能脱离野蛮状态。毋庸置疑，对于至今不愿悔罪历史的日本右翼政客，对于已经遭受右翼挟持的日本，中国都必须时刻保持足够的警惕。
日本小泉执政五年间，对内实行强势改革，对外推行滑头外交，左右逢源，养精蓄锐，不但唤起国民空前狂热，而且藉势挟持民意出兵海外，安倍焉敢轻易改弦更张？更何况，安倍尚未上台，就已经声称要力推更强势外交，就已经放言要修改和平宪法，日本右翼磨刀之声霍然可闻，其豺狼面目亦狰狞毕露。有鉴于此，对于安倍任期内在参拜靖国神社和历史问题上的表现，试问又是否能够预期过于乐观？
中国固然不应放过一切可能改善中日关系的机会。但是，在日相交替之际，更为重要的是，要铭记不忘血泪史，要不为对方任何虚假姿态所迷惑，要抓紧时机发展国力，要敢于捏紧拳头以硬碰硬，要强强对话迫使对手改邪归正。总之，只有冷静应对，才能更好地把握机遇，才能始终力握对日邦交主动权，才能取得预期的成效。而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在“九一八”之际，华人铭记国耻的题中应有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