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军海湾战争的“另类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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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军海湾战争的“另类总结”
1991年海湾战争结束后,美国国防部向国会有一份总结报告,报告在说到美军的成功和优势时,基本上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但说到问题和毛病时却不惜笔墨:“事实证明,美国地面和海上部队在扫雷经验、训练和装备方面都没有做好准备;战场通信能力严重不足,使那些距离稍微拉开、彼此喊话刚刚听不见的部队之间无法进行通话联系;提供的战术情报经常是马后炮;由于缺乏夜视器材,海军陆战队每天天黑后不得不停止作战行动。”(2006、5、1《学习时报》)。然而,仅从战争本身讲,殊不知,海湾战争是美军在高科技条件下进行的一场相当成功的现代化局部战争。萨达姆席卷科威特立足未稳,随着便被美军横扫出去。在短短的43天时间内,多国部队仅以126人的阵亡,重创伊军43个师中的38个,俘虏6.2万人。取名“沙漠盾牌”的这场战争,一时成了各国军事学术界窥视未来作战的一个“范本”。
面对可称得上辉煌的胜利,美军为什么要把它说得这么“糟糕”呢?从中不难看出对方军事思维的一些特点。其一,无有我们这里通常的那种“政绩思维”。像这样成功的军事行动,若放在王怀忠一类手里,正乃邀功请赏、提拔晋级的绝佳时机,不吹个天花乱坠才怪呢?就是换成“实事求是”的人,恐怕也要“成绩讲够”。而美军却反其道而行之,说明上之王氏之流的“政绩观”,在那里大体没有市场。其二,具有强烈的创新意识。只有着眼于创新,着眼于进取,才会格外重视自己的问题和毛病,因而哪壶不开提哪壶,哪里痛就从哪里开刀。甚至将败笔放大,放大到更突出,更引人注目的程度,从而加以克服和弥补。因循守旧、固步自封者,必然不去这样做,而只会在一点成绩面前夜郎自大。其三,力求具有未来战争的视野。克劳塞维茨说,战争是充满偶然性和不确定性的领域。过去任何一个成功的战例,都不可能在未来的战争中重新复制。面对一场新的战争,再天才的指挥员也不可能将脑子里的“预案”与战争的实际吻合得天衣无缝。他们能做得最好的,就是使这种吻合最大限度地接近。同时学会在突如其来的险情、急情、危情面前,方寸不乱,因敌立法,最终让胜利向自己走来。而要做到这一点,只能放大自己的视野,把未来战争想象的更困难更复杂更残酷,更不会放过自己在训练和作战中所暴露出的问题,再将这些问题消化在平时的战、技术训练和学术研究之中。
这又让我想到了美军在伊拉克的军事行动。他们突破一线防御之后,从电视画面上看到,背负沉重负荷的美国大兵,以及重兵器如坦克、火炮、装甲车之类,沿着一条公路成长蛇阵型向前艰难行进,有时只能蠕动。这种战斗队形正犯了兵家之忌,加之重兵器对道路、燃料的高度依赖,以及自卫能力弱等,无疑给伊军创造了很多战机。然而,处于“守株待兔”状态下的伊军却无法将其切断、分割和围歼。只能眼睁睁地望着他们如入无人之境长驱直入大军兵临巴格达。可见美军诸兵种的协同能力,尤其是行进中的保障能力,是非常强的。而这种“兵冻三尺”,绝非“一日之寒”。而是得益于在以往的训练和作战中的点点累积。这其中,恐怕就有美军海湾的“另类总结”的一份功劳。
相比之下,那种把成绩说成大象,把问题说成老鼠,因而一天沉醉于沾沾自喜、盲目自豪中的做法和感觉,其危害性和危险性就可想而知了。其实,这种状况何止只是部队与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