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爱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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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新京报 2008/06/17复制本帖链接邀请好友来看
今查《鲁迅日记》中记有马珏者,共有五十三次之多,其中马珏给鲁迅信有二十八封,而鲁迅回信有十三封,另有送书,所送的书有《痴华鬘》、《唐宋传奇集》、《思想R26;山水R26;人物》、《艺苑朝华》(两期)、《奔流》(一期)、《美术史潮论》、《新俄画选》、《勇敢的约翰》、《坟》等。
《痴华鬘》是王品青1925 年所校点的,王品青是河南济源人,1919 年考入北京大学理预科,1921 年升入该校物理系,1925 年毕业。后任北京孔德学校教员,他爱好文艺,接近鲁迅。他校点《痴华鬘》,鲁迅欣然为之作题记,另钱玄同为之题签,1926 年6 月由北新书局出版,书出版后鲁迅即到送了马珏一本。而《思想R26;山水R26;人物》原是日本作家鹤见祐辅的散文随笔集,由鲁迅翻译出版的。
马珏又回忆道:“大约在1926 年,我开始考虑起两年后报考大学的志愿来,不知怎的,我很想学农,就去问父亲。父亲说:‘鲁迅先生不是说有问题去问他么。你去请教请教他嘛。’于是,我给鲁迅先生写了‘我将来学什么好’的信。两天后,我高兴地收到了鲁迅的回信,信中说:‘你自己想学什么,先要跟我谈谈’。我立即如实地把学农的志愿告诉了他。复信接到也很快。鲁迅先生在信中热情支持和鼓励道:‘女孩子学农的不多,你想学,我赞成。’”1928 年春,马珏考入北京大学预科,1930 年转入政治系本科。对于她后来上政治系,完全因为父亲的关系,父亲让她上政治系,二妹马琰上法律系,是认为“中国妇女地位最低,你们出来要为争取女权做些事情。”他还对马珏说:“你出来可以当公使。过去当公使的都是男的,他们带夫人出国。你开个头,由女的当公使,你带丈夫去赴任嘛。”又对二妹说:“你可学习法律,将来就是离婚,也可以保护自己的权益。”
1929 年5 月17 日,鲁迅从北平给上海的许广平写信中说:“……今天下午我访了未名社一趟,又去看幼渔,他未回,马珏因病进了医院许多日子了。……”到了5 月29 日,他给许广平的信又提到:“…晚上是在幼渔家里吃饭,马珏还在生病,未见,病也不轻,但据说可以没有危险……”鲁迅对马珏是十分关爱的,马珏后来才读到《两地书》的这些文字,她表示十分地感动。马珏还说,“鲁迅先生在百忙之中还为我起了个号,后来觉得字过于生僻,就通过父亲转告我,可写成大家都认识的‘仲服’。称仲,是因为我排行第二。”
马珏长得非常漂亮,在北大被称为“校花”。今年2 月间方才作古的散文名家张中行先生在《负暄三话》一书中,就有一篇文章谈马珏的,他说:“我1931 年考入北大,选中国语言文学系,系主任马幼渔先生是马珏的父亲;马珏在政治系上学,有一项了不得的帽子,‘校花’。人,尤其是年轻人,常情,水做的怎么样说不清楚,泥做的都爱花,如果还大胆,并愿意筑金屋藏之。诚如我所见,上课,有些人就尽量贴近她坐,以期有机会能交谈两句,或者还想‘微闻香泽’吧;以及她后来的文中所说,常常接到求爱求婚的信。”而马珏在《北大忆旧二题》中回忆:“六十年前我正好十八岁,当时女生很少,所以我显得很突出。记得上第二外语时,课间休息,我到女生休息室去回来,见我书桌上写著‘万绿丛中一点红’,我一见很生气,也不知谁写的,就用纸擦掉了。第二次再上课时又见上面写著‘杏眼圆睁,柳眉倒竖’。我又擦了。不但有这种‘题词’,还常接到来信。……来信绝大多数是普通信格式,大意是要求通信做朋友,充满敬慕之词。有一个装订成本的给我印象很深,一共两本,一本给马先生,一本给马小姐,内容从不知我的名‘珏’字怎么念说起,然后介绍自传,直至求婚。还有一个经常来信而不署名,发信地址又老变的,我也留下了印象。”当时北大的学生选马珏为花王,《北洋画报》也多次报道,她的照片更是两次登上封面,听说情书每天接到十余封 。
1932 年11 月13 日鲁迅从上海返回北京探视母病,马氏父女曾来看他,鲁迅铭感之,他在11 月20 日给许广平的信就说:“这种老朋友的态度,在上海势利之邦是看不见的。”1933 年3月13 日鲁迅在上海“得幼渔告其女珏结婚柬”。马珏嫁给天津海关职员杨观保,在当时又是一件盛事,《北洋画报》还刊登了他们的结婚照。据说杨观保与马珏相识已久,他对马珏颇为忠恳,每星期返平一次,经过长期交往,终获佳人芳心。但又有一说,指杨君能赢得美人归是疑有天助者,即此时有谣言发生,马珏不堪同学之讥笑,于是毅然与杨君结婚,当时马珏都还没有毕业。十几天后,鲁迅在给台静农的信中说:“今日寄上《萧伯纳在上海》六本,请分送霁(李霁野)、常(常惠)、魏(魏建功)、沈(沈观,沈兼士的儿子),还有一本,那时是拟送马珏的,此刻才想到她已结婚,别人常去送书,似乎不太好,由兄自由处置送给别人罢。《一天的工作》不久可以出版,当仍寄六本,办法同上,但一本则仍送马小姐,因为那上本是已经送给了她的。倘住址不明,我想,可以托幼渔先生转交。”
对于马珏的结婚,鲁迅不再送书给她的事,李霁野也说:“一次送书给我们时,他托我们代送一本给她,我谈到她已经结婚了,先生随即认真地说,那就不必再送了。”李霁野说他当时认为鲁迅太过于小心了。而后来他知道周作人的夫人羽太信子污蔑鲁迅对她无礼,而导致兄弟失和的创伤之巨,因此导致出他过度的“防范意识”。但这种解释还是过于牵强,我们从整体观之,鲁迅是喜欢马珏的,由于她的外貌加上她的聪慧,但更多的是父执辈的关爱,而非男女之情。尤其在认识马珏前后,许广平也进入了他的视野,而且两人由师生关系逐渐发展为男女关系,这其中鲁迅考虑很多,甚至都犹豫过。马珏是好友马裕藻的女儿,设若鲁迅对其有意,那不是更要遭受世人异样的眼光吗?但“美好记忆的憧憬”是存在鲁迅的心中,也因此一旦它突然失落,是会有点恍然若失的感觉,这或许是他不再送书或写信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