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者为王》:冷酷商业下的快乐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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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兴东
2001年,米卢的“快乐足球”给中国人第一次带来了足球的快乐。虽然短暂,却让我们领略了一种全新的发展哲学。如今,一位芬兰的校园小子,为巨大的垄断阴影下的软件业同样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哲学。这就是Linux之父李纳斯·托沃兹。 1991年,一个大学生业余爱好的软件作品——Linux诞生了;在10年之后,它成为微软最强劲的竞争对手。在程序员中,李纳斯·托沃兹远比比尔·盖茨更受尊重;在Google搜索中,他居然比汤姆·克鲁斯更热门。对于这样一位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物,有不少人想为他写书,或者鼓励他自己写一本书,他都没有答应。他是一个低姿态的电脑呆子,不喜欢成为公众人物。他把这场软件业历史上最大的革命谦逊地称为“偶然的革命”,而他自己只是一个偶然中捡到了贝壳的幸运儿。 直到1999年春天,这种情况才开始改变。《圣何塞信使报》的记者兼IT专栏作家大卫·戴蒙,找到了在硅谷全美达公司(Transmeta)工作的李纳斯,开始深入地报道这位Linux之父。1999年10月,在一封电子邮件中,李纳斯终于答应与大卫·戴蒙合作,用英文写一本关于自己成长历程的书,但条件是要大卫带他这个电脑呆子一起出去享乐。大卫·戴蒙欣然同意,还找到了情投意合的出版者,即在美国久负盛名的哈泼考林斯出版公司,而合作的结晶,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乐者为王》(英文原名JUST FOR FUN)。 “自打他小时候起,我就一直揪着心:照他这样怎么可能找到一个像样的女孩?”李纳斯以自己母亲的话作为全书的引言。“我是一个长相丑陋的孩子。要是好莱坞有一天想拍一部关于Linux的电影的话,我希望他们一定得找一个像汤姆·克鲁斯那样的人担当主角,但在现实中,我的相貌可没有那么好。” 《乐者为王》就是以如此幽默诙谐的笔调开场的。李纳斯戴着眼镜,语音轻柔,容易接近,对自己的才能和成就充满自豪,而且十分幽默。他把自己从小到大的生活历程,以及自己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娓娓道来,充满快乐的哲学和智慧。从书中可以看出,Linux体现的就是李纳斯本人那种注重共享、开放、自由和理想的价值观,与控制、专有、封闭和过于功利的价值观处于另外一极。微软永远也不可能理解Linux这样的“傻事”,开放源代码人士也很难以微软这样的模式为荣。记者问他,如果见到比尔·盖茨想说些什么,他却说,连与后者见一下的欲望都没有。“在我们俩之间没有什么关系可言,”他说,“他所做的事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但我却丝毫不感兴趣。当然,这里价值观的差异与其说是高下之分,不如说是多元化之分。Linux的成功,是对越来越功利的商业化的世界的一种反驳;是人类理想主义和知识分子传统在软件产业的复兴和回归。 《乐者为王》不像一般的传记,甚至不像一般的书籍,简单的句子,轻松的笔调,话题跳跃,如同朋友之间的家常,如同一系列个人之间的电子邮件沟通。有异常出彩的句子,有频频出现的趣闻轶事。 “对于任何编程的人来说,编程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事。它比下棋之类的游戏更有乐趣得多,因为它可以由你自己来制订游戏规则。而真正使编程令人欲罢不能的是:你能让电脑做你想做的事,但是你还必须想出怎样做到的办法。通过编程和电脑,你能够构筑一个新世界,有时其设计会是非常美妙的。而能够坐下来,盯着电脑屏幕,将一个问题彻头彻尾地贯穿思考,就需要某种特定气质的人。比如,像我这种书呆子气十足的人。” 芬兰青年李纳斯创造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就是一种名为Linux的操作系统。它所产生的力量决定了编程领域的新氛围,正如我们的环境决定了动植物的特性一样。创造简洁优雅的程序,写出干净简洁的代码,或者是超一流的程序,就足以赢得同行们的尊敬和推崇。而李纳斯走得更远,他不但重新定义了一流程序、代码和软件的基准,而且迈向了“黑客”的新高度,开创了另一个互联网的传奇故事。这些内容使得《乐者为王》的风格和内容,也超越了高科技领域一般意义上的自传而独具魅力。 (计算机世界报 第27期 A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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