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张破碎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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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张破碎的脸 2009-06-06 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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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不写博客了。家里宽带出了问题,一个星期上不了网。在办公室则被一大堆巨麻烦的事情搅得头都裂了,根本没时间也没心思写。刚才,宽带维修工人刚走,现在又可以上了。
解释这个似乎有些多余。这是因为一些朋友最近老上我博客,期待着我说些什么。其实我什么都不想说。尽在不言中吧。期待看点文章的朋友,可以看看龚晓跃的最新一篇博客。长我四岁的他依然刚硬,依然热泪盈眶,我已经老了,冷漠而沉郁了。
罗京去世了。昨天看到这个消息,呆了一阵。他的脸,他的声音,陪伴了我们二十多年,忽然没了,有些伤感。
那是所谓国脸。不知为何,我骤然想起的,是其他一些伴随过我们嫩葱时代的国脸。说没了,就没了。
我对罗京不太了解,但大致知道点事情。
三年前,我和罗京本可遇见。那是中央气象台搞的一次评选活动,我是评委之一,事先在评委名单上看到也有罗京。但评选那天,他却没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我没碰到这张熟悉的脸,却碰上了另外一张不想看到的脸:孔庆东。中场休息时,我上厕所,孔也上厕所,我听到另外一个评委边掏鸡鸡,边对孔阿谀说,你昨天那篇博客写得真好啊。孔作醉侠状大笑。我冷冷一笑,收起鸡鸡走人。
那次错过,此生已不能再遇罗京。人生际遇,大抵如此。
我知道许多人很排斥新闻联播,很排斥所谓国脸,很排斥官样报纸。这都能理解。应该说,甚至应该说,这是时代之进步。
只是,行外人也许不知道的,那些被打上标签的脸,以及笔,其实也有自己的情怀。他们的痛苦,错乱,彷徨,分裂,只有做新闻的人才能理解。
我知道,在许多网民眼里,CCTV,人民日报,新华社,传播的都是枯燥而乏味的信息,不值一提。但许多网民也许不知道,这些单位里,也有许多清醒而明白的人,甚至刚烈之士。发生在他们身上的许多事情,都是足够载入新闻史的。你见到的是媚,你没见到的,是泪。
做新闻的,做报人的,客观地说,还是有传统的风骨在的。从邵飘萍始,一直到今。哪怕是这样的风骨,被时代的莽原挤压得只剩一丝星火,也从没死绝。
舍身易,苟活难。对隐忍着的人,或许还可以多一些宽容。CCTV里不都是混蛋,里边也有许多有良知的人,默默地在体制下做着力所能及之事的人。他们承担着许多骂名,但是,他们却无法辩解。这大概,便是宿命。
CCTV里,许多大腕都有抑郁症。
罗京讲述过二十多年的历史。即使有些历史被扭曲了,那也是历史之一。还有更多的历史,是在镜头之后的。
前天,我拿到了一本书。我正在看里边的历史。
最近活得很痛苦,经常怀疑自己到了抑郁症的边缘。但是,看史,于我而言,是极好的心理调剂。知道那些惊涛骇浪,便可知晓,自己所能够遇到的一切,无非都是泡沫而已。看淡些,再看淡些。一只爬虫看风云,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