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没美善,真即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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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美善 “真”即丑   (2003年09月03日 10:45)    

  真善美中的“真”字,古人虽时时夸上几句但从未达到吹捧地步;洋人虽然时时附和几句但从未喋喋不休。近年来,对“真”做大肆推崇、百般神往的,首推中国的“现代人”,尤其是其中的文化人。有太多太多的文学作品、艺术作品或学术作品,大都将“真”(包括纯真、率真、天真、本真等等)视为旷世真经,至高境界。

  某种哲学理念上,常常将“真”视为“天生的人之本性”,是“善”的原根,即“人之初,性本善”云云。这是一切谬误中的第一谬误!天生的“人性”即“人之天性”,其实是很丑陋的东西。

  小孩子的无忌哭闹,抢吃抢喝,对打对斗,或是赤身裸体,随意大小便,成年人(尤其是父母)对孩子的这番“真”情态颇原谅,甚而欣赏,但前提也仅仅因为孩子是孩子,幼稚无知。你若是认为这也是一种“善”,一种“美”,就错了。我多次强调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的一句话:“与其说人性善不如说人性恶更加接近于唯物主义”,并认为这才是真见识、大见识。没有社会力量的制约、限定,人性本身也能是很丑陋的东西。近年来赞美食欲文化(包括饭店文化、美食文化、名菜名酒文化等等)固然不少,但后来日益红火的是性欲文化,与“性”有关系的行为、氛围、技术、工具、设施、辅助品、刺激品真是目不暇接,处处皆是。无论是食文化还是性文化,我首先看重“文化”一词。“吃”出了美,性中“交”出了美,只要是“美”就必定以“吃”之外、“交”之外的文明行为作辅作衬。仅仅的“吃”或“交”,本质上都与禽、兽、鱼、鸟无大区别。而且,若不承认那是丑陋,为什么没有人无忌地将自己置放在毫无选择的任何场合?为什么摄影家不敢将这样的照片悬放在影展大厅或大礼堂?即便有些颇“开放”、颇“现代”的影星或影片,时不时地作一亮相,但毕竟还要多多少少借用一点遮羞布,不敢搞百分之百的“大写真”。说明他们还是认为那样的勾当是涉及丑陋之意的。真善美若只有“真”,只提倡“真”,此外不添加一点主食或作料,最终不仅是文化的末日,而且是世界的末日。

  回到主题上来。“真”必须有另外的主食、作料辅助,如教育、法制、文化、艺术,而且使其中注进了足够的善和美,“真”本身才能生长出像样的人性枝叶或社会园林。

  一千个课题中,一千个人都喊“真”、赞“真”,没有人去使劲喊“善”、赞“美”,那个“真”也只是在煽动人走向“真丑恶”。这样的人性之“真”,与真丑恶互为形影的事还少吗?到各色高档饭店去看看公款吃喝的“食欲胜景”,到各种直接与变相的嫖与娼场合去纵览“性欲大观”,不妨审视一下那样的“本真人性”是些什么货色!此外还有“真”贪、“真”腐、“真”匪、“真”盗,那些狂热地写“真”的文化人真该自问一下他们的“真心思”是个什么样的质量和成色!毛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