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元帅差点少一个 陈毅被红军游击队当成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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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大元帅差点少一个 陈毅被红军游击队当成叛徒

湘赣边的武功山脉,绵亘数百里,峰峦叠峰。山上长满了遮天蔽日的松杉,在这一望无际的青翠松杉林间,镶嵌着一株株火红耀眼的枫树。这一带,人烟稀少,猴子、野猪等野兽出没无常。

一个晴朗的黄昏,如火的晚霞燃红了西边的天空。武功山脉沉浸在一片秋日黄昏的寂静中,无声无息。
忽然,远远传来一阵“吱吖、吱吖”的声音,一顶四人抬的竹轿,忽闪忽闪地姗姗行来。坐在轿子里的是一位举止萧洒、仪表不凡的中年男子,头戴博士帽,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身着一件府绸长衫,提着一只牛皮公文包,手拄一根文明棍。此人是谁?他乃新任命不久的中央军委新四军分会副书记陈毅。别看他一副派头十足,游山玩水的悠然模样,他可是肩负着党中央赋予的重要使命。

自“七·七”事变以后,国民党面对日军进攻的嚣张气焰,不得不同中共中央进行第二次合作。中共中央从大局考虑,决定将南方八省十三个地区的红军游击队改编为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四军,然而这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大转变并非一蹴而就得容易。三年多来,南方八省红军吃尽了国民党的苦,一直视国民党为最可恶的敌人,如今竟要同“敌人”合作,取消苏维埃,改编红军,自然会有一些同志想不通,有怨气。面对这一现实,陈毅担负起了“游说”的任务,他不畏艰难险阻,深入各游击区,以其特有的学识、风度、口才、人品,将一个个游击队请下山来。此次,他亲赴武功山,就是来寻找湘赣边区游击队,动员他们下山整编抗日的。

竹轿逶迤前行,坐在轿里的陈毅边观赏着路边的山峦风光,边同轿夫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突然,路边的大树上跳下来两个荷枪实弹的游击队哨兵,挡住了去路。

小个子哨兵横着步枪,手指扣紧扳机。个子高的哨兵用机警的目光审视着端坐轿中,不慌不乱的陈毅,喝问道:“你是干什么的,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陈毅依旧是那副悠然的模样,平静地说:“我是奉党中央之命,来找湘赣游击队谭余保的。”

“你找谭余保干什么?”大个子哨兵仍然满脸警觉地逼视着陈毅。

 陈毅让轿夫放下轿子,款步走出轿来,魁伟的身躯呈现着一种威严。他温和地说:“同志,听口音,你们是四川人吧!咱们还是老乡呢。”他拍了拍大个子哨兵的肩膀,继续说道,“我这次是奉党中央的命令,来请谭余保率领所部下山的。现在国共合作重新开始,为图抗日大业,中央红军已改编为八路军,南方八省游击队,也要集中起来改编为新四军,开赴抗日前线。请你们带我去见谭余保同志吧!”

两个哨兵感觉陈毅不像坏人,讲话也有道理,便将4 个轿夫打发走,把陈毅带到了湘赣游击队所属红5 团团部所在地,交给了团长段焕竞和政委刘培善。

一封由项英同志具名的介绍信,摊在松树做成的桌子上,信上写着:“特派党代表陈毅来你们这里联络。”但既没有抬头,也没有公章。

当时,段焕竞、刘培善并不认识陈毅。而残酷的阶级斗争使他们培养了高度的警惕性,他们怎么能凭一封没有公章的信就轻信眼前这位衣冠楚楚、绅士模样的人!  

陈毅看出了他们的怀疑,诚恳地说:“同志们,我理解你们对我的怀疑,斗争的残酷确实需要高度的革命警惕性,这是可贵的。但我这次来确是奉党中央之命,决非叛徒,希望你们能带我去见谭余保同志。”

刘培善和段焕竞商量了一下,便派人连夜押送陈毅到游击队司令部,让谭余保亲自审查。

谭余保早已从国民党的报纸上得知国共合作的消息。但由于国民党暗地里推行“北方合作,南方剿共”的政策,对湘赣游击队的进攻仍然很强。因此,谭余保便认为国共合作是骗人的鬼把戏,根本不信这一套。

这天,当他知道陈毅是来劝说他下山的,便大喝道:“陈毅,你这个叛徒。”并让人把陈毅五花大绑捆起来。

陈毅毫无惧色,也不进行任何反抗,仍是面带微笑地望着谭余保:“余保同志,你该认识我,咱们在井冈山见过面。”

“我是认识你,还听过你讲的课。那时你讲革命、讲阶级斗争,我敬佩你。可如今你是‘说客’、是叛徒,我要杀了你!”谭余保怒视着陈毅。

“莫说我是叛徒,叛徒都是怕死的,可我陈毅何时怕过死哟!说我是个‘说客’,倒是不假。不过我这‘说客’却是奉了党中央的委托来的哟!你说我当初讲阶级斗争,那是革命形势的需要嘛,可现阶段,日寇要灭亡中国,吞并中国,国内的阶级矛盾已不再是主要矛盾,中国同日本侵略者之间的矛盾成了最主要的。形势要求国共两党结成统一战线,联合起来抗日,所以我们必须摒弃前嫌,讲阶级合作,共同抗日..”

谭余保嘴里衔着旱烟斗,使劲儿吸着,神情已不像开始那样严峻。

陈毅继续和颜悦色地侃侃而谈:“……东北军张学良、杨虎城将军发起西安事变,把蒋介石抓了起来,我们党几经努力,促成了西安事变的和平解决,迫使蒋介石停止剿共,一致对外抗日。党中央从大局出发,按照国共合作协议,进行军队改编。鉴于有些同志想不通,有思想疙瘩,就派我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到处做工作,这不就到你们这儿来了嘛!”

谭余保又深吸了两口旱烟,说:“抗日我赞成,不过蒋介石得把井冈山周围的革命根据地还给我们。”

陈毅朗声大笑起来,说:“同志哥,莫怪我说你目光短浅呀!你就不想想,我们今天在抗日战争中取得主动权、领导权,抗日战争胜利后,全中国都是我们的,岂只是个井冈山地区!”

谭余保不由得点了点头。

陈毅活动了一下被捆绑得生疼的筋骨,进一步说:“现在局势起了变化,国共合作,军队整编,这确是事实。你们如不相信,要杀我,作为我个人是无所谓的,不过那就会贻误党的工作。你们真要杀我,也望等几天再杀。我写一封信,你们派人把信送到新四军驻吉安通讯处去,假若查明我说的是假话,再杀也不迟嘛!”

谭余保经过一番考虑,又和游击队的另几位负责同志商量了一下,决定暂时把陈毅禁闭起来。同时,派人去验证陈毅的身份。

两天后,派出去的人回来了,证明了陈毅所讲的完全属实。
谭余保深感内疚,他亲自到禁闭室去请陈毅。望着陈毅魁梧伟岸的身躯,望着他眉宇间那股不屈的英气,谭余保愧疚得哽咽了:“我完全错了。我离开你们久了,许多事情不知道……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

 陈毅依旧微笑着,亲切地拍着老谭的肩膀劝慰地说:“你革命警惕性高,斗争坚决,做得对嘛!产生一点误会,我也有责任嘛,谁叫我的手续不完全……你的烟杆子几次扬起来要打我,倒底还是没有打下来哟!”

满天乌云消散了,同志们皆大欢喜。

后来,这支游击队经过短时间整训,开赴浙江开化,编为新四军第1 支队第1 团第4 营。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这支部队跟随陈毅南征北战,东西驰骋,立下了卓越的功勋。

解放后,在党的第八次代表大会上,陈毅又见到了谭余保同志。他专门请谭余保到他家里作客。

席间,当他们举杯祝酒时,陈毅风趣地说:“余保同志,你看,那个时候你要是把我杀掉,现在不是少了一个元帅吗?”

在座的人听了,都哄然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