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到底

一黑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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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BA的秩序册被人挑出了毛病，一共有22名球员和上个赛季的年龄不相符合。这是老话题了，中国运动员的年龄一向说不清道不明，到底多大，要看当时的需要。这次CBA秩序册的变动包括：唐正东从上赛季出生年份是1984年，变成了1982年；张庆鹏从赛季的1985年，变成了1981年；韩德军1987年变成了1989年。等等，这些统计来自亚洲篮球网专栏作家亚瑟·沃尔伯。

很多人对运动员改变年龄都深恶痛绝，但这次，我看出了可喜的一面，比如上面的三明球员，年龄都变大了，我琢磨，他们应该是幡然悔悟，觉得改变年龄是不对的，因此都改回了本来的年份，算是回归正途。但愿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这次CBA的注册，能够成为中国运动员改变年龄的终结。

有人总爱拿NBA说事，比如说火箭队的穆托姆博，年龄也是个谜，但我从没听说穆托姆博因为改变年龄获益，比如说改小两岁以便参加青年级别的比赛“为国争光”。声明一下，是我没听说，并不是说我很有把握认为穆大叔真的没做过，如果他老人家也这样做过的话，也可同时鄙视之。

中国足球篮球这些项目，青年队比赛战绩向来不错，以己之大，攻人之小，是个传统。当然，是最好不要继续发扬光大的传统，实在没什么好处，也没什么可得意的。

假如中国体育就这么点毛病，其实并不算什么，比这还重要的事情并非没有，比如禁药问题。2006年，鞍山体育运动学校教练邵会斌给学生注射禁药的新闻出来后，我把鞍山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他，只能带着遗憾泱泱而归。虽然没能找到邵会斌，甚至没能找到鞍山体育局局长马士惠——我在鞍山给他打电话，他说自己在沈阳，我赶紧跑到沈阳，再打电话，他说自己刚回了鞍山——但在当地朋友的帮助下，接触了鞍山不少教练，甚至中学体育教师，他们中颇有为邵会斌打抱不平者，一个中学教师说，“谁不吃药，刘翔就不吃药吗？不吃药怎么保持状态？我们学校之间打比赛之前，还给学生吃镇痛片呢。”他提到刘翔，并不代表刘翔真的就用药了，这个必须说清楚。

在这位体育教师说之前，我压根不知道镇痛片有利于提高运动成绩。但不久前，一些感冒药被明令限量销售，这才明白很多所谓禁药其实并不复杂，几乎随处可得，当然，什么样的药对对哪种运动有好处，我这种外行能就不知道了。

我接触到的运动员里，对服药问题并不忌讳的不在少数。一位很多年前的世界冠军，如今已经退役，聊天时，我问他是否有过吃药记录，他说：“我就吃过一次，但感觉效果不好，力量根本使不出来，就不吃了，甚至差点和科研部门打起来。”我这样理解他的说法，假使他吃了药觉得效果好的话，肯定接着吃了。

我也到此才明白，至少当年，运动员服药是有科研部门协助的，并不简单，不止是运动员和教练的事。这样的话，广岛亚运会药检，中国11名运动员集体“中标”，也就顺理成章了。

另外一位曾经因为“误服”禁药而有过被停赛数年记录的女运动员跟我说：其实大家都吃药，查出来算倒霉。

我问：那大家不知道禁药对身体有害吗？

她说：吃个一年两年的没问题，要是超过三年四年才对身体有害。

我问：你看XXX，都有了胡子喉结了，她吃药时间很长吗？

她说：她原本身体就那样，也不全是吃药吃的。

我问：服药真的是大面积事件吗？

她说：你看美国，那个短跑的，叫琼斯是吧，还不是一样？

我知道，不只是琼斯，还有阿姆斯特朗，还有本约翰逊，包括已经卡尔刘易斯和已经过世的格里菲斯乔伊娜都有服药的嫌疑，但怎么想这些事情还是有区别的，至于区别到底在哪里，我还真想不清楚——绝对不是想明白了故弄玄虚不说。

服药的事确实让人头疼，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高科技对我这样的文科生来说，琢磨着头都大，只好琢磨感觉上容易解决的事情。比如，一位前国家足球队队员，说最近这些年有的国家队教练居然向一些入选国足的球员收钱，谁给的钱多，就能堂而皇之地进入国家队了。

谁听到这种话大概都得大吃一惊，但想想也“合理”，体制为权力寻租带来几乎无限方便，深圳“舞王”大火后，“舞王”的后台，某位公安局副局长被调查时，调查人员发现他居然坐拥两亿身家，而那个副局长的位子也是他花了2000万买来的，足球队的教练收钱再多，估计也赶不上这位副局长。再说一个小点的例子，一个朋友，知道自己马上要当上科长了，因为上级研究阶段已经结束，但任命就是迟迟不来，他很疑惑，后在“高人”指点下，给主管领导送去4万人民币，不出所料，没几天，他就顺利上任了。

那位前国脚说，其实不光国家队，有些俱乐部也一样，不给主教练送钱，永远别想打上主力。他像是开玩笑地说，中超比赛中，有一场的比分差距非常大，很不正常，输球方主教练是个老外，事后说，好像连替补队员在比赛前都知道比分了，就瞒着我一个人。

听他的意思，这足球圈，怕是从上到下都烂透了；再想想吃药的事，烂透了的也不只是足坛了；再想想“舞王”的事，我的科长朋友的事，当然，就更多了……我当然知道这些东西说了也没用。

没用也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