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发展阶段是超越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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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经济的初生态
作者：云桑
最近，三鹿奶粉案，举世关注。新语丝网站对此也展开了讨论。手头有一本
《有效供给论》（胡培兆著，经济科学出版社2004年首版），窃以为，其所论所
述，颇有预见性。正如作者自序与第二篇结语所言，“本书有一个长处，把社会
主义市场经济的初生态作了一个描绘。”既是“初生态”，就“必会有从母体带
来的胎记和产痛的血污”。在此，仅就第二篇（市场供给）第十章（打假以整顿
市场秩序）的内容摘录如下。因是摘录，难免挂一漏万，不妥之处，还望作者、
读者海涵。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闹市老鼠，人人喊打。有物美价廉的市场供给，需求
者谁不欢迎？假冒伪劣商品如同老鼠般地闹市，需求者谁不愤恨？打假以整顿市
场秩序，加强供给管理，就是目前十分急迫、十分必要的义举。上一章里所罗列
的那些案例，不过是媒体曝光中随时拈来的一些而已，既非最典型，也绝非仅有，
犹如冰山一角中之一丁点，只是说明假冒伪劣商品充斥市场的严重情况令人触目
惊心罢了。
当自发利己的动机行为不能带来利他的社会结果，市场经济就要停滞或衰退。
所以，市场经济秩序的规范是极为重要的。弗里德曼说：“各个人的自由可以互
相冲突。当冲突存在时，必须限制一个人的自由以保存另一个人的自由——正像
最高法院的一位法官说过的那样：‘我移动我的拳头的自由必须受到你的下巴的
接近程度的限制。’”……当我们说市场经济秩序混乱时，不等于说市场规则也
是混乱的，市场规则是为规范市场行为而确立的带有强制性的权威规定。每个市
场主体的行为是否、能否顺从，当以别论。
（中国）打假的组织力量不可谓不强大，除最高行政管理部门外，连最高司
法机关公检法都参加了，还动员了武警总部，这样的阵容不仅在中国是空前绝后
的，就是在世界市场史上恐怕也极为罕见，酷似一场市场经济上的除污围剿战争。
正面宣传教育和示范活动也不可谓不努力，由中央最高宣传机关宣传部为首的8
个中央部门还联手开展了“百城万店无假货”活动，至今已进入第8个念头。但
是，在取得重大战果的同时，问题仍然严重存在。……假冒伪劣商品的制销犯罪
活动，就像韭菜一样，长了割，割了长，无有了时地延续着，至今没有得到根本
遏制的征兆。
今天，人们都会说，西方市场秩序比较文明规范，但是在它们的过去，在市
场经济发展的低级阶段，实际又是怎样的呢？现在，我们很难查到。不过，从一
些历史文献中我们还是可以嗅到一些气味。
19世纪，法国学生在吵架时，会骂对方是“商人的儿子”。批判的空想社会
主义者沙利·傅立叶（1772-1837）曾说：商业，有36种罪恶，是“促使欺诈统
治我们一切方面的原因”；“在文明制度的经济体系中，每个人都这样处在蓄意
与群众战斗的状态中”。
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一书中有这样的论述：“当商品充斥
德国市场，而在世界市场上尽管竭尽全力也无法找到销路的时候，一切便按照通
常的德国方式，因工厂的过度生产、质量降低、原料掺假、伪造商标、买空卖空、
空头支票以及没有任何现实基础的信用制度而搞糟了。竞争变成了残酷的斗争，
而这个斗争现在却被吹嘘和描绘成一种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变革、一种产生了伟
大成果的因素。”
英国如何呢？《资本论》中有这样的论述：“熟读圣经的英国人虽然清楚地
知道，一个人除非由于上帝的恩赐而成为资本家、大地主或领工薪者，否则必须
汗流满面来换取面包，但是他不知道，他每天吃的面包中含有一定量的人汗，并
且混杂着脓血、蜘蛛网、死蟑螂和发霉的德国酵母，更不用提明矾、砂砾以及其
他可口的矿物质了。”恩格斯在《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一书里写道：“工人买的
土豆多半都是质量很差的，蔬菜也不新鲜，干酪是质量很坏的陈货，猪板油是发
臭的，肉又瘦，又陈，又硬，都是老畜的肉，甚至常常是病畜和死畜的肉，往往
已经半腐烂了。”烟草普遍掺假，价钱在3别士以下的雪茄烟，没有一支完全是
用烟叶制成的。“像这种掺假的例子我还可以举出几打来，把石膏粉或白垩掺在
面粉里，就是其中常见的一种卑劣行为。当然，事情并不仅仅限于食品掺假。到
处都有骗局”。
从这些论述可以推断得知，在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低级发展阶段，假冒伪劣
商品也是大量充斥市场的，不是娘肚子里出来就有今天文明经商的程度。……所
以，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初期，市场秩序混乱，假冒伪劣商品制销成风，是
具有发展规律的现象，是可以理解的。
中国历史上有过不发达的畸形的市场经济，可叫半封建半殖民地的市场经济。
就是这样的市场经济到1949年也铲除了。继之而起的是计划经济，……到1979年，
全国人民告别市场经济整30年。改革开放以后，商品经济逐步得到恢复和发展，
经济市场化运行的趋势也愈来愈明显，但计划经济的基调没有变，又在前进的路
子边走边看摸索了10多年。直到1992年春天，邓小平南巡武昌、深圳、珠海、上
海等地时才公开发了话：“计划多一点还是市场多一点，不是社会主义与资本主
义的本质区别。计划经济不等于社会主义，资本主义也有计划；市场经济不等于
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也有市场。计划与市场斗士经济手段。”中国才开始宣布放
弃计划经济。……于是带有原始积累性质的假冒名牌、以次充好、偷工减料、粗
制滥造、掺毒伴假、价格欺骗等制销假冒伪劣商品的犯罪活动就会像瘟疫一样蔓
延开来，教你防不胜防、打不胜打。打，当然比不打好，可以起到一定的遏制作
用。不然，无法无天，民无宁日。
(XYS200809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