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迷踪1-15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8 04:24:24
第一章 万煞劫  拿着茶杯,老刘头刚准备换个舒服的姿势看电视,门铃忽然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此时此景,让老刘头心里顿时生起了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同样的时间,同样的老伴不在家,甚至连按门铃的手法都一样,这……老刘头顿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莫非秦戈那老小子又来了?”  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前,老刘头眯着眼从猫眼里看了半天,只见门外迎面站着张国忠和张毅城爷俩,身后黑咕隆咚好像还站着个人,因为灯光比较暗,也看不大清。  “国忠?”老刘头打开门,只见张国忠眉头紧皱,张毅城也是一脸的苦大仇深,二人身后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不务正业的阔少爷孙亭。  “快,快进屋!”虽说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看二人的表情,想必是碰上什么棘手的问题了,“怎么事先也不打个电话?”  “刘先生!”没等张国忠说话,孙亭忽然一句,把个老刘头听了一身鸡  皮疙瘩,这句“刘先生”仿佛是《智取威虎山》唱段《我们是工农子弟兵》里那句“老乡”一样,整句话仿佛是用气功内力逼出来的,字里行间浸透了人生中所有的感情与寄托,这种语气倘若放在舞台演出里听着还算正常,一般人倘若总这么说话,不吓死人也得让人送到精神病院。  “怎……怎么了?”老刘头牙都酸倒了,心说这个孙亭几年不见怎么赶上演话剧的了?挺大个人了,没事的时候人五人六的一表人才处处干练,一旦碰上点事立即抓瞎甚至哭天抹泪,几年前还能说年纪轻阅历少,这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副德行?  “你……你得救救阿逊啊!”只见孙亭愁容满面,眼眶泛红似乎要哭。  “师兄,你看这个,”张国忠递上几张照片,“你见过这个么?”  老刘头接过照片,画面中似乎是大腿和后背的局部,照片中,只见一片模糊的黑斑影影绰绰似乎有点要烂还没烂的样子。  “这……”老刘头从桌子上拿起老花镜,迎着灯光仔细一看,脑袋里立即嗡了一声,“这……你们他娘的又去哪儿捅娄子了?”  “我……我……没有啊!”孙亭僘着嘴一脸的冤枉,“他说回国探亲,具体去那里也没说,后来回来了,也没什么事,再后来我出席一个酒会,让他一起去,结果他在半路上晕倒了,送到医院一直昏迷不醒,没过多久就这样了。”  “师兄,你认得这东西?”张国忠一皱眉。  “孙少爷,现在艾老弟能说话么?”老刘头没有理会张国忠,而是向孙亭发文,同时拿出了放大镜,“他晕倒之前,我是说这之前的两三天,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孙亭摇头。  “是不能说话,还是没有不对劲的地方?”老刘头皱眉道。  “都没有。现在不能说话,之前也没有什么异常。”孙亭道。  “大夫怎么说?”老刘头继续追问。  “大夫说……大夫……说……查不到病因,查不到病原体,体内也没有病毒。”孙亭愁眉苦脸道。  “这个兔崽子,闯大祸了!”老刘头啪的一下把照片拍在了桌子上,“他娘的,好好的日子不过!”  “师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张国忠忍不住拽了拽老刘头的衣角。  “万煞劫!”老刘头斩钉截铁,“他娘的,这小子又他娘的上哪去搞爆破了?”  “这是万煞劫?”张国忠从桌上拿起照片,翻过来掉过去看了又看,“师兄,你见过这东西?”  “我没亲眼见过?”老刘头摇头,“但听别人说过,也听咱师傅讲过。”  按老刘头的话说,其父刘子威想当年在天津卫是响当当的任务,绝对的家财万贯黑白通吃,以这样的身家,是万万没有必要送孩子出家当道士的。在老刘头的记忆中,老爷子有一次忽然失踪了一个多月没看见人,在回到家时便不顾家人的反对非要吵吵着把这两个孩子都送走出家当老道,什么原因也不大清楚。之后老大刘凤鸣被送到了河北,老刘头则被送到了北京的白云观,拜挡死还是主持的马淳一道长为师。卢沟桥事变之后,日本鬼子占领了北京,马淳一便打发老刘头回家待了几年,本以为不会再回去当老道了,没想到没过几年日本鬼子一投降,又被老爷子逼着当起了马淳一的徒弟。当然,这第二次出价不是在白云观,而是天津郊区的通天观。  回家期间,曾经有一个叫曹墨云的小师哥也被马淳一安排住到了刘家,老刘头第一次听说万煞劫,就是听这个曹墨云说的。  “那个曹墨云也是有钱人家出身,他爹外号叫‘三代’,在吴佩孚、冯玉祥和段祺瑞手底下都当过差,而且都是肥差,在北京城也算个人物,家里也挺有钱,即便这样,这曹墨云也被他爹打发去当老道了。”老刘头道,“他比我大十岁,跟我说他爹就是因为长了这么一身东西,才逼着他出家的,还用墨汁画给我看过,就是这样。”老刘头边说边用收捏起了照片,晃了晃,“当时我还小,他用墨汁在身上画完,吓得我一晚上没敢睡觉,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煞”字,在道术中很多含义,最通常的一种含义便是形容宝器兵刃所带的锋芒之气。当然,在有些教派中,一些厉害的角色也被称之为“煞”。在正一道中就有“十厉若真,十真若煞”的说话,字画意思是说十个恶鬼的能力可以地得抵得上一个(修成)真身,十个(修成)真身(的恶鬼)才能抵得上一个恶煞,足以见得,什么东西要是厉害得不得不以“煞”字称谓了,将是多么难缠。民间俗话中的“凶神恶煞”一词也便源于此。  顾名思义,万煞劫,就是聚集了一万个煞的劫难,当然,这也只是一种夸张的叫法,若真有一万个煞都冲在一个人的身子上,估计老君下界都得干瞪眼。按那个曹墨云的形容,其老爹最初并没什么事,后来就是天天觉得别扭,再后来人越来越木讷,就跟得了老年痴呆一样,等到了卧床不起的时候,整个人基本上已经跟植物人没什么两样了,请了无数的名医郎中都不管用,甚至连前清的太医和英国来的洋大夫也请过了,越是用药病情就越是恶化,知道最后巴掌大小的皮肤连浓带肉用手一撕就掉。最可怕的就是兵刃本身虽说一声不吭,但从眼神中,不难看出其还是有意识的,似乎能看见也能听见,就是说不出话、身体不听使唤而已。可以想象,看着自己的身体如同烂柿子一样吧唧吧唧往下掉皮掉肉,自己却喊不出声,更是连动都不能动,想寻死都死不了,这种心灵和肉体的双重摧残简直比传说中的满清十大酷刑还痛苦。  后来,在一个前清老太医的指点下,那个曹墨云的家人找到了白云观,据说后来白云观似乎也弄不了,说来得太晚了,貌似后来是花钱把人弄到四川治了小半年才好,等病好回到北京之后,这“曹三代”第一件事便是把儿子曹墨云送到了白云观。  第二章 白玉瓦  按老刘头的说法,自从那个曹墨云向自己展示过所谓的万煞劫之后,自己便一直想弄明白那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其怀疑自己老爹逼自己出家的动机,和曹墨云的老爹是一样的,都是因为害了那东西,但在自己的记忆中,老爷子消失过一个月不假,但似乎从来没有弄过曹墨云形容的那种烂柿子的地步。后来,就这个万煞劫的问题,老刘头也不止一次地骚扰过老实马淳一,起初这马淳一也是遮遮掩掩不大想说,后来直到刘子威过世,马淳一才向老刘头道出真相。  虽说道术博大精深,但也有很多解释不了的事情和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例如老刘头一天到晚想弄明白的这个万煞劫。实际上,万煞劫并不是纯碎道术范畴的东西,而是一种介于冤孽作祟与疾病之间的东西,最早关于万煞劫的记载可以追溯到唐朝。  唐高宗驾崩之前,唐朝本是一个重道抑佛的朝代,甚至连唐高祖李渊也拜老子为先祖,这一时期也是历史上符箓、丹鼎两派各种术数发展最为迅猛的时期之一。然而 在唐武周(即武则天时期)之后,朝廷开始重佛抑道(唐朝自武则天起重佛抑道长达130余年,直到公元840年唐武宗李炎继位为止,但李炎在位仅6年,驾崩 后宣宗李枕继位,唐朝便又开始了重佛抑制道的政策),搞得好多道门中人都丢了饭碗,即使是某些从前呼风唤雨的宗师级人物,也不得不过起了以号脉看病看风水 设计墓葬等小伎俩糊口的江湖术士日子,和郎中、风水先生抢起了饭碗。在中医理论中,一些在传或已经失传的阴阳、经络理论很大一部分于这一时期道门中人的融 入有关。  这期间,一些道门中人甚至著述了一些融合道术于医术双重理论的典籍,例如正一派吕仙龙的《道医杂记》、灵宝派郑碧隐的《三清方》、上清派冯云普的《脉说》 等,在大数类似典籍之中,都不难找到对万煞劫或说类似症状的记载,其中最早记录万煞劫的典籍是吕仙龙的《道医杂记》,说的是唐朝开成元年(836年),并 州府一位手揽大全的宦官庞义因患怪病还乡,卧床整整一年治而不愈,在这一年中光五百年以上的国宝级人参用了不下数十条,且不止一次遣宫中顶级太医诊脉开方 都不见好转,后来吕仙龙游经并州,正好碰到衙门贴出黄榜悬赏黄金五百斤给这个庞义治病,也便顺手揭了榜,以郎中的身份被请到了庞府。  在《道医杂记》的记载中,庞义的症状与那个“曹三代”的症状比较类似,“肌若故絮,不触而溃;呆若木鸡,言语不答”,意思就是肌肤(的质地)像破布一样, 就算不碰自己也会溃烂;整个人呆若木鸡,不回答(别人的)问话。经过一些常规的诊疗手段之后吕仙龙发现,这个庞义虽说表面上看是患了怪病,但脉象正常经络 疏通,与其说是患病,倒更像是犯了什么东西“冲”。  介于庞义“宦官”的特殊身份,吕仙龙并未对其在宫中的所作所为刨根问底,这个庞义据传乃是大太监王守澄最为器重的下属,其所作所为无非是充当王守澄的打手 参与宫廷中那些狗咬狗的黑幕诸如此类,作为平民,知道那些事脑袋恐怕就保不住了,斟酌损益之后,这吕仙龙决定先从这个庞义在宫中的住处开始找起,希望先从 周围环境中试着寻找庞义“犯冲”的根源所在,也该着这个吕仙龙命好,进宫第二天便从庞义住处的房顶上找到了一块与众不同的白玉瓦。  之所以说是与众不同,首先是因为瓦的质地,从古至今,中国人烧制瓦片的原料无外乎陶土、黄土,从没听说过有人用汉白玉做瓦片;其次便是这片瓦本身,经过事 后吕仙龙以传统道术手段的证实,这片瓦上竟然存纳了一百余个冤魂厉鬼。  这件事让吕仙龙不由得想起了前不久撼动京城的“甘露之变”,当朝天子文宗皇帝希望借参观所谓“甘露”的机会将所有掌权太监一网打尽系数铲除,结果事情败 露,导致当朝文武数十人被杀,满门抄斩者亦不下十人,而这片白玉瓦很可能与此事件有着直接关系,没准就是被杀大臣的亲属或挚友的报复产物,推断至此,唯一 让吕仙龙想不通的就是,如果大臣之中真有人认识能弄出这片白玉瓦的牛人,为什么还要搞那些劳么子的“甘露”呢,直接用白玉瓦搞定那群阉货不就行了?  想不通归想不通,吕仙龙的任务毕竟是治病而非破案,所以对于白玉瓦的来历问题最后也只是不了了之,以至于吕仙龙直到最后也没能弄明白这片白玉瓦究竟用的什么原理能存纳如此之多的冤魂厉鬼;更不知道这片存冤纳鬼的瓦片,究竟是基于什么样的法术原理能让那个庞义如此生不如死,所以最后也只能用一个最笨最直接的方法为庞义治病,就是将白玉瓦内的冤魂厉鬼逐一超度,这项浩大的工程足足耗费了冤四年零五个月的时间,折阳寿五年,才使得那个庞义康复如初,等冤完成所有超度法事的时候已经是会昌元年新皇帝唐武宗李炎继位之后的事了。在《道医杂记》中,吕仙龙将这个庞义的病症定义为万煞之劫,“万煞劫”这一说辞便也由此流传开来:“一怨可化之,奈何万怨焉?一鬼可度之,奈何万鬼焉?有道十厉若真,十真若煞,真真万煞之劫,真仙亦不善能,招祸取咎,无不自己哉!”言外之意:你丫今天这个德行神仙也救不了你,纯属活该自找。以吕仙龙的认知,庞义的症状也就是万煞劫的致病机理,似乎是诸多魂魄不断骚扰冲身的结果,而超度了所有魂魄之后,庞义的病症不治自愈的结果,似乎也印证了吕仙龙的结论。  当然,之所以吕仙龙肯耗费比写书还长的时间来解释这个残害忠良的庞大总管,其目的绝不仅仅是为了那五百斤黄金的悬赏,而更多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挽回朝廷对道教的信赖。事实证明,吕仙龙的努力并未白费,庞义的奇病在未服一丹一丸的情况下神奇自愈的消息震撼朝野,不久后唐武宗李炎便颁布了重道抑佛的政策,为道教带来了流年的短暂复兴,在这其中,吕仙龙所起到的作用是不容忽视的。  “刘先生,你是说阿逊他遭到了报复?”听到这儿,孙亭似乎听出了一点眉目,貌似艾尔逊是被人暗算了。  “也不一定!”老刘头面色凝重,“吕仙龙的说法只是其一,关于这个东西,还有别的说法。”  在后世的几十年中,《道医杂记》中对于万煞劫的记载虽说从很大程度上揭示了万煞劫的表象症状,但也为后人知道了一些误区,那便是万煞劫是因为魂魄不断冲身骚扰造成的。直到唐末,上清派道人郑碧隐才在其著作《三清方》中针对万煞劫的成因与治疗方法下了新的定义:唐朝末年,天灾连绵战乱不断,全国上下天翻地覆满是改朝换代的征兆,在莱芜(今山东省莱芜市)一个村庄内,出现了数十人同时遭万煞劫冲身的情况,这让郑碧隐对于吕仙龙关于万煞劫是“万鬼轮流冲身:的说法产生了质疑。自然情况下,诸多魂魄是不可能井然有序地三班倒轮流冲一个人的身子的,除非是在一些人为邪阵的干扰引导下才有可能,倘若找能人摆邪阵搞政治斗争报复太监头目还情有可原,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无聊到兴师动众地摆出大规模的邪阵来捉弄几个平民老百姓?  后来经过一番实地勘察,郑碧隐发现,此次大规模的万煞劫时间,很可能与前不久山洪所冲开的一个唐军坑杀起义军所留的万人坑有关,起义军与老百姓应该没有什么恩怨,更不会轮流去冲老百姓的身子,之所以很多老百姓会害万煞劫,亦非冲身所致,而是被怨气所侵使然。  在《三清方》中,郑碧隐的结论可以说是彻底地颠覆了吕仙龙的学说,将万煞劫的病因归于“怨气侵体”,一下子将这种病状拉到了介于道术与医术之间的位置。  “郑碧隐说的这种怨气,不是杀人偿命的那种怨气。”说到这儿,老刘头又开始补充说明,“这种怨气,属于散怨,就是另行分散的怨气。散怨对人影响不大。但如果聚集多了,就会有很大影响。这一点,在道术上也说得通。在那个郑碧隐看来,只有聚集大量尸气的地方,例如万人坑、乱葬岗这样的地方,所有的魂魄因为同一件事产生同一种怨气,才可能聚集大量的散怨,就像我刚才所说的,万人坑被洪水冲开,千万魂魄都因为水而产生了怨气,才是散怨,这种散怨与中医里的浊气、湿气是一样的,都会让人害病!”  在传统中医中,很多种气都被列为疾病的根源,例如寒气、湿气、火气、浊气、燥气等等,怨气作为一种阴浊之气,就如同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气”一样,也会对人体产生影响,且影响要远大于其他诸类。以当时的医疗水平与人们的认识程度,能做出如此判断可以说实属不易,但美中不足的是,在莱芜的万煞劫事件中,郑碧隐仅是对此个案进行了处理,并未利用主次宝贵的临床机会进行深层次的研究,致使人们对万煞劫的认识直至今日也仅是停留在怨气侵体的范畴。  以郑碧隐的理论,既然万煞劫的致病机理更倾向于医学,那么最简单的方法便是服“药”,然而这种“药”与常规的“药”完全不一样。在当时,郑碧隐将怨气分为金、木、水、火、土五大类,而导致老百姓遭殃的怨气,很可能是因为万人坑中的兵士不能入土为安所致。万人坑是被洪水冲开的,所以此怨气当属于水怨,五行之中土克水,故应以土为措平息此怨,遂发动民夫掩埋尸坑,之后又让患者取檐下之土食之,果然悉数痊愈。至此,万煞劫这种现象便不再单纯局限于道术范畴,也加入了一些医学的机理,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便是导致万煞劫的怨气绝非一人之怨。只有大量怨气聚集到一个人身上,超过人体所能耐受的临界点时,才能形成万煞劫的可能。  “实际上,万煞劫的成因并不是固定的,就像那个郑碧隐所说的,至少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种。”老刘头一皱眉,“然而,郑碧隐的认识毕竟很有限,碰到的病例也只有一次,郑碧隐之后,有很多实例都证明,怨气的种类远不止金、木、水、火、土这五种,但却没有明确的诊断方法,因为只有害上那个东西,症状都差不多,水怨跟火怨的万煞劫,从表面上看都一个德行,病人又不能说话,所以如果不确定究竟是什么怨所致,就只能像吕仙龙那样,照着几年几十年的治。就像那个‘曹三代’,我师傅那个能耐的人都没辙,必须要抬到四川去治。而究竟是怎么治的也不知道,我也曾问过我爹的事,问他我爹是怎么治的,如果再有人害上这个东西要怎么治,他就告诉我,谁染上,就嘱咐家里人安排后事,这个东西现在弄不了了!”  “啊!”孙亭脸都白了,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那阿逊他……”  “他就那么一说,他就是不想让我们用那些个见不得人的办法而已!”老刘头也懒得跟孙亭解释师傅马淳一的说话习惯了,“这种毛病很难找出原因,因为害上这个东西,人说不了话、写不了字,想找什么线索都是难上加难,最多也就是像吕仙龙那样能找到块玉瓦。万一连玉瓦都找不着,就只能用见不得人的办法!”  “见不得人?”听老刘头这么一说,孙亭也蒙了,“救人又不是杀人,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就是用比杀人还缺德的法儿救人!”老刘头一摆手,“救一个人得祸害俩人,救一个人得祸害一个村一个县的人,这种事多的是。”  “咱们要不要先去一趟美国?”沉默良久之后,张国忠忽然问了一句。  “不用!”老刘头斩钉截铁地道,“没必要先去美国,先弄明白他到中国以后干过什么、去过哪儿、接触过什么人!孙少爷,你能不你呢个先从电话查起?艾老弟回国不可能一个人溜达,肯定接触过什么人!”  “这……”孙亭一皱眉,“我已经查过他的通话记录了,他在美国的手提电话号码在中国根本没拨过,好像他到中国以后临时买了本地号码,用过之后就扔了。”  “唉!”听到这儿,张国忠也是一捶桌子,“这个人怎么还是这样?”说实在的,当年去缅甸找山下奉文的藏宝洞,这艾尔逊就因为心疼几个手榴弹,差点把命丢了。  “要不……要不这样”,张毅城的言语里似乎充满了试探,“我去美国照顾艾叔叔,大爷你跟我爸去查一下他在中国的行踪?我觉得这个事,柳叔叔能帮忙。”  “你给我老实在家待着!”张国忠狠狠地瞪了张毅城一眼,“大人的事,你小孩别掺和!”  “我怎么啦?”张毅城一翻白眼,“我也是快当爹的人了,放旧社会,孩子都满街跑了!”  “行了行了!”老刘头叹了口气,“孙少爷,你先别着急,艾老弟这个病就是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恶心人,轻易死不了,治的话也不在一朝一夕,你回头给秦爷打个电话,他那套特务本事兴许用得着。另外,你也别闲着,现在马上回美国,把艾老弟住处给我仔细找一遍,看看有什么物件是他这次从中国带回去的。”  “那……那我呢?“张毅城用极端期盼的眼光看着老刘头,”大爷,不会连你也拿我当小孩吧?”  “你听你爸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以后有用得着你的时候!”作为文化人,老刘头深知高考的重要性,眼下张毅城正值高考前的最后冲刺阶段,即使艾尔逊有事,自己和张国忠应该也应付得来,若非不得已,是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耽误孩子学习的。  “学习……切!”张毅城一僘嘴,一脸不屑。
第三章 笔仙    对于任何一个参加过高考的人而言,高三都是人生当中最没活路的一年.没日没夜的复习,补课,考试,模拟,翻来覆去都是那几本让人呕酸水的破书;有的学校寒假干脆只有三天:大年三十和初一,初二.大年初三当别人还沉浸在过年的喜悦之中,醉生梦死的熬夜打麻将,杂金花,打台球,联红警时,这些可怜的高三学生就要返校上课了,甚至连破五包饺子捏小人都赶不上.    其实这还都不算过分,最恶心人的就是大 部分学校强烈反对高三学生谈恋爱搞对象,认为那会影响学习,并给高中尤其是高三谈恋爱的行为扣上了一个比民园体育场还大的屎盆子_早恋.    平心而论,高三恋爱早吗?十九岁,放在旧社会已经是四世同堂的年级了,就算古时候那些头悬梁锥刺股,每天以魔兽世界冲级下副本的精神与毅力去倒背四书五经的牲口变态,到了这个年龄都难免会翻翻<金瓶梅>YY一下,说俗了,这不是毅力的问题,而是荷尔蒙的问题,年轻人不是高僧大德,达不到单靠思想就能战胜肾上腺素的境界,想靠英语、政治、生物、解析几何这些让人呕酸水的科目替代年轻人心中对异性的向往,无疑是一种反生理、反道德、反人性的举动,而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有一些老师经常会表扬一些年逾二十却没有任何生理反应的学生,谓之曰爱学习。
     张毅城,是一个不爱学习的学生,但这种不爱学习与生理反应无关,张毅城的不爱学习,是真材实料的不爱学习,尤其是在老爹和大爷为了艾尔讯的事远赴云南期间,这张毅城便是如无人之境。自从父亲李大明过世之后,李二丫把所有的感情几乎都全部寄托在了这个宝贝儿子身上,对张毅城的溺爱与纵容一下子飞跃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就算儿子放火烧房,没准都得拿着毛巾站在一边替儿子擦汗。在这种前提下,对张毅城而言访美失败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正所谓没有熊掌鱼也行,既然去不成美国,就留守国内过山大王的日子吧。
和初中一样,自从上高中的头一天起,通过后门关系入学的张毅城就是各科老师的以及学校教导处等相关部门的眼中钉.对于张毅城而言,别人视之为洪水猛兽的高三学年,恰恰是自己人生当中最潇洒的一年,生物、政治这类催人niao下的科目可算是没有了,作业也可以冠冕堂皇的不交了,偶尔跷跷课也没人管了,上课看看小说睡睡觉,只要不影响到别人,不管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也都无所谓了。   罗真是张毅城三年来最铁的哥们儿,也是其踏入这所高中大门之后第一个认识的同学,理论上讲,重点高中里像张毅城这样的学生是很难找到同僚的,罗真也算是个特例了,和张毅城一样,之所以能进入重点高中,这罗真靠的也是 后门关系,据说其舅舅好像是什么集团公司的总经理,路子硬的很,当然,关于张毅城的家庭背景,罗真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虽说对那些神神鬼鬼的事大体上是将信将疑吧。    张国忠启程去云南的当天,张毅城特意起了个大早,先是光顾了一下校门口出租言情小说的书店,之后抱着几本小说到班里在最后一排找了个空座,想美美的看上一天小说。此时班里除了几个住校的优等生已经早早到场开始温习功课以外,大部分座位还都空着,就在这时候,罗真风风火火的进了屋。“哟,这么早?”看着罗真讨债般走向自己,张毅城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是一阵纳闷,说实话,近半年以来,这罗真还真就没过这么早。   “哎,毅城,问你个事!”罗真凑到张毅城跟前,一脸的苦大仇深,“你平时说的那些神神鬼鬼的,到底有没有那回事?真的假的?”    “恩,”张毅城也是一楞“怎么拉?”说实话,罗真一直是嬉皮笑脸的风格,还真没见过这小子如此认真。“哎,甭提了,他M的让我赶上了”罗真用拳头一砸桌子,“我他M的惹麻烦了”   “怎么了?”张毅城放下手中的小说,也认真了起来,“撞鬼了?”“甭提了!”罗真一脸的褶皱,好像被挤压了两千万年的岩层一样,“我他M也是吃饱了撑的,我表姐你认识吧”    “不认识啊,怎么了”     “怎么不认识,?上次迪厅,我给你介绍过。”     “哦,想起来了。好像有点印象,她怎么了?”听罗真一说,张毅城倒是真是有点印象,罗真的表姐姓欧,就是其NB舅舅的闺女,叫什么忘了,和自己一样,也是今年高考,以前给一个朋友过生日,吃完饭去迪厅蹦迪时碰见过一次,罗真也引荐过,只不过当时黑咕隆咚的没看清,就是记得身材不错,据说学习一般,但钢琴弹的超级好,准备考音乐学院,只要专业过了,高考象征性混个两三百分就能走人。我走天去我舅舅家,我表姐也不知道从那里学拉什么笔仙乱七八糟的玩意,非要拉我玩玩,说那东西能回答人的问题,想问问今年能不能考上,我也不懂,就跟他一块试。结果还真邪门,后来我跟我妈就回家拉,结果他妈的,今天早晨我舅舅忽然打电话到我家,问我昨天晚上到底跟我表姐干吗拉?罗真眼珠子罩透着一丝血丝,我说嘛没赶什么啊,后来我舅舅说我表姐tmd傻拉。
    傻拉?张毅城一楞,怎么个傻法? 
    毅城,你跟我说实话,这事到底跟我们玩的笔仙有没有关系?罗真一个劲的喘着气。并没有回答张毅城的问题。我高考还指望我舅舅给我找个学校呢!我他tm要因为这事把他给得罪拉,我c。说到这儿,只见罗真一个劲的用手抓头发。到最后干脆用拳头矿当一下砸在书桌上,把周围温习功课的人都吓拉一跳,
    别急,别急!张毅城赶忙向周围的同学赔笑,咱两先换个地方说,换个地方说/ 
     学校外的拉面馆内。
    你们怎么请的笔仙?张毅诚盯着罗真,罗真则低着头。
    就是用手这样拿着笔,罗真开始用筷子比画。也不怎么的,没过多久。笔开始动,结果~~~在纸上划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 ,反正我看不懂。他倒挺高兴的。
    你看不懂?张毅诚一皱眉。你也没问问他? 
     没有啊,笔动时反正我没使劲,我还以为是她偷偷的使劲画出来的。罗真道,今天早晨我舅舅问我干吗拉?我没说实话,打完电话,我跟我妈说,昨天晚上,跟我姐玩什么笔仙乱七八糟的,结果我妈二话不说。就给拉我一大嘴巴子,之后急急火火的出去,我这才发现好象挺严重的,毅城,你说实话,我姐傻拉,跟这到底有没有关系?
    不先告诉我,你姐到底是怎么傻拉?张毅城皱眉道/
     我哪里知道啊!罗真一百万个没好气。就电话里那样一说。我那里知道到底嘛德行?
    她以前玩过吗?张毅诚继续问。
     不知道,罗真一摊手,不过昨天她好象也不怎么懂,玩的时候还打电话问来着,我觉得以前应该没有玩过。
    不应该啊!张毅诚一皱眉。理论上讲笔仙这东西虽然说确定有一定危险,但中招的机会应该不大,就算出事也是经常玩,玩的太多,且身体比较弱才有可能中招,在自己印象中,罗镇表姐看身材,身体应该挺健康的,而眼前的罗真不但是童子之身,况且身子骨也挺强悍。两个健康人第一次玩笔仙就直接着道的案例并不多见。我上次见你姐,感觉他身子骨挺结实的,还是和你一个糙老爷们玩,理论上因该没太大事啊!
    是啊,罗真也一个劲的叫冤,虽然自己也不知道这种事情和什么爷们不爷们的有什么内在的联系吧!我不也没事吗?我怀疑,可能是失恋或是怎么的,md屎盆子扣我脑袋上拉,
   不可能,张毅诚一摆手,我跟你说,失恋那种傻和撞鬼那种傻,完全是两中概念。你舅舅不可能拿失恋当撞鬼吧?能给你打电话,就说明事情不简单。
   哎,我c。你就别刺激我了,听张毅诚这么一说,罗真汗利马就下来拉。哎~对了,撞鬼~~笔仙是仙啊!她要真撞鬼,应该跟这事没关系吧? 
   那东西,请来的本来就不是什么仙,基本上都是鬼,张毅诚苦苦一笑, 
   按张毅诚的说法,鬼是随时随地都可能存在的,在大部分情况下,笔仙请来的东西,都是一些游戈在四周的小鬼,但也有一定机会请来重量级别的哥们儿,如果真象罗真所说的,其表姐被什么东西冲上拉,那八成就是招惹到什么nb人物拉。 
    鬼?罗真的表情极其夸张,两只眼柱子瞪的想核桃,我c,你能给我想想办法吗?兄弟这一次算我求你了,或者帮忙联系联系能人,钱我出, 
    甭提钱,张毅诚一摆手,这个事我就能搞定,但你的先给我办两见事情,一让我看看你们昨天画的纸。二让我见见你表姐。
   你?罗真似乎对张毅诚不大信任,但也没办法,就贫自己,目前唯一能找到的救星就是他拉。就算不信也不能带出样来,我说哥们,那可是我姐,你悠着点。 
废话,想当初比那玩意更厉害多少倍的东西我都弄过,跟你说你还不信,现在信拉把?眼下最关键的是你得让我见到你姐,见不到她本人,本事在大也是白搭,张毅诚也明白,此时刚刚出事,作为主要当事人的罗真,想带外人见到他傻姐,想必会有些难度。
    我看看,罗真点拉点头,当场掏出手机,引得整个拉面馆的人一阵回头,在当时,手机可是身份的标志。学生用手机,不管是什么牌子,都会直接被认定为纨绔子弟。
4————巧合 
    就象张毅诚预想的一样,从罗真打电话的表情上看,似乎沟通并不顺利。到最后干脆在电话里头骂起来。估计电话那头是他爹妈。
     妈的没戏,挂上电话,罗真眼珠子都红拉,现在人在医院,不知道结果怎么样。现在他们让我过去,说有话要问我。
   你也别急,你舅舅不是挺牛的吗?他现在肯定也没闲着,说不顶能找到比我更牛的人。张毅诚开始安慰罗真,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好弄,好弄!
    草!!罗真朝地上吐拉口吐沫,马德,她主动找我玩的,又不是我勾引她。怎么她马德现在全怪我身上拉,好象是我把鬼给招来的,我他麻也不知道笔仙是个什么玩意/
     行拉,行拉。赶紧过去吧!说不定现在已经请到能人拉。你过去跟他描述一下你们当时的情况,也许有帮助。罗真急急火火的出门打车,张毅诚无奈的摇头到,笔仙有风险,游戏需谨慎 
    一天的时间转眼就过去拉,不知不觉就到拉下课的时间。看完最后一本小说,张毅诚刚准备小睡一觉以度过最后两节鸟语课,口袋里的比比机响拉,一看号码是老伯(叔叔)的,张先生,急事,速回电话。
    这么晚能有什么即事?看拉看信息,张毅诚旁边的同学打拉声招呼之后从后门溜出拉教室。一小溜跑到门口公共电话亭。说实话,对于张国义的事,张毅诚从来不敢怠慢,零花钱方面就不用说,最关键的,就如同罗真不敢得罪他那nb的舅舅一样,自己还指望这高考砸锅之后让这个手眼通天的老伯出面料理后事。
     哟!!回电话挺快的,又逃课拉吧小子?电话里,张国义对张毅诚的回电话速度表示很吃惊。
    没有,我请假出来的,其实究竟请没请假,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哦``哦错怪我大侄子拉,哈哈哈,这么多年,张国义大大咧咧的毛病也没改变。对拉议程。你老伯这儿有件紧急事,我一朋友他孩子好象闹拉什么小邪小灾。医院也没蔗,你爸爸跟你大爷去拉云南。一时回不来,怎么着,要不你来。
    我不来你惦记让我妈来啊!张毅诚呵呵一笑。跟这个250老伯从来都是贫嘴到底
    行,你在学校门口等我。我马上就去接你。张国义嘻嘻哈哈的就要挂电话,刚要挂似乎有想起拉什么。哎~~等等,这件事越快解决越好,最后别耽搁人家孩子功课,今天解决有谱吗?
看情况,张毅诚挺不耐烦的,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看具体情况,而且咱先得回趟家,我要取家伙。
    哎!得!议程啊,这件事,你要给老伯办漂亮拉,我到时候亏不了你,听语气,这张国义又不定跟谁吹拉多大牛脾,对这点,张毅诚是了解的,自己这宝贝老伯绝对属于小品“有事你说”的类型,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吹大牛,装大尾巴狼,高中几年,这方面的事情,老伯可没给自己少找。 
    约莫二十分钟后,一辆奥迪a6从学校对面路口拐过来,一个劲的冲张毅诚闪大灯。 
    议程啊!是这么回事,我有一哥们,他孩子出拉点事。逐个人和我关系相当铁,等会见面,你给我喊二伯就行,我们当年那是从小玩到大,对拉,你知道笔仙吗?车上,张国义语无伦次的说到半截,突然说出笔仙这两个字,把张毅诚听的一楞。
    笔仙,心说这个世界不会这么小吧?
    是啊!笔仙你知道不?就是两个人拿手勾笔,象这样。
    这个不用解释,我知道。张毅诚呵呵一笑,那个老伯的孩子是个女的吧?
    恩~~~对呀,张国义一惊,你小子学会算卦拉?
    姓殴吧?张毅诚继续问。
    这也能算出来啊?张国义眼睛瞪的个核桃样。行啊你小子。
    这世界真小,不出张毅诚所料,张国义嘴巴里光屁股长大的铁哥们果然就是罗真的舅舅。此人名叫欧金阳,文化大革命前两人就认识,欧金阳的父亲欧兴华,是个老师,曾经教过张国义,是当时学校唯一一名对张国义还算不错的老师,后来文化大革命开始,这欧华兴因为上课口误,直呼领袖毛主席的姓名而被打成叛徒,使的全家人受到牵连,某个冬天,欧家的玻璃大半夜给人家扎的一块不剩,此时张国义搞联校革命纵队,手头上权利高涨,就带这人把砸欧家玻璃的人暴扁拉一顿,自此便和欧金阳由朋友成拉铁哥们。
    文化大革命结束后,两人一度失去联系,直到前两年偶然遇上。至于欧金阳的外甥罗真,貌私还真不是托张国义的关系直接进的重点高中。因为张国义压根没听过罗真这个人。
     红港花园是天津的早期毫宅之一。虽说也是单元房,但人家这种单元房和普通百姓住的绝对不是一个概念。整个小区清一色的五层小洋房,每单元只有八户。却有两部电梯。这与传统的塔楼住宅两三百户共用两三部电梯可绝对不是一个消费,一年下来光电梯费就不是一般老百姓人承担的起的。据张国义说欧家象这样的毫宅就不下五处,红港花园只是欧家的主宅而已。这欧家贼有钱拉,老不差钱的拉。
    因为在家收拾家伙耽搁拉一,等叔侄两返回市区已经快十点,但见欧家灯火通明。张毅诚和张国义进屋子时,一大帮子人正坐在客厅。而罗真及其父母没在。
     这就是我大侄子,张国义倒不客气。没等主人招呼,就自己拿拉把椅子落座。
    哦 哦,只见一个满脸冒油的中年人徐徐起身,表情说不上是尴尬还是出惊,一个劲的打量张毅诚身上穿的校服。这为小先生怎么称呼?
    什么先生不先生,就叫大侄子。张过义垫着个大肚子,毅然一幅梁山好汉的仗仪形象。议程,快喊二伯,看来这位油性皮肤的大叔就是罗真那位nb的舅舅。
二伯,张毅诚冲着欧金阳鞠了个躬
    学生?欧金阳旁边一位搽脂摸粉打扮的和庙街十三妹差不多,看脸上的皱纹,少说也有四十开外的老太妹突然开口到。似乎也注意到张毅诚的校服。你~~~你!!只见老太妹,转而一脸尴尬的看着张毅诚和张国义,张嘴两下嘴里却没说出话来。
    怎么拉?说实话,此时张国义气脸上也有点挂不住拉,眉头一皱,流氓样毕露,学生怎么拉?
    哦,没事,没事。一看张国义要瞪眼拉,老太妹也软拉,我就是说啊,大老晚的,弄个孩子来人家影响学习,多不忍心。
    哎~~这个,没什么不忍心的,我侄子学习好着呢,全班第一。对老伯这吹牛功夫,张毅诚彻底无语,倒数第一,边第一拉。 
    恩,我就是说嘛!欧金阳的马匹尾随而到。假摸假样的拍拉拍张毅诚的肩膀,我就说这孩子,一表人才,一看就是清华北大的苗子。这会而张毅诚更是彻底无语拉。
    这种肉麻的话说的如此淡定,不当总经理简直是国家的损失。
五--震山符 
    二伯~~~对于金欧阳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戚,张毅诚叫的有点不习惯。我听说是姐姐出拉事,张毅诚被一大屋子的大爷大妈盯的着实有点发毛,一心只想快点稿定,赶快走人。
    恩,欧金阳点头,昨天晚上睡觉时候还好好的,早晨喊他起来发现就成拉现在这个样子,对拉,她昨天和他表弟玩过什么笔仙,不会是那个事吧?
   应该与那个无关,张毅诚很真诚的摇头道。说实在的,罗真可是他铁哥们,关键的时候怎么能出卖朋友。她说胡话拉吗? 
     说,欧金阳点头,就说一句话,怎么还不来呢?从早到晚就说这句话。
     别人问他话,她怎么回答? 
     不,就这一句话,不定什么时候说出来,有时候冷不丁的说一句,就不在说拉。你问他他也不理你,哎~你们先看看吧。说完欧金阳起身带张毅诚来到走廊顶头的一扇门,只见旁边的老太枚明显不放心,拧着眉头在身后跟来。
     云云,云云,欧金阳推开门,只见房间里,一个长法少女站在窗台边,看背影与常人没有任何差异,哎~~早晨一推开门就这样,去医院时也是这样站着,现在还是这样,叫他也不回答,大夫说应该是受拉什么刺激,让我去心理科,心理科又说不是刺激,说可能是卢脑损伤,让我转到神经科,后来什么检查都做拉,啥毛病也没差出来,又让我们转医院。哎~~他马上就要高考拉,你说这是哪出啊!云云,云云
    叫云云就行,是吧?张毅诚并没有看这个云云,而是从背包里拿出罗盘在屋子里溜达一圈,只见罗盘指针几乎没有任何反映。似乎是有点东西,但貌似不是什么厉害的玩意,这也是在张毅诚预料之中的,大部分情况下,笔仙请不来什么厉害的角色,就算冲身也不难对付。
     叫欧云云,小名叫云云。欧金阳身边一为大婶也挤到前排,貌似云云的妈。
     噢,但见张毅诚,掳起袖子,用手指点了些唾沫在手上画了个震山符。直接走到云云身后,大吼一声欧云云,你看谁来拉。还别说,这一声还真管用,只见她猛的转过身,把门口一梆子人都吓拉一身冷汗,换做旁人的话,如果身后有人喊名字。往往是先回头,但云云可不一样,脖子似乎是僵的,随着身后的喊叫直接就一个向后转,跟张毅诚来拉个面对面,只见张毅诚一抬手,啪的一张符拍在云云的天灵盖上。
    说实话,震山符并不是有实质攻击的 符咒。顾名思义,就是个敲山震虎的玩意,倘若施法者有足够的信心占据强势,在当事人的天灵盖上一拍,冤孽道行不够的话就会马上跪地求饶,不过让张毅诚没想到的是,云云经自己这么一拍,并没有出现跪地求饶的情景,而是一不做二不休,两眼一翻直接瘫到了地上。所有人几乎当场就傻拉。
     说实话,云云这样一瘫,把张毅诚也吓出一脑门冷汗,自己用的可是拍冤孽的力道,倘若拍在常人身上,就连大男人也没准都两眼冒金星。心说这丫头片子不会真如罗真说的那样失恋装蒜,让我一巴掌给拍晕拉吧?看罗盘确实有点反映,说明屋子里确实有东西。莫非东西并不在她身上,不过担心归担心,关键的时候可不能出洋相,把事情搞杂拉。就在云云倒地的时候,张毅诚第一反映便是用胳膊托住他的后背。另一只手用大拇指直奔仁中,整套动作一起合成,似乎在预料之中。
     张国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干脆就地开吹,一个劲的跟欧金阳拍胸脯。妥拉,你闺女算是没事拉!这玩意我见多拉,一晕就算没事拉。老二,我跟你说,你这闺女这算是好拉。一般人让妖精找上,让咱大侄子一拍都翻白眼吐百沫!
     云云!此时已在张国义身后隐秘多时的老太妹终于爆发拉。不由分说边跑到云云跟前抱着云云。  张毅诚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是被什么东西冲身。就算那东西道行有限,不是对手。理论上讲也因该跪地求饶才对。正琢磨着,老太妹已经冲到跟前,一把将云云抱在怀里。云云你怎么拉,你说句话啊。
    就在这时候,只见云云睁开拉眼睛,老姨,只见云云冲老太妹笑拉笑。转眼又看拉看张毅诚,你??你?
     我~~~~我怎么拉?张毅诚一楞。
    爸爸,妈。云云并没有跟张毅诚说第二句话。而是把目光转向拉门口的欧金阳夫妇。 
    这~~~哎呀,欧金阳高兴的合不上嘴。这可是一天来闺女出拉那句鬼话之后第一句人话。旁边的媳妇更是眼泪都下来拉。
    怎么样?不看看,我说拉吧,老二,你哥我找来的人怎么样?此时在场的人里头最得意的就数张国义。现场吹nb成功。这场景,这素材这画面,对于一个视面子如生命的人来说,是何等的弥足珍贵。
    拿着罗盘在房间里绕拉几圈,发现没什么事后。张毅诚示意张国义赶紧回去。
    大侄子啊!你说,让二伯怎么谢你?  
     二伯,咱都是自己家人,这事也都是咱们的家事。没什么谢你谢的。张毅诚假摸假样的说道,一派他大伯的架势。
    国义啊,咱大侄子太懂事拉,欧金阳语重心长的对张国义说道,我要有个这样的儿子,拣破烂我也高兴。
     行了,行拉。不早拉,孩子还要学习呢?表面上张国义很淡定,心里早找不着北拉。物品,我们先回去,以后有事吱声,别跟我不好意思。 
    议程啊议程,我的好侄子,你可给你大伯露拉大脸!发动拉汽车,张国义简直跟打拉鸡血一样兴奋。说吧,想去哪里吃饭,我请客。
    歇拉吧!张毅诚一咧嘴巴,都什么年代,还用饭局打发人!
    哟~~你这小兔崽子还真难伺候,那你说吧想要什么我给你去买,不过今天这事别让你爸爸知道,说实话,这类问题张国义还是很怕老哥的。要是让张国中知道自己受用孩子旷课出去帮人搞这事,还带有权钱交易的色彩,不挨骂才怪。
     摩托罗拉新出的掌中宝挺好的,张毅诚一脸坏笑。爱力信788c也行。
     你个小兔崽子,狮子大开口,那他马得要多少钱? 
     没多少,对拉老伯。今天你把我找出来办事,耽误拉学习。到高考分不够你可要罩我。
    呸~~你个小兔崽子,你以为你今天不出来,高考就能考多少分啊?张国义也气乐拉 
    自己这个宝贝侄子的学习成绩自己甚至比他哥还清楚,十次家长会有八次他自己偷跑来求自己去开。
    给你找人没问题,不过你自己也要努力,考大学跟考高中不一样,分差的太远的话找人不好使。 
    正说着,张国义怀里的电话响拉,整的张国义还挺不耐烦。一看显示屏是欧金阳大号码。喂?一接电话,只见张国义的表情立即就变拉,我说议程,刚才那玩意你整利索拉吗? 
     啊~~~是啊。怎么拉?张国义这么一问,弄的张毅诚一头雾水。    
     他说~~~让咱们赶紧回去,挂掉拉电话,张国义又把车钥匙拔出来,他说咱们前脚刚走出门,他闺女又变傻拉。
6--半个脚印
     我靠!!这~~张毅城此时也有点发蒙。长这么大,头一次听说这东西还有打麻雀战的。他md当年八路军对付小鬼子子的那招既然用在劳资身上来?无奈,叔侄两夹着包又上拉电梯。
     一进门,只见这欧金阳家的气氛就如同开追悼会的现场,一群大爷大妈有哭的,有叹气的,尤其是那个貌似云云的老姨的“老太妹”翻着白眼冲着张毅诚一个劲的运气。张国义也闹拉个满脸通红。拍拉拍欧金阳的肩膀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欧叔叔,他人呢?张毅诚抬头看拉一眼欧金阳,刚才高兴的表情此刻以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苦瓜脸。 
     还在这儿。欧金阳倒是没说什么。起身带路来到刚才的房间门口。你们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谁都不认识拉。又跑到窗户底下站着,嘴巴里还是那句。怎么还没来呢?
    先别开门!看欧金阳要推开门,张毅诚连忙制止,二伯,里面除拉云云没有别人吧?
    欧金阳摇头 
    没事。张毅诚说着边掏出拉罗盘,不是什么厉害东西,刚才一时轻敌那东西跑了,这次看我收拉他。
    大侄子,这次你可整利索啊,你婶子心脏不好,刚才那样一下差点就抽拉过去。欧金阳道。
    放心把,张毅诚看拉看罗盘,眉头又皱拉起来,哎~~怪了 
    怎么拉?张国义也凑拉上来。议程有戏吗?
     、怪了!只见张毅诚拿着罗盘左晃右晃,一个劲的摇脑袋,继而一推把手开了房门。只见云云四仰八叉大字行仰面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似乎睡的正香。
     欧叔叔刚才他是这样的吗?张毅诚合上拉罗盘,斜着眼睛看着欧金阳,只见欧金阳的表情跟见拉外星人一样。张着嘴巴似乎很吃惊。
     哎~~这~~~欧金阳跟张国义大眼瞪小眼,这时屋外的一群大爷大妈也都凑拉过来,一看屋子里也都傻眼拉。
    大侄子,我敢拿脑袋保证,刚才她一直站在窗户底下。欧金阳表情很尴尬,你看这~~这 
    这样吧~我们在这等会儿,张毅诚也无奈拉。心说笔仙招这东西,怎么跟电脑似的,碰到电脑盲就死机,一但懂电脑的来修,肯定又正常。此刻从罗盘上来看,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如果说冤孽胆小,让自己一个震山符给拍跑拉还情有可原,可眼下自己什么都没干,连屋门都刚进,这冤孽就跑拉,真碰上拉史无前例的游击行选手??此时张毅诚也是一脑袋的包,无奈。
    用不用叫她?欧金阳轻轻的问道。
    不用,被冲过身子会伤元气,让他睡吧,蹑手蹑脚的走到云云跟前,张毅诚用手探拉探她的鼻息,呼吸均匀,与正常人无异。md,真实林子大拉什么鸟都有,张毅诚从包里掏出一袋香灰,小心翼翼的撒拉一成在窗台上。之后又在香灰上摆拉一排铜钱,欧叔叔,你就坐在这儿等,张毅诚拍拉拍椅子,示意欧金阳落座,我在外面,有问题别出声。直接拨我老伯的电话。说罢张毅诚自己退出拉屋子带上拉门,在门口同样也撒拉一成香灰。 
    议程,你撒那些东西干什么用?门口张国义也忍不住好奇的问到。 
    香灰,隔阴阳用的,铜钱是绊马索。那东西不在屋子里。刚才可能是从窗户跑的。如果再进来,就出不去拉。 
    那里边的人不会有事吗?听张毅诚这么一说。张国医似乎有些不放心。
    没看我在门口也撒拉吗?门口撒上这个,那东西应该不会觉察到我在外面,凭它那点本事。再进屋就别想在出来拉。张毅诚也是郁闷,话虽这样说,但谁知道那东西什么时候才再进来。就象张毅诚预料的一样,但凡懂电脑的高手一来,毛病再多的电脑也正常。客厅中,一大家子人,大眼瞪小眼的得等拉足足一个多小时,张国义的受机始终没响。
    小伙子,不对~~~大侄子。欧金阳的媳妇,似乎也觉得一屋子人一言不发似乎有点尴尬,你告诉阿姨,云云到底怎么弄的,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既然闲着也是闲着,这大婶打算问点正经事。 
    二婶,这东西我也不好说,张毅诚道,要想弄明白究竟怎么回事。恐怕要等云云醒过来后问他自己。比如说最近有没有去什么阴气比较重的地方。比如坟地,殡仪馆一类的。或者说是不是伤害过什么野猫野狗,又或者是不是受拉什么刺激,比如目睹车祸,跳楼,这都不一定。这些事情放在正常人身上没什么,但如果云云八字属于阴身体又弱的话,就有可能招惹一些不个干净的东西,不过不放心,因为八字问题招惹的东西,通常都不会怎么厉害,而且保证没有任何后遗症,
    这~~~听张毅诚这么一说,欧婶的脸色徒然一变,说话似乎也有些颤抖,清明那天,我们带云云去他老爷坟上烧纸。他忽然说冷,会不会是~~~~ 
    哦?张毅诚也是一楞,刚才为拉维护哥们,一直坚持云云的问题与笔仙没有关系,此刻听欧婶这么一说,兴许真还就不是笔仙的事,你能不能说详细点,在哪里烧纸,怎么个冷发?张毅诚问道。
    就在公墓,哪天确实有点凉,所以他说浑身发冷,我们也没注意,欧婶眼泪都快下来拉,字里行间带这哽咽,大侄子,云云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可怎么活啊。她这么一哭,旁边那个老太妹也跟着抹起拉眼泪水。另一旁的大妈也跟着哭,整个气氛跟灵堂真有得一比。
    没事,你们也别急,张毅诚也是郁闷,自己天生就怕这种有事没事就哭天叫地的中年妇女,而这一大屋子几乎都是这类人,怎么活啊
     就在这时候,只听见张国义的电话响拉起来,一屋子的人一下子就精神拉,张毅诚第一反映就是抄起预备好的桃木剑和死玉,大跨步到了房前,一把拧开了门锁,只见云云还是刚才那个姿势躺在床上,欧金阳一脸无精打采的坐在旁边正无辜的看着自己,屋子里似乎也没发生什么事情。
    议程,张国义此时也跑到了门前,手里拿着还在响的电话,是你妈打来的电话。 
    我~~~~张毅诚气的取凤姐的心都有拉,一把接过电话,喂 ~~喂。我跟老伯在一块呢。~~哎呀,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在办正经事,你就别跟我添乱拉,~~行拉行拉~~~知道拉知道拉。几点回去?我哪知道几点回去,你先睡吧!我跟你说,你先睡吧,你管那么多干吗?你再管,我把凤姐跟芙蓉姐都给你带回来做儿媳妇,看不把你恶心死。只听见张毅诚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干脆急拉,今天不回去了,有嘛话明天说,说罢就不由分说的把电话给挂拉。真要命 
    带上屋门,张毅诚刚转身就被吓在了当场,只见泪流满面的欧大婶就站在自己身后,满脸感激涕淋,大侄子,为拉云云的事,要你在这守一夜,让我怎么谢你。
    我~~没事。这是应该的,张毅诚心都碎拉。心说他n的我说不回去,也没说要在你这蹲一夜。
    无奈,张毅诚又回到拉沙发,转眼间又过去拉一个钟头,眼看就快一点拉,屋子里的大爷大妈陆续开始告辞。最后直到老太妹都拜拜拉,屋子里只剩下拉张毅诚,张国义跟欧大婶,说实话,要按张国义的脾气,早翻脸拉,tm的我两个外人在这盯着,你们一梆子亲戚都开溜,什么东西?不过此时也没辙,谁让刚才晃悠拉人家一下。既然牛皮都吹出去拉,就算熬成胶也要挺。都快两点拉,张国义也困的有点不行拉,偷偷的用电话桶拉捅张毅诚继而偷偷的使拉个眼色,言外之意让张毅诚进屋看下有没有事,实在不行也拜拜。张毅诚走到门口,拧开个小缝,忘里看拉一下,这一看不要紧,只见一个黑影正站在窗户前,长法披肩。看侧影,毅然就跟《午夜凶铃》里的珍子一样。  来拉,张毅诚跟张国义打拉个手势,蹑手蹑脚的关上门回头取东西,二伯怎么也不打电话?  
    他~~~~不会连他也??听张毅诚这么一说,原本混混欲睡的欧大婶又开始紧张拉。
    不会,你多虑拉,张毅诚拿起拉死玉跟桃木剑。把自制的百包囊从包里掏出又系在腰上,这屋子里就一个东西,既然冲拉云云,二伯就因该没事,还从来没听过一拖二的。 
    轻轻的推开门,张毅诚平住拉呼吸进拉屋子,见欧金阳已经趴在床上睡着拉,来吧!只见张毅诚在百包囊中掏出个小药瓶子。往手心里倒拉点红色粉末,之后吐拉点唾沫在手心里现场搅拌。之后抽出三张符,用手指占着已成拉糊装的粉末开始乱七八糟的画了三张符,分别贴再窗户之外的三面墙上,最后开始直接在四壁墙上直接画拉起来,要说也怪,自从张毅诚开始画,着云云便转过身来,开始盯着张毅诚的一举一动。当张毅诚画到第三面墙的时候,云云的身子开始突然发抖,两只眼睛瞪的象乒乓球一样大,同时喉咙里不断发出吱吱的声音。“四目老翁天元神,天正八煞娶凤姐,吾辈一不做太监,千万别学葵花功~~~急急如律令!随着暴喝一声,只见张毅诚用桃木剑噌拉一点手上剩下的粉末,双手举剑过头顶,之后便一剑劈向拉床上的死玉。只听屋里匡的一声,就好比在屋里放拉个炮仗。墙上的三张符,顿时飘落在地上,只听见云云喉咙里发出咕嚅一声,翻着白眼就瘫软在窗前,和上次不同,这次瘫倒时,这云云满嘴白泡,就如同给电到样。
    此时欧婶终于忍不住好奇,也战战兢兢的凑到了门口,正看到张毅诚举剑劈向死玉的那一幕,这妇人本就胆小,又加上这一声莫名其妙的炮仗声响。两眼一翻,几乎与他女儿同时晕倒在地上。
    二嫂!说实话这冷不丁的一声响,张国义也吓拉一大跳。类似的事以前也找过张毅诚几次,每次都弄点瓶瓶罐罐点几根香就搞定,从来都没见弄出过这么大动静。直到欧婶晕倒在地才反应过来,金阳。欧金阳,你tm的快起来,只见欧金阳此刻还趴在床上呼呼大睡。刚才这么大动静居然没醒。张国义都快给气炸拉。金阳!张国义一把扶起欧金阳的媳妇,一边喊着欧金阳。
    说实话,在茅山术中,最后那一响术叫天破,一般冤孽被手或阵局被破的时候就会有这么一响。响声的大小与妖孽的道行或阵法的强弱是成正比的,别说张国义,就连张毅诚自己也没料到收这个东西居然有这么大动静,按之前的经验,眼前冲云云的这个东西应该没有什么道行。没准放个屁的动静就已经收拉,能让震山符吓的直接跑路的冤孽,怎么能弄出这么大的天破呢?
    欧金阳。你tm就睡吧!张国义也很无奈,自己也不懂什么急救常识,只能学张毅诚的样子去按欧金阳媳妇的人中。议程,快把他叫起来。
    他~~~根本不是睡着拉,张毅诚一使劲,把云云抱到拉床上,之后用手占唾沫又在手上画拉个震山符,抡圆拉胳膊趴的一声音拍在拉欧金阳的天灵盖上,只听见欧金阳哇呀一声,直接从椅子上弹拉起来,怎么拉?怎么拉?
    怎么拉?差点就绝户拉!张国义在客厅扯着嗓子喊,快过来看看你媳妇,快。 
    怎么拉?听张国义的口气好象很严重,张毅诚也有点害怕,用枕巾给云云搽拉搽嘴边的白沫也直奔客厅。毕竟这欧金阳的媳妇似乎有心脏病,结果还没等出屋便呆在门前,我kao,这~~~这tm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见刚才自己撒在门口的那成香灰上,竟然有淡淡的半个脚印
7稚殂 
   盯着香灰上的半个脚印,一股凉气从张毅诚的脖子上直窜到尾巴骨上。只见这半个脚印,貌似是个赤足的脚印,而眼下这个屋子里每人光脚的。 
    按照茅山术的理论,正常的魂魄是飘在空气中的,只有怨气未笑的魂魄才回踏足地面,因为带有怨气的魂魄比一般魂魄重,这类魂魄经过的地方如果有香灰,朱砂之类属阳性的材料,便会在材料表面留下痕迹。 
     不好,看到香灰上若隐的脚印,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张毅诚的心头,刚才把那东西打出云云的身体的一刹,门口的欧大婶刚好休克。正是阳气最弱的时候。万一那东西乘机上拉欧大婶的身~~~想到这点,张毅诚赶忙拿出罗盘在床上的死玉旁边晃拉晃。发现罗盘毫无反映。那东西看是根本没进死玉。
    快,把二婶抬进来。快!合上罗盘,张毅诚也有点慌张,边喊边掏出铜钱摆在门口。
    把二婶放在床上,把云云抬出去。张毅诚现场指挥。张国义也没弄明白什么回事。淅沥糊涂的就把云云抬出拉房间。此时欧金阳一把把媳妇抱上拉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忽然发现媳妇睁开拉眼睛。而且睁的跟乒乓球大。黑眼球在眼睛中上下不着边。看来真的给张毅诚猜中拉。冤孽乘虚而入,换拉攻击对象,丫的,你是不是曾经游击队的魂魄? 
    冷不丁跟媳妇一对眼睛。欧金阳吓的哇呀一声便坐到拉地上。只听咚咚几声,窗台上张毅诚刚摆好的几枚铜钱也被欧金阳顺势带到拉地上。我kao!张毅诚差点崩溃。铜钱! 
    啊,欧金阳咧着嘴巴看拉看脚底下。只见几枚铜钱散落在地板上,貌似还有滚到床底下。等~~等一下。我再检回来。说罢欧金阳哆哆嗦嗦的蹲下开始检铜钱, 
    算拉,别检拉。只见此刻欧婶忽然直挺挺的坐拉起来,两眼目不转睛的盯着低头检铜钱的欧金阳。把头给我转过来,张毅诚连符也来不急画,挥手便用桃木剑劈向欧婶的脑袋上去,欧叔叔,你快出去。 
    啊?欧金阳正想趴下身子往床底下够,听张毅诚这么一喊,便把头抬拉起来,正好又和媳妇对上拉眼。只见媳妇两眼珠子,根本没拉黑眼,全是白眼珠子。说实在的,一般人哪见过这阵势,吓的欧金阳哇呀一声,把刚检来的铜钱又给扔拉一地,撒腿就向外跑。 
    你瞧你,就tm的这点出息,此时张国义已经把云云放在拉客厅的沙发上,又返回屋子,一看这阵势,二话不说,拖着欧金阳就往客厅跑,这一拉不打紧,只见原本半蹲姿势的欧金阳扑通一下就给直接栽拉个狗啃泥。原本就混身上下已经软成一摊泥,这一摔,连爬都不会爬拉。
    他n的,张国义也无奈了。抬腿照他屁股上就是一脚。快起来。 
    哦~~~被张国义这么一踢,欧金阳这才回过神来,站起来连滚带爬便出拉屋。小心点,门口还有铜钱,见两个大人都不在屋。张毅诚狠下心来,咬破拉舌头,手回桃木剑,对折剑刃砰出一口血,照着欧婶的脖子横着就是一剑。要说这逃木剑虽说是木头,也不能真忘人身上砍,一般也就是做做样子,若没什么道行的小鬼,这么一吓唬就从人身上躲开拉。结果没想到,这一剑下去,直到距离欧婶的脖子不到一厘米,不得不停下来。对方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张毅诚,盯的张毅诚直发毛。莫非不是刚才那东西,举起剑,张毅诚的胳膊有点抖。心里一个劲的后悔没把老爹那把真家伙翻出来带上。说实在,张毅诚此时怀疑自己两次上楼之间,这欧家母女碰上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东西,最开始云云身上那个,连什么攻击性都没有的震山符都能给吓跑,而眼下这个,面对喷拉真阳梃的桃木剑却无动于衷。同一个冤孽在短时间内出现这么大的变化,不管理论还是以往的经验都说不通。而就是在这时,只见欧大婶开口说话了:“怎么还没来呢?”  md还真是一个东西,欧婶这一说话打消拉张毅诚的一切疑虑,看来胆大胆小的都是这一个冤孽,老伯,你跟二伯还有云云到楼下去等我,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张毅诚心说,他n的,暂时只能计算开溜。 
    什么?此时张国义正在门缝里偷偷探头,听张毅诚这么一说也是一楞。 
    我说让你们先下楼,张毅诚涣涣的撤回拉桃木剑,今天这房子不能住拉,你带他们先下楼,我和二婶随后就到。
    啊?听张毅诚这么一说,张国义的心一下子提到拉嗓子眼。这可不是张毅诚的风格,当初柳蒙蒙身上两件东西,一千六百年的蛇妖,这小子也没说撤的话。
    快点,张毅诚怒目圆睁,一只手举着剑与欧婶对持,一只手悄悄的在百宝带里把东西一件件往外掏。哦,张国义点拉点头,碰的一声带上拉门,金阳,快带上云云跟我下楼。
    怎么拉?欧金阳一脸不知所措,用不用我打电话找人来?
    这他m的又不是人事,你叫人管个p用。张国义也懒的闲扯,一把把云云从沙发上抱起来,快,快给我开门。 
    欧金阳也真的吓傻拉,虽说心里七上八下,但眼下没拉别的选择,披上衣服便随张国义下拉楼,两人刚出单元门,就听楼上咣的一声,声音不大,但专心透骨。听的人头皮发麻。我c,张国义也慌拉。打开车门把云云往后坐一放,便回头进拉楼道。 
    要说这底成电梯比那高成电梯可是慢拉不少,短短几成对张国义来说可是漫长。好不容易到拉欧金阳的楼成,又傻眼拉。忘拉找欧金阳拿钥匙。万一张毅诚此时正在屋子里跟妖怪搏斗,哪还有闲工夫跟自己开门,忧郁再三,张国义决定把门给揣开,结果刚一抬脚,门却自己开拉,只见张毅诚正拖着象死狗一样吐着唾沫的欧婶往外拉。 
    议程,一看口土白沫的欧婶,张国义才算放下心,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这人一吐白沫就貌似没事。 
    快快,张毅诚没工夫细说,一把将欧婶丢给拉张国义,从包里拿出一包香灰,哗的全撒在地上。 
    车上,欧婶跟云云同时醒过来,还好,两个人都还算清醒。 
    大侄子,刚才???刚才究竟是什么东西?只见欧金阳惊魂未定,一个劲的用纸巾搽汗。  
    不好说,张毅诚皱着眉头,说实话,晚上这一幕也确实把张毅诚给搞蒙拉。这东西说厉害吧!对人貌似没什么攻击性。就会自己站起来说话,一个震山符号就把他给吓跑拉,你要说不厉害吧!桃木剑加真阳他眼睁睁的就是巍然不动,就凭那麻雷子的破天声,着家伙绝对是个泰审森级的货色。 
    二伯,要不这样,你们先找家宾馆住下,我保证这东西不会追来,保险起见,刚才那房子暂时不要回去住,最多给我三天时间,我把事情给你办利索拉。怎么样?
    行   行。欧金阳一个劲的点头,只要人没事就行。哎呀大侄子,你可真不简单,回头看拉看媳妇,有看拉看吓的发抖的云云,满脸感激。 
    金阳,刚才你是睡着拉,我可是看见拉,那东西不简单,你可要好好谢谢大侄子,听欧婶;冷不丁的这么一句,欧金阳吓的一哆嗦。 
    金阳,你放心,回不去只是暂时的,有你大侄子在,天底下没有搞不定的妖魔鬼怪。张国义吹牛的功力算是又恢复拉。 
    回到家,张毅诚一夜没合眼。第二天干脆装病没去上学。把他老爹的书全翻出来,开始一本本的找,说实话,张毅诚的本事,大多是听老刘头和他老爹口速和自己发明的。象这样的繁体字的老书,自己平时懒得读,但这次确实不看不行,一来本来这是就要跟老爹保密。不方便打电话问。二来就算问拉,也未必能问个清楚。反而连累叔叔挨骂。没办法,只能自力更生自己找答案。  整一上午的工夫。张毅诚一口气翻拉7,8本书。就在两眼看书都快看的歇歇眼的时候,忽然一个陌生的词汇出现在眼前。 
    稚殂(cu第二声,我查拉一下是陨落,死亡的意思)tmd这是什么玩意?翻拉翻书,叫《天师七十二法脉》貌似不是茅山派的书。再忘后看,张毅诚渐渐看出点门道。原来这稚殂指的是小孩子的魂魄。准确的说应该是童子的魂魄,也就是童鬼的学名。书中并没有对年龄的具体界限,想必也是指很小的男童,按书中的说发,是一种很容易招引控制的魂魄。自然死亡的稚殂不在害人的魂魄之内。因为小孩子的思想并不象大人那样复杂。所以即使是非自然死亡的也很容易超度,并不会有太大的怨气,但前提是法术必须得当。若是不得当,这魂魄也能变化成非常厉害的厉鬼。而究竟什么法术得当,书中也没有细说,总而言之,这类小孩子的魂魄也和小孩子的脾气一样,即使做怪,目的性也是比较单一。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多余的坏事也不会干。但一但惹急拉便什么骇人听闻都干的出来。且爆发力甚至强于成年。 
    稚殂~~~张毅诚把昨天晚上的事有从新想拉一遍。那个云云身上的东西到符合这特征。一是胆小,一个震山符就能把他吓跑。二是目的单一。让自己打来打去基本没还手,就是自言自语的怎么还不来呢?换做一半厉鬼的话,早就咬脖子拉。 
    难不成那东西。想到这儿,张毅诚赶忙拿起电话,喂老伯,你给那个欧叔叔打个电话,问问他先些日子烧纸的是哪个公墓?然后开车来接我。 
    接你干什么去? 
    去现成勘测啊·要不明天吧,听语气,张国义似乎崩溃拉。
    我说老伯啊,那可是你的朋友,张毅诚满不在乎的道.我今天可是请拉一天假,明天再不去学校的话,没准班主任又要给我老爹打电话,到时候咱这点事就全露馅拉.
    哎!行吧,你等我.张国义那头挺不乐意的挂上拉电话. 
    妈!我那个主板盒子你给我放哪去拉?挂上电话,张毅诚开始找家伙.有拉上次的教训,再用那桃木剑凑合可真不行.前不久老刘头送拉把龙鳞给他,还一次没有用国,记得是防在电脑主板的包装盒里.但此时找不到那盒子.放着av光盘驱动盒子和显示器的盒子一并没见拉. 
    主板是干什么的?李二丫推门进屋. 
    张毅诚崩溃~~~~
8--调查 
    你不会给我扔拉吧?张毅诚比画这盒子的样子大小,眼珠子都快冲血拉.里面可都是宝贝,龙鳞就不比说,刚那些都是精版,没个星期都要观摩学习用的. 
    我没扔过你的东西,你的东西都搁在菜窖里头. 
    我靠!没等李二丫说完,张毅诚已然直奔菜窖,果然,在一口旧米岗旁边,找到拉主板包装盒子,以及显示器的盒子.打开后,龙鳞匕首,自己心仪的碟片也都在里头,哎~~我的仓 `井空,小泽麻利呀姐姐,让你们受委屈拉. 
    又约莫过拉四十分钟时间,门口传来一阵发动机的声音,随着引擎熄火,张国义推门进屋,我说张毅诚啊.你又想去什么来拉?
     老伯,经过我一个上午的研究,发现那貌似个小孩子的魂魄.张毅诚道,咱们要去趟公墓.找找根源
     你管他大人小孩,一刀切不就完拉,张国义道,当初柳蒙蒙身上,两个东西,吊死鬼,跟蛇精,不都是现场直接给收拾拉.  
     我说老伯,这事情没你想的那样简单,治并得从根上治.鬼也好怪也好,你以为说收就手,没准备烧两柱香摆点贡品就能解决的事情,你非让我收,你可别忘拉.那东西不是上咱们的身子,专门上云云和她妈吗,万一真闹厉害拉弄成我姥爷那样,怎么办?扫墓的人多的去拉,他不上别人的身专找欧家,肯定有原因,很可能生前是因为什么事没办利索,死不瞑目.而且这件事肯定跟欧家有关,,只要找到原因,帮那东西完成遗愿,根本不用做法,他自己就会走人.
     哎!!行行,听你的,张国一也没辙,谁让自己不懂呢.
     净水阁墓园,是郊区一处高档的公墓,不但规模大人造假山湖甚至还有专门的佛堂.一眼望去,墓碑之间的空间相当富裕,直接埋棺材的空间都够
     进入墓区后,张毅诚似乎有点傻眼.偌大一个墓园一眼望不到边.目测的话,约莫有几千坐.虽说墓碑上都有相片,好判断年纪,但是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找,起码也得好一阵子.不过好在张国义会交际,以一根烟的代价,便从一个看守墓园的人那里打听到一个消息.这里的墓地都是数一数二的在当地,埋的都是有来头的人,开业以来也就只埋过一个小孩子,就是两三个月以前的事,还是在售价最高的甲a,连墓地带排下来就要十几万,在市里差不多够买套房子,为次员工还议论过
甲a,他n的还英超呢,要是我们那些甲a的球员有这小鬼一半厉害,也不至于咱足球成这样。我c。都是甲a混的,人跟鬼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张毅诚按照管理员的指点,很快就找到拉甲a区一眼就看到那小孩的墓地。之间黑漆漆的大理石墓碑上,嵌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孩子看上去最大也就十二三岁,照片下头写着爱子朱li波之幕。母朱玉芬立。再往下就是年月时间,墓碑上没有父亲的名字,貌似是个单亲家庭。唉,看这墓碑,张国义蹲下身子一阵感叹,好象还是离拉婚的,孩子这么一死,你让他娘怎么过啊。 
    因该就是这个,张毅诚仔细看拉墓碑上的照片,只见这孩子表情木衲,眼大无神,这表情若不是智丈,便是隐藏极深的幽怨,这孩子死的不甘心,肯定有什么事情没解决。
    这么点大的孩子,能有什么放不下。张国义一皱眉头,哎呀坏拉,来之前忘拉买贡品。刚才我去他们接待处看拉一下,md几个破苹果加一个破塑料盘子就要卖三十多。说不定还是回收来的。真tm黑。 供果,买供果干撒? 
     这不是你说的,摆点供品烧两主香就能搞定吗?张国义一脸诧异。
    我还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这小子,就算是,我也没说摆点供品就能搞定,张毅诚很淡定。我得先招招朱li波的混看看,只见张毅诚开始从包里掏东西。不一会的工夫,便把墓碑前的空地摆拉个乱七八糟。 一通忙活后,只见张毅诚一皱眉,开始挨个墓碑看。 
    看什么呢?不是这小子?张国义一楞。 
     不是,这小子的魂招不回来,张毅诚道,我得找其他人招魂看看是不是我c作有问题。 
     招不来,说明啥?张国义开始毫无目的地看墓碑。 
     就说明是他!张毅诚此时转头又回到朱li波的墓碑前,拉开拉架势又开始招,不一会的工夫,之间墓碑四周的草开始动拉起来,站在旁边的张国义冷不丁的感觉到一阵阴风拂面。浑身不由的打寒战。来拉!只见张毅诚赶忙收住拉动作,以最快的速度掐灭了香。我这边的操作是没有问题,看来这朱li波的魂不好招,云云身上的东西应该就是这个朱li波。 
     啊?那~~~那你现在招来怎么个处理发?张国义一个劲的吞唾沫。说实在的,虽然这事见怪不怪拉,但刚才那股阴风还是让他心头一悸。尤其是在这地方,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等会你去买点三十的供品吧,张毅诚西西一笑,伸手指拉指墓碑,大老远的让它来一趟,不给点辛苦费说不过去。
     这朱立波,跟那个云云或者说欧家关系肯定不寻常。现在魂魄没准还在欧家,而且对他家很是依恋,招都招不回来。
    车上,张毅诚开始谈自己的想法。老伯,你说这孩子,会不会是欧叔叔的私生子?张毅诚继续猜到,你看墓碑上连他爹的名字都没有,你问问欧叔叔有没有在外面***。要是他不好意思说的话,大不了咱们帮他保密就是。 
    诶~~你这小兔崽子,懂的还真不少,张国义气乐拉。什么二奶小三,不可能的事。 
    可别说的那样肯定,老伯,你现在 就给欧叔叔打个电话问问他以及家人,认不认识这个朱立波。再问问欧叔叔跟他mm,那个叫什么来的?对拉朱玉芬的有没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如果都没有,你就差差那朱立波的老底。张毅诚一本正经的说道。
    查老底,你让我上哪里查去,我又不是**局的。 
    你不是教育局的吗?张毅诚道,你找个人在初中学生名单里查查不就行拉吗。 
    哦,对对。张国义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拿起电话一通拨,很快就确定欧金阳以及全就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叫朱立波的。更不认识这个孩子的母亲。朱立波的老底我得回去查,这样,明天你先去上课,等我传呼,千万别让你们老师给你爸打电话,看来张国义对班主任打电话给自己老哥告状还是有点心悸的。
     第二天,张毅诚并没有把自己帮云云躯鬼的事情告诉罗真,而是象往常一样,租拉本书打发时间,结果连半本都没看完,张国义的传呼就来拉,索性又逃课出拉教室。电话中,张毅诚得知,这个朱立波生前是韩江道中学的体育特长生,初二的时候,因病办理拉休学手续,之后好象就死拉,打电话到朱立波的学校也问过,好象是白血病。老伯,你现在赶快来学校接我,得去他学校问问,不行还要去他家。
    行,你等着,此时张国义肠子都悔青拉,心说倒拉八辈子血霉,蛋疼管这挡事,纯属吃饱给撑的。 
    韩江道中学规模并不大,也不是什么重点的中学,只有初中没高中。张国义和张毅诚分别以教育局干部和朱立波表哥的身份找到拉朱立波以前的班主任。 
    按杨老师说,这朱立波的学习基本上是全年纪最差,性格也很怪。基本上教过他的老师都怀疑这孩子智商有问题。初中的知识并不难,基本上七十分就算差生,但这小子一门能给你考出三十分,最底的代数就没过十分。学校也曾经三天两头的找家长做工作,希望他家能带他去开个弱智证明,这样就不会连累整个年级的升学律。但孩子的母亲死活就是不答应。因为九年义务的教育在,孩子有不能留级。所以只能凑合着上,不过又说回来,朱立波学习虽然不好,也并非一无是处,虽然说只是处二的学生,身体素质却堪比高中学生,田竞成绩已经超过拉二级运动员的水平。是学校对的主力。在区里比赛还拿过不错的成绩,本来是很有希望报考体校,得上这个病也确实可惜。 
    朱立波在学校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朋友,听到这,张毅诚忽然想起云云冲身时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怎么还不来呢?似乎跟谁有什么约定,自己也是从这个年纪刚过来的,初中年纪便已经有所谓的早恋萌芽,别人不说,自己就是这样。这种问题,恐怕老师问不出什么来。 
    没有,杨老师摇头道,这孩据我所知一向独来独往,跟谁都不怎么样,也不爱说话,放学自己回家,下课自己在操场上溜达,从来没跟谁好过。 
    那你能不能把他以前写过的东西给我看看吗?张毅诚仍然不死心。比如说作文。
    作文,你们看那个干什么,他的作文基本上没什么内容。  
    没事,就看看。张毅诚道,我跟朱立波感情很好,想看看他的遗物。 
    哦!好好,杨老师同情的点拉点头,起身走到柜子前开始翻腾。不一会几张语文试卷翻出来,只见卷子上歪歪扭扭的写着朱立波。要说别人的还真难找,要说他的我还留着。 
    张毅诚翻开试卷乐拉。不知道这朱立波是真天真,还是心存恶搞,卷子上作文版写拉不到四分之一,也难怪老师会留他的作文,这水平不去当无厘头编剧也真是屈才。 
                                  我的妈妈 
     我妈说我没有爸,我是拣来的。后来我同同学说我妈骗我的,人肯定有爸。因为爸妈必须结婚才能生孩子。我就问我妈,你为什么骗我?别人都有爸,我肯定也有爸,你告诉我他在那里,我去找他。她说我爸死拉,我说肯定没有,肯定是你把他给甩拉,然后我妈拿棍子打我。我也找拉根棍子,但她拿的那根是我家最长的根子,我一看打不过她,就跑了,结果没带钱,我又回去要钱,他就给我五百块钱,我的妈妈真是个好妈妈啊! 
     真是什么妈生什么孩子!看这篇不着调的作文,张毅诚也不好意思笑,如果作文写的是真的话,那这朱立波的母亲朱玉芬绝对比他儿子更二百五,不过一个刚上初中的孩子,甩手就是五百,这也忒大方拉吧!
9无父之子 
    看来这孩子是想找他爸爸,《咪咪流浪记真人版》啊!离开韩江道中学,张国义开着车直奔朱立波家。老伯,我看欧叔叔肯定跟朱立波他妈妈 有一腿。否则人家孩子找爸爸怎么找到他们家去拉。
    你个倒霉的孩子,这话也就跟寡人说说,可千万别胡说八道,说实话此刻连张国义也有点忧郁。在他印象中,欧金阳是个挺传统的人,绝对是模范丈夫,无论如何也不象个搞破鞋的人。怪拉,我认识他这么久,还真没看出这小子爱好这一口,对拉议程,如果确定那个朱立波只是想找爸爸,要怎么处理?
    真是那样就好办拉,张毅诚道:“让欧叔叔到朱立波坟前上几柱香,在喊几声儿子基本就能搞定,理论上如此。  
    那我让他直接去不就完拉吗?别说叫儿子,喊爷爷都没问题,张国义呵呵一笑。他m的你小子也不早说,有你这穷晃悠的工夫,十个儿子也认拉。 
    哎呀,我说老伯,你这人想问题怎么这么简单,跟个专家似的。专家怎么拉?专家不是很了不起吗?张国义很不服气的说道。老伯我跟你讲个故事吧!草原上有只母牛在悠闲的吃草,看到一只公牛在狂奔,公牛看见母牛大声喊道:“快跑啊!专家来拉。”母牛不以为然道:“专家来拉干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跑呢?”公牛急拉,你没听说过专家最会吹nb吗?母牛闻言赶紧跟着公牛后头狂奔。边跑边问,前面的你那你干什么也跑,你又没有nb。公牛很懊恼,tmd最要命的是他们不但喜欢吹nb还喜欢扯luan蛋。
   噗~~~张国义听张毅诚这么一说,笑的差点没砰出鼻涕来。张毅诚接着说道,你知不知道,万一欧叔叔不是他爸爸,会有是什么后果。 
    怎么?难不成还给妖怪吃拉,张国义一楞。 
    差不多,张毅诚点拉点头,而且还有一点,朱立波找爸爸的愿望,未必就是他最大的愿望。单凭那篇不着叼的作文,也不足以下定论。至少我以前写过的作文都是胡说八道,没一个真字。如果他的遗愿不是认爸爸,那去也是白去。
    朱立波家的小区,和欧金阳家住的小区差不多。也是高档公寓。按杨老师提供的地址,很快就找到朱立波的家。 
    找谁?按过门铃后,屋子里很快就有人回应。听声音是个女人。口音似乎是南方人。 
    我是教育局的,想了解一下朱立波同学的情况。张国义掏出拉工作证递到猫眼前。不一会门开拉一条小缝,似乎门锁还挂着锁链。 
    我们找朱玉芬同志,我是教育局的,来了解一下你儿子的情况,张国义干脆把工作证塞进拉门缝。 
    我就是,门缝里隐约露出了一张吊死鬼一般苍白的脸。我儿子早就死拉,你们想了解什么? 
    我~~这个~~~哦~~~,张国义吱吱吾吾半天,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既然递上拉教育局的工作证。总不能说你儿子的鬼正在祸害人吧! 
    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看来这朱玉芬警惕性还蛮高。
    阿姨是这样的,你儿子闯祸拉。张毅诚一笑。我们知道你儿子不在拉,才来找您。 
    闯祸拉??朱玉芬有些迟疑。要赔多少钱?
    不是钱的事,张毅诚道,我们有些事情想向您了解一下。
    那就在这说把,朱玉芬始终不愿开门。
    这件事说来话长,张毅诚摆出一付很诚恳的样子。我想向您了解一下,你儿子生前有没有什么特别大愿望? 
    没有怎么拉?只见朱玉芬一个劲的翻白眼打量张毅诚  那~~~你能不能给我看下你儿子的遗物?例如日记一类的。 
    这关你什么事,朱玉芬仍旧一脸警惕。 
    有些事情说出来你也许不相信,张毅诚顿拉一顿道。我有一位朋友,清明去静水阁公墓扫墓。回来后就精神失常,后来请拉一位先生来看,先生也去拉一躺公墓,说你儿子在我那朋友身上。先生说你儿子有没实现的愿望,只要替他完成,就皆大欢喜拉。我说的话你明白吗?
    神经病,咣的一声,朱玉芬把门关大严严实实/。
    哎,我的工作政,张国义赶紧去按门铃,同志把证还给我。    
    再不走我就报警拉。朱玉芬打开门,把工作证往门缝外一扔,就再次又要把门给关拉。张毅诚赶紧把脚卡住门缝,朱阿姨,你可以不信我,如果你不帮忙,那我只好回去让先生把你儿子的魂魄打散拉。  
    朱阿姨我们绝对没恶意,我那个朋友犯病时候,就只会说一句话,怎么还不来呢?这是唯一的线索,如果你知道怎么回事,一定要告诉我们,这也是为拉你儿子能安息。只见张毅诚收回拉脚,朱阿姨,你在考虑一下。
    神经病,朱玉芬犹豫拉一下,咣的把门给关拉。 
    得,张国义也很无奈,,走吧,别等他真报警。 
    老伯,张毅诚也很无奈,我现在觉得欧叔叔肯定是清白的,按下电梯按纽,张毅诚回头看拉看,压底声音道,那女人长的跟吊死鬼样,我觉得欧叔叔肯定不会看上他, 
    恩,我也觉得老欧不会这么没品位。要让我跟这泼妇结婚,我宁愿去练葵花宝典。对拉议程,他母亲这边看来是没戏拉,你接下来怎么办? 
    来硬的贝,张毅诚很一耸肩膀,只能尽力收拉。不过可能要等一阵子,你不是说欧叔叔家又好几套房子,让他们先暂时搬家。
     别呀,我说大侄子,你也看到拉,我可是跟人家拍卡胸的,你现在要人家搬家,我这面子往哪放啊!
     我又没说让他搬一辈子,老伯我跟你说,这事你可千万别当儿戏,如果处理的好的话很好修理。一旦方法不对,那可是要命的。比当年我未来媳妇柳蒙蒙身上的吊死鬼和蛇精可是要厉害的多,现在关键是,我,们不知道究竟什么办法合适。这东西太冷门,我翻拉七八本书,都没找到合适的办法。 
     得,我这老脸就算丢大拉,我先让他们搬就是。
     叔侄两一边瞎聊,一边上了电梯,结果一出单元,便听到楼上有人喊,你们两个教育局的,给我回来。
      恩??张国义一楞,感觉貌似叫自己,抬头一看,见楼上一个阳台伸出一个脑袋,披头散发跟探出个拖把似的。
     回来,你们给我回来,探头的正是朱玉芬,一边叫还一边挥手。一看朱玉芬回心转意拉,叔侄立马转头返回朱玉芬家。
    进拉屋,张毅诚真后悔没先买个防毒面具,只感觉房里跟个猪圈似的。这么高档的公寓,能给住成找齐池,也挺有难度的。不过话也说回来,人家刚死拉儿子,没心思打捎也情有可原。 
     自己找地方坐,朱玉芬咣的扔出两双拖鞋在地上,屋子里有点乱,别介意。 
    没事没事。张国义眼看地板比自己鞋底还脏,这朱玉芬也好意思要别人换鞋。
    前不久,我老做噩梦,朱玉芬点拉根烟,我梦见立波他光着身子跪在我跟前,抱着我的脚大哭。
    你节哀吧!张国义接过朱玉芬递来的烟,档次不低,软中华,就是烟卷皱的根麻花样。 还跟我说拉句话,就是你刚才说的,怎么还不来那?
    那你怎么说?张毅诚也蛮好奇的。
    我可是在做梦,我当时就是哭,告诉他,马上就来了,马上就来了。但醒来以后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指什么,开始我也没注意,后来我总是梦到,一模一样的梦,才觉得有点奇怪,对拉,你们说的那个先生,怎么不来,我想见见他。
    跟你说实话,那个先生就是我。刚才怕你不信,才跟你说拉个谎。
    你,朱玉芬一脸疑惑。
    我父亲跟我大爷都是毛山派的,但现在都去拉云南。所以这件事我自己解决。希望你相信,世界上有些东西确实存在,,而且跟电视里演的不一样。 
    那你说要把我儿子的魂魄打散,听张毅诚这样一说,朱玉芬一脸敌意。
    朱阿姨,我要是真想那样做,就不回来找您。那只是下策,如果你能跟我们一起找出线索,事情很好解决,你孩子也可以顺利去投胎,我朋友的病也会好,皆大欢喜。所以我希望你提供你儿子的遗物,最好是日记一类的东西,我们想知道,怎么还不来呢?到底是指的什么? 
    投胎?朱玉芬似乎有点明白拉,那他为什么不去投胎?
    你帮我们把事情搞明白拉,他自然会去投胎。
    他投胎还能当我儿子吗?有可能,不过你得~~~张毅诚想拉一下,似乎这话题不该自己这个年纪解释。
    你想你儿子投胎回来,那你先要生孩子,张国义倒是很懂事,把话茬接过来,问句不该问的,你丈夫呢?
    一听丈夫,朱玉芬脸就刷的沉拉下来。叼着烟冷冷一哼,那我不用他投胎拉,你们走吧。
    哎哟,你不用我们用啊,张毅诚死的心都有拉,朱阿姨给我看下你儿子的日记行吗?
    他不写日记,朱玉芬终于肯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拉。他最讨厌写字,怎么可能写日记。朱玉芬边说边进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大号旅行箱。他的东西全在这,你们自己找吧!
     打开箱子,张毅诚傻眼拉。看不出这朱立波还深藏不露。还是个追星族。一箱子基本都是明星杂志,相册之类的。此外还有一本盗版的漫画书,根本没有半点手写的东西,唯一的书写笔迹边是课本上的涂鸦。
    朱阿姨,实不相蛮,我看过你儿子写的作文,他好象很想找爸爸,你能不能??
    别说拉,朱玉芬冷不丁的一嗓子把张毅诚吓的一个机灵,他没有爸爸。 
    朱阿姨,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这很重要。张毅诚一皱眉道。 
    他真的没有爸爸,朱玉芬低下拉头,语气忽然缓和拉很多,是真的。
    你是说这孩子是你收养的?张毅诚抬头看拉看朱玉芬。貌似不象是在说谎。莫非这个朱立波真是拣来的? 
     他不能生,这孩子不是他的。
    张毅诚一楞,谁?谁不能生?
    我丈夫,朱玉芬冷冷一笑。
10鬼媒
    按朱玉芬的话说,在十几年前,刚刚来到天津打工的她。曾经因为急性阑尾炎到医院做手术。住院期间认识了一个叫陈征的大夫。两人很快的坠如情网。当时的朱玉芬只不过是个打工妹,一无学历二无钱。不但是农村户口,工作也很不好。就当时不靠谱的条件,她基本上全占全拉。而陈征是天津本地人,还是大学毕业生,光这一条就鹤立鸡群。在当时大学生的稀少,基本跟熊猫的数量相等。在常人看来,这绝对是一场凤姐跟奥巴马的恋情。包括朱玉芬自己,都对这段恋情没抱任何希望。只能爱一天爽一天的心态谈着。可是让自己没象到的是,正值如风华正茂的陈征竟然主动求婚,而且他的父母也答应拉他们的婚事。消息传到了老家,再这个小山村里那可是惊天一声雷,比劈出个范乡长还震惊。按老人的说话,这是上辈子修来的。 
     然而一起就这样顺利,边肯定会有什么想不到的悲剧。朱玉芬这段婚姻就是如此。结婚后,受宠若惊的朱玉芬很想报答陈征,发现陈征对孩子似乎特别喜爱。便想为陈征生一个孩子,可是无论如何这肚子就象给专家摸过似得,光涨气不见啥实质性。起初朱玉芬还为这事担心好一阵子,生怕着陈征把她给p拉。然而陈征却并不怎么在乎,后来朱玉芬私下里到医院去查过,自己一切正常。得到这个结果后,朱玉芬做拉一个大胆的决定,借去南方进货的机会,偷偷跑去香港进行人工受精。
    钱是我找我家人借的,当时国内还没这东西,只有去香港。我家里也害怕因为没有孩子离婚,传出去笑话,便凑拉几万块钱给我。 
    当时朱玉芬自己开服装店,因为太爱陈征拉,服装店除拉周转资金,赚的钱几乎都交给陈征,去香港也只能偷偷从家里借。此后不久,朱玉芬便怀上拉,本来想给陈征一个惊喜。谁知陈征知道这个消息后,立马便与其办理离婚手续。 
    当时我真傻啊,我一切正常的话,不孕就是他的问题,他自己又是医生,不可能不知道。之所以当时娶我,也是因为这个吧!而我却没有意识到,一心只想给他惊喜,他不孕,我却怀上拉孩子。
    他误会你拉?张毅诚一楞。 
    算是吧!朱玉芬道,当时我为拉省钱,没有去正规医院。而是别人介绍的一个小医院,一手交钱,一手上精。什么凭据都没有。我告诉他我绝对没做对不起他的事,可是他还是不能原谅我。 
    原来是这样,张国义点拉点头。心说怪不得这女人会生出个二百五,原来找黑窝点买的处理品,图便宜真是害死银啊~~
    这件事你告诉过朱立波吗?
    我告诉过他,但我没告诉他离婚的事情。也没提过陈征的名字。朱玉芬叹拉口气道,之后一个月,他就查出拉这个病。
    那~~~张毅诚陷入拉沉思,那就应该不是想找爹。 
    为什么?张国义有点好奇
    除非香港的黑精子是欧叔叔年轻时候偷渡去打的。不然朱立波怎么会缠上他们家。
    不可能,欧金阳十几年前就是处级干,他也不差这点卖金子的钱。
    忘记告诉你们拉,我本来不想再找陈征,但是为拉朱立波这二百五的病,我只能求他。当时朱立波的主治医生就是陈征。他很喜欢朱立波,朱立波也很喜欢他。再朱立波临死的一个月,他一直陪着他。 
    哎?张国义一楞。朱同志,既然他爷两和的来,你为什么不能和好呢?
    哼,我倒是想,他早就又结婚拉,还能有我屁事。 
    陈征的医院,是一所三甲医院。三甲不是甲a甲b那个三甲,那足球三甲早该治拉。也是因为拖的太久,所以才烂成这样。三甲医院是指甲级三等医院。规模在天津也是数一数二的。在门诊的宣传兰,张毅诚见到拉陈征的照片,看这家伙现混的不错,已经是医院的招牌级专家。在肿瘤科,叔侄两见到正在带实习生查房的陈征。  陈大夫,我是教育局的,张国义递上拉名片。能借一步说话吗?
    哦!张老师啊,陈征接过名片和张国义握拉握手,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前不久,有一个叫朱立波的孩子,听说是你的病人?说实话,张国义心里也挺美的,活拉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听人家这么尊敬的叫他张老师。
    你们~~~一听朱立波,陈征脸上有一股不自然的表情。之后跟身后的实习生嘀咕里几句,便带这张毅诚两来到拉值班门诊。这孩子已经走拉几个月,你们问他干什么? 
    陈大夫,如果你是医生,读大学的时候,也应该听过一些鬼鬼怪怪的传说吧?张毅诚并没有立刻提起朱立波,而是从侧面切入。
    这和朱立波有什么关系?陈征有些莫名其妙。
    如果我告诉你,这里 面有百分之五十是真的呢?
    张老师,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先走拉。那还有几个病人,陈征呵呵一笑就出拉屋子。
    陈医生,我们大老远来并不是和你开玩笑,张毅诚用最简洁的话把欧金阳家的遭遇跟走访朱玉芬的事说拉一遍。怎么还不来呢?这是朱立波变鬼后唯一说的一句话。朱阿姨也做过这样的梦。你对这话有什么印象吗?希望你能告诉我一些线索。
    怎么还不来呢?只见陈征脸色一变。这~~~这 
    怎么了?张毅诚赶紧追问
    这是朱立波临死说的最后一句话。陈征的表情几乎扭曲,咱们换个地方说话,说罢拉这张毅诚直奔自己的办公室。
    朱立波是个好孩子,关上门陈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心地象水一样纯洁,跟他妈妈一样。这句话一出,张国义跟张毅诚同时起拉一身鸡皮疙瘩。想不到这家伙还有诗人情节。朱立波就不说拉,至少他那个老娘,披头散发还会吐烟圈的女人,目前来看没他说的那样纯洁。 
    按陈征的话,自己和朱玉芬本来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后来忽然有一天朱玉芬来找自己,希望能救救他儿子,虽然说两个人是因为这个孩子而离婚,但都这么多年,多大火也消拉。况且就是他母亲有再大的错,孩子也是无辜的 。   陈征也答应全力救助朱立波。
    以朱立波的病情而言,最好的治疗手段就是找骨髓移植。自己是科主任,一旦碰到合适的骨髓,朱立波当然是近水楼台。但无奈这朱立波的骨髓太另类,不但与朱玉芬的家人配不上,骨髓库里也找不到相配的。无奈陈征也只能看着他一天天病情恶化。 
    直到有一天,护士长给我一份关于朱立波的化验。我知道这个孩子时间不多拉,即使再找到合适的骨髓,已经错过时间也救不了拉。当时我断定,他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于是我就每天去陪他,后来我问他,你还有什么愿望,叔叔帮你完成。结果他告诉我,他想要找个妻子。
    他?找老婆?张毅诚一楞,这小子tm意识也太超前拉,自己初中,最大的愿望也就有个bb机,这小子既然要个媳妇。 
    恩,陈征道。他说我是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所以问我能不能帮他找个妻子。
    你答应他拉?张毅诚心说,这受正统教育的人,也会答应孩子早恋。
    他向我提出要求,让我想起拉一个人,我一开始并没有答应,我不能欺骗一个快死的孩子。我一定要确认这事情的可能性,在答应他。 
    按照陈征的回忆,大概在五年前,自己还没当主任的时候,曾经碰到过一个医药代表,认识一个叫郭明忠的人,此人原本是给火葬场开车的,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通过介绍两家死者接成拉阴亲,一下便拿拉两千多的好处费,在当时,一个月才一两百的工资,这郭明忠干脆辞退拉司机的工作,专门做这结阴亲的差事。  说实在的,城市里人对阴亲的需求量不是很大,大部分需要都在农村,且为拉这事一致千斤也不心疼。在郭明忠而言,买家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在于货源,尤其想陈征这种肿瘤科的大夫,郭的刚没少认识,开出的提成机具诱惑力。在五毛一斤鸡蛋的年代,郭明忠开出拉成拉三千,不成五百的高价。 
    他来医院找过我,但我觉得生命是有尊严的,不能拿病人的生命当交易的筹码,所以我没答应他。
    所以你想请他帮朱立波物色媳妇?张毅诚已经猜出拉端疑。  
    恩,我答应拉朱立波,但以他的病情,只能等他走拉以后再结这阴亲,因为我不能告诉他他的病情。只能说等你病好拉以后,叔叔一定帮你找个漂亮的妻子。
    后来郭明忠寄拉张照片给我,让我问问这边家属满意不,说照片上的女孩子是河北沧州人,十六岁,人还没死,但应该也就一两天之内。我听他这么说,就把照片给朱立波看,这是叔叔给你找的妻子,朱立波高兴的不得了。
    照片呢?张毅诚一楞,现在还有吗?
    有,陈征拉开抽屉,从一本杂志里拿出递给张毅诚,在朱立波弥留之时,一直握着我的手,问我,她怎么还不来呢?怎么还不来呢?所以你说这一句,我马上就想起来拉。 
    乖乖,拿这陈征递来的照片,看环境应该是郭明忠的内线大夫在特护病房拍的,照片上的女孩子,虽然脸浮肿还插着管子,但五官和那云云简直就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怪不的朱立波要粘着云云,原来结症在这里。老伯你看这姑娘。 
    象,太象拉,接过照片,张国义一个劲的点头。
    老伯,这欧叔叔和朱玉芬之间虽说是清白的,但他会不会去河北沧州一带播过种?张毅诚贴着张国义的耳根子说道,要不怎么这么象。
    你个小崽子,满脑子不正经,你是不是看日本动作片看tm太多拉,小心点身体,手枪也能要人命。张国义很无奈,现在的电视上那个什么模仿秀,很多象港台明星的,难不成那些明星的爹也来过大陆播种?
    这孩子叫什么,以后怎么样拉?张毅诚指着照片上的女孩子。
    不知道,联系这事,郭明忠找我要五万,后来讲到三万五。在没拿到钱之前,他怎么会告诉我这孩子叫什么呢?后来朱立波还不行拉的时候,我给郭明忠打拉个电话,问他事情办的怎么样?他告诉我一切顺利,让我等朱立波走后跟他联系,结果朱立波一走,这个人却怎么也联系不上了,我以为是那姑娘出院或者家人不同意,所以也就没再联系,关于后来姑娘怎么样,我也不清楚。 
    所以这件事就这样吹拉?张毅诚皱眉道。
    我也不想违背誓言,但没办法,干他们这行的,我也就只认识郭明忠。陈征也显的很为难,我现在也在尽力想办法,科里一直没有未婚女性死亡的病历,有的话,我也回去找病人家属谈。 
    这不是违背誓言的问题,我们去过朱立波的学校,老师反映这孩子性格很怪,没朋友。既然你肯跟他交心,说明他对你很信任,你给他的照片在他心里已经根深蒂固,所以非她不可,张毅诚叹拉口气,即使再找过一个女孩也是没用,非她不可。 
    小伙子,你到底是干什么的?风水先生,陈征看着眼前这个谈吐不俗的大男孩,泛起一阵好奇。 
    真没死就好办,张毅诚道,只要在他身上拿几根头发,或者指甲哪怕是他穿过的衣服,都没问题,现在关键的是找到这个人,说罢张毅诚把照片递给拉张国义,老伯,你们和其他教育网应该是联网的吧,查查他的老底。
    你快给我打住,就这张病号照片,你让公共***也查不到。你让我怎么查?那怎么办?要不去找我那未来的岳父,让他帮忙看看。
    你就找他也没用。张国义一撇嘴。
    我有办法,陈征突然接拉话茬。我会想办法找到郭明忠。 
    你不是说联系不上他拉吗?张毅诚一愣。
    是啊!陈征点拉点头,但那个医药代表,昨天还给我打过电话。他们是亲戚,应该能找到吧!
    说找就找,只见陈征开始拿起电话拨号,喂,小苏吗?对,是我/我有个事情让你帮个忙,你去帮我联系下郭明忠,我现在有急事找他,对,就是你介绍给我认识的那个,你说你们还是亲戚。我打电话联系不到。好的~~好~~那我等你消息。只见陈征边打电话边向张毅诚点头,言外之意是有戏。放下电话不到三分钟。那个医药代表的电话便打过来了,那起电话,陈征的眉头紧皱,什么?那好。你把地址给我,等下我找笔记一下。恩~~好的,你说吧。只见陈征拿起笔,写下拉一串地址。放下电话陈征对张毅诚道,那个医药代表也联系不上他,说他电话关机,家里电话也没人接。这是他爸爸家的地址,他爸爸家没电话,但应该在家。说完把记下的地址递给张毅诚。 
    沧州?看完纸条,张国义也是一楞。 
    郭明忠就是沧州人,陈征道。 
    老伯,明天礼拜六,我不上课,一听是外地,张毅诚脸上一股坏笑。
    得,三十六拜都已经拜拉,也不差这一下。张国义叹拉口气把纸条揣进拉兜里。
    陈叔叔,谢谢你。那我们先走拉。张毅诚拉着张国义的手就要出门。
    等等,陈征从椅子上站拉起来,你们明天就去找吗? 
    是啊,张毅诚点点头
    我明天上午还有个手术,大概十一点,能不能等我一起去。 
    好啊!一听陈征要去,张毅诚乐拉。毕竟有个熟人过去,就算见到郭明忠也好解释这个事情。况且郭的刚开口要埋单的话,也有这个冤大头在。 
11鬼扒皮
    肿瘤科的手术室,相当一部分动起来都是要超时的。陈征主刀这么多次也不例外,原计划上无十一点结束。但一直拖到下午三点半,等三个人开车出发,都已经四点了,陈征到也实在,出发前把三万五现金都准备好带上了。看来这人除拉下面不行,还挺爷们的。对一个死去的人竟然也能做到如此真金白银的信守成诺。更何况对活人呢。
    与并不熟悉的人同车,本来是件很尴尬的事情,但张国义却不这样看。说实在的,张国义就两个爱好,一吹牛皮二拉关系。虽说陈征是大夫。理论上说一辈子都别和他打交道最好。既然已经认识拉,拉拉关系也没什么坏处。只见这一路上,张国义这嘴巴就没停住。从计划生育到以色列侵占巴勒斯坦再到房价。即近愤青。只听张国义道:m拉个八子,去年俺准备买套房子,结果看电视上那些分析员,评论专家说,怎么怎么下半年,或者明年房价要大幅度下降,今天蹦个猴出来说要下降百分之三十没,明天电视上有飙个专家什么的说要下降百分之五十,结果俺信他的,人家都专家评论员还是在电视上说的。就结果没买。tmd结果今年房价没见跌,还涨老大截,我是后悔啊。肠子都青拉,人也上火。想想去超市买点绿豆煮水下下火吧!我c下我一大跳,绿豆涨拉百分之三百。气的我直想抓把大蒜塞去那些专家评论员嘴巴里。抓起大蒜一瞧,我c好家伙这东西也涨厉害,一把抓下来要好几块钱,我想想算拉!那些家伙嘴巴还不见得有我这把大蒜贵呢! 
    陈征也笑拉笑,是啊现在这些不付责任的人,就好比古代所谓的名士,一天到晚也没见干个撒正事。就靠着这里吟花弄月,那头弄月吟花,反正又不要付什么责任。奇怪的是这些人怎么还会有这么高的地位。  张毅诚也接口道,我给两位叔叔讲个故事。从前有两家人,房子紧挨着是邻居,由于挨的紧,总会有矛盾。其中一家兄弟多,另一家只有一个男丁。所以每每都是这独生子女家遭欺负。只有一个儿子的这家的父亲,一狠下心,节衣缩食把孩子放去私塾读书,最后这孩子苦读之下终于当上拉当时名士。名士虽然没什么官职权利。但一些衙门的太爷都喜欢巴结交往,希望能借名士的名,让自己也能混个风雅,继而好得到提拔。这家独生子名士跟当地县太爷关系很铁。借这县太爷的手,把他家邻居那可是整的个翻来覆去。他老爹也终于扬眉吐气。  
    话说那家兄弟多的,到如今被原来的自己欺负对象翻过来压的喘不过气,一家人一商量,就把全部家当交给拉兄弟中的老小,让他出去闯,希望能出人头地,以报家仇。几年过去拉,家中的小儿子终于回来拉,第二天就直接差人去县衙门把县太爷给唤拉过来。第三天,这县太爷就把他邻居那位名士给抓拉。没过几天布告出来,判这名士砍头。原来这家老小到拉京城后,净身进宫当拉太监,而且这几年还得到拉皇上的亲信,这次回家就是来报仇的。 
    话说到拉那位名士砍头的那天,刑场围满拉人,名士他爹哭的是嚎天震地,说道这里,张毅诚用山东口音学道“我的儿子啊!爹爹后悔呀,后悔不该让你当什么名士。名士名士,我tmd还不如人家个luan子。 
     噗~~~~车上三人全都笑喷拉。 
    三人聊来聊去,话题又转回到婚姻方面,陈征毫不避讳的谈到前妻朱玉芬。这一点连张国义也很吃惊。按照说,谈到朱玉芬势必要谈到不孕上,原以为陈征会避讳这话题,没想到这厮却比谁都积极。
    玉芬的事其实我也很后悔,一提到朱玉芬陈征显的有些失落。那时我太年轻,对有些事情看不透,对面子这东西太在意,所以才会有今天。
    你跟朱大妹子的事,可能有些内情你不知道,张国义以为陈征仍在怀疑朱玉芬偷情,人家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特意跑到香港去做人工受精,老陈我跟你说,我从七零年开始武装斗争,不能说阅人无数,但三教九流的人物也正经见过,什么人什么样的秉性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大妹子虽然脾气有点爆,但不象是你想的那种人,莫名其妙的张国义既然给朱玉芬当起拉说客。
    张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陈征摇拉摇头,眼神迷茫有所思。其实我也相信他没干过对不起我的事,我相信他的为人。
    那~~那你们?搞的妻离子散的图什么?
    按照陈征的说话,自己是个很传统的人,当初也和大家一样,认为自己这毛病极其见不人。所以才对朱玉芬隐瞒拉病情,之所以离开朱玉芬也并非完全是误会所制。误会之外,更有相当一部分是当时朱玉芬的做法有损自己当男人的尊严。
    那时候,我还是个黄毛小子,觉得这种事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简直就是天塌地陷。陈征两眼直视,毅然象个诗人。但这些年来,当一个人目睹过无数的生死离别,当一人目睹不计其数的那些渴望生命的眼神,回头想想这有算什么呢?也许你们不理解,但如果你们到我的位置上呆几天,就回明白一个道理,生命的意义其实就是生命的本身。其他的一切都是假的,明白拉这点,才会珍惜自己,珍惜别人,珍惜一切属于你的东西。 
    老陈,你倒挺象个诗人的,张国义一笑,聊拉几个小时,发现自己就跟他不是一个层面的人,很难想象,当初怎么就能跟朱玉芬这个野蛮女友在一块。 
    有的时候,我倒真象个诗人,陈征一笑, 
    老陈啊,别看我是教育局的,实际上哥我就是一粗人,聊到这个份上,张国义干脆连称呼也改拉,说句实在的,你现在的媳妇咋样?觉悟有你这样高吗?其实我一直都没结婚,陈征一笑,也许全世界就只有一个朱玉芬不知道。 
    为什么?一听陈征这话,连张毅诚也一楞。
    不知道,也许因为没有勇气面对他吧!其实一个人也蛮好的,我已经习惯拉。
    老陈啊,你刚才不是把人生看的很透吗?怎么说来说去还是面子问题。张国医是个聪明人,就是话有些糙,什么高尚哲学,到他嘴巴里都是白文,我看玉芬人不错,又直爽,跟你过日子刚好严丝合缝。这两口子过日子就讲究个互补,你看大哥我大大咧咧的,我媳妇就是专门挑的跟你一样文绉绉的。你看人家朱大妹子,现在家庭条件也好,长的也行,你还图个啥?你要真不好意思,哥帮你撮合。
    说话间,汽车已经进入拉沧州市区,按照那个医药代表的地址,几个人很快就找到郭明忠在市区的房子,不出所料,敲拉半天门,里面没人回答,听邻居反映,此人貌似一个多月都没回过家,找拉家饭馆吃过晚饭后,张国义一踩油门,直接奔郭明忠父亲家的地址。
    虽说是农村,但因为信息比较详细,找起来还算顺利,开门的人号称是郭明忠的二哥,听张国义说明找郭明忠的来意是询问阴亲的信息之后,二话没说把门关的严严实实,言称郭明忠最近生病,之后便不管怎么问都没人答话。
    张国义反应到很快,见询问常规的问题没结果,干脆拉开嗓子喊,姓郭的,我知道你在里面,杀人尝命,欠债还钱,拿拉钱不办事,你要再不出来我打电话报警,倒喊出拉一片邻居,又约莫过了一分种,只见郭家门开拉一小缝,探出个头来,还是郭明忠那二哥。
    郭二哥,我们这不是冲你来,你弟弟收拉我二万,事没办人也找不着,说罢张国义掏出电话,假装要打一一零,你去告诉你弟弟,今天我就在这守着,他要不出来~~~~
    还没等张国义说完,只见郭老二哎呀一声,干脆把大门推开,进来进来,不就是几个骚钱,你喊个球,没事拉没事拉,误会误会,一边斜眼瞪着张国义,一边打发围观的邻居。
    噎~~这一下也把张国义给蒙拉,进拉院子,郭二咣的一下把门关拉,他现在有病,等他病好拉你们找他掐去,别在这叫喝。
    什么病,陈征问道,要说什么病要紧什么不要紧,相必没有比他更清楚的。
    怪病,他人就在屋里,你们要不信自己进去看。
   我看看,陈征还就不信这个邪,看院子里的摆设,你郭家因该不穷啊,单我这点生意张口就三万五,干拉这么多年,没有一百万也有八十万,有病就在家里靠这,不去医院?
    好!郭二一百万个没好气,拉门拽着陈征进拉屋子。爸又来拉个要帐的,进拉屋子,客厅老两口正在看着电视,见几个生人进来,连眼睛都懒的抬下,貌似习以为常拉。 
    郭二直接楸开门帘,把陈征引进里屋一张病床前,只见床头摆着个输液瓶,床上确实躺着个人,但后背朝外,看不见脸。
    这!!!陈征走进床前,不竟一惊,只见床上这张脸似乎长拉一层癞,脸上的皮肤好象跟肌肉已经分离了,皱巴巴的象只沙皮狗。还长着一层淡淡的绿疮。被灯光一照,油乎乎的,不知道是脓还是分泌物。
    他~~~他是郭忠明?张毅城把嘴巴凑到陈征的耳朵边问道。
    不知道,我也没见过本人,就打过几次电话,就算见过,恐怕现在也认不出来了。
    他~~~他这是什么病?说实在的,张国义一阵恶心。
    不好确定,陈征摇头道,要说连我都不认识的病,也确实是怪病。
    那是鬼扒皮,郭二愤愤道,告诉他别干那些缺德的营生,他不听,结果他m了个b的弄出这一身病,等死吧你。
    看过吗?郭二特意拉长了吗字,为了给他治这个怪病,我爸把棺材本都快给拆进去,这个王八c的,挣了半天钱,也不知道他n的藏哪拉,现在跟个傻子一样,等死吧。
    这~~~莫不是~~~,与此同时,张毅城也一个劲的端详床上的病号,心说不会这么巧吧,让张毅城不竟想起老刘头口中的那本《道医杂记》中对万截煞的描述,肌若故絮,不触而溃,呆若木鸡。言语不答。
    那个~~~~郭叔叔,别看张国义满嘴骂骂咧咧的,张毅城还是挺讲礼貌的。他平时说话吗?
    说个屁,郭二故意做拉个吐唾沫的姿势,他要能说话,我tm先让他把钱拿出来。妈了个b的,一天到晚惹麻烦,这个月 光要钱的就来了七八波。
    按郭二的回忆,这郭忠明是在一次跟朋友吃饭时昏迷不醒的,开始以为是食物中毒,还抬到医院去洗胃,但后来再醒过来时候,就变成这德行了,整个人好象没拉意识,但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吃饭也只能吃流食,用勺子喂到嘴里自己回咽,大小便也要人伺候,家里人曾经把他送到天津大医院去过,但治半天也没见好,钱倒花拉不少,便把人抬拉回来,村里的老人说这病叫鬼扒皮,只能等死没得治了。一准是发死人财遭拉报应,旧时候刨坟的很容易的这个病。
    胡说八道,对于鬼扒皮的说发,陈征并不认同,小郭同志,跟你说实话,你弟弟确实答应我们一些事,但并不欠我的钱。
    一听没欠钱,郭二立即就瞪起拉眼珠子。根本没等陈征往下说。就骂道,你m拉个b,不欠你钱,你跑来做死。
    你听我说,陈征倒是脾气很好,我是大夫,你能不能让我在病人身上取些活体样本回去化验?也许我能帮你争取专家会诊。
    会诊有个屁用,郭二一脸不屑,不资了,等死。
    等死你m了个b,郭二正骂到半截,门外忽然进来一位更猛的老头,正是坐在客厅看电视的老头,一进屋二话不说就对着郭二一阵骂,现在你让他等死,你要钱的时候呢?让人家老六拿刀追着满街要帐的时候,人家明盅追在屁股后头跟你还帐目,你咋不让他等死?你儿子上大学,明忠帮你交学费,你咋不让他去死,现在让他等死,亏你说的出来。呸。这老头子实在,呸出来的可是真材实料的一口脓痰。正好吐在郭二的鼻子上。 
    爸,说你怎么这样~~~郭二一边搽这脸,一边狡辩道,我这不是为拉他们快点走吗。放屁,我都在外面听着,人家根本就不是来要钱的,人家是来给明忠看病的,咋拉,害怕拉?你害怕明忠病好拉,市里那房子没你的份拉,我告诉你,明忠那房子是写我的名字,我就是找人拆拉,把砖头拉回来盖猪圈也不给你留。
    爸~~郭二貌似很冤枉,他们肯定骗人的,上次去天津,人家大夫都说拉,这病够呛。他们算撒?你看这三人象大夫吗?肯定是骗钱的,你怎么这样糊涂呢?
    还嘴硬,没等郭二把话说完,只见老头子举起拉拐棍,我打死你这没良心的。
    大爷你先消消气,一看老头要动真格拉,陈征一把拉住,我确实是大夫,这次也不是来要帐的, 
    肿瘤科的主任医生,,老头子拿这陈征递上的名片,,哎呀陈大夫,你可得帮我家明忠,没有他,我这一大家子人怎么过。 
    经过一翻交谈得知。这郭明忠貌似一家的顶梁柱,郭家本来有三个儿子,老大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去世拉。老二就是刚才那位被打跑的,叫郭明泉,小学没毕业就被劝退,天天以赌博为生,媳妇也气跑拉,房子也卖拉。四十多的人,就赖在父母家,连读大学的儿子,学费都是郭明忠给交的,郭明忠不但按月给父母生活养老钱,还要三天两头的贴钱给自己这个不争气的二哥。连买房子都是用父亲的名字,在以往,老头子就已郭明忠为标榜骂郭明泉。这郭二虽然仗着弟弟养活,但总听老头子骂自己表扬弟弟,心中郁闷,每次老头子以弟弟来骂自己,便说弟弟发的死人财,会有报应的,没想到这次真出事拉。
    明忠干什么营生,我也知道,牵因缘挂红线,这是积德的事,怎么能这样?老头子看来,鬼媒这行当,似乎还挺阳光的。
    郭大爷,你别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以我的经验,象这样罕见的病应该由专家会诊,我回去就帮您争取。
    这不是鬼扒皮,张毅城冷不丁的一句,不是那是什么?鬼扒皮跟这个是两回事,只见张毅城低头在观察着,这是万煞劫。
    撒?老头一楞,仿佛没听清楚
    万~~煞~~劫,张毅城一字字道
    那是什么?陈征也是一楞,没想到张毅城对病发表意见,是病的名称吗?
    不完全是,张毅城站起拉身子,把头转过来,按中医说,关节炎是湿气所致,这个病可以理解为鬼起所致。并不是鬼主观想害他,而是鬼的气息侵如身体,张毅城尽量把古书上的东西,简单化的说出来,我所说的鬼气,其实就是怨气,跟中医的湿气,浊气一样,看不见摸不着,但会影响身体健康。
    小伙子,没等张毅城说完,陈征把他拉到一边,你怎么说这样不负责的话,老头子会怎么想 ?而且还是迷信,你这样会误导病人家属。
    我~~张毅城一脸无辜,你来沧州不也是为了朱立波吗?怎么还说我迷信。
    我来沧州是为拉兑现我的诺言,我可不是为拉鬼鬼怪怪 的东西。
    对拉老陈,听陈征这么一说,张国义来劲了,咱们在这争个什么劲,赶紧找线索,找着闺女的,办完正事要紧。 
    怎么办啊?陈征一指床上的郭明忠,你看他现在这个状态,这跟没找有什么区别
    那好办,把他电话拿来,看上面的号码,我们挨个打。问线索还是张国义有经验。郭大爷你儿子有手机吗?
    有有,老头转身出屋,一会就拿来一部手机。张国义一看,眼泪都只差一点没掉下来,这是一部他五年前用的那种,连显示屏都没有,根本就不可能有电话号码功能,对不起大爷,你知道他的电话本放哪吗?
    郭老头摇摇头
    郭爷爷,你能不能带我们去郭叔叔的房子里看看,我门有车,等会就把您送回来。
    这个~~~郭老头似乎有点忧郁,那你们能看好我儿子的病吗?实话说,前阵子给他看病,花拉不少钱,家里实在没有钱拉,陈大夫,你能不能不走正常专家程序,私下给我开点药,我们自己输液。
    郭大爷~~陈征似乎有点为难,那我争取吧!
    陈征实际是想说争取社会捐款,可没等把话说完,张毅城就把话接拉过来,行还全免费。你能带我们去郭叔叔屋子瞧瞧吗? 
    哎呀,听张毅城这样一说,郭老叶子喜上眉梢。行,谢谢这位小兄弟,谢谢陈大夫。你们可是我家的大恩人,
    你~~~你~~看着老头子高兴的出拉门,陈征脸都白拉,指这张毅城半天也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免费治疗这个冷门的病,这怎么可能,此时陈征真后悔花太多时间钻研学问,没好好学学骂街。 
    陈大夫你放心,我大侄子既然答应了,就一定能行,张国义见缝插针有吹上拉,论学习,他是重点中学前三甲,论阴阳,他是自古英雄出少年,长江后浪推前浪,别看他的年纪小,可是他的本领真不小,提刀上马定乾坤,落地拾笔安天下。身具翼德公之猛,兼有孔明妙良方,为人云长忠心肠,对敌犹如子龙勇~~~~~~张毅城,陈征一时全身犹如触电一般,牛皮吹成这样,哪怕是赞美自己也让人发麻,一时间只见两位被石化的和一位眯着眼睛在胡吹的张国义。
12冲身
    虽然刚亲自用拐杖招待儿子出拉屋子,但要说大半夜的跟三个陌生人去小儿子家,郭老头还是要叫上二儿子,看来对这三个来历不明的好心人,还是不能百分之百的信任。
    打开屋子进屋子开灯。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立刻涌上拉张毅城和张国义的心头,这世界唯一能和这有的一比的就是朱玉芬家,貌似郭明忠不在家吃饭,虽然脏乱,还好没有象朱玉芬家那剩饭菜发酵的味道。
    哎~~来来,看这个,还没等开找,张毅城便从客厅茶几上发现一个十六开的记事本,打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的写满拉电话,人名,地址,医院等信息,看来着就是郭明忠的业务手册,叶小兰~~~在写有内容的最后一页,张国义发现这个名字的上面除拉一个电话号码以外还有一个用铅笔画的一个括号。里面写着28号找李明。再往下看就没拉内容。貌似这个叶小兰就是郭明忠犯病前最后联系的一个人。
    这是照片上姑娘?拿着笔记本,陈征翻拉翻,发现郭明忠的记录风格比较怪,很多名字或号码地址后面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话,28号找李明。这还算能懂,有写什么,过河之后喊一二三,没有放就不能过来,之类的莫名其妙的话
    带拉,把计事本递给张毅城之后,陈征从包里拿出拉照片。
    老伯,把车钥匙给我,我把家伙都拿上来。
    约莫过拉五分钟,只见张毅城又把自己的百宝囊拿上来,二话不说掏东西,香炉,桃木剑,纸符,乱七八糟的一大片。
     小伙子,你这是?陈征似乎有些奇怪,
    招魂,张毅城一笑。有照片跟名字,应该能招的到。如果这个叶小兰已经死拉,那咱们就把她的魂魄招出来带回去,一样能让朱立波成亲,兑现拉誓言,如果招不回来,就说明还没死,那更好办,只要找他要几根头发就行。
    把魂魄带回去?怎么带回去?陈征眼珠子都快掉拉下来。
    就用这个,张毅城指着死玉,到时候用这个跟朱立波并骨就行
    这~~你~~~陈征看着张国义,又看拉看张毅城,小伙子,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是啊,张毅城一本正经的点拉点头,陈叔叔我是认真的。我知道你不信,但不信不代表没有,你是典型的唯心主义中啊!
    你知不知道唯心主义的定义是什么?陈征不服气的问道
    知道啊!课本上都有,我思故我在,这就是唯心主义。反之我不思,故我不在,这也是唯心主义。
 
换做通俗的话讲,我抱着凤姐想着仓井空,那仓井空就是凤姐。甚至搂着宋祖德想是关之林,那宋祖德也能当关之林用。总之不管是凤姐还是仓井空,还是宋阻德或者关球球,你想他是什么,你就认定他是什么。反之你认为凤姐就凤姐那他就是凤姐姐,不管是凤姐是不是凤姐,或者是仓井空牌凤姐,只要你认定他是有皆有,是无皆无,一切都取决于自己判断。凤凤姐姐,井井空空,祖祖德德,一切皆无,一切皆有,有及是无,无可化有,有有无无,无无有有~~~~   楼下看帖子的朋友,赶紧上阳台收衣服拉。 
     陈征给张毅城这一套现代化的唯心主义理论说的当场崩溃了,心说这小子莫不是仇人派来砸场子的吧?绕拉半天,原来套在这呢,这小子将来不简单,能把后现代主义的凤姐说成古典主义审美的关球球,不去当专家,真是浪费拉人才。 
    至于这理论成立不成立,这是外话,眼下还是办事要紧。只见张毅城此时已经用香灰在死玉周围画拉一个大圈,之后一步退出了圈外,用手指拉指张国义和郭老头父子,你们都去厨房,陈叔叔留下,待张国义三人进拉厨房,张毅城有一把拉上了厨房的门,在厨房门口撒拉一层薄薄的香灰。
    我?陈征一楞,我留下来干什么?
    拿着这个,张毅城把桃木剑塞到
陈征手里,陈叔叔,我念一句,你跟着我念一句。 
    这~~~我看还是算拉吧!陈征忧郁拉一下。
    哎~~陈叔叔,你不是不信吗?张毅城一楞,怎么不敢吗?
    我不敢?陈征一瞪眼。就跟个小孩子似的,就这么简单一个激将法竟然上套拉,你念吧!
    要说在传统的观念中,人们往往将所有的奇法异术统称为法术,而严格的来说,法与术则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法,偏向于主观驱动,对施法者本身的修为要求比较高,例如张国忠在巴山摆的阳魂法,其作用原理是运动人体的真气到七脉的脉眼,再以利器刺破七脉让阳气大泻,这样人会很快死亡。而其魂魄便会带有大量的阳气,以此法驱邪镇鬼,有点破釜沉舟以毒攻毒的意味,但施次发者要懂得如何运用真气,门外汉肯定是不行的。
    而术就不同了,在道术中,术的概念多偏向于客观的引导,例如这个招魂术。强调的是口诀流程,对施法者要求不高,是活人就行,甚至不分男女,只要材料齐全,口诀无误,即使是门外汉也能把魂给招来。
     在术的范畴中,招魂可以说是最基本的入门伎俩,流程简单,口诀也不复杂,按照张毅城的设想,只要这陈征有鹦鹉学舌的智商,能跟自己把一整套口诀念完,基本也能完成招魂的流程,到时候信不信可就由不的你拉,之所以要张国义等回避,则完全是因为招魂现场阳气不能太重,这一群大老爷们往这一戳,阳气堪比男澡堂,什么魂魄也不敢接近。
    口诀念到一半,只见陈征的脸已经白拉。脑门上冷汗一层层的往下冒。两条腿也开始发抖起来,心理作用,心理作用,陈征一个劲的安慰自己。又念拉两三句口诀。只感觉到手中的桃木剑就好比腊月房檐下的冰溜子一样,凉的砸手。握着剑的手似乎已经冻麻拉。一股子凉意从脚底一直到后脑。心理作用,心理作用。虽然连说话下巴都开始发抖,但陈征就是不心邪。到最后连舌头都不利索拉。念起口诀来,上牙碰下牙咯咯直响。
    不会这么大反应吧!张毅城感觉到有点不对劲,虽然说自己第一次练招魂也是感觉浑身发冷但也不至于这样严重。况且那是自己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眼下陈征虽说不是个童子,但至少是个大老爷们。看外表人高马大,身体素质也应该过的去,怎么可能出现这样强烈的反应。
念 念啊!陈征哆嗦的看拉看张毅城,手里的桃木剑都快抖成地震仪的指针了。
    陈叔叔,把剑给我吧!你也去厨房,张毅城身手拽住陈征的手腕,想把剑拿回来,可这一拽不要紧,只听咣一声剑掉在香灰中间,这时候陈征两眼一翻,喉咙咯咯响,已然一付即将着道的征兆。
    我c,张毅城吓的连脏话都出来了,二话不说就用脚拨开了厨房门口的香灰,一把拉开厨房的门。都出来,快把他围起来,快。
    啊。张国义看的正带劲,以为这一切都是张毅城故意安排的,怎么拉?怎么拉?有什么不对? 
    快围起来,张毅城来不及解释,一边示意大家手拉手围住陈征,一边从百宝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瓶子,打开盖就把朱砂撒在陈征的脚下。这不撒还好,只见一撒,陈征原本仰着的脸立即正了过来,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张毅城。与此同时,门外楼道里隐约传来一阵阴沉沉的笑。
    爸,你听到拉吗?郭二吓的脸色刷白,刚才那声音。
    听见个屁,郭老爷子虽说心里也在打鼓,但表面上比郭二镇定多拉,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人家小伙子都不怕,你个大人怕个屁,给我站住了。 
    没事,正常现象,张毅城一边说一边从百包囊里拿出龙鳞匕首,只见张毅城双手举起匕首过头顶,嘴里念道。五星镇彩,光照~~~~就在这时候,楼道里又是一阵闷笑之所以说是楼道里的声音,完全是因为这声音来的太诡异,虚虚实实,让人不确定究竟是哪里发出来的,就象幻听又象是经过楼道传来的回音。
    又~~~又来拉。郭二松开张国义的手就想跑。张国义一把拉了回来,你能往哪里跑,回来。
    哎呀妈呀,郭二都快哭拉,我弟弟已经这样拉,我老郭家就我这一个儿子拉,你们就行行好,饶拉我吧!
    就在这时,只听见张毅城恶狠狠的骂拉一句,双手握着匕首当的一下边戳到拉水泥地上,要说这一下可能真是用力过猛,只见地面上火星四贱。匕首瞬间弹飞到一米外,水泥地上则留下一个一厘米深的坑。
    啊!看到这一幕,就连一向波然不惊的张国义也满脸煞白。毅城,这东西怎么这么厉害! 
    我c,只见张毅城两手相互握着腕子,兹牙咧嘴的,眼泪都快下来拉,不是鬼厉害,是他n的地板太硬拉。说实在的,张毅城此刻用的这招叫送鬼入地,当年老刘头在雾灵山治人胄的时候用过一次。这招讲究的是利刃必须插入地下三分,以利煞之气把冤孽送入地府。但刘老头是在山上,土质松软,匕首没用多大力就插进地下,而现在是水泥地,之所以张毅城现在敢这么干,也是听老爹当初说在武汉也把匕首在水泥地上成功的插进过。不过话又说回来当爹的怎么能把自己的窘事告诉儿子,于是正个过程关键的两个细节也被张国忠给隐瞒拉,一是斩铁毁拉,二是自己晕拉。
    m的,怎么会这样,活动拉一下手腕,张毅城连滚带爬的捡回拉匕首,仔细一看,还好,匕首没有坏/
    我!!我c他m的。拿着匕首张毅城眼珠子都快出血,自己老爹不是说能插进水泥地板吗?劳资全身劲都用上,怎么会这样。
    说实在的,张毅城并不纳闷为什么匕首插不进水泥地,因为之前自己也没试过,真正让张毅城想不通的是,眼下这叶小兰的魂魄。 
     理论上病死的人属于正常死亡,不管多疼苦的病,只要是病死的,不论是否超度,都应该没有什么危害绝对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而此时这叶小兰貌似并不象病死这样简单。
    就在这时候,屋里也不知道从哪里刮来一阵阴风,原本摆在死玉前面叶小兰的照片,呼的一下便被吹到拉墙上。照片上,叶小兰视线的角度正好盯着郭二。这郭二原本闭着眼睛,就在这时候也不知道忽然想起拉什么。冷不丁的一睁眼,正好跟墙上的照片来拉个对眼。哇呀一声又再次吓瘫在地。怎么拉?好说这父亲毕竟是父亲,看儿子倒地,郭老爷子赶紧去拉,就在这时候。被围在中间的陈征把胳膊抬拉起来抡圆拉对着张国义就是一下,要说这一下可真突然,虽说这张国义反应也算快,举起胳膊挡拉一下,只见张国义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晕在当场,啊!看到这一幕,瘫在地上的郭二两眼一翻白也跟着晕拉过去。 老伯~~~还没等张毅城反应过来陈征抡起巴掌到拉眼前哎呀~~我c张毅城眼睛一闭,往下一蹲。只觉得一股恶风,搽着头皮而过,这一下要是挨上拉,最起码也得混上个颅内损伤,力道明显比刚才张国义那下来的扎实。
    招家伙,此时郭老头也反应过来,伸手抄起拐棍便勾住拉陈征的腿,哇呀一声暴喊,把陈征拽拉个跟头。
    我靠,老人家太nb拉,张毅城都看傻拉眼,很久以前就听说沧州是武术之乡,果真是名不虚传。就凭老头子这一勾,明显是练架子。开眼归开眼,可眼下可不是看武术表演的时间,只见张毅城一脚踩在陈征的背上,抄起龙鳞照着自己胳膊就是一下,一股鲜血瞬间便流拉下来。
    孩子你~~~没等郭老头开口,只见张毅城挥起刀卜呲一下便把叶小兰的照片钉在了墙上,要说这水泥的确实硬,但这墙似乎是预制板一类的空心结构,带者童子眉的匕首一下便扎拉进去半寸有余,随着这一下,地上的陈征立马就老实拉,只觉得屋子里的阴风把地上的香灰吹起来一大片,继续顺着屋门下的缝隙往外流。
    想跑?只见张毅城从百宝囊里掏出一张符,指尖沾血在符上三两下的一画,啪的贴在拉门上,紧接着又拔下扎在墙上的匕首,转身一挥胳膊便把匕首拍在拉死玉上,整套动作一气呵成,与此同时屋子啪的一声,一切似乎恢复拉平静。
    我靠。这tm也太厉害拉吧!说实在的,张毅城也是一阵子后怕,此次多亏拉老爷子那一拐棍,否则还真凶多吉少。 
    小伙子,郭老爷子满头大汗,推拉推陈征,貌似还有气,他~~他这是怎么拉?刚才是怎么回事? 
    没事拉,张毅城两脚一软,瘫在拉沙发上
    小伙子,刚才那真是鬼吗?老爷子心里其实也明白,我儿子是不是就是这东西害的。 
    不知道,张毅城摇头道,大爷跟你说实话,我爸爸是茅山教派的掌教,驱鬼东西我学过不少,你儿子害的那个应该不是病,在茅山教中,那叫万煞劫,染上那东西应该不只是一个鬼的事,就算跟刚才那个有关系,也只是其中之一。 
    啊?虽然不知道所谓的茅山教到底是干什么的,听张毅城说刚才那东西只是其中之一,老爷子脸都白拉。那其他的还有多少?都跟这个似的? 
    这个~~~张毅城拿起拉茶几上的记事本,这上面记拉多少人,可能就有多少个。 
  13过敏
    一口凉水砰上去之后,郭二最先醒过来,紧接着张国义胸前胸后的在张毅成一通拍后也醒拉过来,哎哟,摸着腮帮子,张国义整个下巴疼的要掉,tm的这孙子够狠的。
    别怪他,他也是被冲拉身。自己根本不知道。张毅城两膀子一较力,把不醒人事的陈征拖到拉沙发上。
     我知道,张国义唔着腮帮子,坐在沙发上。要不是看在鬼的面子上,我早大耳瓜子贴上去了。我说毅城啊!你小子办事怎么越来越不靠谱。亏的我还拿胳膊挡拉一下,要不我脑袋tm就直接给飞拉。
    哎~~张国义话这一出,张毅城立马就大红脸,老伯,这事不能怪我。
    废话,不怪你还怪我?张国义一百个不乐意。
    我忽略拉重要的一点,张毅城看拉看陈征,似乎没有苏醒的迹象,衬叔叔那方面不行,阳气弱。
    靠,跟这个也有关系?张国义似乎不相信。
    当然拉,这毛病在医学上叫不孕不育症,但在茅山里着就叫阳精陨弱。如果换我亲自操刀的话,肯定没事。
    行拉行拉,不谈这个拉。张国义吸拉口烟,刚才那是怎么会事?不是说带着叶小兰的魂魄回去,跟周立波并骨吗?这事还有戏吗?
    这魂魄,恐怕不能并骨。张毅城掂了掂手里的死玉,这魂魄怨气很大,可能死的有蹊跷。
    **就死,能有什么蹊跷?都得拉绝症,怎么死不是死。张国义一皱眉头道。
    不,不上那样简单,张毅城摇头道,咱们得去趟叶小兰家,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哎哟,我的个亲娘啊!张国毅就差没哭,心说这tm一身骚,惹的还真麻烦。我说毅城啊,你到底有没有谱?就这点破事,你要是再折腾的话,就得出国拉。 
    小伙子,郭老头忽然凑到张毅城跟前,我儿子的事,你说拉可要算个话。
    当晚,张国义开车把老头子送回拉家,而张毅城跟郭二则在郭明忠家守着昏迷的陈征。翻开郭明忠的笔记本。张毅城一个劲的琢磨,这郭明忠怎么会害上这万煞劫?
    按道术的理论,只有大规模的散怨才有可能形成这万煞劫。然而这郭明忠家住市内,人口稠密,如果真的有大规模散怨,得病的肯定不只他一个,倘若很都人都害这个病,早就上新闻拉。当初那个唐朝太监是因为政治斗争得罪拉人,遭拉报复,才会孤零零的一个人得病,然而郭明忠就一个给死人当媒人的人,怎么可能享受到政治报复那样高的待遇。莫非是因为串通大夫害死拉病人,所以才有这么大怨?从理论上来说,病死的人怨气应该不大。就算冲人身子,至多闹个撞客,说说胡话而已,应该不具备攻击性。但凡攻击人的,就绝对不是好死的主。
    想到这里,张毅城有注意到那个笔记本。几乎每个阴亲对象的名字后头,都回跟着其他人的名或者电话号码,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后面的人名或者号码应该就是医院大夫的。莫非这魂魄真是被大夫害死的?所以才这么大怨气。
    不应该啊?合上笔记本,张毅城摇摇头,虽说道术理论上讲存在谋尸害命的可能。但从逻辑上行不通,如果真是郭明忠串通大夫谋害病人,这可是刑事案件,被害人家属如果有察觉,大可去报警,没必要费这么大劲摆弄个万煞劫来报复吧!
    莫非这个什么万煞劫根本不是古人想的那回事?张毅城一皱眉,又把老刘头嘴里那些关于《道医杂谈》和《三清方》的记忆从新回忆拉一次。怪拉,想来想去,张毅城发现,这两本书对万煞劫的记载,似乎有一个共性。这两本古书记载万煞劫发生,都是在人口密集的地方,结果也都是有人染病有人不染。庞义住在皇宫里,结果染病的就他一个,《三清方》里记载的,虽然染病的多些,但也不是所有人。
    怪了,前后矛盾!张毅城一皱眉,一个劲的琢磨。如果万煞劫这东西,真是什么怨侵体,侵的也应该是所有人才对,为什么会挑选着侵?莫非这些人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名字?八字?
哦~~~~陈征似乎想辩解,但又找不到什么理由,只能说道,我保留意见。 
    哎~~张毅城一笑,从口袋里掏出香烟,陈叔叔你抽吗?
    不!陈征脑袋摇的象拨浪鼓,你小小年纪,怎么染上这习惯?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张毅城吸拉一口烟,一抽身子坐在窗台上。陈叔叔,今天的事我很抱歉,我也没想到会失控,我本想让你把魂魄招来,让你也相信,没想到回弄成这样。
    没关系,没关系。陈征呵呵一笑,别忘拉我是大夫,我身边基本每天都有人离开,甚至有些人就死在我的手术刀下。其实关于这些东西,我早就怀疑,只是不敢面对而已。今天的事,你也给我上拉一课。世界上很多事情,并不会因为你不去面对而就不存在。其实我因该谢谢你。
    陈叔叔,我现在又发现你象个哲学家。张毅城一笑,以前我去甘肃,认识一个医生,本来和你一样,学的是胸外科。但因为事故失去拉一只眼睛。就去学法医。后来对单位领导不满意,自己出来开拉个门诊,看病不要钱,抓药成本价。
    哦,那他的生活来源呢?
    他经常走十几里山路,去山民那里**材。然后就收购价稍微加上一点卖给病人,他的体力就算他的成本,这就是他的生活来源。
    他是个有理想的人,陈征一笑,我想,在他脑海里,肯定有一个完美的理想王国,他在为他理想王国变为显示而努力。
    理想?张毅城一楞,我只知道他很善良。
    我可是学过心理学的,陈征的酸劲来拉,善良所能支持的行动力是很有限的,如果一个人长期从事某件看似没有结果的事,那他心中肯定有一个理想的世界,他的行动只是他理想的一部分,小伙子,愚公移山你学过吗?愚公之所以那样做,为的就是心中的理想。
    说的是啊,张毅城叹拉一口气,但你也忽略拉愚公移山里最重要的一句,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山不加,何苦而不平?现在这世道,谁还能保证子子孙孙都去干一件傻事呢?
    是啊,听张毅城这么一说,陈征反到笑拉,就算能保证子孙都干一件傻事,我也没希望了
    哎~~陈叔叔,对不起,对不起,张毅城恍然大悟,光顾着探讨哲学,那人家不孕那事给忘记拉。跟人家提什么子孙,这不是明摆着那壶不开提哪壶。
    呵呵没关系,陈征道,我这个病在单位也就是个不公开的秘密。
    陈叔叔,你自己就是个大夫,难道一点办法没有吗?看陈征不在意,对这个话题也就不回避拉
    有办法,陈征道,我这就是天生输精管堵塞,并不是睾丸或脑垂体的功能仗碍,所以是可以通过提精在人工授孕解决的。
    那你为什么不解决呢?我爸爸比你也就大几岁,现在我都高三了
    哎~~陈征叹拉口起,再次默然
    陈叔叔,你不是说今天上拉堂课吗?张毅城一笑,某些事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那你为什么还不能面对朱阿姨?
    这个话题回头在聊,陈征似乎想岔开话题,对拉,小伙子,我也有事要问你/
    叫我毅城就好了,张毅城一笑
你那样卤莽的答应郭老伯帮他治郭明忠的病,你有把握吗?
    现在相信那不是病了,张毅城皱拉下眉头。
    不,我只是一个假设,假如那东西就象你说的那样,是什么鬼气入侵,你能有办法吗?
    暂时没有,张毅城一耸肩。现在差最关键的一个环节没有线索。古代文献上也没有说明。
    哦,说来听听,陈征似乎感兴趣,
    首先,要解释一下什么是怨气,张毅城一把推开窗户,一股清风立即吹进拉屋子,怨气,顾名思义就是怨愤的情绪,活人也会有,比如领导扣你奖金,你心里不疼快,这就是怨气,时间长拉就会影响健康。按照中医的理论,这中情绪对肝和心脏都不好,活人如果要平息心中的怨气,最好的办法就是发泄出来,例如陈叔叔你,对医院某个领导有怨气,最好就是拉他出来,直,接,打,一,顿,如果不行的话,做一个领导的摸样的假人打一顿,也会有效果,当然还是打`真`人更有效。另外砸东西,吼叫都有一定的效果。 
    我对领导没那样大意见,陈征一笑,言外之意是,意见是有的,还没到那种要打人的地步。
    活人如此,死人也是一样,活人的怨气如果临死前没得到发泄,就会带到魂魄上,民间那些超度的法事其实就是让死人发泄,因为如果魂魄带拉怨气是没发投胎的。
    看不出你年纪青青,对这些东西还这么在行,陈征似乎挺出乎预料。那导致郭明忠得病的怨气从哪里来?难道是他自己的吗?
不不,活人心里的怨气再大也不会闷出疮来,张毅城笑拉笑道,道术理论认为,怨气一旦由活人带到拉魂魄,如果不及时发泄的话,会越聚越多,因为魂魄不象活人聪明,魂魄发泄怨气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害他的人武力解决,但如果找不到解决的对象,便会越聚越多,这其中还汇集拉不能投胎所产生的新的怨气,日久天长就形成拉大患,民间的说法就是成拉气候,刚才的事,就是因为这个魂魄的怨气没有及时发出来造成的。
    天啊!张毅城这连珠炮般的解释,显然已经超出拉陈征的预料,这些东西谁教你的?
    自学成材,张毅城一笑
    你是说,郭明忠的病,与骚扰我的那东西有关?陈征一塄
    不,我只是解释怨气,张毅城一笑,怨气有很多种,虽然体现在人身上,症状都一样,就象郭明忠那样,但是解决的方法有很多,说罢张毅城又把三清方中郑碧霞用檐下土给老百姓治疗的例子说拉一便,解决郭明忠的病,并不麻烦,关键是找到他身上的怨气从何而来,因何而起,就能制定解决方案。
    那你所说的,古代书上没解释清楚的地方是什么?陈征一皱眉。
    是这样的,张毅城深吸拉口气,古代那些医书上说这种东西是怨气入侵体。但所有病历都只是个案,比如那太监,皇宫里那样多人,为什么就他一个人染上,还有活埋起义军那万人坑,为什么周围的老百姓也是有的病有的没病?同样的道理,郭明忠的病好象也只有他一个人在得,我在怀疑是不是古代人弄错拉,万煞劫的病因跟怨气大小没关系,而是跟得病的人有关系。
    恩,我觉得有道理,陈征一撇嘴道,中医我不太精通,但西医我在行,你说的这种情况,我认为可以归结为过敏。
    过敏可轻可重,陈征一笑,轻者打个喷嚏起个皮疹,重则悴死,前不久我医院里就有一个青霉素过敏,没来的急抢救就瘁死。
    你的意思是?张毅城皱紧拉眉头,万煞劫的原因是人对怨气过敏?
    我可没这样说,陈征一笑,我只是顺着你的假设。
    陈叔叔,按我刚才对怨气的解释,以你的经验,人对怨气有没有可能过敏?张毅城看拉一眼陈征。
    这~~不好说,陈征道,世界上过敏源很多,现在能检测的过敏都是有行的,比如花粉,螨虫,**,食物,化学制剂一类。但是还有很多无形的过敏源没法检测。比如气味,电磁辐射/根据最新的研究,精神紧张,工作或学习压力也会引发组织抗原发生变化而引起过敏反应,国外甚至有过因为气味引发过敏而死亡的病历。 
    我kao,学习压力既然能引起过敏,张毅城眼睛瞪的老大。我说最近我屁股上怎么老张疥子。可能是学习压力太大。 
    疖子和过敏不是一回事,陈征也笑拉,我以一名大夫的身份跟你保证,屁股上张疖子跟学习无关。
十四突破
    又聊了约莫半个小,陈征的话题越来越往正统的医学上靠,到最后干脆聊起巴普洛夫研究条件反射的话题,起初张毅城还能听进去两句,到最后实在是崩溃,只能装睡,这一装倒真的睡着了,迷糊之中,只听见一阵敲门声,睁开眼睛,发现天已大亮,一看表,竟然已经十点多了。
    那个叫叶小兰的,地址已经打听出来了。敲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张国义
    原来张国义一早就给柳东升打了电话,很快便查出叶小兰的身份证登记住址,毅城啊!快起来,别再睡了,今天必须把事情办利索,明天你还要上课。说实在的,张国毅此时仍旧对班主任打电话给张国忠告状的事有所忌惮。
    对叶小兰家的走访比较顺利,但结果却大大出乎张毅城的预料,首先因为联系不上郭明忠且时间拖的太久,家人已经把叶小兰下葬了,其次这叶小兰死于先天性心脏病,而并非张毅城猜想的类似于癌症一类的异常痛苦的疾病,并不存在任何痛苦。到此,医生串通郭明忠谋财害命,家属人为摆出万煞劫的可能性基本排除,因为叶小兰的爹妈就是普通生意人,对阴阳五行这些东西一窍不通。连超度是为何都不懂,就更别说摆弄什么万煞劫。 
    最后,几人在叶小兰父亲的带领下来到了叶小兰的墓地,让张毅城意想不到的是,在叶小兰墓前简单摆弄几下,竟然把她的魂魄给招出来了。
    我靠,拿着桃木剑,张毅城脸都白了,不好!
    怎么了?看张毅城表情不对劲,张国义心都快要碎了,心说不会又蹦出个啥子岔子。
    老伯,昨天咱们招来的那个,不是叶小兰的魂魄。招错了,张毅城贴着张国义的耳根子小声道。
    我说毅城啊,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张国义也无语了。俗话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看来小子还是不如老子靠谱。我说你到底有准没准?
    这个事情怪不着我,张毅城一撇嘴,招魂的程序没有错,之所以招错了,只能证明一点,这房子不干净,里面本来就有东西。
    那怎么办?张国义皱着眉头,叶小兰这魂干净不干净?
    这个问题简单超度一下就行,张毅城道,不过这叶小兰人已经埋了,再拿块死玉回去并骨就不合适了,应该让两边家属合计一下,是把朱立波的坟迁过来,还是把叶小兰的迁过去。
    啊!让他们合计去吧,咱回去吧!张国义一滩手,姓郭的那破房子干净不干净,关咱屁事,咱又不住那里。
    可是,咱答应拉郭大爷,张毅城一皱眉头,就这么撤拉,不合适吧!
    算了吧!张国义一撇嘴,我跟你说啊,有句古话叫,人不为自己,天诛地灭。咱把自己的事情干利索了,你还要上课,万一给你爸爸知道了,我怎么交代。
    老伯,还有句古话,急来之,则安之。我那个学习,还怕耽误吗?张毅城一笑,老伯,我跟你说,我爸跟大爷去云南,就是为拉治这个万煞劫,现在咱们面前摆着一个难得的病例,我得把握机会,昨天我和陈叔叔探讨到半夜,从理论,实践两方面都已经有了突破性的进展,离胜利只差一步。
    老伯,我要是在我爸和我大爷之前,把这东西捣鼓明白了,你想想,他还会在学习上跟我叫劲吗?
    得,张国义听了个云山舞罩,也只能糊涂地答应。陪你把事情办利索。不过毅城啊,陪你是陪你,不过咱们约法三章,一,你别给我整太长时间。二不行就撤。三,我不许你再弄出昨天晚上那东西,太危险了。 
    行行,你放心!张毅城满口答应,昨天那东西已经收了,老伯你放心,绝对没有危险,最晚最晚明天搞定。
    回到郭明忠家的父亲家,张毅城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关于郭明忠在市区的那套房子,果不其然,按郭大爷的话说,那套房子以前确实死过人,上一任房主的闺女有神经病,据说三十好几的人却只有三四岁孩子的智力。没别的爱好,就喜欢玩煤气跟电线,后来有一次,房主在阳台晒衣服一眼没跟住,这闺女摸电门电死了,那件事情以后,房主自然觉得再住在这房子里别扭,就想便宜卖掉,但因为死过人在里头,所有即使再便宜也没人愿意买。  十四突破
    又聊了约莫半个小,陈征的话题越来越往正统的医学上靠,到最后干脆聊起巴普洛夫研究条件反射的话题,起初张毅城还能听进去两句,到最后实在是崩溃,只能装睡,这一装倒真的睡着了,迷糊之中,只听见一阵敲门声,睁开眼睛,发现天已大亮,一看表,竟然已经十点多了。
    那个叫叶小兰的,地址已经打听出来了。敲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张国义
    原来张国义一早就给柳东升打了电话,很快便查出叶小兰的身份证登记住址,毅城啊!快起来,别再睡了,今天必须把事情办利索,明天你还要上课。说实在的,张国毅此时仍旧对班主任打电话给张国忠告状的事有所忌惮。
    对叶小兰家的走访比较顺利,但结果却大大出乎张毅城的预料,首先因为联系不上郭明忠且时间拖的太久,家人已经把叶小兰下葬了,其次这叶小兰死于先天性心脏病,而并非张毅城猜想的类似于癌症一类的异常痛苦的疾病,并不存在任何痛苦。到此,医生串通郭明忠谋财害命,家属人为摆出万煞劫的可能性基本排除,因为叶小兰的爹妈就是普通生意人,对阴阳五行这些东西一窍不通。连超度是为何都不懂,就更别说摆弄什么万煞劫。 
    最后,几人在叶小兰父亲的带领下来到了叶小兰的墓地,让张毅城意想不到的是,在叶小兰墓前简单摆弄几下,竟然把她的魂魄给招出来了。
    我靠,拿着桃木剑,张毅城脸都白了,不好!
    怎么了?看张毅城表情不对劲,张国义心都快要碎了,心说不会又蹦出个啥子岔子。
    老伯,昨天咱们招来的那个,不是叶小兰的魂魄。招错了,张毅城贴着张国义的耳根子小声道。
    我说毅城啊,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张国义也无语了。俗话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看来小子还是不如老子靠谱。我说你到底有准没准?
    这个事情怪不着我,张毅城一撇嘴,招魂的程序没有错,之所以招错了,只能证明一点,这房子不干净,里面本来就有东西。
    那怎么办?张国义皱着眉头,叶小兰这魂干净不干净?
    这个问题简单超度一下就行,张毅城道,不过这叶小兰人已经埋了,再拿块死玉回去并骨就不合适了,应该让两边家属合计一下,是把朱立波的坟迁过来,还是把叶小兰的迁过去。
    啊!让他们合计去吧,咱回去吧!张国义一滩手,姓郭的那破房子干净不干净,关咱屁事,咱又不住那里。
    可是,咱答应拉郭大爷,张毅城一皱眉头,就这么撤拉,不合适吧!
    算了吧!张国义一撇嘴,我跟你说啊,有句古话叫,人不为自己,天诛地灭。咱把自己的事情干利索了,你还要上课,万一给你爸爸知道了,我怎么交代。
    老伯,还有句古话,急来之,则安之。我那个学习,还怕耽误吗?张毅城一笑,老伯,我跟你说,我爸跟大爷去云南,就是为拉治这个万煞劫,现在咱们面前摆着一个难得的病例,我得把握机会,昨天我和陈叔叔探讨到半夜,从理论,实践两方面都已经有了突破性的进展,离胜利只差一步。
    老伯,我要是在我爸和我大爷之前,把这东西捣鼓明白了,你想想,他还会在学习上跟我叫劲吗?
    得,张国义听了个云山舞罩,也只能糊涂地答应。陪你把事情办利索。不过毅城啊,陪你是陪你,不过咱们约法三章,一,你别给我整太长时间。二不行就撤。三,我不许你再弄出昨天晚上那东西,太危险了。 
    行行,你放心!张毅城满口答应,昨天那东西已经收了,老伯你放心,绝对没有危险,最晚最晚明天搞定。
    回到郭明忠家的父亲家,张毅城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关于郭明忠在市区的那套房子,果不其然,按郭大爷的话说,那套房子以前确实死过人,上一任房主的闺女有神经病,据说三十好几的人却只有三四岁孩子的智力。没别的爱好,就喜欢玩煤气跟电线,后来有一次,房主在阳台晒衣服一眼没跟住,这闺女摸电门电死了,那件事情以后,房主自然觉得再住在这房子里别扭,就想便宜卖掉,但因为死过人在里头,所有即使再便宜也没人愿意买。  郭明忠发迹之后想在城里头暂时买一套便宜的房子好落脚,一眼便看上了这套问题房。上午看房,下午便拿了现金买下。要说这郭明忠可是在火葬厂当过司机,天天跟死人打交道还在乎这个。起初,老头子也觉得买这房子别扭,毕竟房子是写自己名字,但经过郭明忠一通思想工作后,想想这从古到今,有哪几个房子没死过人,要死人就不能住的话,那还有几幢房子能住人。
    自己摸电门死的?听完郭老头叙述之后,张毅城一楞,按说法这也算是自杀,愿房主那闺女是个傻子,但并没有主观上自杀的倾向,按道术的理论,这应该算死于非命,与交通意外差不多,怨气肯定比正常病死的人大得多,但也不至于象纯自杀的怨气那样大,至少能超度。
    明白了,郭爷爷,原来那房主你还能联系上吗?此时,对于眼前的万煞劫,张毅城心里有了一定的猜测。
    能,郭老头子点头,那个人买了新房子就在隔壁那条街,不远。
    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张毅城一笑,你把他闺女的生辰八字给我要来,越详细越好。 
    要说老人出马,面子就是大。不出一会工夫,郭老头便从原主人那笑呵呵的回来了。原来原主人那家紫也挺迷信,闺女出生的时候也曾经找算命先生算过,生辰八字都还记得,听郭老头说明来意,直接就把闺女的生辰八字给了他。
    拿着那个闺女的八字,张毅城彻底傻了,原来这疯闺女的八字与郭明忠的生辰八字完全一样,也就是说,基本上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间生的。
    这哥两不去拜把子真是可惜了!此时,张毅城猛然间想起了《道医杂记》中关于白玉瓦片的记载,一片白玉瓦里一百余个冤魂魄,莫非这就是万煞劫的原理。 
    按照张毅城的推理,万煞劫实际上确实可以解释为人对怨气的过敏反应。但每个人并不是对任何怨气都会过敏,就目前所掌握的情况分析,貌似只要魂魄的生辰八字与活人的相同,且魂魄带着怨气的时候,才能导致万煞劫,这样一来也就可以解释那片白玉瓦片中为什么要吸纳一百余个冤魂魄而不是两百三百个。古代记时法将一天分为一百零八刻,而摆弄白玉瓦的能人,一定只知道那个太监的出生年月日,却不知道具体的时辰,为了万无一失,干脆搞了个“魂海战术”,一百零八个与太监同年月日的冤魂,具体的时辰更是覆盖当天的没一刻中,不管你是半夜还是中午生,这一百零八个总有一款适合你,tm的还真是人性化服务。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个写书的帮太监治病的道人,完全没有必要把一百零八个魂魄超度,只要把那个和太监生辰一样的超度就行,但当时他并不知道其中的奥妙,所以才会稳当起见把一百多个魂魄逐一超度。 
    真实天才可比古人啊,张毅城自己乐上了,老伯,你知道我们这代人与你们这代人的差异是什么吗?
    又怎么了?看着张毅城一个劲的傻笑,张国义就知道这小子准又是琢磨出什么道到了,什么差异不差异的?
    你们这代人因循守旧,不愿意了解新事物,碰到什么事,与古人的观点解释不通的时候,往往爱琢磨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出错了,而我们就不一样,首先会想到,是不是古人什么地方搞错了。这就是最大的差异。张毅城呵呵笑着说道,代沟,就这样产生了。
    呸!张国义都气乐了,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就是一群败家子,代沟就是这样产生的。 
    郭爷爷,这件事麻烦你了,家里有没有什么费报纸?
    有啊!郭老头一个劲的点头。
    你会搓纸绳吗?张毅成继续问道。 
    回。
    那好,你给我搓两根纸绳,两根拎成麻花形,就象这个样子,张毅成用手指了指电线。
    你弄这个干什么?张国义一楞。
    超度,张毅成一笑,从百宝囊里掏出了桃木剑和符纸。老伯,你把手机给我。 
    你干什么?张国义掏出手机递给张毅城。 
    我给我爸爸打个电话,张毅成接过电话一通按,如此重大的技术突破,一定要告诉他一声。让他看看长江后浪推前浪。哎~~~云南那边怎么还这么落后,连手机信号也没有?咋不在服务区? 第十五章 祝由术

与此同时,云南思茅。
起初,张国忠和老刘头并不知道艾尔逊的回国行踪,只是老刘头以前和艾尔逊布天盖地的时候无意间听艾乐逊提过,自己以产在思茅干过一阵子,国内大部分亲戚朋友都在思茅,所以二人一到云南便一猛子扎到了思茅。时隔仅一天,孙亭便从美国传回了新的线索,按着老刘头的交代,孙亭把芍尔逊的住处翻了个底朝天,虽说没发现什么东西像是从中国带回去的,但却在固定电话上找到了一个一个多月前打往中国的电话记录,拨通后发现是云南思茅的一家宾馆,看来两个人误打误撞到思茅还真是撞对了。
此外,在艾尔逊的相册里,孙亭还发现了一张用复写纸拓写的欠条,上书“欠苏铁力人民币一万元整”,下面有艾尔逊的署名,看纸张的破旧程度似乎有些年头了,不知道与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关于这个苏铁力,张国忠也曾打电话委托柳东升查过,但**局的身份信息系统中所有叫苏铁力的人里,没有一个像是跟艾尔逊有关系的:最大的92岁,住在牡丹江;最小的十九岁,负案在逃;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住拉萨,而且是个女的。不过,按柳东升的分析,鉴于艾尔逊曾经当缉毒警的特殊身份,欠条上的这个苏铁力有可能是化名或假名。
艾尔逊打电话的那家宾馆叫茶马古道,在思茅算是数一数二的私营宾馆。根据宾馆的记录,艾尔逊确实在宾馆包了一个标间,时间是三天。按常理讲,这三天之中艾尔逊肯定是出去过,任何人都不可能平白无故坐着飞机远涉重洋来云南找家宾馆宅三天就走,但要说思茅市就这么巴掌大点的地方,能去哪儿呢?不过话又说回来,思茅虽小,却也分对谁说,张国忠和老刘头这哥俩可是头一次来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再小的城市也是两眼一抹黑。
然而就在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意想不到的救兵竟然从天而降,也出现在了茶马古道宾馆的前台。
“哟!秦爷,哎呀,可想死我了!”说实在的,老刘头这可真是有生以来头一回发自内心的高兴,在老刘头的印象中,特务的专长可是全球通用的,碰见什么抓瞎的事要是有秦戈这个职业特务加盟肯定是事半功倍。
“秦先生,你能来太好了!”说实在的,张国忠也挺高兴,没想到秦戈虽然看上去挺冷酷的倒还真是个热心肠,虽然也是一把年纪了,但碰上救人的事仍然是这么热心,真是当代白求恩啊,这种伟大的国际主义精神真是堪称楷模。
其实张国忠是有所不知,秦戈所谓的探险科研,是离不开那些大财团大富豪的资助的,时下已经由孙亭亲自掌勺的福萨克孙启林财团便是秦戈及其手下若干弟子徒孙考古探险的重要赞助商,即便是在1997年亚洲金融风暴期间,孙亭也是少数没有削减或干脆取消赞助的投资者之一,所以对于秦戈而言,拒绝孙亭,就是拒绝财神爷,就是与钞票作对、与银行为敌。
“张掌教、刘先生,别来无恙啊?”秦戈放下行李箱,“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李东,九七回归之前曾在警署工作,现在为华人基金会工作。”秦戈指了指身后一名矮个子男人。直到这时,张国忠和老刘头才注意到这秦戈身后原来还跟了个人,身材跟王子豪有一拼,甚至还要矮上一号,充其量有一米六,典型的可乐瓶身材,身子大脑袋小,不知道此人是凭着什么本事和秦戈混到一块的,难道在香港当**不限身高?
“哦,李警官,幸会幸会!”张国忠赶忙和李东握手。
“呵呵,不当警官好多年!”李东龇牙一笑,满嘴的黄板牙就跟麻将牌摆齐了一样。
“这位是”,秦戈指了指老刘头“刘道长”。
“呵呵,不当道长好多年!”老刘头和李东握了握手,扭头看了看秦戈,“秦爷,你那套特务装备带没带?这次可真得用上了。”

“刘先生,有李东在就行。”秦戈微微一笑,把老刘头笑了个莫名其妙,眯缝着眼打量了一下李东,长相不像能文的,身材不像能武的,虽说人不可貌相吧,但也不能太不貌相啊!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已经包下了艾尔逊来中国时住的房间,咱们屋里说。”张国忠拎起了秦戈的行李箱,“服务员同志,你在我们隔壁给这两位开个房间,钱记在我账上就可以。”
“这个房间没有任何线索,况且艾尔逊走后还住过别人,已经清理过很多次了,即使有线索也不会留到现在。”进了屋,张国忠直接把秦戈的行李放在了写字台旁边。
“关于这个人的行踪,你们有没有问门口的计程车司机?”李东对房间似乎不感兴趣,“进来时我发现门口有很多计程车在等生意。”
“问啦!”张国忠道,“他们都说想不起来了,这是宾馆,他们每天都会拉很多陌生人,而且客人都是坐在车后排,他们基本不会太注意乘客的长相,这件事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他们都没印象了!”
“嗯,这件事就交给我好了。”李东一笑,“秦教授,你那张艾尔逊先生的照片给我用一下。”
“照片?”老刘头一愣,不知道这个李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己和张国忠也曾拿着照片找门口的出租车司机挨个问,但这些司机统统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说实在的,艾尔逊这人平时很少照相,而害上万煞劫之后更是面部浮肿换了个长相,所以孙亭提供的照片干脆就是艾尔逊护照上的证件照。说起证件照,可能照过老版身份证照片的人都能有所体会,与本人简直就是一天一地,中国如此,美国也好不到哪儿去,护照上的艾尔逊可以说是目光如炬一脸的义正词严,这与平时那个大大咧咧不修边幅的艾尔逊完全就是两个人,凭这种照片,就算把真人叫到跟前,不仔细看都未必能对上号,就别说是凭两个月前的“半面之缘”认人了。
“张先生、刘先生,你们能不能想办法把那些计程车司机约进来,我来问他们?”李东端详着艾尔逊的照片头也不抬道。
“李警官,我们用的照片跟你是一样的啊!”不光是老刘头,张国忠也是不知所以,就算你李东是刑讯高手,也不能真把人叫进来逼供啊!
“张掌教,请相信李东,”秦戈一笑,“他的催眠功夫在香港警界很有名。”
“这不是催眠,”李东一笑,打开皮包掏出一沓黄纸,和茅山术画符的纸质地差不多,但纸的宽度要更窄一些,长度也要更长一些,“秦教授,这与欧洲的催眠完全不一样。”
“祝由术!”看到黄纸,老刘头不由得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李先生深藏不露啊,没想到这个年代还有人会摆弄这个。”
“刘先生确实是见多识广!”李东先是一愣,后又一笑,“现在能识得这种东西的人,同样也不多啊!”
所谓祝由之术,是上古时期的一种巫术,相传轩辕黄帝曾经专门设置了一个官职就是干这个的,有点类似于后世的太卜,区别在于太卜是占天,祝由则驭人而已。
在道术出现之前,祝由之术曾经占据了异术奇学领域的半壁江山,其基本原理与道术及传统中医学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同样基于阴阳五行,同样适用九宫八卦,但最大的区别在于祝由更多地倾向于在活人身上以“术”做文章而不是阵局或药材。
道术认为,正常的活人是一个阴阳平衡的机体,人死则阳气消散,魂魄转为纯阴,“大阴则虐,是以治也”,意思就是说,魂魄阴气过大,就需要(用道术)来治。而在传统中医的认知中,人体阴阳失衡则易患疾病,需要以药材、针灸或其他手段调理,而祝由术也有类似的认识,但区别在于,祝由术认为不论人是活的还是死的,魂魄都是始终存在的,只不过人在活着的时候魂魄在身体上而已,肉身决定阳气,魂魄则决定人的阴气,调节人体阴阳不该只针对决定阳气的身体,更应该调理决定阴气的魂魄,所以早期的祝由术是一种在活人的魂魄上做文章的奇学,主要的功能也是治病,这一点是道术与医术很难做到的。道术至多只能做到将活人的魂魄打出肉身,这种强盗性质的法术对人体或多或少都有伤害,用现在的标准衡量,轻则抵抗力下降经脉孱弱,重则大伤元气甚至就此牺牲。而祝由术则可以在不破坏人体正常阴阳循环的情况下对魂魄阴阳进行微调,不但无损健康,相反还能治病。在商周时期,祝由术曾作为传统医学之外一种很重要的辅助治疗手段盛行一时。
经历了商周两代的发展之后,祝由术的应用范畴更是从单纯的医学应用到了行政、军事等诸多领域,传统的道术认为世间最诚实的东西就是魂魄。举个不算恰当的例子,在旧社会,当有人乱搞男女关系的时候,女方大都是宁肯死也不会承认奸情的,因为承认了就意味着骑木驴、浸猪笼等酷刑以及让整个家族蒙羞的骂名。然而如果她真的死了,施法者凭借其魂魄可以毫不费力地找到其奸夫所在,这就是魂魄的诚实所在,不管多丢人的事,不用威逼利诱照样说实话。
然而对祝由术而言,魂魄不仅仅在人死了之后才能说实话,人活着的时候这东西一样是诚实的。在春秋早期,就专门有祝由术高人从事“让魂魄说话”的研究并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其原理在道术看来,就是在不破坏人体机能的前提下,人为在活人身上制造一层阴阳隔阂,让受法者达到类似于“自己的魂魄冲自己的身子闹撞客”的效果,以至于到了后世,甚至有很多人将祝由术看做现代催眠术的雏形,要知道,这项工作如果用道术暴力搞定的话,被搞的人基本就完了。
然而,由于古代人强烈的门户观念与对人权的淡薄,既封闭难学又费力不讨好的祝由术,很快便被开放式学习且极易上手的道术所取代,活着不说实话不要紧,死了说也行啊,以至于这项由少量能人垄断大部分市场的奇术终于在战国后期走向了没落,自魏晋之后便鲜有记载,即使民间或多或少仍有零星传承,却也只能见于野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