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时”魏巍晚年出位表现证明其并非过时 [转贴]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5/03 17:25:42
过时”魏巍晚年出位表现证明其并非过时 [转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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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谁是最可爱的人》,魏巍也成了一般人心目中的“最可爱的人”。很多很多的回忆和缅怀都情不自禁地朗诵:“在朝鲜的每一天,我都被一些东西感动着,我的思想感情的潮水,在放纵奔流着。它使我想把一切东西,都告诉给我祖国的朋友们……”这样恣肆而纯净的感情宣泄,只能是那一个时代的产物了。而今的作家,如此表达而不会招致反感的,大概是少之又少了。
魏巍去矣。这个生于1920年的老人,其辉煌期似乎也被定格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定格为一位讴歌革命战争革命战士的文艺家。从这两天各媒体报道的标题即可看出这种“不约而同”:《谁是最可爱的人》作者仙逝、著名军旅作家魏巍因病去世——其作品《谁是最可爱的人》《东方》享誉全国等等。“新”作家肖复兴还说,属于他们的时代已过去,“让今天的年轻读者去读这篇文章,难免会产生隔膜”。(《京华时报》8月26日)
隔膜不隔膜,不过是肖复兴这样的无聊文人自己的臆想罢了。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英雄,一个时代也有一个时代的代言人。真正的英雄和代言人,其实是不存在过时不过时的界定的。以今贬古、以新薄旧,都是一种轻浮的态度。更何况,“老”作家魏巍也并非“新”作家肖复兴所说的完全过气人物。我注意到,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这位老人表现出几次难得的愤怒。这些看似出位的表现,其实正是这位老人内心伟大的道德力量的闪光。
其一,2007年,有媒体报道,湖北赤壁市羊楼洞村老营盘茶山上发现一片抗美援朝烈士墓园,142位烈士沉睡在此已经有半个多世纪了,而他们的家人居然还不知道他们的安息之所。嗣后,全国媒体联合为烈士寻找家人,久病在床的魏巍欣然为此次媒体行动题词,并对前往访问的记者这样说:“一想起这些长眠于异乡的烈士,我就激动,我就有一种要流泪的感觉。50多年了,我已经没有眼泪可流,但我心里经常流泪。”
其二,2007年5月,山西发生黑砖窑事件,大批农民工、甚至童工被强迫劳动,情形之恶劣,情节之残暴,举国震惊。老魏巍奋笔写下《惊闻山西“黑砖窑”事件》。他在文章里用我们熟悉的口吻说:“……亲爱的读者,你们谁能想到,这种只有在资本主义原始积累时期才有的最黑暗、最残酷、最野蛮的奴隶劳动,会出现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土地上呢?会出现在二十一世纪被称为社会主义的中国呢?正象鲁迅当年说的‘我疑我在的并非人间’。”
他笔触直溯根源:“决不要把事情看得过于简单。这件事已经持续好几年了,有关各方,尤其是警方是绝对不会不知情的。那么为什么一直掩盖到今天?这其中有什么奥妙?察其根源,还是官僚腐败造成的。腐败不除,叫你什么事情也办不成。这次,要彻底消除“黑砖窑”,必须与反腐败结合起来,对“黑砖窑”的保护伞展开追击。”
他愤怒地指出:“这种坏事,今天出在这里,明天出在那里;今天解决这个,明天应付那个;总是摁倒葫芦浮起瓢,年年月月,何时才了?古语说,‘善除恶者察其本,善理疾者绝其源’,不从根本问题上解决是不行的。根本的问题是什么?就是要从市场经济和私有化的迷津中解放出来,在真正科学社会主义的光明大道上前进。这才是中国人民之幸,之福,也才符合党心民意,其它的道路是没有的。”
其三,2006年,河北阜平退伍军人、小贩崔英杰在北京被城管追撵时,捅死一名城管,当时北京城管反应很强烈,死去的城管也被授予烈士称号。舆论对小贩崔英杰也是一片喊杀声。2007年1月4日,“过时”作家魏巍写下了流传甚广的文字:《不要杀他——我也为崔英杰说情》。
“退伍兵崔英杰好不容易买了一辆三轮车,在街上切割热香肠卖。他们每天面对的就是那些穿制服或不穿制服的城管人员的检查。城管人员一来,不是罚款,就是没收货物器具,往往吓得鸡飞狗跳。”
“城管人员决不能学旧社会的警察那样蛮横霸道,动辙罚款没收,敲诈勒索,打砸摊点,滥施虎狼之威。常言说得好,‘问题在下边,根子在上边’。有些地方政府官员,满脑子形式主义,虚荣观念。为了自己的“政绩”,脱离当地的实际情况,无视人民的生计,高调地提出什么‘构建无摊城市’,想这些小商小贩统统‘驱除出境’,这就不能不把这些不幸的人群打入另册了。这才是发生一些大小悲剧的根源。要懂得,今天,小商小贩中,大多数是不幸的下岗工人、复员战士和城市贫民,他们是在极其艰难的道路上求生存者。他们的困难是很多的,对他们应该给予更多的热爱和帮助。”
其四,《集结号》事件。这个事件我一开始没有放进来,有些犹豫。斟酌再三,还是应该放进来。毕竟,媒体一片叫好声的《集结号》涉及到了如何看待革命战争的问题,涉及到了普遍人性的问题。
这位在战争时期担任过团政委的老人魏巍认为,“在导演冯小刚看来,过去的电影里所表现的革命战士‘视死如归’,是‘太假了’,是‘违反人的本性’,而‘在战争面前,在杀戮面前表现出来的恐惧和懦弱’,才是‘人的常态’。可以说,冯小刚等人把自己卑琐庸俗的灵魂推衍为一般革命战士的人性,这是否定我们的革命历史,诬蔑我们的革命军队,羞辱我们的革命烈士,颠覆我党我军的意识形态,腐蚀我国青年人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他们声称自己是宣扬了人性,其实首先是侮辱了人。这正如一个自私自利的家伙,永远也不可能理解大公无私一样,正是所谓夏虫不可以与言冰吧?!”
实际上,老作家魏巍在生命的最后光景,还是很活跃的。这里所列举的一些事件,不过是比较为人所知的一些罢了。
一般而言,人老了。火气差不多就平息了,剩下的事情,大概就是做富家翁、面团团、老爷爷老奶奶了。有点追求的,可能会做深沉状,糊一个什么“泰斗”、“权威”、“大师”的纸帽子戴起来。也有些老人,会利用自己的地位和影响拉扯一帮弟子,前呼后拥的图个热闹劲,以作家而言,成立个什么流派,也不是太难的事情。这些事情,魏巍都没有做,做了的,不过是依然凭自己的一腔热血发出愤怒的质问。
这样的老而弥坚,这样的不合流俗,这样的按捺不住火气,或许可以算做是“过时”吧。只是,我有时不免也想,是我们让这个原本生活安详的老人动辄发怒呢?
实际上,魏巍还有非常深情的一面,在《我的老师》一文中,这种深情让人荡气回肠:“她从来不打骂我们。仅仅有一次,她的教鞭好像要落下来,我用石板一迎,教鞭轻轻地敲在石板边上,大伙笑了,她也笑了。我用儿童的狡猾的眼光察觉,她爱我们,并没有真正要打的意思。孩子们是多么善于观察这一点啊! ”这样的文字,同样是老人的范用可有一比。范用的小书《我爱穆源》,平和冲淡而深情款款,没有火气,却有勃勃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