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话文化小集】-Xfreefun凤凰-搜狐博客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9 18:34:38


这几篇文章确实很经典的,我不是提倡这样的话,请不要去随意模仿,此文皆是专业人士撰写:)本人对于此类文章不符任何责任~~仅供参考和研究用.


【1】话说脏话--带三个表

友情提示:以下文字可能不适合在就餐前后阅读,也不适合未成年人阅读。18周岁以下读者请在父母陪同下阅读。

“每当遇上新词典,我都用‘fuck’这个字当基本测试。我首先直接翻到F字部,找出‘fuck’,看看词典怎么说。如果书上的定义令人不满意,不符合我对这个字在现实生活中各种行动脉络里实际用法的了解,我会放下那本词典,另寻其他。因此,如果一本词典无法在这个字的定义上让我满意,我认为这表示它对其他字词的解释也不值得信赖。”
——鲁思·韦津利

鲁思·韦津利(Ruth Wajnryb)出生在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省,语言学家。2004年,她出版了一本书《脏话文化史》(Language Most Foul)。这是一本什么样的书呢?第一,从来没有这样详细研究英语脏话的书;第二,从来没有这么大胆将脏话当成一门学问去研究。有书评这样评价这本书:“本书对脏话研究详尽,引人入胜,笔调幽默,充满有趣的历史和好笑的轶事。若要在此引用例句,恐将难以避免用上不雅之词,所以各位还是快去买这本他妈的书吧。”所以说,这本书称之为脏话“文化史”是十分够格的。

我们从小就受到大人的警告,不要说脏话。但这种警告就像暗示一样,实际上在提醒我们如何使用脏话。人们小时候最先学会的语言除了一些常用语之外,恐怕就算脏话掌握的最快了。所以,脏话伴随着我们成长,伴随着我们认知这个世界。但是,作为一种语言中的另类,由于它在使用过程中的敏感与禁忌,很少有人能正视脏话,并且去认真研究它。它无所不在,但却总让人讳莫如深。脏话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词汇是怎么诞生的,又是如何演变并赋予更多恶毒的指向,从来就没有人研究过。韦津利在书中也提到,想找一本专门介绍脏话历史的书籍很难。所以,作者能花时间写出这么一本书,确实是值得尊敬的——虽然内容涉及的都是最不值得尊敬的语言。

虽然这本书介绍的脏话来自英语语言范畴,但是从这些脏话发展史中不难看出,任何语言的脏话史都是相似的。比如,作者用了大篇幅介绍“fuck”这个词,《牛津英文词典》在上个世纪70年代才把英语里的“四字经”(比如fuck、shit、cunt)收录进去。而兰登书屋直到1987年才把“四字经”收进去。可见,脏话登入大雅之堂的道路是十分艰难的。

我顺手翻了一下我们出的词典,我手头上有两本《现代汉语词典》,一本是1996年版的,在这个版本中收录了“操”(cào)、“肏”这两个字,对“操”(cào)这个字的解释是同“肏”,而且还有“操蛋”一词的词条解释,不过这个解释词不达意,完全没有把“操蛋”的意思解释清楚,感觉十分操蛋。但是很奇怪的是,去年的新版本《现代汉语词典》则去掉了“操”(cào),我不明白“修现”后的词典为什么要倒退一步。我只好猜测大概是我们今天的时代变得不操蛋了,或者变得更操蛋了,或者是编撰词典的人都是一些操蛋的人,比较忌讳这个词,抑或是编撰词典的人都不操蛋,有语言洁癖……总之让我浮想联翩的,但仍然不明白为什么随着时代的进步,“操蛋”一词怎么从词典里消失了,在新版本的各种宣传中也没有作出明确的解释。我又翻看了另一本《新华词典》。据说这本词典为了与《现代汉语词典》竞争,在某些词汇收录上十分前卫和大胆,但是当我翻到“操”这个词所在的页码时,它让我非常失望,居然没有“操”(cào),更别说“肏”了,这真是一本操蛋的词典。其实想一想也挺正常,英语词典里对一些脏词的收录都很慎重,更何况从来都是以道貌岸然为荣的中国呢。


(1996年版的《现代汉语词典》)


(2005年版的《现代汉语词典》)


(2001年版的《新华词典》)

韦津利把脏话分为如下几类(详见这里),这主要是为了便于阅读此书。不过,她在定义脏话的核心条件时,列举了这么几种前提:
第一、这个词必须有冒犯性,“桌子”“树”不能当咒骂词,因为冒犯不了任何人。
第二、咒骂词需要特定的冒犯性,不能太温和。
第三、该语句必须触犯一项禁忌,把任何一样被视为私密的活动拉到公众领域。
第四、咒骂词必须有意造成听者的震惊或愤怒或不自在。
第五、该字词必须实际存在。
第六、仅仅“实际存在的东西”并不够,它必须是众人广泛同意为“粘湿恶心的东西”。

具备了这些,基本上就是脏话了。

另外,古今中外的脏话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常用的最狠的脏话基本上都包含爆破音,比我们常说的“操”“靠”以及英文里的“fuck”“shit”“motherfucker”“cocksucker”等,因为是脏话,用于情绪异常激动或常用词难于表达自己情绪时用的一种词汇,所以爆破音有助于情绪的表达,能加重这个词的情绪份量。

在《脏话文化史》这本书里,作者列举了一打英语里最常见的脏话(她称之为“十二脏肖”),比如fuck、cunt、shit、piss、bugger、bloody、arse、damn、hell、fart、crap、dick。

在英语里,最活跃的脏词非“fuck”莫属了,韦津利说:“对于fuck的公开讨论,就像放在一旁炉子上小火慢炖,不时会沸腾起来表示激愤,但现在不像以前那么严重。若说fuck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那就是它无所不在。有些人认为它的流行是由于道德的败坏,把它跟青少年未婚怀孕、毒品泛滥、识字水平每况愈下、同性恋婚姻等等归为同一类。另有些人则认为,这个字已经远离原来它指称的动作,使其力度大大减退。事实上,fuck似乎不但已经失去了原来的字义,而且,作为一个强化语,它也不再有强化语气的效果。换言之,如今要好几个fuck才能达到一个fuck在十年前能达到的效果。”

再看看我们的特产“操”,命运跟“fuck”一模一样。比如“我操”,它基本上表示的是“惊讶”“感叹”“欣喜”“悲伤”……总之,任何在当时语境下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汇来表达那一瞬间情感的词汇,都可以用“我操”来代替。英语里,因fuck衍生出的词义跟汉语的“操”也十分类似。韦津利举了这么一个例子:

A:你有没有听说,18号星期六那天罗德甩了琴米?
B:操!不会吧。真的吗?
A:对啊,我是这么听说的。
B:我的天哪。操!谁告诉你的?
A:辛西娅。她当时在场。
B:操!真够烂的!操!
A:对啊,琴米真的很难过。
B:操,对啊!谁不会啊!
A:对啊。
B:我的天哪。我的天哪。操,真糟糕。

在上面这段对话中,B用了好几个“操”,“操”在这段对话里发挥的功能是“惊叹号”,当然也有停顿功能,它没有任何该字实际所指的意义。这就跟老六平时说的那句“哦,天哪,天哪,天哪”意思差不多。同样,中国有这么一个笑话,讲的也是跟“操”有关系。说世界上举行一个讲故事大会,要求参赛者用最简短的话讲述一个最复杂的故事,结果一个中国人获得了冠军。这个中国人讲述了一个人在周末骑着自行车去郊外玩,骑车上山,看到了山上山下的风景以及看到风景是激动和开心的表情。下山时,由于自行车闸失灵,导致他不慎摔到了沟里。这个故事从头到尾只有两个字“我操”。不信你可以用表情和动作给你的朋友讲这个故事,从头到尾只用“我操”两个字,他们肯定都能听清楚这个故事的全部内容。

还有,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有个情节,马晓军拿着望远镜无意中看到了历史老师上厕所的过程。这时候,马晓军的台词也只有“我操”这两个字,他一共说了六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每一遍语气、重音、长短音都不一样,但是它比更多的语言都精彩,因为观众都能看明白马晓军的情绪与心理变化。你会问,这是为什么呢?“操”这个词在发展过程中被赋予了太多意义,它已经像变色龙一样,不仅是语言中最活跃的词汇,也是随时可以赋予它任何意思的词汇,因为脏话每个人都会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而自己的理解别人也恰恰都能明白。当一个脏词用到这份儿上,基本上也就不脏了。

不过,“操”字并非完全纯洁化了,有时候仍然能显示出它恶毒的一面,比如用在“操你妈”“操你奶奶”“操你姥姥”之类的词句当中,就会原形毕露。中国人的传统是长者为尊,所以骂人的时候,尽可能去侮辱对方的长辈,以达到侮辱的目的。所以,你很少听到“操你姐姐”“操你妹妹”之类的脏话。不过,北京人例外,他们造出了一个在全国其他地区都鲜用的脏话:“操你大爷”,这句话大概源于另一句程度较轻的咒语“你大爷”,前面加上一个“操”,实在是显得不伦不类。如果骂人的是一个女性,似乎挺合理,但是被骂的一方的大爷就占便宜了,平白无故的享受到一个女性带来的性交乐趣,估计被骂一方对此也无异议。但是如果骂人的是男性,就有点奇怪了,您是不是有同志倾向呢?事实上,中国人在骂人的时候,基本上不会怎么过脑子,怎么痛快怎么来,即便把自己搁进去,也在所不辞。当然,北方还流行一句脏话“完蛋操”,在这里,“操”是为了更进一步修饰“完蛋”的程度而已。

关于“fuck”这个词是怎么来的,《脏话文化史》里面也论证了很大篇幅,但是也很难考证出它的出处,甚至这个词可能源于拉丁语、德语、古荷兰语、挪威语或瑞士语。不过,最常见的一种解释是“fuck”是“For Unlawful Carnal Knowledge”(代表不合法的肉体知识)的缩写。还有一种说法,在中古世纪,偷尝禁果的女孩一旦事发,就会被处以游行示众,宣读公告的人会顿挫地喊出F.U.C.K,围观的人都明白这个缩略语的意思——“Found Unlawful Carnal Knowledge”(被发现处于肉体知识之下)。不过这种解释也有点牵强。“fuck”在19世纪末还常常用于表达情绪的字眼,但是到了上世纪60年代,它的应用更加广泛了,甚至有家服装品牌干脆用“FCUK”(因为这家公司的名字是French Connection United Kingdom),起这个名字的人纯属故意。你说当你穿着这家公司的衣服出现在众人面前,知情者除了会心一笑之外,还会有厌恶的反应吗?

“操”不是脏话里最脏的,因为它太常用,而且语义变化太大,所以它变得越来越纯洁了。真正脏的也不是“屎”“尿”之类容易引起人们心理反感的字词,而是“屄”这个词。通常我们像用“操”一样,鲜用“肏”,“屄”也一样,我们常用的是“逼”。

操与逼可谓脏话里的一阳一阴,它形象地浓缩了万物生灵的最基本特征。一个是动词,一个是名词。不管脏话如何变化发展,“逼”这个字的肮脏分量一直没有改变。语言学家把这个字描述成“一个人能被骂的最难听的话”,性别歧视者称之为“一样恶劣的东西恶劣名称”。由于“逼”这个词从一出现就背负不誉之名,所以,追溯它的起源就变得非常困难,因为很少有史料记载它的出现过程。虽然作者也在书中探讨了“逼”的起源,但是仍无法用史实来说明这个字的来龙去脉。18世纪的时候,“逼”这个字不能乱使用的,用了就是非法,除非重新再版的古代经典作品。直到1965年《企鹅英文词典》才收录了这个词。直到今天,这个词用起来仍就是那么咄咄“逼”人。

劳伦斯的《查泰莱夫人的情人》中有一段对话:
“逼是什么?”她说。
“她不知道吗?逼!就是你下面那儿,我进去那儿时得到的东西,那就是它,整个儿的。”
“整个儿的。”她逗他。“逼!那就是跟操一样喽。”
“不对,不对!操只是做那档事。动物也会操。但逼不只是那样……”

劳伦斯用心良苦,他试图冲破一种禁忌,来为“逼”下一个定义。结果引起了一场有关猥亵定义的官司。

不过,关于这个最难听最狠的字眼儿,有时候也会产生一种麻木效果,韦津利写道:“我听说,在舞台剧《阴道的独白》演出过程中,演员要求观众一再重复念诵‘逼’字,以减低他们的敏感程度。另一个类似的情况是,我听说数年前ABC的广播节目讨论一样名为《我的逼》的艺术品。可以想象,要讨论一样的艺术作品,很难不提它的名字。然而听众无法听出引号或者表示专有名词的大写字母,因此节目中的受访者非常尴尬地意识到,听众可能把这名称听成单指个人的‘我的逼’。然而,有趣的事情发生了。在访问讨论过程中,这个字被用了太多次——事实上是几百次——因此到最后,上节目的人对它的力道和效果都已经没什么感觉。我们可以说,由于过度曝光,‘逼’获致了普通字词的性质和质地。事实上,《查泰莱夫人的情人》一案开庭审理时,前来作证的许多重要文坛人物中,有一人便曾说,在阅读这本书的过程中,他发现那些猥亵的字眼‘愈用就愈得到净化’。”

相比之下,“逼”这个字在汉语里面的命运要比英语里好的多,因为中国人在制造脏话方面的智慧远远要比外国人强,既然“逼”是名词,那么,我们可以在它的前面加上动词、形容词,于是,关于“逼”的汉语语汇就变得丰富了,比如“傻逼”、“牛逼”、“歇逼”,还有“得逼”“叨逼”“小逼崽子”以及专门形容周杰伦的名词“二逼”……关于“逼”的灵活运用,中国人已经远远超英赶美了。在汉语里面,“逼”这个字的禁忌程度也远远低于英语,因为这个字出现在我们日常话语中,多少跟女性生殖器没什么关系了,它逐渐转变成修饰性或加重某种情绪、语气的“虚名词”。不过,关于丰富多彩的“逼文化”,主要还是集中在中国北方地区(尤以北京为甚),对于外地的逼是怎么用的,本人不太了解,想必是有其他类似的词汇可以替代的。

老罗给他自己的博客名字取名“傻逼老愤青”,很少看见有人自称“傻逼”。不过,老罗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解释了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名字:“我被一些傻逼逼的受不了了,就写文章批评他们的傻逼。我觉得因为大家本来就是观念对立的非同路人,所以互相觉得对方傻逼是很正常也很自然的事情。结果我的读者中的很多傻逼问我,你凭什么说人家是傻逼?!别人这么说你你会怎么想?!为了让他们知道我怎么想,我就自称傻逼了。”这叫以逼还逼,但很明显,两种“傻逼”的意思是有差异的。

当然,上述说明只是“逼”这个字在使用种相对中性的一面,这并不能掩盖它在活跃的汉语脏话文化中恶毒的一面。我是东北人,在东北,“逼”这个字往往用在最狠的地方,比如“骚逼”“臭逼”“妈了个逼”“骂了个臭逼”“小逼养的”……相对程度较轻的一种说法是“妈了个疤子的”,这是张作霖的口头禅,实际上“疤子”仍然指的是女性生殖器。我记得一九八几年,中国足球队参加在西亚举行的亚洲杯比赛,当时的对手好像是韩国队(记不太清楚了),中国队的前锋是来自辽宁的马林。一次,他在对方禁区准备射门的时候被对方破坏,于是马林很懊丧。恰好这时候镜头对准了他给了个脸部特写,马林当时回头嘟囔了一句话,当时看球的有几个东北人,大家从他的口型立刻看出来他骂了一句东北人常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便异口同声地说:“骂了个臭逼的。”(关于这段典故,有心人可以跟中央电视台体育频道联系核实)。所以说,东北人在对“逼”的使用上,可以说是脏到了极致。从脏话的特征上也不妨能看出,为什么东北男人大男子主义的特别多。我想,如果《脏话文化史》的作者韦津利到我国东北去体验一下生活,采采凤,她又能写出一本书来。

有一次,我在北京的一个香烟店里买烟,店主是个三十多岁的东北妇女,我进去的时候她正在打电话,另一个伙计在招呼客人,我从掏钱到拿到一盒香烟到最后伙计找我零钱,前后的时间不超过30秒钟,但是就在这短短30秒以内,我听到那位中年妇女说了一连串没有语法逻辑和实际内容的脏话,显然,电话的另一头是一个被她诅咒的对象:“你这个杂种操的王八犊子什么鸡巴东西我告诉你这个欠操的王八羔子臭逼养的出门就让车压死混蛋玩意儿……”这是典型的东北人骂街的方式,从头到尾基本上脏话罗列,没有实际含义,用叠加的方式和简单的虚词过渡,来强调口腔快感,这种连珠炮似的骂街方式目的是坚决不给对方反击的时间。所以说,在东北,尤其是妇女骂街,如果不事先熟练掌握100种以上的脏话和巨大的肺活量,最好别开口。而在《脏话文化史》一书中,韦津利举的最复杂的例子也不过是“You fucking fuck,fuck you”(出自电影《蓝丝绒》中的一句台词),或者“我操他妈的要杀了那个操他妈的家伙。操他妈的王八蛋怎么敢跟我他妈的老婆性交?”这在我们东北人面前,算什么啊,脏话一点花样都没有。所以说,我们就能拍出《花样年华》,美国人只会花样滑冰。

这一点,我们甚至可以从微软的Office字处理软件中得到证实,如果你故意把“cunt”打错,它会有提示,但是绝对不会在提示的正确词汇里出现“cunt”。韦津利说比尔·盖茨是拿肥皂洗全世界讲英文的人的嘴。其实不光是比尔·盖茨,我以前在《不许联想》这篇文字中也提到过,现今我们的各类输入法似乎都是删节版。每当我是用一个新输入法的时候,我就像韦津利拿起一本词典找到“Fuck”一样,我一定要先输入“傻逼”、“操蛋”之类的脏话,来检验这个输入法是否人性化,结果大多输入法让我感到失望。现今,很多英文出版物上都使用“*”来规避一些敏感词,比如“f**k”“s**t”“c**t”,这种用法最早出现在1785年,弗朗西斯·格罗斯编写的《标准粗口词典》第一次给脏词打上了马赛克。中国人智商也不低,你用“*”,我用“×”,异曲同工。这叫“落霞与孤鹜齐飞,星号共叉叉一色”。

其实,英语中的很多脏话和汉语中的脏话都很相似,前面介绍了“fuck”和“操”在很多地方相似之处,还有一个词也和我们的常用词(主要在北京地区)相似,这就是“bastard”,这个次我们可以翻译成“杂种”、“王八蛋”,这个词更深一层的意思是“非婚生子女”。《朗文当代英文词典》对这个字的解释是:①俚语,用来骂你所讨厌的人,尤其是男性。②口语,侮辱或开玩笑地说法,用以称呼男性。③英式用法,指造成问题的困难或事物。④旧式用法,指出生时其父母并未成婚的人。这个词跟北京人常挂在嘴边上的“丫”“丫挺”何其相似啊。在旧北京,“丫”(或“丫挺”)实际上是“丫头养的”的意思,北京人说片汤话,很多字都给吞进去了,说快了就变成了“丫挺的”,更进一步就简化成了“丫”或“丫的”。但是,“丫”(或“丫挺”)的命运跟很多脏词一样,随着它被人频繁的使用,已经失去了原来的意思,它的咒骂与侮辱程度已经不如30年代老北京时期的效果了。如果说用十个“fuck”能达到十年前用一个“fuck”的效果,那么你要用一百个“丫”(或“丫挺”)也达不到30年代老北京人用这个词的效果了,因为它早就退化成一个清洁干净的虚词了。现在的年轻人更多不知道这个词的原意,只是听到别人使用,感觉时髦或是在表达某种意思的时候可以加重语气或渲染情绪,所以才频繁使用。举个例子,如果你(今年15岁)在你父母前面使用这个词,他们不会感到震惊。但是,如果你在你爷爷奶奶面前使用这个词,估计能气的他们犯心脏病。

最后再讲一点,也是韦津利在她这本书里强调的一点,就是很多脏话实际上在发展变化中都给赋予了很多性别歧视色彩,她认为,男人语义领域包含的大量词语意思多半是正面或中性的,比如guy、bloke、chap、fellow等,但表示女人的词汇负面的很多,尤其是充满性意味、非难的道德色彩或侮辱性的字眼俯仰皆是:马子、娘们、贱人、婆娘、情妇、小妞、母夜叉、泼妇、婊子、丫头、悍妇、蜜桃、祸水、浪女、破鞋、荡妇……韦津利指出,最早“破鞋”(wench)“荡妇”(harlot)在使用中并没有限定性别,也没有贬义,但是恶化语义使这些词汇不仅变成了贬义,还用在女人身上。这一点,跟中国男人称呼自己的妻子的词汇异曲同工,比如“糟糠”“贱内”“拙荆”“内人”……置于汉语脏话里面对女人所指的词汇一点不逊色于英语,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韦津利说:“女人比男人更容易变成骂人的话。”相反,在英语里,女人骂男人时使用的字眼十分有限,基本上是“鸡巴”“鸡巴头”“屁眼”“狗娘养的”“娘娘腔”“王八蛋”“种马”(这个词是在骂男人吗),指的也大都是对方的人格令人讨厌而已,而不像男人骂女人那样,会把女人分为恶魔般的女人(巫婆、母夜叉)、具有侵略性不像女人的女人(悍妇/泼妇)、被诅咒成禽兽的女人(母狗/母牛)、作为享用品的女人(蜜桃/骚货)、作为嫌恶对象的女人(脏货/淫妇)……这样丰富的语汇说明了什么?说明这个世界不仅是男性统治的,连词汇都是由男性掌控的。比如我们常说的“肏”,这个汉字十分形象地说明了这个动词的动作与从属关系,男性插入到女性的阴道里叫“肏”,女性在使用这个词是天生就是被动的,不管她说了多少个“肏”都无法改变这个词义的主动与被动的关系。事实上,是夏娃勾引了亚当,夏娃看似主动,但仍是被动。上帝就是这样,造人的时候实际上就造出了“肏”。

写得够长了,就此打住。我不是研究语言学的,只是因为我跟你差不多,常常使用脏话,所以看了这本《脏话文化史》之后有些感触,写成了这么一篇文字,但愿这些刺眼的字眼不会冒犯你,如果我真的冒犯了你,我想唯一能解决的办法就是你赶快学会说脏话。

好,下面请欣赏名人脏言录:
★我他妈是怎么想出这个定理的?——毕达哥拉斯
★我想操他妈的不会下雨吧,你说呢?——圣女贞德
★这幅操蛋的画明明就很像她。——毕加索
★你让我在这操蛋的天花板上画什么?——米开朗琪罗
★有很多人要他妈的人头落地了?——安·波林(亨利八世的第二任妻子,伊丽莎白一世之母)
★他妈的这么多水是哪儿来的?——爱德华·约翰·史密斯(泰坦尼克号船长)
★随便哪个操蛋的白痴都懂。——爱因斯坦
★他妈的我们到底在哪儿?——艾梅莉亚·厄哈特(第一位独立飞越大西洋的美国飞行家)
★你们他妈的都准备好了吗?——麦当娜
★为什么?因为操蛋的山在那里啊。——埃德蒙·希拉里(新西兰登山探险家)
★操他妈的谁会发现?——理查德·尼克松
★这不是他妈的真枪吧?——约翰·列农
★没关系啦,这里只有我和你,没他妈什么人知道。——比尔·克林顿
★他妈的那些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到底在哪儿?——乔治·W·布什
★我他妈真想抽你!——冯小刚
★文坛是个屁,谁都別裝逼。——韩寒
★我操,我晕船晕的紧。——厉娜

注1:该书中文版翻译是一位台湾人,所以“fuck”一词在翻译成中文时,按照台湾人的脏话习惯,译者都翻译成了“干”,因为“干”虽然在某种语境下也有“fuck”的意思,但是显然它没有“操”让我们大陆人觉得那么顺嘴。所以我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都擅自改成了“操”,为了更适合大陆读者的阅读。操,凭什么我们“干”什么都按台湾标准啊。
注2:感谢Helen Chen小姐不远万里把这本书寄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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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爱说哪一类粗口 2006年4月2日


【明报专讯】媒体的频频报道,显示不当使用「坏语言」一直是大众关心的问题。但大部分人感兴趣之处在于它哗众取宠的潜力。就像事先安排好的拍照机会,一阵咒骂可以成为节目的精彩时刻,抓住观众的注意。但这种兴趣不会增长我们对咒骂语言的知识,而一如我努力想要指出的,咒骂语言本身就是一种有意义且值得研究的课题。此书便是秉持这种精神写成。

我想干他妈的不会下雨吧,你说呢﹖──圣女贞德

在我们进一步深入语言学的险恶之地前,先来确认一下我们用的是同一套字汇。了解及讨论脏话时,有两个可能造成混淆之处﹕一是关于一般构成咒骂的字词,另一是关于用来指称咒骂的字词。

第一种混淆来自咒骂词本身的形式——功能关系。可用咒骂词来执行的功能,多过可供使用的咒骂词﹔换言之,标靶很多,但弹药稀少。这表示咒骂者必须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老套的相同字词运用于不同情及不同目的,从咒骂词银行提领出可能词义类似(就辞典定义而言)、但实际意义不同(就使用脉络而言)的字词。「真该死﹗」(Damn it﹗)和「你该死﹗」(Damn you﹗)都用上了该死(damn)这个咒骂词,但我相信你一定会同意这两者的脉络文意不同。

粗话的次意义

第二种可能的混淆在于咒骂的后设语言(meta-language)。我们语言学家用这个词表示描述语言的语言——在这里,指的就是传统上用来谈论咒骂的语言。颇奇怪但也许颇合适的是,咒骂的后设语言使用的字词也很有限。

就拿「咒骂」(swear)一词来说吧,它本身便有两种大不相同的意思。你在法庭上宣誓字字属实,这叫swear(发誓)﹔但你在家骂小孩老是把门厅地毡踩出一堆脏脚印,这种大不相同的举动也叫swear(咒骂)。我们说「咒骂」、「诅咒」和「使用坏语言」,意思都不相同,尽管令人困惑的是,我们实际使用的字词是同样或类似的。我们通常把「脏」(foul)话跟「无礼」(rude )、「粗鄙」(vulgar)、「猥亵」(obscene)混为一谈,这些字词本身又细分出个别的次意义——比方「无礼」,可以指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尊重,也可以指在某个特定脉络下使用不合适的字词(如妇科医师把「阴道」说成「小妹妹」)。有时候,用来谈论咒骂的字词其实是可以互通互换的,但有时又不然。然而,这些字词的使用标准几乎总是很宽松。

为了严肃探讨脏话,我们需要一套准确一致的后设语言。因此我列出了以下字词,权充词汇对照表。

恶言咒骂(abusive swearing)

用来骂人(「你这个干他的蠢才」)﹔语意贬损(「这工作做得太狗屎了」)﹔使用比喻性诅咒(「下地狱去吧﹗」)﹔或以难听的话称呼别人(「你这王八蛋」)。

渎神(blasphemy)

这种咒骂刻意污蔑宗教或任何有宗教意义的事物。此时重点在于咒骂者的意图。「耶稣啊」(Jeez,此字为Jesus的变体,通常翻做「天哪」即可,此处译为较不顺口的「耶稣啊」,以保留整段关于宗教的指涉)一词相当普遍,事实上如今已是约定俗成,不会被视为渎神,除非说者特别存心触怒基督教徒。

诅咒(curse/cursing)

口出诅咒的人通常乞灵于更高的存在,将某种恶事加诸特定对象。「愿你下地狱,永世不得翻身」是诅咒。诅咒与咒骂有许多不同﹕诅咒求助于某种更高的存在﹔它比较仪式化,是蓄意说出﹔它指向末来,知道诅咒的效果可能日后才出现﹔而且可能并不使用脏话。传统上,教会和社会都不赞许诅咒别人这种事,甚至时至今日,「吃屎去死吧﹗」这种诅咒仍被视为非常有威胁性的行为。值得注意的是,过去诅咒者通常清楚说出某个神祇或超自然存在,但在宗教意味较淡的今日,不信教的人也可能气急败坏大喊「我希望你死掉﹗」而不特别祈求神鬼的干预。

在宽松的用法下,诅咒跟咒骂(使用脏话)是可以互通互换的,但在其特定意义下,诅咒是咒骂这个大分类底下的一种。在过去宗教意味浓厚的年代,诅咒是严肃的,说的人指的就是那个意思﹔在如今这宗教意味较淡的年代,诅咒则比较是脱口而出、比喻性质(「烂在地狱里吧﹗」),因而与傅统的恶意咒骂有所重迭。

干谯(cuss/cussing)

美式英语用词,泛指使用脏话咒骂。

恶俗词(dysphemism)

用冒犯或诋毁性的字词取代普通词。大部分刻意的恶意咒骂都是恶俗词。

骂词(epithet)

辱骂或恶意的词句,通常与情绪字眼交互使用。

委婉的咒骂(euphemistic swearing)

用不至于冒犯人的词,或被视为可接受的词(「哎呀我的乖乖」),取代被视为粗鲁或触犯禁忌的词(「我的上帝啊﹗」)。

脏话也可不骂人

情绪字眼(expletive)

惊叹的咒骂词句,在情绪激动的情下说出,显示说者藉此纾解压力。表面的字义是次要(「什么跟什么啊﹗」、「他奶奶的﹗」、「干他妈的真要命﹗」、「杀了我吧﹗」),重点在于发泄情绪。这种用途的字词通常是固定不变的——例如「杀了我吧」从来不会变成「杀了你吧」。情绪字眼常常使用,并未特别针对某人﹔在这层意义上,这些字眼是反身的(reflexive),也就是回指说者自身。

脏话(foul language,参见咒骂)

以后设语言谈来,使用脏话大致等同于咒骂。咒骂词是脏话的例子。「脏」一字表明,许多时候咒骂涉及个人层面可以接受、但社交语言不可接受的话题和领域——也就是生理功能和生理产物(或排溢物【effluvia】)。在社交场合使用脏话常等同恶意或攻击,但不见得总是如此,使用脏话也可以不骂到任何人(「狗屎,我忘了把报告带来」),或者表示你感觉放松自在(「干﹗离开办公室放松一下真好」)。脏话有多种功能,却都使用有限的相同字词,使得适恰使用脏话变得更复杂。

侮辱(insult)

宽松说来,在恶意的脉络下,朝某人咒骂就是意图侮辱对方。以比较精确的定义而言,「侮辱」专指实际传达字面意义的恶意词语(「你这个又丑又肥、满脸痘花的白痴」),而不像大部分咒骂词传达的是比喻性的意思(「你他妈完蛋了﹗」)。实际运用上,咒骂词跟侮辱可以并行不悖(「干,你这个满脑袋大便的丑八怪」),加强恶意火力,通常效果颇佳。

贬语(invective)

较为精致的侮辱,用于正式场合脉络﹕一个重要的例子是国会,在那里这可能被视为一种具体而微的艺术形式。贬语的含蓄程度不一,运用尖锐反讽、机智妙语、双关语、文字游戏,或以上皆是。它的特质偏向侮辱而非咒骂,因为其意图在于避免情绪字眼或脏话这些传统咒骂词,说者通常毋须使用禁忌字眼或违反社交礼仪,便能侮辱对方(比方前缀音互换的方式如「you shining wit」)。

誓词(oath)

「誓词」一词有两种意思,类同「咒骂」的两种广义脉络。一种是你以圣经或天神或不管什么你想用的事物,正式做出誓言承诺。在此意义下,誓词是你发誓时所念诵的文字内容本身。如今誓词已不再是出现在日常生活的普遍事物。第二种意义近似宽松的、比喻性的诅咒,比方:「榔头敲中他手指,他嘀咕了一句誓词。」

猥亵字眼(obscenity)

公然使用不雅或禁忌字眼、谈及人体私密部位及生理功能与产物的咒骂方式。

不敬语(profanity)

滥用涉及任何神圣事物之字词的咒骂方式。不敬语比渎神意思广泛,不同之处在于前者可能无意加以污蔑,可能只是以非宗教、不虔诚的态度使用宗教词语如「上帝」或「耶稣啊」﹗有时会跟猥亵字眼混淆。

咒骂(swear)

「swear」此一动词有两种完全不同的意思。一种是寻常语言里的一个普通字词,另一种是后设语言的词语,用来描述一种语言。第一种意思是「发誓」,指正式立下承诺或誓言,比方发誓作证字字属实、句句属实、无一不实。在这种情下,「swear」后面通常接动词——说实话、尽全力、荣耀我的学校、奋战保卫国家,等等。「swear」的这个意思也可以与介词「以」或「对」连用——「我以我母亲的坟墓发誓」或「我对圣经发誓」。

「swear」的第二种意思完全不同。在这里,它不是我们说「我发誓……」时实际使用的词,而是一个后设语言的词,描述为了特定目的使用脏话。这种swear后面通常接「朝」或「」——「他朝他太太破口咒骂」、「他咒骂抵押贷款」——特点在于涉及禁忌或污名化的题材,且有非字面的强烈意义,通常与强烈的态度或情绪有关。

禁忌字眼(taboo words)

被特定文化规定为「不可说」的字词。这些字词可能对宗教不敬,或者公开谈论私密行为,也可能包括遭到污名化的主题如精神疾病、天生缺陷或曾经坐牢。死亡、收入或个人宗教信仰之类的话题,也自有其禁忌。如今有整套委婉语字汇存在,就是为了让人可以公开讨论这些话题。

粗话(vulgarity)

一种使用脏话的咒骂,打破与私密语言相关的禁忌。范围比「猥亵字眼」广,但常被宽松地交互使用。粗话通常夸大,或者刻意使用恶俗词——「我得去大便」或者「哇塞,你看那对奶子」。

书名﹕《脏话文化史》
作者﹕鲁思.韦津利
译者﹕严韵
出版﹕麦田/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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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翻译)屄:一部文化史
得一忘二 [Thu, 2005/06/30 - 1:01am]    
http://www.wenxue.com/
      屄:一部文化史
      Cunt: A Cultural History
      原作:马修?亨特Matthew Hunt(于1997-2004年)
      翻译:得一忘二
   (转载请注明:翻译版没有获得授权,此译纯属游戏性质,译者对所译内容和质量不负有任何责任。)

目录

序(Preface)

第一章:导言(Introduction) (1400英文词,3200汉字)

第二章(6200英文词):屄:词源学及其它(Cunt: Etymology & Miscellany)
  印欧语系:音素cu与女性性质(Indo-European: Cu & Femininity)
  音素cw:凯尔特语的音素cu (Cw: The Celtic Cu)
  拉丁语:从音素cu到cun (Latin: From Cu To Cun)
  荷兰语:从cun到cunt (Dutch: From Cun To Cunt)
  地形志和水系志的暗喻:个案研究(Topographical & Hydrographical Metaphors: A Case Study)
  作为专有名词的屄字(Cunt As A Proper Noun)
  委婉语(Euphemism)
  屄词汇大全(A To Z: The Cunt Lexicon)

第三章(11260英文词):女性主义对屄字的重新占领(Feminist Reappropriation Of Cunt)
  语言与辱骂(Language & Abuse)
  对辱骂语言的颠覆(The Subversion Of Abusive Language)
  语言与文化意义上的性刺激不平等(Linguistic & Cultural Erogenous Inequality)
  屄憎恶:恐惧与嫌恶(Cunt-Hatred: Fear & Loathing)
  它不会咬你:阴道有牙(It Won't Bite: The Vagina Dentata)
  屄秀与屄权(Cunt Shows & Cunt-Power)
  爱屄:屄的改造(Cuntlovin': Reclaiming Cunt)
  (法语的阴性前缀) con与屄:个案研究(Con & Cunt: A Case Study)
  重新占领的困难(The Difficulties Of Reappropriation)
  屄艺术(cunt-art)

第四章(4900英文词):审查制度与屄禁忌(Censorship & The Cunt Taboo)
  亲近屄禁忌(Dating the Cunt Taboo)
  粗口简史(A Short History of Swearing)
  莎士比亚与宗教改革后的媒体审查制度(Shakespeare & Post-Reformation Censorship)
  与家园相关:个案研究(Country Matters: A Case Study)
  宗教上的性压抑(Religious Sexual Repression)
  维多利亚时期的双面性:性与赌咒禁止公开(Victorian Duality: Sex & Swearing Publicly Prohibited)
  淫秽文学:别给仆人看到(Obscene Literature: Don't Show It To The Servants)

第五章(12200英文词):去除审查制度:媒体中的屄字(Decensorship: Cunt in the Media)
  第一个屄字影响最为深(The First Cunt is the Deepest)
  电视上的屄字(Cunt On Television)
  屄字在美国(Cunt In America)
  收音机里的屄字(Cunt On The Radio)
  屄字与电影(Cunt & Cinema)
  屄字与音乐业(Cunt & The Music Industry)
  神圣与亵渎:个案研究(The Sacred & The Profane: A Case Study)
  印刷中的屄字(Cunt On The Page)
  舞台上的屄字(Cunt On The Stage)
  必比逼:通过喜剧接收(Bunt Lunt Punt: Acceptance Through Comedy)
  屄屄屄:重复与滥用(Cunt Cunt Cunt: Repetition & Over-Use)
  屄如第二个肏字(Cunt As The New Fuck)
  粗话时尚:屄禁忌的终结?(Swearing Chic: The End Of The Cunt Taboo?)

附录:引用著作(略)(Appendix: Works Quoted)

               序
  有关“屄cunt”这个字的记述甚少。时下最长的词条见于休?绕森Hugh Rawson的《恶言词典》Dictionary Of Invective,该书称cunt这个词为“英语全部词汇中最最忌讳的”(1989年版)。绕森的文章长达五页,不过我还是觉得cunt这个词理应值得更加详实的分析,因此我希望我这篇《屄:一部文化史》能够对cunt这个源远流长且充满力量的词进行较为全面的研究。

              导言
  cunt恐怕是英语语言中最令人反感、最受到审删的秽言。因为该词受到禁忌,我们极少谈及;如若真的提到,那么最高级形容词便很快堆砌上来。所以,安德鲁?戈德曼Andrew Goldman称之为“一切脏话之母”和“最受人争议的词”(1999年)。在托姆?阿尔德里奇Tom Aldridge看来,它当属“英语中毫无争议最淫秽[且]最不该使用的词”、“淫秽之极”以及“最令人恶心的脏字”(2001年)。约翰?道斓John Doran将它描述为“世界上最令人反感的词”、“人能想到的最可恶的词”以及“令人憎恶字汇之首”(2002年)。
  彭梯?欧利Pentti Olli对该词的描述最为简略:cunt乃“一个女人的下半身或者一个极为可鄙的人”(1999年)。根据弗朗西斯?戈罗塞Francis Grose在其《粗口古典辞典》Classical Dictionary of the Vulgar Tongue中的粗俗定义是“一个脏东西的脏名字”(1796年)。实际上,这个词有九层确认的定义:它可以指“阴道”、“极为粗鄙的人”、“随时能用来性交的女人”、“笨蛋”、“性交”、“令人愤怒的东西”、“难以完成的工作”、“一个熟人”以及“用于注射毒品的静脉”。虽然说到底cunt是一个妇科用语,它如今更多的是用作赌咒辱骂,已经很少在字面上作为解剖学的意思使用了,因此常常见于骂人话(如“肏她妈的屄”)、侮辱女人的话(如“你这臭屄”)以及一些黄色语境下(如黄色网站cunt.com)。
  cunt是一个单音节的短词,不过其简短却有着欺骗性。它像许多赌咒辱骂的词一样,一直被视为盎格鲁-萨克逊的俚语,而未被认真研究,如无名氏的诗篇《粗口词颂歌》Ode to Those Four-Letter Words便这样警示:
           朋友啊,请听取我的警告,说起粗话也得注意,
           不要照搬那个盎格鲁词,出口就是:那个臭屄!
  实际上,cunt的词源比通常认为的要复杂得多,也更具有争议性。古希腊的马其顿语中有这样的一些词,guda、gune以及gyne,意指“女人”。这些词暗示着该词的词源,这就好像盎格鲁-萨克逊语中的cynd和拉丁语中的cutis(意为“皮”);不过,这种理论未被广泛接受而已。再说,cunt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俚语。就像许多其它赌咒辱骂的四字母词一样,cunt原本也是标准英语,后来被人为地边缘化而以多音节的(亦即“高雅的”)词所替代。因此,cunt(屄)被vagina(阴道)和vulva(阴户)所替代,crap(屎)让位于excrement(大便、排泄物),而在更多情况下人们会用urine(小便)代替piss(尿)。
  cunt中的前缀cu是人类语言中最古老的声音之一。究其本质,这个声音与女性性质密切相关,是cow(雌性牲畜)、queen(女性君主)以及cunt(女性生殖器)这些词的基础。给cunt以最大影响的第二个来源是拉丁语中的cuneus,意思是“楔子、楔形物”,这个词衍生出cunnus(阴道)这个词。cunt的最后一部分可以追溯到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如古荷兰语中的kunte。
  《牛津英语辞典》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可谓是英语词源的权威之作。该辞典的第二版(1989年)中,注明了cunt最常见的两个适用语境:“女性外生殖器”和“粗俗的骂人话”。在这两层意思的分野之下,隐藏着我们文化中对待女性性质的否定态度。有无穷多的禁忌词汇和表达与女性性征有关,cunt则是一个首要的例证。这也证明了性交行为内在的厌女心态。
  凯特?米莱特Kate Millett如此综述这个字特别被鄙视的待遇:“就某种程度而言,女人所遭受的每一份侮辱最终都象征化地指向女性性征,而这种性征被视为她的责任、她的耻辱;可以用一个四个字母的脏字高度概括。这个字不是fuck(肏),而是cunt(屄)。我们的自轻自贱便源于:我们自知是‘屄’”(1973年)。尤其是亨利?米勒的小说令她指认出这种态度:“他的解释……是,女人实在只不过是‘屄’而已,尽管她偶尔也会因为生儿育女而挽回一点声誉”(1970年)。
  当用于简单化的辱骂语境中时,诸如cunt和twat(本义“阴门”,延伸指“小妞,娘儿们”)这些意指女性生殖器的用语往往比指男性的对应词,如prick(本以“戳”,俗指“鸡巴”)和cock(鸡巴),远加令人反感。琼?丝密斯Joan Smith称cunt是“一个称得上人的人能说给另一个同类听的最最恶心的词——比[prick鸡巴]要恶心得多”(1998年),而西蒙?卡尔Simon Carr则称之为“一个人能用于另一个人的最恶毒的话”(2001年)。黛玻拉?喀麦隆Deborah Cameron写道,“禁忌语倾向于指向女人的身体而不指向男人的身体。于是,例如cunt这个词就比prick更具禁忌色彩,也有更多的禁忌同义词”(1985年)。乔纳森?格林Jonathan Green也同样注意到,“vagina阴道的俚语说法比任何对应词都要多出许多,自然比penis阴茎的俚语多很多。阴道的俚语词包括公认的最恶毒的那个单音节四个字母的粗话”(1993年)。他这里所指的自然就是cunt屄。
  语言学上的这种不平等也反映在文化的不平衡上。当今的视觉文化要求抹除阴道的图像:“在许多女性主义作家看来,阴道的禁忌程度之高导致西方文化中几乎看不到它的踪影”(琳恩?霍尔顿2000年)。cunt这个词以及该词所指向的器官受到出版审查,这一征象显示人们对阴道本身的普遍恐惧以及憎恶。这种恐惧最直接的表现莫过于“阴道有牙”神话(按:汉语中亦有相似传说,我曾听到过“虎牙屄”的故事),象征着男人对于作为阉割工具的阴道怀着深深的恐惧。
不过,一直以来也都有人努力想重新占领cunt这个词,将它重新赋予正面的含义,把它从侮辱性词汇中剔除出去(这实际上和bad以及wicked这些词的重估类似,bad和wicked的意思也从负面的转向了正面的)(按:bad“坏”和wicked“邪恶的”现在常常有“很棒”的含义)。例如,cunt-art(屄艺术)便是利用传统的“女性”领域,如在缝纫、拉拉队等艺术化的语境下,重新给这个词定位(按:“屄艺术”由美国著名的Womanhouse女人之家艺术家茱蒂?芝加哥Judy Chicago于1970年代在加州的一个大学始创。另外,时下流行的yoni女阴艺术,则受到印度教的影响,直接以女性外阴为摄影、绘画、装饰的主题)。与此类似的是,吉曼恩?格立尔Germaine Greer鼓吹的cunt-power“屄权”意识形态,力图更强有力地(按:从男性话语中)收复这个词。
  cunt这个词和当代许多赌咒辱骂词的一个共通点是,它和身体功能相联系。生殖的、排泄的以及性行为的用语(分别以屄cunt、屎shit和肏fuck为代表)便是我们最有力的禁忌,虽然并非总是如此。社会禁忌起初与宗教和仪式紧密相关,菲利普?索迪Philip Thody将我们当代的身体禁忌与部落文化中的仪式禁忌相对比:“在我们这个工业化的西方社会中,禁忌这个词已经失去了与其相关的所有魔法和宗教含义”(1997年)。弗洛伊德在其经典的《图腾与禁忌》中,对禁忌下了这样的双重定义。禁忌包含着神圣与亵渎、宗教与渎神:“如我们已知,禁忌的意义展现在两个截然相对的方向上。对我们而言,它一方面意味着‘神圣的’、‘圣洁的’,另一方面则意味着‘可怖的’、‘危险的’、‘被禁止的’、‘不洁的’”(1912年)。
  与语言相关的禁忌最直接地联系着违法背德的赌咒词汇。莎士比亚的创作盛期正值宗教改革的顶峰时期,他的作品显示亵渎神明之语的话力量犹如纸中包着的火,而他几乎不加掩饰的cunt双关语,巧妙地打着擦边球,避开了当时已经始的对性语言的不容。后来,罗切斯特公爵维尔默John Wilmot则彻底扯下所有的伪装,写下了“英语创作的最肮脏的诗篇”(戴维?瓦德David Ward 2003年),所写内容中关于性的露骨描述令人惊骇,对盛行的清教信念公然不敬。诸如彼特?弗莱厄Peter Fryer(1963年)所记述的“性领域的……正经礼仪”条例,一直到维多利亚时期之后还在规范着人们,任何直接与性有关的语言都会被判淫秽。
  直到二十世纪后半叶,在经过了满城风雨的《查特莱夫人的情人》审判之后,这种保守潮流才最终扭转,性禁忌(包括cunt这个词)才受到“纵容社会”的挑战。在《查特莱夫人的情人》的淫秽案审讯期间,cunt这个词成为全国新闻大事的一部分;可以说,《查特莱夫人的情人》的最终出版可以视为这个词的分水岭,使得这个词能够第一次播撒出去。
从此之后,这个词在媒介中日益多产,它的出现总的说来可以划分为两大类:委婉语和重复。对cunt这个词的幽默的、委婉的指涉,以及以双关的方式和不直接使用或全部拼出的指涉方式,都标志着一种尝试,企图瓦解我们文化中对该词的禁忌:当我们对于不能说出这个词加以自嘲的时候,我们也认识到禁忌的神秘性质,而挑战也由此开始。另一方面,与此同时,人们一直重复使用cunt这个词,这种倾向则可以视为一种借助于稀释来瓦解这一禁忌的努力:如果cunt被无穷重复,人们初遇该词的震惊感很快就会消散。
  随着其他赌咒辱骂词汇(最典型的如fuck肏)逐渐失去了震惊力,cunt已经成为最后的语言禁忌了,但是,甚至这个c开始的词已经被用来装饰徽章、T恤和图书封面了。如今,cunt的正常使用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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