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 不要脸 张旭辉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9 19:59:01
我爱你 不要脸张旭辉
  时至今日,爱情流氓已不新鲜,真实的爱情在越来越快的时代节奏中变了味。然而,即便如此,我们却依然为了爱而哭而笑,而生而死。错的永远是陷入爱河中的男女,爱情是无辜的。


我们时代的爱情流氓

  这或许不是一个适合歌颂爱情的年代,在这个不知是浮华还是沉闷的时代,在这个说不清是无情还是滥情的都市,爱情贬值的速度甚至比股票还要快。但是谁又不渴望爱情呢?如同《大话西游》里的紫霞说的:“就像飞蛾一样,明知道会受伤,还是会扑到火上。”

  对于爱情的向往和歌颂,自古皆然。汉诗《上邪》里就有这样的句子:“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江水为竭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几句诗有点晦涩,后来琼瑶阿姨在她的史诗巨作《还珠格格》里对这几句话进行了注释:“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再流,当时间停住日月不分,当天地万物化为虚有,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这么说还是有点文艺腔,所以在另一首歌曲里,它又变成了“海可枯、石可烂、天可崩、地可裂,我们肩并着肩手牵着手”。事实证明,这句颇有点“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味道的歌曲比前者更受欢迎。

  再把时间向前推移,在中国最古老的诗歌选集《诗经》里,对爱情的描写更是不胜枚举。奇怪的是,中国或许是世界上爱情诗歌数量最多的国家,可同时也是世界上最羞于表达爱情的国家。中国的古人可以在妻子死去十年之后写出“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的感人诗句,可在妻子未亡之时,却不见得会对她说一声“我爱你”。外国人看中国电影《梁山伯与祝英台》时觉得很累,十八里相送,祝英台对梁山伯的爱情暗示,在中国人看来或许有种含蓄美,但是他们认为:用那么多的暗示来表达爱情,为什么不直接说一句“I LOVE YOU”呢?当然,在封建思想弥漫的旧中国,也有敢于奋不顾身表达爱情的人,比如阿Q,就很大无畏地向吴妈表达了自己的爱慕之情:“吴妈,我要与你困觉!”当然,由于他的表达方式有问题,这次求爱最终没有成功,算是一个失败的案例。

  在这样的历史渊源下,那些勇于说出“我爱你”三个字的中国人,境遇往往与阿Q相同,被看作是“不要脸”,甚至是“耍流氓”。不过那些听到“我爱你”三个字之后飞红了脸颊,然后下意识地说出“不要脸”三个字的女人,内心里却一定是窃喜和甜蜜的,有哪个女人能拒绝这三个字的诱惑呢?于是另一种人应运而生。这是一种被称为“爱情流氓”的人,他们抓住女人的弱点,花言巧语,打着爱情的旗号,行使流氓的职责。对于这种人,我们的电影里是这样表现的:一男一女在一起亲热,男的想更进一步,女的固守城池。男的于是说,你爱我吗?女的点头。男的说,既然爱我,那就证明给我看。于是女的慢慢松开了握紧衣服的手……比起传统意义上的流氓,他们的优势可谓明显,既满足了色欲,又不必承担后果——“始乱终弃”充其量是道德上的问题,到不了法律层面。

  爱情流氓古今俱有,不过并不是人人都能当的。《水浒传》里的王婆给爱情流氓画了个门槛:“……要五件事俱全,方才行得。第一件,潘安的貌;第二件,驴儿大的行货;第三件,要似邓通有钱;第四件,小就要棉里针忍耐;第五件,有闲工夫;——这五件,唤作‘潘、驴、邓、小、闲’。五件俱全,此事便获着。”

  至于爱情流氓的代表人物,古代当仁不让是大宋西门庆先生,他对潘金莲的勾引,绝对是有感情投资在里面的,并非简单的金钱交易。而今时的爱情流氓则非“人民公敌”李亚鹏莫属了,他与瞿颖、周迅、王菲的几段感情,激起了公愤,谈恋爱谈到这份上,不敢说绝后,也真是空前了。

  时至今日,不但爱情流氓已经不新鲜了,就连爱情本身也早已从圣洁的神坛走下。城市里到处盛开着廉价的玫瑰,“我爱你”再也不是难以启齿的表白。开始我们总以为爱情是一种奢侈品,到最后却在那里大叹其气,原来爱情只是个福利品,基本人手一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