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第1章 有女初长成
希露没想到10年后她依然会为了心里遥远的梦不顾一切地陷落，她更没想到，当年华老去的时候她还是看到那些青春的伤口流着不可遏止的鲜红液体……
爱刮过，万城湮灭……
希露从四岁开始就在村边的河岸上放鹅。她知道怎样把鹅群赶来再赶回，虽然四岁的希露只知道对着天空发呆。后来开始上学后，希露的数学一直特别好，她自认为是从小数鹅的缘故。
也是从四岁开始，希露就知道原真是个坏孩子，因为他趁希露转身抓小蝌蚪的空隙去偷希露的小鹅，可偏偏又被石块拌倒，摔的手里的鹅一阵乱叫。希露跑上前举起自己赶鹅的棍子就是一阵乱打，嘴里还说着：“叫你偷我的花裙子，叫你偷我的花裙子。”因为妈妈对希露说过，这群鹅长大卖了钱就会给她买一条漂亮的花裙子。
希露小的时候是个白净且安静的女孩子，至少在别人看来是如此。她往一群孩子中间一站，你第一注意的绝不会是她，她总是躲在其他孩子身后，怯怯地看着你，而且绝不会开口与你说一句。但是，倘若你看到了她，你便会不由自主地心疼她，是那种想把手放在她头顶抚摸一下的心疼。希露受委屈的时候，从不大声哭闹，她只是把头低下去，一声不吭，眼泪却啪嗒啪嗒地打在手上。
在上学之前，希露的朋友很少，她总是安静地牵着弟弟的手，害羞地从人群里走过，只用羞怯的眼神对你微笑。可人们仿佛独不饶她似的，每次她经过的地方总会引起人们的一阵议论。他们友善地说希露如何懂事，如何贴心，如何认真地学习……每当这时，希露总是烧红着脸颊，紧张地不知所措地穿过人群。希露其实是讨厌这些善意的表扬的，她觉得这些话语禁锢着自己的成长
只有跟叶青在一起的时候希露才会放肆地大叫大笑。叶青总是能叫希露开心的，总是能叫希露找到最本质的自己。叶青和希露就这样一起背着书包打打闹闹地从幼儿园一路到了高中。在这么多年里，叶青一直帮着希露修理原真，原真不是今天偷了希露的作业本就是明天拔了她的车胎气，每到这个时候都是叶青出面把问题摆平。叶青很小的时候就会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指着原真很鄙视地数落这个不良少年。原真从来都不跟叶青还嘴，他微笑地看着叶青，直到叶青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便转身离去。
是在高中开学的第一天希露才意识到原真也和她们一起打打闹闹地从幼儿园一路到了高中。
那天，希露和叶青挤在学校的公告栏前看自己分到了哪个班级，希露终于在密密麻麻的名字当中发现了自己的名字，接着又继续寻找叶青的名字。希露惊喜地发现叶青的名字和自己的在同一张纸上，她兴奋地拉起身边叶青的手说：“太好了，我们都在高一（1）班呢！”与此同时，她听到叶青的声音从一个很远的地方传来：“希露，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我们在一个班级呢！”
希露顿时惶恐地转头，发现原真的手紧紧地被自己抓着。希露顿时红透了脸，仿佛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从公告栏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她仓皇间看了看原真，原真竟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依旧专注地在找自己的名字。
希露扭头就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找到叶青，拉着就跑。
叶青看着希露惊慌不定的脸说：“怎么像跟人偷情似的？”
叶青这么一说，希露更加慌张起来。叶青赶紧说：“真受不了你，这么大人了还不能开玩笑，不要这样一副要叫我自责的样子。我们的纯洁的希露小公主到底出了什么事拉？”
希露看了看叶青，缓缓地说：“我刚才看见原真了。”
    叶青一听，立即说：“怎么？他欺负你了？这个坏蛋，我找他算帐去！”
    希露拉住叶青说：“不是的，他没欺负我，是我拉到他的手了。”
    叶青一听，立刻乐了，好奇地让希露把事情经过详细地说给她听。听完以后，她哈哈大笑起来。希露一愣一愣地看着她，她依然大笑不止，希露很生气地一个人转头走了。叶青立刻又一边笑一边追上来。
    看着叶青笑成那样，希露也乐了。
    已经上高中的原真已经初具英俊挺拔的姿态了。
    原真在三岁的时候开始就没叫过妈妈了，因为那一年他的妈妈从他的生活里突然消失，后来稍大之后，父亲告诉他他的妈妈已经死了。从原真记事起，父亲每天晚上都是喝得烂醉之后才入睡的。在原真成长中的黑夜，从来都是他一个人度过的，喝醉的父亲不晓得他的担心和害怕。
    原真有时候很简单地想，这样自己也还是长大了，虽然身边没有朋友，虽然至今也没有什么优秀的地方，虽然还一再惹事，但是还是长大了。在原真长大的过程中，他最幸福的事就是欺负希露。原真决定让自己活的更精彩一些。
    原真分到了高一（2）班，在希露的隔壁。
    希露每天从原真班级前经过的时候都能看到他和一群男生在教室的后面兴奋地喷着唾沫星子，希露很诧异，原真向来都是沉默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开朗起来了呢？
    高一（2）班的班主任是今年刚刚毕业的年轻小伙，叫晨风。一般情况，学生若是遇到刚毕业的年轻老师是幸，又是不幸。幸运的是年轻的老师总会有更多的激情和层出不穷的主意来整理班级，这会让同学们的学生生涯多一些不一样的色彩和难忘的回忆，这也会让成长变成一种乐趣。不幸的是年轻老师可能会因为经验不足和方法不善而导致许多不应该的矛盾和学习问题。
    晨风是一个头脑充满智慧的老师，有年轻的蓬勃和难得的沉稳，他父亲是位德高望重的老教师，现已退休，只是偶尔出来讲学。晨风从父亲那里得来的经验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他年轻的缺失。
    从上高中之后，原真就一直喜欢穿红色的衣服。在校园的人群里你总是可以很轻易地就找到原真，他那红色的衣服和挺拔的身材实在是不得不抢你的目光。连希露也整日觉得原真就像一团火一样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
    而且原真总是喜欢在休息的时候搬个板凳坐在教室的后门口，一个人无限陶醉的样子唱《酒干倘卖无》，唱到“酒干倘卖无”那句时，他就开始扯着嗓子喊。等他喊完了，原真身边便会出现一群兄弟，和原真一起不亦乐乎地唱歌。
    这个时候，坐在教室里埋头看书的沈洋便会投来不屑的目光。沈洋是个认真读书的乖学生，可惜以一分之差进了这个二流学校，沈洋不愿意因为那一分而让父母拿出上万块钱，他想在一个二流高中里创造一流的成绩。于是他终日苦读，才刚进高中就过上了即将要高考的生活。原真简直觉得沈洋是在辜负青春。
    开学一个月之后，一天，原真正在教室后门处唱《酒干倘卖无》唱的起劲，晨风老师突然站在了他面前，说了句：“到我办公室来一下。”便转身离开了。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2章 高中时代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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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真莫名其妙地跟在晨风老师后头，想想从开学到现在自己都没有犯过学校里的各项法规心里便坦然了许多。
    到了办公室，晨风老师搬了张凳子放在自己对面叫原真坐下。原真坐下后，晨风老师微笑着对原真说：“高中生活已经开始一个月了，感觉如何？”原真很平淡地说：“没什么感觉。”晨风老师很奇怪地看着原真，原真只好接着说：“老师你也知道我成绩一般，平时在班级里也没什么大作为，自然高中生活就很平淡了。”听完原真的话，晨风老师稍停了一下，看着原真很郑重的说：“高中在一个人的成长过程中是个非常重要的阶段，即使你不能从这里顺利进入大学，在这里所经历和学会的东西也会让你一生感激的。所以为了让你的高中生活不平淡，你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勤奋学习、锻炼自己。”然后晨风老师又顿了顿，接着说：“所以，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请你做高一（2）班的班长。”
    原真万万没想到老师叫自己来是这个原因，对原真而言，自己在班级里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可老师为什么要选自己呢？而且从小到大，自己一直生活自己的圈子里，没有什么朋友，也从未在班级里担任过一官半职。最重要的是，原真对于这个职务一点兴趣也没有，他始终认为自己是个自由惯了的人，在自己身上加上一点附属的东西会束缚自己的。
    “老师，我很感激你对我的信任，但是我知道我不合适做班长，我不会在这么多人之间周旋，而且……”原真停了停，看了看晨风老师，接着说，“我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班级里。”
    晨风老师想了一会说：“原真，我知道你的家庭情况，可是我认为这并不影响你，你是个男子汉，这些对于你都不是困难。”
    原真打断老师的话：“老师，你不用劝我，你还是另选他人吧，我向来是个自由惯了的人。沈洋就挺不错的，学习刻苦，是大家的榜样。”
    原真从老师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心里突然有些沉重，他心想，其实晨风老师你不知道，你并不知道。
    虽然原真没有做班长，但是晨风老师和原真的一翻话，让原真在心里把晨风老师当成了好哥们。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在原真这么大的男生心里，最难得的是有人赏识和懂得自己。
    原真没有做班长，当然沈洋也没有。晨风老师最后也没有选定一个固定的人来做班长，他突然想出一着，班长实行轮班制，从学号开始，每人一做班长一周。这样每个人在其他人做班长的时候都会很好的配合，因为如果自己不配合别人的工作，等到自己做班长的时候也不会有人配合自己的工作。
    希露做了高一（1）班的班长，其实这是叶青搞的鬼。叶青知道希露是个热情善良的女孩子，但是有时又羞于表达自己，她始终觉得希露这样的是最容易受人欺负的，所以她跑到班主任面前力荐希露，然后又到同学面前四处说希露的好话。班长是按大家的投票结果定的，希露以绝对的优势当选班长。其实即使叶青不在同学面前说希露的好话大家也是喜欢这个文雅的女生的。
    希露一直短发，她一直把头发保持在耳朵以下脖子以上的长度，但又不是呆板的短发，参差不齐的下边缘和刘海恰到好处。希露站在你面前轻轻地捋过几丝头发然后冲你笑的模样使原本清秀的她更多几分脱俗的韵致。希露偏爱白色和黑色的衣服，于是时而清纯时而端庄的她让许多人觉得这个女孩像谜一样，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魅力似乎与年龄不太相符。
    起初，班主任看着希露柔弱的模样很是担心。希露的班主任是个年近五十的老太太，她有个流传已久的外号——老猫（像虎但没有虎的威风）。几乎每个学校里都会存在这样的老师，而且在这个年龄上，这样的老师往往是教导主任。所幸的是，希露的班主任还不是教导主任，据她本人说是自己的全部心思都在学生身上，对于仕途不感兴趣。
    但是，就在希露当选班长那天，这个老猫对希露的看法就改变了。
    在老猫刚宣布由希露来做班长的时候，教室的最后一排突然站起了一个人，此人是李成康，一身哈韩的装扮，据说家里是有点小钱的，因而他也不在乎学习上的事，总是带着几个所谓的弟兄学习大人们的举止，刚开始会吸几口烟便跑到他们认为的乖学生面前显摆，但是他们又决不会惹出大的乱子。
    李成康斜着半边身子，微笑地看了看希露然后对老猫说：“老师啊，希露这么个文文弱弱的女生来做班长，估计是管不了我们这帮兄弟啊！”说完笑眯眯地站在那里等着接下来的剧情发展。老猫正欲说话，希露站突然站了起来，转身对着李成康的角度，竟也是面带微笑地对李成康说：“原来你们都是需要别人来管的啊？我还以为李成康和他的兄弟是什么时候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人物，原来也不过如此！不光是李成康，如果有人觉得自己来做班长会比我更好的话，你站出来我就把班长让给你。”然后希露看着大家，见没人有站起来的意思，又把目光转向李成康，李成康立刻笑笑坐下说：“我对班长不感兴趣。”其实希露知道，即使有人觉得自己更合适也不会在这种时候站出来的，这不摆明给自己一个难题吗？万一做的不好，不等于自己打自己嘴巴？况且班级里确实没有如此有胆气的血气方刚的人。
    希露接着说：“既然没人站出来，那大家就是认为我会做好这个班长，既然大家都这样认为，相信大家以后会好好配合我的工作。谢谢！”
    老猫这时才觉得到希露的胆识和头脑，既过了李成康一关，又为自己以后的班长之路铺了路。
    后来希露也没想到，李成康竟成了自己非常重要的兄弟。
    在叶青的大力宣传下，学校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希露竞选班长的事情，原真听说后，浅浅地笑了笑，说了句：“这丫头片子。”
    希露和叶青在下午课间休息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到校门口买上一小袋小水果或是零食，然后在操场上一边吃袋子里的东西一边看晨风老师打篮球。晨风老师的篮球打的实在帅呆了，他的动作和球技使场上的其他人都成了他的陪衬。因为晨风老师，课间来看老师们打篮球的学生越来越多。
    晨风老师除了带高一（2）班的班主任外，还兼带高一（1）和高一（2）的数学。希露和叶青都很喜欢这位老师，感觉他在课堂上的风采就像在球场上一样的运筹帷幄。
    有几次希露看见原真和晨风老师两个人在一起打篮球，虽只有两个人，可两个人也打的异常欢快。希露当然不知道，这两个人因为晨风老师的一次家访成了好朋友。
    自从原真推掉班长一职后，晨风老师就一直想找个时间到原真家去一趟。终于抽出个空闲的晚上，晨风老师便去了原真家，事先并没有告诉原真。
    晨风走到原真家门口的时候突然听见里面有人大声痛哭的声音，晨风知道原真只是和父亲住在一起，猜想应该是原真的父亲，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赶紧敲门，过了一会原真来开了门，门一打开，晨风看见原真的父亲手里拿着酒瓶在桌旁痛哭。此时，原真的父亲突然开口说：“不用开门，没用的，你妈妈不会回来的，她在你三岁时就跟人跑啦，一次都没回来过……”
    晨风老师猛地一惊，他看见此刻的原真突然木在那里，眼里什么也没有，晨风当然不知道原真是否在心里翻江倒海，事实上，原真此刻已不知道该如何思维，他心里静静的，仿佛此事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他的记忆里没有这个自己该叫妈的女人的一丝影子，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否抱过自己是否喂过自己，他只知道自己就只是和父亲这么相依为命地过了十几年，这个女人到底以前如何，现在如何，以后又将如何其实和自己都没有任何关系了。但是，他还是情不自禁地说了这样一句叫晨风老师心疼他的话：“活着总比死了要好。”
    说了这句话之后，原真缓过劲来了，叫晨风老师进屋坐。晨风老师本来要向原真的父亲询问原真的情况，现在变成了向原真询问原真父亲的情况。
    “你怎么能让父亲喝这么多酒？”
    “习惯了，他不喝睡不着。”
    “你是他儿子，应该劝劝才是。”
    “没用的，早上说好的，到了晚上他就忘记了。”
    “想想办法啊，总是这样身体会坏掉的。”
    “他的身体已经越来越不如以前了，这瓶酒里我至少搀了三分之一的水，可是他还是醉成这样。”
    晨风老师望了望原真说：“你一定要好好的，你父亲之所以还让自己在白天清醒，全是因为有你在。”原真看了看倒在桌子上的父亲说：“现在我明白了。”
    这次家访之后晨风老师便对原真多了一份关心，晨风希望这个小小的男子汉可以不被这件事情所困，可以自由地成长，于是他打篮球的时候便喜欢叫上原真。原真本来个头就很高，打起篮球来也是有模有样。对于男孩子来说，运动是最好的快乐方式。
    一个周末，希露因为想给大家组织一次户外聚餐的活动，所以便趁着周末出来踩踩点。希露知道就在学校后面不远处有个很大的沟渠，沟渠上面有两排很壮观的杨树，旁边还有一条河，那是她和叶青散步时发现的好去处，她想去那里好好查看查看。希露知道叶青是要睡懒觉的，所以就没叫她。
    希露快要到达沟渠的时候竟然看到了原真。
    希露原本并没有看到原真，她正在路上走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原真的名字，她寻声望去，看见原真正在推一车砖头。那个年头，农村这种小型的建筑队伍非常之多，靠的都是农民的体力，做些苦重的活。原真每个周末都会到这样的建筑队伍里打工，赚些自己的体力钱。
    希露呆呆地看原真弓身前行的背影，突然想到小时候原真偷自己鹅的情景，她想先前那个连个小鹅也拿不稳的小毛孩，今日竟然用还未成熟的双肩担当比自己身体重许多倍的压力。希露想这世事真是奇怪，一直老是和自己作对的原真突然就长大了一般，希露想，原真也许真的长大了，因为从进高中之后，原真就没再惹过希露。希露想终于可以摆脱原真了，可是竟有些怀念原真的坏。
    希露看完沟渠，心里很是高兴，是自己满意的地方。
    希露回去的时候，又路过看见原真的地方，希露忍不住看了一眼，岂料原真正好收工向希露的方向走来。
    希露仓皇不及的时候，原真已经看到了他。希露冲原真笑了一下，说：“是你啊。”原真走了过来，也笑笑，说：“准备回去吗？一起吧。”
    路上，希露不知道该说什么，觉得自己从来没和原真这样相处过，有些不自然，但心里又是高兴的。少女的心思总是很奇妙的，原本一直觉得很远的东西，其实却不知道刻意避开的正是离心最近的。
    希露把今天出来的事情说给原真听，原真似乎很感兴趣，对希露说：“最好你们先自己准备好饭菜，当然要自己亲手准备，然后大家一起分享，一定会是个不错的聚会。”原真笑笑接着说：“当然，你要是担心自己的手艺太差，可以先拿来让我给你鉴定，然后再给你指点指点，怎么样？”
    希露听了原真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我的手艺是不怎么样，不过跟你比起来起码也是师傅级别。”
    “哦？那到时候我们都做一份，看看谁的好吃。”
    “好啊，到时候你不要临阵脱逃就是了。”
    “大丈夫怎么能说话不算数？不过要是我赢了，你总该有所表示吧？”
    希露看看原真，一副自己决对不会输的样子，但是原真又笑的诡异。希露说：“那你想怎么样呢？”原真想了想，说：“说个你绝对能做的到的，要是我赢了，你就穿一天裙子给我看吧。”
    希露瞪着眼睛，怎么也没想到原真会说这样的条件，希露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穿过裙子了，自己也已经习惯了生活里没有裙子了，穿裙子的概念也一天天消失，虽然自己一天天窈窕起来，但是这份天资从来没有展示出来过。希露听原真这么说，不觉脸红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真看看希露的反应，调侃地说：“哎呀，那个从小就知道要花裙子的小丫头怎么反而从来不穿裙子啊？我只是给你个机会实现梦想而已。好了，就这么定了，你不用谢我了。”
    希露正想辩解，原真转头对她说：“不说了，我到了。”然后转身叫了一声爸，便向前跑去。希露看着眼前的情景，惊住了。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3章 毛笔字与土豆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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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真跑到不远处一位修车的中年人那里，叫了一声爸，便去帮忙收拾修车摊，看样子是要准备回家吃午饭。希露和原真家离的不远，但是是属于两个不同的村子，而希露又是一个安静的乖孩子，所以对于原真的情况并不了解。但是她看着面前这个有几分苍老的男人，想着原真在建筑工地的情景，不禁有些心疼起原真来。
    原真和他父亲从希露身旁经过，笑着向父亲介绍希露，然后便走了。
    希露正看着他们父子二人的时候，叶青从对面气喘吁吁地跑来了，希露以为叶青要来找自己兴师问罪，忙陪着笑脸迎上去。希露刚要说话，叶青着急道：“快，快，你弟弟希俊和李成康要打起来了。”说完拉着希露就跑。
    希露赶到时候，看到弟弟正和李成康勾肩搭背的像及熟的朋友。希露看看叶青，叶青也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这两个人。李成康看到希露的时候立即拿开了放在希俊肩上的手，笑着对希俊说：“老弟，我还有事，先走了。以后有时间咱们出来一起玩啊。”希俊也是满脸带笑地是说好。
    李成康头也不回地走了，叶青立刻责问希俊这是怎么回事。希俊说：“没怎么啊，本来就没什么事啊，不是都好好的吗？”希露看着希俊，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着他，希俊立刻不知所措了。希俊比希露只小一岁，可是因为从小就被希露拉着手到处走，有什么总是姐姐让着自己，便自然而然地对这个姐姐有些敬畏。加上希露向来做事有原则，什么都一丝不苟，从来道理都是在希露这一边，因而希俊对姐姐是从心里敬重的。
    希俊最受不了的就是希露只瞪着眼睛不说话，叫他觉得比骂他几句还害怕。于是，他吞吞吐吐地说：“李成康那小子刚开始想吓唬我，结果发现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就对我态度转变了。”希露一听，心里更是不解了，问道：“他又不认识你，有什么事情要来吓唬你？”希俊马上很委屈地说：“那我怎么知道他怎么知道我是你弟弟啊，他来找我还不是因为你。想不明白，想跟你要几个字还这么麻烦。”
    希露更加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弟弟。此时弟弟从手里拿出一张字条，递给希露，说：“就是这几个字了，他刚开始看见我就说：”小子，你是希露的弟弟吧，我要和你谈点事情。‘我看他看我那副德性，理都没理，打算就这样走的，谁知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偏要和我谈谈。我把拳头一扬，嘿，他也知道害怕了，赶紧称我兄弟，还笑脸相迎。“希俊越说越得意了，仿佛自己把李成康摆平有多为大似的。希俊接着说：”结果他给了我这张字条，说请你用毛笔写幅字给他。“
    希露和奇怪李成康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毛笔字写的不错的。希露从小到大就只有两个爱好，一是写毛笔字，一个是吹口琴。这两个爱好让希露的身体里积淀出了宁静致远而又悠然的气息。但是，从进高中之后还没有谁知道希露有这两项爱好。
    希露看着叶青，叶青赶紧摇头说不是自己说的。
    希露接过希俊手里的字条，只见上面写着：“人面桃花相映红”。
    希露把字条还给弟弟，说：“送回去吧。”希俊立即着急了，拉着希露的胳膊恳求道：“我的好姐姐，不就是几个字吗？你就写了吧，笔和墨我给你买总可以了吧。”希露看着希俊说：“奇怪的啊，你干嘛这样帮他说话？”希俊只好很委屈地对希露说：“我收了人家五十元。”
    希露一听，什么也没说，把手往希俊面前一放。希俊犹犹豫豫的，但还是把五十元放到了希露的手上。其实，对希露和希俊来说，这五十元已经是一笔很大数目了。
    希露回去之后，从自己一直舍不得用的宣纸里拿出一张，摆好笔墨，很认真地给李成康写了那七个字。
    周一在上学的路上，叶青央求希露拿出来给她看看。希露便从一本书里拿出了那幅字。叶青赞赏地看着这七个字，嘴巴里说着：“真好看，我什么时候也能写这么好看的字呢？这叫什么体来着？”希露加重语气说：“颜体！都不知道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叶青调皮地笑笑。
    “字是不错，不过柳体更适合你。”原真突然从她们身后插进话来，惊的她们二人齐刷刷地回头看。
    “可我就喜欢颜体，柳体固然漂亮，但比不上颜体的大气。”希露不服气地回原真。
    “只是个人意见，觉得柳体更适合你小家碧玉的气质。”原真说完还诡异地笑笑。
    希露还未来得及开口，叶青那边的炮火就开了起来：“小样，你少在这取笑我们希露，都老大不小的了，还只知道欺负女生，你羞不羞啊。”说完还扬扬手里的字：“这个你写的出来吗？”
    原真笑笑说：“这个我是写不出来，我只会写草书，哈哈。”
    叶青鄙夷似的看着原真说：“就知道你写不出来，写不出来也不给你，这个啊，可是我们希露要送人的！”
    叶青只是要炫耀一下，杀杀原真的气焰，希露听她这么一说，当即有些为难的样子，赶紧拉拉叶青，让她不要乱说。
    原真突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希露，大概五秒钟之后突然大笑。
    “就这种东西还拿去送人，你还是别去丢人了吧。”原真说完，猛地从叶青的手里抢过那幅字，头也不回地走了，任由希露在他身后叫他。
    叶青本来是要追上去的，但是希露把她拦了下来。希露说对叶青说：“算了，几个字而已，可以再写的。”
    希露本来是打算中午放学回去的时候另外再写一幅给李成康的，但是放学的时候，李成康突然在校门口叫住希露，微笑着对希露说：“谢谢你的字，虽然把字改了，还是要谢谢的。”希露看着李成康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李成康接着说，“没想到你这样的女生草书却也写草书，真没想到。”
    希露一听是“草书”，心里已明白了几分。李成康正欲离开，希露叫住他，从身上掏出那五十元，递给李成康：“有钱不是什么都能办到的，没钱也不是什么都办不到。再说，我的字可以说不值这么多钱，也可以说你这些钱根本就买不到。”李成康很尴尬地接过钱，脸有些微红。希露马上又心软了，语气和善地对李成康说：“给你的字再给我看看吧。”
    李成康递过夹在书里的几个字，希露一看，是苍劲有力的行书，李成康是不懂这些的，在他眼里不是工工整整的就是草书。希露一直很欣赏写的漂亮的行书，虽然自己没有写过。手里的几个字如行云流水，每个字的每个拐角自然洒脱，但是整体看来又是气势磅礴的。希露不禁在心里赞叹。
    因为专注于看字体韵味，希露愣了半天才意识到纸上写的是——桃花笑春风。
    希露在心里暗笑了一下，问李成康道：“是原真给你的？”
    李成康说：“是的，课间在他们教室门口经过，他叫住我，说是你拜托他的。”李成康说完，看了看希露，小心翼翼地说：“我还以为会是叶青替你拿来给我呢，没看出来你和原真关系不错嘛。”
    希露抬头看了他一眼，李成康立即不出声了。
    希露把字递给李成康后，转身离开了。
    刚走出不到十米远，希露突然想到有事情要问李成康，于是停下来叫住李成康。
    “李成康，你为什么要让我写那几个字给你？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会写毛笔字的？”
    李成康愣了一下，支支呜呜地说：“想要知道你会写毛笔字这太简单了，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了，我还知道你的口琴吹的很好。至于为什么向你要那副字就不要问了。”
    希露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快周末的时候希露通知同学们准备周末大家聚餐的事情。要求每人带一份自己最拿手的菜，主食自己另外准备。希露宣布这件事情的时候，李成康跟在后面起哄说：“班长到时候是不是会给我们献上精彩的节目啊？”希露看都没看李成康，接着对大家说：“饭后就是娱乐环节，每人准备一个小节目，唱歌还是表演随便大家。”
    希露说完，教室内集体发出了一声：“吼！”
    虽然大家表面上只是笑笑，其实私底下也都认真地准备着，尤其是女生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商量着各自的菜谱。
    希露准备的主食是一份蛋炒饭，但是说起自己的拿手菜可真是难住了希露。家常便饭希露做来都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没有一样是自己觉得最能拿得出去的，因为希露还惦记着和原真的比赛。当初希露以为原真是个男孩子，自己这平时的手艺足以赛过他。可是自从希露看到原真的那幅字之后，便不这么看了，原真在希露心里突然成了一种神秘，希露不敢小看了。
    希露最后决定炒一份青椒土豆丝。青椒土豆丝是希露最喜欢的菜，所以希露炒起来也最得心应手，虽然只是一盘普通的菜，但希露觉得只有这份菜是自己最有信心的。希露炒的青椒土豆丝方法也是与众不同的。先在锅里放上油，热了之后把土豆丝放进去，过油的土豆丝香味容易出来，待土豆丝有半成熟的时候出锅，在倒上油，把青椒放进去，等带青椒也有半成熟的时候把土豆放进去，之后在土豆丝已经熟了，并且有三分软的时候放少许的醋，这样就保证了土豆丝的口感和软硬程度，都是恰到好处的。
    这次的菜，希露更是用了十二分的心思的。
    聚餐那天，希露特意把蛋炒饭准备了两份。希露是想在经过工地的时候给原真带去一份。
    希露和叶青约好了时间一起去沟渠。见了面，叶青便迫不及待地问希露带的是什么。希露把自己准备的东西给叶青看了看，叶青闻了闻，忍不住伸手要尝尝，被希露打了回去。叶青笑笑，便把自己的菜给希露看，是番茄炒鸡蛋。叶青平时一直强调自己的番茄炒鸡蛋已经到了举世无双、回味无穷的地步了。希露笑笑说：“我今天终于可以尝尝我们叶大小姐举世无双的番茄炒鸡蛋是什么味道了，我可是垂涎已久了啊。”
    叶青拍着胸脯保证：“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说完，假装沉思地说：“我看你今天带了那么多的蛋炒饭，莫非是要对我的肚子进行资助？”
    “这个梦你就别做了，本小姐另有他用。”说完就快步出发了，叶青赶紧跟上。
    希露本来是要去找原真的，没想到原真已经在路边等她了。
    原真看到希露来了，没好气地说：“你这个丫头片子，害我在这等这么久。”说完把手里的饭盒往希露面前一递，“这是我做的菜，绝对原创！我就不去了，我还是很相信你的。对了，叶青，你给我作证。”
    叶青一头雾水地看着这两个人，不知道在干什么。
    希露接过饭盒，把自己给原真准备的蛋炒饭递了过去，说：“你就放好你的心吧！这是给你的。”
    原真打开一看，是一盒蛋炒饭，脸突然微红了一下，用比刚才轻柔许多倍的声音说：“谢谢！”希露看原真的表情，自己竟也有些不自然，什么也没说，拉着叶青就走了。叶青还追问是怎么回事，希露说以后再说。
    整个吃饭的过程中，原真的那份菜成了大家的焦点，不一会就一抢而空，还意犹未尽，一起讨论这是怎么做出来的，自己回去也要试试。大家还一个劲地夸希露的手艺好，说得希露脸红了好几次。
    其实原真做的也是土豆丝，严格讲应该是土豆条。他把土豆切成手指般粗的条，先在锅内用水煮熟，然后取出晾干，再放在面糊里面，使土豆条的外面裹上一层面，然后放在代糖的油锅里炸，出锅后的土豆条松香甜脆。
    希露知道自己真的输给原真了。在大家都在兴高采烈地议论这道菜的时候，希露却呆呆地在捉摸原真这个人，希露突然觉得这个和自己一起上小学，一起上中学，并且一直找自己麻烦的原真在瞬间成了透过枝叶的阳光，不留意则永远不觉得明亮，一但抬头便觉得刺眼。
    大家都吃饱之后，由希露第一个开始表演节目。希露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口琴，为大家献曲。
    希露吹的曲子是《永远有多远》。希露一直很喜欢高潮部分的调子，那种对永远的询问一直说到希露的心里。希露嘴里的口琴在大家眼中，此刻成了一个魔具，大家想不明白，那个生硬的金属怎么能被希露变得出如此婉转的音乐，在这沟渠上的树木之间，似乎鸟儿也开始安静聆听。并不是曲目的原因，希露吹的口琴，给人一种全身心清清静静的感觉，舒服、惬意。
    此时沈洋正好经过，他禁不住驻足享受这音乐。
    希露一曲终了，大家还未从其中抽身而出的时候，突然听到几声不紧不慢的掌声。李成康抬头一看，心头一惊。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4章 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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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很好，想不到一年没听，希露的口琴还是吹的这么好。不，是比以前更好！”
    所有的人都回转头，看到一个胳膊上纹着一条青蛇的青年，头发盖过耳后，在发丝中间隐约可见闪亮的耳环。但从面相上看，不是大恶之人，笑起来还很友善的样子，身材一般，从露出来的带肌肉的胳膊来看，这个人对体育锻炼应该很感兴趣。在此人身后站着两个叼着烟的小兄弟，一句话不说，只看着莫名的远处。
    希露看着他，面无表情，淡淡地说了句：“好久不见。”
    叶青哗地从地上站起来，指着这个人高声说到：“史疯子，我们可是集体活动，你少来捣乱啊。另外告诉你啊，你别在来找我们希露了，你随便用身上的哪根汗毛想想都知道希露是不会喜欢你这种人的。”
    史疯子其实叫史风慈，因为谐音大家一直叫他史疯子。他和希露算的上是初中同学，但因为整日在学校聚众闹事，终于在初二那年如愿从学校离开。史疯子在学校的时候一直像个阴魂一样缠着希露，他在每个所谓的节日都买东西送给希露，甚至连母亲节和父亲节都不放过，但从未有一样送到希露手里。每次希露退还给他的时候他从不说二话。现在他家里的各种礼物可以开个小货铺了。
    就在他离开学校的那天，还做了件让他一举成名的事情。
    那天是周一，学校举行完升旗仪式之后按照惯例进行思想教育性质的讲话，就在讲话中间，站在国旗下的学生们猛地听到广播里传来一句：“希露，我喜欢你！”那时候的史疯子还不会说爱，也不敢说爱，所以只说了喜欢。
    从此史疯子在希露的世界里消失了一年。
    但是此时站在希露面前的史疯子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还有些生硬的清涩小生了，他看希露的眼神没有了以前的纯粹，以前希露只是觉得这是个没有长大的小弟弟，可此时她觉得这个人对自己而言是陌生与遥远的。
    史疯子听了叶青的话，缓缓走到希露面前，从兜里掏出了一幅字，希露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就是原真给李成康的那幅字，希露清楚地看到“桃花笑春风”这几个字。
    希露看了一眼李成康，李成康躲闪着目光，明显心虚的样子。
    史疯子很得意地在希露面前说：“我真没想到可以得到你的礼物，我把它放在我送给你的那些礼物中间就觉得什么都值了。”
    希露漠然地笑笑说：“根本就不是写给你的，如果知道是要给你的我就不会写了。”希露说这话的时候瞪着李成康。希露一直是个心境平和的人，但是她最恨别人骗自己。但是希露没有想到，她说的这句话却害苦了李成康。
    史疯子一听希露这么说，沉默了好一会，然后转身向李成康走去，走到李成康的面前，什么也没说，突然砰地一拳就甩了过去，李成康的鼻血跟着这拳就留了下来。其他的同学吓得惊呼了一声，李成康却静静地没有还手。希露突然大喊一声：“史风慈！”
    与此同时，大家也听到了另一个声音：“表弟！”
    大家寻声望去，只见高一（2）班的沈洋正向这里跑来。
    史风慈停住了手，微笑着看着跑来的沈洋，说：“这么巧？好久不见了啊表哥！”
    沈洋跑过来把史风慈拉到一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只见史风慈愣愣地听了半天，然后用手指着沈洋，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但终究没有发作，转身对自己的两个兄弟做了个手势，三个便离开了。
    希露走过去，问李成康如何了，然后又向沈洋道谢。沈洋说了句不客气就离开了。
    希露看着李成康有些心疼又有些生气地说：“是不是你骗他了？”
    李成康一声不吭，看看希露又看看远处。希露看他这副模样，提高了声调说：“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啊？要是男子汉的话你就痛快点！你没必要为我挨这一拳！”
    李成康依旧不说话。
    希露叹了口气决定放弃的时候李成康其中的一个兄弟突然开口说：“你不说我来说，你这样被人家打了一拳还什么都不说，装什么英雄啊。希露我告诉你，史风慈本来是要李成康帮他约你晚上出去聊聊的，史风慈那种人什么做不出来？所以李成康就拿你的字骗他说是你送的，因为赴不了约的礼物。”
    李成康瞪着这个兄弟，但是他还是坚持说完了。他一说完李成康转身就要走，叶青在一边突然说：“李成康，没看出来这么够哥们！”叶青说着就走上来，拍了一下李成康的肩膀说：“哥们，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们姐妹俩的地方尽管开口！”
    李成康和希露看着叶青这副样子都忍不住笑了。
    希露看着李成康很真诚地说了句谢谢。
    叶青小声地问希露：“我们这个娱乐节目还要不要继续？”希露说：“当然继续！为什么不继续！不能叫史疯子扫了我们的兴！”
    李成康当然也留了下来，他突然之间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现在每个人都把他当成了英雄。
    虽然经历了史疯子的风波，但是大家后来还是玩的很开心。
    之后一段时间总算是风平浪静了，但是这件事情不久就在学校里传的沸沸扬扬。希露依然安静地过自己的日子，从来不去理会。只是感觉沈洋突然和自己走得很近，总是隔着班级来和自己讨论各种题目。沈洋总是态度谦和地和希露说话，希露想能有这么个朋友也不错。
    很长一段时间希露都没有和原真碰过面，希露只是偶尔经过高一（2）班的时候看见原真趴在桌子上，很疲惫的模样。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5章 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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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下午课间活动的时候，希露正和叶青坐在操场上闲聊，沈洋走了过来，加入了她们二人的聊天。沈洋突然提议说：“希露，给我们吹口琴吧。”希露笑笑，很抱歉地说：“我没有带，以后有机会再吹吧。”
    这时突然原真也走了过来，站在他们面前，很生气地看着希露，希露正要问有什么事情，原真说：“想不到，希露也是个不守信用的人啊！”
    希露和叶青都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原真。
    原真看了看叶青，又看了看沈洋，最后看着希露说：“这是我和这个丫头片子的事，不想让旁人知道。”
    叶青听原真这么一说正要发作，希露转身对这两个人说：“你们先回去吧，我有点事。”
    叶青和沈洋走了之后，希露对原真说：“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原真盯着希露的裤子说：“据说你们活动那天我的菜可是首屈一指的，怎么没见你穿裙子啊？”
    希露这才想到了这件事，因为中途出了点意外，以至于自己都忘了还和原真有约。希露很不好意思地向原真道歉：“对不起，是我疏忽了。不过，我到是真的做不到这一点，你说个其他的吧。”
    “为什么做不到？我就只想你做这一件事！穿个裙子这么难？”
    希露看了看原真说：“首先是习惯，我已经不记得自己穿过裙子了，再穿怕会不自在。另外……”希露顿了顿说，“我根本就没有裙子。”
    原真看着希露，脸上是怜惜的表情，他没想到这个从小就吵着要裙子的小丫头片子竟然没有一条裙子！他突然想抬手摸摸希露的头，但终究没有勇气，最后他很坏地用手指敲了一下希露的脑袋说：“这也算个问题？放心吧，我来解决。总之，你一定要穿裙子给我看！”
    说完，原真转身就走。希露看着他洒脱的背影，摸摸自己被原真敲地微疼的脑袋，心里有种莫名的温暖。
    一周后的周五，放学之前原真在自己的班级门口拦住希露，只说了一句话：“放学时等我一起走。”
    说完就进去了，根本容不得希露有任何开口的机会。其实原真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忐忑的，他担心希露会拒绝所以根本不给希露说话的空隙，如果希露说不了话那么就一定会等他的。原真自知自己对希露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就在快放学的时候，原真正准备去叫希露一起走，晨风老师突然来找原真。晨风老师面带笑容的对原真说：“今天周末，我们几个老师想打场篮球赛，还差两个人，你来吧。”说完拍拍原真的肩膀：“咱们好久没打篮球了吧。”原真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
    放学的铃声一响，希露竟有些紧张起来，她在心里揣测着原真找自己会是什么事情，难道还是因为穿裙子的事情？自己要不要带上叶青给自己壮壮胆气呢？希露正在想着这些的时候，叶青猛地跑到希露身边说：“快，快跟我来啊。”说完拉着希露就往外走。希露边走边问叶青出了什么事。叶青一边拉着希露一边说：“今天晨风老师要打比赛，一定要看完再走！”
    希露跟着叶青都要跑到篮球场了，希露忙对叶青说：“我不去了，我还有事呢。”叶青哪管这些，照旧拉着希露往前跑：“什么事也没有看晨风老师打篮球重要！是不是好姐妹？是就一起去！”
    正说着，她们已经到了篮球场。
    希露一看，愣了，原真也在，另外还有一个是李成康。除了原真和李成康其余的就都是老师了。
    原真此时也看到了希露，本来还一直在担心的原真一下子神采飞扬起来。希露还没走，这个现实让他从心里感到高兴，更重要的是，希露来看他比赛了。
    叶青往边上一站，就对着场上喊了句：“晨风老师加油！”惹得许多的人往叶青这里看，叶青自己却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李成康也看到她们俩，对她们笑了笑，叶青一看李成康是和晨风老师一个组的，又对李成康喊了一句：“别给咱哥们丢脸！”
    希露看着叶青兴奋的样子，真是羡慕，叶青总是能在任何时间里找到自己的快乐，总是能这么无所顾忌，总是能真实地表达自己。但是这个女孩子每每快乐的时候让希露实在是又快乐又心疼，快乐是受叶青的感染，心疼是因为叶青的快乐总像个孩子让人担心。
    原真也是和晨风老师一组，自然也就和李成康一组，自从上次李成康为希露挨了一拳之后，原真就知道这个人了，但是原真没想到他们的相识方式会是在篮球场上。
    原真和李成康在球场上一直配合默契，不一会就成了场上的主力。晨风老师的这队已经领先很多了，叶青还是在底下不停地喊加油。希露只是看着，时而微笑，时而紧张，看到精彩的也会鼓掌。希露从小就是这样安静，长大了就更加不张扬，但是她的不张扬丝毫不能叫她的光芒掩盖在众人之下，她站在球场边的时候，使对面在看球的男生渐渐开始把越来越多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虽然她浑然不觉。
    对于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说，感情是神秘的，是圣洁的，自己羞涩的目光永远是泄露秘密的最大武器，自己只是控制不住地被某个方向吸引，只是想短暂的驻足，哪怕只是瞬间，也可使幸福满溢。
    原真就是在此刻明白自己是喜欢希露的，他在任何一个奔跑的瞬间里都能看到希露的影子，他在奋力抢球，争取得分，但都是为了博得希露的一个浅浅的微笑，希露在场边笑了多少次，他都清清楚楚地记在了心里。
    离比赛结束还有不到十分钟的时候，希露旁边突然挤进来了一个人，希露认得这是上次在史风慈身边的兄弟之一。他小声跟希露说了句话，希露便跟着他走了。
    在距离人群十米开外的地方，站着史风慈。
    希露走过去，看着史风慈说：“你先不要说话，听我说完。我想你应该先弄清楚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事实上你只是要自私地得到你想要的东西，这种自私不是喜欢。另外，你也不要觉得你对我付出了什么而一定要得到回报，其实你并未真正为我付出过，你只是在为你自己的私欲付出，你所做的都是为了你自己，从来没有为我考虑过，所以你不要觉得我欠你什么。如果你真的喜欢我，真的是在为我付出的话，就不应该这样一直纠缠我，我的生活不喜欢这种打扰。”
    希露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说得史风慈愣愣地看着她。希露说完这些转身就想离开，史风慈突然抓住希露的胳膊：“你说我不是喜欢你？不喜欢你我干吗一直买礼物给你？你从来不收我还是坚持买？不喜欢你我干吗这么拼命地打拼？不喜欢你我现在还来找你？我喜欢不喜欢你我还不知道？”
    “那是因为你从来都没得到过我！所以你不甘心。史风慈，你再这样下去只会叫我越来越讨厌你，我自己连什么是感情都还没弄清楚怎么跟你谈感情？就算我有一天有喜欢的人了，也决不是你这种类型的。我以前以为我们还可以做朋友的，但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史风慈很气愤地说：“沈洋他就这么好？能让你现在就跟他谈感情？”
    希露诧异地看着史风慈，说：“你在说什么？这关沈洋什么事？”
    “上次他说你是他女朋友我才走的，但是我不甘心啊，他那种书呆子有什么好？”
    希露想起上次沈洋在史风慈耳边说了几句话后史风慈就走了，现在她才明白是这么回事。
    史风慈在希露发愣的空挡猛地把希露拉到了怀里，狠狠地抱着希露，说：“你不要用力，除非你答应我今天在这么多人面前吹一次口琴给我听，并告诉他们你是专门为我吹我的，我就松开你。”
    希露咬牙切齿地说：“等你像个人样了再给我提这种要求！”
    希露刚说完，就听“砰”地一声，篮球像从天而降一样，正好砸在史风慈的头上。史风慈赶紧松开希露，摸着自己的眼睛，无限痛苦的模样。这时候原真正好跑到他的面前，什么也没说，抡起拳头对着史风慈的脸狠狠地打了下去。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6章 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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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风慈抬起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原真的模样，原真的第二拳就又接着打在了史风慈的脸上。史风慈旁边的那个兄弟赶紧过来帮忙，一手拉着原真想伸脚去踢原真，脚刚伸起来，原真却以极快的速度向他的另一只单立的脚从后面扫过来，他就这样啪的一声就趴在了地上。
    这时候史风慈已经缓过劲来了，但是当他想还手的时候李成康也赶了过来，一把拉住了他。
    原真显然很愤怒的样子对李成康说：“你放了他，这小子不吃点苦头还一直以为自己的老大的做的多么理所当然。”然后转口对史风慈说：“别以为在自己胳膊上弄上条蛇或是虎的你就是大爷，你身后跟几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毛孩你就可以横行霸道了？有种的话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史风慈被原真打到的眼部和脸部已经开始明显变青，他瞪着原真，用力地挣开李成康，和原真纠打起来，但是史风慈觉得自己的胳膊和腿怎么也用不上力，自己的每个动作都被原真左右着，原真忽然猛地一用力，他整个人从空中饶了半个圈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原真站着，用手示意他站起来继续。史风慈站起来，依旧凶狠地看着原真，看样子还要来一场恶战，他的那个兄弟突然拉住了他，大概他是看出了史风慈根本不可能从原真这里得到什么好处。而同时希露也从原真身后拉住了原真，示意他适可而止。晨风老师和其他老师也来了，晨风老师看了看眼前的情景没有多说什么，只上拍拍原真的肩，小声说：“给点教训就行了。”
    叶青突然在一边说：“史疯子你还不走？”
    史风慈很不痛快地准备离开。他走之前看了看希露，说：“我会再来找你的，等我‘像个人样的时候’。”
    李成康看着史风慈走远了，兴奋地跑到原真面前说：“没看出来啊，你这么厉害！”原真苦笑一下，心想：你要是也和我一样每个周末都和砖头石子打交道，你也可以这样的。
    刚才一直在看篮球的人群不知道何时开始注意这里的动静，此时已有了不小的一个圈了，史风慈走后，人群也渐渐散开了。晨风老师开玩笑地对原真说：“要不是你小子拣球拣这么久我们早就赢了，现在只能等着下周再赢回来了。”说完领着大家离开。
    大家正走着，叶青突然对李成康说：“李成康，今天原真可是为你报了仇了啊，你小子怎么着也该有所表示吧。要不，你请我们大家吃顿饭吧，反正今天也是周末。”说完还看着李成康甜蜜地笑。李成康十分不服气地说：“是原真为我出了气我干吗要请‘大家’吃饭，我只要请原真就可以了。希露是我好哥们当然可以作陪，请晨风老师嘛也是理所应当。所以呢，我们四个去吃就可以了，你说你干吗要去呢？”李成康一副挑逗的神情和语气，说的大家都笑了。只有叶青是气鼓鼓的，她回李成康道：“我和希露可是情同手足的好姐妹，惹了我没你什么好下场，你说你是不是要贿赂一下我呢？”李成康假装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说：“哎呀，叶青姐姐，那你无论如何也要赏脸来吃饭啊。”
    晨风老师笑着说：“好了，你们俩别贫了，今天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大家一听都鼓掌称好。
    大家选了一处路边的大排挡，晨风老师竟也喜欢，他说吃大排挡让人感觉自由，你自己是什么状态都无关紧要，没有谁会走到你身边说先生这里不能这样先生这里不能那样。学生当然都是喜欢这种地方的，花钱不多，还可以大声说话，他们其实不是要吃什么，只是喜欢大家一起吃饭的爽劲。
    吃饭的时候最开心的是叶青和李成康，他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个没完，谁也不肯让对方半分。但是原真和希露都是一副各怀心事的样子，不大说话，偶尔笑笑。
    晨风老师突然对原真说：“原真，你今天表现很好，几下就把别人打的没有还手的力气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种匹夫之勇是根本成不了真正的赢家的，你有力气，但比你有力气的大有人在，如果有一天被你碰上比你更有力气的，那倒下的不就是你自己吗？所以靠武力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的，你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制止事态的恶化。”然后晨风老师点点自己的头说：“要用头脑，你要是想在这世上行走就要学会用头脑。明白吗？”
    原真似懂不懂地点点头。
    晨风老师又转头对希露说：“女孩子在这个阶段遇到这种事情很正常，你不要在心里责怪自己，这件事情你并没有什么错。以后要学会处理自己的感情问题。”然后晨风老师还看着大家，面露难处地开了句玩笑：“好象她们女孩子的感情问题一直很复杂，旁人搞不明白的。”这句话惹得大家都笑起来。
    晨风老师对原真和希露说话的时候，叶青一直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晨风老师。身旁的李成康三番五次地故意找她麻烦她都不理。
    吃完饭，晨风老师因和他们方向不同，从另一条路回去了。剩下的四个人一起悠闲地往回走。
    路过学校门口的时候，时间还早，校门还没有关，原真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于是叫希露他们三人在校门口等他，他要回趟学校。
    原真从学校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个袋子，他走过来，把袋子递给希露。说：“以后别那么傻了，不要人家叫你去哪里就去哪里，如果出现事情的时候身旁没人怎么办？这个是作为对你的惩罚，你必须拿着。”
    希露接过袋子，叶青和李成康都奇怪地看着原真。希露想到原真下午的时候说要放学和她一起走，莫非就是给自己这个袋子。
    希露打开袋子，借着灯光没看清是什么，希露把手伸进去，感觉到了一团柔软的东西，拿出来一看，竟是条裙子，只是在昏黄的灯光下看不仔细是什么颜色，但款式简洁素雅，是希露喜欢的样式。
    希露把裙子一拿出来，叶青和李成康就惊地张大了嘴。
    “这个是给我的？”希露几乎不敢相信。
    “不是给你的！我说过了，是惩罚你的，你今天犯了那么大的错至少该接受些惩罚吧？”原真还嘴硬地说。
    “可是，我不能要。对不起。”希露把裙子放回袋子递给原真。
    原真看着希露，突然很大声地说：“你是不是不想悔改啊？你是不是不想履行你的约定啊？你说你没裙子，现在我把裙子给你拿来了，你还是不想穿？我看你根本就不是没有裙子，你就是不想遵守承诺！”
    希露突然把那袋子的手往回一收，也没好气地说：“好，我穿，不是说好就穿一天的吗？我就穿明天一天，你看不看得见我就不管了。过了明天我就把裙子还给你！”
    原真脸上掠过一丝得意的微笑，原真心里清楚希露，史风慈用了那么多办法希露都没收过他的一份礼物，这次能答应穿一天，原真已经很开心了。
    其实希露是知道原真周末要到工地去的，所以她也挑了个这样的日子想把裙子完璧归赵。谁知第二天一大早叶青就跑到希露家里，催着希露快点，说是原真约了她们还有李成康出去玩。
    希露只好换上那条裙子，裙子是紫色的，除了颜色让希露觉得太张扬外，其他没什么不好。当换好裙子站在镜子前的时候自己也呆住了，自己怎么恍惚之间就变得亭亭玉立了呢？自己好象还一直是个黄毛丫头呢，怎么就能在不经意间看见了青春在自己身上走动过的痕迹了呢？希露看着自己的腰支，看着自己在裙子底下隐隐若现的曲线，刹那间意识到，自己也是要长大了，就像原真那样，突然就长大了。
    希露的妈妈看见希露的裙子奇怪地问哪来的，希露谎称是叶青早上拿来给自己穿两天的。希露的妈妈便相信了，她也微笑地看着自己美丽的女儿说：“该给我的女儿买几条裙子了。”
    叶青看着希露更是把希露赞美得不行了。当希露出现在原真和李成康的面前的时候，两人不觉一惊。所谓惊艳，便是如此了。
    李成康瞪大眼睛走到希露面前，说：“我只知道你是那种清纯型的女孩子，没想到还是个标致的大美女唉！”希露不好意思地笑笑。原真则在一旁，假装毫不在意地笑笑，他是知道希露是美丽的，但是他真的没想到会是如此叫人惊讶，他看见自己买的裙子非常合体地穿在希露的身上，衬着希露恰到好处的线条，那种凹凸有致的和谐是原真不曾见过的美。平日里希露只是把自己正在成熟的身体掩在宽大的衣服下面，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风采，更何况别人。
    不过原真还是很得意地说了一句：“看来我的眼光不错啊，这条裙子真是漂亮。”
    “裙子是漂亮，但要看是穿在谁身上，绝对找不到第二个能穿得像希露这么好看的。”叶青很不服气地说。
    “好了，你们别评价我了，都要不好意思了。”希露插嘴说，“今天你们到底有什么安排啊？怎么原真也会有时间了？”说完，挑衅一样地看着原真。
    原真避开希露的目光，说：“时间是我自己的，当然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了。至于今天有什么安排嘛……”原真停下来了，看了一下李成康，接着说：“我们暂时还没想好。”
    叶青一听这话，立即指责这两位：“怎么回事，本小姐连懒觉都没得睡，被你们叫起来，现在说什么打算也没有？你们是不是欠揍啊？希露，我们不要理他们了，我们自己去玩。”
    “你怎么这么急性子啊？我们其实就是想找你们出来随便走走嘛，难得周末大家几个朋友聚聚，多惬意的事情啊。见了面，大家好好讨论讨论不就知道该做什么了吗？”
    叶青立刻还击道：“停，谁跟谁是朋友来着？这里啊，只有我和希露是朋友，不要套近乎！”说完还开心地看着希露说，“是吧，希露？”
    “好了，大家还是想想接下来做什么吧，要是实在没事情的话那我可就回家了。”希露说。
    顿时大家都不说话了，似乎都在思考该怎么安排时间。
    希露突然很神秘地说：“原真，要不，我们就去你家吧？”
    “啊？”包括原真在内，大家都啊了一声。
    “干吗要去他家，那还不如去我家呢？”叶青不服气地说。
    “原真可是烧一手好菜，我想我们把菜买好，到了原真家，由原真负责掌勺，这样不是很有意思吗？最重要的是我们有一顿美味可以享用啦。”
    希露这么一说，李成康和叶青都觉得这主意不错。只有原真有些面露难色，但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还是答应了。
    大家风风火火地提了几大袋子的菜直奔原真家走去。
    一进门大家就明显感觉到了原真家里透出来的冷清，每个家都有每个家的味道，原真家的味道就是冷清，平时只是父子两个，几乎不和亲戚朋友来往，久而久之，院子里似乎连虫子都搬家了，一片寂静。家里也很简陋，但是一切都整齐干净。
    把菜放到厨房后，大家要参观原真的房间，原真手一指，说：“是那间。”大家就哄地推门进去了。
    叶青是推门之后就叫了起来：“天那，这是人住的屋子吗？这明明是古董店啊！”
    希露惊奇地看了看原真，原真的脸又微微地红了一下。
    屋内的墙上没有一丝空隙，挂着一幅幅的毛笔字，从顶上一直到地面，全部都是。把门关上的时候他们发现连门后都是。
    希露认得这些字，这样苍劲有力的行书当然是出自原真的手，希露原先以为原真只是写的好，并不知道原真竟对毛笔字如此痴迷。
    希露正欣赏着，叶青突然叫起来：“这个也在这里？希露快来看看。”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7章 开始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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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露过去一看，在原真的桌子上，放着一幅已经用框裱好的毛笔字，上面写着“人面桃花相映红”。
    李成康也过来了，看了看说：“这个和挂在墙上的不一样，这个要工整很多啊。”说完自嘲地笑笑。叶青说：“当然不一样，这个是希露写的。”
    原真很不好意思地走过来，对希露说：“这个，我觉得扔了也挺可惜的，而且写的也不错，所以……”
    “没什么。”希露很大方地说，“就算我送给你了。”说完冲原真笑笑。
    叶青和李成康利马接过去异口同声地说：“我也要。”
    希露和原真看着他们摇摇头笑笑。
    原真把饭做好的时候他的父亲正好回来了。原真的父亲看起来很苍老，虽然不大喜欢说话但人很和蔼。大家拉着原真的父亲一起吃饭，吃饭的时候有说有笑，一点也不见外。原真看到父亲笑了好几次，心里真是开心，饭也吃得尤其香。原真从小到大，还没有在自家的饭桌上和这么多人一起吃过饭，原真这才明白吃饭其实也可以是件快乐和幸福的事，原真也是第一次强烈地感觉到自己多么渴望能有一个完整的家。想到这些时，原真看了看希露，眼里满是感激，他突然间明白了希露要来他家的用意，希露见过他的父亲，她明白他心里的自卑和不快乐。
    吃完饭，希露和叶青帮着收拾碗筷，然后一直在原真家玩到下午才回去。走的时候希露调皮地对原真的爸爸说：“叔叔，要是我们以后经常周末来打扰，你不会介意吧？”原真的爸爸高兴地说：“当然不会，欢迎还来不及呢。”
    原真送他们离开的时候，小声地对希露说了声谢谢。希露看了看他，笑笑说：“不要高兴哦，我们会常来的，你要记得做好吃给我们吃就可以了。”原真郑重地点头说一定。
    李成康和她们不同路，在分开之前还不忘敲一下叶青的脑袋，说是对叶青今天一直跟他作对的惩罚，敲完就跑开了，气在叶青在后面大叫。
    只剩下希露和叶青的时候，叶青突然对希露说：“原真这小子好象已经开始不欺负你了。”
    希露说：“其实他以前那也不能叫欺负我。”
    “希露，说老实话，原真是不是喜欢你拉？你看他帮你打史疯子，给你买裙子，还把你的字好好地裱起来放在桌子上，真的很奇怪哦，他以前还老是惹你呢，怎么就变得这么快呢？”
    “你别乱想了，人总是要长大的嘛，谁向你啊，一年两年还是那个样子。”希露说完，偷笑了一下。
    “我还是那个样子了吗？啊？你看我，唉，你好好看看我，我现在可比以前高多了，还有，难道你不觉得我也比以前漂亮了吗？你看我进步多大啊，怎么能还那样呢？”
    希露看着叶青一本正经的表情哈哈大笑，叶青看见希露笑自己也笑了。
    周一的时候希露就把裙子还给了原真，原真看着希露，接过了裙子，希露要走的时候，原真突然说：“你觉得这个裙子给了我之后还有什么用处呢？”希露想了想，说：“你就当替我保管吧，我什么时候需要了，再问你要，好不好？”原真说：“那好吧，我不勉强你。”原真看了看希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希露说：“还有什么事吗？没有我就走了。”原真最后还是决定说了：“那个，你和沈洋什么关系？”希露很奇怪地说：“朋友啊，怎么了？”原真说：“之前，就是李成康被打的那个周末，史疯子从工地经过的时候对他的兄弟说你是沈洋的女朋友，我正好听到。”
    希露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前一段时间原真不理自己了。希露笑笑说：“既然叫他疯子，那他的话你还信？那只不过是沈洋骗他的而已。”
    原真舒了一口气一样地笑笑说：“我就是问问，怕你又傻得再碰上个疯子。没什么事了。记得你裙子放我这了。”说完就走了。
    年轻人总是很容易成为朋友的，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理由。希露、叶青、原真还有李成康四个突然就成了很好的朋友。虽然因为要准备期末考试后来只去了一次原真家，但是一有时间他们就会聚在一起聊聊天，谈谈最近开心和不开心的事。往往他们一碰头叶青和李成康是怎么也要吵上几句的，希露总是最安静的，但是只要和他们在一起她又是快乐的，原真有很多时候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往往这个时候是他开心的时候，如果他哪天正经起来，那他就是有心事了。
    日子就这样从夏天延续到冬天，又从冬天延续到夏天，眼见着高一就要结束了。日子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始向另一个方向转变，叫人措手不急。
    那天下午，希露正在操场边背那些讨厌的政治内容，叶青突然急匆匆地跑来，跑到希露面前之后不停地喘着粗气，看着希露，一句话也没有。
    希露笑笑，说：“你看你，老是这样急性子，是不是很累啊？喘会气吧，然后再说什么事。”说完以后，合上手里的书，微笑着看着叶青，等着叶青讲她的十万火急的事情给自己听。奇怪的是今天叶青却没有笑，她依旧看着希露，脸上是少有的安静的神色，但安静后面又有着些许的慌张。
    “出事了，出事了……”叶青边喘着气，边对希露说，“原真他出事了。”
    希露哗地站了起来，看着叶青，紧张地说：“出什么事了？不要着急，慢慢说。”
    “不是原真出事了，是原真他爸出事了。”
    “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出事了？”
    “你今天见到原真了吗？”
    “没有啊，现在大家都忙着准备考试呢，哪有那么多空闲的时间。”
    “今天，大家谁都没见到他。刚才我听他班里的同学讲，原真今天一天都没来上学。”
    “怎么回事？”
    “听说是他爸爸，昨夜掉到河里了，原真找到他的时候，已经，已经死了。”
    希露一听，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叶青，愣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叶青看了看她，接着说：“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大家都这么说的。”
    希露拉着叶青就跑，说：“去看看。”
    希露和叶青一进大门，就看见院子里站了好多陌生的面孔，似乎在商量着什么，希露看到他们每个人的胳膊上都系着一根白布，这么多的人使这院子没有了先前的冷清，但是这份热闹使这院子生出无限的凄凉。希露一进门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叶青应该也感觉到了，平时总是那么欢快的她突然不在说话，只是害怕地躲在希露的身后，一直在保护希露的叶青此刻却像个受惊的小鸟一样寻求希露的保护。
    希露护着叶青，一路来到屋内。
    在宽敞的屋内正中间，放着原真的爸爸，原真跪在一边，木然地看着父亲被白布盖住了的脸。原真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什么表情也没有，什么动作也没有，别人看不到他的眼睛，不知道他是不是流过许多泪，只是此刻原真没有一滴泪水。希露从一进屋就开始想着自己要跟原真说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想到，当她看到面前的这一切，她的头脑里几乎一片空白，她想走上前去对原真说一些宽慰的话，可是她突然觉得说这些话有多么矫情，多么无力。
    希露拉着叶青走到原真的身旁，也跪了下来。希露看了看原真，原真似乎不知道有人进来的样子，连有人在自己的身边跪下也无反应。希露看到原真眼里通红的血丝，面上并无悲哀的神色，只是空洞。希露看着原真，眼泪就下来了，她什么也没说，伸手去握住了原真的手，她想让原真感觉到没有了父亲，他还有这些朋友，她想让原真明白即使以后是一个人，也不会孤单，她只是想用最简单的动作暖一下原真的心。
    原真依旧动也没动，还是保持看父亲的样子。但是他的泪，突然有力地落下来，砸在希露的手上。原真落泪的时候毫无声息，叫你觉不出他心里的悲伤到底有多深。
    这时候李成康跑了进来。进门的时候李成康愣了一愣，然后走到原真身旁，用力地拍了拍原真的肩，原真的身体忽然晃了两晃，希露赶紧扶了一把，原真才没有跌倒。
    原真父亲的葬礼办的很简单，一切事情都是亲戚朋友帮的忙，原真从始致终都没有发表意见。
    父亲归土之后，原真一直不吃不喝地睡了五天。每天希露都会在上学的时候带一份饭菜过来，但是，五天里，原真一口未动。
    第六天，原真开始起床吃饭。下午放学后希露和叶青还有李成康去看原真，他们去的时候原真正在一口一口往嘴巴里送饭，但是他吃饭的模样像是被逼迫的，动作很艰难。
    希露看到他终于开始吃饭，很高兴。大家走过去，本来叶青还想说点好笑的事情给原真听的，但是一看到原真就没有说出口的勇气了。
    原真看到他们几个后，淡淡地说：“来了。”
    看到原真吃饭，又听到他说话，大家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于是大家也多了几分胆量。于是李成康走上前去微笑着说：“饭是不是不好吃？要是不好吃下次我们轮流给你带好吃的怎么样？”
    原真面无表情地突然话题一转，说：“知道我爸爸是怎么死的吗？”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8章 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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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因为掉到了河里了吗？”叶青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原真苦笑了一下，眼睛抬也不台，接着说：“爸爸的水性很好，如果换在平时，怎么会倒在那种小河里？”
    大家惊讶地看着原真，静静地等待他接下来要告诉大家的真相。
    “那天我放学后爸爸已经收了摊，回家后他不在家，我就知道他又去喝酒了，每年的这一天他都是要去一个人大喝一场的。”原真突然表情痛苦了一下，然后用很嘲笑的样子说：“因为那个日子是他和那个女人的结婚纪念日，那天正好是他们结婚十八周年的纪念日。”
    原真说完这句话，抬头看了看他们三个，他木然的表情和凄冷的眼神叫大家寒了一下。
    “爸爸最近其实已经渐渐开始喝的很少了，我以为过不多会他会自己回来。可是，我一直在家等，一直等，他一直没有回来。十一点的时候我出去找他。”原真突然顿了一下，大家看到他的眼泪滚到碗里，原真赶紧扒了口饭，然后接着说，“我看到他的车子倒在了河边，我在河里很浅的地方找到了他，然后我把他带回了家，但是他已经不理我了。”原真说到后来语气竟已非常平静了。
    原真说完，大家都安静地没有一句话，原真也愣愣地，把饭放下看着大家。
    希露很担心地看着原真说：“原真，这只是一个意外，你不要想太多。”
    原真看了看希露，疑惑的样子说：“这只是意外？这怎么可能只是意外？如果那个女人不走，爸爸怎么会这么不爱惜自己？爸爸为了她连命都送掉了，她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风流快活？你说我爸爸这条命是不是应该算在她头上？”
    希露惊讶地看着原真，说：“你妈妈她不是已经去世很久了吗？”
    原真冷笑一下，说：“她根本就没死，她只是贪图富贵跟别人走了！她也不是我妈妈！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
    原真说着说着就激动了起来，他的眼睛里慢慢多了神采，但是全是愤怒。
    原真看着大家说：“所以我要活下来，我一定要再见到她，我也要让她尝尝有亲人等于没有的痛苦，我还要把我和爸爸经历的一切都告诉她，让她的下半生都不安稳。”
    希露听了原真的话，心里一阵害怕，她走上前，仔细地看了看原真，说：“这就是你活着的目的了吗？你现在才多大？十六岁！你以后还有几十年的路要走，她还有多少年？你这样的交易对你自己公平吗？她已经欠你的了，你应该把她欠你的部分补回来，那就是你要有模有样地活着，还要活得精彩。如果你为了她让自己以后一直仇恨着，一直埋怨着，你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值得吗？”
    原真依旧无所动容地说：“父亲就这样走了，你觉得我还有什么意义可言呢？他看不到我难过也看不到我高兴，我再失败或是成功他也看不到了。你知道吗？我收拾父亲的东西的时候竟然发现他一直留着他和那个人的相片，父亲这一辈子又值得吗？凭什么就一直要让我和父亲难过，让她好过？”
    希露伸出手，摸了摸原真的脸，眼里有浅含着的泪，突然，希露的手从原真的脸上抬起，猛地一下又落了下去，同时，叶青在一旁吓得捂住了嘴巴。原真摸着自己被希露打了一巴掌的脸，呆住了。
    “你父亲什么都会知道的，他什么都在看着呢，这一巴掌是我替他打你的，你要是这样活着的话他是不会原谅你的。首先，你父亲这一辈子这样待你妈妈——就算你不承认，她始终是生你的那个人，可见你父亲有多爱她，他能允许你去伤害她吗？另外，你是他儿子，就是他所有希望理想的寄托和延续，他就这样走了，你要是不能活出个人样来，他是不是会更不甘心呢？”希露很愤怒地样子对着原真说了这些话，说完，她的泪就流了出来，然后语气缓和了很多，接着说：“原真，你看看我们三个，至少你身边现在还有我们三个站在这里啊，你不是一无所有的，你不能对我们视而不见。”
    叶青和李成康也走上前来，李成康揽过原真的肩膀说：“你就是不想拿我当哥们也不行了，我他妈的就粘上你了！”李成康说着眼泪也滚了下来。叶青这时在一边已经开始抹眼泪了，但她还是走上前，满脸是泪地把手插在腰上，另一只手开始指着原真，就像小学时帮希露教训原真一样，只是此时这个动作在叶青、希露和原真心里是那样亲切而又凄凉。叶青指着原真说：“你小子又要不学好了？这次不仅欺负希露了还连我们大家都带上一起欺负是不是？”
    原真看着大家，眼泪悄无声息地流了下来。他此刻感受到的温暖是他长这么大未曾经历过的，父亲也没给过他。他小的时候怨父亲不管自己，长大了开始理解父亲了，但是和父亲之间的沟通也渐渐少了许多，他和父亲只是相依为命，但并不能互相了解。
    正在大家都默默不语的时候，晨风老师站到了他们面前。
    大家看到晨风老师，都擦了擦泪，惟有原真，突然开始泪雨滂沱，但是依旧不发出声音，他面部的肌肉开始因为巨大的情绪波动跟着抖动。
    晨风老师面色沉重，他走到原真的身边，摸了摸原真的头说：“这几天我都没来看你，我想你应该有一点自己的空间来平静下来，我没想到你就想了这些。”晨风老师看了看另外三个，说：“你们的争吵我已经听到了。原真，你有几个好兄弟啊！”
    原真强迫自己稳定了一下情绪，看着晨风老师，说：“你们都没有经历过，你们永远都不会明白。我心里好空的，就像这间屋子一样，现在没有人会在这里和我说话了。我天天夜里都能梦到父亲一边给别人修自行车一边等我，我甚至都能看清楚他脸上的皱纹……老师，你难道觉得我不该怨恨吗？我不单要怨恨那个女人，我也要怨恨老天爷！我们只是艰难的在这世上找一点点生活的出路，可是他竟连这么小的心愿都不能给我父亲！”
    晨风老师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是啊，这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你完全有理由怨恨。但是希露说的对，你的怨恨方式不对，你应该活出个样子来，让她后悔当初将你们抛弃，这样对你父亲也是个安慰。”
    原真开始沉默，大家也不再劝说，原真心里的结要让他自己解了才行，旁人的劝说都是徒劳的。
    原真的心里仿佛一直在思考，但是没有出路。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很傻，恨一个根本记不住容颜的或者是完全陌生的人，恨一个把自己带到这个世上的人。可是只要他回到家里，他就会想到父亲的离去，想到这个真的是自己母亲的人让自己成了世界上最孤独无依的人，让自己成了在十六岁的时候便开始一个人面对世界的人。于是他便不得不恨。
    原真的父亲归土之后原真一直都没有去上课，甚至连最后的期末考试也没来参加。他每天一早从家里出去，在村上的河边一躺就是一天，他看着天空上飘摇不定的云朵，思绪也飘摇不定。他一直在想自己应该怎么生活，父亲除了那个老房子外当然不可能有什么遗产留给他，而他要上学要吃饭穿衣。原真在河边躺到了学校放暑假，终于躺出了一个决定：不再上学了。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9章 打工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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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真决定走的那天，主动约了希露、叶青还有李成康，本来他是想叫晨风老师的，但是他怕晨风老师会动摇他，所以就没叫。
    他们三个到了原真家的时候，原真已经准备了一桌的饭菜。大家看到那一桌子的菜的时候心里真是高兴，不是因为有好吃的了，是因为原真终于开始好好对待自己了，而且原真看起来似乎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悲哀神色。他忙着招呼大家，本来原真就是一个不大爱笑的人，所以这个时候大家看到他能这样已经非常感谢了。
    吃饭的时候叶青一直想说点笑话来调节气氛，可是总是没有效果，谁都笑不出来。
    希露看看原真终于开口说：“原真，这段时间你落了不少的课了吧，暑假里我来给你补补吧。”
    李成康也赶紧跟着说：“好啊，我也可以来旁听一下，我的功课向来很差的。对了，叶青你也来，大家一起学习多有劲啊。”
    原真看了看希露，希露一直看着原真等他回答。原真很果断地说：“不用了，我暑假不在家。”
    “那你去哪里？”李成康好奇地问。
    “上海。”
    “为什么？”大家异口同声地问他。
    “没有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是想去了。”
    “那你去那里做什么？到那之后生活上怎么安排？”希露着急地问。
    “我有个亲戚在那里，是在一个工地上做工的，我去找他，他会安排好的。”
    “开学再回来？”希露又问了一句。
    “看情况吧。”原真不冷不热地回答。
    这时候大家才明白，其实原真的这顿饭是和大家告别的。
    希露说：“也好，出去走走也好。”
    吃完饭，大家说了会话，基本上全是在告诉原真出门要如何小心。原真表面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心里却很温暖。
    大家要回去的时候，原真拿出了他给希露买的那条裙子，让希露带回去。希露看着原真，本来在这种时候希露是不能拒绝原真的，因为她不想再在原真的心里放上一个结，可是希露的心里有种感觉，怕原真走了就不回来了。于是希露说：“现在我不要，你回来的时候再给我，我一定会要的。你也知道，我向来说话算数的。”
    原真到是没想到希露会这么说，本来他真的是想把裙子给希露做个纪念，假若自己不回来了，希露看见裙子的时候还是可以想到有过原真这么个人的。但是希露不要，他心里先遗憾了一下，但转念一想，把这条裙子留在自己身边也是种安慰吧，至少可以让自己时常想起跟大家一起度过的快乐日子。所以他也就没有再强求。
    第二天，原真就走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走的时间，因为他不喜欢离别，就这样走开，在原真看来更洒脱一些。
    但是原真出门的时候是被希露看到了的，希露担心原真不声不响地离开，所以很早就过来看看。她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原真背着包远去的身影。希露没有追上去，只是这样看着原真离开，直看到再也不见踪影，才想起自己带来的口琴，然后拿出来，吹了原真平时一直唱的《酒干倘卖无》，吹完之后转身慢慢地离开。
    原真还是清晰地听到了口琴的声音，他知道那是希露吹的，在那一刻他几乎要返身回来，不去什么上海，只在这里安静地生活。但是他还是快步地离开了，他以为外面的天地会给他想要的，回让他更快地长大成人，然后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年轻总是很容易就相信远方。
    希露觉得自己过了个最漫长的暑假，几乎每天都在家里写毛笔字，有时候叶青和李成康来找她玩她也不高兴出去，终于捱到了开学，可是希露没想到，她的生活在高二这年一下子乱得一塌糊涂。
    临近开学的那几天，希露每天都在焦急地等待，她总是想着原真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情景，她总是觉得原真是会回来的。可是一直到开学的那一天希露也没见到原真的影子，原真走后再没和她联系过，她不知道原真此刻在哪个地方经历怎样的生活，她想给原真写信，她也想给原真电话，但是自己所有的牵挂都没有出口。
    原真到了上海之后来接他的是他爸爸的一个表哥的儿子，叫刘天才，和原真同辈，所以原真也就叫他表哥。因为原真的爸爸生前和自己的这个表哥交往算比较亲近些的，所以原真便投靠他们来了。
    原真之前没有见过刘天才，只看过刘天才的父亲。刘天才在车站出口处，举着一张白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原真”两个字。
    虽然那两个字写的不好看，但原真看见的时候还是觉得很兴奋，自己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在一个抬起头就一片茫然的世界里看到哪怕与自己有半点关系的人或东西都会觉得亲切的。原真高兴地走上去说自己就是原真。
    刘天才也很高兴地带他离开车站。
    刘天才比原真大两岁，但和原真走在一起比原真矮了半个头，于是看起来反而像原真的弟弟。刘天才在原真面前表现的就像是这个城市的主人，边走边向原真解释那些高高楼层，各种商场，公交站台，还有路上的各种标识。
    原真看着这个世界里的一切，有点新奇，但也有点害怕。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在这样的马路上如何行走，到处都是车和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向其他的路人一样保持一种不可一世的表情。这里没有他想象的自由。但是这里所有的一切对原真来说又有着巨大的吸引力，楼层的高度在原真心里就代表他将有的舞台有多大。
    刚到上海的前两天，刘天才带着原真简单地逛了逛市区，看了些原真之前从未见过的东西，还带着原真去吃了肯德基，原真吃完却是一脸的茫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难吃的东西还有那么多人在这里排着长队付着高价享受。逛了两天之后原真开始在心里总结城市的定义，那就是城市里是用钱来买奢侈和自娱自乐的。
    逛了两天之后原真便开始在工地上干活了。工头只是看了看他，简单地问了句多大了，原真说十六了，工头又看了看他，便应允他留下来了。
    想想自己以前上学的时候周末还能出来做呢，现在肯定没有问题。可是做了才不到一周，原真发现这完全与自己以前每周一次的劳动不同，自己这样每天都要这样早起晚睡地透支自己的体力，渐渐有些吃不消了。而且原真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虽然原真已经是个大人的个头了，可是身体对睡眠的需求仍是很大，但是原真总是满足不了自己。
    原真在工地待了有一个多月了，可是原真开始认识这工地的生活是从一个晚上开始的。
    那天原真回去之后就去洗澡了，等到他回来的时候看到有几个平时不是很熟的工友在自己的屋子里玩。他进去之后才发现他们正拿着自己买给希露的那条裙子和希露那副字在摆弄。因为原真出来的时候是决定不再回去了的，所有他把这两样东西都随身带了出来，就放在包里，整日放在自己的床头，平时是不准别人乱动的。此时，原真放在床头的包已经被打开了。
    原真走上前，有些生气地说：“别人不在的时候请不要乱动别人的东西。”
    “呦，小毛孩一个还会生气啊？”其中之一答道。
    原真没说什么，走过去想拿回这两样东西。
    拿字的那个人把字还给了原真，但是，那个拿裙子的人竟然说：“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要这么个裙子干什么？我看，反正你也用不着，就卖个人情送给我吧，我还可以拿去叫它发挥作用，你看这样多好？”
    “不行！”原真斩钉截铁地说：“我可以再买一条送给你。”
    “我还就看上这一条了！我是从来不欺负小孩的，哪天有空请你吃顿饭，你放着也是放着。”那个人神色傲慢，志在必得的样子。
    “你怎么能这样？这条裙子我是用不着，可是对我很重要，不能送也不能卖，我就要留在这里放着，这是我的自由！”原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看那个人这副模样，伸手就去拿裙子。
    岂料，那个人顺手就是一拳打在了原真的脸上，还转身对其他人说：“兄弟们都看到了啊，这个小子竟然先动手打我！”
    这时其他人也都附和着说：“老大，给他点颜色看看，这个小毛孩不知道天高地厚！”
    原真摸了摸脸，转过身来，对着那人的脸也一拳扫了过去。这一拳将那人激怒了，他怒瞪着眼睛，对原真恨恨地说了声：“臭小子不想活了是不是？”转身对身后的几名弟兄说：“兄弟们，给我收拾他。”
    他后面的四五个兄弟便一拥而上，根本不管眼前这个只是个十几岁的不懂世道的孩子，迎上去就是一阵圈打脚踢，原真本他们打倒在地上，根本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
    他们正在对原真进行教训的时候，刘天才回来了，一看这阵势，赶紧上前劝架：“老大，你饶了他吧，他不懂事，有得罪的地方你一定要多多包涵，日后我们好好给你赔不是。”
    几个兄弟停了手，原真躺在地上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在痛。
    那位老大哼了一声带着兄弟就要离开，原真在地上用尽力气喊了一声：“把裙子留下！”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10章 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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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天才听原真这么一喊，赶紧瞪了一眼原真，并走上前去对老大说：“别听他的，你喜欢尽管拿去。”
    “不行！”原真在后面依旧坚定地说，“就是把我打死了也不行！你一个老大抢一个小孩子的东西，传出去估计也不好听！”
    “小子，够硬的啊？”老大一边说一边把裙子向原真扔去，“小子，以后小心点。”说完就带着他的兄弟们离开了。
    刘天才看人走后，赶紧扶起原真，还一边埋怨原真不懂事。
    原真根本不听他说的，只顾着整理裙子，生怕再有闪失。
    刘天才依旧在原真耳边唠叨：“那个老大是个惹不起的人物，我们工地只要和别的工地起争端，都是他出面摆平的。他只带一帮弟兄，手里拿上家伙，根本就是不要命的。跟这种人结上怨没什么好处。”
    原真看着刘天才，觉得此刻的表哥真的很猥琐，他还不能理解为什么要在生活面前这样委曲求全，为什么一定要听任别人的摆布，他只觉得表哥这样活着实在是窝囊。
    原真把裙子重新放回包里，刘天才还在说：“不就是条裙子吗？送给他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一个男孩子又用不上……”刘天才本来还是要继续说下去的，但是他看到此刻原真用愤怒的眼神瞪着自己，刚才他看到原真为了这条裙子被人打成那样都不怕，现在真怕原真把自己也给打了，于是赶紧不说话了。
    在原真看来这条裙子就是希露的化身，希露穿过之后这条裙子还没有洗过，原真是想让希露的气息停留在裙子上。把裙子放在身边，原真觉得塌实，觉得生活就像希露穿起裙子的样子，美好地叫人留恋。原真还不能真正解释和理解自己对希露的感情，但是他只是在那一刻知道自己要保护这条裙子，就像先前自己为了希露打史风慈一样。
    可是希露怎么会知道原真在一个那样的陌生城市里再次因为自己和别人打架，不同的是，这次被打的是原真。希露还在学校里每天期盼着原真能够回来，但是希露等来的只是原真的一封信。
    信是写给晨风老师的，在信封里多带了一张纸，是叫晨风老师转给希露他们的。
    希露激动地拿着那张纸，和身后的叶青还有李成康一起分享原真的讯息：
    “希露、叶青、李成康：
    你们都还好吧？已经开学很久了吧？我每天都很忙，忙的不知道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好不容易闲了会才想到很久没和你们联系了。
    我一切都挺好的，大家不要挂念！
    希露，你穿裙子很好看的，有机会多穿穿吧。
    叶青，你要一直保持快乐哦！
    李成康，照顾好这两个麻烦的丫头片子！
    等我回去了给你们讲这外面的故事！
    原真“
    “怎么就这几句话？”叶青在一旁大声嚷到，“这小子回来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不声不响地就走了，这么久没个消息，好不容易来了信，就这么点！”
    “他可能真的很忙吧，在外面也不容易的，一个人。”希露虽然这么说，但神情中有掩饰不住的失落。
    李成康摸摸叶青的头，说：“想收到写满几页纸的信？我写给你好了。”
    叶青瞪着李成康：“你怎么老是摸我的头？要被你摸脱发啦！就你还要写长信？算了吧，不知道又要找谁买一封来给我看。”
    李成康指着叶青，正想辩解，希露说：“你们有什么要对原真说的吗？我给他写封回信吧。”
    于是叶青和李成康才正正经经地和希露合计着给原真回信的事。希露工工整整地写了五页纸，满满的都是在说他们三个人最近又做了什么事，他们之间少了原真又是怎样的冷清，不断地嘱咐原真在外一切要小心，记得要回来看看他们。
    收到原真的信之后希露心里是塌实了许多，但是却开始了更大的想念。希露每次从原真的教室经过的时候，每次从篮球场经过的时候，从操场经过的时候，从那些散着原真的记忆的莫名的角落经过的时候，总是会有深深的眷恋和怀念，希露想象假如生活还在当初，假如一切都归于平淡，又或假如大家根本不曾相识，是不是就可以没有现在的这份酸楚？
    沈洋开始频繁地去找希露，他总是会在希露出现的地方出现。这个一直只知道读书的沈洋总是谦恭地和希露说话，他似乎看出希露开学以来一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他每天都会陪希露聊天。他真诚和礼貌的态度叫希露实在不忍心拒绝。
    一天中午放学，沈洋在校门口等希露一起走。希露是和叶青一起出来的。
    沈洋看到她们走上前去打招呼：“这么巧？不介意一起走吧？”
    希露笑笑说没事。叶青则小声嘟囔：“巧个鬼？分明是在这等着的。”虽然沈洋曾经帮过她们，可是叶青就是不喜欢沈洋，他觉得这种人太做作，有什么都不敢说出来，整天装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实在是无聊。其实希露也不欣赏沈洋这样性格的，她觉得这样活着实在是累了些，但是希露对人对事都不及叶青来的激烈，她是即使自己不喜欢也是可以接受的。
    “这个周末有什么安排吗？”沈洋突然问希露。
    “暂时还没有，可能就在家里看看书吧。”
    “哦，那太好了，我周末想占用你一点时间，一起吃个饭可以吗？”
    “恩？”希露愣了一下，没想到沈洋原来是这个用意。她看了看叶青，突然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哎呀，不好意思，刚想起来周末已经和叶青还有李成康说好了有个活动的。”说完还埋怨叶青说，“叶青，你也不提醒我，周末不是说好一起出去的吗？”
    “哦！那个呀！”叶青的反应也真是够快的，“是的啊，我们是说好的。刚才我也一时没想起来。沈洋，可是我们先约的希露，你不能捷足先登哦。”
    希露很抱歉地看着沈洋，沈洋很失望的样子，说：“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和沈洋分开后，希露夸叶青是自己的好姐妹，叶青笑着对希露说：“希露也学会骗人了？这什么世道啊，连希露都会骗人了。”希露还调皮地说：“这怎么能是骗呢？我只是在帮助一个即将犯错误的青年。”
    叶青看希露微笑的样子，突然很正经地说：“这就对了，要一直快乐才是，希露笑起来的样子永远是最漂亮的。要常常笑哦。”
    希露听叶青这么说，突然想到的原真说自己穿裙子的话，心里不由得沉了一下。
    但是周末的晚饭希露到底还是和沈洋一起吃了。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11章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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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下午，希露一个人在街上闲逛，叶青在家里补作业。希露只是想出来透口气，整日把自己闷起来也是很辛苦的。
    岂料希露在大街上和沈洋碰了个正着。
    “怎么一个人？”沈洋问道。
    “在家待着也无聊就出来走走了。”希露完全忘记了她先前骗过沈洋的话。
    “是吗？”沈洋笑笑，“我也无聊呢，真巧，真是相请不如偶遇啊，今天晚上给个面子让我请你吃饭吧。”
    “恩？”希露这才想到沈洋原来就邀请过自己吃饭的事情，希露还想推脱，“其实马上我还有点事情的，而且说还了和叶青一起吃了，不好意思啊。”
    “你不用骗我了，上次你就是在骗我的，我知道的。不会说谎的人就不要说谎。”沈洋看着局促不安的希露继续说，“只是吃一顿饭而已，难道我们是连吃顿饭都够不上的朋友？”
    希露一时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里有些歉疚，一是自己骗了沈洋，偏偏又被他识破，二是也怪罪自己实在是想的太多了，朋友之间一起吃顿饭实在是无可厚非。
    于是，希露不好意思地对沈洋笑笑，假装大方地说：“本来是想给你省点饭钱的，既然你这么慷慨那我就只好宰你一顿了。”
    沈洋的脸上立刻显现出兴奋的神情，希露这一答应仿佛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样。希露看见沈洋的反应，突然想到原真，希露知道假若是原真，此刻他只会浅浅的笑一下，假装毫不在意的看着远处。想到原真，希露在心里叹了口气，是为自己叹的，叹自己会在毫不相连的空间里触到原真的影子。
    希露随沈洋来到一家很别致的小餐馆，环境雅致，气氛有些暧昧。沈洋挑了一个靠着大大的玻璃窗的桌子，希露虽有些顾忌但还是坐了下来。
    点好菜之后沈洋出去了一下，回来之后手里提着一盒蛋糕。希露惊讶地问：“为什么要买蛋糕？难道是谁生日？”
    “不错，是有人过生日。”沈洋无比幸福的样子笑着，“今天是我的生日。”
    “真的吗？怎么不早说？都没有准备礼物。”
    “你能和我一起吃这顿饭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生日快乐！”希露除了说这句话，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谢！”沈洋说谢谢的时候满脸的真诚与感激，“这是我的第十七个生日，也是我最开心的一个生日。如果下次我过生日的时候你还能陪我吃蛋糕，那该多幸福啊！”
    “好啊，你下个生日的时候我们还是在一个学校呢，这太容易了。到时候我们多叫些朋友，这样过起来就更开心了。”希露装傻充愣的样子叫沈洋实在是无奈。
    就在沈洋开始切蛋糕的时候希露感觉窗外像是有人在注意着自己，转头一望，李成康正在愤怒地瞪着自己和沈洋。
    希露正要和李成康打招呼，李成康却扭头走开了。
    周一上学的时候，李成康一直用怀着敌意的目光看着希露，希露找到李成康，问道：“李成康，你今天怎么不对劲啊？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李成康冷笑一声：“你哪里会得罪我啊？我担当不起啊！”
    “到底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了，如果我有做错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啊，大家不是朋友吗？”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挂轻薄义的朋友？”
    “你什么意思？”
    “你应该清楚。周末和谁干什么去了？那么亲密呢！”
    希露明白了李成康的意思，心里觉得好笑。
    “我不过是碰巧遇到沈洋，然后大家一起吃个饭怎么了？”
    “没怎么，这是你的自由。我只是替原真觉得悲哀。”
    “我和朋友吃个饭关原真什么事了？”
    “原真他喜欢你，这你不该看不出来吧？他才走，你就和别人这样……”李成康有些委屈地说。
    “只是吃个饭而已。是碰巧遇到的，正好又是他生日，我已经拒绝过了，但谎言被他识破了。”希露顿了顿，接着说，“这和原真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和我的朋友吃饭的自由也没有吗？原真他也只是我的朋友而已。假设他是我的什么人也是不能阻止我交朋友的自由的。”
    李成康听希露说的也很在理，嘴上就没再说什么，但是他心里还是觉得希露是做错了的。后来李成康把这件事情讲给叶青听，叶青又向他说了希露那天如何骗沈洋的事，李成康才觉得是自己误会了希露。
    但是这件事的发生却让李成康做了件让叶青目瞪口呆的事。
    大概就是一周后，那天一放学叶青就跑到希露面前，一边大笑一边把手里的信递给希露。希露莫名其妙地拿过信，只见信封上写着“叶青亲启”，其他的就什么也没有了，看来不是寄来的，拿在手里还沉甸甸的。
    “怎么了？收到情书了？”希露开玩笑地说。
    “真是聪明，叫你说对了！简直要笑死我了。”叶青说着还一直在乐。
    “不至于吧？高兴成这样？不过这是谁啊？可真够勇敢的，连叶青的主意也敢打？”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是谁了吗？”
    “那怎么行？人家知道要伤心死了，这可是人家的一片心意。我说你也别笑了，有这么好笑吗？”
    “你要是知道是谁啊保准你也乐的不行。”
    “那到底是谁啊？”
    叶青终于停住笑，看着希露期待的眼神，过了半天才说：“是——李成康！”说完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希露一听也真乐了，“你说他一直在咱们身旁晃，咱们就没察觉他还有这个狼子野心呢？掩藏的真好啊。”
    “我反正是没搞懂啊，我就是觉得这事实在是好玩。你知道吧，他在信里说他才不要成第二个原真，喜欢就要说，别哪天出了什么岔子自己后悔。”
    希露听到叶青这么说心里突然生出些悲哀，但是一扫就过去了。希露问叶青：“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事？”
    “这还要处理吗？一个小毛孩懂什么呀？他喜欢说那就说出来呗。”叶青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说不定人家李成康是认真的呢，说这话好像你很懂一样。”
    “我当然懂，至少比他懂。像他这样的小孩子我是不会喜欢的。”
    “呦，你该不会是已经锁定目标了吧？”希露诡异地笑着。
    叶青一点也不含糊：“是又怎么样？我可是大人了啊。”
    “真的啊？让我猜猜是谁啊！”希露眨巴眨巴眼睛装出思考的样子，叶青附在希露耳朵上小声说：“你猜不到啦。”希露本来以为叶青要告诉自己呢，结果说了这句话，于是佯装很生气的样子。于是叶青说：“那好吧，我告诉你，不过有个条件，你也要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谁。”
    希露无可奈何地看着叶青说：“那还是不要告诉我了吧。”
    在校门口，站着李成康，看样子是等了一会了。
    希露对叶青笑笑说：“看来我是要回避一下了。”
    叶青拉着希露不给希露走，说：“不用回避的，我们能说的那些话你听了也无所谓的。”
    李成康脸有些微红，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希露，希露被叶青拉着根本走不了，就只好留下来了。李成康突然很腼腆的样子对叶青说：“信，你看了吧。”
    叶青倒是很大方：“李成康啊，我很感谢你满足了我一次收到长信的愿望，不过，我拜托你，还是做我哥们好不好，你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让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话啦！”
    “可是我是认真的，我……”
    李成康还未说完，叶青就抢过来说：“是不是连朋友也不想做啦？是不是？是的话你以后就不要理我了，不是的话咱们还是好兄弟。”
    希露看看叶青绝情的样子有些为李成康担心的。
    李成康有些无奈，但还是抬起头微笑着说：“好，我们是好兄弟！”
    叶青拍了拍李成康的肩膀，说：“这才像我叶青的哥们嘛！好了，问题圆满解决，希露，我们回家吧。”
    李成康看着叶青快乐地离去，小声地说了一句：“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啊。”
    日子好不容易又平静了一段时间，希露一直给原真写信，可是原真后来就没再回过，但希露依旧坚持写着。
    冬天很快就来了，高二的第一学期就要结束了，希露看着这一天天冷下来的天气开始担心原真在外面是否穿的暖，希露一想到原真第一次从自己手上接过蛋炒饭时脸红的模样就更加担心，这样的原真是不会轻易就接受别人的帮助的。但对于原真这样不回信的做法是也是有些的气愤的。
    一天早上，希露和叶青刚进班就发现班里的气氛比平时要热烈，大家都在兴奋地谈论着什么。她们走过去抓了个同学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那位同学说：“你们还不知道吧？今天早上一大早我们就看到晨风老师带了个女的来上班，很漂亮呢，肯定是他女朋友了。”
    “是吗？”希露顿时也兴奋起来，很久没有什么这么值得兴奋的事情了。晨风老师在大家心目中无异于偶像，他的事当然更被关注了。
    但是叶青却突然很失落的样子：“原来晨风老师已经有女朋友啦？”
    希露并没有在意叶青如此微妙的变化，后来希露也一直为此懊悔，假如她细心一点，哪怕就一点，也许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12章 懵懂与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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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的课叶青上的有些恍惚，总是觉得有些心不在焉，但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干什么。下午课间休息的时候，叶青亲眼看到晨风老师身边走着一个姑娘，晨风老师还伸手轻轻地揽了一下那个姑娘的腰。叶青断定这个姑娘应该是晨风老师的女朋友了。
    放学的时候叶青告诉希露自己有几道题没想明白，要去问问老师，并让希露先走，说不用等她了。希露也没有多想，叶青去问问题的情况经常发生，所以希露就先走了。
    叶青今天的问题特别多，而且晨风老师怎么讲她都不明白。晨风老师总是一遍一遍耐心地给她讲解，可她总是困惑地摇摇头，几道数学题竟然一直讲解到十点多钟。
    晨风老师看已经很晚了，于是对叶青说：“这么晚了，咱们今天就说到这里吧，明天再继续好吗？”
    “好的。”叶青回答。
    “那我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你一个女孩子也不方便。”晨风老师对叶青说。
    叶青说好的，就和晨风老师一起走了。
    一路上，叶青一直闷闷的不怎么说话。晨风老师说：“叶青怎么不说话啊？这可不像你的一惯作风哦。”
    叶青迟疑了一下，说：“恩，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有个问题一直没有想通。”
    晨风老师以为叶青说的是刚才的数学题，于是对她说：“不用为这个着急的，你要用快乐的心情去学习才能学的进去的。”
    “不是学习上的事。”
    “怎么了？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吗？说出来听听，看看我是不是能帮你呢？”
    叶青把脚步放慢，看着晨风老师说：“晨风老师，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可以啊，只要我知道一定告诉你。”
    “晨风老师，你说如果喜欢一个人，而这个人又有自己喜欢的人，那要不要让这个人知道自己喜欢他呢？”
    “这个问题要分不同情况来说的，如果你真的喜欢这个人，努力去为自己争取一次也无妨，即使最后无缘至少自己不会后悔了；但如果你喜欢的这个人真的过的很幸福，不去打扰也是一种成全了。”晨风老师说完后又加了一句：“不过这些问题你这样的年龄考虑还太早了。年轻的时候谁都有点小秘密，谁都会有感情上的问题，但是把它放在心底，等到适当的时候拿出来，这种单纯的珍藏会在你以后的生命里留下最清晰的年轻印记。”
    叶青似懂不懂地说：“我明白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可是我真的很困惑，我并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想说出来，否则我想我会后悔一辈子的。”叶青看了看晨风老师，强调地说：“我只是想说出来，我想我做不到沉默的成全，我想努力一下，即使什么结果都没有。”
    晨风老师刚想继续说服叶青，叶青突然一把紧紧地抱住了晨风老师。晨风老师一下子呆住了。
    “不要推开我，我知道一切都是不可能的，我的愿望是能有你一个拥抱，我就什么都满足了。”叶青有些委屈又有些决绝地对晨风老师说。
    晨风老师呆了一下便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但是他明白之后并没有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大惊小怪。他象征性的把手放在叶青的背后拍了两下，然后把叶青从自己的怀里推开，微笑着对叶青说：“假如你真的拥有过我的怀抱，你就决不会就这样满足，在感情的世界里人永远是贪恋和自私的。叶青，你还不明白学生和老师之间的感情，每一个老师身后都会有一群崇拜他的学生，因为你们总是看到老师在你们面前风度翩翩的样子，老师总是能解决你们想不明白的问题，你们看不到老师在生活里邋遢的一面，也看不到老师为了解一道难题百思不解的模样。因为职业关系，老师的背面被掩藏了，所以你会崇拜，这很正常。”
    叶青抬头看看晨风老师强调地说：“我不是崇拜，老师，我真的不是崇拜，我被你身上的成熟和智慧吸引着，我不是个什么都不懂得的小女生，虽然我整天嘻嘻哈哈，其实我早就长大了。”叶青放低了声音，接着说，“本来不想告诉你的，我想等到我毕业的时候再跟你说，可是，可是我看到你有女朋友了，也许我毕业的时候你们都结婚了，我想给自己个机会，我想赌一把，虽然我知道不会有奇迹，但如果不说出来，我会闷坏的。”
    晨风老师用看自己孩子似的目光看着叶青，此刻他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不会把她从自己的思想里拉出来，因为她并没有错，错的只是这个年龄。
    晨风老师拍拍叶青的头，说：“我有自己的爱情，总有一天你也会有和我一样的爱情，那个时候你再回过头来看我，我简直就是个糟老头子啦！好了，不要想太多，外面很冷的，赶紧回家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二天，晨风老师像往常一样上班，叶青虽然怀着心事，但昨晚的表白让她的心里舒服了许多。虽然叶青看到晨风老师的时候有些不自然，但日子过的还算平静。
    三天后的早上，高一（1）班第二节是晨风老师的数学课，但是一直上课十分钟了晨风老师也没来，数学课代表正想去办公室叫的时候，老猫走进来说这节课自习。
    叶青见晨风老师没来上课，心里一阵不安，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以为以后晨风老师再不会来上课了。希露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就看了一眼叶青，叶青正低着头，没有像往常一样冲希露微笑，希露顿时就觉得可能有事情发生。女孩子天生就有非常灵敏的触角，可以凭感觉感知空气里细微的因素变化。
    没过多久，老猫又折回教室，把叶青叫了出来。
    此时，晨风老师正在校长室。校长看着桌子上的一张相片沉默地吐着烟圈。晨风老师那起相片，血液哗地一下就涌到了头顶，相片上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一个是叶青。校长说：“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晨风老师冷笑一声：“拍照技术很不错！”晨风老师说的是心里话，因为相片上恰好是他用手去拍叶青后背的那一瞬间，看起来和两个人拥抱在一起没有两样。
    校长皱着眉头，说：“都被人家抓个正着了还有心思开玩笑？我知道，你平时向来和学生们打成一片，可是，你也不能这样‘打成一片’啊？”
    “校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什么都没有。我想我解释也没用，总之我向你保证什么都不会发生，请你不要让这件事闹大，会影响这个学生的。”
    “早知道会影响平时就应该注意点。”校长看着晨风，有些愤怒又有些无奈，“人家送相片来时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还说你们平时关系就不一般。这个就是人家的证据。”校长叹了口气，接着说，“如果这件事情传到校园里我就不得不严肃处理。”
    晨风老师很坦然的样子：“如果你非要处理的话只要考虑怎么处理我就可以了，孩子是无辜的，不要让她这么年轻的时候就要经历这种被人用肮脏的手段陷害的事情。”晨风老师看着校长，问道，“可以告诉我拿相片来的人是谁吗？”
    校长为难地说：“我不能告诉你。”
    “难道你认为我会去报复？我不会这么贬低自己的，我只是想看清楚一个人，我想这个人就在我们身边吧。”
    校长一直吐着烟圈不说话，晨风从校长办公室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校长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是沈洋。”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13章 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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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冬天一直很冷，希露一个人去上学，一个人回来，一个人看这屋檐上结出的冰凌。有一次，希露拿起树棍，哗地敲下一片冰凌，但是，希露一点也没觉得快乐，她想这冰凌是不是也想叶青了，叶青不在连冰凌也不快乐了。
    李成康在叶青走后重新过自己自在的生活，他一样和兄弟们说笑，但是在微笑的瞬间看的到轻微的落寞。希露每每看到李成康和同学们贫嘴的时候，都只能暗暗叹息。
    那天，李成康在操场打篮球，李成康的篮球开始打的疯狂，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希露突然想到要到操场来看李成康打球，看他们穿着臃肿的衣服在操场上奔跑也很有意思。
    希露微笑着看着他们，也有种想去奔跑的感觉，这冬天，确实是有些冷。一阵风吹来，希露缩了缩脖子，心想，该去买个厚实点的围巾了。
    “外面很冷吧？围巾太单薄了。”沈洋的声音突然在希露的耳边响起。
    希露笑笑，说：“是你啊？怎么会也有兴趣出来看球？”
    “冬天也是有风景的。不是有句话吗？‘当你看风景的时候，你也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沈洋说完微笑地看着希露。
    希露当然听出沈洋话中的意思，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然后看着篮球场说：“会打球真好！”
    “希露，叶青走了你是不是很孤单啊？”沈洋突然问道。
    “恩？”希露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了，“总会有点的，那么久的朋友。”希露当然没有说真心话，她岂止是有点，她孤单地连身边的空气都有了空隙。
    “不要忘了还有我这个朋友哦，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好了，我一定赴汤蹈火的。”沈洋说着还做出一本正经的表情。
    希露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李成康看到沈洋也过来了，立刻不打球了，跑到希露这里，一边喘气一边很生气对希露说：“不冷啊？你以为这风口谁都能来站的啊？回去！”
    希露本来也就觉得没什么可和沈洋说的，于是只对李成康说了个“哦”字就准备回去了。
    沈洋突然指着李成康说：“你凭什么这样说她？她想去哪是她的自由！就算她感冒了也不用你操心的！”
    李成康向沈洋走进一步，他本来就很讨厌沈洋，现在看沈洋这副样子更是讨厌，他怒目圆睁着说：“凭什么？凭我是他兄弟！你给我记住了！虽然原真走了，叶青也走了，但是还轮不到你来照顾她！我还在！”
    李成康说完拉着希露就走，沈洋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气愤地踢了几下地面。
    李成康走的很快，希露一直跟着他走到沈洋看不到的地方才挣脱李成康的手。
    “我不是个小孩子，不要你们来照顾，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希露有些微怒。
    李成康突然低着头，很悲伤的样子，小声说：“原真在信里叫我照顾好你们两个，可是，叶青已经走了……”李成康说到这里，两个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李成康终于又鼓起勇气说：“你是叶青最好的姐妹，我不知道还能再为她做什么了，除了照顾你。”
    希露的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她也看到了李成康发红的眼圈。希露说：“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我真的很幸福，即使你们都不在我身边了，我也庆幸和你们一起走过的这段日子。”
    李成康抬头看了看希露，突然笑了说：“好了，不哭了，冬天哭会伤皮肤的。”
    希露眼里依旧流着泪，但是笑了，她替叶青高兴，李成康是懂得叶青的，假若是叶青，这个时候也一定是引希露开心的。
    李成康突然又说：“不过，我可先把话说明白了，以后和沈洋那小子少来往，一看就不像个好人。”
    希露擦干眼泪说：“只是一般朋友了，你就别瞎操心了。”
    可是第二天沈洋在课间活动的时候又来找希露了。他站在门外等希露出来时，把手里的一包东西递给希露。希露打开一看，是条围巾。摸起来很柔软，应该是很温暖的。
    希露迟疑了一下，抬头看见沈洋微笑的模样真是不忍心拒绝他的好意，可是希露也知道这是决不能收的。
    就在希露想该怎么办的时候，李成康突然在十米之外喊道：“希露，快，传达室有电话，叶青打来的！”
    希露一听，把围巾往沈洋手里一塞，说了句：“不好意思，我不能要。”转真就跑。
    李成康和希露一路奔到传达室。
    希露进去就找电话，弄的传达室的老爷爷莫名其妙。希露问李成康：“不是叶青打电话了吗？在哪？”
    李成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个，刚才好像是有的，那个谁来着告诉我的。”
    希露瞪着他，知道他在骗自己了。但是想想李成康刚才也是帮自己解了围，只好笑笑。
    突然传达室的电话响了，老爷爷拿起电话喂了几声突然说：“你找哪个希露？哪个班的？”
    这时希露和李成康都走到门口了，听到这句话，急忙转身。希露忙说：“我就是希露，我就是希露！”
    希露接过电话，只听里头叶青的声音遥远地传来：“希露吗？哈哈，想我了吧？跟你说，我这里热死了，早知道应该等下了雪再过来的，今年都没有雪看了。对了，你要帮我堆个雪人哦。”
    希露听到叶青这么欢快的声音心里顿时塌实了许多。她对叶青说：“我堆了好多，跟它们说好了，它们会一直等到你回来看了之后再化。你在那里好吗？”
    “很好，你不要担心了，我这样的人走到哪里也没人敢欺负。我一点也不后悔，本来就不该在学校呆着。嘿嘿，当然，像你嘛还是要好好读书的。”
    “你要知道照顾自己，如果外面过的不舒服就回来，这里毕竟是你的天下。”
    “放心吧，没路我也能杀出一条来。”叶青突然话题一转，问道，“对了，我想问问，晨风老师他还好吧。”
    “还好，你就管好你自己吧。”
    李成康一直在一旁十分不知所措的样子，希露看他那副模样有些不忍心，于是对叶青说：“李成康他在我旁边，你要不要和他说两句？”
    “那个坏小子，我还没找他算帐呢？背地里算计我！和这种人没什么说的！”
    “叶青，你不要这样想，他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我敢担保！”
    叶青沉默了一下，说：“那下次再说吧。”希露也就没再勉强。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14章 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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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沈洋再次把那条围巾送给希露，希露还是没有收。沈洋的围巾突然让希露怀念起原真送的那条裙子，希露有些后悔当初没有收下它，如果它在自己身边的话，至少也是个纪念。
    入冬以后，原真的工地上依旧是原来的作息时间，大家都是起早贪黑的。
    原来欺负原真的大哥除了在烦琐的生活里压榨压榨原真外也没做什么离谱的。原真后来觉得其实这些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但是他到是没想到人家会用别的办法把他赶走。
    一天工地里来了几个穿制服的人，找到原真，问道：“多大了？”
    原真有一五一十地说：“十六了。”
    人家什么也没多说就走了。第二天，刘天才就来告诉原真他不能再在这里干了，因为他年龄不够，工头因为使用童工已被罚款了，现在工头要他们告诉原真赶紧去结工钱走人吧。刘天才还说，要不是原真是他们介绍进来的就别想还能结了工钱走人了。
    原真用结的工资租了个房子，想另外在找一份工作。
    可是他连身份证都还没有，到了哪里人家都要看两个证：身份证和学历证。原真不服气，可是能要他做的全是洗碗刷锅之类的活，并且比在工地上做了还要受气。
    原真后来好不容易在一家比较大的酒店找到了一份差事，虽然也就是给人端端酒菜，但原真还是很珍惜的。
    谁知在他认认真真地做了一个多月后，因为有一次他不小心把菜汁洒在一位贵客身上而被辞退，并且一分钱工钱也没给结。
    原真在自己的小屋里不吃不喝地想了一整天，终于想通了一件事情：这个世界是靠头脑吃饭的。
    于是原真再次做了一个重大决定：回家。
    原真回来的那天正好是元旦。
    原真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冬季的天总是黑的很早。
    原真把行李往家里一放就往学校奔去，他太想立刻见到希露他们了，赶的快的话应该正好碰上他们放学。
    原真一到学校发现教室的灯还亮着，心里一阵高兴。他直接向高二（1）班的教室走去，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传来《酒干倘卖无》的音乐声，原真一听就知道是希露的口琴，只是这次希露吹的比他走的那天更多了几分凄凉，原真听着那音乐心里一阵忐忑，他想该不会出了什么事了吧。
    这个时候，学校的大部分班级的学生都在借元旦的机会好好放松自己，高二（1）班正在举行简单的联欢会。希露本来是没有什么心情参加的，但是想想明年就高三了，也许再也没有机会和大家一起高兴了，所以还是参加了。希露还是吹的口琴，当音乐从她最边飘出的时候她的心里升起一股热流，一直冲进眼眶，希露想流泪，因为此时身边没有叶青，因为此时她想到原真离去时的背影。希露终究是没有流泪，她开始后悔自己挑了这首曲子。
    原真一直在门外等联欢会结束，外面有些冷，他找了个走廊上的柱子，靠在背风的地方。后来他累了就索性坐了下来。
    联欢会终于结束了，原真看到有人陆续走出来的时候就站了起来，正好希露此时从门里出来。原真正想走上去，就在隔壁的门里同时走出了一个人，叫了声希露。
    原真一看，是沈洋。
    希露停下来说：“你们也刚结束？”
    “不是，比你们早一会。因为有元旦礼物要送给你，所以就等了一会。”沈洋说着，把手里已经包装好的礼物递给希露，说：“这次总该收下吧，只是类似于元旦卡片的礼物，朋友之间应该的吧。”
    希露有些尴尬地笑笑，说：“你如果只给我卡片我一定收下。”希露看看这份礼物的包装就知道一定不是卡片。
    “是真的吗？”沈洋问道。
    “是真的，新年到了，我怎么会拒绝卡片呢？”
    沈洋突然把一直背在身后的那只手伸了出来，手里拿的就是一张卡片。
    希露没想到沈洋竟然还有这一手，只好收下卡片，说了声谢谢。
    这时候原真已经站在希露身后只有一米远的地方了，他瞪着沈洋不说一句话。
    沈洋正要说要送希露回家的时候，李成康突然走出来，说：“我说老兄，下面该不会是要送希露回家了吧？太老土啦！不过就连这么土的着数你也用不上了，不用你费心了！希露，我们走！”
    沈洋正想说话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一个目光一直看着自己，他往前一望，目光里立刻写满惊讶，然后渐渐是失望。
    希露和李成康看沈洋一句话不说，并且表情很奇怪，感觉诧异，他们顺着沈洋目光的方向，一转头，看到了就站在眼前的原真。
    原真的面上还是那种酷酷的表情，他冷冷地看着沈洋，希露和李成康转头的时候他才看着李成康微笑了一下。李成康立刻跑上前，说：“原真，你终于回来啦！”
    希露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李成康说了这句话后，她才回过神来。她没有走上前去，依然站在那里，突然流出了两行泪，希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流泪，但是此刻她心里突然有万般委屈一样，这些委屈让她不得不流泪。希露借着屋内的灯光看不清原真晒黑的脸庞，但是原真消瘦的模样叫希露可以预见他吃了很多苦。本来她已经不再去想原真的离开和叶青的无奈，但是原真突然就又站在了她的面前，她就再次看到了这几个月的辛酸。
    原真和李成康说话的时候抬头看到希露在流泪，于是走上前，用手帮希露擦了眼泪，心里其实心疼的要命，嘴里却说：“你这个丫头片子，见了我就哭，好像我欺负你一样！”说着还拿过希露手里的卡片，“你看，过节了还有人送卡片给你，多高兴的事啊！”
    然后转过身对沈洋说：“沈洋，你那个礼物拿过来。”
    沈洋不知道原真要干什么，迟疑着。
    “叫你拿过来你就那过来嘛！”原真又催了一句。
    沈洋把礼物给了原真，原真拿在手里假装端详了一下，然后放在希露面前，说：“这个收好！人家沈洋拿你当朋友才送给你的，干吗不收？把那个卡片还给人家，咱们怎么能辜负人家沈洋的一片心意呢？”说完还转头对沈洋说：“沈洋你不会介意吧？”
    沈洋很是尴尬地说：“怎么会呢？”
    原真自作主张地把卡片还给了沈洋，拿着另外一份礼物对沈洋说：“谢谢啊！今天我刚回来，要请他们到我家里去吃顿饭，你要不一起来？”
    沈洋说：“算了，我该回去了，你们吃吧。”说完还不忘对希露说一句：“希露，元旦快乐！”然后就走了。
    希露看着沈洋离去，有些无奈地对原真说：“你怎么能这样呢？凭什么替我作主换了礼物啊？”
    “哪有凭什么？你说你傻啊？你想那会是普通的卡片吗？你没看出来这是他事先就谋划好的？看来他很了解你啊！”
    “别把人都想的那么坏嘛！”
    原真不说什么了，把手里的礼物拆开，一看，里面只是一个纸盒子，纸盒子里什么也没有。
    希露顿时无话好说。
    沈洋走在路上，心里真恨透了原真，他现在手里拿的这个卡片里面夹着自己构思了许久的情书，他知道这个节日是他最好的机会，可是谁知道半路杀出了个原真。
    李成康也走上前来说：“我就说那个沈洋不是好人嘛。”
    原真看着希露摇摇头，装作深沉地说：“我走之前你会被人骗，我这一回来就看到你被人骗，你没得救了！”然后笑笑对李成康说：“快去把叶青那丫头也叫来，今天晚上去我家里吃饭吧！我还要找她算帐呢，就知道替希露数落我，现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她跑哪去了啊？
    原真这么一说，李成康顿时低头沉默，希露看着原真，眼睛眨巴眨巴地想说话又想流泪。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15章 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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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真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事情，没再多问，带着希露和李成康到小店买了几样小菜准备回家吃饭。
    到原真家之后李成康把叶青的时候告诉了原真，原真听了之后看着希露，缓缓地说：“放心吧，我会留下来的。”
    希露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原真：“不走了吗？”
    “嗯，不走了，我要回来继续上学了。”
    “是真的吗？”希露顿时很高兴，但是马上又担心起来，“可是，你落下那么多的课呢。”
    原真笑笑说：“所以请你吃饭啊，你会有办法的！”
    希露明白原真的意思，也笑笑表示同意。
    李成康听的晕了，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原真看李成康那副样子开心地说：“不明白了吧？这可是之前希露就承诺过的，她暑假里不是要给我补课吗？嘿嘿，现在只不过改寒假而已。”
    李成康这才恍然大悟。
    吃饭的时候，原真突然问了一句：“史疯子还在吗？”
    希露和李成康都很惊讶原真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人了。希露说：“听说出远门了，已经很久都没看到了。你问他干什么？”
    “也没什么事。我在想叶青那件事会是谁做的。”
    大家都沉默了，原真所能想到的就是史疯子了，可是他又不在，他也不知道还有谁会这么卑鄙了，他也在某个瞬间里怀疑过沈洋，但马上又否定了，他还不觉得沈洋会这么坏。
    第二天原真就去见了晨风老师，说了自己要继续读书的想法。晨风老师很赞同，并且找了几本书给他，让他先在家自己补补功课，有不明白的可以来问他。
    放寒假的那一天晨风老师突然和各位同学道别，这时候大家才知道晨风老师要走了。其实那天晨风老师在校长室和校长谈话之后就决定要离开了。
    希露很不解地去问晨风老师：“为什么大家遇到事情总是要离开？最近是怎么了？一个一个的离开？”
    晨风老师微笑着：“这种离别实在不算什么，等你越来越大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你要经历的离别实在是太多了。你身边的朋友总是走了一群又来了一群，没有哪一群是可以一直在一起的。”晨风老师最后还嘱咐了一下希露，“不要和沈洋走的太近。”
    晨风老师去了另外一所学校。这件事情之后希露才明白其实晨风老师也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也有自己的脆弱，不是任何时候都是勇敢的。
    寒假里希露一直去给原真补课，即使下着雪她也是要去的。妈妈为了这事说了希露好几次，但是希露实在倔强的很。
    希露给原真补课的那些日子过的真的快乐，仿佛把之前所经历的不快都冲掉了。他们学累的时候就一起写写毛笔字，聊聊天，有时候李成康也会来凑热闹，原真总是会准备很好吃的零食。但是希露对于原真的课程可绝不含糊，她要求原真会的，原真必须要做到，否则那天就别休息了。原真学的也很认真，他从小到大都没这么认真读书过，真的用心了原真才发现其实学习也不是一件难事。
    开学之后原真就回了学校，仍然是在高二（2）班。
    虽然希露给原真补了一个寒假的课，但是刚开学的时候原真学起来还是觉得有些吃力的，这种情形不过维持了一个月左右，原真的成绩就奇迹般起赶到了前面，比他离开学校之前要好的多。原真自己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竟还有学习方面的天赋，之前一直都没有发现过。
    因为原真的特殊情况，原真的生活由政府补助一部分，学费学校也相应减少一部分，其余的原真就靠自己来解决了。在希露的鼓励下，原真开始写各种对联来卖，除了逢年过节，个别人家的婚嫁丧事也是需要的。原真的毛笔字在这时候到成了生活的小部分来源。家里的三亩多地原真还是一直种着，忙的时候也会有不少邻居们帮忙，其实原真的一帮同学一去，一两天的功夫就可以搞定了，邻居们主要是进行“技术”指导。
    本来高二（2）班数沈洋的成绩最好，猛然之间，沈洋也发现原真突然就成了自己的竞争对手了。
    沈洋在高二（2）班算的上是个神秘的人物，他总是独来独往，沈洋主动打过招呼的同学就只有希露。沈洋是在上初中的时候才到这个地方来的，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至于之前是在哪，父母又在做什么没人知道。他也从来不和别人提起。
    事实上沈洋从小就跟着父母身处外地，但是他上初中那年，父亲因为糊里糊涂地参与了一个走私毒品案件而被判八年有期徒刑，之后母亲不到半年就改嫁了。沈洋从此就回到爷爷奶奶身边了。母亲很少来看他，只是定期给他寄足够的生活费，这些费用是直接寄给沈洋的，并不经过沈洋的爷爷奶奶的手，因此沈洋的生活还算很富裕。沈洋喜欢摄影，于是很奢侈地买了个相机，他在心情很好或是很不好的时候就出来拍照，拍各种瞬间的镜头。
    沈洋在发现自己成绩第一的地位受到威胁后好好地反省了一下，他知道在希露心里自己是远不及原真的，若现在连成绩也败给原真，不但在希露那里自己没有了比原真优胜的地方，就是在自己这里也是觉得相当丢人的。沈洋突然对自己前一段时间对希露的种种表现觉得可笑，他后悔自己在什么筹码都没有的时候就冒然行事，大丈夫若要讲儿女情长也应在有所成之后。
    沈洋也开始后悔自己造成的那件照片事件而让叶青离开，因为他实在没料到原真会再回来的，这样自己反到为他人做嫁衣裳了。
    沈洋开始一心一意地学习了，虽然他每看到原真和希露一起上学一起回家的背影还是觉得有些愤懑。
    原真之所以会和希露一起上学一起回家是因为原真每天都会在一个固定的路口等希露，原真从来都不承认是自己在等希露，总是说碰巧了，希露也不揭穿他，任由他等着，因为希露和原真一起走的时候感到快乐。
    在放学回家的时候，希露最喜欢看天边的夕阳照在那些已被剪枝的桑树和屋顶上，那些土灰的颜色也都因为这样的阳光开始生动起来。希露对原真说：“家里真的很好，有这么美的夕阳，还有这么美的田地。但是为什么我总是想要从这里走出去呢？”
    “这很正常，就像我当初也想出去一样。”
    “不，不一样，你那是逃避，而我是真的想真正地走出去。”
    “也许可以吧，说不定哪天我们就再不回来了呢。但是外面好象没有星星。”
    “恩？”
    “我原来在上海的时候就几乎没看见过星星，我抬头看天空的时候就特别想家。”
    希露看着远处的夕阳说：“那外面应该也有这样美的夕阳吧？”
    原真想了想，竟想不出自己只身在外的时候还看到过这样的夕阳，或是从未留意过？
    希露突然又问：“原真，你说离那个夕阳最近的地方是哪儿啊？”
    原真笑了笑说：“亏你还是高中生呢！地球是圆的，哪里有离太阳最近的地方？”
    希露不说话，只是挑衅地看着原真笑，原真突然想到了什么，忙补充说：“不过，这最高的地方应该是离太阳最近的地方，那该算得上是喜玛拉雅了。”
    “算你还算聪明。”希露说完，叹了口气，“喜玛拉雅我就不想了，估计我也爬不上，什么时候能去西藏，在西藏那样的高度由西藏的那些神秘的神灵保佑着看这样的夕阳，应该是非常幸福的事吧！”
    原真摸摸希露的额头，假装担心地摇摇头，说：“魔道了，魔道了。”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16章 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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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真就这样和希露从高二走到了高三，每回在路上，原真一看到希露有些犯傻的表情就总想去拉她的手，但是最终原真也没有这么做，他怕自己这么一拉就拉掉了和希露之间现在的情谊和默契。
    高三的世界里像蕴藏着一个战场，每个人都面色凝重，沉默地等待将要到来的命运抉择。
    好象只有李成康一个人逍遥自在，一到下课，他要么往原真班级的后门一站，根本不管里面正在认真温习的同学就喊到：“原真，要吃瓜子还是冰棍？”要么就站到希露的课桌前说：“不用看啦，你现在去考试都能考上。”然后有时候会再补上一句，“别忘了，下次叶青再打电话的时候问她要她的地址给我。”
    希露看李成康这副样子到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各自的活法，不走桥你可以渡船，不走水路可以走大道，都是一样的精彩。
    有一天，原真在李成康站在他门口叫完他之后走出来对李成康说：“你小子可够清闲啊。”
    “我又不要成龙成凤，我妈说了，我现在比以前乖多了，她念佛都来不及了，就不要求我再锦上添花了。”
    “看来你周末肯定会有很多时间了，那这个周末的时间可以先预定吧？”
    “什么事？说吧。”
    “我知道在我们对面的那个村子上有户人家是养花卖的，家里有片花地，种的花很不错的，听说都是运到城里去卖的。”
    “难道你要我帮你去买花？该不是想要做这个生意吧？”
    “当然不是了，就一件小事。你周末带希露去看看吧，多看会没关系，她要是看上哪盆就买给她，回来给你报销。”
    “你看不起我啊？就你那点生活费？省省吧！唉，不过为什么要我带希露去那里啊？”
    “大家现在学习都挺紧张的，我想那丫头片子周末估计也不放松，带她去看看花花草草是最好不过了。”
    “那你自己干吗不带她去。”
    原真瞪了李成康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小子似的是个公子哥啊？我那点周末也是我自己的啊？”完了又加了一句，“我可先跟你说啊，不准给我出什么乱子！”
    李成康笑笑说：“你就放心吧！”
    李成康是用自行车载着希露去看花的。
    到了养花人家门口，李成康看起来有些累了，对希露说：“我现在知道了，女孩子就再是水做的那也不轻啊！下次原真再有这重嗖主意一定要让他自己来。”
    “早知道是这里我自己就可以来了，搞得这么神秘。”
    “不神秘点你会来？赶紧进去吧。”
    两人高高兴兴地往庭院走去。一个大概十二三岁模样的小女孩羞答答地问他们是做什么的。希露微笑着说：“我们来看花啊，你们家的大花园在什么地方呢？”
    “在那里。”小女孩用手指着，“我爸爸在那里，刚有个姐姐也来买花的。”说完就向花田的地方走去，对他们说，“我带你们去吧。”
    转过房子，在屋后就是大片的花，有的正在盛开，决大多数都是打着朵的，还有很多正在生长，那些美丽的颜色混在一起一点也不叫人混乱，只觉得沉静，觉得这世界的干净与纯粹。李成康看希露愉快又享受一般的表情就知道原真的决定是对的。
    就在希露沉醉与这个美妙的世界里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17章 真希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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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叔，你这里的花怎么开的那么少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已经开放的花是不好卖出去的，这些打着朵的可以整盆卖，也可以剪下来卖枝条，这样的最受欢迎了，因为它们是生命上升的时候，等开了花就要开始谢拉。”
    “哦，原来这样啊。卖花也很有学问哦。”
    希露寻声望去，从另一条花间小道上正走来一个女子，希露闭着眼睛都能从这女子身上的气息感觉出来她是谁，因为这女子陪她走过她最纯净的童年和少年，这个女子就是叶青。
    希露不自觉地大声叫了一声“叶青”，李成康和那女子都一愣。李成康看到对面转过来的清晰的脸才真的相信真的是叶青。
    那女子确实是叶青。
    希露跑上前，抱着叶青欢呼雀跃。叶青说：“好了，让我看看你，可真想死我啦！”
    “回来都不告诉我，还说想我？”
    “就刚刚回来，还没进家门呢，你问大叔，我行李还在他家屋里呢！”
    “那你怎么会在这？”
    “我是从我表姐那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回来正好顺路，就想来买盆花带给你，我知道，你也喜欢这些。”
    希露一脸感激的表情看着叶青，突然说：“你可瘦了不少，不过更漂亮了，你看，也知道要穿衣打扮了。”
    叶青笑笑，说：“人长大了嘛。”
    “对了。”希露很兴奋地对叶青说，“原真也回来了呢！真是太好了！你是不是也不走了？”
    叶青有些面漏难色地说：“我只有五天的假，飞机上一来一去就得两天，我在家只能待三天。”
    希露有些伤感，和叶青彼此沉默了一会。李成康突然说：“两姐妹见面话都说这么多了，都没想到和我打个招呼啊？”
    希露和叶青这才注意到身边还有个李成康。
    叶青突然很是大方地对李成康说：“哎呀，这么大个帅小伙站在这里竟然都没发现？”
    叶青这么一说，李成康反到不好意思了，闪烁着眼神不敢直视叶青。
    叶青走上前，像以往那样拍了一下李成康的肩，说：“兄弟，以前误会你了，后来我也想通了。因为那点破事跟你闹的不开心实在是不值。”
    “你悔悟了那当然最好啦。”其实李成康此刻心里不知道多开心呢，因为叶青终于重新和他说话了。
    这时，旁边的大叔说话了：“看来我这个花园可是个有缘之地呢，你们都是好朋友吧！今天花便宜卖给你们了。”
    说完大家都开心地笑了。
    大家一见面话就说个没完，哪里还有心思看花了，没过多久就走了，临走的时候带上了一盆兰花，是那种叶子较宽的兰花，可以开出洁白的花瓣。叶青说这种花开出来的样子就像希露，所以就买了。
    希露和李成康先把叶青送回了家，然后就在叶青家吃了顿饭。
    他们一直聊天，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希露说学校里的新鲜事给叶青听，叶青给他们讲她在外面听说的故事。
    希露突然问道：“对了，叶青，你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就是服务生了，给人家端水送饭的，我表姐说这个工作比进工厂做苦力要轻松的多了。”
    “那是在什么样的饭店呢？大吗？”
    “大的，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大。里面什么都有，好吃的好玩的。”
    “哦。”希露似懂非懂的，“在外面可别让别人欺负啊，我听说外面可乱了。”
    叶青笑笑：“就我这样的？你看看谁敢欺负吧，我就这么条命，大不了拼了。”
    希露很担心地说：“可不能这样想，一切要以安全为重。家乡对我们来说是母亲，外面的世界就是后妈，要看你运气，后妈不好的话一定要自己拯救自己了，学聪明点，吃点苦，什么都过来了。”
    “哈哈。”叶青听了大笑，“哪有你这样比喻的？后妈有了之后可不能退货的，但是城市不好我就可以再走啊。”
    希露也笑笑说：“希望是这么容易的吧。”
    晚上他们去见了原真。原真看到叶青突然就站在自己面前冲自己笑惊讶不小，但是他马上伸手猛拍了一下叶青的头，叶青还没反应过来呢，原真说：“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丫头片子这么狠心啊？以前教训我的时候厉害着呢。一甩手就走啦？也不想想希露和李成康怎么办？”叶青听原真这么一说，眼里慢慢地有泪往上涌，原真一看，又突然笑着补了下一句：“你以为他们都像我心理素质这么好啊！”
    他这一说，叶青扑哧就笑了。
    “你看你大言不惭的，我李成康好歹以前也是混过的！”李成康也开玩笑地说。
    “你们都强，就我没用行了吧。”希露边说边挽着叶青，“反正我是很想恨想叶青的。至于别人是不是也想我就不知道了。”说这还挑衅一般地看着李成康，弄的李成康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好了，不贫了啊。我难得回来，今天晚上我请吃饭吧，不过要原真下厨。好久没吃原真做的菜了，外面酒店里的菜都没有原真做的好吃，真的！”
    他们买了些菜，希露又去自家地里拔了些蔬菜，几个人帮忙洗菜，原真掌厨，原真家里顿时热闹起来。
    洗菜的时候，李成康突然说：“我说我们给原真的这个破房子起个名字吧！”
    “干吗？”大家都不解。
    “你们看，这里就是咱们一据点。”说完又觉不妥，改口说：“不是据点，是咱们的革命根据地啊，咱们怎么着也得给这个根据地起个名吧。”
    “这我家是不是就成了大家的了？你小子便宜占到我头上了啊！”原真在厨房里说。
    “不过这个主意还是不错的。”希露似乎有些赞同。
    “我也赞同！”叶青举着自己拿菜的双手说。
    “我这不是引狼入室吗？”原真开玩笑地说。
    另外三个根本不理他，开始讨论叫什么名字好了。
    “四剑客！”李成康说。
    叶青反对：“老土！你还是算了吧，让希露想。希露说一个！”
    希露笑笑：“我本来想把我们的名字连在一起，但是我们的四个字怎么连都不对，这真、康、青、露好像不能成句。再想想。”
    叶青突热茅塞顿开的样子：“我想到一个，那就叫‘真希’吧，原真的真，希露的希，听起来就是‘珍惜’，多好啊。”
    “哎呀，真是好名字，叶青，你脑袋现在好使了啊。”李成康笑着对叶青说。
    “我看就叫‘真希园’吧，刚才的真希上面加公园的园字，这也像是说家的。另外也有珍惜我们的缘分的意思。”原真突然站出来说。说完之后冲大家笑笑，“好，就这么定了！”然后转身进去继续做菜。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18章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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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露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大家，但因为大家的极力赞同，希露也不好说什么了。
    叶青在家的这几天，希露带叶青去学校看了看。
    叶青在学校的公告栏处站了许久，愣愣的，看的希露很是心疼。叶青小声问希露：“晨风老师他还好吗？”
    “嗯，听说很好。我们已经高三了，也没有时间去看看他。”
    “我知道你们其实是想去的，又不好意思。晨风老师是不会在乎这些破事的，他走了，只是因为他觉得对我不公吧。对了，他走之前没说什么吗？”
    “没有。他只是跟我说以后不要和沈洋走的太近。”
    叶青一愣：“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沈洋做了什么事被晨风老师知道了？”
    “我也不清楚。不过，沈洋一直拿我当朋友，我想我也不需要刻意避开人家。”
    “嗯。不过晨风老师这么说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你还是小心点吧。”
    “我知道。叶青，你有想过再回来读书吗？”
    叶青顿了顿，坚定地说：“没有！”
    希露看着叶青笑笑说：“这样也好！开始新的生活方式也是件好事，只要活的开心就够了。”
    “你也要一样，虽然我知道你的高考一定会很顺利，我还是说一下，不管什么结果都不重要的。”
    “我想的很开的，不管给我一条怎样的路我都会好好地走下去。”
    “如果原真要照顾你，不要拒绝他。他已经很不幸了。”
    希露看着叶青一本正经的样子，突然调皮地说：“怎么才出去没几天就长大了阿？你看我像是需要人照顾的人吗？我体格强壮，有勇有谋，哪里需要人照顾？这一段时间可都是我在照顾他啊！”
    叶青叶笑了，说：“那正好，你们互相照顾嘛！”这句话说的希露满面通红。
    叶青走的那天希露他们都在上课，因为提前已经简单地告别过，所以叶青要求他们不要来送了，学习重要。
    但是那天李成康没来上课。
    李成康一个人在路口等叶青，他知道叶青要在这里坐车去很远的那个机场然后再坐飞机去广州。李成康在路口等了大概一个小时叶青才来。
    叶青旁边是她的爸妈，叶青一直在让她爸妈先回去，但是她爸妈执意不肯，后来叶青看到了李成康，她爸妈突然同意先回去了。叶青看着她爸妈离开明白他们的意思，心里直想笑。
    李成康在叶青面前总是做不到以前的洒脱了，他稍有些脸红的走到叶青面前，说：“觉得真的就一个人这样走了，实在是有点可怜啊，所以我就来送送你了。”
    叶青笑笑，一点也不给李成康面子，说：“算了吧，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不过，你趁早收好吧！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
    李成康被叶青说中了心思，显得更加不安，但还努力理直气壮地说：“别臭美了，喜欢我的女孩排好几里路呢！”
    “是吗？那就好啊！我也就放心啦！”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话，车就来了。叶青上车之前，李成康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叶青一看是条手链。李成康说：“这是作为兄弟我送给你的，可保你在外平安！叶青，你作为哥们从来都没为我做过什么，这次就为我做一件事情吧：把这个收下。”
    叶青突然很感动，鼻子发酸，但是她还是笑了笑，接过李成康手里的东西，上了车。
    车开动的时候，李成康突然冲着车子大声说：“我在这里等你回来！你不回来我就去找你！”
    叶青终于在车里流下了眼泪。
    叶青这一去，竟然真的是归期无望。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19章 打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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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里剩下的时光希露他们过的平平静静，没有波澜的生活反到叫人心生许多浮躁，也许因为这季节本就不同寻常。
    日子越来越近了。在填志愿的前一天，有两个人来找希露。
    先是原真。
    希露依旧在课外活动的时候在操场的空旷处背书，原真走了过来。
    “那个，志愿快要填了，你想好去哪里了吗？”
    希露迟疑了一下，说：“还没想好，在北方待久了到是很想到江南看看，那里离叶青应该也近一些。”
    “恩，想法到是不错，不过就是有点不切实际了，应该先想想读什么专业，然后根据专业来选择学校，然后才是城市。你怎么给人家颠个个啊？”
    “不是你这样问的吗？”希露有些委屈的说。
    “哦，是吗？”原真挠挠脑袋，“那你决定读什么专业了？”
    希露想了想，说：“法学吧。我一直比较喜欢的，我希望自己将来能做个律师。”
    “怎么跟我想的一样啊？”原真笑笑，“说不定我们会去同一所大学呢！”
    原真问完这些就走了，原真走后不久沈洋就来了。
    “是不是已经选定目标了？”沈洋到希露旁边直接这样问道。
    “还在选择，毕竟是大事，一时定不了。”希露回答。
    “那有个大致的方向吗？”
    希露不好意思地笑笑：“还没有。你呢？”
    “我想去北京。”
    “挺好的。努力吧。”
    沈洋有些失望的离开。
    高考仿佛是悄无声息地结束的，没有希露原先想象的那么波澜壮阔。
    高考结束后，希露和原真还有李成康第一件事就是一起去看望晨风老师。
    晨风老师很诧异他们的到来，看的出来心里非常高兴。当晨风老师问起大家的考试感觉如何时，李成康第一个自告奋勇地发言：“我和那些题目啊，互不相识，反而做起来相当顺利，哈哈，时间充足！不过，我反正也没打算上大学。”
    大家听了都笑笑。
    希露说：“感觉还可以吧，应该是有把握的。”
    晨风老师说：“原真，你呢？”
    原真打趣地说：“希露那种笨脑子都说有把握了，我还用说吗？”
    晨风老师笑笑说：“暑假一结束你们就都要走啦！”转口突然又说，“不过，我也要走了。”
    “为什么？”大家异口同声地问。
    “别担心，我也是要去上学的，我考上了研究生了。”
    “那太好了！晨风老师，你今天要请客啦！”希露高兴地说。原真和李成康随即附和。
    “请，一定请。”晨风老师也很开心，“本来啊，准备年底请你们一场正式的，现在看来不行了，那就先请小的吧。”
    大家不解地看着微笑着的晨风老师。
    晨风老师笑着说：“本来年底我是要结婚的，现在要去上学了，就等上完再请你们吃这顿了。”
    大家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
    李成康说：“好啦，大的没有，赶紧去吃小的吧，我可不想小的也没了。”
    “我说的请客就是在我家里吃家常便饭，你以为什么啊？待会我弄几个小菜，保证也亏待不了你。”晨风老师看着李成康着急的样子开心地说。
    希露说：“这样最好了。晨风老师，你可以让原阵帮忙，他的手艺很不错呢。”
    “哦？这你都知道？”晨风老师竟然开起了玩笑。
    希露没想到晨风老师会这么说，不好意思了一下，但立即说：“李成康也知道啊，原真做过饭给我们大家吃的。”
    岂料李成康却装作很无辜地说：“我可不知道。原真，我说你不够哥们啊，怎么就做菜给希露吃不给我们吃啊？”
    原真一听，知道他们在开玩笑，心里有些美美的，因为这种玩笑会叫他觉得自己与希露是离的近的。
    原真假装生气地对李成康说：“就不做给你吃，怎么样啊？你小子再没良心信不信我叫你把以前吃的都吐出来！”然后摸着李成康的头对晨风老师说：“晨风老师，这娃学坏了，回头我教训他。”
    晨风老师和希露一听，都乐了。
    在晨风老师家吃饭的时候，晨风老师突然说：“你们想知道我和叶青被拍照那件事是谁做的吗？”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20章 打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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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一听，顿时都集中注意力，一动不动地看着晨风老师。
    “是沈洋。”晨风老师这话一说出口，李成康就站了起来：“晨风老师，你早就知道是吧？怎么到现在才说。”
    希露则惊讶地无话可说，她没想到一直那么文质彬彬的沈洋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原真把李成康拉到凳子上，说：“晨风老师自有他的道理，你别激动。”
    晨风老师看着大家，说：“现在你们都毕业了，我告诉你们只是想让你们在以后更远的生活里明白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前没有说，是怕你们知道后一冲动就出什么乱子，而且你们毕竟还是要在一起上学的，大家也不好相处。也许他并没有想要后面的结果。现在都毕业了，以后各自到远处上学，以后不知道你们会在哪里扎根，以这件事为教训，也给沈洋一个机会，学会宽容吧。”
    李成康愤愤地不说话。
    希露说：“大家都不要再去找沈洋算帐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如果叶青知道他的事情再次被挑起来，她会难过的。我想她最希望的就是这件事情赶快过去，赶快被大家遗忘。”
    原真看着晨风老师说：“如果所有人都对做坏事的人表示宽容的话，那他们就一直有做坏事的胆量了。晨风老师，我觉得有时候宽容就等于懦弱。”
    “我明白你们想的，你们这个年龄本来就是冲动的。原真你说的也很对，所以我们要去分清那些做坏事的人到底值不值得我们去宽饶。”
    “那什么是值得和不值得的标准呢？”原真紧问一句。
    晨风老师叹了口气，说：“这个标准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准绳，要看当事人自己的道行了。也许以后你会明白的。”
    整个大半个暑假大家都没看到沈洋露面，一直到大学通知书下来的那天。
    沈洋本来是打算在暑假里找个机会约希露出来聊聊的，岂料才刚放假他就槽了“不测”。
    那天下午沈洋正在家里闲着没事，突然跑进来一个孩子，告诉沈洋说外面有人找他。沈洋莫名其妙地出来了。
    在门口站着一个人，正微笑的看着自己，这微笑叫沈洋心里发毛，因为站着的这人是李成康。
    “有什么事吗？”沈洋很冷淡地说。
    “没什么事，就是想找你聊聊。”李成康依旧微笑。
    沈洋闪身，意思是叫李成康进家门。
    “不了。”李成康笑着说，“我听说你最喜欢在黄昏或更晚的时候出来散步了，那我们就去走走吧。”
    沈洋犹豫了一下。
    李成康见沈洋这样的反应，突然一本正经地说：“其实我是有点事想和你说说。”
    沈洋硬着头皮跟李成康走了，其实沈洋知道，即使他今天不去也终有一天要去的，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面对才能解决。
    李成康带着沈洋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河边，这个地方离村子已经有些距离了。
    李成康站住了，本来他是想一直对沈洋保持微笑的，他认为那样的自己才够酷，可是他一看到沈洋他心里就升起了火，他想到刚才自己刚才看沈洋的样子自己都觉得恶心。
    李成康半天不说一句话，沈洋也什么都不说。
    过了许久，沈洋终于开口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啊。”
    “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李成康突然问。
    沈洋愣了一下，然后很镇定地说：“是的。”
    沈洋话音一落，李成康挥手就是一拳，沈洋还没反应过来，李成康的第二拳就又来了，李成康接二连三的竟越大越起劲，他每一拳挥下去，心里都是难过的，也是痛快的，他想，他终于可以亲自为叶青出气了。
    沈洋在被李成康打了五六拳之后才想到要还手。他开口说：“够了！已经给你打了几拳了，你还不住手吗？”
    李成康根本就没有停手的意思：“够了？你害得叶青背井离乡，你害得晨风老师也离开学校，你把我们生活搅得一团糟……”说着拳头就又迎上来了。
    沈洋虽说是个书生，但毕竟也是个大半小伙了，他一还手，李成康也吃了几拳。正在两人撕打不止的时候，李成康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李成康一看，原真正向这里跑来。
    原真跑到他们面前，伸手去拉李成康，李成康手一推，原真的胳膊就砸在了沈洋的头上，沈洋觉得这哪是胳膊，简直就是根木棍，砸得自己的头一蒙一蒙的。原真以前一圈就把史风慈的鼻子打出血的场面沈洋是亲眼看见的，现在又受了原真一胳膊，心里有些害怕了。
    但是原真确实是把李成康给拉开了，沈洋在李成康被原真拉开的时候，伸手打了李成康一拳，原真见状，二话不说，对着沈洋的脸就是一拳，对沈洋说：“我已经把他拉开了，你怎么能再打？想不到你这么小人！这拳是教训你的，你要是不服气就再来！”
    沈洋哪里还敢再来，原真的拳头打在自己的脸上，现在自己的脸完全没有感觉了，只是木木的，并且感觉到里面的牙在疼，沈洋知道这下不轻。
    这下当然不轻，原真可是用了十二分力气的，他自己心里也是对沈洋恨的牙痒痒呢。
    沈洋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李成康看着原真笑了，虽然自己已经很疲惫了，但心里畅快啊！
    原真推了下李成康，说：“想当英雄啊？就你那身板说不定还要吃亏呢，要不是我正好走过。”
    李成康傻傻地笑笑。
    其实原真是想直接上来就打沈洋的，但是他明白李成康太想自己给叶青出气了，他明白这种心情，所以做了两个“假动作”，给了沈洋两下。
    沈洋回去之后就不再出门了，他的脸肿了整整有半个月。这件事他对家人只字未提。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21章 开始大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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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露和原真是同一天收到大学通知书的。
    希露高高兴兴去找原真的时候看到原真的通知书和自己的是一样的，打开一看，竟然都是S大的法学专业。希露诧异地问原真：“你怎么会知道我也是填的这个学校？”
    原真奇怪地看着希露：“你也是填的这个学校？我不知道啊？难道你以为我事先去打听啊？你的自我感觉太好了吧。”说完坏坏地笑笑。
    希露的脸刷的就红了，自知自己说错了话了，只好说：“那还真巧啊！”
    原真看希露这副样子突然又转个话口说：“巧？你以为演戏呢？哪有那么多巧事啊？”
    “那你什么意思啊？”希露急了。
    原真不紧不慢地说：“你不是要去江南吗？正好我也想去，而且你这人太容易上当受骗了，为了保证你所到学校的学生免受祸害，我就只好委屈一下和你去一所学校拉。”
    希露还是不明白：“那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的是S大的？”
    “哎呀，说你笨吧，你还不承认！李成康可是我哥们，你填的时候叫他去看看不就可以啦！这么简单的事情有什么不明白的。”
    “哦，绕了个圈，最后证实我的感觉还是很准的嘛，有些人还厚着脸皮不肯承认！”希露也“报复”起原真来。
    谁知道原真竟说：“我只所以这么做，是怕等到开学的时候你随便抓个人的手说：”我们在一个班呢！‘我可不想有人遭殃啊。“
    希露糊涂地看着原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原真看希露的表情就知道她大概已经忘记了三年前的事情了。于是笑着说：“三年前，有个人莫名其妙地拉着我的手说那句话，很奇怪吧，你说那个人是谁呢？”
    希露这才明白原真说的是什么，这回脸反倒没红，举起手就要打原真。原真一闪，躲开了，说：“都这么大了，一点也没改啊，还跟小时侯一样凶。”
    两人正说着，李成康来了。
    李成康一进门，看到屋内的打闹情景，转身就走。
    希露说：“我说李成康，你怎么一来就走啊？”
    李成康站住了，说：“哦，那个我看我来的不是时候，这小两口正训练呢，我改天再来。”
    希露一听，急了：“你小子说是什么呢？别以为叶青不在就敢欺负我！这等叶青回来把总帐给你算算，你吃不消吧？”
    “这我可不怕，我马上去找她算算零帐不就行了。”
    原真笑了笑说：“李成康，你要是身上骨头不痒你就进来好好说话。”
    李成康嘿嘿地笑着进了屋，说：“既然你们这么强烈挽留我也不好真走了啊。”
    希露笑笑，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你刚才说你要去找叶青算零帐？”
    李成康一本正经地说：“是的啊！我马上就要去广州上学了，不就可以去找叶青了吗？”
    “你要去广州上学？”希露和原真都奇怪地问。
    “是啊。你们不知道，我翻了好多报纸才找到这么个学校的。我老爸老妈要出钱给我上学，学校难道还不给我自己挑吗？本来是不想上的，后来想想也就两三年，而且去广州嘛还可以见到叶青呢。”
    “哦！”希露和原真恍然大悟的样子。
    开学的时候，希露和原真一起去的学校，李成康去了广州，沈洋如愿去了北京。
    希露和原真一起去学校的时候穿的是原真原来给她买的那条紫色的裙子，这回希露没有拒绝，原真让她穿她便穿了。
    原真因为情况特殊，考上了大学政府一次性奖励了两万，解决了原真的经济困难。
    希露的父母本来要送希露去学校的，但希露坚决不肯，希露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很想自己独立地去迎接自己的新生活，并且这路上有原真，希露怕原真触景生情，想到自己是孤零零的。有原真一起走，希露也是觉得塌实的。
    一路上只有原真和希露两人，希露从来没觉得原真原来是这么细心体贴的，以前一直是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可是这一路，原真真的叫希露有些惊讶了。他帮希露提行李，在车上通过拥挤的走道时给希露挡出恰当的空间，希露晕车，他便用自己的胳膊给希露制造最舒服的睡觉姿势，路上的时间足有十个小时，原真没说过一句累。
    到了校门口，有人迎接，然后二人办了些简单的入学手续后就各自去自己的宿舍了。
    希露找到自己的宿舍，见门是开着的，里面有人说话。
    希露走进去，看见两个很可爱的女孩子，一个清瘦秀气，一个白胖可爱。希露笑笑说：“我叫希露！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那个瘦瘦的女生脸有些微红，羞涩地笑笑，什么也没说。那个白胖的女生走过来，帮希露拿行李，很大方地说：“这么晚才来啊？害得我们猜了半天再来的舍友会是什么样子呢！我们早就知道你叫希露啦。”
    希露一惊：“你们怎么知道的？”
    “门上贴了纸条啦，我们宿舍只有三人，另外一张床是空的，我们已经来了两个了，一看不就知道你叫什么啦。”
    希露赶紧看看门，果然有纸条，希露一边看一边念出来：“向花、金苛子。”
    那位白胖女生笑着说：“向花就是我了。”然后指着那个清瘦的女生说，“她叫金苛子。”
    金苛子又是羞涩地笑笑。
    希露看着她们心里庆幸着自己有这么两个如此善良的室友。其实在希露的眼里，就没有几个不善良的人。
    希露再见到原真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原真正在和几个男生商量打篮球的事。希露走了过来和原真打招呼。
    原真对希露笑笑，然后说：“有事吗？”
    希露摇摇头。其实即使现在原真是对希露微笑的，希露也还是觉得现在的原真和与自己一路同行的原真不一样，路上的原真离自己更近些。
    原真说：“没事的话那我们就继续讨论我们的事情啦。”
    希露听原真这么说心里很是失落。希露从未离过家这么远，而且还不是一天两天，头天夜里希露就已经有些想家了，想家里的爸爸妈妈弟弟，也想自己已去的高中时代，还有在更远的地方的叶青和李成康，希露觉得这些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世界和人就像夜空里的月亮，它一直在那里，无论你看或是不看，但是你若看了又看不清它的模样。
    希露还是微笑地和大家打了招呼，然后就走开了。
    希露没走多远，原真却突然追来了。
    希露诧异地说：“讨论完了？”
    “哦，是的。我刚才想到一件事情，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什么事？”
    “去给叶青打个电话吧。”
    希露满意地看着原真笑笑。原真被希露的笑容弄的眼睛直往上翻，说：“别这么感激地看着我啊，电话费可是要你付的啊。”
    说完，二人就找了个公用电话，拨通了叶青的电话。正在希露兴奋之际，电话的那一头却有个女人的声音说：“你打错了，这里没有叫叶青的。”
    希露茫然地看着原真，原真拿过电话，自己拨了一遍，但是是一样的结果。希露不相信又拨了一遍，对面很不耐烦的样子了，说：“我们这里没有叶青！她早走了！”希露赶紧问：“那她去哪了？”“我怎么知道！”然后啪的一声电话就挂断了。
    希露很担心，不停地问原真叶青会不会出事。原真有些底气不足地说：“不会的，放心吧，她多机灵啊，你以为是你呢。”
    但希露依旧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原真只好说：“最受不了你这个样子了，好了好了，中午我请你吃饭吧。”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22章 舞与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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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露和原真一起来到食堂，原真去买了两份快餐。
    还没吃几口饭，希露的眼泪突然悄无声息的落在面前的饭里。原真一抬头看见希露这副模样，心里有些着急，原真说：“叶青不会有什么事的！她可能刚换了工作还没来得及和你联系呢！你别瞎担心啊！”
    希露摇摇头，抬起无辜的眼睛看着原真：“不是的，我想家了。”
    原真心疼地看着希露：“想家其实是幸福的，不像我，我走到哪里，我的家就到哪里了。”
    希露赶紧纠正：“不是想家了，是想家里的菜了，这里的菜怎么一点味道也没有？”
    原真看这希露无可奈何地笑笑：“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以前我还以为你希露是多能耐多懂事的人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啊？”
    希露一听眼泪又满了眼眶：“我们要是不出来不是也挺好的吗？大家谁都不走，在那里我们也一样可以活的开开心心的！”
    原真一看希露又要流泪的样子，忙说：“不说这个了。有件事你是对的，这里的菜真是没味道啊！”
    两个北方的孩子突然来到自己从未接触过的江南，这里的所有就像这饭菜一样，总是淡淡地在他们面前展示，他们品不出味道，但又不得不吃。
    刚刚开始的大学生活在希露和原真的面前就像一个梦境，希露曾经好几次暗地里想，自己真的就和原真一起在这里过这四年吗？这四年真叫她期待啊！自从和原真一起来到这个学校，希露在原真面前不自觉地就把自己当成了小孩子，所以，即使她那天在原真面前因为想家哭鼻子，她自己一点也不觉得害羞。希露想，这个人要是自己的哥哥那该多好。
    原真看起来还是老样子，只是心里却是踌躇满志的，他闲下来的时候就去打篮球，只是在偶尔的时候会想起和晨风老师以及李成康一起打篮球的情景。这些画面也只是在他的脑海中一闪，然后什么都没有了。原真在打篮球的时候结识了一位朋友——祈时，一个非常单纯的江南男孩，读的是工业设计。原真把他介绍给希露的时候，希露听到名字后，忍不住偷笑一下，但是被祈时看到他，祈时说：“听到我这个名字的十有八九都要笑笑，嘿嘿，所以我很喜欢这个名字，让谁听到了都开心。”
    不到一周之后他们便开始军训了，给他们进行军训的教官小小的，不仅是人小，个子也小。但是大家从不会因为这些而为难他，每个人都很认真。有时候原真会偷偷看看希露军训的样子，然后又忍不住想笑，因为希露一本正经的紧张的样子在原真看来实在是有些逗。
    军训还没结束的时候中秋节就来了，院里面组织了一场小小的联欢活动，大家和教官一起过中秋，节目是每个人都要出一个的，教官跟他们说了：“你们就是学声小猫小狗的叫声也要献上来的！”
    宿舍里的向花和金苛子都在想出什么节目，教官说那句话的时候是知道的，他们是决不会真的学两声狗叫的。
    希露跟她们说：“我能拿的出手的也就只有吹口琴了。”
    金苛子一听，突然很兴奋：“你会吹口琴啊？那太好了，我们一起表演吧，我会跳舞的。”
    “是吗？你会跳什么舞啊？”向花和希露都奇怪地问。
    “傣族舞，我是傣族人啊，当然会跳一点的。”金苛子说。
    希露和向花这才知道和自己住在一起的原来是傣族人。
    于是希露和金苛子决定一起表演节目。但是向花不乐意了，她说：“那我怎么办呢？”
    希露想了想说：“那你给大家唱支歌吧，你瞧你那嗓子多清脆啊。”
    向花想了想说：“好吧。那希露你也来给我伴奏吧！”
    希露笑笑说好。
    中秋节的晚上有些微凉，但是希露还是穿了原真给她买的也是她唯一的一条裙子。金苛子从自己的箱子里拿出了一身傣族的衣服，上身稍短，下身是常常的拖到脚踝的稍有些紧身的裙子，金苛子的腰身便隐隐约约的显露着。金苛子将头发随意一盘，竟也是自然得体的。希露看着金苛子，由衷的说：“金苛子，你真漂亮！”金苛子只是笑笑。
    晚上的时候，大家围坐在草坪上，该表演节目的就时候就站在中央。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就坐着祈时他们班。
    希露上场了两次，因为要配合向花和金苛子两人。虽然她们在宿舍的时候已经排练过，但是金苛子还是很紧张，于是便让向花的节目先上。向花的歌唱的真的很好，但是抵不过希露的口琴，一曲完了大家仍旧意犹未尽。原真看着大家佩服的神情自己竟十分得意。
    等到金苛子跳舞的时候，大家就感觉不到希露的口琴声了，因为金苛子的舞跳的实在太好了，还因为很多人都没有亲眼目睹过傣族舞蹈跳起来是这样的。大家觉得眼前的金苛子仿佛不是金苛子了，时而是鹤，时而是孔雀，忽然又是一条蛇。金苛子的每个动作都仿佛是轻柔的，但是又有让人感觉的到的力度。
    在他们旁边的祈时班上的同学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来，他们也都睁大眼睛看金苛子的舞。祈时则干脆跑到原真身旁坐下，小声问原真：“你们班上的？”
    原真看了看他，说：“你问哪个啊？”
    “当然是跳舞的那个！”，祈时说完还特意加了一句，“我哪敢问希露啊？”
    原真瞪了祈时一眼：“你还想不想知道跳舞的是谁啦？”
    祈时不好意思地笑笑：“是我错了。那个，是谁啊？”
    “是我们班的，叫金苛子。和希露一个宿舍的。”
    “金苛子。”祈时在嘴里慢慢品味这个名字，说，“好名字，就像她本人一样，听着就不平凡。”说完，诡异地笑笑，“和希露一宿舍呢！嘿嘿！”
    原真奇怪地看着他：“你小子什么意思啊？”
    祈时赶紧澄清：“绝对不关希露的事，我意思是说，我和希露怎么也算是朋友，金苛子又是希露的朋友，那不也就是我的朋友了吗？”
    原真只笑笑的看着他。
    此时金苛子的舞蹈已经跳完了，祈时也就回到他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原真那天表演的是篮球技术。在有些暗的灯光里原真仍旧叫篮球紧跟自己的手，好像它们之间连了一条线，篮球的运动全在原真的把握之中。
    原真表演完毕，一个路过的女生叫了一声“好！”然后看着原真笑笑就走开了。
    希露看着那个女生俊俏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些忐忑。希露想：这些女生都好厉害啊，自己以前看到原真的字，看到原真打篮球只会在心里高兴，从未这样大声地为原真叫声好。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23章 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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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那晚的晚会之后大家突然开始关注希露和金苛子了，其实更多的是金苛子，因为大家都知道希露的旁边有个原真呢，那些对希露有心思的男生也只好望而却步了。
    但是金苛子对与她接触的男生都非常冷淡，顶多微笑一下，话也是不多说的，你若问她关于她自己的相关事情，她立刻用严厉的眼神回绝你，于是，很多男生便胆怯了。但是祈时不怕，他依旧找借口接近金苛子，他从原真那打听来他们的上课情况，并且暗中观察金苛子习惯去哪些地方。
    祈时跟在金苛子旁边的时候并不多问金苛子什么，他只是一个劲的说自己，并且不管金苛子有没有在听。
    祈时说：“你知道吧？我叫祈时，但不是其实那个其实。这个名字可闹了不少笑话呢，有一次上数学课，老师正在讲一道难题，他对大家说：”大家先把题目读读啊，其实呢……‘他还没说完，我哗地就站起来了，说：“老师，我在这。’老师奇怪地看着我说：”我是说其实呢这道题目不难。‘搞得全班笑死啦。后来老师上课叫道其实的时候我都要辨别是在叫我还是不是叫我之后再站起来，后来所有的老师都说我这孩子迟钝。“
    祈时一本正经的样子把金苛子逗笑了。祈时高兴地说：“这就对了嘛，人是要多笑笑的！笑起来才好看嘛！”
    在与金苛子接触的人当中，金苛子是不排斥祈时的，这个男生确实能叫她开心，就像祈时从没有烦恼一样。但即使如此，金苛子还是和祈时保持着距离。
    祈时曾多次到希露那里去取经，问希露关于金苛子的各种情况。可事实上希露也不知道多少，她也觉得金苛子很怪很神秘。金苛子从不和她或者向花一起去澡堂洗澡，金苛子生活很俭朴节约，但是每次洗澡都要一个人到外面的澡堂去洗。希露有一次笑着问金苛子为什么每次都要跑那么远去洗澡，金苛子只是说喜欢，希露也就没再多问。
    希露只能假装语重心长地对祈时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军训结束后不久，学校举行了一场篮球比赛，原真毫无疑问地作为院里的主力参赛了。
    希露她们几个女生自然也就是他们的拉拉队了。
    原真的篮球真是打的越来越好了，希露看他的动作真的觉得帅极了。原真一点也不辜负大家，频频进球，惹的围观的女生一阵一阵惊呼。
    上半场结束的时候，原真他们正要到这群拉拉队这里补充水分，突然一个女生跑到原真面前，手里拿着左手拿着矿泉水，右手拿着毛巾，微笑着，举起右手就要给原真擦汉。原真看着这个陌生的女孩，心里很是吃惊，往后退了一步，尴尬地说：“不用了，谢谢！”
    那女孩仍旧笑着，什么也不说，又往前走了一步，举起毛巾，硬是给原真擦了一把汉。
    原真赶紧用手挡开，此时原真也看到了希露尴尬的表情，而他的队友们还在一边大笑着起哄。原真羞得满面通红，不知如何是好。这女孩还微笑着把手里的矿泉水往原真面前一递。那些男生大笑着喊：“拿着哦，拿着哦！”
    原真本是个做事都很大方的，但是对女生却大方不起来，就像他平时对希露，虽然他非常关注希露，但是在希露面前依旧很冷的样子。这个时候他真不知该怎么做了，这样的状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要是人家欺负他，他到是可以打人家一顿，可是人家好心好意的，还是个女生，而且希露就在旁边……
    正在这时，希露跑了过来，接过拿女孩手里的水，勉强地笑笑，说：“谢谢！”然后打开瓶盖，递给原真，说：“给，喝吧，赶紧去休息休息。”
    原真走开之后，希露看了一眼面前的那个女孩，就在她看那个女孩的时候，希露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点也不想让原真做自己的哥哥。
    那个女孩依旧微笑，希露看她微笑的样子心里有些忐忑，也有些害怕。因为这女孩微笑的样子真叫人舒坦，还有这女孩那挺拔的身姿和清爽的面庞还有那一头乌黑顺滑的头发都叫希露觉得危机重重。
    那女孩只是对希露笑了一下，然后就转身，走到原真身边说：“我叫肖好，你要记住这个名字哦。”说完笑着离开了。
    希露用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眼神看着原真，原真自己也是一头雾水，这样的女孩自己是从未见过的。
    那场比赛原真他们赢了，但是希露一点也不高兴，她只是莫名的，觉得自己的心里堵着块东西，想发泄出来，但又找不到出口。
    向花对希露说：“别怕，原真才不会被被人抢走呢！”
    希露想想向花的话，自己问自己：“难道我真的是怕原真被别人抢走吗？”希露觉得自己也糊涂了，她不明白自己到底要怎样，她看到一个很优秀的女生对原真好她心里不舒服，但是她又不想叫原真知道，所以她不去责问原真，她也不知道要和原真保持怎样的关系。希露觉得自己和原真这一路就像知己，是难得的朋友，她不想改变这种叫她自己舒适的状态。但是在这里，离家千里的地方，原真对自己而言就像亲人，她看着原真的时候就觉得叶青还在，李成康也还在，那些已经结束的生活也还在继续。希露每每想到这里就要自责一下，她觉得自己真是自私，怎么可以要求原真就这样一直只守着自己，有其他女生对原真好自己怎么可以心里闷闷的，原真是他自己的，不是希露的。但是希露想到这些后，依旧心里苦苦的。
    原真其实一直想找希露解释，可是他想了一下，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解释什么。那天上午上完课，原真对希露说：“那个，一起吃饭吧。”
    希露迟疑了一下，对原真说：“不用了，我和向花还有金苛子说好一起吃的。”希露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原真，虽然自己心里的斗争原真并未知道，但她一看到原真心里总觉得有事在，于是便不能自然。
    原真说了声好吧就走了。
    结果原真刚走到门口就遇到祈时了。
    “你怎么在这？”原真问祈时。
    祈时高兴地说：“金苛子终于同意跟我一起吃顿饭啦！”
    “是吗？你小子很厉害嘛，那可是有名的冷美人啊。”
    祈时笑笑，说：“没什么厉害的，就是一直要保持热情。”说完又傻笑一下。
    原真一听，心里有所悟一样。想到刚才希露对他说的吃饭的事，笑了一下。
    原真到了食堂，买了饭之后找到希露和向花两个人，然后不由分说地坐在了他们旁边。向花看了看原真和希露，说：“我看我还是另外找个座吧。”说完拿起饭就走了，希露想留也留不住了。原真竟然笑着对向花说：“谢谢。”气得希露瞪了他一眼。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24章 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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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真说完埋头吃饭，一句话也不说了。希露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问：“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啊，不是说了找你一起吃饭的吗？”原真一脸无辜的样子说，“赶紧吃饭。”
    希露也不说话了，接着吃饭。刚吃完，一抬头看见原真早已吃完，正看着自己。希露说：“我脸上有留饭吗？干吗看着我？”
    “没干吗就不能看了？”原真停了一下，说：“今天晚上没事吧？”
    “有事！”希露想都没想直接回答说。
    “有事也放放再说！”原真像已经做了决定一样的说，“今天晚上一起吃饭！”
    “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吃饭？”希露不服气地问。
    “今天晚上肖好，就是那个不知道哪里跑来的女孩，请吃饭。你必须来。”原真肯定地说。
    “是请你吧，干吗带上我？”希露依旧不饶。
    “你这个丫头片子长不大啊？叫你去你就去！”说完又小声加一句，“那种女生我一个人哪吃的消！”
    “那你就拒绝呗，干吗要答应人家？”
    “拒绝一次要是下面还有怎么办？有问题总要解决的！我不像你，只知道回避问题，不解决问题！”
    “不要扯到我！这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希露没好气地说，“我都多大啦？还叫我丫头片子！”
    “就喜欢叫你丫头片子，你怎么样吧？晚上六点我在你们宿舍楼下等你，要是敢不来……”
    “你怎么样？”
    原真并不回答希露的问题，站起来就走人了，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话：“我会等到你下楼的！”
    希露看着原真离去的背影心里竟然不生气，并且有点美滋滋的。希露很是喜欢原真和自己吵架时的样子，并且很奇怪，希露总是从原真那些强硬的语气里感觉的到原真对自己的呵护。
    晚上，希露出门之前拿起镜子，梳了梳自己的短发，当时只有金苛子在宿舍，希露突然问金苛子：“金苛子，你说我漂亮吗？”
    “当然！”金苛子笑着肯定地回答。
    “为什么呢？”
    “因为你长的好看啊！其实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你身上总有一种很独特的气质，很吸引人。你总是平和的，不狂喜也不狂怒，你笑起来能让人觉得生活的美好。”
    希露笑笑：“我哪有那么好！”
    “有时候自己什么样自己未必清楚的，但是别人看的到。但是也有的时候别人看不到的，只有自己清楚。”
    金苛子说这话的时候，希露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希露突然觉得金苛子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成熟的多。
    希露只是平常的装扮便下了楼，原真已经在楼下等她了。
    看到希露来了，原真有些得意地笑笑。
    希露走到原真旁边，有些害羞地问：“我就这样去，没关系吧？”
    “那能有什么关系？挺好的！”
    “真的挺好的？”希露想再证实一下。女生这时候的心理真是奇怪，仿佛有意要比个高低一样，害怕自己在任何一点上输给对方，但又不想叫对方看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所以就想做成根本不在乎的模样。
    原真看着希露的表情心里真是想笑，说：“真的挺好的，又不是选美。再说了，就算是选美，你穿着粗布麻衣去那也能拿第一。”
    “别骗我了。”希露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听了这话还是很开心的。
    岂料原真竟然说：“当然是骗你的。但是如果是我做评委的话还是有这个可能的。”说完大笑着往前走。
    希露看着原真，真不知道该拿这个人怎么办。
    肖好请他们吃饭的地方就在学校门口的依津阁，是家很别致的餐厅。
    原真一进门肖好就冲原真挥手了，喊了声原真，原真便带着希露过去了。
    肖好看见原真旁边还跟着一个人时面上有一丝失落闪过，但马上就又笑了。肖好对希露说：“这位是希露吧？”
    希露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说：“不会太冒昧吧？”
    “就算是冒昧，你都来了我也不能叫你走啊，这样原真也就走了。”说完笑笑。
    希露听了这话，心里真不舒服，她恨恨地看了原真一眼，原真也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为了岔开话题，原真问肖好：“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的？”
    肖好笑笑：“这还不简单，随便问问就知道你叫什么了，知道你是谁了当然也要知道她是谁啦！兵家有句话，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希露一下子就听出了这话的意思，当然原真也听出来了，他真是后悔刚才自己问了这个傻问题。
    肖好看他们两个的表情都很尴尬，笑笑说：“好了，不说了，我们吃饭吧。”
    吃饭的时候肖好向希露和原真介绍了一下自己。原来肖好是艺术学院学舞蹈的，也是大一的新生。就是这个城市的人，所以不住校。希露心想，怪不得看起来身资挺拔，艺术学院的女生果然不一样啊。
    吃饭的时候惟有肖好说的话多，希露和原真都不说什么。在大家都基本吃好的时候，原真突然对肖好说：“肖好，今天我之所以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带希露一起来吃饭是想跟你说明一件事情。”
    希露和肖好都睁大眼睛等着原真下面的话。
    “其实，希露她就是我的女朋友，而且我们很好，我不希望有人来打扰。”原真很平静地说。
    希露的脸刷地就红了，她没想到原真会在肖好面前这么说，她连一点点的心理准备都没有，而且她不知道原真是认真说的，还是只是权宜之计。她的心里乱极了，就像原真当着她的面向她表白一样。
    相反，肖好却镇定地多，只是不再微笑。她对原真说：“哦？是吗？不过，你没必要告诉我啊，我只是想跟你交朋友而已，没有想过要打扰你们的感情啊，你想多了吧？”
    这回又轮到原真的脸刷地红了。
    肖好看着原真，笑笑说：“你可真可爱，这么一说就红脸啦？不过，我就喜欢容易害羞的男生。”
    “肖好，你没必要闲着没事在这里奚落我们两个乡巴佬吧？”希露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可以容忍肖好刚才对自己的出言不逊，但是她不能看着肖好这样对原真说话，她不能容忍可以为自己打史风慈的原真在这个小姑娘面前不知所措。希露接着说，“如果你真的是想交朋友，难道这就是你这个城市大小姐的交友之道吗？没必要摆出一副孤芳傲世、高高在上的模样吧？这里没有谁是欠你的，如果你这样咄咄逼人的话，只能说明你心虚。”
    肖好吃惊地看着希露，她没想到看起来这么柔弱的希露竟是这样刚强的。
    希露仍然接着说：“如果你有大把的时间不知道怎么打发的话，找原真是不起作用的。谢谢你的晚饭，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然后转头问原真，“现在虽说不晚，可外面也很黑了，应该送你的女朋友回去吧？”
    原真很配合地笑笑说：“当然。”然后起身和希露一起离开了。
    肖好看着他们离开的时候心里真有些纳闷，肖好从小到大就一直是处在优势的，父母都是干部，自己长的也漂亮，从中学开始就有很多人追捧，她在别人面前永远是高人一等的样子，肖好自己也习惯了，早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了，现在遇到不习惯她的人，她反而有些莫名其妙了。
    希露和原真回来的时候，希露一句话也不说，原真看着希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希露其实在等着原真给她解释刚才他对肖好说的话，但原真一直不说话又让她心里很着急。
    希露还是先开口了：“你就没什么对我说的吗？”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25章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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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真说：“有啊。”
    “什么？”
    “其实肖好她人挺好的，没什么坏心思，就那样的性格，你不用反应那么大吧？”原真有些小心翼翼地说。
    “你认识她多久啊？很了解嘛。”希露显然有些生气。
    “当然不了解了，只是感觉而已。”
    “你是学法学的好不好？还讲感觉！”
    原真不说话了，他怕再说什么话反而是火上浇油。希露见原真不说话了，语气有些缓和地说：“我当然知道她不是坏人，可是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目中无人的态度。”
    原真笑笑，说：“吃醋了吧？”
    “你没事吧？我吃什么醋啊？”希露说。
    “你当然要吃醋啦，你是我女朋友啊。”原真无赖地说。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女朋友了？”希露那副样子简直是想对着原真一拳打过去。
    “你自己说的啊，就在刚才你对肖好说的。”
    希露看着原真有些正经又有些无所谓的态度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希露只好摇摇头，转身继续往前走。
    正在希露往前走的时候，原真突然一把拉住了希露的手，希露一惊，问道：“你干吗？”
    原真很认真地说：“据说情侣走路的时候是要这样的，尤其是在晚上，尤其是在校园里。”
    希露叹了口气，什么也不说，想把手从原真的手里挣脱开，但是手被原真有力地握着，根本抽不出来。原真只是看着希露微笑，不说话。希露说：“要是叶青在这里，非揍你一顿。”原真说：“错！要是叶青在这你更跑不了了，最好李成康也在，应该叫他们见证一下。”
    希露不再用力了，把手放下，任由原真拉着，希露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挣脱，其实她自己内心里是不排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做出来的却又不相同。
    原真突然非常认真地对希露说：“我知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我不会以后也什么都没有。现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我可以保护你并且让你快乐，以后我拥有更多条件的时候，我可以给你幸福。事实上你就是个需要人来保护的人，你总是单纯地、善良地看这世界，知道这多让人担心吗？如果有一天我发现我没有了保护你的能力，我会放手的。现在，请你好好放好你的手，也放好你的心，我是很认真的！”
    希露突然有些感动，原真这些话让她前几日心里闷着的感觉一下子全都消失了。但是她听了这么久都没有听到她想听到的话，她想起还年幼的时候史风慈对着话筒在全校人面前说喜欢她，她此刻突然很希望那个人不是史风慈，而是原真。但是原真刚才说的话里没有这句话，于是希露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原真，她希望原真会说那句话。
    原真看着希露的眼神，读不懂是什么意思。于是原真说：“你默认了是吗？”
    “你要说的都说完了？”希露反问一句。
    “是啊。”
    “那你为什么偏要保护我？这天下需要人保护的女生多的去了。”希露又问一句。
    原真说：“其他人我不管，我只知道我要保护的人是你，这就够了。”
    “那为什么？”希露继续逼问。
    原真奇怪地看着希露，他在想希露到底要问什么。
    希露看原真一脸迷茫的样子，接着说：“你难道不知道你为什么就偏要保护我？为什么就是我而不是其他女生？为什么就对我好？我在你心里和其他女生为什么不一样？”
    原真说：“你本来就是独一无二的，我心里认定要保护的就是你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人，这没有理由的。”
    希露叹了口气，心想，这个原真怎么这么笨呢，但是又不愿意自己直接问他是不是喜欢自己，只好什么都不说了。
    原真见希露沉默了，似乎很失望的样子，以为是希露不同意他刚才的话，于是又加了一个理由：“还有，就是因为我，我喜欢你，一直都很喜欢你，我看见你的时候便觉得这生活就是再苦也是有意义的，你就只是简单笑一下也能叫我觉得轻松、沉静，而且也叫人心疼。”
    原真说完忐忑地看着希露，像等着判决一样。
    希露听完原真的话，觉得自己就像公主一样了，原真终于说了喜欢自己了，希露听到这句话就像心里埋了很久很久的愿望终于实现一样。希露微笑着看着原真，心里甜甜的。
    原真莫名其妙地说：“女生的心思真是变幻莫测啊！”
    希露说：“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了。现在我告诉你，把手放松一些吧，这样我很疼的！”
    原真有些吃惊地看着希露，忽然明白了希露的意思，于是马上面上堆满了笑容，一高兴用力地握了一下手，疼了希露叫了起来。原真赶紧把手放松，傻傻地笑笑。
    希露也笑笑，说：“刚才应该把你说的话录下来，以后给叶青和李成康听，你说他们会是什么表情呢？”
    “胡说什么呢？这是能给别人听的吗？”说完，原真放低声音说，“在外面要维护我的威严！”
    希露哈哈大笑。这时突然有个声音说：“这不是希露吗？我听声音就说是嘛。”
    希露一看，是向花。希露赶紧把手从原真手里拿出来，但是向花已经看到了，向花神秘地说：“哦？你们……”
    原真不由分说地又把希露的手抓住了，对向花说：“对，我们。”
    向花开心地说：“那你们聊，不打扰啦！”然后一边笑一边走开了。
    希露无奈地看看原真，原真一副得意的样子。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26章 单恋一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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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恋一枝花
    希露回到宿舍，看到向花躺在床上悠闲地吃着爆米花，金苛子则做在床边发呆。
    向花一看希露回来了，立即从床上起来，调皮地让希露招供。希露一直不好意思地笑着。向花说：“我说的没错吧，是不会有人能把原真抢走的！哎，金苛子你说对吧？”
    金苛子一回神：“哦？什么？”
    “怎么你忘了？我一回来就告诉你了啊，我刚看见希露和原真啦，两个人手拉着手呢！嘿嘿！”
    “哦。”金苛子很漠然的样子。
    “好啦，不要说我啦，早晚有一天你们也有这么一天的，小心到时候我可要讨债的哦。”希露笑着说。
    向花走到金苛子旁边，说：“我和金苛子才不怕呢，现在可是我们两个人一条战线哦。金苛子，你到是帮我说句话啊。”
    金苛子依旧刚才的那副表情，说：“我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希露看了看向花，她们都觉得金苛子有些奇怪。希露关心地问金苛子：“金苛子，你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什么。”金苛子叹了口气，然后往床上一躺。希露和向花也都不再多说了。
    原真回到宿舍，祁时竟然在宿舍里一边玩着手里的篮球一边等自己。原真心情很好，逗着祁时说：“该不会这么晚还想着到我这里打探最新军情吧？”
    祁时知道原真说的是金苛子，祁时无奈地笑笑，说：“不问啦，我算是被这个战役打垮啦！”
    “哎呦，你的那个热情哪里去啦？今天中午还意气风发的呢！再说了，你这战役还没开始吧？”
    “就是啊，你说这多郁闷啊，我压根还不打呢，对方都要退兵了，一点劲也没有。算了，哥们，你可得陪我打球去。”
    原真和祁时一起到篮球场。篮球场上虽然有些黑暗，但是还是有很多人。
    祁时和原真随便打了几下，祁时又说累了，便坐在篮球场边休息。原真看祁时不在状态，于是便问：“到底怎么了？这中午不是还好好的吗？”
    “哎，你说这女生心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呢？真是费劲啊！”
    “这话我同意！你要这样想，其实这每个女生生来就是一个谜，她在等待能够把她这个谜解开的人，这样你心里就舒服了，你现在解不开，那别人也解不开，你再努力努力说不定就在别人之前把这谜解了。”
    祁时点点头，说：“也许是吧！不知道我是不是那个解谜人啊！可是我连那是道什么谜都不知道呢。”
    原真拍拍祁时的肩：“兄弟，放心吧，你注定只能也必须要解一个人的谜，要有点耐心嘛！”
    “好，要有耐心要有耐心。”
    “说了半天我还是不知道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啊！”原真突然说。
    “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试探地问了问金苛子，比如问她想不想交男朋友啊，问她我这个人怎么样啊之类的，当时她说她不想这些，但是她还是好好的啊。晚上呢，我又找她吃饭了，她也同意了，但是一见面就说：”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是我劝你最好什么都不要想也不要说，否则我们连朋友也做不了。我是想交你这个朋友才这么说的。你最好把这话放心上了！‘你知道她说话时有多严肃吗？把我吓了一跳！我现在真的是什么也不敢在她面前说了，怕她真的不理我了。“
    原真听后笑笑说：“就这事啊？你才认识人家多久啊？不要着急嘛，大家总要相处相处彼此了解的啊。”
    “我认识她都快三个月了！”
    “三个月啊？你知道我认识希露多久了吗？”
    “多久？”
    “快十四年啦！我四岁时就认识她了。”
    祁时想了想竟说：“所以说嘛，这种仗要打的快，打的准，你看你一拖这么多年，到现在也没什么进展，说不准哪天就节外生枝了。”
    原真打了祁时一下，说：“你这什么逻辑啊？以前我们才多大啊？再说了，有我在这里就没人能解希露这个谜，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另外再告诉你个消息，我已经很漂亮地把仗打胜了！”
    祁时羡慕地看着原真：“真的吗？哎！你就不能再等等，陪陪我这个伤心人嘛？”
    原真笑笑，对祁时叹了口气，说：“天涯何处无芳草。”
    谁知祁时马上接着说：“我就偏恋一支花！”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27章 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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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真将祁时和金苛子的事情告诉了希露，希露才明白那天金苛子郁郁的原因。希露本来就觉得金苛子怪怪的，现在更觉得她很神秘了。
    希露第一次在江南过冬天，在她的概念里，冬天是不能没有雪的，但是江南的冬天竟然可以没有，即使有也只是夜里偷偷地下一点，第二天你是找不到雪的影子的。希露觉得自从到了江南什么事情都不一样了。先是叶青联系不上了，再就是李成康也没有音训，另外就是自己，突然就和原真牵手了。希露还认识了很多不同的朋友，希露常在原真面前说这些，希露说：“原真，你说你会这样一直跟我走多久？是一辈子？还是一阵子？你喜欢这地方吗？这地方菜不好吃，还不下雪，这地方也没有叶青，也没有李成康，也没有晨风老师，现在想想，要是沈洋也在或许也会有意思的。可是怎么就只有我们两个呢？我一想到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了我就觉得这地方真是陌生，但一想到至少你还在，我又觉得塌实了。”
    原真一边给希露撮手一边对她说：“只要你一直跟我在一起我就不会离开的。其时父亲走了之后我心里一直觉得委屈，觉得有仇恨在。离开学校去上海的时候一方面是因为生活，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想糟蹋自己，就像你原来说的，我想叫那个生我的女人内疚。后来，在上海的那些日子，我明白了很多道理，我从那些笨重的体力活里尝到了生活的滋味，我还为了你的那条裙子和别人打架。我就是在那里明白我自己，我原来还是有很多追求和希望的，而且我也一直想念大家，还有你。”
    希露静静地听原真说话，在希露的印象里原真从来没有这样平静地说过自己，他总是一副很洒脱的样子。
    原真继续说：“真的很谢谢你，一直在我旁边，也许你觉得你什么都没做过，但是你知道吗？你在我旁边微笑的时候我就忘记了我还有仇恨，我看着你就想要努力生活，你就像我的一副药。”
    希露美美地说：“是吗？我还不知道我有这么大作用。”
    原真笑笑，摸了一下希露的头，说：“哎，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啊！”
    寒假的时候原真和希露一起回家才看到了李成康。
    原真和希露一起到李成康家里去的，他们见到李成康的时候李成康正在咳嗽。原真和希露都问怎么了。李成康笑笑说：“没事，一点小感冒，我这身体这点细菌哪在话下。”说完，李成康有些难过地看着他们说：“我没找到叶青，她原来的电话我打了无数次人家才告诉我她表姐的手机，我一打结果停机了。后来我接着打，他们说叶青去了一家好象什么娱乐城之类的。我这段时间大概把广州的娱乐城这在种地方跑一半了，但是还没找到叶青。你们放心，我会继续找的，一定会知道她在哪的。去了她家了，说她今年不回来了，家里人也不知道她在哪。”
    希露安慰李成康说：“你放心吧，她一定会给我打电话的，她应该知道我回来了，一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其实希露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没底，叶青已经很久都没和她联系了。
    原真摸摸希露的头，意思叫希露也不要难过。李成康看原真如此温柔地对希露做这种亲密的动作，而且还很自然的样子，笑笑对原真说：“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原真奇怪地说：“我有什么不一样的啊？我还是原真啊。”
    李成康笑笑，说：“算了，我不说你们了，我心里有数了。原真，你要请我喝几杯了。”
    “你看你都什么样了还喝酒？等你病好了再说。”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28章 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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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成康看着他们，笑一笑，很无力的样子。
    希露见了李成康之后心里一直排解不开的样子。原真只是紧紧握着希露的手，什么也不说。
    希露回到家里之后，希俊对她说：“姐，我今天在路上碰见沈洋了。”希露哦了一声，没说别的。希俊接着说：“他问我你的电话来着，不过我没给她，我只是把你的地址告诉他了。”
    希露又哦了一声。希俊说：“你没事吧？怎么就这反应啊？你也不夸夸我，我怕沈洋骚扰你。”
    “那你连地址也不给他不就得了！”
    “那怎么行，那就明摆着是我不给他你的联系方式了，我给了他你的地址，这样告诉他你没电话他就信啦。”
    “信才怪！”
    希俊很不高兴地地看着希露，过了好半天，突然又说：“对了，刚叶青打电话给你了。”
    希露立刻来了精神：“她打电话拉？她说什么了？她什么时候再打？有没有留电话号码啊？”
    “你着什么急啊？她没说什么，我说你不在，她就说年三十再打电话给你，她说她很忙的。”
    “就这些？没有啦？”
    “没有啦！她没说什么了。还会再打的，你着什么急啊？”
    希露看了看希俊知道多说也没用了，不过心口的石头终于落下了大半了。
    北方一般是比较重视除夕这天的饭的，也就是年三十，家家都希望能团团圆圆的。希露希望原真到自己家里去过年三十，希露在爸妈面前也是有理由的：和原真在一起上学，原真处处照顾自己，总是要感谢感谢的，而且原真家里就自己一个人，冷冷清清的。但是原真坚决不同意，他说他若是走了，这个和父亲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小家真的就不像家了。
    但是年三十这一天一早李成康就跑原真家里去了，央着原真赶紧把门对贴上然后和他一起去希露家，因为今天叶青会打电话过来。
    原真把写好的门对贴上后，又拿出一个一幅，贴在了正门的正顶上正中间，贴好之后，原真和李成康都微笑地看着那几个字——“真希园”。原真和李成康都想到了当初大家一起给这屋子起名字的情景，这回忆叫他们只能互相拍拍肩膀。
    原真和李成康从早饭之后就一直待在希露家等叶青的电话，但是一直到午饭时间了叶青的电话也没来，但是李成康坚持不回家，而且也不准原真回家，因为他觉得就他一个男人在这里守着怪不好意思的。原真只好也在这里等。
    在希露的百般威逼利诱下原真和李成康终于同意在希露家里吃点饭，这清冷的冬天要是空着肚子可真不是好受的。
    这一天最开心的算是希露了，一是有叶青的电话可以等，另外就是原真和李成康都在这里陪她过年三十。
    叶青的电话一直到天黑了，有的人家已经响起了晚饭的炮仗了才打来。
    电话一响，希露和一直等着的李成康还有原真就都紧张地冲了过去。
    希露拿起电话，焦急地问：“是叶青吗？”
    在一片嘈杂的声音里传来了叶青的声音：“希露吗？是我！在家过年呢吧？”
    希露都来不及向旁边的两位示意打电话的就是叶青，她自己的眼泪就都含在眼里了，希露说：“你坏死丫头！怎么都不给我打电话？跑那去了？”
    叶青在另一头笑笑说：“我到是想给你打啊，可是你的电话我不知道啊，我这里也一直忙的，真是没空啊！我想你该回家了就抽空给你打了，还不够意思吗？”
    “你就不能打到我家里来问我的电话啊？你不是一直很精明的吗？”
    李成康和原真在一旁听希露在这里数落叶青都急了，忙着叫希露问重要问题，问她在哪里。
    叶青又笑笑，转个话题说：“一切都好吧？”
    希露说：“还好。你呢？你现在在哪里了啊？李成康都要把半个广州给翻出来了也没找到你！你没出什么事吧？”
    叶青听了哈哈大笑，说：“是吗？李成康他怎么还是那么傻啊？我还在广州，他也在吗？”
    “在的，现在他就在我旁边，你跟他说两句吧！”希露怕叶青又像上次一样不同意，所以没等叶青说话就把电话给了李成康。
    李成康拿到电话半天不知道说什么，他激动的手有些微抖。
    到是叶青先说话了：“是李成康吗？”
    “是我。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下次去找你。”
    “还是不要来了，我还那样，没什么可看的。”
    “你不告诉我我就接着把另外一半的广州给翻了。”
    “别费事了。这样吧，我买手机了，把号留给你吧，有事给我打电话就可以了。”
    李成康没再继续问，老老实实地把叶青的手机号记了下来。
    叶青接着说：“李成康，如果哪天真的能在广州碰到你，我希望你旁边站着一个女孩。”
    李成康在电话的一头，无奈地笑了一下，叶青刚才不是玩笑的口气叫他心里不是滋味。
    叶青继续说：“好了，原真在吗？我要跟他说几句话。”
    李成康把电话递给原真。
    原真上来就说：“先向你汇报，我最近没有欺负希露，并且也把她保护地很好，你就只管吃好睡好，把自己照顾好就好了。”
    叶青愉快地笑笑：“越来越懂事了啊！这我就放心啦。如果叫我知道汇报有误，你小子死定了！”
    “骗谁也不能骗你啊！”
    “知道就好！我只跟你说一句话：一定要好好照顾希露。好了，我再跟希露说几句吧。”
    希露拿起电话笑着跟叶青说：“都忘了告诉你了，我和原真都在江南的S大学读书。”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看来你们缘分真的不浅啊！”叶青突然换了一种语气对希露说：“其实我很想念大家的，也很想家。我之前不敢给你打电话，我怕我一听到你的声音就哭了，或者就跑回家了。希露，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们，你们一起玩的时候记得想想我，这样我就足够了。”
    希露听叶青这么说鼻子又酸了：“我们都很想你的，他们两个已经在我家里为了你的电话等了一天了。你在外面无论遇到什么都要一直快乐，你本来就应该是快乐的！你要想想我们这些朋友，你一个人在想念我们的时候，有三个人在想你呢！你看你又赚了。”
    “是啊，人不长大就好了，我们一直那么大，一直在一起。”
    “我们以后可以一直在一起啊，你可以就住在我家隔壁，或者我住在你家隔壁。”
    “恩，不多说了，替我给大家拜年！”叶青说完就挂了电话。
    原真和李成康问怎么了，希露掉了两行泪，说：“她哭了。”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29章 叶青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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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青的电话一点也没减轻希露对她的挂念，希露始终在担心，她不知道叶青身在他乡的时候到底遇到过多少难以预料的事情，但是她自己又什么都做不了。
    事实上叶青确实吃了不少苦，她最初跟表姐在酒店工作的时候被客人非礼，叶青是个列性子，给了客人一耳光，于是叶青便失去了工作。后来表姐把她介绍到美容院，叶青更受不了里面的乌烟瘴气，便辞职了。表姐好好地劝过她，对她说这社会上像她这样生活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两手空空却还要养活自己，你能拿的出来的就只有自己。叶青从此对社会很失望，但她还是要强地活着。
    到夜总会之后不久叶青就成了夜总会里名气颇大的名人，也是所有来的客人都知道的，这个姑娘不卖身。叶青已经知道该怎样活着了，她知道在适当的时候屈服了。夜总会的小姐和各位经理都要让她三分，叶青之所以会有现在的身份，是因为刚过来不久接的一个客人。
    夜总会是叶青的表姐给叶青介绍的最后一份工作，表姐对她说：“这次要是还做不好的话就回家吧。”
    叶青起初只是个小丫头，陪客人喝喝酒唱唱歌都不一定有人多看她几眼。后来叶青也知道要打扮了，知道要从客人口袋里多拿几个小费。叶青本来就生就一副好皮囊，加上叶青的打扮不似其他小姐那般浓艳，于是便在这一大群人里显得清艳脱俗。
    那天来了一个客人，看起来文质彬彬很有风度的样子，说起汉语来很不熟练。经理交代她们说这是个新加坡的大老板，要好好伺候。
    这位老板一个人，旁边跟了四个随从，都戴着墨镜。叶青和其他几位小姐被安排陪这位客人。
    这位客人一直很规矩，可就在她们的任务要完成的时候，客人突然对叶青说：“今晚上你来陪我。”
    叶青镇定地说：“对不起，我从不陪客人过夜。你还是找其他人吧。”
    这位客人看了看叶青，面无表情地说：“今晚上你来陪我。”
    叶青也依旧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客人再次看了看叶青，然后缓缓地说：“我就对你有兴趣！”
    叶青一看这副面孔心里就生恶心。但是她依旧礼貌地说：“先生，真的不好意思，我不方便。”
    客人摇摇头，说：“不要多说，我说的话不是跟你商量的，是决定！”
    看客人这副态度，叶青肚子里的火早就冒了有二丈高了。她猛地站起来，很生气地说：“我说的话也不是跟你商量的！是决定！”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还没走到门口，身后突然砰地一声，同时叶青被客人带来的随从拦住去路。叶青回头，看到客人砸碎了一个酒瓶。
    这时有其他小姐为叶青说情，还没张口说句话，客人啪的一个耳光就打到了那位小姐脸上，叶青愤怒地过来啪地给了客人一个耳光。
    那位客人显然是呆了，其他小姐吓的不敢出声。客人的随从正要过来修理叶青，总经理来了。
    总经理什么也没问，先是给了叶青一个耳光，那位客人的随从也就不方便动手了。
    总经理立刻给客人陪不是：“古先生，真对不住，这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您大人有大量，放了她吧。”
    那位古先生看着总经理，摸了摸自己的脸，说：“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这句话一说，吓得总经理赶紧又说好话，这时叶青也看出来了，她今天得罪的显然是个大人物。
    在总经理的好话中，古先生终于开口了：“用她做赔偿，我就既往不咎了。”古先生指了指叶青。
    总经理满口答应。但是叶青仍旧说：“我想再强调一遍，我不陪客过夜！”
    总经理有些愤怒又有些无奈地看了看叶青。
    古先生冷笑一下，从身上掏出一把刀，在叶青面前晃了晃，说：“那你随便留下个东西吧，我向来说话算数的，要是到你这里变样了传出去也不好听。我说了用你来赔偿，你就得有所表示吧？”
    总经理一见，赶忙上去道歉：“古先生，她还是个孩子，您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啊！”
    总经理的话刚说完，叶青就已经从古先生手里拿过刀，大家只听一声闷响，叶青左手的小手指头就滚到了地上。
    包括古先生在内，所有人都惊呆了，谁会想到这个十八岁的小姑娘竟有这么勇气，竟有这般刚烈。
    叶青提着刀，面色苍白，脸上是疼带出来的汗。所谓十指连心啊，叶青看着大家不到五秒钟就昏过去了。
    那件事情结束之后，叶青依旧留在夜总会。当时竟是古先生第一个想到送叶青去医院的，他抱起叶青就往外跑，但是即使如此，叶青的手指头还是没有留住。但是从此古先生经常会来，每次只要叶青一个人陪，他只和叶青聊聊天，两人竟成了朋友。也因为这件事，夜总会里的兄弟姐妹对叶青开始刮目相看，叶青的威信越来越大，叶青身边也开始有了一些很铁的姐妹和哥们，他们有什么矛盾，叶青出面都可以摆平。大家在这种地方，都知道自己的身价，叶青如此爱惜自己，做了大家想做却做不了的事，于是她便叫其他的人佩服，叫其他的人信服，虽然叶青只有十八岁！
    来的客人也渐渐知道叶青，知道叶青的个性，也知道叶青是古先生的朋友。
    叶青在这个圈子里学会了怎样去游刃有余地生活，知道怎样恰到好处地微笑，但是没有人真的懂得叶青微笑后面的艰辛。叶青时常摸着自己残缺的手指对自己说“坚持！”
    叶青就是这样坚持过来的！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30章 恋爱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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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露寒假回到学校的时候，刚到宿舍听见有人敲门，希露一开门，门外站着的竟是肖好，更奇怪的是她的身旁还带着大包行李。
    肖好笑着和希露打招呼：“又见面了。”说着拿着行李进来了。
    希露疑惑地问：“你这是要住下来。”
    “是啊，因为我临时申请宿舍，只有你们这里空了个床位了。怎么，不欢迎吗？”
    “当然不是，有需要帮忙的吗？”希露好心的说。
    “如果有我不会客气的。”
    不久向花和金苛子也来了，她们虽然对肖好的到来表示诧异，但也不得不接受。
    希露把肖好住到她们宿舍的事情告诉原真的时候，原真几乎没什么反应，他只是看着希露的头发，许久才说：“你这头发该剪了吧，已经很长了，用手抓一把都可以扎个尾巴啦。”
    希露笑笑，说：“不剪了，我不打算剪了，我要留一头长发。”
    原真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难道是为我留的？”
    “美的你！我从小到大都没留过长发，想尝试一下看看是什么样子。”
    原真笑笑，不说话。
    原真对希露的疼爱，是所有知道他们的人都羡慕的。原真为了买希露喜欢的书要从一个月的伙食费里挤油，原真还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给希露买裙子，即使是还不能穿裙子的春天，他看到漂亮的裙子就一定要想办法买下来。有一次中午放学，外面突然下起了雨，两个人都没带伞，希露看着食堂的方向肚子在叫，原真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外套往希露头上一盖，拉着希露就走，到了食堂，原真全身都湿了，虽然他一句话也不说，面无表情，但心里却很开心，原真希望自己在希露需要的任何一刻都能发挥作用。
    但是原真也有一个在希露看来很幼稚的爱好，原真喜欢在上课的时候用自己漂亮的字体给希露写小纸条，虽然希露就坐在他前面。他们的对话有时候非常好笑。
    原真说：“你头发今天长长了两毫米，我看见了。”
    希露回说：“不对，是两点五，早上刚量的。”
    “好吧，你赢了，那中午我陪你吃饭吧！”
    “好，但是我不喜欢吃的菜你要全部吃掉。”
    “我永远都跟党走！”
    “别贫了，上课！”
    “今天老师的发型太烂了，影响我上课的心情。”
    ……
    虽然如此，希露和原真的专业课成绩也是非常棒的。尤其是经济法。他们也是教经济法老师最喜欢的弟子中的一员。教经济法的老师经常没事的时候叫几个同学，和他一起分析分析一些案例。那些都是实例，因为老师一直在外面兼职处理各种经济案件。希露和原真就经常帮着老师做这些事情。
    肖好在宿舍住不到两周就有些吃不消了，她经常挑剔住宿条件，于是一到周末就回家了，后来就连平时也经常回家了。
    肖好在的时候经常暗地里观察希露，她非常想知道这个女生到底是哪一方面有这么大的魅力，可以赢得了自己。在肖好身后，等着给她献殷勤的人多的是，可是越是手到拿来的东西便越是没兴趣。她就在那天晚上看到原真玩篮球的样子和灯光下的帅气的脸喜欢上原真的，原真对她无所谓的表情更是叫她动心。她决定从希露手里把原真抢过来，她还不能容忍自己喜欢的东西在别人手上。
    肖好曾瞒着希露约过原真一次，她拖别人给原真带了一封信，信里说：“晚七点，操场见。我想一次说个明白，以后决不打扰。另外不要带上任何人！”
    原真看到信想了很久，最后决定赴约。
    肖好看到原真问的第一句话竟是：“你看我漂亮吗？”
    “恩，还可以吧！”原真不冷不热地回答。
    “和希露比呢？”
    “不能比。”
    “为什么？我们是不同种类？”
    “因为你是问我，在我眼里，你们相距太远，所以不能比。”
    肖好听了有些不高兴，但是还是接着问道：“要是没有希露在，你会不会喜欢我？”
    “不会！”原真毫不犹豫地回答。
    “为什么？”肖好不甘心。
    “因为我会去找希露。”
    肖好很失望。
    原真说：“问清楚了吗？问清楚我就走了啊！”
    肖好那天回去之后做了一件事情，她竟然把原真送给希露的裙子每个都剪了一个洞，然后又好好地放回原处。
    希露发现裙子坏了的时候已经是可以穿裙子的季节了。那天希露还发现了金苛子的秘密。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31章 残缺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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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裙子上的洞基本上都是拳头大小，一看就知道不是老鼠咬的，像是用小剪刀剪出来的。
    希露看到那些洞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肖好，但是这样的念头又叫希露觉得害怕，希露觉得肖好虽咄咄逼人，但还不至于在背地里做这样的事情。希露没再多想，放下裙子就出去了。
    中午的时候希露提着些刚在校内的服装工作室讨来的小碎布回来了。
    希露一开门，金苛子突然惊叫一声，随即拿衣服遮住自己的身体，希露也愣住了，她没想到金苛子正在换衣服，她更没想到就在她开门的时候她还是看到了金苛子与一般女生不一样的地方：金苛子的胸部是平的。
    金苛子看着希露，受惊吓一般，希露也看着金苛子，彼此都不说话。金苛子从希露的眼神里明白了希露看到了自己一直隐瞒的地方，于是她开始缓缓地把衣服穿上，并且不避开希露的眼睛。
    希露这次看清楚了，金苛子的胸部确实是平的，并且那里还有两块很大的疤痕。
    希露这才想到向金苛子道歉：“对不起。”希露不知道除了这三个字自己还应该说些什么。
    金苛子很平静地说：“没事，你又没错。”过了一会，金苛子突然问希露：“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和你们都不一样。”
    希露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金苛子接着说：“我初二的时候得了乳腺癌，发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只能全部切除。”说完，金苛子自己也很解脱的样子，笑了笑，说：“这世道，你实在不知道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希露很怜惜地看着金苛子，这样一个漂亮、善良的姑娘，为什么上帝却要叫她有这样的残缺。希露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对金苛子笑笑，说：“你应该高兴不是吗？你现在还好好地活着，什么比这个更重要呢？”希露突然想到自己的裙子，然后把那些裙子拿出来，给金苛子看，说：“你看这些裙子，它们都破了，但是即使它们都有个洞谁能说它就不是裙子了呢？你看，我找来了这么多的布料，如果每个洞上再缝上一朵小花，说不定更好看了呢。得失就是这样，它们是同时存在的。”
    金苛子看着希露说：“谢谢你。”
    希露笑笑：“你一直躲避祁时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金苛子点点头，说：“我看到祁时的时候会自卑，他是个好男孩，应该找个比我完美的多的女孩。”
    “什么样才是完美呢？不是说她身体健全就是完美了，有时候性格和习性的残缺不是更可怕吗？爱情理应与身体无关，能相守在一起的是因为两个人之间精神的感应和依赖。你既然可以追求你其他的梦想，为什么爱情不可以？爱情是最合理去追求的，它会叫你在任何人面前都骄傲起来的。”
    金苛子很感激地对希露笑笑。
    希露拿出针线开始修整自己的裙子。希露针对每个裙子不同的花色来配上不同颜色和形状的小花，有的还剪成小猫小狗的形状，一个个的洞口就这样叫希露给堵上了，并且还给裙子增添了不少生趣。
    希露的头发已经可以扎起一束马尾了，放开的时候零散在肩上，衬着希露清纯的模样。
    原真对希露说：“知道为什么说‘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吗？”
    希露说：“那是诗经里的句子，意思有些像‘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
    原真笑着说：“错，其实是说，所谓美女，就是那个在水边，低头含笑，临水照花的人啊。”
    希露不解地看着原真，原真说：“你现在的模样就是这样的了。只是感觉，感觉就是这样的。”
    希露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段时间希露突然开始收到沈洋的信，信里说的话无非是生活中的琐事以及对以往生活的怀念，希露只很礼貌地回过一封，后来就没再回过，希露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一天下午，希露和原真正打算出去，走到校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希露，希露一转头，竟然是史风慈。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32章 与叶青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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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风慈满脸带笑地看着他们俩。原真看到史风慈还是有些敌意的。
    希露很惊讶：“怎么这么巧？”
    “巧吧？嘿嘿，其实我是特地来找你的，我正在想怎么找你呢，就遇见了。真是有缘啊。”
    原真马上接过来说：“谁和你有缘分啊？”
    史风慈依旧笑着：“这不是原真吗？别动火，我可没别的意思。我前一段时间去北京出差了，遇到了我表弟沈洋，他告诉我希露的学校的。我想咱们怎么也同学一场，就来看看了。”
    史风慈说话的态度和举止都叫希露觉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希露说：“你一直在这个城市？”
    “是的，有几年了。”
    “你好象和以前不一样了。”
    史风慈笑笑，说：“总要长大的嘛。你以前的教训也是对的，我现在可老实了。”
    原真看着他们说话心里有些不耐烦，说：“你老实？你要是老实就好好挣你的钱去，别来打搅我们。”
    史风慈说：“你就放心吧，自从上次你打了我一拳我就知道我压根不是你的对手了，现在好了，你还是那个什么近水楼台呢，我纯粹是关心一下才来看看你们的。好了，我走了，看你们过的很不错嘛。以后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
    史风慈就这么一闪，又在希露的世界里消失了，希露觉得这样挺好，史风慈终于还是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了。
    在这段时间里，李成康从来都没有放弃对叶青的寻找。
    那天李成康终于走进了叶青工作的夜总会。
    李成康走到前台，问道：“请问你们这里有工作人员叫叶青的吗？”
    要说别人可能大家未必知道，但是在这里没有不认识叶青的。
    服务员回答：“请问你是哪位？”
    李成康一听就开心了，这么问就是有戏了，他赶紧说：“我是他同学，老乡，来看看她。”
    于是服务员叫他稍等，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叶青出来了。
    李成康看到叶青出来的时候，激动的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了，这个走了这么久，并且让自己辛辛苦苦找了大半年的叶青终于又出现在他的面前了。李成康真想拥抱一下叶青，但是他没敢，他激动地握了一下叶青的手，突然摸到很硬的东西，李成康低头一看，叶青的手上还戴着自己送给她的那条手链，李成康心里正高兴，突然又看到了叶青缺了半截的小手指头，李成康担心地看着叶青。
    叶青看到李成康时心里也是激动的，她已经这么久没有见过家里的人，没有见过这些朋友了，李成康的出现给了她一个幻觉，她好象又是那个和大家一起玩耍的小叶青了。
    李成康看着叶青小手指头的疑惑的眼神又叫叶青回到了现实。
    叶青先和李成康打了招呼：“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可真有两下子啊？”
    李成康不回答她的问题，看着指头问叶青说：“谁干的？我去灭了他！”
    叶青无所谓地笑笑：“是我自己干的，你也要灭了我？”
    “这到底怎么回事？”
    叶青轻描淡写地说：“和一个客人有点争执，我就把它剁了，这样问题很容易就解决了。”
    “你叶青厉害了啊，有你这样解决问题的吗？那要是个个问题都要这样解决，你连脚指头加上都不够剁的呢。”李成康看着叶青真是又气又心疼。
    “没什么了，都过去了。我说你别一见面就数落我啊。聊点别的吧。”
    “看的出，你受苦了。”
    “哪有？我活的好着呢！”
    他们正说着，就有人出来叫叶青了，叶青只好对李成康说：“我这实在是太忙了，有空我约你出来吃顿饭吧。”
    李成康说：“好，你忙吧，反正我也知道你在这了，以后会常来看你的。”
    李成康当天就把见到叶青的事打电话告诉了希露和原真，希露这才放下了一颗心。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33章 悲剧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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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突然就开始平静了，转眼就是暑假，原真没有回家，利用暑假打工挣钱，希露便留下来陪着原真，于是酷热的暑假也变得舒适。希露怎么也没想到，这样平静的生活底下带来的竟是再不敢回望的青春。
    大二开学后，原真很少打篮球了，一方面是自己在兼职，另一方面就是他经常觉得左侧的腰莫名其妙地会疼。
    起初，原真并没有在意，但是，腰疼的机率越来越大，原真终于也开始担心起来，但是他没有告诉希露，他不希望希露也跟着自己担心。
    原真自己抽空去了趟医院，检查之后，医生面容很沉重地问原真：“你家人，比如你父母有没有过什么病史？”
    原真想了想，只好跟医生说：“我不知道。他们都过世了。我这是怎么回事，你直接告诉我就可以了。”
    医生很担心地看了看原真，说：“在你的左边的肾上有块很阴暗的东西，暂时还不清楚是什么，但是情况不是很好，有可能是遗传。这块阴影可能随时会爆发，也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看你现在的情况，不是很乐观。”
    原真问：“如果它发作了，那后果会怎样？”
    医生想了想，说：“说不好，也许把左边的肾切除就没事了，也许还会有其他影响。”
    “会不会危机生命。”
    医生依旧说：“说不好。”
    原真从医生那里出来的时候心里有些害怕，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如果他如今还是一个人的话，他应该会坦然面对这一切，可是，现在他还有希露，还有希露这个需要他来照顾和保护的人，所以他开始害怕起来。
    原真恍惚地走着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正在扫地的清洁工阿姨，原真慌忙说声对不起就走了。
    原真回去之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希露，他一看见希露心里的恐慌就多一层。
    有一天，原真问希露：“如果有一天我从你面前消失了，你会怎么办？”
    希露笑着说：“消失？你会跑到哪里去啊？你跑到哪里我就找到哪里。”
    “傻瓜，我既然消失当然就不会让你找到了。”
    “是吗？你会去哪里呢？我要好好想想呢！”希露做出一副要好好思考的神情。
    “我希望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好好的，每天依旧这么漂亮，每天依旧这样微笑。第一天满满地用十分想我，第二天有九分想我，依次类推，第十天之后你就可以忘了我。”
    “臭美吧，谁会想你十天？我只要用一天就可以把你忘了。”
    “那样最好了。”原真突然有些伤感地说。
    希露觉得不对劲了：“你怎么啦？怎么问这样的问题？你没出什么事吧？”
    原真笑笑，说：“什么也没有，不用瞎想了。”
    希露说：“我明白了，是不是我说不想你你不高兴了？”希露很甜蜜地看着原真说：“如果你真的消失了，我会一直找你，一直到找到你，在找到你之前不会停止想念你。”希露说完很认真地看着原真。
    原真看着希露这样单纯的表情，心里真是不舍，就仿佛自己马上真的就要消失一样。原真很用力地把希露拥在怀里，他不想叫希露看到自己难过的表情。希露被原真拥着，还以为原真是被自己感动了。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34章 生命的陡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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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之后，原真觉得自己的腰渐渐好了，几乎觉察不到它在疼了。于是原真高高兴兴地再次去医院复查。
    检查的时候医生突然问他说：“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原真迟疑了一下，但是以为是有其他用途就告诉了医生。医生听了之后用很复杂的表情看着原真，然后对原真说：“你的肾目前情况好象稳定了很多，你不要过于劳累，平时注意休息。目前这种病还不知道该怎么治愈，只能吃些简单的药物。”
    虽然如此，原真心里还是轻松了不少，至少不用现在就去面对这种难题。
    原真正要走的时候，医生突然对他说：“今天到我家里吃顿饭吧，听你口音应该是老乡，你的病对我来说有一定的研究价值，所以我想请你吃顿饭。”
    原真很困惑地看着医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医生笑了笑，说：“没有其他的意思，你最好还是答应我吧，我家里只有我和老伴两个人，平时也冷清的，你就当做件好事吧。”
    对于已经没有了爸爸和妈妈的原真来说，眼前的医生正和父亲一样的年纪，所以叫原真觉得亲切。原真答应了医生。
    到了医生家里，开门的是医生所说的老伴，但是原真看见她的时候总是觉得眼熟，后来原真仔细想了想才想起来自己半个月前在医院里险些撞上的那个清洁工，原来是医生的老伴。其实他们并不算老，只是医生总是这样称呼自己的爱人。
    原真叫了声阿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阿姨竟都不怎么敢抬头看原真。
    看的出医生和他的爱人非常欢迎原真的到来，他们忙着洗菜做饭，和原真说些不痛不痒的话题。原真在心里想，假如自己有一个这样的家一定很幸福。
    吃饭的时候原真说：“你们的子女都不在身边吗？”
    医生笑笑说：“我们没有孩子，我们一直是两个人。”
    原真很吃惊，连忙说对不起。
    医生说：“没什么，我们这样是很奇怪的。所以我们很喜欢孩子，所以才叫你来吃饭啊。”
    原真笑笑。
    在原真和医生说话的时候，阿姨始终不怎么说话，她只是不停地往原真的碗里夹菜，一直偷偷地看着原真，原真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发现了阿姨打量自己的目光。原真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吃完饭，原真在休息，医生和他爱人在房间里说着话，起初声音很小，但渐渐似乎有些争执的样子，但是原真还是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医生和他爱人从房间里出来之后和原真聊了会天。
    医生对原真说：“原真啊，你看我们老两口没儿没女的，你家里也没有亲人了，我们想认你做义子，你看如何？”
    原真没想到他们讨论了半天竟是说的这件事，而且原真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原真支支吾吾地说：“叔叔，这，你们对我都还不了解呢！万一我是个坏人怎么办？”
    “我们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了。”
    “可是我还生着病……”
    “那又没关系，你阿姨也生病呢……”医生看了老伴一眼，立即不说了。
    原真说：“还是让我再想想吧。”
    后来原真跟希露说起这事的时候是这样描述的：他很久前感冒发烧了去医院看病，认识了一个医生，前不久突然又遇见了，医生叔叔觉得两人有缘，所以想认他做义子。原真问希露自己应该怎么办。
    希露说：“这事要你自己决定。不过两位老人要是都很善良，也是诚心的话，也没什么不好。”
    原真想了想，最后还是说：“还是算了吧，我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了。”
    原真虽说没有同意认叔叔阿姨的建议，但是他还是会经常去看望他们，有时候也会带上希露。
    阿姨最喜欢听原真讲他小时候到现在的事情给她听，有时候听着听着就流泪了，然后说：“孩子，你受苦了。”每到这个时候原真就会觉得这个阿姨实在是善良，也许是她没有孩子的原因吧。
    原真以为自己至少可以无忧无虑地陪希露读完大学，甚至也许可以走更远的路，但是就在大二冬天到来的时候，原真突然觉得自己身上出现了叫自己更害怕的现象。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35章 病情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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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真第一次觉得不对劲是有一天他在食堂买饭的时候。原真买了两份饭，拿着朝希露坐着的位子上走去，刚端起饭没走几步，自己的左腿突然毫无知觉，整个瘫软了，原真的整个身子都倾斜着倒下去，饭洒了一地。
    希露见了还笑原真像个小孩子连路走走不稳，可原真心里却忐忑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对希露笑笑。
    后来原真便经常出现这种情况，在打篮球的时候，在走路的时候，甚至在站着的时候都会跌倒。终于希露也觉得不对劲起来。
    希露问原真说：“你最近怎么回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老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原真满不在乎地说：“我怎么了？没什么不好啊？只是你整天在我身边转啊转的，都把我转的晕头了，所以才老要倒。”
    希露说：“别耍贫嘴啊！你要是有什么可一定要告诉我啊。”
    原真立刻给希露敬了一礼：“您放心，在您面前原真没有秘密。”
    后来原真在希露面前的时候总是刻意把身体重量都放在右腿上，这样就不会因为左腿突然出事而跌倒了。原真也想过要把事情告诉希露，可是，当他看到希露在他身边快乐的模样，他实在是不忍心，原真想，自己若给不了希露快乐和幸福就应该离开，在离开之前实在不能还在她的心上划一刀。
    原真因为一直在做兼职，所以他总是有事情出去希露也不觉得奇怪，根本不会想到原真一直瞒着自己去医院看病。
    原真再次检查完毕的时候，医生也是一脸的迷茫。他对原真说：“真的很奇怪，你肾上的阴影好象正在慢慢消失，但是你的腿是怎么回事还不清楚，要到骨科去查一查。”
    原真小心地问：“那你觉得问题会很严重吗？”
    医生宽慰原真说：“不要担心，你们年轻人身体好着呢，不管是什么原因总是有办法的。”
    原真又到骨科做了详细的检查，检查之后，医生告诉原真要两天之后才能出结果。
    原真出医院的时候又遇到那位医生的老伴。原真和她打了声招呼，她看着原真，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原真笑着说：“阿姨我没事，小毛病有时候也是要来医院的。”
    阿姨却说：“孩子，你妈是个坏女人，你该恨她。”
    原真很奇怪阿姨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阿姨接着说：“要不是她，你就不会得病了，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了。”
    原真苦笑一下，说：“这些与她都没有关系了。”
    阿姨听了愣了一下，叹了口气。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36章 再见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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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之后，原真去医院拿检查结果。
    医生很郑重地告诉原真：是骨癌。主要原因是肾上的毒素下移，竟转移到大腿的骨骼里面，并在那里凝成恶瘤，导致整个左腿腿骨间歇性瘫痪。
    原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跳突然加速，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往往意外和偶然似乎都只是用来听的，而不是用来亲身遭遇的。原真还是很理智地问问医生：“有没有办法救治？”
    医生回答说：“截肢。目前来说这是最好的办法，也几乎是唯一的办法。”
    “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靠药物和化疗也可以缓解，但是治愈的机率不大，而且花费很大。我们还是建议你截肢，一条腿换一个生命，还是值得的。”
    原真说：“我再考虑考虑。”
    “你要尽快考虑，不然毒素继续扩张到腿以上的部位的话我们也没办法了。”
    原真回去之后陷入一场自我的战争里，原真想到，假如自己失去了左腿，自己将再也不能打篮球，不能带着希露到出走，不能以一个帅气的模样出现在希露面前，一个瘸子，委琐一般地生活着，也没有资格再站在希露的身旁，这样的活着与死又有什么区别？可是若是自己没了生命，将再看不到希露的微笑，看不到他和希露一样喜欢的夕阳，看不到篮球，看不到星星，也听不见希露的口琴，希露活的是好还是坏，自己都不能知道了，这样死去又怎么会甘心，怎么会放心？原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这个时候更加坚定地告诉自己决不能告诉希露，如果自己还能活几天，那么在自己活着的日子里，希露也应该是笑着的。
    但是原真不敢见希露，他总是回避希露，一直说自己很忙，不和希露一起吃饭，不和希露一起聊天。原真想，倘若希露能就这样忘了自己也未尝不可。
    就在原真在完美与残缺之间游移不定的时候，医生的老伴突然来找原真。
    原真对她的到来感到诧异，原真问：“阿姨，你怎么会来的？”
    她说：“孩子啊，你的事我听说了。你还是去做截肢吧，不要担心钱，我们老两口可以帮你些，反正我们要钱也没什么用处。”
    “阿姨，你不明白的，不是钱的问题。”
    “那还有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总之我一想到我要缺了一条腿生活着，心里不好受。”
    “你不要怕，如果你有什么事，我会一直照顾你到我再也不能动了为止，我只是希望你能去做手术。”
    原真很奇怪地看着眼前的阿姨，问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阿姨想了想说：“因为我没有儿女，看见你就觉得是自己的孩子。”
    原真说：“谢谢你，还有叔叔，你们都是好人，但是我不能接受你们的钱，你们还要留着安度晚年呢。”
    “那你的手术怎么办？”
    “没事，我造就习惯了，我现在反正也是一个人，无所谓的。”原真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疼了一下。
    “难道你就不想有机会看看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阿姨突然问。
    “不想，都无所谓了。”原真回答之后突然觉得不对劲，吃惊地说：“你是怎么知道我还有个不知道长什么样的母亲的？”
    这时候面前的这个叫阿姨的人流下了眼泪，她看着原真，鼓足勇气说了一句话：“孩子，因为我就是你妈妈啊！”说完便泣不成声。
    原真简直觉得这就是个闹剧，这么戏剧化的情节竟然出现在自己的身上，原真冷笑一下，说：“你这是在开玩笑吧？这种巧合也太假了点了。”
    阿姨哭着说：“孩子这是真的，你的名字就是我给你取的。起初听说你的名字我还不敢相信，但是知道了你父亲的名字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孩子了。但是我不敢跟你相认，你一定是恨我的，我怕我跟你说了你从此以后就不来见我了。”
    “那你为什么现在跟我说？”
    “我想让你治病啊！我只是想让你好好地活着！”
    原真沉默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有些苍老痕迹的阿姨，想象着这个人就是自己的母亲，想象着自己把父亲从水里抱起来的那一刻，他恨不得给她一巴掌。但是原真只是恨恨地对她说：“你走吧！”
    她看着原真，眼睛里都是酸楚，似乎还在等待原真的谅解。
    原真见她没动，突然大声地说了一句：“滚！”
    她看着原真决绝的表情，含泪离开了。
    原真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流下了眼泪。
    原真想，也许自己真的没有什么遗憾的了，有希露陪自己走过这么一段快乐的时光，还见到了自己的母亲，知道她到底什么样，知道她在什么地方过怎样的生活。如果自己就这样走了，那个生自己的女人应该会悔恨一辈子吧，这样的惩罚应该也够了吧。
    于是原真决定和希露走完自己最后的日子，然后就永远地离开。
    有一天，原真问希露说：“对了，你生日是哪一天？我还从来没给你过过生日呢。”
    希露笑着说：“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只是想好好地给你过个生日。”
    “那可就快喽，11月17号，还有不到两周。”
    原真笑笑说：“这个日子好，越近越好。”
    希露一头雾水地听着。
    就在原真想着该给希露过一个怎样的生日的时候，叔叔也来找了他。
    原真一看见是他来找自己，转身就想走。
    叔叔赶紧叫住他。说：“你应该是个懂事的孩子，解释总该要听的吧。”
    原真说：“没有什么是需要解释的，我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我自己最清楚，你们怎么会明白？”
    “不错，这话说的好，就像你妈妈她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你也不会明白。”
    “她不是我妈妈，我也不需要明白。”
    “你不能这么说，你知道吗？你的病就是她的遗传，她是个随时都有可能死去的人。”
    原真冷笑一下，说：“你看，她给了我什么，给了我生命还是带病的，把我生下来之后就把我扔了，你觉得我该怎么对她？”
    “那不是她的错。”
    “难道是我爸爸错了？我爸爸就想让她离开，然后一个人死在冷水里？”
    “原真，你冷静一点。你爸爸当然也没错。当年，你妈妈之所以会和你爸爸结婚是因为一个交易，当年你外婆生病了，也是和你妈妈一样的病，当时还不知道是遗传。但是家里没钱，于是作为交易把你妈妈嫁给了你爸爸。可是在你妈妈嫁给你爸爸之前我们就已经相爱五年了，但是我没有钱，只能看着你妈妈嫁给了别人。你妈妈告诉我，她会作为报答给你爸爸生个孩子，然后就和我一起离开。但是当她生下了你，她实在是舍不得在你那么小的时候就把你丢下，于是一直把你养到三岁才离开。”
    原真很惊讶地听着这一切，疑惑地说：“这么说，她从来都没爱过我爸爸？她就只是个交易？那我不就是交易的产物？”
    叔叔叹了口气，说：“她是没爱过你爸爸，可她是爱你的，你是她的骨肉啊，这么多年，她一直很思念你。”
    “那你们为什么不生个孩子。”
    “我们出来之后不到一年就发现她有病了，她能平安地生了你已经是万幸了，所以我们不敢再要孩子了。”
    原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他不知道该责怪谁。
    叔叔接着说：“你妈妈她活到现在一直在受苦，她先是作为交易嫁给自己不爱的人，后来一方面在承受病痛，一方面还要忍受对儿子的思念之苦，如今见到了自己的儿子却仍要承受痛苦，一是自己的儿子正在生死边缘，二是自己的儿子不能原谅自己。”说完，他看了一眼原真，说：“你可以不原谅我，但是你是不是要让她再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就离开了。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37章 最后的生日最初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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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真自从知道事情的全部，心里突然就释然了，就像卸了背了很久的包袱一样。有些事，都是在一念之间的。
    原真再一次来到医院。
    再一次检查之后，医生确定肾上的阴影已完全消失，而腿骨里的毒素在膨胀。
    原真问：“既然是遗传，为什么我的情况会不一样？”
    “可能因为你是男性，所以产生了一定的变异。其实这种变异只是说明这种遗传在男性身上作用不如在女性身上大，因为你还有活着的希望，若是不变异，我们也束手无策。”
    原真似乎明白了一点，说：“原来是这样。我决定接受手术了。”
    医生听了很高兴。
    原真接着说：“但是时间要定在11月17之后，应该没什么影响吧？”
    医生想了想说：“问题不大，但是越早越好。”
    原真说：“另外还有一点，我希望能帮我保密。除了医院的工作人员之外，如果有其他人问起我请保密。”
    医生点点头，说好的。
    在手术之前的时间里，原真都在想应该给希露过一个怎样的生日。
    11月17的那个晚上，原真约希露到学校最大的那片草坪。
    希露到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大蛋糕，上面插着满满的蜡烛，都还没有点，蛋糕旁边有几瓶酒，还有另外包起来的东西，希露不知道是什么。
    希露笑着对原真说：“外面很冷的！”
    原真指着酒说：“所以准备了它啊，可以取暖的。我们最后吃蛋糕好不好？”
    希露问道：“难道还有其他吃的？”
    原真神秘地笑笑，从一堆东西里拿出了一盘菜，竟然是当年原真赢了希露的土豆条。
    希露惊奇地问：“在哪里买到的？”
    “哪里是买的？这可是我的独门秘方。”
    “那这是哪里来的？难道是你做的？”
    “当然！你知道我跟食堂的师傅商量了多久吗？”
    “哦，怪不得一个下午不见人影。”
    原真接着拿出酒，但是没有杯子。原真把酒开了之后对着希露笑笑，说：“就用瓶了，我们喝个痛快！”
    “你不会是想把我灌醉吧？”
    “不是，只是想很认真地跟你喝一次酒。”原真很认真地说。
    希露拿过酒瓶，和原真手里的碰了一下，说：“好，喝就喝，不知道谁会倒呢！”
    原真喝了一口酒，对希露说：“希露，生日快乐！如果以后我忘记对你说这句话，你也要快乐！”
    希露突然愣了一下，问原真说：“你怎么了？”
    “怎么这么问？给你过生日啊！”原真掩饰地说。
    “不对，你从不叫我希露的，你只会叫我丫头片子。”
    “就这事啊？丫头片子也是会长大的啊！过了今天你都20了，我难道不该很正式地叫你一声吗？”原真解释说。
    希露想想也有道理，就对原真笑了笑，说：“好，那就是从今天开始我就有了更多的主权啦，你以后要乖乖听话哦。”
    原真笑笑，没说话。
    原真和希露一瓶一瓶地喝酒，直到两个人都有些软舌头了，才想到要吃蛋糕。希露不停地对原真嚷着要吹蜡烛。
    于是原真把蛋糕上的蜡烛都点上，然后对希露唱生日歌，希露听他那不清楚的发音不停地笑他没酒量。然后希露很认真地许了一个愿。
    吹完蜡烛，蛋糕还没吃，希露就对原真说：“你怎么回事？到现在都没看见我的生日礼物。”
    原真指着旁边的一个盒子说：“在这呢，等你回去了再慢慢看。”
    希露很无赖地对原真笑笑。
    原真突然问希露：“刚才许了个什么愿呢？”
    希露眨巴眨巴眼睛，说：“我希望那个叫原真的人会一直一直陪着我，不管刮风下雨，不管生老病死！”
    原真听了，抬手摸了摸希露的头，心疼地说：“傻瓜，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希露一听，着急地说：“那怎么办呢？谁叫你问我了？”
    “没事，明年不就又有机会了吗？”原真敲敲希露的脑袋说。
    希露恍然大悟的样子。
    原真敲完希露的脑袋顺手为希露扶过额前的头发，他看着希露微醉的甜美的模样，心里涌起万般不舍，但是他知道，明天之后，他将再见不到希露，看不到这张也许会叫自己记忆一生的脸。他最后真的决定离开，他以为这会像他当年的离开一样，很潇洒地走，不回头。但是他真的舍不得，也放不下，他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话，希露会不会过的好。
    原真对希露说：“如果我不在，应该会有其他人保护你吧！”
    希露笑笑，很得意地说：“想保护我的人多着呢。”然后又看着原真说，“但是我只希望那个人是你。”
    原真很感动地把希露揽在怀里，说：“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看夕阳，喜欢看离太阳近的地方的夕阳。”
    希露想了想，说：“好象是说过。”
    原真笑笑：“我们去看夕阳好不好？”
    希露迷迷糊糊地说：“好！”
    原真把希露送到宿舍楼下，很用力地抱了一次希露，原真只想给自己留下一个最深的可以回忆的味道。在希露就要转身上楼的时候，原真第一次吻了希露，对原真来说，这是唯一。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38章 请你一定要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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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露本来就有些晕了，被原真这一吻，便真的晕了，晕到她看不到原真此时忧伤的脸，看不到原真满眼的泪水，看不到眼前的诀别……希露有些羞涩地吃惊着，回过神来之后，一转身就跑进了楼梯。
    原真愣愣地，有些自嘲地说：“我还没说完呢。丫头，你要记得微笑啊！还有，要好好照顾自己。”
    希露回到宿舍，一宿舍的人都睡了，偏偏肖好今晚竟回来睡了。希露不想这么晚了还打扰大家，于是便把礼物盒放在了床头，甜美地睡觉了。
    第二天，希露在去上课之前，打开了那个礼物盒。
    盒子一打开，希露便看到一张美丽的卡片，卡片上一张微笑的脸可爱地冲着希露笑。希露微笑着打开卡片，原真苍劲的字体展现在希露的面前：“丫头片子，就算你20了，或是80了，在我心里永远是个丫头片子。所以不管你是20了，还是80了，你都要对这世界微笑，只要你微笑，我都会看的到！”
    希露高兴地笑笑，把卡片放下，继续看盒子里的东西。
    盒子里一共叠放着三条裙子，第一条是紫色的，第二条是淡红色的，第三条是白色的。
    希露一条一条地拿出来，心里还想着原真这家伙真是浪费，一个生日竟然买了三条裙子。就在希露拿起第三条裙子的时候，发现在盒子的最底下还有一封信。
    希露拿起信，正要拆开来看的时候，向花突然叫希露赶紧去上课。希露便把信放在了包里，和向花一起去上课了。
    到了教室，希露四下看了一下，没有发现原真的影子，希露暗笑了一下，想，这个家伙，昨晚肯定喝多了，现在起不来了吧？
    可是整整一堂课过去了，原真也没来，希露去问原真宿舍的人，他们却告诉希露，他们还没起床的时候原真就出门了，然后他们还补充了一句，说原真很奇怪，早上他们起床的时候发现原真的很多东西都不见了，像是整理过的样子。
    希露一听，心里突然突突地发慌。她猛然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看的那封信。
    信只有一页，但足以叫希露撕心裂肺。
    原真说：“希露：我再这样叫你一次吧！真的感谢我这一路都有你，真的感谢你愿意把你的手放在我的手里，真的感谢你对我的包容和微笑……我会永远记得自己曾和这世上最美丽的女孩共同生活在一个天空里，我会永远记得我们相爱过，快乐过，幸福过。但是如果那些美丽的日子会叫你以后的生活有所负累，我向你道歉！我给你买了三条裙子，虽然现在不是穿裙子的季节，但那样的季节总会到来，我希望在那个季节里，你把你花儿一样的青春绽放出来，接受你下一个幸福的开始……我希望我在你心里的影子，就像那三条裙子的颜色，越来越淡。但是我又自私地想让自己可以在你心里存在，所以请你一年穿一条好吗？只要给我三年的时间就足够了，三年之后，不要再想我！我走了，去一个靠近太阳的地方，这样就算没有你在，我也可以温暖！不要找我，你应该知道，我既然决定要走就不会叫你找到。你要记得快乐，你要记得，希露在微笑的时候是最美丽的！”
    希露傻了，她没办法思考现在到底发生的是什么事情，原真怎么会好好的就说要走呢？难道只是一个玩笑？怎么能跟自己开这样的玩笑呢？希露傻傻地笑笑，自言自语地说：“傻瓜，怎么能拿这种玩笑来检验我是不是在乎你？”但是希露的眼泪不自觉地就流了下来，希露擦了一把，心里说：“这不是真的，干吗要流眼泪？”但是眼泪还是往下滚。
    向花和金苛子读坐在希露的旁边，她们突然发现希露一会嘀嘀咕咕，一会竟又流起了眼泪，莫名其妙地看着希露。希露突然冲着她们笑笑，说：“没事，他会回来的，就像上次一样，不要担心。”
    向花和金苛子赶紧问希露出了什么事了。希露摇摇头，说不知道。
    放学的时候，希露以为在路上不经意间原真就会跑出来，摸摸自己的头，然后拉着自己一起去吃饭。希露走到食堂，找了个位了坐了好久，也没有等到原真把打好的饭端到自己面前，希露很失望地从食堂走出来，失魂落魄的样子。
    希露狠命地回想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昨天原真还好好地给自己过生日，今天就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了？原真这次的离开叫希露很害怕，因为叶青就是在冬天离开的，在冬天离开的叶青没再回来，在冬天离开的原真会回来吗？这冬季里的离别是不是被上帝诅咒过？
    希露迷迷糊糊地晃到了下午，辅导员突然叫希露过去。
    辅导员见了希露，问原真是怎么回事。希露瞪着眼睛看着辅导员，不知道该说什么。
    辅导员说：“今天早上他在我办公室门下塞了封信，我吃午饭的时候才来得及看。他竟然说要退学了，说已经走了，和我打声招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希露一听，原来还有的一点点原真是在开玩笑的幻想都破灭了，愣愣地对辅导员摇摇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希露怎么会想到，此时的原真正躺在医院的床上，他的手已经摸不到自己的左腿。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39章 短发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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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真做完手术，医生嘱咐至少要修养一个月，但原真只在医院呆了半个月就走了。
    手术的全部费用都是原真的妈妈和叔叔出的，原真没有坚持不要，他开始懂得，给母亲一个为自己付出的机会，其实就是给母亲一个幸福的机会。当原真知道母亲的所有事情后就开始放下了心里的恨，原本原真之所以会恨是因为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母亲的爱，当明白事情的始末时，他才明白，母亲是爱自己的。自己也许以后没有机会给母亲更多的，原真目前能做的就是接受。
    希露在原真修养的这半个月里，度过了她生命里最恍惚、最漫长的时光。
    在原真走后的第二天，希露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两只眼睛对着屋顶发呆，累了就睡去，醒了再接着发呆，就这样过了两天，向花和金苛子实在看不下去了，硬是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把饭送到她的嘴边，希露什么也不说，给她吃她便吃，给她水她便喝。金苛子拿起梳子给她梳头，她也一句话不说。
    金苛子边给希露梳头边说：“希露，你看你这头发长得真是叫人羡慕！一切都会好的，头发剪了还能再长，人走了也会再回来的。”
    向花跟着说：“是啊，是啊，希露，你不要担心，原真他怎么会舍得让你一个人在这里，他一定会回来的。”
    希露仍旧不说话。
    两个人便不出声了。
    后来肖好知道原真走了之后，有些失落也有些幸灾乐祸，只是从此便不回宿舍住了。
    希露沉默了半个月，几乎什么都不说，虽然依旧上课吃饭睡觉，但整个人却像是空的。她每天都在宿舍里寻找什么，但是什么都找不到。
    希露想找的是原真的相片，但是希露很难过地发现，原真竟然没有一张相片在自己这里，希露开始害怕，因为她觉得自己怎么用力也想不出来原真是一张怎样的脸庞。
    两周之后，叶青打了一次电话来，张口就问希露：“怎么回事？我听李成康说打电话到原真宿舍，别人说他已经走了？这是怎么回事？”
    希露一听是叶青的声音，抱着电话，很痛快地哭了一场，叶青一听，什么也不问了，只是安慰了希露一句：“别哭，哪天叫我见了这小子，一定替你收拾他！”
    这是希露在原真走后，唯一一次痛快地哭，哭完之后，希露去剪了头发，还是留长发以前的发型，简单地盖过耳后。
    短发的希露开始微笑，开始认真地生活。那天希露这样走进宿舍的时候就叫向花和金苛子吃了一惊，她们都以为希露是因为失恋才去剪的头发，要和过去做一个了断，但是希露却这样告诉她们：“我要这样等原真回来，这样的我他比较熟悉，我不想再见面的时候他不认得我了。”希露还在心里说了一句：“我只为他一个人留长发。”
    无论如何，希露开始微笑了，这终于叫大家放下了一颗心。
    在希露恍惚的那半个月里，希露根本没有空间去思考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她开始镇定下来的时候才想到，自己应该去一个地方。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40章 靠近太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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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露敲了医生家的门，阿姨过来开门的时候一副憔悴的模样。希露微笑着问了声好。
    阿姨请希露进门，说：“很久没来玩了，最近还好吧？”
    希露客气地笑笑，说：“上课挺忙的，快期末考试了。叔叔不在吗？”
    “上班去了。”
    阿姨请希露坐下，拿了些水果给希露。希露问道：“阿姨，最近原真来看过你们吗？”
    阿姨看了看希露，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希露看见阿姨迟疑的表情，心里却是一阵高兴，希露想也许多少会有一点原真的消息。
    阿姨看着希露，为难地说：“看得出你是个好孩子，原真的事叫你受苦了吧？但是这孩子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只是在之前说过，要给他保密。”
    “之前？”希露吃惊地问，“之前是什么时候？他早就有要走的打算了？”
    “这个……”阿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面前这个女孩，她真想不明白是该告诉她还是不告诉他，她也分不清楚什么样的答案对希露来说才可让心里的苦降到最低。她只好对希露说：“待会在这吃晚饭吧，我去准备准备菜。”
    说完阿姨便起身去厨房了。
    希露心里很失望，但是又不甘心。于是也起身去厨房帮阿姨的忙。
    希露帮忙的时候问阿姨：“阿姨，你和叔叔都这么喜欢孩子，为什么自己不要一个呢？”
    “我身体不好，不能要孩子。”
    “原来是这样。叔叔是医生，他可以给你看啊，总会好的。”
    阿姨很无奈地笑笑：“我的病治不好了。没关系了，一大把年纪了，活一天是一天吧。”
    希露一听便不再问了，转口说：“你和叔叔感情真好，这样安安静静地生活一辈子多幸福啊。”
    阿姨高兴地笑笑，说：“现在看起来当然是安安静静很幸福的，但是你不知道我们为了这付出了多少。我为了跟他在一起，丢下了我原来的丈夫和孩子，不顾一切地到了这里……”
    阿姨正陷在回忆里面，希露突然说：“这么说，阿姨和叔叔还有一段感人的爱情故事，这么说阿姨你也是懂得感情的，阿姨，你想想我，我已经20岁了，不是在跟你说小孩子玩着一样的感情。我找不到原真，我甚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走了我是很难过，但我更担心，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在做些什么，天冷了是不是能穿得暖，饭是不是吃的香，是不是也会想我……阿姨，我相信你会理解我说的这些的，因为你曾经为了爱不顾一切，你就应该懂得相爱的人的痛苦是不是？阿姨，我请你将你知道的告诉我好吗？我只要知道原真他是不是还好就好了，告诉我好不好？”
    就在这个时候医生叔叔回来了，他看了看自己的老伴，很沉重的样子，说：“告诉她吧！”
    阿姨摸了摸希露的头，说：“孩子，原真他很好，至少他可以活着了。”
    希露紧张地问：“什么意思？”
    “其实，我是他的妈妈，他遗传了我的病，但是又产生了变异，也幸好产生了变异才让他能用一条腿换了一条命。”
    希露不敢判断这话里到底说的什么意思，但是心里还是害怕地狂跳不止。
    阿姨接着说：“他刚做完手术，截掉了左腿，他不想这样出现在你的面前，他希望自己在你心里是完美的。”
    希露的眼睛机械地眨着，眨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希露开始恨自己，第一次觉得到自己的讨厌和无用。原真一直在自己身边，自己竟不知道他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情，原真刚刚离开的时候，为什么自己没有来问？为什么自己没有去找？希露突然觉得原真是这样了解自己，而自己却没有看透过原真的心，自己只是懂得原真心里有的苦和痛，自己虽然能给原真带来快乐那是因为原真对自己的爱，自己为原真做过什么呢？是让他为自己打架？还是让他为自己买裙子？自己除了当初给他做过的那份炒饭还做过什么呢？希露想到当初原真问过他的话：“如果有一天我从你面前消失了，你会怎么办？”原真还说：“我希望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好好的，每天依旧这么漂亮，每天依旧这样微笑。第一天满满地用十分想我，第二天有九分想我，依次类推，第十天之后你就可以忘了我。”希露在心里想，原真难道你没听到我说那句话吗？我说“如果你真的消失了，我会一直找你，一直到找到你，在找到你之前不会停止想念你。”
    希露擦了擦眼泪，又问了一句：“那他去哪里了？”
    叔叔和阿姨听到这句话，都叹了口气，阿姨也转过身，抹了一把眼泪。
    希露着急地又问了一遍，阿姨说：“他什么都没说，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了。”
    希露从叔叔阿姨家回来之后还一直在心里责怪自己，希露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这么迟钝，当初叶青一直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自己竟没发现她一直暗恋晨风老师，现在又连原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没察觉，希露怀疑自己根本就不该学法学，这么迟钝的神经和头脑，能辩的清什么是非呢？自己还说要去找原真，可是自己根本想不出他会去哪里。
    原真留给希露的那封信，希露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但是希露依旧没有能从字里行间看出来原真会去哪，希露一直在想着那句话：“我走了，去一个靠近太阳的地方，这样就算没有你在，我也可以温暖！”希露一直在想，一个靠近太阳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地方呢？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41章 叶青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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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年的圣诞节，金苛子告诉希露和向花，她不能和大家一起过了，因为她要和祁时一起过。向花诡秘地笑金苛子重色轻友，希露也笑笑说：“怎么？想通了？”
    金苛子不好意思地说：“要谢谢你。后来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我知道了自己是应该珍惜的。”虽然金苛子为了不提起系希露的伤心事，把原真出走带给自己的醒悟说的一带而过，可希露还是听出来了。
    晚上的时候，向花说学校有化妆舞会叫希露一起去，希露没去，说人太多，自己想安静。
    希露一个人在宿舍，听着莫名角落里传来的音乐和笑声有些伤感，希露问自己：“长大就是要一个人吗？”
    就在这个时候宿舍的电话响了，竟然是叶青。
    希露惊喜地说：“大忙人啊，终于想到我了？”
    “岂止是想到了，还给你一份大礼呢。平安夜快乐啊！”
    “是吗？什么大礼啊？不会就是一句平安夜快乐吧？”
    “我给你的礼物现在已经运送到你们学校的门口，赶快来取吧！”
    “外面很冷的哦，不可以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是的啊，外面很冷的，你就不要让你的礼物在外面受冻了。不是和你开玩笑了，我马上挂了电话你就出来哦。”叶青说完，电话啪的就挂了。
    希露看叶青真不像开玩笑的，心想，就算是开玩笑的，自己就当出去走走吧。
    希露来到校门口，四处看看，并未发现什么不对，正转身想离开，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怎么连礼物都不想要就要回去呢？”
    希露惊讶地看着面前的这份大礼——这个正对着自己傻笑的叶青，希露差一点尖叫起来，但是她没有叫的出来，她只是走上前，抱住了叶青，眼泪便流了下来。
    叶青的到来，还给了希露另外一份礼，那就是让希露想明白了原真究竟去了哪里。
    叶青拍拍希露的背说：“谁惹咱们的希露这么伤心了？我来给你出气了！”
    希露扑哧就笑了，她一边跟叶青说话，一边带叶青走进来。希露说：“有你在谁敢欺负我啊？你往人家面前一站人家都要出冷汗了。”
    叶青笑笑：“别抬举我了。对了，今天平安夜哦，你们学校里就没有什么活动？”
    “我们宿舍里有个同学去一个化妆舞会了。”
    “那咱们也去看看吧，我到是想看看你们大学生都是怎么生活的呢。”
    希露想想说：“好吧，我带你去看看。”
    此时舞会已经开始很久了，里面正在跳舞，灯光闪烁的，音乐声也很大。整个会场只有很少的几个人没有带面具，放眼望去，感觉各种动物啊羽毛啊都在自己的眼前飞。
    希露带着叶青只在门口边站了一下，希露对叶青说：“这里太嘈杂了，我们还是出去吧。”
    叶青虽然看上去很兴奋还是点点头。
    正在希露和叶青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有个人拉住了希露，希露转头一看，一只猪脸正对着自己喊：“你怎么会也来了啊？”说着把猪脸拿开。原来是向花。
    希露笑笑，还没来得及回答向花的问题，向花突然就一脸无限崇拜和陶醉的样子对希露说：“我跟你说啊，你算是来对了，你知道吗？今天舞会上有个超级帅哥，人也一级绅士，没带面具哦。我跟你说，那张脸就是一招牌，根本不用带面具。听说他一会就要走了哦，你现在来还来得及看一眼。”
    向花说完就想拉着希露往里走，希露阻止了向花，说：“你眼里就只剩帅哥了，没看见我身旁有个美女吗？”
    向花这才看见希露旁边还有一个冲自己笑的叶青，不好意思地笑笑。
    希露介绍完自己的朋友后就带着叶青出来了。
    希露出门的时候拉了一下叶青的左手，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出来之后，希露把叶青的手拿起来，才看到叶青左手上的小拇指已经不在了。
    希露吃惊地看着叶青，叶青把手拿开，笑着说：“拜托不要这样看着我好不好，李成康那小子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根手指而已，现在已经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希露看叶青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心里真是心疼，她问道：“怎么会这样？”
    “跟人吵架喽，然后向人家道歉，它就没了。”
    “就这样？”
    “就这样。”
    “那你下次要是还和别人吵架呢？你手指头够用多少次？”
    “我说你跟李成康可真不愧是兄弟啊，连问题都相似，他比你厉害，脚趾头都想到了呢！”
    “他说的没错，你脚趾头加上都不够。”
    “我说你们怎么这么傻啊？跟你们说吧，这就好比在比赛爬楼，我用一个小手指头换回的是一下子比别人高出五层甚至更高的高度，你比别人高出来的高度越多，你就越安全，所以要想让其他的都安全，它就要牺牲。”
    希露像不认识一样的看着叶青，说：“你已经不是那个假装用高声大语来假装盛气凌人的小丫头了。”
    “我们不都是在长大吗？你看到的东西越多，你就越知道，自己的世界有多小。”
    “懂得这些你吃了不少苦吧？”
    “没有，我只是被挫灭了很多根刺。说实话，我现在除了在挣钱，不知道自己还该做什么。”
    “如果过的不快乐就回来吧，换个生活的方式。”
    叶青笑笑，没说什么。
    希露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你怎么没和李成康一起来呢？你们不是在一起的吗？”
    “哦，没告诉他我要来这里。”
    “为什么？”希露一边走，一边看叶青侧着的面庞，说，“叶青，你比以前更漂亮了。是不是有很多男孩子追，所以觉得李成康不好了？”
    “不是，他本来就很好。但是他不是我喜欢的那种。”
    “我知道，你喜欢成熟的，这些李成康到了年龄你想叫他不成熟都难啊。”
    “可是现在在我眼里他就像个弟弟，还需要我来教他呢，怎么能照顾我？”
    希露笑笑，说：“那你就给他点时间吧，一定不要这么早嫁人哦。”
    叶青也坏笑一下，说：“这可说不准！”
    两个人微笑地往前走，仿佛那些已经划过的岁月都不曾发生过，一切安静、平和。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42章 西藏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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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走着，叶青突然问希露：“说了半天都没敢问你，原真到底是怎么回事？听你在电话里哭我吓坏了，怕你也出事，所以来看看了。”
    希露心里一阵酸痛掠过，她看着叶青说：“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疏忽就不会这样了。”
    “到底怎么了？”
    “他生病了，左腿截肢了，在我知道这些的时候他就已经走了。他没告诉别人去了哪里。”
    叶青咬牙切齿的说：“我就说这是个混蛋吧！从小就是！怎么能这样？他以为自己是谁呢？出了事就自己扛着！”
    希露打断了叶青的话说：“不要说了，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我现在只想能把他找到，我不想他这一辈子就这样断送了，我想他回来好好上学，我想他能给我机会好好照顾他。”
    “希露，我在广州会让我的朋友帮忙看看的，只要他到了广州，我马上把他送来给你。”
    希露微笑地看了一下叶青。
    叶青又有些担心地问：“如果他不回来，你也找不到他，那你怎么打算？”
    希露肯定地说：“不会有这种如果的，我会找到他的。”
    叶青叹了口气，说：“其实我最担心的就是你这样，你这个人死脑筋……”
    “叶青，你是了解我的，原真也是，但他还是这么做了。你说时间会把他从我们的脑海里带走吗？”
    “也许吧！”叶青无奈地说。
    第二天，希露带叶青逛了逛自己生活的这个城市，下午的时候又领着叶青参观了自己的学校。
    叶青看着这校园和校园里有些嫩气但又朝气蓬勃的学生，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她对希露说：“大学生活很好吧！”
    希露回答：“每个人的过法不一样吧，但几乎所有从这里走出去的人不管之前经历了什么都会怀念的。怎么？后悔没上学了。”
    叶青摇摇头：“不是。”然后看了看西面带些云彩的夕阳，说，“只是这里的夕阳怎么叫人这么舒服呢？我记得你最喜欢秋天的夕阳，可是这冬天的夕阳也能叫人温暖啊！”
    希露也随着叶青的眼光，微笑着看夕阳。突然，希露的心里闪过一些画面，看夕阳的画面，还有原真的那封信。
    希露兴奋地看着叶青，说：“我知道那离太阳最近的地方是哪里了！”
    叶青莫名其妙地看着希露，问：“你说什么啊？”
    “就是原真去的那个地方，我知道他去哪里了！”
    “才一个多月就叫你猜到他去哪里了，那还是原真吗？”叶青不相信地问。
    “他也许没想到你会来，也许没想到我们会一起看夕阳，也许没想到以前的事情我依然记得。”
    叶青看着希露高兴的模样也不得不相信她确实是知道了一点什么了。
    希露依旧说着：“高三的时候，我和原真一起看过秋天的夕阳，我们还一起讨论了哪里才是离太阳最近的地方。我想，他一定是去了西藏。”
    过完圣诞节叶青就回去了。希露送叶青的时候心里真不是滋味，为什么总是有人要走？希露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叶青，不知道再见面的时候彼此又发生了什么。
    就在希露肯定地认为原真去了西藏之后，希露开始努力地学习，勤奋地打工。她用力学习也是为了能多帮老师分析几个案子，然后可以多拿些赏钱，只要是有时间，希露必定是在外面的，她知道自己要挣钱，因为自己要去西藏，要去找原真。
    这个春节希露没有回家，她依旧待在这个城市里努力着，她想自己要尽快攒够钱，尽量能在大二的暑假就去西藏。时间在希露面前就是一个决堤，越久，缺口就越大。
    春节希露是陪着原真的妈妈和叔叔一起过的，希露想，都是同在异乡的人，而且还是原真的妈妈，一起坐在饭桌上的时候，家里才会温馨。
    李成康为了陪叶青在广州过年，也没有回家。他给希露打电话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希露无奈地说：“我们这都是怎么了？年龄难道和离家的距离是成正比的？”
    寒假快结束的时候，沈洋竟然来看学校看希露。
    只可惜的是，沈洋在这个城市待了三天都没有见到希露。他知道希露没有回家之后从希露的妈妈那里得到希露的电话号码，但是他白天打的时候希露一直不在，晚上的时候希露总是很晚回来，然后对他说自己很累，很抱歉。沈洋尽量让自己很理解希露，所以他一等再等，三天过去了，希露依旧没有见他，他终于很无奈地离开了。
    沈洋来的时候一直住在他表哥史风慈那里，他走的时候，史风慈对他说：“你不要再强求了，希露这样的女孩不会喜欢你的。你看，连我他都不喜欢，怎么会喜欢你呢？还是和我一样，放手吧！”
    沈洋冷笑一下，说：“我不是非要她喜欢我，我喜欢她就够了。”
    开学后，祁时和金苛子一直很照顾希露，他们经常找希露一起吃饭，有什么热闹的活动也会找希露去玩，他们在希露面前的时候只是小心翼翼地不敢提原真。直到希露有一次对祁时说：“原真他真是教了个好兄弟！”之后他们才会偶尔提起原真。其实自从希露在心里确定原真的去向后，整个人都开始有生气了，也开始经常微笑了，仿佛生活不曾改变，或者马上就又要恢复愿样了。
    自从篮球场上少了原真，希露也就不再光顾了。有时候女生看篮球很少是因为自己喜欢，对大多数而言，打球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本来向花是鼓动希露多出去教教朋友的，她一直向希露推荐她在平安夜舞会上遇到的那个男生，但是她看到希露如此坚定地要去寻找原真的决心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这个夏天，希露穿了原真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里紫色的裙子。这个颜色叫希露怀念当年第一次送她裙子的那个原真，那个有些霸道但又很率真，假装坚强其实也很软弱的男孩，现在还好吗？这快半年的日子有些平静了，平静地叫希露心里着急。
    快到暑假的时候，希露终于攒了三千快钱，希露开始筹备她去西藏的计划。在希露的计划里没有预计到那些未知的变故，甚至是改变希露以后生活轨迹的变故。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43章 初遇子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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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里有个旅游协会，是个很知名的社团，希露在去西藏之前想要先打听清楚，这样也不至于自己像只无头的苍蝇一样，于是她在放假之前去了旅游协会咨询。
    希露到了旅游协会门前，看到大家都在忙碌地收拾东西，该是在准备放假的事情了，屋内只有一个人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翻看杂志。希露走进去，说：“打扰了，请问这里是旅游协会吧？”
    一屋子的人的目光刷地就都集中到了希露的身上，这个屋子里大概有六、七个人，但是在他们中间只有一个女生，所以希露往屋子里一站，显然一下子便可艳照四方了。于是，忙着的那些同志都停了手里的活，说：“是的，是的，你有什么事吗？”
    “都干吗呢？继续忙你们的！”一个正在整理文件的男生开口对其他人说，然后转身对希露说，“你有什么问题吗？”
    希露说：“我想咨询一下去西藏的事情。”
    “哦，这样啊。子新，你来帮忙解答一下吧，我们大伙都忙呢。”他对坐在椅子上正在看杂志的人说。
    那个叫子新的人放下手里的杂志，说：“很乐意啊，终于有我可以帮上忙的了。那位同学，你过来这边坐吧。”
    希露走了过去，在子新的对面坐下。
    子新说：“你想问哪些方面的呢？”
    “我对去西藏的任何东西都不清楚，比如怎么去也不知道。”
    “去西藏嘛，有两条路可选，飞机和公路，目前还没有铁路。对了，你准备多少资金呢？”
    “三千。”
    “多少人？”
    “我自己。”
    “你自己？三千块去西藏？”子新惊讶地问希露。
    “怎么？有问题吗？”
    子新摆了摆手，说：“问题不是很大，这样看来你是不能坐飞机了，只是你一个人……”
    他看了看希露，突然说：“这样吧，他们旅游协会正要准备一趟暑期的自发西藏之旅，要不你和大家一起吧，这样对你来说比较安全。”
    希露想了想说：“这样也好。”
    刚才和子新说话的那个男生，走到子新身边，小声说：“你小子从那弄来的暑期自发西藏之旅啊？”
    子新笑笑，没说话。
    希露接着问：“那你们打算怎么去的呢？”
    “走青藏公路啊。我们先坐火车到西宁，再从西宁坐火车到格尔木，然后再乘汽车到拉萨。在坐汽车的时候我们可以经过沱沱河、唐古拉山口、羊八井，这些都是很不错的观赏风景的地方。”
    子新说着还把地图拿了出来，给希露比划着。
    希露说：“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子新想了想说：“暑假开始后的第五天。”
    “现在已经有多少人了呢？”
    子新指了指正在忙碌的大家，说：“他们，都要去的！”
    大家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子新，正想兴师问罪，子新满脸堆笑地看着大家，大家没说什么，接着忙去了。
    希露说：“那好吧，我也报个名吧。请问到时候怎么联系呢？”
    “你有手机吗？”
    “没有。”
    “出门在外没有随身的联系方式是很危险的。要不这样吧，我吧我的手机借给你，从西藏回来后你再还我。”子新说着便把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
    希露不好意思地说：“不用了，没关系的。”
    “你可别跟他客气，他又不是只有这一部手机。”刚才的那个男生笑着对希露说。
    希露害羞地笑笑，她实在是不能习惯从一个陌生人手上借用这么贵重的东西。
    子新说：“你看，这里现在都在收拾了，过几天就没人来了，要怎么和我们联系呢？”
    希露说：“我宿舍有电话的。”
    “万一我们有什么临时变动的紧急情况，但你又不在宿舍，那怎么找你呢？”
    希露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于是不再说话。
    子新把手机推到希露面前，说：“实在不行，我收你租金好了，到时候还给我的时候一起付给我。”
    希露想了想，说“好。”便收下了手机。
    希露准备离开的时候，子新突然问：“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希露自己也笑笑，说：“我都忘记跟你们说了。我叫希露。”
    “希露，这名字很特别哦。我叫川子新，你和他们一样叫我子新就可以了。”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44章 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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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露回到宿舍跟向花和金苛子说了自己要去西藏的事情。
    向花嘴巴张的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希露。金苛子问希露：“你和谁一起去？”
    “学校旅游协会的，好多人，你们不用担心。我只知道其中一个叫川子新。”
    向花立刻拉着希露的胳膊，紧张地问：“你说川子新也去？”
    希露平静地说：“是啊，你认识？”
    “天那，只有你才不认识他！”向花说。
    金苛子看着希露说：“他是校学生会主席，也是祈时的同学，学工业设计的。”
    向花赶紧加上一句：“我上次在圣诞舞会上见到的那个帅哥就是他了！从那以后，我就把他的情况打听的很清楚了。”
    希露很奇怪的看着她们俩，说：“那又怎么了？他走他的，我走我的。”
    向花和金苛子看希露这副态度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在准备去西藏的日子里，希露经常收到子新的短信，这些信息就像夏天里的风，从不知名的角落里忽然间吹来，忽然间消失。子新每次的短信都与西藏之行有关。比如“要记得带生活用品。”“要记得带感冒发烧药。”“要记得带厚实一些的衣服。”等等。希露也只是很无谓地收着这些信息，对希露来说，西藏的风景自然抵不过在西藏的那个人。
    在出发的前一天，子新发短信告诉希露，火车票已经买好了，第二天大家在火车站集合。
    第二天，希露刚进火车站就看见子新站在入站口等人。希露走了过去，说：“其他人都还没来吗？”
    子新看到希露笑笑，便带着希露往站里走，边走边说：“他们临时有事，改明天走了。”
    希露停住了脚步，说：“都有事了？”
    “是啊，都有事。快走吧，火车都快来了。”
    希露不再多问，她希望自己马上就到西藏去，这些意外的发生对希露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上火车之后，子新突然很认真地对希露说：“其实本来我们就没有什么西藏之旅的，只是我一个人想去而已，正好你也要去，所以便想一路吧，怕你不放心和我一个男生同路，所以骗了你。”子新一口气说完之后，很是期待地看着希露。
    希露像没事一样地说：“没关系。”
    子新叹了口气，很是失望。他宁愿此时希露是生气的，因为那样他能感觉到希露对于他的情绪，有情绪便说明有感情，但是希露是那样平静。
    一路上子新都在找着话题和希露说话。
    他问希露：“你是什么专业的？”
    “法学。”
    “大几了？”
    “大二。”
    “很喜欢西藏？”
    “不是。”
    “那为什么还会要一个人来西藏？”
    “找人。”
    “找人？找什么人？”
    希露看了看子新没回答。虽然希露在简单地和子新说着话，但实际上从上火车开始，她心里就开始不平静了，仿佛这辆车载着的是自己渴望已久的梦想，这路的尽头是自己牵挂的彼岸。
    希露这刻的心情完全可以叫她忽视外在的一切，包括面前这个其实很是帅气的子新。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45章 西藏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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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一路晕车的希露来说，坐到西宁的时候已经非常疲惫了。子新看着希露苍白的脸色说：“要不我们在这里休息几天然后在上路吧。”但是希露坚决不同意，她不想在路上耽搁哪怕一小会。
    但是开始转乘汽车的时候，希露伴随着那些不停颠簸的路况不停地呕吐。子新几次要求希露停下来休息，希露执意不肯。
    靠近唐古拉山口的时候，天气逐渐寒冷起来，希露穿上自己带的厚实的衣服还是依旧打哆嗦。子新把自己的衣服都给希露穿了，但是还是没能阻止希露身体的温度逐渐升高。
    子新给希露吃了退烧药，希露一直在昏睡状态，一直到到达唐古拉山口，希露的烧也没有退，并且开始咳嗽、头晕。子新不顾希露的反对，停下来让希露歇息，说等病好了再走。
    子新带了个简易的帐篷，搭起来后把希露安置在里面休息。他们带的干粮和水已经不多了，但是在这个地方想找一户人家很不容易。关键的问题是希露根本吃不下东西。
    在停下来休息的当天夜里，希露的病情开始加重，嘴巴里迷糊地一会说西藏一会说原真。子新看着希露，对希露说：“我们明天天一亮就回去。”希露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子新便收拾东西想在路上等车回去。这个时候希露又有些清醒了，她对子新说：“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不走，我要到西藏。”
    子新很无奈的看看希露。
    但是一到晚上希露就又开始发昏了。子新这次决定无论如何第二天也要回去了。
    第二天希露仍旧不肯回去。子新气氛地说：“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去找谁？你觉得你自己还能走多远？你还没找到人自己就先倒了。”
    希露看着这里清澈般湛蓝的天空说：“你看，这里的天都是这么慈祥的，所以我不会有事的。”
    子新拍了一下希露的头说：“你看你那张脸吧，都丑得不能见人了，你找到人家的时候人家都不一定认识你了。你说你这个丫头就不能理智点？西藏又不会跑了，等你好了再来不行吗？”
    “不许你叫我丫头！”希露很生气地说，“西藏不会跑但人会跑。我会在这里等到我病好了再去了，我就快好了。”
    子新莫名其妙地看着希露，突然有些手足无措。
    这样又耽搁一天，这天夜里，希露的烧更高了，嘴巴里已经不说话了，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再说话了。这样一直到天亮希露依然没有清醒。子新把希露背到路口，准备等车回去了。
    希露醒来的时候是在西宁的一家医院里，子新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一下一下地点头打瞌睡。
    希露第一次仔细地看了看子新，子新打瞌睡的时候就像个孩子，希露觉得其实他在自己面前说话的时候也像个孩子，希露怎么想也想不出他以学生会主席的身份面对大家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样子。希露突然觉得子新身上有种自己很熟悉的感觉，希露想到这里，独自笑了笑，因为她觉得子新身上那熟悉的感觉像原真。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46章 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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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露刚起身要坐起来，子新醒了。他赶紧走到希露身边问希露感觉如何。
    希露说：“好很多了，现在觉得很有精神了，马上就可以上路了。”
    子新很责怪地对希露说：“你知不知道，你之所以病倒是你之前太过劳累，身体虚弱，所以才有了那么大的高原反应。就你现在这样能回去吗？另外，就是你什么事都没有我们也不能继续去西藏了。”
    “为什么？”希露问道。
    “你看看你还剩下多少钱呢？除去我们这一路折腾的路费，再加上你的医药费，另外又买了些吃的，我们剩下的钱恐怕只能够回去的了。”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希露一想到自己已经到了西藏的边上了，已经很快就可以见到原真了，现在却要回去，心里又急又不甘心。
    子新看了看希露，说“希露，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我们更要面对现实。我本来是想多带些钱的，但是想到这路上不安全也就作罢了。你突然又生了这么一场大病，你知道你已经在医院躺了两天了？回去好好把身体养好，西藏还可以再来！如果你和你要找的人有缘，不管他在哪里，你们终会再见的，你又何必急于一时？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听话，先回去，以后来的机会还有很多。”
    “可是我等不了啊，我好不容易才到这里了，怎么能回去？川子新，你真的没有钱了吗？你放心我借了会还的，现在像你这种身上会有好几部手机的人怎么会不带充足的钱来西藏？这不可能！”
    “本来我是想多带的，但是知道你一个女生才带三千就来西藏了，我觉得自己要是带很多钱的话连你这个弱弱的小女生都不如了。”
    希露很失望地看着子新，心里在怨恨自己，为什么这么不争气呢？为什么偏要在这个时候生病呢？如果非要生病为什么不等到见到原真再生病呢？
    子新看希露颓然的样子，郑重地对希露说：“希露，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也是该做的就是回去。”
    希露没再坚持，她知道，自己是只能回去的。
    下火车的时候，子新对希露说：“我家就是这个城市的，你现在身体不好，身上也没什么钱，去我家住一阵子，等你完全好了再回学校好吗？”
    希露摇摇头，说：“谢谢，还是不麻烦了。”
    子新想了想，说：“那好吧，其实我知道你是不会去的。但是现在学校里已经没什么人在了，你这样我不放心啊。”
    希露笑笑说：“没事的。我会照顾自己的。”
    “这一点，我已经不相信了。”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47章 你，没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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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新一直把希露送到学校门口，就在希露谢过子新，让子新回家的时候，突然看到正从学校里向外走的沈洋。
    沈洋也看到了希露，满脸欢喜地走了过来，子新很礼貌地问希露：“他是你的朋友？”
    希露没力气地回答：“不算是。”
    沈洋走到希露跟前才意识到希露旁边还站着一个人，他看了看子新，什么也没说，对希露说：“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这次又见不到你了呢！”
    希露对沈洋原来仅有的那点平和的心态早已消耗光了，沈洋对叶青所做的事情在希露心里是个疙瘩，自从上次见了叶青，希露便觉得沈洋不能再是自己的朋友了。另外一点就是沈洋经常在自己根本没有心情的时候出现，就像当年史风慈对自己的打扰。
    希露冷冷地对沈洋说：“我只是回来取些东西，马上就走，我还有事。”
    子新一听愣了一下，不过，他还是聪明地没问希露要去哪里。
    “没关系，你去哪里，我陪你过去。难得见个面，一起吃顿饭吧。”
    “不好意思，不能奉陪了，我真的有事。”
    沈洋依旧很有耐心：“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反正现在是暑假，我也没什么事可做。”
    “不用了。我要走了，你随便看看吧，不能招呼你了。”
    希露说完就想走了。沈洋一把抓住希露，有些气愤地说：“咱们好歹还是老同学吧，我大老远的都来两次了，你怎么能这副态度？”
    希露本来心里就很烦躁，现在又遇到沈洋这样纠缠，真恨不得给沈洋两巴掌。但是希露还是没有发作，她甩开沈洋的手，说：“那我该对你什么态度？我又凭什么对你要有其他态度？我们算朋友吗？我从来都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沈洋第一次亲眼看到希露发火，有些吃惊，更有些慌乱。他听到希露跟他说他们根本不是朋友，心里凉了大半。
    这时候子新说话了：“这位朋友，请你自重！”
    沈洋用无比嫉妒和愤怒的眼神看着子新，心想，你小子从哪冒出来的，你认识希露才几天，竟然在她面前教训我？只可惜碍着希露的面子，沈洋没办法发作。
    子新扶过希露，说：“走吧。”
    希露一转身，说：“我不回学校了。”
    子新说：“好，你要去哪？我送你。”子新虽然认识希露不久，但是他开始懂得希露心里的倔强，他知道，这个时候，希露是不会说去他家的。
    希露点点头。希露本想自己一个人走的，但是她不知道面前的沈洋会不会跟来，此时，她想自己应该相信子新。
    希露在这个时候想去的地方是原真的妈妈家里，希露想偎在叔叔和阿姨身边好好的休息几天，对希露来说，那个地方更重要的是有原真的妈妈，这样她就能感觉的到原真的存在。
    沈洋看着希露就这样和子新离开，心里突然急躁起来，他在希露身后突然说：“希露，我知道原真已经走了！你不能在原真走了之后就随便找一个人来替代他，这对原真和对我都不公平！”
    希露在心里冷笑一声，理也没理，她实在是没力气和沈洋在这里说这些无聊至极的话，对希露来说，现在在她心里的，除了找原真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空白。
    沈洋看希露继续往前走，又说了一句：“希露，我真的很喜欢你啊！”
    这时候，希露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很平静地对沈洋说：“你，没有资格！”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48章 下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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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露想，对一个根本不懂得自己，也根本没有必要理会的人是应该绝情一些的。这句话，确实伤到了沈洋的心。
    沈洋一直觉得希露是温婉的，他一直觉得希露就是心里有莫大的委屈也是不会说出来的，就是自己有再大的苦处也是不会伤害旁人的，但希露竟对自己说没有资格喜欢她！
    沈洋一直想着这句话离开了学校，回去和史风慈喝了很多酒，喝酒的时候，沈洋问史风慈：“你怎么就会放弃希露的呢？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她的吗？”
    史风慈笑笑：“小的时候不懂事，后来懂了一些道理了就知道了什么样的人是可以在一起的，什么样的人是走不到一起的。”
    “什么样的可以在一起，什么样的又不可以在一起？”
    “比如你我和希露就是不能在一起的，我们彼此的世界离的太远了，我们能看的到希露的只是她的漂亮，希露能看的到我们的也只是和她格格不入的地方。”
    “我开始不懂你说的话了。”沈洋有些感慨地说。
    “这么说吧，如果希露是水的话，与她匹配的应该是江河湖海，而我们只是瓶子。”
    “好，那就让瓶子一直飘在水里吧。”沈洋已经有些醉意了。
    子新一直把希露送到医生家，安置好希露休息就离开了。
    原真的妈妈坐在希露的床前，心疼地看着这个憔悴的小丫头，对希露说：“孩子，原真没福气。你不要再让自己受苦了。”
    希露看着阿姨，这一路心里酸楚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希露一直睡到第二天清早才醒来，刚醒就听到手机的响声，她这才突然想到子新的手机还在自己这里。
    希露打开手机，看到子新发来的短信：“该醒了吧？如果觉得不舒服，包里里侧的拉链打开，里面有药，今天的早餐不要吃太多，你的胃会受不了的。”
    希露看到短信笑了笑，没有回复。
    希露的早饭刚吃完，子新就赶来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还有刚买的菜。
    子新提着东西对希露微笑着说：“原来你好好的呢？短信也不回，我以为你连回短信的力气也没有呢。”
    希露奇怪地说：“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这么来了，你不觉得没礼貌吗？”
    “有吗？我很有礼貌啊！你看，我带了这么多吃的！阿姨，待会我帮忙下厨！”说着就提着菜进去了。
    子新在厨房有模有样地帮忙，希露像看个怪物一样看着子新，子新看希露很奇怪地看着自己，说：“怎么？没见过男人下厨吗？是不是发现我这个翩翩公子就连进厨房也这么帅？”
    希露无奈地笑笑，说：“突然发现你还有自恋这个优点。”
    子新假装惊奇地说：“是吗？这么说你还发现我其他优点了？说来听听呢，我还有什么优点？”
    “你不旦自恋，还自我感觉良好！”希露回了句，然后走进厨房，准备帮忙。
    希露刚准备拿起龙虾去洗，子新突然把龙虾拿到了手里，对希露说：“我还有一个优点呢，很霸道！这些都是我的，你可别想和我抢，好好在外面等着吃就是了。”
    希露刚想反驳，阿姨开口说：“希露你出去吧，这里不用你帮忙了，你多休息休息吧！”说着就把希露推了出去。
    希露看着厨房里的这一老一小，刹时觉得仿佛里面就是原真和他的妈妈，原真在厨房里的时候就像这个样子。但是希露一看到子新的脸就意识到，这根本不是原真，这个人比原真喜欢笑，比原真快乐，也许，也许和原真一样细致，只是他和原真不同的是，他总是把自己的细致表现出来。希露觉得这个人和原真比起来，就是自己的哥哥。
    希露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听着子新在厨房里和阿姨愉快地说着话，感觉这时刻难得的安宁。
    吃饭的时候，阿姨对希露说：“今天的菜可全是子新的手艺，我只是给他帮了点小忙。”
    希露尝了一口青菜，感觉还不错，或者说比她预料中的要好。希露心里突然被刺了一下一般，很痛起来。希露很是困惑地问子新：“这世界怎么了？怎么男生都喜欢下厨了？”
    “这样不好吗？我们要学会把自己的生活过的精致一些，要学会对自己好一些。女人都开始从厨房走出来做半边天了，那么厨房是不是也应该公平地给男人半边天？”
    希露看着子新微笑的样子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知道说了什么也是徒劳，子新是不会明白她心里和厨房有关的感情的。
    吃完饭后，希露便要把手机还给子新，但是子新坚持不要，他对希露说：“暑假结束再给我吧。暑假里人少，到处也不是很安全，你身上带着它，对你有好处。”
    希露说不用，子新很坚决地对希露说：“不要跟我多说，你恐怕都不知道你一路上生病的那个无助的样子……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希露在医生家住了五天，五天之后希露觉得自己的身体完全恢复了，于是便搬回学校去了。
    希露回到学校之后才发现向花和金苛子原来都没有回家。
    她们看到希露问的第一句都是：“见到原真了吗？”
    希露很失望地对她们摇摇头，她们便不再多说什么了。希露很奇怪地问她们：“你们怎么都没回家呢？”
    金苛子看着向花笑笑说：“我们向花走桃花运啦！本来她是打算玩几天就回去的，可是最近和一个老打电话的陌生人聊的起劲啊，索性就不回了。”
    向花很不承认地说：“我是想趁暑假好好锻炼锻炼自己！可不像某位正浴爱河的人，和男朋友都没回家，说，是不是图谋不轨？”向花一边说一边对希露挤眉弄眼。
    金苛子赶紧对希露说：“你可别让她把话题岔开了，一定要让她老实交代！”
    希露看着这两个可爱的小姑娘，只能笑笑，然后说：“好啦！我才不希望你们回家呢，这样多好，有人在这陪我呢！明天我要出去找份工作，你们是不是要和我一起去呢？”
    向花听希露这么一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对希露说：“对了，昨天法学老师打过一次电话来，说他有个朋友要给自己的孩子找个家教，问你要不要去，让你今天给他电话。”
    希露想了想，说：“好啊，我这就打电话给他吧。”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49章 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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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露按老师给的电话打了过去，一个声音听起来很年轻的女士接了电话，希露很礼貌地问：“请问是王阿姨吗？”
    对方笑了笑，说：“我还没那么大，你就叫我王姐吧。”
    希露红了一下脸，幸好隔着电话对方看不到，希露说：“不好意思，我事先没问清楚。那是你要给孩子找家教的吗？”
    “是的，你今天下午就过来吧。”然后王姐把家里的详细地址给了希露。
    原来王姐有一个只有六岁的儿子小奇。后来希露渐渐知道关于王姐的很多事情，王姐也是学的法学，现在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所以才会认识希露的法学老师，小奇是王姐在大学刚毕业的第一年就生下的孩子，孩子的父亲一年前离开了这个家，因为他说他们没有了激情。
    王姐一直很忙，顾不上照顾孩子，所以一方面是给孩子找个家教，另一方面也是找个帮自己照看孩子的人。
    因为王姐家只有母子俩，所以王姐经常留希露住在家里，希露也很乐意留下来，希露看不得这样不圆满的家庭，就像以前看不得那样辛苦的原真。所以希露留下来陪他们说话，给他们填充家里空荡的空间。
    希露很少回学校，所以不知道金苛子和向花各自的甜蜜。祁时每天傍晚牵着金苛子的手踏校园里最温柔的风景，向花则在宿舍里和她根本不知道长着一张怎样面孔的人褒电话粥。每个人好象都很幸福。
    子新一直发短信给希露，他说他要让希露随时向他汇报是不是平安。
    暑假就这样过去，希露答应王姐会在周末的时候再过来陪小奇。
    开学第一天的傍晚，子新发短信给希露说：“该还我手机了。”
    希露想想也是时候了，于是便问：“什么时候哪里见面？”
    “就学校门口的依津阁吧！”
    希露心里想，怎么又是依津阁？上次肖好请原真吃饭的地方也就是那里，也就在那天，原真告诉自己喜欢自己。现在又要去依津阁，希露心里有些不舒服，于是问：“可以换其他地方吗？”
    “怕贵啊？要由我挑地方才能显得你的诚意。”
    希露没再说什么，去了依津阁。
    吃饭的时候，子新突然对希露说：“你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学习，比如，如果要和男士吃饭要穿裙子。”
    希露笑笑说：“我不喜欢穿裙子。”希露自从穿了原真给她的那三条裙子中紫色的一条之后就没再穿过裙子。
    子新像看个怪物一样看着希露说：“还有女孩子不喜欢穿裙子的啊？”
    “什么没有？不要说的自己像个没见识的人。”
    依津阁里的人渐渐多起来，希露总是觉得有人在看自己，于是饭也吃的不自在。
    子新看了出来，于是对希露说：“没事，他们是在看我，不是在看你。因为他们都认识我，但是不认识你。”
    这明明是宽慰希露的话，就是因为他们都认识子新，所以才会看希露。
    希露看了看子新，说：“没事，让他们看好了，反正以后也不会再和你一起吃饭了。”
    子新看希露冷冷的表情，心里有些尴尬的感觉。
    突然他们的桌子旁边站了一个人，希露刚要说话，子新突然说：“肖好，你怎么也在这？”
    肖好不怀好意地笑笑：“我当然在这，我不在这的话怎么能看到这么难得的场面啊！”
    “别胡说啊，吃你的饭去！”子新训斥到。
    “子新哥，你这种出了名的不陪女生吃饭，不陪女生聊天，不陪女生散步的三不陪男生今天在破戒哦，我怎么能错过。”肖好说着看了看希露。
    希露也看着肖好，说：“看来两位很熟了，那坐下来一起吃吧，我欠你这位子新哥一个人情，所以这顿是我请，不介意的话就一起吧。”
    肖好毫不客气地坐下，说：“好，那就谢谢拉！我也做回不速之客吧！”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50章 叶青要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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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露知道肖好说的是之前自己和原真一起赴她的约的事，于是说：“没事，正好这样待会会有人送你回去。”
    “那是当然，他家就在我家楼下。”
    希露笑笑，有点不屑，心想，自己根本不在乎的东西你何必和我这样强调？
    正想着，肖好突然问：“对了，听说原真走了。有消息了吗？”
    希露看看肖好，从她的眼里看不出一点真诚的光亮，而且要在这个时候，这种很让自己想到原真的地方问这样的问题，希露心里有些起火，也有些难过。
    肖好看希露没回答，继续说：“看来是不大好了，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和子新哥一起吃饭了。”
    “肖好！”子新真的有些生气了，他瞪着肖好，说：“这里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肖好惊讶地看着子新，有些委屈地说：“你冲我发火了？你为了这个刚丢了男朋友的人对我发火？”
    子新涨红了脸，看着面前这个也叫他没办法的肖好，只能说：“你马上从这里离开，否则以后不要再叫我！”
    此时希露一点火也没有了，她听到肖好说到“丢了男朋友的人”的时候，心里突然就升起一股悔恨，她突然觉得肖好说的是对的，是自己把原真弄丢的，确实是丢了，确实是自己丢的！她想到这里，眼泪就溢满了双眼。
    子新看到希露这副模样，心里突然很焦急，他真恨不得给肖好一巴掌，但是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他只能对希露说：“你不要听她乱说话，她就是一个不懂事的丫头！”
    希露擦了一把泪，什么也没说，便站起来，掏出身上的手机，放到子新面前，然后走到收银台结帐，然后就这样走了出去。
    子新看着希露这样离开，什么也没做。
    希露从依津阁走到上次原真和自己一起经过的地方，突然就想到了原真在这里多么傻地跟自己说那些叫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话：“现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我可以保护你并且让你快乐，以后我拥有更多条件的时候，我可以给你幸福。事实上你就是个需要人来保护的人，你总是单纯地、善良地看这世界，知道这多让人担心吗？如果有一天我发现我没有了保护你的能力，我会放手的。现在，请你好好放好你的手，也放好你的心……”
    希露在心里问：“你真的就这样放手了吗？还是我就这样把你丢了？”
    希露坐在路牙上，突然想找个人说话，可是，说话的人都不在，希露此刻感觉到没有人说话的感觉真的是最无奈的悲哀。
    希露路过小店的时候看到了公用电话，于是突然想到很久都没给叶青打个电话了。
    希露打了叶青的手机，过了好半天才有人接，是叶青的声音。
    “叶青，我是希露，最近好吧？”
    “好！不要每次都这么问，长途很贵的，拣重要的说。”
    “我也很好，只是偶尔心情会不太好，你要是在就好了。”
    “那我告诉你一件开心的事好不好？”
    “什么事？”
    “我可能很快就要结婚了。”
    “什么？和谁？”
    “你不认识，等有机会和你慢慢说啊。”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51章 你会爱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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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青是真的要结婚了，就在希露给她打电话之后的第二天，古先生带着铺天盖地的玫瑰花和叶青举行了隆重的订婚仪式。
    当古先生把一枚闪着偌大光亮的钻戒带在叶青的手上的时候，在大家的欢呼声中，叶青满意地微笑。
    古先生向叶青求婚的过程是极其简单的。古先生问叶青：“嫁给我吧！”
    “给我个理由！”
    “我喜欢你。”
    叶青笑笑，不置可否。
    古先生想了想接着说：“事实上是，我需要你。你的坦率和你的真，你所说的话和所做的事叫我不用去思考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这就是我最需要的。我需要你这样的——老婆。”
    叶青再次笑笑，然后说：“你能给我什么？”
    “幸福和安宁。你可以离开这里，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我带你去新家坡。”
    “你错了，我很喜欢这里。不过，我更喜欢新加坡。”叶青说完冲古先生得意地笑，古先生激动地当天就请叶青所有的兄弟姐妹吃了顿饭。
    吃饭的时候，古先生对大家说：“过两天，我会先和叶青订婚，然后我回新加坡处理一点事情，然后回来娶她。”
    叶青在那一刻突然觉到了幸福，如果不是这刻的幸福，也许她不会真的心甘情愿地嫁给古先生。
    叶青订婚之后古先生就去了新加坡。李成康是在古先生走之后才知道叶青已经订婚的消息的。
    李成康几乎每个周末都要去见叶青，那天，李成康依然在门口等叶青，门卫对李成康说：“小子，别再来啦！我们的叶青大姐已经和古先生订婚了！”
    李成康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叶青突然就订婚了？和一个对自己来说几乎陌生的人？李成康吃惊地说：“你没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玩笑！你没看见那阵势，玫瑰花都快把夜总会淹了。算了，你待会问她就知道了。”
    李成康一听，什么也不顾了就冲了进去，边走边喊：“叶青，你给我出来！”
    保安马上就拦住了李成康，这时叶青也到了，她对保安说：“放开他吧。”
    保安放开了李成康，李成康看到叶青立刻安静了，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叶青，叶青走到李成康面前说：“跟我来。”说完便径直往前走，李成康乖乖地跟了过去。
    叶青把李成康带到了一个会客室，自己先坐了下来，然后对李成康说：“坐吧，有什么事坐下好好说。”
    李成康没有坐，有些担心一般地问叶青：“听说你订婚了？”
    叶青什么也不说，只是把自己的手往李成康面前一伸，示意李成康看一下自己的订婚戒指。
    李成康看到那个戒指的时候眼里突然就装满了泪水，但没有留下来。叶青看到李成康这个男子汉在自己面前如此，心里突然疼了一下，但是还是假装无所谓地说：“兄弟，你该祝贺我，我终于把自己给嫁出去了，而且还嫁的不错。”
    李成康突然愤怒地指着叶青大声说到：“你看看你，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简直就像个女痞子！我真不知道自己喜欢你哪点？我怎么会喜欢你这样随便就把自己卖掉的人！”
    叶青看了看李成康，说：“不错，我就是这样的人，谢谢你终于看清了我！那么以后你就可以不喜欢我了，找个比我好的多的女孩吧！”
    李成康看着叶青，叹了口气，仿佛没有了力气，小声说：“我真不知道自己喜欢你什么，可是我就是喜欢你啊！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呢？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叶青也叹了口气，说：“李成康啊，我真是舍不得你这个兄弟啊！所以不要说喜欢我好吗？我的世界里已经没有爱情了，早就没有了，我不和你在一起是不想给你一个虚假的幸福，而且还丢了自己一个重要的兄弟！”
    “你不相信我吗？我可以叫你爱上我的！真的！”李成康听叶青刚才的一翻话就像看到了希望一样。
    叶青摇摇头：“别这么认真了，我已经订婚了。”
    “你不在乎自己的幸福吗？就这样随便把自己嫁了？”
    “我当然在乎，我也不是随便就把自己嫁了！古先生他人不错，会疼我的，而且他也是我欣赏的那种成熟的类型，我想，有这样的人肯娶我对我而言已经是上天眷顾了。”
    “那你爱他吗？”李成康突然问。
    “有时候，生活是可以没有爱的。你也许有一天会懂！”
    “那就是你不爱他！”李成康很坚定地对叶青说，“我想我会等到我的机会的！”
    “不要这么幼稚了，好女孩真的很多很多，为什么你不多看一看，偏偏只看着我呢？”
    “我看了你之后便看不到其他的了。我会等你，等到八十岁也等！”
    叶青很无奈也很心痛地看着李成康，她想，面前的这个男生的问题也许只有时间才解决的了吧！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52章 谁该为谁流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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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古先生这一去，却一直没有回来，叶青总是看着手上璀璨的戒指傻傻地等着。
    希露对于叶青的订婚惟有祝福，她知道这个丫头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容易意气用事的小姑娘了，叶青已经懂得自己在做什么了。
    希露突然就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用心生活了，生活里所有自己能够触碰的到的熟悉气息都在离自己越来越远，已经大三的人了，开始有点迷茫了。连叶青都订婚了，金苛子有自己的恋爱，连向花每天都有期待的电话，自己却只能仿佛很认真地对待每天从自己身边流过的时光。
    希露每周都会去看小奇，然后听王姐说现在的社会，说现在社会里的男人和女人……
    子新也再没来找过希露，希露有时候甚至会偶尔想到子新，但是他们真的连在校园里擦肩而过都没再有，虽然希露总是不断地听到子新的消息，听到他又举办了哪些活动，又为大家做了什么，还听到子新将要让位的消息……这些消息大多都是从向花的口中听说的，虽然向花每天都在甜蜜地褒电话粥，但是还是不放过在她心里这个子新帅哥的消息。
    一个冬季就这样又来了，希露想，原真已经走了快一年了，一年，长的像两颗星的距离，够不到彼此，却又遥遥相望！
    11月17那天，希露一个人有些恍惚地过着，她不能忘记去年的这一天就是原真陪自己的最后一天，也是原真给自己过的第一个生日，也许会是最后一个。
    晚上，希露第一次一个人去了依津阁，第一次一个人喝了酒，本来希露是不想喝的，但是希露实在是想再和原真像一年前的那个晚上一样再喝一次，再醉一次，然后原真再吻自己一次。
    希露几杯下肚之后原真的面孔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希露突然意识到这是种美妙的感觉，酒喝的越多，原真的脸就越清晰。
    希露一直喝到面前只有原真，然后趴在桌子上不肯起来。
    店里的服务员去叫醒希露，希露理都不理，他们看看希露桌上的酒觉得好笑，这样一个女孩子明明不胜酒力，却一个人喝成这个样子。
    正在他们商量要怎么处理希露的时候，有个人走了过来，说：“我来结帐吧。”
    说话的人是子新，自从上次和希露在这店里分开后再没见过希露，没想到竟又在这里见面了。
    子新扶起希露，希露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子新把希露扶到依津阁的门口之后就把希露背到了身上。
    子新只知道背着希露往学校里走，但是却不知道希露住在哪里。
    于是他边走边问希露：“你宿舍在哪里？”
    子新连问了几遍之后，希露已被叫醒了大半了，她趴在子新身上问：“我在哪？”
    “在我背上！”子新大声说。
    “你是谁？”希露一直含糊不清地说着话。
    “坏人哦，叫你一个人晚上喝那么多酒？这下栽我手上了吧？”子新吓唬希露。
    “嘿嘿，你骗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原真啊？你就喜欢欺负我！”
    子新一听，心里有些无奈，他叹了口气，像自言自语，又像在对希露说：“希露啊，跟你吃饭的那天，我知道了你和原真的故事，是肖好告诉我的。我很羡慕原真，有你这样的姑娘这么待他，说实话，都有点嫉妒了，我怎么就没遇到过这样的好事呢？呵呵，但是，我还是很幸运的，因为还是叫我遇上你了，而且是在原真走了之后，你说我们是不是有缘呢？你说原真是不是本来就想叫你认识我的呢？如果他不走，你怎么会找到旅游协会？又怎么会遇见我？希露，所以如果原真不回来了，你就应该好好听我的话知道吗？”
    希露在子新背上一点也不老实，还一直嘀嘀咕咕地责怪子新说：“你大声点，说什么呢？我听到你说原真坏话了！”
    子新无可奈何地笑笑：“刚不是说我是原真吗？那我怎么还会说原真坏话呢？”
    希露想了半天，没想明白，想用力地去看子新的脸，结果就从子新的背上斜歪了下来，子新一时没在意，又怕希露掉下来摔到，只好蹲下来把希露放下，说：“谁能想到文静地希露喝醉了会是这个样子啊？要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是这个样子，我想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喜欢你了。”
    希露看着子新，像不认识的样子，但是她从子新的背上下来之后突然发现这个地方好熟悉，刚才又听到子新说到喜欢自己，猛然间，抱着子新大哭，边哭边喊：“你不要再走了好不好？”
    子新莫名其妙地任由希露抱着自己哭，他当然不知道，这里就是当年原真像希露表白的地方。
    子新摸了摸希露的头，说：“我不会走的。虽然我知道你不是在留我，自从那天你一副焦急无助但又坚决地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我就开始喜欢你了。本来知道你的故事后便不想跟你说的，因为我知道你心里不会有个空间给我……真的谢谢你喝醉，说出来，我真的很舒服！”
    希露哭完了再看看子新，突然说：“我好象认识你。”
    子新笑笑，说：“你不认识我，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为什么去喝酒。”
    “过生日啊！不该喝吗？再说冬天喝酒暖和。”
    “你是不是怕冷。”
    “你不怕啊？”
    子新看着希露此时无忧的样子，很是心酸，他想，等她清醒的时候如果也可以这样肆意地跟自己说话该多好，如果也可以这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也许就可以更快乐！
    子新突然问希露：“从今天开始我陪着你好不好？”
    希露笑笑，说：“我困了。”
    “那你宿舍在哪啊？到现在都没告诉我呢！”子新突然想到起初就问的问题到现在还没解决。
    希露晕晕糊糊地终于说清了地址。
    第二天，希露一觉睡到大中午，醒来的时候金苛子也还在睡觉，向花一个人在桌子旁边梳头，看样子也刚起。希露问：“怎么都没去上课？”
    “今天周末！你不会现在酒还没醒吧？”
    “哦，周末啊。”希露想了想，问向花说：“我昨晚醉了？”
    “恩，还醉的很厉害呢！真是谢天谢地，你竟然没吐！”
    “哦。”希露努力想想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她不记得自己怎样的醉过，更不记得一年之后在同样的地方，又有一个人说喜欢自己。
    希露正想着，向花走过来小声对希露说：“不过，作晚你不是最离谱的。金苛子，两点多才回来，我还听到她在被窝里哭呢，没敢问怎么回事呢！”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53章 最后一次流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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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下午，金苛子才从床上坐起来。金苛子一坐起来，向花就走到了金苛子的床边，小心地问：“你没事吧？饿不饿？”
    金苛子眼睛肿着，一句话也不说，愣愣地，眼睛里一点光泽也没有。
    希露也走了过去，在金苛子旁边坐下，说：“先起来洗洗脸吧，然后我们一起出去吃晚饭，再四处走走，透透气。”
    金苛子还是不说话，眼睛一眨一眨的，却把眼泪眨了出来。希露和向花互相看了看，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希露和向花都伸手去给金苛子擦眼泪，向花一边擦眼泪一边焦急地问：“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啊？你说出来啊，我们大家一起想想办法嘛！”希露也说：“是啊，有什么别放在心里。”
    金苛子依旧不说话。向花和希露见她这副模样也不再逼她了，两个人拉拉拽拽的，硬是把金苛子从床上拉了起来。
    三个人一起去食堂吃了饭，金苛子只是象征性的吃了几口，说没胃口。
    吃完饭，希露和向花一人挽着金苛子一个胳膊慢慢地在校园里散步。
    希露说：“金苛子，如果有什么难处别把我们当外人，告诉我们，我们多少也能出出主意。”
    向花附和着说是。
    金苛子一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她看看希露又看看向花说：“我们仨都是可怜鬼！”
    希露和向花莫名其妙地看着金苛子，金苛子冷笑一下，接着说：“本来觉得希露和原真是很好一对，可是原真走了，即使他依然是为了爱你走的，但是你们总归还是分开了，向花却每天都在和一个根本不知道高矮胖瘦的人亲密地讲电话，我呢，我是最可怜的一个，原来我从来都没有过爱情。”
    向花不太满意地说：“我怎么能也算可怜呢，他会在圣诞节来看我的！到时候叫你们都瞧瞧！”
    希露到没在意金苛子说自己可怜，她问道：“你和祁时怎么了？”
    向花很神秘地说：“作晚你那么晚才回来，不会是祁时欺负你了吧？”
    金苛子的眼泪又要涌出来了，向花一见，立刻说：“没看出来啊，祁时竟然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竟然敢欺负金苛子？”
    金苛子说：“他没欺负我。”
    希露也有些着急了，说：“到底怎么了？你要是当我们是朋友你就说出来，要不你就和一前一样的状态，不要这样让我们担心啊！”
    金苛子抹了一下眼泪，长叹了一口气，突然很平静，然后对希露和向花说：“其实昨天晚上我去祁时家了。”
    希露和向花惊讶地等着金苛子下面的话。
    “他父母对我还不错。本来晚上是要住在他家的，睡觉的时候祁时来看我，他抱了我，吻了我，然后，然后就看到了我只有疤痕的胸部，他当时像被吓到了一样，然后就跑了出去。”
    希露说：“然后你就回来了？你怎么不想想那么晚你一个女孩子多不安全？”
    “当时没想到这些，只是觉得自己像被爱情耍了一样。”
    向花没听明白金苛子在说什么，她呆呆地问了一句：“你的胸部有疤痕？再说就算有疤痕那又有什么关系？”
    “重要的是除了疤痕什么都没有！”金苛子用破罐子破摔的语气说。
    向花本来就不知道金苛子的这件事，希露小声给她解释了一下，向花吃惊地捂了一下嘴巴。
    希露和向花依旧挽着金苛子慢慢地走，希露试图宽解一下金苛子，但是她也明白此时金苛子心里有多委屈有多痛。
    希露说：“其实这样也好，这说明祁时他不配拥有你，他还没懂得你的珍贵之处。”
    向花看着希露，两眼迷茫，希露这才意识到祁时的名字确实是有些麻烦的，一句话里出现了两个“其实”，听的人都要被搅混了。
    希露立即补充说：“我是说，金苛子，你可以找到一个真正懂得欣赏你并且珍惜你的人，这个人决不是祁时这样的。”
    金苛子很凄楚地笑笑：“我知道，我知道会有这样的人，只是不知道我会不会遇到。而且，我现在真的不敢想象，爱情其实是这样脆弱，或者说，爱情其实什么都不是，只是嘴边一时甜美的谎话。”
    “好了，既然爱情是这样的，那我们都不要相信爱情了好不好，我们只要相信自己就可以了，既然爱情对不起我们，我们就自己对的起自己吧！把这事放开吧，就当你又多认识了一个人！”希露对金苛子说。
    金苛子看看面前的这两个人说：“出来走走，心里舒服多了。向花，等着圣诞看你的王子到底是黑马还是白马了！”
    就在希露她们三人准备回宿舍的时候，祁时突然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
    祁时有些羞愧又有些害怕地偷偷看着金苛子，对她们说：“我有话想对金苛子说。”
    金苛子没很漠然地说：“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然后拉着希露和向花就想走。希露拉了一把金苛子，小声说：“还是谈谈吧！我们先走了。”说完就拉着向花走开了。
    祁时看着金苛子，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说，金苛子只是沉默着。
    “对不起。”祁时鼓了鼓气，终于说出了口。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金苛子说。
    “我知道你一定对我很失望，我也对自己很失望。”
    “不要再说这件事了，从昨晚开始这件事就不重要了。”
    “你一走我就开始后悔了，我原来这么世俗！但是我想到你这样走了，我心里又不安，今天一天都在想你。”
    “是吗？以后会好的。”
    “你原谅我一次好吗？相信我，我以后不会了。”
    “对不起，我没有信心了。”
    祁时看着金苛子，无奈地说：“不要生气了好吗？你也要理解我嘛，我突然亲眼看到……我，我还是有点……一切都过去了，重要的是，我们还是相爱的不是吗？”
    “我没有过这样的爱情！也不要再跟我说爱情了！我曾经以为我会有一份叫我塌实的叫我骄傲的爱情，可是爱情是什么呢，给了我什么呢？一个玩笑而已！你不要再说了，我们已经结束了，你只是迷恋那个表面看起来完美的我，实际上我是残缺的！而你根本受不起这种残缺，我除了在昨晚那一刻在恨你外，现在已经完全不恨你了。真的，我们就这样分手吧！”
    “你在说分手吗？可是我从来都没想过！”
    “你成熟点好不好？当初你是知道我的情况的，但是你真的面对的时候却那样！现在是不是连分手也受不起？你能像个男人吗？不要让我以后想到你的时候心里只有同情。”
    祁时不说话了，看看金苛子，问道：“你已经决定了吗？”
    金苛子点点头。
    祁时转过身，说了句：“要好好的！”然后就走了。
    金苛子看着祁时的背影，允许自己再次为这份曾经给了自己无限期望的爱情，为了这个曾经给了自己许多快乐的男人流最后一次泪，然后一切便随泪风干。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54章 没有你的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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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露还一直在存钱，还一直在想着什么时候能去西藏，但是她心里也开始忐忑，她不敢想原真身边是不是已经有了另外一个可以取代她的女孩，即使没有，原真又是不是还像没走之前那样，会用爱自己的目光看自己。希露总是告诉自己一切都不会改变，但是心里依旧有个空空的地方，放着不安。
    希露和叶青偶尔联系，希露知道古先生还没有回来兑现他的承诺，叶青也还在等。叶青说古先生一直打电话来的，只是太忙了，结婚也不是什么太着急的事情。
    平安夜那天，向花从早上起床开始就一直很兴奋，她告诉她们，她今天就可以见到那个神秘的他了，看来向花很是期待的。
    下午的时候向花就出去了，本来向花是想叫希露或者金苛子陪着自己去的，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身旁站着个大美女，谁还会在意自己啊，所以索性自己一个人出发了。
    出门的时候希露和金苛子左嘱咐右叮咛，让向花一定要小心点，遇事多个心眼，不要上当受骗，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就赶紧回来。
    向花笑着说：“我又不傻？我们见面的地点就是学校里啊，可是我的地盘，怕谁啊？”
    向花刚走没多久，希露突然听到楼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希露打开窗户一看，竟是子新。
    在希露打开窗户之前已经有很多头从各个窗口伸出来了，楼下站着的可是她们心目中的头号帅哥和偶像，她们一边羡慕一边等待着是哪个女生这么幸运，能叫子新在楼下这样叫。
    子新看到希露从窗口探出头来，笑了笑，然后说：“希露，下来！你不下来的话我就一直在这叫拉！”
    希露无可奈何地看看楼下的子新，想责怪几句，但是又不敢，那样一来，不知道会有多少目光都投向自己呢。
    金苛子对希露笑笑，说：“去吧，别让他搅得我们大家都不得安宁。”
    希露没办法，只好下去。
    子新见希露下来了，得意地笑了笑。
    “川子新！”希露一见到子新就说，“你怎么不想想你是什么人物？这幢楼里的大半女生可是都认得你的，怎么能这么不注意形象呢？就算你不注意也就罢了，别拉我下水好不好？”
    “好，先道歉！”子新依旧微笑着，“今天平安夜，我的主赐予我一个放肆的机会，我想了想，就来找你了。”
    “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只是来告诉你你欠了我东西，我今天要你还。”
    “我欠你什么了？”
    “一顿饭，外加一个人情！”
    “饭不是已经请你吃过了吗？人情又是什么？”
    “上次的那也叫请我吃饭？我连半成都没饱，至少你也得再请我吃半顿吧？人情可是确实存在的！你想想一个多月前，你在依津阁喝醉了酒是谁送你回去的？”
    希露想了想，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她看着子新，惊讶地说：“难道是你送我回来的？”
    “当然是我！你那天还对我说了很多话呢！”
    “我说什么了？你别当真哦，都是酒后的话。”
    “我没当真，你也就说了一些有多么喜欢我的话。”
    希露看着子新那副无所谓的样子，真想伸手给他一拳，她瞅了瞅子新，说：“好，现在就去请你吃饭！”
    “别急啊！我想要你先还人情，再请我吃饭！”
    “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吧！”
    “不想怎么样，我那天可是一路把你背回来的，现在也就只是想让你陪我走走，不过分吧？”
    希露什么也没说，迈开步子就走。
    子新跟上来，两人一个十万火急的，一个慢慢悠悠的，在校园里走着。
    子新和希露经过的地方总是能看到或听到这圣诞的气息，子新还带希露去看了学校周边各种小店，每一家都布置的很温暖。子新还买了一个小小的带着很长手柄的圣诞老人，手柄上的按纽往上一推，圣诞老人便开始随着音乐跳舞……
    希露走着走着，终于不再急噪了，也开始慢慢享受着节日的美丽了。
    正在希露玩的正高兴的时候，子新突然说：“希露，我饿了。”
    希露听了扑哧笑了出来，然后便和子新去吃饭。
    子新说：“这里再往前走一点有家新开的大排挡，我们去那里吃吧！”
    希露点点头，两人便去了。
    刚走到的时候，希露突然呆住了，希露看到了向花正坐在那里吃饭，但让希露停下脚步的，是向花对面的那个人！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55章 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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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新看着希露异样的表情，小声问：“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希露不说话，依旧呆呆地站着，她此刻除了惊讶之外，还在为向花担心。
    子新顺着希露目光的方向仔细看了看，突然明白了，因为这个时候子新也看到了向花对面的那个人——沈洋，这个曾在校门口与自己和希露不期而遇的人，子新对这个人印象很深，因为他在自己的面前说喜欢希露，当时子新就记住了他的样子。
    子新看了看希露，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问道：“需要换个地方吗？”
    希露摇了摇头，然后径直走了过去。
    希露刚走到向花他们桌边，还没来得及说话，沈洋突然说：“希露？真是巧啊！向花，希露是我的高中同学呢。”说着对向花笑笑，又接着来了一句：“你知道吗？我以前还追过她呢，可是人家看不上我。”
    “是吗？”向花也笑了，看了看希露，说，“有这回事啊希露？没听你说过呢。”
    希露真没想到沈洋会这么说，她本来想来揭穿沈洋的面目的，结果沈洋这么一说自己反而无从开口了。而且希露看到向花这么开心也不忍心打扰了，只好说：“是好巧啊！”然后想了想，对沈洋说：“那你有我们宿舍的电话号码不会也是个巧合随便打的吧？”
    “当然不是，你不是知道我有你们宿舍的电话的吗？”沈洋笑着说，“本来我还希望你能回心转意呢，但是有一次向花接了我的电话，我们就聊上了，聊着聊着就把你给忘了，哈哈，我一直没告诉向花我是谁，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向花听沈洋这么说，脸上泛起得意的笑容。
    希露吃惊地看着沈洋，真没想到沈洋竟会这么说，沈洋什么都没辩解的话叫希露没办法继续说下去了，再说，反到显得希露在嫉妒向花此时的幸福了。
    子新扶过希露，微笑地对向花和沈洋说：“那不打搅二位了，圣诞节快乐！”然后示意希露离开。
    希露也对他们笑笑然后和子新一起走开了。
    子新带希露到一张离向花他们较远的位子坐下，然后叫了几个菜，还特意问了问希露要不要酒，希露瞪了子新一眼，表示不要了。
    有时候希露自己也会很奇怪地想，为什么自己对别人都是彬彬有礼的，惟独会对子新发脾气呢？为什么在子新面前不和在其他人面前一样温婉地微笑，谦逊地说话，却总是随心所欲般地对他。希露一想到这个问题就觉得很混乱，不想继续想下去，也不想想明白。
    希露吃饭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在想向花和沈洋，可是希露真的想不明白假如沈洋是另有所图的话那又会是什么呢？向花和他素未谋面，他能从向花那得到什么呢？希露想了又想，唯一的解释是，沈洋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做的，可是希露更想不通沈洋从向花那里又能对自己怎么样呢？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希露晃晃头，什么头绪都理不出来。
    子新突然在旁边说：“今天是平安夜，不要让一些烦心的事扰了兴致。”
    希露看了看子新，说：“对不起。”
    “干吗对我说对不起？”子新奇怪地说。
    “我总是对你不礼貌，从今天开始我会改过来的。其实你帮了我很多忙，我要谢谢你才对的。”
    子新笑笑，“就为这事啊？没关系，你不要对我礼貌才好呢，显得我在你那里与众不同啊，我很高兴的。”子新确实说的是心里话。
    希露不说话了，心里放着的疑团实在是太多了。
    子新接着说：“是不是觉得一个在信誓旦旦对自己说喜欢自己的人现在突然就和另一个人坐在一起了，心里想不明白？”
    “不是。”
    “那是什么？刚才你的表情看起来很惊讶的样子。”
    “你不明白，沈洋，就是向花对面的那个人，他总是叫我觉得害怕，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又会不会伤害到向花。”
    “不用担心！你们以静制动好了，他走一步，你们再对症下药，没有解不开的谜，没有过不去的桥。”
    希露看了看子新，笑了，说：“听起来很容易嘛！”
    “本来就是容易简单的事，干吗要想复杂了呢。”
    希露又笑了笑，看看子新，突然觉得子新也是很可爱的，希露想到可爱这个词，心里又偷笑了一下。
    希露回到宿舍后，金苛子一个人躺在床上看书，为了不让金苛子觉得孤独，希露特意和金苛子聊了会天，不一会向花就回来了。
    向花一回来就兴奋地向金苛子说她和沈洋的见面，还有遇到希露的事。
    希露担心地看着向花，不知道该怎么对向花说自己心里的担心。
    向花看了看希露，说：“希露，你不高兴吗？沈洋他真的很不错呢，很细心体贴，也很博学，重要的是对我也很不错。”
    希露发愁地笑笑：“向花，你最好还是小心点，我和他以前是同学，所以我比较清楚他的性格，他城府很深，有时候为了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会利用很多你想不到的手段……”
    “怎么，你该不会是嫉妒他突然不喜欢你而喜欢我了吧？”向花突然插口说。
    希露一听，只好沉默。
    第二天，向花说沈洋难得从北京来一趟，于是带着沈洋出去玩了。他们刚走，史风慈突然来找希露了。
    史风慈看见希露后简单地寒暄了几句之后开门见山地说：“我来找你是为了沈洋的事。”
    希露一听，心里揪了一把。
    史风慈接着说：“我原以为他是来见你的，昨天他回去之后我才知道他见的人不是你。希露，沈洋是不可能喜欢那个叫向花的，他从来没放弃过喜欢你，我还没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也不会告诉我的。我很奇怪怎么那个向花就会相信他的话了呢？”
    “他们已经打了很久的电话了。”希露说，“可能沈洋这么久不和她见面，也不告诉她自己是谁就是想先让向花喜欢他吧。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应该是你吧！”史风慈想了想说，“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是以向花为桥梁，找一个接近你的借口，他不想离你太远，他希望你的生活里总是有他的影子，他不想你忘了他。我就是想来提醒你一下。”
    希露愣愣地听着，等史风慈说完了，想了半天，叹了口气，说：“但愿不是你说的那样吧！”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56章 为什么不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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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冬天，希露突然就生起了病，从在校医院躺了两天之后，身体就没好起来过，希露也不知道，这小感冒怎么能一来就不走了，这小感冒怎么能把自己折腾地浑身没力气了。
    但是希露又觉得自己似乎是在逃避什么，也许是寒假吧。
    在校医院躺的那两天，子新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校医院，早上接希露来医院，晚上再接希露回宿舍，白天陪希露说话，陪希露吃东西。
    希露奇怪地问他：“你不忙？不要上课吗？”
    “做事要分的清轻重和主次，这样才能做好。像你生病这种机会可不多啊，现在不表现还等何时啊？”
    “你回去吧，我没事。你这样事后又要我请吃饭了。”
    “别担心，这次是心甘情愿免费的！现在你没有权利说话了，因为你生病了，要想让我听你的等你好了再说吧！”
    “我不相信你呢，你在这我的病会越来越重的。”
    “我照顾你这种生病的人已经很有经验拉！你再生几次病，我都可以去拿个护理证了。”
    希露不说话了，也没力气没心情说话了，任由子新照顾着自己。
    希露在放寒假之前去王姐家给小奇上课，在和王姐聊天的时候说了自己和原真的故事。
    说完了希露问王姐：“王姐，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觉得自己不想放寒假了，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找原真，又要不要去找他。”
    “年轻真是好啊！可以这样爱一场！你要相信，他真的走了，已经一年多了，会发生很多事的！你到不如好好的像他所希望的那样好好地活着，再想到他的时候也会是幸福的。如果你再见到他，我不知道给你的会不会是失望。起码你现在不见他，你们便是一直相爱的！”
    希露皱了皱眉，说：“我想我会一直等他的。”
    寒假里，希露匆匆地回家过了个年，看到了那盆竟然长的茁壮的兰花，笑了笑，说了句：“你到是很自在呢！”希露还去了原真家，在那里遇到了李成康。
    李成康当时正在看着门上的已经掉了颜色并且就只剩下几个纸条的“真希园”。
    希露走过去，说：“你好象一直都在这里，我一来就看见你了。”
    李成康收回了目光，说：“我每天都来看看，我想以后没有多少机会来看了。”
    希露看着李成康忧郁的神情，心里不是滋味，曾几何时，李成康也有了这种叫人欲说还休的表情，也开始在心里装着难以排解的心事了。
    李成康转过头，对希露笑了一下，说：“原真不该走的！我没看出来他有这么傻！真不够哥们！”
    “李成康，你变了很多。”希露说。
    “你知道叶青要结婚了吗？”李成康突然说。
    “知道了。”
    “我是不是再没希望了？”
    “不要这样想，让她选择她想走的路吧。”
    “是的，后来我就是这样想的。叶青告诉我她会再等一年，古先生还不回来的话她就当没认识这个人。我想，假如一年之内古先生回来了的话，叶青应该会去新加坡吧。”
    “应该会吧。”
    “新加坡是个好地方，我想我也会去吧，只要有机会。”
    希露只是看了看李成康，没说话。
    李成康突然指着门上已经成纸条的字说：“你重新写张来贴上吧！”
    希露摇了摇头，说：“还是算了，这个样子像我们那些破碎的年代，一切就这样走远了。”
    李成康突然笑了，说：“你看我，是不是很好笑？我往这一站就想到当年自己是多么洒脱，至少在自己心里自己就是个英雄！你看现在，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颓废了？我真怀疑自己可以写诗了！真讨厌这样的自己！”
    希露也笑了，说：“是啊，当年我们那个愣头青一样的兄弟是要长大了吧！”
    两个人说完互相笑笑。
    笑完，李成康突然有些不自然地看着希露，希露诧异地问怎么了。李成康说：“你想去里面看看吗？”李成康说着往屋内指了指。
    希露惊讶地说：“难道你有办法进去？”
    李成康神秘地笑笑，走到门旁，蹲下摸了半天，竟然叫他摸出了一把钥匙。希露张大嘴巴，问道：“你怎么会知道的？我都不知道呢？”
    “难过了吧？看来还是兄弟比较重要啊！”
    希露瞪着李成康，心里有些不服。
    李成康打开了门，希露走了进去，看到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场景，眼前闪过的都是曾经在这里的每张笑脸，希露摸了下鼻子，闭了下眼睛，让感觉停下，让眼泪也停下。
    李成康突然在希露身后说：“其实原真走了之后给我打过电话，他告诉了我钥匙的地方，让我回来的时候帮他扫扫屋里的蜘蛛网。”
    希露愣了，这个消息比她听到叶青要结婚的消息还让她震惊，她看着李成康，问：“什么时候？”
    李成康说：“有半年了，他让我不要告诉你。不过，他只给我打过那一个电话。”
    “他好吗？”希露愣在那里，面无表情地问。
    “应该还好吧，他说他挺好的，没说在哪，也没说其他。”
    “他真狠心！”希露小声说，然后想了半天，突然说，“他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个电话？我宁愿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我宁愿我只是他兄弟！”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57章 原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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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露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这也是原真心里想的。
    此时的原真正站在西藏广阔的天地之间看那即将落下的夕阳，每天下午看夕阳是原真的必修课。当他感受着夕阳的无限光辉的时候便像感受着岁月里最纯真的年代在身旁擦着温暖的火花，原真在此时一闭眼，便看到希露灿烂的笑脸，占着整个天地，占满原真的眼睛。
    突然有一群孩子跑过来，围着原真，七嘴八舌地叫：“布雨老师，布雨老师，接着给我们讲那个故事吧！”
    他们的布雨老师笑笑，扶了扶手里的单拐，说：“好啊，但是你们是不是功课都做完了？”
    “做完了！”孩子们齐声回答。
    “好，那布雨老师就给你们讲，上次我讲到哪里了？”
    “讲到打沈洋那个坏蛋了！”一个孩子自告奋勇地说。
    原真扶着拐，一点点坐下来，说：“好，我们就接着讲！”
    这时，有个孩子突然问：“布雨老师，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其实是我大姐要问你的。”
    “什么问题，说吧。”
    “你是姓布吗？”
    “其实我姓原，但是我叫布雨，我希望大家都叫我布雨，所以就没告诉你们我是姓原的！”
    “那你家里有哪些人？”
    原真笑了笑，摸下这孩子的头，说：“你这小鬼头，查老师的家底吗？不许多问！”
    “是我大姐要问的嘛！”那孩子嘟嘟囔囔的不服气。
    “好了，还要不要听故事了？”
    “要！”孩子们大声说。
    寒假结束后刚回学校，子新就兴高采烈地跑来找希露，大声向希露宣布：“从今天开始，我就正式轮为平民的，但同时也正式上任做希露的护花使者！”
    希露不可理喻搬地看着子新。
    子新只一个劲儿地笑。
    沈洋因为身在北京的原因不能总是来看向花，但是电话还是不断的，但是每次都要把向花宿舍的人问个遍，当然也包括希露。
    希露偶尔会去看看原真的母亲，希露想，这是能让自己觉得和原真还有一线牵着的唯一的路径了。
    夏天到来的时候，希露便更加想念原真，尤其是看到那些美丽的裙角在风中飞扬的时候。希露想，那个总是喜欢送自己裙子的原真是不是再不担心自己有没有裙子可以穿了。
    希露想了想，拿出了原真送的裙子里的第二条——粉色的裙子，希露决定穿上它了。
    希露穿上裙子的那天，心里一直闷闷的，她不知道自己穿上这个裙子是不是就可以真的把想念原真的分量减轻了，她只知道，自己一整天脑子里都是原真的影子。
    希露本来心情就不好，可偏偏肖好在这一天来找自己。
    下午，刚下课的时候，肖好突然站到了教室门口，冲着大家说：“希露，请出来一下！”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58章 裙子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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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露走到肖好面前，说：“有什么事吗？”
    肖好看了看希露的裙子，说：“裙子很漂亮，是子新买给你的吗？”
    “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你跟原真可真像呢！我找他的那次他就是这个态度。”肖好叹了口气，说，“希露，我真的要嫉妒你了，原真在的时候给你买裙子，现在原真走了，马上又有人给你买裙子，重要的是给你买裙子的人都是我喜欢的。”
    “请你自重！我的衣服是从哪里来的用不着你操心，这也不是子新买的！你有什么事就快说。”
    肖好看着希露，有些轻蔑地说：“真不知道子新怎么会……算了，不说了，我今天找你，只是想提醒你一件事，你还是离子新远点吧，别毁了他的前程。”
    希露奇怪地看着肖好，说：“他走他的路，我过我的桥，我怎么毁了他了？拜托这句话去对子新说好吗？让他离我远点才对。”
    “你还很不讲理唉！”肖好一副很是气愤的样子，说，“你知道子新已经辞去了学校里的所有职务了吧？本来他以后的路伯父伯母都安排的好好的了，他突然就说什么要追求自己的理想了，他父母的话都不听了，我看他是要追求你吧！”
    希露冷笑一下，说：“你真的很无聊！知道为什么你喜欢的人总是不喜欢你吗？即使他们不喜欢我也不会喜欢你的，你根本不知道尊重两个字怎么写，你也根本不知道这世界上除了你自己之外还有其他人存在！我再告诉你件事，在这里，除了你自己拿自己当回事外，其他人根本不在乎你是谁。你应该学会明白这一点！”
    “你！”肖好怒睁双眼，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很久以前她就知道自己是不该惹希露的，但是为什么总是要让自己与这个人碰到一起，总是要让自己有要去惹她的理由？肖好想想心里也觉得闷闷的。
    希露看了看肖好，又说了句话：“我不希望你以后再因为此类可笑的问题来找我，那样会叫我看不起你的。”
    希露说完转身离开，刚走到楼梯口，却撞上了正往上爬的子新。
    子新一看见希露立刻就笑了，说：“真巧呢，我刚看到向花，她说你还没走，我就上来看看了。”
    希露面无表情地对他说：“请你离我远点，我可不想成为毁了你的罪人。”
    子新莫名其妙地看着希露，然后也看到站在希露身后的怒气未消的肖好，子新皱了下眉，快步走到肖好面前，小声说：“是不是想做我阿姨？你才多大啊？怎么弄的跟我老爸老妈似的？”
    肖好刚想解释，子新伸出手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说：“我希望没有下一次，OK？否则你该知道我会怎么样。”说完转身一看，楼梯口已没了希露的踪影，于是快步追了过去。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59章 叶青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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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楼下的时候子新追上了希露，希露径直走着，理也不理。
    子新边赶边笑着说：“今天很漂亮嘛，这裙子很适合你，看来你的眼光还是不错的。知道吗？被我夸过眼光不错的人几乎没几个哦，我对这个还是颇有研究的……”
    希露突然打断子新的话：“这是原真买的。”
    子新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原来是我自做多情了。”然后自嘲地笑了一下，然后说，“其实，我并不是喜欢你的，希露我希望你明白这一点，我希望你把我和喜欢你的那些人分开来看，我只是希望和你做个朋友，平淡的，能走一辈子的那种朋友。所以，你不要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根本没那个必要，这样反而叫人觉得你心里有鬼。”
    希露吃惊地回头看了看子新，问了句：“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朋友啊！那天当你走进那个办公室说你要去西藏的时候，我就决定要交你这个朋友了。因为当时我以为你是喜欢西藏那个地方，为了心里向往的地方竟然一个人，一个女生要只身去西藏，我没有你这样的执着，所以我便佩服你了。后来知道根本不是这样的，你原来是为了一个人，为了一份爱情。”子新叹了口气，说，“但是这样我反而更对你另眼相看了，一个女孩子为了爱情尚且能这样的追求，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理想呢？”
    希露奇怪地看着子新，子新认真的虔诚的表情叫希露不得不相信他说的这些都是心底的表达。
    子新依然兀自地说下去：“其实我并不喜欢工业设计这门课，我喜欢的是服装设计，但是父母希望我成为出色的工程师，所以给我选了工业设计这门课。”
    希露开始有些同情子新了。
    但是子新突然很轻松地笑了一下，说：“但是，我决定在大学剩下的日子里好好为自己的理想活一回，不管结果如何，我努力了，即使失败我也没有遗憾了。”说完，子新看着希露，笑笑说：“你看，这样的做你朋友的理由充分吗？”
    希露对着子新微微一笑，子新便觉得自己的天空风清云淡了。子新很舒服地对着天空舒了一口气，在心里说：“我是不喜欢你，那是因为我觉得我已经爱上你了。”
    大三的暑假快来的时候子新问希露：“还去西藏吗？我可以支援你，反正是朋友了，不怕以后你还不起。”
    希露有些惆怅地说：“不去了，我想通了，他要走，在我身边的时候都不能因我而留下来，那么即使我找到他了，他也不会因我而回来的，我所能做的其实只是等他回来，他自己回来的时候才是真的会留下来的时候。”
    希露从此取消了寻找原真的计划，开始漫长的等待。
    这个夏天，希露和金苛子看到祁时牵着另外一个女生在校园里走过，金苛子看到时候浅浅一笑，说了句：“如此爱情。”希露却在心里忐忑，是啊，如此爱情，但是希露分明觉得祁时身边的那个女孩和金苛子有些神似，只是比金苛子乖巧许多。
    这个夏天李成康结束了学生生涯，开始在外面闯荡。
    大四的时候希露开始忙着准备毕业的各种事情了，但这个时候，她却不得不去广州一趟，因为叶青结婚了。这次是真的结婚了，古先生在回新加坡的一年后回来迎娶了叶青。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60章 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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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青的父母都被接到了广州，叶青连婚礼都不想在家里办，想直接办完了婚礼就去新加坡了。
    在希露到广州的时候就已经见过古先生了。
    希露为叶青穿的婚纱，在穿婚纱的时候，希露对叶青说：“古先生看起来是个不错的人，你应该会幸福吧，你一定要幸福啊！”
    叶青对着镜子，静静地在等待一场盛大的洗礼。叶青听到希露这么说，转过身，把手伸到希露面前，说：“你看，这条爱情线，它竟然只有这么短，命中注定我的爱情如昙花一现，可是这条幸福的线条到是贯穿了整个手掌的。”叶青对希露嫣然一笑，“我会幸福的，放心吧！”
    “但是我还是舍不得你，你这一结婚我们那些幸福时光就注定再也没有了，你还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要是想你了怎么办呢？”希露微笑着却又伤感地看着叶青。
    “傻瓜，我们永远是姐妹，你什么时候想我了我什么时候就回来！等我回来的时候你一定要让我见到你的幸福哦！”
    希露抱了抱叶青，心里既酸楚又满足。
    酒席上，李成康也来了，他走到叶青旁边，先对古先生说：“我可是他最铁最忠心的兄弟哦，你以后要是欺负他，可别怪我把他带回来哦。”然后转头对叶青说，“我想我是真的要和你做一辈子兄弟了，哈哈，祝你幸福！”
    叶青有些感动地看着微笑的李成康，点了点头。
    喝酒的时候，李成康对希露说：“我以为今天这么美丽的新娘会是我的，可是我还是没能修到这样的福分。我只能祝她幸福了。”说完无奈地笑笑。
    “叶青不是不会照顾自己的人，她知道自己该选择什么，我们只能尊重她了。只是，真的很舍不得。”
    “是啊，如果她还是那个丫头，那多好啊，可以和我顶嘴，还会打我，真好！”
    ……
    在希露和李成康留恋之间叶青完成了她人生最大的仪式，从此成为古太太。
    这一年叶青去了新加坡，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李成康随后也去了新加坡。对李成康而言，虽然心里的那个人儿嫁了别人了，但是只要能近点再近点地看着她也是满足的。
    希露很顺利地毕业，毕业之后进入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子新最终真的放弃了工业设计，凭着自己在大学期间学习的服装设计知识开了间服装设计工作室，取名“伊岸”，所有的资金都是贷款，其实虽说没有靠父母，但还是因为父母的威望才贷得自己开店的资金。
    希露问子新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子新说：“要取名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你，你该知道‘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吧？放在你身上很合适，就像一个女子，在水边，静静地微笑着……我希望我所设计出来的衣服能给人这样的审美感受。为了帮我宣传，以后你的所有衣服都由我包了，这个忙做朋友的还是能帮的吧？”
    希露笑了，子新这句和原真当年说过的几乎一模一样的话叫希露心里疼了一下，但希露还是说：“你不嫌我把你的牌子砸了就可以了。”
    希露在面对子新说这些话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要等多少年，还不知道这些年又会发生多少意料之外的事。可是希露抚了一把凌乱的头发，浅浅的笑笑，她便像下了决心一样的开始了漫长而又莫名的等待。
    金苛子回家去了，向花为了沈洋去了北京，希露看向花走的时候本想说点什么，但是向花那种为爱奔走的幸福模样叫希露没有忍心说任何话。
    子新把服装设计店开在了希露工作的律师事务所附近，转过一条街道就到了，子新说这样方便希露随时来试穿他的新衣服。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61章 八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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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难得的好天气，希露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从身边走过的各色的人，有孩子蹦蹦跳跳地从希露旁边走过，希露看着他们微笑。有已沐夕阳的老爷爷和老奶奶慢慢地踱过，希露看着他们满面祥和的幸福，心里莫名的温暖。也会有年轻的情侣挽着胳膊甜蜜地说笑着，希露满怀心事的看着他们，心里祝福着：要好好牵着对方的手哦。
    希露正想着，手机响了，希露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短信，会心一笑。
    突然子新手里拿着冰激凌站在希露身旁，说：“什么事这样高兴？”
    希露抬头看到子新说：“你回来了，原来是去买冰激凌了啊，还搞的这么神秘！刚才是叶青的短信，她在说她那个五岁的儿子小龙有多调皮呢。”
    “怎么，羡慕了？那你也赶紧嫁人啊，然后生一个。”子新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冰激凌递给希露。
    希露接过冰激凌，说：“你以为这么简单啊？我到是想嫁呢，可是没人要我了，已经这么老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委屈一下娶了你吧！”
    “可不敢啊，你的FACE们会集体来声讨我的。”希露笑了笑，接着说，“你不是说你老爸老妈已经对你下最后通牒了吗？再不生个孙子给他们，他们可不会像当年那样那么容易就原谅你了哦。”
    “这能着急吗？我才多大啊？男人四十还一支花呢。”
    “你就等着你成花吧！”希露开玩笑地说：“你要是再不娶了人家肖好，她可马上就要嫁给其他人拉。”
    “她爱嫁谁嫁谁吧，我真是担心没人敢娶她呢。”
    希露看着子新，有些认真又有些开玩笑地说：“你是该结婚了。”
    子新笑了，“你很希望我结婚啊？我要是结婚了，你可就没有我这个朋友拉，我老婆是不会允许我有你这样一个红颜知己的。所以呢，我要等到你结婚了然后我再结婚。”
    希露感激地看着子新，她知道子新其实一直在等自己，但是嘴上却什么都没说过，只是安静地在那里等着，子新的沉默叫希露内疚，希露希望子新能有一份属于他自己的幸福，再不像现在这样，被自己吊在半空中，但是希露又真的害怕失去子新这个朋友。这些年，子新一直在自己的身边，不管自己发生了什么，第一出现的那个人一定是子新，希露开始有些依赖子新，但是希露真的不知道这是不是爱，因为希露还是会一直在梦里看见原真，虽然原真已经走了整整十年，虽然也许再见面原真很有可能认不出自己。可是希露还是给了自己一丝希望，原真走的时候送的那条白色的裙子，希露一直都没有穿过，希露为原真一直留着的发型十年来也没有变过，还有就是十年来希露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城市，她希望自己会等到原真回来的那一天。
    希露最喜欢问子新的问题就是：“我变了吗？”子新总是说：“变了，变的更漂亮了。”
    十年在希露身上一晃而过，那些躲在岁月背后的经历和故事只是在希露身上沉淀出一种别样的魅力。希露开始很少说话，这么多年安静地思考已经变成希露举手投足间的习惯。十年来希露也已经成长为颇具经验的律师，希露坐在办公室里的时候总是会想：原来我是如此理智的？那我为什么还在等？
    子新看希露突然不说话了，便随便找了个话题问问：“最近和以前的老朋友有联系过吗？”
    希露沉默了一下，说：“你这么一说我到是突然很想念向花和金苛子了，金苛子前段时间还有联系的，她过的很幸福的样子，就快结婚了。那个向花我已经四年没有她的音训了，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北京。”
    “不用为她们担心，她们都会过的好的。”
    “也许吧！”希露慢慢地吃着冰激凌说。
    “你到是应该考虑一下你自己了，如果你觉得实在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的话，我是很情愿被你管一辈子的。”
    希露看着子新的眼神，不知道他是在说笑还是认真的，希露拿手指头敲了一下子新的脑袋说：“你没事吧？你以为我真的很着急把自己嫁出去啊？”
    子新叹了口气，很认真地说：“他已经走了十年了，十年是个什么概念？你不要再这么傻下去了，你没有几个十年的。”
    希露不说话了，子新用种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真不知道你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希露看着远处，对子新说：“有时候某种东西一旦成为习惯再想改变就难了。我已经陷在等待的状态里拔不出来了。”说完，对子新微笑了一下，说：“我们走吧。”
    两个人逆着人流往外走。
    正走着，希露突然站住了，随着身边走过的人转过身去，试探一样地叫了一声：“向花！”
    那人回头，回头的同时还有向花挽着的那个人——沈洋！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62章 子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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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露看着面前和自己一样惊异的向花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希露本来是不敢确认这个人就是向花的，希露记忆里的向花是那个白白胖胖的整天傻笑的丫头，而此时站在希露面前的，除了和当年的向花在眉目之间有些神似外，整个人都仿佛被削去了一圈，而且也明显黑了许多。
    “希露，你还是老样子，一年一年的竟然不显得老。”向花对希露说。
    “那你刚才还没看到我呢。”希露责怪地对向花说，边说边走上前来拉住向花的手。
    沈洋一直看着希露，希露对沈洋笑了笑，说：“你怎么把我们家向花照顾成这样了？你看，这都又黑又瘦的。”
    向花低头笑了笑，沈洋的脸却刷地就红了。
    向花突然指着子新说：“这是川子新吧？还是那么帅！”
    子新笑笑上前，和沈洋握了握手，说了声你好，然后对向花说：“回来的太是时候了，我们刚才正在谈论结婚的事情。”
    “你胡说什么？”希露赶紧呵斥子新。
    “我们刚才不是在谈论大家都有没有结婚的事情吗？”子新还一脸无辜。
    希露无可奈何地笑了，向花也笑了，唯有沈洋没有笑的出来。
    向花看了看沈洋，沈洋对向花笑了一下，然后对希露和子新说：“确实很巧，我们正打算下个月结婚。”
    “什么？”奇怪的是除了沈洋之外，包括向花在内都问了这个问题。
    希露不知道是该问沈洋还是该问向花这怎么回事，因为看起来似乎他们也不能统一意见。
    沈洋拉起向花的手，什么也没对向花说，而是对希露和子新说：“难得遇见，一起吃个饭吧，我来请，另外给你们讲讲我这几年的事情。”
    大家在公园门口挑了个餐厅。
    沈洋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给大家讲了一个似乎与他自己无关的故事。
    他说：“毕业后我本来是想到这个城市来的，因为这个城市里有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沈洋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看希露，向花却在一旁甜蜜地笑，沈洋接着说，“但是我最终选择留在北京，我不想放弃对我来说更好的发展条件，我认为当我有所作为的时候再回来，我的筹码会更多一些。”沈洋喝了一小口水，轻轻地笑了一下，说：“那时的我真的很无知，刚进商场竟然以为自己的心思可以算计到别人，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因为一个经济官司，我被判入狱三年。”
    希露不敢相信般地看着沈洋，虽说自己对沈洋印象一直不好，但是沈洋应该是个精明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是分的清楚的。
    沈洋依然淡然地说：“上个月刚出来。”然后沈洋看着向花说：“向花，其实我刚才说的我认为这个城市里对我重要的人不是你，而是希露。”
    向花顿时呆了，她一直单纯地认为沈洋是多么爱自己，这份缘分是多么难得，此时沈洋的话就像一盆从天而降的冷水，浇的自己心都凉了。向花腾地站了起来，还没开口说话，沈洋拉住向花说：“但是那是在入狱之前！请你坐下来慢慢听我说完。”
    向花木然地坐下了。
    “希露，我从没像爱你那样爱过一个人，那时的爱年轻、纯粹，我到现在也还一直怀念。”沈洋说，“但是现在我也从没像珍惜向花那样珍惜过一个人，我现在已经明白，在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和最重要的财富是谁。我其实应该对向花说声谢谢，我在里面的这三年，她不离不弃的照顾我，只有她还觉得我是如此举足轻重。我出来之后她便带我来这里散心，她说这里有我们最初的美好的回忆，我来了，但是我回忆起来的都是愧疚，我一看到向花又黑又瘦的样子我就更愧疚。”
    沈洋说的动情起来，向花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了眼泪，希露也开始沉默。
    沈洋转头对着向花，伸手擦掉了向花脸上的泪，说：“我刚才没有开玩笑，我们结婚吧，给我一个机会用我所有余下的时间来补偿你吧！”
    向花流着泪，微笑着，幸福地点了点头。
    希露终于也感动的眼角湿润了。
    子新则在一旁为他们鼓掌。
    这顿饭吃的很开心，那些在岁月里其实早已消了痕迹的往事便不值一提了。
    吃完饭回去的时候希露在想沈洋的话，有些恍惚。
    子新突然说：“向花是幸运的，用三年的时间就改变了一个人的心，而我用十年都没做到。”
    希露看着子新说：“不，你做到，你也是我现在认为最重要的人。这么多年，我所有的衣服都是你量身定做的，三年前我在夜里急性阑尾炎发作的时候你比救护车来的还快，然后抱起我就冲到马路一边跑一边拦车，几个月前，我一个小感冒你却在我家睡了几夜沙发，过马路时知道护着我的人是你，我家里所有器件有问题的时候我能想到的也只是你……”
    希露突然不说了，因为她也突然意识到原来子新为自己做的自己都清清楚楚，她在说这些的时候才明白子新为自己做了那么多那么多。
    子新叹了口气，说：“可是你从来都没同意穿一次我给你设计的裙子。”
    “已经不习惯穿裙子了。”
    一个月后，沈洋和向花结婚了，他们选择在他们相识的城市举行婚礼。婚礼简单的很，但是希露却觉得这个婚礼很温馨。
    奇怪的是在婚礼上希露没有见到子新，明明是发了喜帖给他的，但是为什么没来呢。希露打了子新电话，竟然关机。
    婚礼一结束，希露就跑到子新的店里店里只有平时的几个员工在忙，希露问子新哪里去了，她们说：“不清楚呢，只是交代说这段时间只卖衣服不订做，如果有人需要可以留下尺寸和要求等他回来再做。没说去哪里，也没说多久。”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63章 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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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露刚要出门，看见肖好怒气冲冲地进来了，一进来就说：“川子新呢？叫他出来！”
    希露停住了脚步，说：“你有什么事吗？”
    肖好看了希露一眼，说：“我几个月前结婚，他连来都没来，害得我心情不好，蜜月也过的别扭，昨天刚离的婚！这都怪他！”
    希露摇了摇头，说：“肖好啊，子新说的对啊，谁敢娶你啊！”说完又转身问店里的工作人员这是怎么回事。
    店员对希露说：“几个月前你不是生病了吗？老板一直在你那里没回来过，所以不知道她结婚了，后来他回来的时候喜帖也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我们一直忙，就忘了告诉他这回事。”
    希露看看肖好说：“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呢，你速度够快的，等他知道了，你婚都离了。”
    肖好气呼呼地转身就走了，希露看着这个虽然依旧妖娆但已失了大半魅力的女人一声叹息。
    希露走出子新的店，站在马路上，初春的风有些微凉，希露突然想到这些年来每到冬天子新总是给自己一双温暖的手套……希露对自己笑了一下，在心里说：“是不是自己身边所有叫自己感到重要的人都要对自己玩一玩离开的游戏？”
    一天一天的过去，子新一点消息也没有，希露除了担心之外就是忐忑，所有从希露身边离开的人最后都不能原样地回来，他们总是带着许多变迁，或是永伤，或是永别……希露开始在夜里猛然间惊醒，却不知所为何事，她开始梦到子新的微笑，却不对希露说一句话。希露总是在惊醒之后拨一个电话号码，是子新的，但每次都是失望地挂断。希露每天睡觉的时候都想，明天一觉醒来也许一切都如从前，子新会打电话来叫自己吃起床或是吃早餐，然后自己一如既往地去上班。但是希露又总是在早上刷牙的瞬间明白，什么都在继续，包括子新的消失。
    就在子新走后的两周，希露早上起床，对着手机看了许久，突然眼泪就下来了，希露拿起手机用力地摔在床上，说：“都走吧，剩我一个人！”就在希露摔下手机的时候，手机响了，希露拿起来一看，是子新的，希露慌忙接过电话，张口就问：“是子新吗？你跑哪去啦？怎么一个电话也不给我？我很担心的你知不知道？”
    手机里传来子新的笑，他听到希露的声音，很愉快地舒了一口气，然后说：“这不就打了吗？你不要担心，我很快就回去了。我现在在一个神圣的地方，因为我有一个神圣的请求，只可以在这里说。等我回去会慢慢告诉你的。今天给你打电话是因为我的请求得到批准了，我想告诉你这个好消息。”
    “到底什么事？”希露根本不知道子新在说什么。
    子新说：“好了，我回去后会慢慢说给你听的。”
    子新挂了电话，希露虽然和子新联系上了，但是心里却更加迷惑了。
    五天后，早上希露整理完毕准备上班的时候，一开门，却看见子新捧着很大的一把玫瑰花站在门前对着自己微笑。希露仿佛没有看到花一般，只惊讶地瞪着子新。子新走上前，轻轻地把希露抱在了怀里。
    希露猛然间就觉得塌实了，子新走后的茫然牵挂和坐立不安都从自己的身体里抽离了，希露从没想过，子新的怀抱也可叫自己有放心的感觉。但此刻，自己竟开始喜欢，开始留恋。
    子新放开希露，对希露说：“不叫我进去坐会？我一回来就来找你了，还累着呢！”
    希露一边让子新进来一边说：“老实交代吧，干吗去了。”
    子新坐下后，把手里的玫瑰给希露，希露接过花才发现花里夹着自己的照片，希露拿起一张，背后有字，像是签名。希露问子新这是什么。
    子新说：“这些日子我去了西藏。”
    “西藏？”
    “是的，我在西藏的各个庙宇里为我们祈福，我问阿拉真神是不是同意我们在一起，结果每个都同意了。然后我又问了我在西藏遇到的拄着单拐的人的意见，我把你的相片给他们看，然后说：”你同意我娶相片上的这个姑娘并且会祝福我们吗？‘结果所有我问的人都同意，后面的签名就是他们同意的标志。“
    希露觉得很好笑：“怎么没有人把你当疯子？”
    “你觉得好笑吗？我并不觉得，他们没有一个把我当疯子，相反，他们都真诚地祝福我！以你的聪明你是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去西藏的。我知道西藏是一个叫你心疼并且矛盾的地方，我希望能获得这个地方对我们的祝福，我找那些拄拐的人签字，是希望这些人中有你等的原真，若真有他，那说明他是同意你嫁给我的，若没有他，我相信，这么多人的祝福也会叫他理解的。”
    希露又笑了：“你在说什么？谁说要嫁给你了？”
    子新却是一脸的认真：“我现在很郑重的告诉你，我要娶你！我之所以离开就是为了要向你求婚！我不会再让你这样等下去了！我已经给了你十年的时间去等，这时间足够长，在过去的十年里我不多说一句话。但是从今天开始，我不能允许你这么等下去了，这样你会送了你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而你自己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要多说，我知道你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既然这是个难题那就给我来做好了，让我来做选择吧！希露，嫁给我！”
    希露从没看过子新在自己面前如此认真地说话，并且是向自己求婚，希露一直觉得子新若是真的像自己求婚自己会立刻拒绝的，但是此刻，自己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或者说，不知道该不该拒绝。
    子新看希露不说话，心里突然很高兴，他说：“希露，我知道其实你是喜欢我的，嫁给我吧，我们一起开始，一起回忆，让自己安定下来吧，我知道你坚持的这十年很累了。”
    希露看着子新说：“太突然了，让我想想吧！”
    “突然？我们都在一起十年了，这还突然？”子新着急地说。
    “我上班要迟到啦！”
    希露不管子新匆匆地出门了。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64章 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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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露上班的一整天都有些心思不定，她一直在想早上子新说的话，希露不知道子新向自己求婚会带给自己这么大的影响，希露想让自己不去想，可是一个转身一个恍惚之间，希露所想到的都是子新的话。希露不得不认真的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该嫁给子新了。
    希露把十年的时间前前后后地想了个遍，最后希露摇了摇头，想：不管这十年发生了什么，若是自己因为这十年子新对自己的付出而嫁给他，这是对子新的不公和伤害，重要的应该是自己是不是爱他。
    希露努力地想这爱是什么呢？是相守？可是自己明明和原真相爱，不还是分开了吗？如果不是相守那爱是为了什么？希露想不明白，但是有一点她是明白的，那就是这么多年来，子新对自己来说是无人能比的，也不是有人能替代的。已经三十岁的希露也开始想有个家了，想每天回去的时候都能有一盏灯是为自己而亮的。
    一个和希露一直不错的女同事看希露一整天都心事重重地，走过来问：“怎么了？看你不对劲啊。”
    “没什么，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女人为什么要结婚呢？”
    “这个问题好笑，你该问女人为什么不结婚呢？像你这样，宁愿一个人等着老去的人实在是罕见。”
    “我在等老吗？你怎么知道我不要结婚呢？”
    “哦？难道你也想结婚了？活到三十岁了终于明白了？难得啊！”
    “我也没说我要结婚啊！”希露笑笑说。
    “你耍我呢啊！不过，你还是赶紧结婚吧，省得很多人的老婆整天防小偷一样地防着你。”
    希露笑笑，没说什么。
    快下班的时候，子新来接希露，但是子新走到希露的办公室却不去找希露，而是高兴地和每个人打招呼，并且给每个人都递了一个卡片。接到卡片的人都微笑地看着希露，有的还走到希露跟前说：“祝贺你啊！”希露尴尬地笑笑，不明所以。
    子新发完了，走到希露面前，笑笑说：“我来给大伙发喜帖了，下个月初九，我们举行婚礼。”
    希露瞪大眼睛看着子新，小声说：“谁答应你了？”
    子新依旧微笑：“你是喜欢我的，并且你也是爱我的，你自己要是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还有，早上其实你就答应我了。”
    “你胡说什么！”
    “如果你不答应当时就回绝我了！我太了解你了。我在来的时候已经帮你把明天的假请了，我说我要和你去领结婚证。”
    希露看着子新微笑的模样，说不出话来。
    这时，有一群人靠过来了，对子新和希露说：“恭喜二位啊！”一些知道两个人的故事的人还多加一句：“不容易啊！终于修得正果了！”
    子新很幸福地向大家答谢，希露也只好跟着对大家微笑说谢谢。
    晚上希露躺在床上，看着房顶想了许久，然后拨通了子新的电话。
    “希露，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指示吗？”
    “子新，我想亲口对你说一件事。”
    “什么？说吧。等一下，如果你做了什么错事就不要说了，我都原谅你了。”
    “不是，我想跟你说，我同意明天跟你去领结婚证。”
    子新突然沉默了。过了大概十秒钟的时间，子新在电话的另一端，用低沉的嗓音对希露说：“谢谢！谢谢你希露，虽然十年来我什么都没说，但是我能等到你这句话，什么就都够了！”
    “你不是说你都知道了吗？下午的时候还自作主张地跑我们办公室发喜帖。”希露责怪一般地说。
    子新在电话里大声笑，说：“当然，我是有把握的！其实我只是知道我那样做你不会反对，但是你自己亲口对我说，我还是有一点点，感动的！”
    第二天，希露在和子新去领结婚证的时候给叶青发了个短信，说自己要和子新结婚了。但是叶青没有回自己，希露打了一下，是关机。
    希露看着激动地像个孩子一样的子新，心里便也溢出了幸福，希露想，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希露和子新拿了结婚证走出来的时候，子新对希露说：“从此，没有人可以把你抢走了！我会叫你幸福的！我们会一起幸福的！”
    希露点了点头。
    子新舒了口气，说：“你知道吗？十年前，你走进办公室的那个时候，我就有种预感，你会嫁给我的！你看，多准！”
    “那你现在有没有什么预感？”希露笑着问。
    “现在啊，我预感，你这辈子都是我老婆了！”子新也笑着说。
    希露突然想到什么了，说：“现在离下个月初九只剩下十几天了，你怎么把时间安排的这么紧啊？”
    “这有什么紧的？该准备的我每年都在准备！唯一缺的就是你！”
    子新带希露去看了他在两年前就买好的房子。子新一打开，希露看到，房子里面已经全部装修好了，家具也已齐备。因为子新是做服装设计的，房子的设计和布置都合希露的心意。
    子新带希露去看卧室。卧室竟然被子新布置成了新房的模样，房内还贴了个大大的喜字。希露看到那个字，笑了一下。
    子新进去，打开衣橱，希露看到衣橱里挂着一件白色的婚纱。
    希露惊讶地看着子新，子新说：“这件婚纱我设计了很久，就在我去西藏之前才把它完成，我希望结婚那天，你穿的是我亲手设计的婚纱，你会成为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
    希露幸福地看着子新，说：“你一直都在等着娶我那一天是吗？”
    “是的。我一直在准备，我相信会有用到的时候。即使你永远都不同意，但是你总有结婚的那一天，如果娶你的人不是我，我可以把这些送给你做礼物。”
    “子新，我不值得你如此。”
    “值得！你不会懂得你在我面前的时候你对我而言就是生活的中心，你微笑一下，我就觉得这是我的力量了。”
    希露愣了一下，原真当初对她说的话突然在自己的心里动了一下。希露不说话了。
    子新想了想对希露说：“不过，我们要准备的东西还很多呢！这些天你还是要辛苦一些的。”
    希露点点头。突然对子新说：“你这么就要结婚了？你父母都知道了吗？”
    子新笑笑：“已经通知了，这个周末我们和他们一起吃饭。都安排好了，你放心吧！不过，你的父母我还是从来没见过呢！”
    希露笑笑自己，说：“我疏忽了。主要是我自己都不知道会这么快。那我把爸妈这周接来吧，大家一起吃顿饭。”
    周末的一顿饭就算是双方父母见了面了。本来子新的父母很介意希露的家庭背景，但是一看到希露的人，什么意见也都没有了。
    接下来的日子，希露和子新就开始忙着张罗结婚的事情，比如会有多少人来，要定多少酒席，要去哪里拍结婚照，要去哪里度蜜月等等。
    在这些日子里希露还在忙着上班，希露每天都打叶青的手机，但是怎么也打不通。
    一天，在办公室里，希露突然听到同事们在聊天说：“要有这么个人这样爱我啊，我马上嫁给他！宁愿为自己坐牢，真是难得啊！”
    希露走过去，问说什么呢。
    其中一个人说：“网上的消息，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呢！说有个男的，为了替女的申冤，把一个富婆的腿给打断了。”
    另一个接着说：“而且之后他还自己去报警，因为这个富婆也把他爱的那个女的腿给打断了，他要那个女的和他一样坐牢。”
    希露笑笑：“看来还是有爱情的啊！只是这个男的做法太极端了一些。”说完就走了，只当个闲事听听。
    一直到要和子新结婚的前一天，希露依旧没有联系上叶青，希露很遗憾叶青不能来参加自己的婚礼，甚至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结婚了。
    在前一晚，希露整理了自己的东西，希露把原真送给自己的一条一条的裙子，心里涌起一股酸意，希露对着裙子说：“我要结婚了，和一个不是你的男人结婚了，你会开心吗？你会开心的！”
    希露在箱底看到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再动过的口琴，希露拿起来，放在嘴边，但又放下了。希露不想再次回忆那些过去的情景了，她也不想在口琴的韵律里再想到一些人，一些事……
    希露最后整理到原真送给自己的，但自己从未穿过的那三条裙子中白色的一条。希露记得原真对自己说，当穿上这条白裙子的时候，就是把他忘记的时候。希露其实是害怕忘记原真的，所以她没有穿。
    希露看着裙子，拿起手机给子新打了个电话。
    希露说：“子新，结婚那天，我可以不穿你设计的那件婚纱吗？”
    子新奇怪地问：“怎么了？”
    “我想穿另外一套。”
    “能告诉我是什么吗？如果比我的还好看，我就答应你了。”
    “是原真送我的，白色的，我穿了它，从此原真便与我不相干了。”
    子新顿了顿，说：“好的！”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65章 希露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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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露和子新结婚了。
    结婚那天，希露穿着原真送给她的白色的裙子，头上戴着子新设计的婚纱的头罩，希露站在子新面前美丽的模样惊艳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当希露穿上那条裙子站在镜子面前的时候，眼泪差点就滚了下来，她在心里感谢原真，总是这么了解她，总是能给她最合适的。而这条白色的裙子，仿佛就是为她的婚礼准备的，虽简单却庄重，作为婚纱来穿一点也不会叫婚礼逊色，因为是穿在希露身上。
    希露闭上眼睛，对原真说：“你送给我的裙子用在我的婚礼上，但新郎不是你！可是我很幸福！原真，我们会再见面吗？再见面的时候你是不是也会已经结婚了？或者已经不认识我了呢？我现在告诉你我结婚了，你会祝福我的对吗？如果我们之间还有爱，就用这爱彼此祝福吧！如果我之间还有爱，就用这爱来彼此纪念吧！如果我们之间还有爱，就让它慢慢沉淀吧！”
    原真的妈妈和医生叔叔也被邀请来参加婚礼。虽然原真的妈妈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但是在医生叔叔的照顾下还在坚持地活着。
    希露在人群里看到原真妈妈的脸，猛然间就仿佛看到了原真无谓的笑容。希露让自己镇定下来，走到原真妈妈跟前，拥抱了原真的妈妈，说：“阿姨，谢谢你来！”
    “孩子，祝贺你！看到你们幸福，我们就很高兴了。”
    希露本想对阿姨说自己对不起原真，因为自己不能等他了。但希露看了看原真的妈妈终是没说。希露不想在此时提到原真的名字，这两个字会叫她结婚的决定隐隐作痛的。
    希露和子新在众人面前说了在他们生命里极其庄重的三个字：“我愿意！”
    子新在决定要娶希露的那天就发誓要让希露快乐，要让希露幸福，子新看着安静地站在自己身边的希露时想：我和时间加在一起，会叫你慢慢学会忘记的，你一定要忘记，这样你才能快乐。
    子新为希露揭开面纱的时候，看到希露满脸的泪，却在对着自己微笑。子新伸手为希露擦了擦脸上的泪说：“哭吧，最后一次了，我不会叫你哭的。”
    子新说的这话让希露的心更坚决起来，希露知道自己是真的不能离开子新，但是也知道自己是真的不能不牵挂原真。希露决定放下，从此一心一意做子新的妻子。
    婚礼结束后，希露对子新说：“我从此就不再是一个人了，虽然我很想有个家，可是我还是有些怀念一个人的时候。而且最遗憾的是叶青没来。”
    子新说：“我已经想好了，我们蜜月旅行去新加坡吧，这样你可以去见见叶青了。我也想见见呢，看看这个让你一直想念的朋友到底什么样啊！”
    希露感激地对子新说：“谢谢！你总是什么都为我考虑。”
    “以后再跟我客气我可生气啦！你现在可是名副其实地是我的老婆啦！”
    “好啦，以后再不和你客气了！我们什么时候起程呢？”
    “这几天的应酬结束就去吧。另外，如果你父母，哦，不，应该说咱爸妈，要求我们去一下你老家的话我们就要延后去新加坡的计划了。”
    希露想了想，说：“老家还是不回了吧！”
    婚礼后的第三天，希露和子新便出发去新加坡了。
    但是到了新加坡希露一直和叶青联系不上，本来和李成康的联系就少，有联系的时候也多是李成康用不同的号码给希露打打电话，现在希露身在新加坡却不知道该从何处去找他们。
    子新让希露不要着急，反正在新加坡要待一段时间呢，慢慢联系。
    希露和子新一边子新四处走，一边担心着叶青。希露每天都要给希露打无数遍的电话，但是一直都打不通。
    已经到新加坡十来天了，希露开始有些着急了，她每天都要跟子新说上无数遍：“这叶青怎么就不和我联系呢？她到底在干什么呢？”
    这天，子新对希露说：“今天我们去湖边走走吧，你也散散心，吹吹带水的风会更舒服的。”
    希露同意了。
    希露和子新在水边悠闲地走着，聊着忽远忽近的话题。
    子新牵着希露的手，说：“在牵着你的手之前我真的没牵过其他女性的手了，你不要再不信了。我其实一直很乖的。”
    希露笑笑，说：“我信了还不行吗？不知道你叫多少女生伤心呢！以前啊，向花一直打听你的消息呢，现在想想，沧海桑田啊，什么都变了样了。”
    “没办法，你老公魅力太大了！”子新得意地说，“只有我这样的才能配得上你！”
    希露笑笑，有些嗔怒地对子新说：“看把你得意的，你那些斤两我还不清楚，不要在我面前吹牛哦！”
    “OK！”子新一本正经地对希露敬了个礼，说：“一切都听老婆的！”
    子新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子新湖边来来往往的人说：“你看，他们都在羡慕我们呢！老婆，突然很想和你今晚上吃个烛光晚餐！这么多年了，仔细想想，我们竟然都没有好好的浪漫过。”
    “是啊，我们确实没有浪漫过呢。但是，我们没有浪漫这么平淡的能走这么久不是很难得吗？”
    “如果从今以后你都像今天这样快乐的话，再平淡的日子也是浪漫的！”
    “其实我每天都很快乐啊！只是有时候没有明显地表达出来而已。”
    “你没说实话哦，老公我可是明察秋毫的！跟你相处这么久了，你眉毛动一下，我都知道你要做什么了。”
    “是吗？看到没？我眉毛刚动了，你知道我想要做什么吗？”
    “太简单了，你在回避我的问题。”
    “厉害！这都叫你看出来了。不过，我现在有个问题需要解决。”
    “什么问题？”
    “人一开心消化就快，我现在饿了。”
    子新听了大笑，说：“好！我们马上找地方吃饭！”
    两个人高兴地往前走，就在两个人准备从河边拐弯的时候，希露突然看到一张似乎很熟悉的脸，他蹲在一个背对着希露的坐着轮椅的女孩面前，正为女孩剥着橘子。
    希露又仔细看了看，当她确定自己看到的就是李成康的时候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希露扔下不明所以的子新，跑到李成康的面前，大声叫了一声：“李成康！”
    李成康和坐轮椅的女孩一起抬头，希露呆住了，因为坐在轮椅上的竟是叶青。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66章 叶青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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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青在抬头之间对希露嫣然一笑，说：“希露，好久不见了。”
    希露缓缓蹲下身来，眼里含着泪，小声问：“这腿……”
    叶青接过希露的话：“断了。”然后笑了一下，接着说，“没什么，你看我从没像现在这样自在过。”
    希露摸了摸腿，看了看李成康，突然想到网上的那则新闻，于是小心地问李成康：“我记得网上说过这样的消息，一个小伙子把一个富婆的腿打断了，这说的是你们吗？”
    李成康有些苦涩地笑笑：“那个小伙子是我，但那个富婆不是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希露有些急了。这时子新已经走了过来，他按了按希露的肩膀，示意她镇定。
    叶青拉过希露的手，说：“咱姐妹有多久没见面了？七八年了吧！我记得我结婚的时候我们都还那么年轻呢，一转眼，我已经老了。但是，你看我老的多轰轰烈烈啊，这年纪了还要让我不平凡一把！”叶青说着眼里也泛起了泪，“我本想等有机会回去再找你聊呢，你这就来了。我跟你慢慢说我的事。”
    希露静静地，看叶青一脸的平静，自己心里却是风起云涌。
    叶青开始说：“我是在一个月前才知道原来古先生还有老婆。他在和我订婚后回了新加坡一年，他原来是回来离婚的，但是他没能做到。他还是和我结婚了，但是我不怪他，因为他是真的爱过我的。他那个老婆是个厉害人物，有身家有背景，他能有现在也是托他老婆的福。但是他们之间从来没有爱情，也没有孩子。他和我结婚他老婆当然是不知道的。”叶青又看了看李成康，这才发现在她面前还站着另外一个陌生男子。
    叶青看着子新奇怪地问希露：“这位是谁？只顾着看你了，竟没发现还有这样一个帅哥在呢？”
    李成康也说：“我早就想问了呢，但是看你们俩那么投入没好意思呢。”
    希露站了起来，看看子新，笑笑说：“他叫川子新，我们刚结婚，是来这里度蜜月的。”
    “是吗？希露，你可真不够意思！婚礼怎么能没有我参加呢？”叶青一边责怪希露，一边说：“不过，能嫁给这么一个帅哥，我就暂且原谅你吧。”
    李成康很郑重地伸出手和子新握了握，说：“一定要照顾好我们希露。”
    “会的！”子新也郑重地说。
    “好了，叶青，继续告诉我你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好，我接着说啊。那个古先生可真够厉害的，他敢带我来新加坡，还能瞒天过海地在他老婆的眼皮底下和我过了这没多年，并且还让我给他生了儿子。但是最后还是叫他那个老婆知道了。我不知道他老婆在知道有我这个人存在之后和他都说了什么，我只知道，她很无赖地找人打残了我的腿，并且是在我的家里。他知道后竟然叫我息事宁人，说惹也惹不起的。我第一次看不起他，真的看不起！”叶青说到这里，闭了下眼，皱了皱眉，接着说下去，“我真是没想到，李成康他会为了我去找那个女人算帐，你难以想象他做了一件多么危险的事，他冲动地吓人，但是我还是很感动。”叶青说到这里，看了看李成康微微一笑。
    “这么说，网上那则消息里说的富婆是古先生的老婆？”
    叶青点了点头。
    希露转向李成康问到：“可是你是怎么做到的呢？她身边一定有很多人吧！”
    “其实很容易的。”李成康说：“我本来就没想过会全身而退，我给她打电话约她出来，说我有她打断某女性双腿的证据，我把事情说的她不得不信，她当然是会来赴约的，并且身边没有带人，就算带也离她很远。我约她在公园见的面，人多我反而安全，我不要她的性命，我只要她的双腿，这样她也不会立即有办法要我的性命，而这件事处理的结果就是要警察出面，那正是我希望的。我会告诉警察我为什么这么做，因为她伤了一个无辜的女人，我要坐牢，也会拉这她一起。其实，当初我也想过，可能我还没来得及把她的腿打断的时候就会有人来阻止我了，即使那样我依然要这么做，至少我可以揭露她了。可是，没想到，她这么脆弱，我也这么好运。”
    “那为什么现在你却在这里呢？”希露不解地问。
    “那是因为那女人知道我是要拉她进去之后便要求私下和解了，所以我暂时还在这里。”
    “暂时是什么意思？难道真像网上说的，你不肯和解？”希露问道。
    “是的！”李成康回答，“我要让她得到报应！”
    希露看着李成康，希露从他坚定的脸上看到了爱情两个字，希露想，自己是不如李成康的，李成康就这样陪在叶青的生活里，从未走远过，他坚持到了现在，依然可以这样为叶青奋不顾身。也许，李成康和叶青都是幸福的。
    希露叹了口气，对李成康说：“和解吧！”
    “为什么？她凭什么可以这样对叶青？”
    “她不是已经付出代价了吗？你不是把她的腿也打断了吗？你看看叶青，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你在这里照顾她还是让那个女人得到报应？”
    李成康突然无语了，这么简单的问题，自己之前却没想到！
    希露又蹲了下来，看着叶青问：“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想回家！”
    “小龙呢？”
    “让他和他爸爸在一起吧！也算是我作为这些年他对我好的报答了。”
    “那，李成康呢？”希露想了想，还是问了。
    叶青看了看李成康，说：“我现在明白了，如果我愿意他从此照顾我的话就是对他的好了，我想我应该对他好一次了。”
    李成康激动地仰头看了看天，不让她们看见他幸福的微笑和泪水。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67章 字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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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李成康接受了私下和解。
    在希露和子新从新加坡返回的那一天，叶青和李成康也和希露一同回来了。叶青说，不管走了多远多久，心里的家总是在那里。
    希露对子新说，其实这是叶青和李成康最好的结局。希露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真是疼痛，希露想到了也是断了腿的原真，为什么原真不能想叶青明白李成康一样明白自己？是不是当初大家都还太小，若是在今天，一切也会不一样了吗？希露摇了摇自己的脑袋，自嘲自己不该再想着这些，还是好好和子新过日子吧！
    夏天很快就过去了，就在夏天结束的时候，子新对希露说：“这头发能不再剪了吗？我想看看你长发的样子。”
    希露说：“好。”
    子新又问：“前两天我看见你的箱子里有支口琴，你会吹的吧？”
    希露笑笑：“是的，但是很多年没吹过了，不知道还会不会。”
    “吹一支来听听吧。”
    希露拿起口琴放到嘴边试了试，但是没有找到感觉，希露说：“算了，等以后有机会再吹吧。”
    子新便不再强求了。
    希露在秋天的高空下伸开双手舒气的时候想，从此就让日子这样平淡吧，生活的情节里何必要荡气回肠？迈一步是一步，偶尔看看路人的风景，还要如何知足呢？
    但是一切却还是变的叫人措手不及，希露后来不知道说过多少句：假设自己从没有走进那家店！
    那天下午，子新因为店里有两个重要的客人不能来接希露下班，于是希露决定坐公交车回去。
    但是希露往公交站台走的时候突然就改变的主意。所谓秋高气爽，在这样的天地里走上一段真的是种享受。希露沿着小路走到大路，渐渐走到热闹的地段。路两旁各色的商店此时在希露眼里也变的可爱了。希露优哉游哉地走着。
    走过一家店面的时候希露转头简单看了一眼店里的摆设，但是希露看了一眼之后立刻决定进去了。
    这是一家书画店，店里的装饰古朴典雅，各位大师的笔墨争相辉映。已经许多年都不曾再拿毛笔的希露看到这些字感觉真是亲切。
    希露一幅一幅地看过去，店里的老板并不过来多说话，做这样生意的人是懂得的，若是懂得的人来看，你最好不要急于和他说话，这些字或是画的意味是要读的，并且要用心安静地读，你一开口便亵了几分灵气。
    突然希露的目光定在一幅字上，久久地，不知所从。
    希露看到的那幅字上写着“何处温暖”。重要的不是这几个字，而是这几个字的形态，像希露的记忆！
    希露愣了半天才想到去看落款。只见在落款处写着“布雨”。
    “老板。”希露问道，“这幅字出自谁的手？”
    “你瞧，这不是写着吗？布雨啊。”老板回答。
    “布雨是哪位？怎么没听过啊！”
    “这几年才见着他的字。其实也就咱们这没怎么听说，在西藏那块，谁不知道他的字啊？他靠着写字卖字养活了不少孩子呢！不过，这也是人家的字写的确实好！你看这力度和笔锋，想必你也是懂的人，自己看看就明白了。”
    希露没多说什么，心里大概明白了几分。她只是对老板说：“这幅字，我要了！”
    “还有其他的吗？”希露问。
    “你是说这位布雨先生的吗？店里只剩这一幅了。以后要是有我给您留着。”
    希露谢过老板买下那幅字就走了。
    希露拿着那副字时就像握住了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希望。希露让自己相信这就是原真的字，虽然这笔法成熟了许多，但是依旧有当年原真的影子。希露看着字，心里突然就塌实了，她想，原来你一切都好，也谢谢你一切都好！
    回到家里后，希露把字挂在客厅的墙上了。子新回来后，看到这幅字，奇怪地问希露：“什么时候突然对字感兴趣了？”
    希露笑笑，说：“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子新仔细地看了看字，然后又看了看落款，说：“这布雨是什么人啊？这名字怎么这么熟呢？”
    希露一惊，问道：“熟？你知道这个人？”
    子新想了想，哦了一声，说：“我想起来了，前两天我看报纸，说有个什么人要来看书法展的，好象是叫布雨的。”
    “是吗？什么时候？”
    “这倒不记得了。你要是想去看看我再给你找找看。”
    “不用了。”希露说，“只是好奇而已，又不是很想去看。”
    子新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笑笑，在嘴巴里念叨了两遍布雨的名字，突然很神秘地对希露笑着说：“我看你最好还是去看看吧！”
    “为什么？”
    “你看，这位和你似乎还很有缘分呢！他的‘布雨’两个字都被你的名字包含着，希下露上便是布雨，真是巧啊！”
    希露心里咯噔地被什么捶了一下，愣了愣，但嘴上却对子新说：“中国的汉字本来就有很多是相连互通的，你别瞎说了。”
    “就开个玩笑嘛！”
    希露嘴上虽说不去，但是心里却开始忐忑不安，自从听了子新那句玩笑话，希露更加确定布雨就是原真了，可是希露难以想象假如原真真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该如何，自己又会如何。在想这些的时候希露也是痛苦的，希露知道自己已为人妻，不该再对已经离开自己十年的原真和爱情有所期待，希露想，自己是应该对子新负责的。既然已经知道原真过的很好，那么就不要再互相打扰了吧，毕竟，一切已物是人非。
    可是那个会是原真吗？也许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巧合？希露在这样揣测的时候再一次来到了上次买字的那家店。
    希露一走进店，老板就认出她来了，迎上来说：“你好！小姐上次看到的布雨先生的字我们刚来一幅新的，你要不要看看。”
    希露笑笑，说：“好。”然后转口问老板，“听说这位布雨先生要在咱们这开个书法的展览，你知道吗？”
    “知道，上次忘记跟你说了。就是这个周末，在新华书店旁边的那个展览厅。”
    “谢谢你，有空我想去看看。对了，你见过他吗？知道他长什么样吗？比如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征呢？”
    “这到是没见过。听说知道他相貌的人很少，他有个怪癖，不喜欢人家给他照相。”
    希露便没再继续问下去，买了字便离开了。
    子新见家里布雨的字多了一幅，笑笑，说：“人家的字你都买两幅了，我看你还是去看看展览吧，我都打听好了，本周末两天，在新华书店旁边的展厅里。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吧。”
    “算了，难得有个周末，还是好好休息吧。”
    “去看书法展可是陶冶情操的！我带你去，保证不会累着你的！”
    希露看看子新，没有继续拒绝。希露想，是应该叫原真知道子新的。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68章 原真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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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早上，希露在镜子面前坐了好久，不知道到底该如何装扮自己。
    子新很奇怪地对希露说：“老婆怎么了？只是去看个画展而已，不用这么紧张的。再说了，你怎么样都好看的。”
    “可是我老了。已经三十的人了，变化很大的。”
    “没关系，变化再大我不嫌弃就好了啊。你今天很奇怪啊。”
    “子新。”希露突然很伤感地叫了子新一声。
    “怎么了？”
    “你知道那个布雨是从西藏来的吗？”
    子新突然不说话了，惊讶地看着希露。
    “我想他有可能是原真。”希露望着子新说。
    子新愣了愣，又想了想布雨这两个字，吃惊地看着希露。
    “子新，要不，我们就不去了吧。”
    子新突然很大方地笑了，说：“为什么不去呢？如果是他那该多好啊，你们已经那么久没见了。我想，他一定非常想知道你现在有多幸福。”
    “你这么相信我吗？”
    “当然！你是我老婆啊。”
    “可是我不相信我自己啊！”
    子新有些吃惊又有些无奈地看着希露，过了一会，说：“希露，我，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已经是你的丈夫了，我们已经相约走一辈子了，不管以后发生什么，这永远不会改变！相信我吧！其实我一直很期待你们见面的这一天，这样你心里所有的哪怕只有一点点的等待和挂念也都可以消失了。走吧，什么都应该有终结的一天。”
    “万一……”
    “没有万一的！”子新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很忐忑，当他听到希露说布雨可能就是原真的时候心里很难过，他虽然一直明白原真在希露的心里某个地方，他虽然一直在努力把这个地方填平，可是今天他所见的还是叫他难过了。但是子新知道自己唯有选择向前，才可叫希露的梦醒来。但是他也在问自己，万一……
    最后希露还是素面朝天地样子和子新出了门，希露觉得，也许自己这个样子会叫原真觉得更亲切一些的。希露和子新到的时候展厅里还没什么人，希露没想到会来的这么早。
    一走进大厅，希露迎面看到的是一个大大的“希”字，希露当时就愣了，子新也愣了一下，但是只是看了看希露，什么都没说。
    希露一转身，在她的坐手边挂着的一副字上赫然写着“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四句话。希露一见，突然捂住了嘴巴，此时，她可以百分百地肯定这个人就是原真了。可是，这一“去”，年前便是个十字啊！希露这一想，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在原真已经离开这么久的日子里，希露已经开始不再为谁的离去而流泪了，希露只是知道等待，等待叫她心思平静。可是，此时，一个叫她开始确定的事实放在了面前，那就是那个走了十年的人真的回来了。虽然希露说过，自己不去找他，要等到他自愿地回来，可是希露也知道这近乎是一个梦，以原真的性格是不会回来的。
    可是，事实就在眼前，他真的回来了！
    子新看希露这副模样，立刻走上前，扶住了希露。子新这一扶，却更叫希露伤心起来，因为，子新的手叫希露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在原真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这种变迁不是物是人非，也不是沧海桑田，而是心酸的悲哀，痛苦地无奈。
    原本，希露是希望再见到原真的时候他可以拉着另一个女孩的手，幸福地对自己微笑，希露想，如果那样的话，自己也会含着泪微笑的，因为幸福。可是，希露眼前所见的一切都不敢叫希露想象原真在过着一种怎样孤独的日子。
    希露看了看身边的子新，说了句：“对不起！”
    子新很落寞地笑笑，说：“不，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没有做的像他一样好。”
    希露感激地看着子新，不知道该对这个给了自己莫大恩情的子新说什么，希露也明白，刚才自己的表现是对子新的一种伤害！可是，十年的等待，在这一刻要如何逃避自己？
    这时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地进来了。希露在走进来的人里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面孔。子新看出来了，于是笑着对希露说：“怎么主人到现在还不出现呢？”
    就在子新说这话的时候，希露看到从洗手间的方向走出来了一个人，确切的说那不能是走，因为他的坐腋下拄着单拐。然后希露看到了那张与十年前相似的脸，黑了很多，但依旧帅气，有些苍老，有些陌生，还有些温暖，但最重要的是，这面容依旧清澈，这面容上依旧有叫希露动心的力量。
    这个人就是原真。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69章 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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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露瞪着眼睛，一直盯着原真，微微涨红的脸显示着她此时的激动。子新正想和希露说话，一见希露的表情便没有开口，这时子新也看到了那个在人群里显得那么特别的人，子新微微有些不安，但是他竟然做了个叫自己都有些吃惊的决定，他对希露小声地说了一句：“我去一下洗手间。”然后没等希露说话就从希露身边走开了。
    在子新走到原真对面的时候他仔细地看了看这个对自己的生活带来威胁的人，苦笑了一下。
    原真正走着，突然意识到自己前方有一道关注自己的目光，原真先是不经意地看了一眼，但马上又重新把目光定在了希露的脸上，就在原真认出希露的时候，只一瞬间，却恍若隔世。
    原真突然对希露微微一笑，希露一惊，但随之也微微一笑。希露惊的是原真的微笑，不同以往，希露笑的是，原真可以这样微笑，终可放心。
    原真走到希露面前的时候，希露本想先开口，但是始终说不出话来，希露掂量不出此时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才是最为合适的，她所能做的，只是微笑。原真突然说：“丫头片子，过的好吗？”
    原真的声音已经有明显的改变，但“丫头片子”这四个字对希露来说依然亲切，亲切得希露想流泪，希露看着原真在自己面前分明的脸，真想给原真一个拥抱，然后告诉自己这个自己一直等一直等的人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即使自己已经嫁为人妇，但是这个结局仍旧叫自己欣慰。但是希露没有这么做。
    希露只是简单地说：“我过的很好！我来给你介绍一个人。”希露说完一转身才发现子新已经不在自己的身边了。希露吃惊地四处看看，依然没有看到子新，她只有尴尬地对原真笑笑，然后说：“我本来是想向你介绍我的先生的，他好象刚刚走开了。”
    希露说这话的时候真希望能从原真的眼里看到一些失落，但是当希露注视着原真的时候她所看到的却是平静，希露有些莫名的失望。
    原真只说了一句话：“是该嫁人了，这么多年了，丫头也该长大了。”
    “你呢？过的好吗？”希露问。
    “你看呢？”原真指着展览的厅堂说，“我过的很好，从来都没这么好。西藏是个会感化人的地方。”
    “还是一个人吗？”希露想到“布雨”两个字忍不住问道。
    “都无所谓了，人活着可不是一定要结婚。”
    希露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随便问问：“怎么会想到到这个城市来开这个展览？”
    “说实话，这是我的第一站，也是最后一站。我希望在这里能够找到一个人。”
    “找到了吗？”
    “找到了，但还是丢了。”
    希露在心里想原真要找的那个人是不是自己，但看到原真面对自己如此坦然的神情又不敢确定。希露希望那个人是自己，但又宁愿那不是自己。就在希露独自猜测的时候子新回来了。
    子新走过来对原真笑了笑，然后对希露说：“这是你的朋友？”
    希露回过神来，对子新说：“这是原真。”然后又对原真说，“这是我先生川子新。”
    子新伸出手和原真握了握。在希露看来他们的握手平淡无奇，但在这两个男人的手掌之间目光之外，都藏着只有叫对方才明白得了的妒忌和遗憾。用相同的心去读另一个人是非常容易的。
    原真突然对子新说：“有空可以出来和我坐坐吗？”
    子新有些意外，但仍旧大方地说：“当然，很乐意！”
    那一天的展览三个人都各怀心事，希露总是不经意地把目光放在原真的身上，她太想知道经过十年，这个叫自己无法忘怀的人到底都发生了哪些变化，她也太想知道这十年的岁月是叫自己和原真隔得更远还是离得更近。
    而原真在微笑，没有人可以理解他微笑下的苦楚。当十年过去，他终于开始明白苦难对于爱情而言不应用离开来表现，虽然相爱未必相守但也要在努力之后，他也终于开始明白自己的逃离是对希露的伤害，这许多许多的相思叠加起来就变成了原真回来找希露的动力，他想最后再努力一下。但是希露已经嫁人了，原真想和子新谈谈就是想知道子新是不是可以给希露幸福，如果不可以，他将把希露带走。原真其实在给自己找最后的后悔的借口。
    子新根本就没有在看字，他一直关注着希露，他看到自己这么爱的女人现在正为另一个男人魂不守慑，心里真是有百般委屈和害怕。他一直在假想一个情节，假如希露突然对自己说要跟原真走了，自己该怎么办。
    希露和子新回到家之后，两个人都很少说话，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该怎样对对方说自己心里想说的话，他们在说话的时候都在刻意避免伤害到对方。
    在睡觉前，子新突然问希露：“后悔结婚了吗？”
    希露吃惊地恩了一声，没想到子新会这么问。
    子新又问了一遍：“我是说你是不是后悔嫁给我了？”
    希露没有看子新，直接回答说：“没有。”
    “你要是后悔也是应该的，我们谁都没有想到原真会回来，而且就在你刚结婚之后不久回来。但是，希露，我们已经结婚了，我希望我们能好好地过日子，你明白吗？有些事过去就真的过去了。”
    希露看着子新，半晌，点了点头。
    子新突然把希露揽在怀里说：“我很害怕会失去你，真的。你答应我，不会离开我好吗？”
    希露轻轻地说：“好的，我答应你。”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70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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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中午，子新和原真按照原来说好的时间在原真住的酒店里见面了。
    两个人看起来都很友好，对对方都没有敌意。
    原真先开口说：“我看得出川先生是个很好的人，希露和你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所以我不想打扰你们了，三天后我会离开的，但是我在走之前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够答应。”
    “能办到的自然会尽力。”子新说。
    “我希望在我走之前能和希露单独相处这三天。只三天，我就满足了。”
    子新奇怪地看着原真说：“你说的单独相处的含义是什么？”
    原真解释说：“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让她带我四处看看着城市的风景，天黑之前我会准时把她送回家的。我已经见到她了，不想再带着另外的遗憾过下半辈子了。”
    “你结婚了吗？”子新突然问。
    “没有。”
    “准备结婚吗？”
    原真想了想说：“不准备，我的缘分在我再次见到希露的时候就已经尽了。”
    子新沉默了一会，想了想，最后说：“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如果你要离开，请安静地离开吧！如果让你没有遗憾，那么希露会有遗憾的。”
    原真看着子新，只说了一句话：“谢谢你！”便离开了。
    晚上子新面对希露的时候总是觉得心里堵了块东西，有些不安。希露因为一直在想着自己的心事竟没有觉察。希露还在心里想着原真现在在哪在做什么，接下来又是怎样的安排。希露自从见了原真之后突然觉得生活变了味道了，她陷在一种沉思里面就仿佛一切犹如十年前，只有当她见到子新的时候才会清醒地看到现在，看到自己有个家的现实。
    子新看希露闷闷的样子，鼓起勇气对希露说：“我今天去见原真了。”
    “你见原真了？”希露奇怪地问。
    “是的。对不起，我没告诉你。”
    “那你们都说什么了？”希露小心地问。
    “没什么，他走了。”子新也小心地说。
    “走了？去哪？”希露有些着急。
    “回西藏了吧！”
    “他回西藏了？他就这样就回西藏了？我们一共说的话还没有十句呢，他怎么就走了？”希露突然着急地大声说。
    子新只愣愣地看着她，不说话。希露说完看着子新突然也觉得不妥，便沉默了。
    过了好久，子新问希露：“如何才能让你不怀念？”
    希露坐在了子新身边，说：“对不起。”
    “你还爱他吗？”
    “我不知道，也许吧，但我也是爱你的！子新，你能理解我吗？”
    “能。但……”
    “但是你不赞成，而且你心里也不舒服。”
    “是的。”
    希露只轻轻地叹了口气，便什么也没说了。子新看了看希露，最终预言又止。
    子夜，子新突然醒来，翻了个身，睁着眼睛睡不着觉。子新侧过身，想看看身边的希露睡着的模样，谁知子新竟看到希露的双眸在窗外微微透出的光线里闪着弱弱的光，子新心里一惊，突然有些心疼。
    子新伸出胳膊搂过希露，小声地说：“谁不着吗？”
    “不是，突然醒了。”
    “可以告诉我在想什么吗？”
    “想一些都已经过去的往事。”
    “说一些你的过去的事情给我听吧，我好象都还没听你说过呢。过去那么多年，一直避免跟你提起原真这两个字，所以也让我错过了那么多你那些好听的故事，说给我听听吧。”
    “真的很想听吗？”
    “是的。”
    “其实说那些往事是件残忍的事情，因为都太美好了。但是我可以当个故事说给你听。我想我和叶青应该是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认识了，一直觉得她像自己的另一部分，和自己在两个不同的方向成长。和原真认识是在四岁的时候，已经不记得他的那时候的模样了，只知道他一直傻傻的样子。我最开心的事就是叶青帮我教训原真了。”希露说到这里由衷地笑了一下，“叶青像个小大人的样子，一边叉着腰，一边用手指着原真，原真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每次都在叶青数落完了就走。这副画面成了我童年的一个浓缩，一直在脑子里。后来我们就都长大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都成了好朋友，还有李成康，他一直那么执着地为叶青付出着。不过想当年他第一次给叶青情书的时候还真是可爱。”
    子新突然插口说：“怎么老是在说叶青呢？这些事情你以前都说过了。”
    希露明白子新的意思，说：“至于我和原真，这事情直到现在我也没有一个头绪，不知道我们是如何开始又如何结束的，每个地方都没有一点点的接口或者痕迹，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来说。我只记得那些零散的感觉，我记得他第一次离开那年我的失落，我在每个他所走过的路面空气里感觉他的气息，但是我告诉自己要理解他，因为那年他失去了他的父亲，他开始孤单。我也记得在一起上大学的时候他给我的快乐，我记得穿上他送给我的裙子时的幸福感，我记得他对我的呵护，就像在火车上一直躺在他的臂弯里的那种呵护。他也喜欢背着我，而我则喜欢看他打篮球的样子，很帅，但重要的是能让我感觉的到他身上的力量和向上的气质。他的第二次离开，让我觉得世界的不真实，我总是以为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他就又重新回到我的生活里，但是一天天过去了，他始终没有出现过。但是我还是告诉自己要理解他，因为那一年他得了病，也得了久久不见的母亲。子新，你说，我把我最漂亮的年华给了相同的一个人，这是轻易就能忘的吗？”
    子新只是静静地听，心里有些浅浅的酸楚。
    希露接着说：“子新，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会把这些作为一个已过的故事去听的人，你也会理解我，而且我也是把你当成我最难得的知己，你可以明白吗？”
    “明白。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和原真在一起感觉更幸福还是和我在一起感觉更幸福？”
    “这是不一样的感觉，不可以比较的。原真给了我那时我想要的浪漫和快乐，你给了我现在我想要的温馨和平和。”
    子新不再说话了。
    第二天，早上子新在希露上班之前，突然对希露说：“其实原真还没走，我昨天骗了你。”
    希露吃惊地看着子新，说：“你没必要这么做的。”
    “是的，所以我现在告诉了你，我觉得之前自己的想法很幼稚。他将在三天后离开，他希望在他走之前能和你好好地度过这三天。我作晚想了一夜，用三天去赌我剩下的一辈子的幸福，值了。”
    希露看着面前子新其实很无奈的表情心里生出许多感激。希露知道自己也是爱子新的，但是当原真出现后她便开始糊涂，她不知道自己对于这两个男人哪个人的爱更真实更深沉。希露一看到原真便有恋爱的感觉，而希露看到子新的时候则是生活的感觉，希露也不知道这两种感觉哪种对自己来说离心更近一些。但是当希露听到子新的这个消息昨晚的失落和遗憾猛然间就消失了。希露冲子新微微一笑。
    子新看到了希露难得的这种美丽的笑容，心里变不后悔这么做了，虽然子新明白自己有可能就此失去希露。
    当原真看到希露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有些惊讶，但两人相视一笑的时候，突然所有的前尘往事就都回来了。
    第一天，希露和原真去了他们的大学。
    十年过去了，校园里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但是当两人都走进去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一种熟悉，刻在骨子里的。原真说：“景已改了，但是人还在。你相信爱会与我们同在吗？”希露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原真接着说：“请原谅我的自私，我现在知道我的离开是个可笑的错误，但是我又担心假若我不回来再努力一次又会是个可笑的错误。但是，不管最后我将怎么做，那都是为了让你幸福。”希露依旧点点头，说：“我明白。”原真突然问：“外面的那个饭店还有吗？”“应该没有了吧。”“很想念它呢，因为你在里面为我吃过醋呢。”“原真，你变了好多。以前的你是棱角分明的，现在平和了。这样的话以前的你是不会说的。”“所以以前我会离开，而现在我会回来。”原真和希露又笑了笑。
    两个人在校园里走着，在每个角落里感受着过去的美好，原真一手扶着拐，把右手伸到希露面前，说：“挽着我的胳膊好吗？”希露把也把手伸了过去。当希露挽着原真的时候，眼泪突然就下来了，因为她想到了一个词：十年。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71章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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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希露和原真去看望原真的妈妈。
    但是家里只有医生一个人在家，医生对原真说：“孩子，你来晚了，半年前你妈妈她就过世了。”原真一听，只说了两个字：“也好。”但眼睛里却分明有泪水在动了。接着原真对医生说：“跟我去西藏吧，我们互相照顾，那里也有很多人需要你。”
    第三天，原真带希露逛了各大商场。
    原真说：“让我最后一次为你买裙子吧。”这次，原真买了各种式样各种颜色的裙子。原真说，这裙子会叫希露的生活更加多姿多彩，生活的味道有时候可以自己来调制的。
    希露看着原真近乎发狂的举动心里明白这其实是原真的不舍。所以希露不多说一句话。
    就在第三天就要结束的时候，原真把希露送回家，在楼下，原真突然问希露：“假如，我只是说假如，我想让你跟我走，你会愿意吗？”
    希露愣了，她其实也在心里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她没想到原真会这么问。
    原真还在等她的回答。
    希露看着原真的脸庞，想到这张脸明天又将消失，并且可能此生不会再见，心里有些害怕，有些彷徨，但最终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说了句：“愿意。”
    原真微笑了，但眼睛里闪着光亮。说：“这就够了。”说完便转身离开。
    就在原真转身的时候，希露说：“不走可以吗？”
    原真没有回头，回答说：“不可以。”
    “为什么？”
    “为了你幸福。”
    “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和你在一起啊！”
    原真沉默了。过了好久，原真转过身，突然用右手拉住希露，说：“那跟我走吧，明天一起去西藏。”
    希露虽然有些意外，但仍旧微笑地点了点头。然后牵着原真的手从家门口离开。
    原真在牵着希露的时候对自己说：“我不能再错过了！”希露则在心里对子新说：“对不起！”
    希露和原真刚没走开多远，突然有声音在他们身后叫：“希露！”
    他们一转身，是子新。子新站在他们不远的地方焦急地看着他们，希露大声地对子新喊了一句：“对不起！”然后便转过身来准备离开。希露不敢多看子新，他怕子新的眼睛会叫自己后悔。
    但他们刚抬起步子的时候却听到后面一声急刹车的巨响，他们惊恐的回头，看到了被车甩在了几米之外的子新。
    子新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一直在昏迷，医生说其实子新被车撞的并不严重，但是他倒下去的时候头部砸在了路边的石头上，以至于头部有块非常大的血块凝结在一起，目前还没办法淤化，也就是说，子新的昏迷时间是个未知数。短则两三天，多则两三年甚至二三十年，也许更远……
    希露对原真说：“我要照顾他一辈子。”然后就离开了。
    一个月之后，希露发现自己怀孕了，希露坐在子新的床前，微笑着……
青春是场来不及的疼痛 -  第72章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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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希露微笑的时候子新睁开了他的双眼，希露微笑的眼睛里顿时激动地满是泪水。
    子新看着希露，说：“你到底还是没走！”
    希露只是让子新别说了。并告诉子新自己有了他的孩子。
    子新高兴地坐了起来，这动作叫希露也吃了一惊，一个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人怎么可以有这般力量？希露想，子新应该是太高兴了。
    在希露的世界里，是不可能想到子新会对自己有所欺骗的，但是，这次，子新偏就做了一件让自己都吃惊的事。
    在希露陪原真的三天里，子新什么也没干，只是躺在家里想着自己该怎么办。他明白是自己让希露去的，但是希露真的去了，他的心里又如刀割一般，他不敢想象希露就此不回来的情景，他不敢想象自己从此失去希露的生活。在两天的煎熬里竟然让他想到一个大胆的主意。
    子新先想到自己一个在医院的朋友，于是先与这个朋友联络，之后写了一份离婚协议，放在了朋友那里，他说，假如这次自己赌输了，就把这份离婚协议交给希露，假若赢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那天子新并未出车祸。
    在希露家门口的那条路上平时都是车来车往的，所以等个车来不是什么难事。路旁的那块石头是子新特意放的，当有车经过的时候子新便猛地倒在了石头上。只是当天，子新有些着急惊慌，一下子撞的严重了，当时真就昏迷过去了。但是到了医院不到三小时他就醒了，只是他叫医生骗了希露。
    子新出院后，悉心地照顾着希露，就像原真突然出现又消失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希露看到子新幸福的模样，想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和原真一起离开，现在的生活真的叫她很欣慰。
    九个月后，希露顺利地生了一个可爱的公主。子新让希露专心在家里带着孩子，为了怕希露无聊，还特意买了台电脑，装了宽带。
    有一天早上，子新已经出门了，希露起床后发现电脑还没关，希露笑笑，想，肯定是子新为了挂游戏一夜未关。希露走过去，一看，果然如此。
    希露关了游戏之后才看见有个子新经常上的网站也没关。希露只是好奇地看看，却发现了子新用“子心”的ID发表的帖子——《用谎言骗来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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