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最好的户口政策是没有户口政策//石兆:城乡二元户籍制度先天制造一个贱民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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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光:最好的户口政策是没有户口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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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兆:城乡二元户籍制度先天制造一个贱民阶层
2010年11月20日 02:48中国经营报【大中小】 【打印】共有评论2条
石兆
公民自由迁徙的权利在现代国家中几乎是不言自明的,但这个不言自明的权利其实在我们这里并不存在。笔者经历过这样一个挺有意思的故事:在几年前开始写专栏的时候,有一次写到公民可以自由迁徙,我直接说《宪法》规定公民有自由迁徙的权利。当时编辑问了两次是不是真的有这个权利,由于手边没有《宪法》的文本,加之在印象中这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也就很笃定地说确实有。实际上,在法学界称为“82《宪法》”的文本里,这条内容被删除了。显然,前述坚定的回答是我的想当然,但这样的基本权利被删除,估计很多稍有基本权利意识观念的人都是想象不到的。
这二十几年来,我们就是在没有这项基本权利的情况下实践着这个权利,也正是因为这样,无论是暂住证制度还是收容遣送,至少在《宪法》的层面上都具有一定的合法性。而城乡二元的户口制度,也具备了合法性,并且依然在形成身份差异的同时,剥夺着农村户口的人们的基本权利。学界多次呼吁政府正视现实,解开这个自由流动与迁徙的死结,在权利平等的基础上进而解决一系列由于身份差异带来的问题。但这种呼吁至今无果,反而在目前出现一种迹象:很多地方政府利用身份差别给农民转换成城镇户口,然后剥夺其土地与宅基地,发土地财政的横财。
但事情看来也有了一些转机。成都市正式下发《关于全域成都城乡统一户籍实现居民自由迁徙的意见》,提出将在2012年实现城乡统一户籍,民众可自由迁徙,并享有平等的基本公共服务和社会福利,户口随居住地变动而变动。农民进城后,其在农村的承包地、宅基地等仍将得到保留,而且没有什么所谓的3~5年的保留期限,跟目前各地流行的“农民进城上楼”,然后地方政府背后搞猫腻的运动有所不同。
这当然是在基本权利层面的破冰之举,应值得为其鼓掌。比起之前其他地方那种强迫农村户口转成城镇户口,甚至动用公权力威胁利诱要高明得多。
这个行动是否就能助推对于根本大法的修改,并最终打破户籍制度、城乡二元结构以及完善个人基本权利保障呢?笔者认为,成都此举的破冰的意义是应该肯定的,但对其效果不可估计过高。这是由于整个体制的思维与利益,还远未达到能够全面改善上述境况的地步。
首先,政府管制的欲望并未被遏制。多年来,政府的社会管制思路是尽量管理更多的人与事,除非力不能及的状态才会放开。但也总是留着最后一手,等到想入人之罪的时候拿出这个管理上的陷阱来。
其次,利益的需求不会被遏制。一旦实现这种自由流动与身份的平等,不但在执政者看来管理会出现问题,而且各地也不会跟着成都走,从而放弃能够从这种身份差异上赚取的巨额利润。其实想起来很难不让人愤怒:先天规定了身份的差异也就罢了,还要从这里赚钱,就等于先天制造了一个贱民阶层供消费用。
所以,如果想要在这方面有所进步,必须要在成都这破冰之举后,形成强大的舆论压力,使得这种行动得到更多的支持,最终使得我们真正拥有一项公民的基本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