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修得从容与淡泊的好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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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有个弟子叫原宪,住在鲁国一间简陋的屋子里。他头戴桦树皮做的旧帽子,脚上的草鞋烂得没了后跟,房子是茅草盖的屋顶,蓬蒿编的门,桑条做的门枢和门槛,破瓦罐做的窗户,用粗布把一间房分为两个小室。每逢下雨,上漏下湿。他仍旧端端正正地鼓弦而歌,一点也不在意。
原宪的这种态度,如果搁在今天,也许会有人会骂他如此落魄居然还好意思穷快活;即使是他那个时代,恐怕也没有几人能看得出原宪由衷的从容和恬淡。不仅如此,陶渊明“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的闲适,而今也被很多人不屑甚至摒弃了。
为身外物而心忙。心忙者,醉心于功名利禄,或陷于声色犬马,又或兼具二者。为此四方钻营,钩心斗角,殚精竭虑,活得很累。由于太多的牵涉和羁绊使原本丰盈的生命憔悴了。白日为房子、票子、职称之类的东西削尖了脑袋去周旋。晚上本该剪烛西窗了,但浮躁的心又被灯红酒绿的夜生活所俘虏,没心思再去观赏落霞和孤鹜是否齐飞了。有人说,此生不渴望娇艳的鲜花,不渴望醉人的掌声;而是生命旅程里的平静和平静中的从容与淡泊。遗憾的是,能修得从容淡泊的人,实在太少了。
人的贪欲无穷,想要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就像柳宗元笔下的“蝜蝂”,总想往身上背太多的东西。又似普希金童话里那个老太婆,当上了富人还想当女王。欲望的魔杖,指挥着人追逐这、追逐那。人的致命弱点也就在于,得到金子后还念念不忘神仙那个点石成金的手指。可见,在欲望面前保持一颗平常心是多么重要。很少有人明白欲望像海水,越喝越渴。
与其在滚滚红尘中患得患失,比如:我的工资怎么比别人低一档,自己的声音怎么比别人低八度,自己的官职怎么比别人低一级……还不如抽点时间听听窗外的鸟鸣,看看梧桐杨柳新绽出的绿意,观一下檐下燕语呢喃,侧耳聆听雨打芭蕉的脆响……也许这样,就能感受自然之美,安抚那颗躁动不安的心了。
这个社会向人们展示着无数的诱惑。此时,豁达、从容的心态就显得尤为宝贵。所谓豁达、从容,说白了是一种良好的心境———该得的你一定会得到,不该得到的就别削尖脑袋去争。在这方面堪称楷模的是法国总统密特朗和我国著名表演艺术家英若诚。
密特朗虽然权倾一时、声名显赫,卸任后,居然跑去修理花园而乐此不疲,甚至做得并不比一个出色的花匠差。这是那些一下台就失落重重、又骂娘又发牢骚的官员难以达到的。
英若诚刚当上文化部副部长就谦虚地说:“我永远只是一个演员。”四年后离任之际他锁上办公室的门,交了钥匙,便和大家道别。他告诉大家:“明天请上首都剧场看我的《推销员之死》。”这才是一颗从容淡泊的心。他们离任了,手中无权了,但又何其地轻松和潇洒。当然,这种心境也不是轻易能修到的。
无独有偶,民国元老、著名书法家于右任饱经沧桑,却一生淡泊,荣辱自安。常有友人问起他高寿的秘诀,他总是指给别人看客厅里悬挂的一幅画,笑而不答。那是一幅写意的《莲花图》,两侧配了一副对联:不思八九,常想一二。横批:如意。观众生,得一想二,十足贪婪者又有多少?心为物役者又有多少?其实,人生如负重登山,莫学那贪婪的蝜蝂,寸步难行。常想眼前的一二,庆幸自己还拥有人生里的如意之一二,人心也将渐入淡泊之境。
记得徐志摩说过这样一句话:“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人活于世,从容达观一点,就会轻松些,自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