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花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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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花是一种雅兴。
2002年我家有了一个露天阳台,就也想种些花。于是从花市上买来了一盆茉莉,茉莉的香气四溢,令人陶醉。可是大概不到一年,茉莉就死了,不知道原因。后来又种过一盆夜来香,夜来香的气味也非常迷人,可是也没有过一年就死了。花这种东西,种养起来大概是需要一些知识的,尤其是一些娇贵的花种更如此,而我喜欢花却懒得花心思去了解各种花的习性,于是就总难养得久长。
后来,看见别人养滴水观音养得很好,这种花的植株姿态非常美丽,据说只要隔些日子浇些水就行了,不需要特别护理,于是就专门买了一个大花盆,买回一株滴水观音。这株滴水观音在我们养护下倒也长得不错。每当花盆里潮湿些,她的叶子尖端总会往下滴水,很神奇。可是过了一年多吧,叶子开始枯黄萎靡,找不见原因,以为是缺水就浇水,可是越浇水越枯黄,因为滴水观音的叶子含水分多,所以不仅仅是枯黄,枯黄以后就是腐烂。待到所有叶子都腐烂脱落殆尽,我刨出根茎,发现根茎已经彻底腐烂了!好在这种花繁殖能力很强,很早就长出过许多子株,我已经移植过两株,所以母株死后,我把一株长势较好的子株移植到这个大花盆里,又养育了一年吧,这株滴水观音的主干也有手腕那么粗了,只是还没有长高,就又像她的母株一样死去了!遗憾之余,我对滴水观音再没有了兴趣。
不经意间,家里又养了一株万年青,这也是一种比较好养的花,说是花,其实并不开花,只是看叶子。叶子是肉质的,绿绿的,整株花树造型圆润可爱,远看像一株小的海桐树。它也不需怎么花心思去管理,放在一个角落,自是生长茂盛。可是后来不知为什么也开始掉叶子,萎靡。我挖开根部,根茎也腐烂了!什么原因?莫非是我浇水浇多了,或是潮虫蛀的?总之,整株都萎靡了,不可救药。好在这种植物只要折一枝扦插便活,于是我赶紧趁还没有彻底枯干,就选了几枝扦插上,过了一段时间,竟然都活了,只是长到现在,还没有原来那个母株的一个分枝大。放在角落里,任其发展吧!
我种花用的土是到附近的香樟树林里随便采挖的,土质很不好,杂有建筑垃圾,但也无可无何,只是尽量挑选些垃圾少的罢了。有趣的是,有一年,花盆里竟然长出了一棵小小的香樟树苗,于是我把它移栽到另一个花盆里进行培育,它居然长起来了!到了2007年,半米高的香樟树竟然开始有了几片红叶,我激动不已,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到今年,这棵树的主干也只有一公分粗吧,但是每年都有新叶长出,也都有红叶脱落,只是还没有开过那小而香的花。此事可以期待吧。
有一次邻居家主妇在阳台上栽种薄荷,问我要不要,我说好呀。于是她用塑料袋装着几须薄荷苗隔着丈把宽的空间从她的阳台扔过我的阳台来。我把它栽在一个小花盆里,过了没几天,死光了!而且隔着阳台也可以看见邻居家的薄荷也枯萎了。我想,这薄荷可真难移植。可是,不久,我就在那火柴棒似的枯枝上发现了一个米粒那么大的绿色芽孢,它复活了!于是,我不敢怠慢,继续为它浇水,逐渐的,不仅枯枝上长出了小叶,而且还从根部长出了新枝。到现在,我的薄荷已是一蓬芳香四溢的绿色。
还有更有趣的事。我吃完荔枝就随手把核子扔进花盆,不久它居然长出了小苗;我又把枇杷核扔进花盆里,它也长出了枇杷苗。前几天,我在早市上买完菜后到旁边的公园里散步,发现一种乔木很是漂亮。它的植株像香樟那么高大,叶子比香樟小,而且它的细枝不像香樟那么倔强,而是柔软下垂;叶子形状像梅子的叶,但更绿,没有光泽,小小的,柔柔的,煞是好看。它的果实有莲子那么大,但是圆润的三棱形的,里面包着三粒白色的种子,像是白胡椒籽那么圆而白。小小的绿色果实在绿色的叶子中间杂地下垂着,很疏落的样子,很雅致的风韵。正好下完雨不久,地上长出了许多小的这种树苗,我想挖一株回家栽上,可是没有工具。这时,我灵感突现,捡了一支枯树枝,选好一株小树苗,用枯树枝在小树苗周围潮湿的泥土里插一圈孔洞,然后用手轻轻地把树苗连带些泥土一起挖出,回家栽在花盆里,经过几天缓性,脱落了一些叶子,慢慢地就活过来了。当我第三天再到公园时,发现大树下面的小树苗都被工人们给铲除了,真是万幸!我和树苗,都万幸!荔枝苗,枇杷苗,还有这株不知名字的小树苗,都还很小,但生命力很旺盛,我期待着它们慢慢长大。
好花不常在。我是一个随性且慵懒的人,不善于研究身外之物,养不住好花,那就随性养几株不娇贵的绿叶树吧,也算雅兴。我随性,花树也随性,相看两不厌,何止敬亭山!
交友遇人,怕也是如此可遇而不可求的吧。
2009年9月13日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