蹂躏：被日寇训练成杀人机器的中国女人们

日本顾问森尼觉得村民是在戏弄他的智商,一个女人怎么能轻易杀死四个训练有素的士兵。森尼明知道日本鬼子杀了人、强奸了女人,可他不想让这些村民到处宣扬,为了让他们闭嘴,告状的村民遭到毒打后被关押起来。

森尼也没有放过于友德、张顺和二愣三家。于友德当了一年多乡长,消息灵通,提前得到了消息,带着全家离开清水湾,避难去了。但付金娥和婆婆,以及二愣妈等人,却被鬼子抓了起来。二愣妈的几个儿子还都孝顺,上下打点,不几天她也被放了出来。金娥的婆婆也被另外几个儿子花钱赎了回去。

金娥却惨了。她在监狱里挨饿受冻,饱受折磨,但张顺的哥哥和嫂子们却不想救她。金娥被抓,正称了张家哥几个侵吞张顺房产的心意。万般无奈,金娥托人给娘家捎信,希望娘家人能救她。可是金娥爹已经死了,她妈虽然想救女儿,但手里没有积蓄。而几个分家另过的哥嫂,觉得金娥已经出嫁,救人是张家的事,与付家无关,所以都不肯花钱。婆家、娘家都不肯出面,这样一来,金娥就被鬼子一直关在监狱里。

被亲人出卖的伤害,远远大于饥饿和挨打,金娥就这样在毫无希望中忍受着肉体和精神的折磨。那天,当她被带出牢房时,还以为是家人来救她了呢,十几天的阴翳一扫而光。她快步走向大堂,远远地看到了几个年轻女人匆匆而进,又匆匆而去。进入大堂,没有看到家人,日本顾问森尼随便问了一些问题,就让人把她带了出去。

她被带进一个用来审讯犯人的房间,一名鬼子手中的刺刀一晃,金娥感觉胸前一凉,棉袄的纽扣全部被挑断了,裤带也随之而断,棉裤掉到了脚面。

啊!金娥惊叫,拼命地挣扎,但衣服很快就被剥个精光。想到清水湾被糟蹋的那六个女人,金娥心胆俱寒,想着与其被鬼子侮辱,还不如死了干净,于是弯腰向对面的墙壁撞去。但对面的鬼子一把拦住了她,她又撞向另一面墙,同样又被鬼子拽住了……

想死都不行,还能怎样?金娥想到死去的张顺,想到婆婆一家对她的虐待、侮辱,想到……金娥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报复!报复婆婆一家,你们不是不来救我吗,不是不管我吗,不是想侵吞张顺的房产吗?那好,我就给你们张家戴绿帽子,让你们永远抬不起头来!
“来吧!小鬼子,你们就来糟蹋姑奶奶吧,姑奶奶要是哼一声,就不姓付!”金娥泪流满面,对着几个鬼子咆哮。
金娥突然挺起胸膛,放下了遮在羞处的手臂!但让金娥想不到的是,鬼子们并没糟蹋她,只是将*的她推出房间,推向院子里一群壮如小牛犊子的大狼狗!“咻咻”,鬼子兵一声令下,几条大狼狗吐着长舌,龇着厉齿,狂叫着扑了上来。
金娥没有时间再顾及那些鬼子,本能地撒开双腿奔跑起来,边跑边叫,伴随着鬼子们阵阵淫邪的怪笑!
几条大狼狗,一位正当妙龄全身*失声惊叫发足狂奔的美妇人,几个邪恶的鬼子,构成一幅万古难见无法描摹的*图画。
院子里有几棵高大的松树,两个巨大的石质香炉摆放在院子的两侧。情急之中,金娥一跃,纵身蹿上半人来高的香炉,紧随其后,一条狼狗也飞扑上来,保命要紧,危急之中金娥突然一脚一拳踢中狼狗下腭,之后不待另外几只狼狗扑到,她已借着香炉的高度,飞身一跃,抓住一根松枝,拼尽全力向树上避去。
粗糙的树干、白嫩的肉体相互摩擦,金娥的手臂、双腿和前胸,瞬间渗出血丝。好在总算爬上了树,没被一群狼狗撕碎生吞。就这样,金娥躲过一劫,她和另外几个女人一起,被送到长城外一个被鬼子重兵把守的山谷。
她再次被命令脱掉了所有的衣服,在鬼子面前走过,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金娥还是感到羞耻。她不明白鬼子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特别是当*的她被带进一间温暖宽大的房间,看到室内白花花的一片,满眼都是高耸的乳房、飘荡的长发、平坦的小腹、黝黑耻毛和修长的大腿的时候,她更是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新学员好!”几十个同样*年轻漂亮的女人见有新人到来,立即站成两排,齐刷刷地问候。
“这是1039号!”一个会讲中国话的鬼子介绍。
“1039好!”
1039成了付金娥的编号。她在这里,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慧慈师太是离清水湾三十里的双泉庵里唯一的尼姑兼主持。舍身崖前的尼姑庵是双泉庵的别院,由于没有庙产,香火又少,养不住人,早就没有了住庙尼姑。慧慈师太每月十五前后会到庵中小住几天,接待前来求子的村妇们,有时也到附近村庄做些法事,为双泉庵结交更多的香客,同时也可以挣点小钱。
木英跳崖的当晚,做完法事的慧慈师太在舍身崖附近听到木英凄厉、哀绝的尖叫,知道肯定是有人跳崖了,于是连夜转到崖下,将掉到柴草堆中的木英救了下来。那些柴草是平日里慧慈师太打来故意丢到崖下的,因为常有想不开的人来此寻短见。
慧慈师太连夜将木英带回了双泉庵。木英没有外伤,也没受内伤,但却始终委靡不振。为了化解她心中的郁结,师太便常拿一些佛家因果报应、世事轮回的故事来点化她。
双泉庵始建于金代,初时香火鼎盛,后因民国战乱等缘故,香火渐渐淡下来。到了慧慈师太这一代,庵里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慧慈师太不是本地人,她出生在偷盗世家,自幼随父亲学得一身小巧功夫。后来嫁给了师兄,夫妻二人专偷大户人家,甚少失手。但因越来越多的大户人家购买了枪支,偷盗越来越难,夫妻二人遂改行当了土匪。男人成了大当家的,心思缜密的她则做了丈夫的军师。但正当山寨越来越兴旺时,丈夫却死了。师太是个心高气傲的女人,她不想把丈夫拼命打下的基业拱手让给别人,就自己执掌了山寨大权。二当家的看不起女人,不服她当头领,与人合谋暗算了她。她侥幸逃脱,带伤躲进荒山,奄奄一息时,被平顶山附近的尼姑救活,心灰意冷中当了尼姑。几年后,她将寄养在别人家的女儿嫁给了平顶山一户家道还算殷实的人家。哪成想天有不测风云,到了1932年,正当她的女儿第二胎临近生产时,鬼子们血洗了平顶山,她女儿全家以及当地村民,几乎都死在那场大屠杀之中……
仇恨让人疯狂,住持怕慧慈师太惹祸,把她打发到千里之外的双泉庵。也是因缘凑巧,在这里,她又遇上了身世同样悲苦的木英。两个女人,同样的家破人亡,同样的身怀大恨,同样的身如飘萍孤苦无依,两颗心就很容易贴在一起。木英遂拜师太做了干娘。

……
时光荏苒,转眼几个月过去了,木英的精神渐渐好转,但却越来越思念起一对小儿女,就求师太去打探消息。师太来到清水湾一打听,这才知道付金娥已被鬼子抓走,而于友德夫妇已经带着木英的一对儿女外出避难去了……
木英与付金娥情同姐妹。一听金娥被抓到县城没人去赎,就急了,执意要去搭救金娥。师太自然也乐于助木英一臂之力,只是身边并无余财,于是木英只好打起自己的买卖店铺的主意,并决定女扮男装,以“木英的弟弟的身份”前去接管商铺。
女扮男装是很容易露出破绽的,无论是形体特征,还是行为神态,男女是有很大差距的。师太不敢耽搁,立刻买来了合体的长衫和整套男人服饰,开始让木英试穿。
“娘,我不想穿长衫,走起路来怪别扭的。还是便服走路痛快。”
“傻丫头,你的小脸蛋白白嫩嫩的,只有装扮成学生模样,才不会让人怀疑。再说齐家大少爷就得是油头粉面的俊书生才对啊……嗯!挺像个学生,就是胸脯太挺,容易让人联想到女人。”
师太做事十分谨慎,容不得半点漏洞,毕竟当过飞贼和土匪,对易容化妆都有研究。她让木英脱掉上衣露出上身,仔细看了看她的乳房,让她平躺在炕上,使乳房变得平缓,然后裁下半尺宽两米长的白绫子用力地缠裹在木英身体上。
木英重新穿好衣服,虽然感到憋闷,但胸部已经不再显眼,倒像是胸肌发达、俊秀潇洒玉树临风的年轻书生。
母女二人相顾失笑。

付金娥被送到的那片山区属于燕山支脉,山区中峡谷有近百条,它们宽窄、长短不同,但景色宜人。沿着山区向西北出平谷县境三十里就是那个兵营--军粮谷。作为历代守卫长城官军的粮草屯聚地,它只有一个出口,现在被一群伪军把守着。
经过多方探寻,木英和师太找到了这里。但因有伪军把守,进不去,救人心切的木英不免就有些心急。师太看她烦躁不安的样子,就跟她讲起一个与小偷有关的故事。
相传一个小偷跟师傅学到了一身偷盗绝技,出师前,师傅要考校一下他的本事。一天晚上,师傅把徒弟带到一家守卫森严的官宦人家,命令徒弟偷偷溜进老夫人的房间,打开柜锁,钻到柜里翻找值钱的东西。徒弟刚刚钻进柜里,突觉头顶一暗,已被师傅锁在里边。之后,师傅跑出屋子,窜上屋顶开始大喊有贼,惊动了大批看家护院的家丁前来搜捕,一直折腾了半夜,这才安静下来。徒弟蜷缩在柜子里,心中怪恨,但却不敢声张,担惊受怕了半宿,等到外面安静后,才开始自救。他先是模仿老鼠嗑咬东西的声音,惊醒了刚刚睡着的老夫人,侍候夫人的丫鬟点灯四处察看,等丫鬟走到柜边,小偷赶紧闭住嘴巴。丫鬟一听没有动静了,就又返回里屋去睡觉。等到里屋的人睡着了,小偷便又故伎重演。这样三番五次下来,老夫人不耐烦了,将钥匙交给丫环,让她看看老鼠是不是在箱子里。丫环打开柜盖,小偷终于逃了出来。出来后面见师傅,师傅问他:“现在你知道对于一个贼来说,什么本事最重要了吧?”惊魂未定的小偷回答:“当然是活命的本事最重要。”
贼相对大户人家来说是弱者,稍不注意就会被人家捉住。偷东西之前,一定要事先踩道,搞清楚被偷人家的地形、地势、守卫情况,确定进出万无一失之后,才能真正开始偷盗。他们一旦被主人发现,也能够安全退出。一理通万理通。打仗也是一样。如果你的对手过于强大,你在打击对手时,首先要保证自身的安全,提前要找好退路。保全了自己,才有机会打击别人--“做贼不能急躁,打仗也是如此”--师太教诲木英。
军粮谷四周的山峰并不高大,都在一百米左右,但山势十分陡峭,很难徒手攀援,这可能就是历代守军都喜欢将此处设为粮草兵站的缘故。

师太带领木英转遍了周围的群山,每到一处,都要指点木英如何选择爬山的路径和方法,何处用钩杆,何处用飞爪,哪里能落脚,哪里可以歇息等。木英皆一一记在心里。
……
一切准备就绪后,她们顺利登上了军粮谷的侧峰。
军粮谷是一条东北西南走向的山谷。从侧峰向下望去,山谷崎岖蜿蜒,很难看到全貌。谷侧的山崖笔直陡峭,好在师太事先已准备好长绳,不然无法下到谷底……
两个人正在向下观望时,安静的山谷里突然传来急促的机枪扫射声。凭经验木英知道这是机关枪的声音。“难道被鬼子们发现了?”木英先是一惊,之后才看到山谷内有四个鬼子分别趴在两侧的巨石上,抱着机枪正在射击。子弹射向一群正在进行训练的鬼子兵,只见他们时而匍匐前进,时而突然跃起穿越障碍,有时又要爬过离地面只有半尺高的铁丝网。他们身后几挺机关枪一直追着他们射击,子弹飞溅在他们的身后,如果动作稍微迟缓或心神不定,他们就会被子弹击中。
鬼子太残忍了,连对待自己的士兵都会采用这样极端危险的方式进行训练,完全不顾士兵的安全。
木英虽然觉得鬼子的训练方式十分残酷,但也发现这种方式的训练是十分有效的。她看到每个训练的士兵精神都高度紧张,动作完成得也十分准确,没有一个人敢松懈怠慢。
“看,快看,”师太突然发现了什么,指着一个正在穿越障碍的鬼子兵,由于想躲开身下的泥坑,那个鬼子头抬高了,头上的帽子被绳网上的倒钩挂住了,但他不敢停留,继续向前爬行,头上的长发散落下来--啊!女人,她是个女兵!
训练告一段落。

士兵们已经集合完毕,教官模样的指挥官一声令下,令人诧异的是,一群士兵竟然开始*。长长的头发,耸立的乳房,原来她们都是女兵!
女兵们毫不在意身边的男兵们,她们排成两队,一队女兵突然狠狠地抽打另一队女兵的耳光。抽打完毕,被打的女兵却开始为打人的女兵拍打按摩。没有不安和惊慌,只是准确地动作着。看不清模样,也看不清表情。
这是一队什么样的女兵?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七月的夜晚本来闷热难当,但站在山顶之上,木英却感到有些微凉。吃过干粮,她们决定先在山上休息一夜,暗中观察谷中的态势,待摸清敌情后再作打算。
躺在山石上的木英并不知道,此时远在一百多里外的卢沟桥畔将要发生一件震惊中外的卢沟桥事变--中国的全面抗战即将爆发。
……
清脆的枪响惊醒了木英和师太。天就要亮了。那些女兵又开始集合。她们沿着山谷快速奔跑,看她们的步伐,就能够知道她们的背包很重。她们冲到谷底的山坡前后,队形散开,快速向山上爬去。坡度很陡的四五十米的山坡很快被她们踩在脚下,到达山腰,她们又迅速折返到兵门前的一辆汽车旁,先到的女兵站成一队,动作较慢的女兵站成另一队,相对而立。等到全部到达,正好是十六对,三十二名女兵。鬼子教官一挥手,两队女兵迅速脱掉衣服,变得*。先到的一队左右开弓开始抽打后到女兵的脸颊,清脆响亮地耳光弥漫山谷……其后,被打的女兵鞠躬致谢已毕,两队女人开始集体宣誓。
“皇军是我们的再造父母!皇军让我们重新做人!我们誓死效忠大日本帝国。”
响亮的宣誓声,清楚的中国话--这些女兵竟然是中国人!一群正在接受鬼子残酷训练的中国女人!!!
……
下午,女兵训练射击。她们的练习方式也很特别,三人一组,当一人射击时,其他两个女兵都要站在靶子的两边,看着子弹从她们的身边飞过。如果射击者打不中靶心,旁边的女兵就会有被子弹击中的危险。好在没有人被子弹击中,看来这些女兵早已娴熟地掌握了射击技巧。她们的心理素质要比一般人顽强。
实弹射击结束,女兵们被带到另一个场地。场地中央竖起三根十字形的木桩,每根木桩上都呈大字形绑着一个*的中国男人,他们的胳膊和腰部以上部位被固定在木桩上,腿却可以自由活动。腿上、胳膊上都被毛笔画了一个个奇怪的圆圈。

女兵们排成三队。三个女人出列了,她们接过上了刺刀的大枪,一步步走向木桩。前腿弓,后腿绷,一个漂亮的刺杀动作,雪亮的军刺狠狠地刺入中国男人画了圆圈的部位。
“啊!臭娘儿们!骚婊子!”随着刺刀的拔出,鲜血喷涌出来,被刺中的男人破口大骂!但那些女兵们似乎聋了,对男人们的哀号和咒骂充耳不闻--她们捅完人,面无表情地舔净枪刺上的血珠,回归队列,然后换上另一拨女兵,重复相同的动作!
她们似乎已不再是人,不再是女人,她们似乎已变得全无人性,她们更像一群蛇,阴狠、凌厉的美女蛇!
“臭婊子!一刀捅死老子吧!”
“姑奶奶们!求求你!一刀捅死我吧!”
不管是诅咒还是求饶,女兵们都毫无反应,动作也没有丝毫的停滞……
木英和慧慈师太花费了两天的工夫走遍山谷四周的山顶。她们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距离终于摸清楚了谷中的情况。谷*出现过十五个鬼子士兵,他们负责陪同训练和监视那些女兵,以及负责谷内的安全守卫;日本教官五名,负责女兵的各项技能训练;伙夫一名,负责女兵、鬼子、和关押在山洞里的那些中国男人的饮食;女兵共有三十多人,她们每天都要接受残酷的军事训练,以及其他训练--木英看到有几个女兵跟随鬼子在山谷里练习驾驶汽车;山洞里关押的男人可能人数不少,仅以每天伙夫送去的饭食的数量来算,大约在三十人以上。


另外,更主要的是,木英在那群女兵里,看到了金娥的身影--金娥还有救吗?她会不会已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如果她已经变了,那还有必要救她吗?如果不救,是一走了之,还是要将这里的鬼子和女人全部干掉--木英和师太思来想去,最终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混进山谷去试试,如果救不了金娥她们,杀掉也是好的,因为这批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夜间训练的时间就要到了,躺在地炕上的金娥一直没敢睡觉,她是怕因动作迟缓而受到惩罚。不睡觉,大脑里就浮现出自己来到这里后的一幕幕噩梦般的经历--
刚来时,还是冬天,刺骨的寒风中,她和其他一群女兵全身尽裸,在野外不断奔跑,跑啊跑啊,一个个飞奔的身影,子弹在身边的石头上撞击出火花,不敢停下来,停下就意味着死--“啾啾”的枪声中,1026、1031、1014、1017、1033、1027、1009……一个个用代号代表的鲜活姐妹先后中弹,有些当场死亡,有些据说被送到了医院……
……
“'做新人',就不能忘记耻辱。打!打自己的耳光!”日本教官松本这样命令--打耳光,是为了让她们不要忘却耻辱!
“快!加快打!”
“打!用力打!越狠越好……”
在松本的命令下,几十个女人抡圆巴掌互殴,白皙俊俏的脸蛋瞬间发紫,每一个人的嘴角都渗出鲜血……残酷的训练使她们没有了思考时间,同时也将她们的体能和意志锤炼到极限--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内,她们这些女人就掌握了射击、格斗、暗杀等多种本领!
她们是“帝国”的特殊武器,她们不仅要有钢铁的手,而且要有钢铁的神经。她们要被培养成最凶猛、最顽强、最富有想象力的特种武器,驾驶汽车、报务接发、情报收集、化妆、审讯和杀人技艺以及迷惑男人的魅术等--根据个人具体情况的不同,她们各自学到了几手绝活儿!
金娥和另外四名女兵接受了审讯技巧的培训。审讯是一门科学。金娥她们练习审讯的对象就是那些被鬼子抓来的战俘,鞭打、老虎凳、辣椒水、削鼻、割耳、剜眼……酷刑之下,又有几个人能挺得住?

此外还有活体训练,愤怒的眼神,恶毒的咒骂,面对同胞,面对一群国军的战俘,她们的刺刀毫不犹豫地刺进,拔出,然后又刺入,反复不断,疼了是吧?哀号是吧?咒骂是吧?让你叫,让你骂,越叫越骂捅得就越狠--男人算什么东西?战俘算什么东西?你们要是能打仗,小鬼子能在中国横行霸道吗?我们这些可怜的女人,能被鬼子侮辱吗?该!该!该!正是你们这些孬种无用,才让自己的女人屈身鬼子胯下,你们这群活中国男人,你们这群活王八,捅你怎么了,捅罢老娘还要舔尽刀尖的血……
金娥正这般想着,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警报声--例行的夜间训练又开始了……
直到半夜,兵营和山谷里才又恢复宁静。金娥和那些女兵以及鬼子们,似乎也都累了。直到这时,木英和师太二人,才悄然拽住事先准备好的长绳,一前一后,缓缓向鬼子们关押战俘的那个山洞滑去。
山洞前晃动着一支马灯,两个鬼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打着瞌睡,完全没有意识到死神正慢慢向他们逼近。
夜很黑,伸手不见五指,借助黑夜的掩护,木英和师太缓缓向那两个鬼子靠近,靠近,近,更近了,只有十余丈的距离了。突然,师太脚下一滑,脚尖踢出一枚石子,发出一阵轻响。两个鬼子从睡梦中惊醒,“哗啦”一声拉开枪栓,黑洞洞的枪口指向漆黑的前方。
“喵--”师太伏下身子,学了一声猫叫。鬼子这才骂骂咧咧地垂下枪口,就近转了一下,便又做他们的大梦去了。
见两个鬼子又打起瞌睡,师太和木英这才暗抹一把冷汗,又悄悄向前移动了一段距离,之后只见师太从背后取出一个吹管,对了两个鬼子轻轻一吹,“噗噗”两声微响,细如牛毛而又沾有剧毒麻药的银针盯在两个鬼子颈上,两个鬼子头一歪,没能发出任何声息,便已昏晕过去!
师太迅速将针筒放回身上,解下鬼子的绑腿,把鬼子捆了个结结实实,随手又摘下鬼子的帽子,堵在他们嘴上。趁这工夫,木英开始在鬼子身上搜钥匙,但却未搜到,师太见状,轻声道:“不用找了,有我在,还愁打不开门吗?”说话间掏出一根小铁棍,在锁眼中轻轻一拨,“嗒”的一声轻响,锁开了。
推开厚重的铁门,随即一股浊恶之气迎面扑来。但二人已顾不了这些,赶紧划亮火折子,点燃早已备好的蜡烛,向山洞中行去。
洞内,烛光的映照下,横躺竖卧着二三十个被俘的军人。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窝深陷,有的身上还有伤,伤口多已秽脓,散发着一股恶臭……见木英和慈慧师太进来,有些人就醒了,有些人还睡着。醒了的睁着一双双无神的眼睛,讶异地望着木英和师太。
“弟兄们,别出声,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师太低声跟那些人招呼着,“我们是抗联的,这位就是张学良张少帅的义子齐大少,他是专程来救大伙的。”师太曾经占山为王,深知军人十分看重地位的高低,要想让他们听命,就必须抬出一个有身份的人来压服他们。
“报告长官,我是二十九军三团四连连长张华,是这里军衔最高的军官。我代表弟兄们感谢长官的救命之恩。”
“应该的,还有多少人能战斗?”木英感到又像回到军营中,找到了一种久违的感觉。
“报告长官,我们共有二十九人,除六个人被刺伤外,其余二十三人虽然身体虚弱,但都能参加战斗。”
“那就好,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师傅,慧慈师太。”
“谢谢师太救命之恩。”
“不谢,”师太看到这么多士兵向她敬礼,心里暖融融的,继续说道,“我们事前已探明情况,这里还有不少姐妹在鬼子手中,一定要救出她们。鬼子有二十多人,我希望你们能够帮忙,当然,如果不愿意,我们也绝不勉强!”
“我们愿意听你和大少指挥,绝不贪生怕死。”张华说道。
“长官!你说的是不是身穿鬼子服装的女兵?”另一个士兵问。
“对,就是她们。”
“她们,那群吃里扒外的婊子,我的手脚都被她们扎残了,不行,这群害人精,这群婊子咱们救她们干啥?”一个伤兵发表异议。
“大少!救她们干吗?告诉您,她们*无耻,她们毒辣无比,她们……大少!”
“大少!她们不过是一帮女人,即使她们没有变坏,也只知道烧火做饭,生孩子,侍候丈夫,为她们冒险,您说值吗?”
木英没想到这些战俘是如此仇恨那群女兵,略一沉吟,说道:“弟兄们,她们也是中国人,我们不救她们。谁还会救她们?另外还有,大伙应该清楚,出山的路只有一条,不消灭鬼子,不夺取谷口,咱们还是死路一条。但同时面对那么多鬼子和女兵,我们有冲出去的把握吗?所以,依我的意思,咱们最好还是先想法瓦解那群女兵,然后再合力对付鬼子!”

那群俘虏一阵沉默,之后张华率先说道:“师太,大少,你们尽管放心,你们不来,我们这些人早晚会变成鬼子的活靶子,我张华代表大伙保证,大家都要听你和大少指挥……”
一群人聚在一起计议停当,之后迅速展开行动。
没有武器,是不可能消灭鬼子的。因此,昏死在洞外的两个鬼子很快被拖进山洞,两个士兵麻利地换上鬼子的衣服,出洞警戒。木英则带着几个人出洞,埋伏在换岗鬼子的来路上。
不久,三个换岗的鬼子从营房方向大摇大摆地走过来,看到乔装打扮成哨兵的士兵怀抱三八枪靠在山崖上睡觉时,鬼子军曹看恼了,不由分说扑过去,抬脚就踹!恰也就是这时,隐伏在一旁的木英、张华等人突然从他们背后扑上来--木英一个手砍晕军曹,另两个鬼子瞬间也被军刺割断了喉管。师太刚想命人将鬼子军曹捆起来,张华已用军刺割断了他的脖子。“阿弥陀佛。”师太摇了摇头。几个人回转山洞,发现洞里的两个鬼子也早已被士兵们用石块砸死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木英很快挑选了一套干净一点的鬼子服装套在身上,之后带领另外两名换上鬼子军服的士兵大摇大摆走向兵营--五条三八枪、五把军刺、十几枚手榴弹、木棍、石块若干,一群被临时武装起来的士兵们,分两批一前一后向鬼子兵营扑去。
营房是一座三进房屋的院落,由于军粮谷防御重点主要是谷口,所以营房周围并没有高大的岗楼。负责刺探情况的师太身先士卒,凭着高来高去的小巧功夫飞身翻上房顶,居高临下向院内观望。“咔咔”的脚步声时远时近,两个鬼子流动哨来来回回在屋前院后巡视着,最后一排房屋的门前还有两个女兵在把守。师太在房上又游走了几遍,伏耳倾听每个房间,最终确定鬼子兵大都住在第一排房屋里,其他房间,住的应该就是那些女兵和鬼子军官了。
探明情况,师太轻轻从房上落下,退到了营房前的汽车旁,和躲在这里的木英、张华等人会合,介绍了一下情况,师太担心探查有误,提出暂时不要贸然进攻。
张华则提议大家全部冲进营房打鬼子一个措手不及……木英综合情况认为,不能贸然行动,那样牺牲太大,最好先偷偷干掉那两个鬼子哨兵,之后再制服两个女兵,从女兵口里问出鬼子的兵力布置,再有针对性地发起进攻。
计划虽好,但木英觉得应该预留后路,于是提出如果第一步行动失败,大家就用几枚缴获的手榴弹攻击前面几个房间,如果不能全歼鬼子的有生力量,再由有枪的士兵断后,掩护大家撤退到她和师太放大绳处,争取士兵能顺着大绳登到山顶。除此之外,为防万一,木英还让张华安排身体虚弱的士兵先行撤退,尽量能互相帮助爬上山顶安全处待命。
安排妥当之后,十五个士兵带着三八枪、军刺和手榴弹随着木英静静地埋伏在营房门口。师太则再次飞身上了屋顶。
鬼子游动哨转到了后院,房顶上的师太一挥手,木英和张华带领三名士兵迅速扑到大门口,设法弄开大门,轻手轻脚潜入院内,躲在通往后院的门廊两侧的墙垛边。
鬼子的游动哨又转了回来,木英故意轻声嘟哝一句日本话,吸引鬼子的注意力。果然鬼子游动哨听到自己人的说话声,一走出门廊,就扭头望向木英的方向。张华四人趁机捂住了鬼子的嘴巴,手中的军刺猛力一抹,鲜血飞溅,两个鬼子的身体顿时软了下去。
第一步行动成功。
紧随其后,木英接过上了刺刀的三八枪,和另外两个穿着鬼子军装的士兵若无其事向后院走去。他们先在两个站岗的女兵身边走过去,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之后当他们再次从女兵身边经过时,两个士兵突然发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刺刀对准了毫无防备的女兵胸口。残酷的训练真是锻炼心理素质的好方法,两个女兵虽然面露惊恐,但没有露出一点慌乱的神色,也没有发出惊叫。

“不许动,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不许出声,不然,一刀捅了你,听明白了吗?”木英低语。两个女兵点了点头。她们十分配合,当即便道出了这里的情况。情况与师太的探测基本吻合。
两个女兵被带出院子,木英和师太开始安排攻击的次序。师太道:“第一排房我已经吹进了熏香,鬼子兵都已经昏了,进去几个人将他们捆起来就行。
没有武器的进屋捆人,动作一定要快。其他人守住第二排的鬼子……”
也许是晚间的训练过于消耗体力,也许是鬼子过于麻痹,第二排房里的鬼子教官们没有发觉外边的动静。一切顺利,第二波攻击开始了,士兵们踹开第二排的三间房门冲了进去,三名鬼子当场被击毙,一名鬼子教官被押出了房间。只有住着鬼子教官松本的房间里传来剧烈的打斗声。
“快点搜索所有的房间。”
“你们把女兵叫醒,向她们讲明情况,让她们到院子里集合,如果谁甘当汉奸,当场击毙,动作要快!”
教官松本的房间内,松本被四个战士一点点逼出房间,到了院子里,空间变大了,有了回旋的余地,松本手握战刀与四个战士拼死相斗,一时间四个战士也不能击毙他。女兵们被带到前院,和战士们一起观看这场拼杀。
“女兵们,你们效忠大日本帝国的时候到了,是我把你们从苦难中解救出来,是我让你们重新做人,你们曾经宣誓效忠大日本帝国,快点帮我消灭这些*猪。”松本边与四名战士缠斗,边向平时俯首帖耳的女兵们下达命令。大多数女兵们没有理会松本的命,既没有出来帮助他,也没有人出声。但有两个女兵却突然冲出来,凶猛地冲向看押的士兵,抢夺他们手里的枪,一边抢,一边大声招呼女兵反抗。“啪啪”两枪,张华击毙了那两名女兵,随后将枪口对准了骚乱的女兵们。
“慢!不要开枪!”木英阻拦。
“大少,这些女人坏透了,不能留下她们。”张华抗议。
“长官,那两个女人是日本人,不关我们的事。”一个女兵站出来。
“女兵们,快动手,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松本急呼。
“操你奶奶,天天让姑奶奶*衣服,天天让姑奶奶挨嘴巴,姑奶奶早就想咬死你了。”女兵们为了澄清自己,有人对松本开骂了,其她女兵立刻响应,七嘴八舌骂起来。天下最恶毒最阴损的语言弥漫在空中。木英放心了,她们没有变成鬼子的走狗,她们还有良知。


木英精神振奋,随手抄起一把上了刺刀的大枪,喝令其他人退下,自己迎向松本。她要让松本看看中国姑娘的利害。已经接近疯狂的松本面对手持大枪的木英发起进攻。躲过松本几次凌厉的砍杀,木英闪转腾挪不停地变动身形步伐,不断消耗已经开始拼命的松本的体力。松本脚步渐渐零乱,刀法变得毫无章法,就像不懂格斗的村汉。木英达到了目的,猛然发起凌厉的攻势,刺刀灵巧地避开松本的战刀,刺入他的胸膛,枪尖一搅,已挑烂松本的心脏。松本一声惨叫,怒睁怪眼,当即死去!他是死不瞑目,他训练的这些女兵不仅没有给他们带来帮助,还有可能成为他们最可怕的敌人。
松本倒下了,士兵们欢呼雀跃,他们拥上前去抬起木英,把她抛向空中。
木英真正赢得了人心。孤独无助的战俘们在死神降临前,遇到了她,他们敬重她的身份,感激她的救命之恩,为了摆脱险境,他们愿意听命于她。一场巧妙的偷袭战,战俘们看到了木英的镇定,看到了她的指挥才能;一场拼杀,他们见识了木英的勇武。木英用实力征服了他们。
兵营里安静了。守在谷口的伪军也没有任何反应,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木英没有急于进攻谷口的伪军,她需要先稳定部队,需要铲除谷内一切可能存在的危机,需要先处理好女兵们。她有条不紊地安排各项事宜,搜索山谷、警戒监视谷口的伪军、看押俘虏、审讯伙夫。
女兵们被带回了营房,男兵们对她们充满了敌意和蔑视,押送途中几个士兵态度十分恶劣,大声吆喝训斥她们。木英还没有想好如何安置她们,为了防止男兵们伤害女兵,她让师太传令任何人都不许进入女兵的房间。
师太拽着木英走进了松本的房间,点亮了汽灯。松本的房间是里外套间,外屋摆放着宽大的办公桌,墙壁上悬挂一张“武运长久”的横幅,北墙边摆放着一个保险柜。
“齐大少,下一步,有何打算?”师太半开玩笑地问?
“娘,你别笑话我了!下一步,先出谷再说吧,我估计出谷是不成问题的。”
“你必须早做打算。”
“娘!男人好说,像张华他们,都可以自寻出路,可这些女兵该咋安置?”
“孩子,佛家讲究缘法,我觉得你也许天生就是带兵打仗的命。你想啊,你父亲千里迢迢把你送到关内,本来希望你远离杀戮。但造化弄人,你现在不仅家破人亡,而且又被卷进战火中。我原来打算帮你救回金娥,咱们一起回到双泉庵过那种与世无争的平静生活。可是我也替这帮女兵的出路发愁!让她们自己投亲靠友吧!她们又说不清自己的遭遇,谁能看得起她们?谁又会收留她们?就是有人敢收留她们,日本鬼子能放过她们吗?”师太叹了口气继续说,“如果她们再落入日本人的手里,她们不是被杀死,就是重新变成日本人的工具。”师太理了理思路又说,“佛家讲究缘分,这些女兵也许就是佛祖借助日本人之手帮你训练的帮手。这也许是天意,有她们做帮手,你就可以替清水湾的妇女报仇了,我早就看明白了,你一天不报仇,你的心就一天不能平静。心里埋藏着仇恨,你又怎么能快乐?报了仇,咱们再慢慢帮她们安排出路吧!打仗就要依靠男人,在报仇之前,你千万不能放那些男兵们走,现在你说话有分量,他们会听你的话。”

师太说完,心里总觉得还有什么重要的问题没有说到,她在屋里转了几圈,突然想了起来:“差点误了大事!回头见到金娥,你一定不要暴露身份,你必须以'齐大少”的身份面对大家。女人很难服众,在男人眼里女人主事就是'牝鸡司晨',没人服你的。你必须以齐大少的身份压服男兵,笼络男兵,让他们帮助你报仇。你别不信我的话,我当年占山为王时,对这点就深有体会。总之,咱们先要找个地方安置这群女兵,慢慢收服她们,让她们死心塌地地跟着你。唉!为了防止一不留神说走了嘴,以后我就叫你'齐大少'了。你也好好想一想。”
“娘,我做梦都想报仇,可靠这些兵能报仇吗?我看算了吧!等哪一天,我父亲来了,再报仇吧。娘!我想好了,冲出山谷后,带着金娥,咱们三人一起回双泉庵过日子。”木英在兵营待过,知道带兵打仗不易,她不想带着大家去送死,“娘!咱们没有能力保护那些女兵。我看呢,咱们把女兵们交给张华他们安置,金娥咱们娘仨一起返回双泉庵吧?”木英没有野心,她觉得这样的安排最为妥当。
“傻丫头,千万不要把女兵交给张华他们安置。你没看到男兵们对女兵们的仇恨吗?孩子,听我的话。你应该担起责任,拉住这支队伍,别犹豫了。”师太的雄心开始复苏,她是一个经过风浪见过世面的女中豪杰,出家当尼姑只不过是当时的无奈之举。为了替亲生女儿报仇,为了胜似女儿的木英,师太不愿放弃这个机会。
“娘!我没带过兵,不知道咋管她们。”
“不会可以学,谁也不是天生就会带兵打仗。再说,你今天的表现,就像一个将军,筹划得当,指挥若定,大伙都服你。”
“娘……”
“咱们没有退路了。不把两拨人合在一起,大家都会有危险。再说,鬼子如果找你报复,你手里没兵没枪,怎么自保?还有,你一直想报仇,如果没兵,又怎么报仇?”
木英不是没有担待的人,听了师太的分析,决定暂时拉起队伍。

从小养成的习惯很难改变,师太的眼光盯在了松本房间的保险柜上。她走过去,下意识地从兜里掏出工具聚精会神地研究起来。
“哒”的一声,保险柜的锁打开了,师太长出一口气,掩饰不住喜悦轻声地自言自语道,“日本人的东西也不过如此嘛。”说完不好意思地瞟了一眼木英,见她没有注意自己,马上收起笑容,打开保险柜翻看里边的东西。
“英子,不,大少,你看,这都写的什么?”
木英接过写着日文的本子,见一个本子上写着“寡妇门”,副标题是“女子特别行动队的构想及训练”,有三个本子上写着“组织、训练纪要”;其他则是记事本。木英一直搞不明白鬼子为什么要训练这些女兵,好奇心驱使她想从这些本子中找到答案。
打开副标题为“女子特别行动队的构想及训练”的小册子随手一翻,发现里面的内容分为五部分:中国寡妇的社会地位、女子行动队的作用、怎样组织训练女子别动队、女子别动队如何实施谋略谍报、女子如何做男人的“归顺”工作。松本在本子上写道:
军部和关东军为了加强对占领区统治,和进一步占领中国,不断采取“以华制华”的方略,不断培植亲日势力和训练特务力量。但大部分亲日势力和特务出身于旧官僚和地痞流氓,他们办事拖沓、效率低下、忠诚度有限、能力低、素质差,无法真正地为日本人服务。
一个漂亮的女人胜过三千毛瑟枪。
苦难深重的人类中,妇女是最苦难者。苦难深重的妇女中,寡妇是一切苦难者中的最苦难者。她们地位低下,吃苦耐劳,默默忍受着人们的歧视和侮辱,她们的内心里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仇恨和不满。只要摧毁她们仅存的一点尊严和意志,并给予她们报复的机会和能力,她们就会变成疯狂的野兽。只要灌输仇视中国男人的思想,并不断拉拢示好,就能彻底征服这些女人。她们一旦臣服,就会比男人更加忠诚,报复社会的心理更加强烈,破坏力和杀伤力也更加强悍。她们如果能死心塌地地为我们服务,就能成为一件征服中国的利器。
寡妇作为成熟的女人,她们具有年轻姑娘所不具备的成熟魅力,她们不但漂亮,还能知情识趣,她们能将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经过强化训练,掌握各种技能,她们将很容易融入社会各个阶层,出色完成窃取机密情报、监视中方重要人物、*和破坏中国的抗日力量的任务。她们也能很容易物色、扶植傀儡汉奸,从事分裂分化各种实力的活动。


不仅要将这些女人训练成能够完成一般任务的间谍,而且要将她们打造成能够胜任破坏铁路、桥梁、军事设施和实施重点暗杀的特殊工具。通过训练这些女人还能找到一种摧毁中国人意志的有效方法,找到一种统制占领区人民的途径。
要把她们培养成为既精通精湛的实战暗杀破坏技能,又具有顽强的心理素质并忠于我们的特殊女人,就必须摧毁这些女人的意志和尊严,为达目的,必须采取各种魔鬼式的训练。
《女子别动队如何实施谋略、谍报》部分包括“政治谋略、思想谋略、威力谋略、特殊谋略”等内容,“政治谋略、思想谋略”极力丑化中国人的形象和思想,宣扬日本文化和日本文明,美化“大东亚共荣圈”和“王道乐土”,列举了各种宣传手段。“威力谋略”列举了各种暗杀、爆破、审讯的手段。“特殊谋略”中的“撒毒谋略”以调查结核病、检查大便、防预注射等为名实施撒毒。同时详细列举了“半盲目的撒毒法”、“身体骨节软化撒毒法”、“聋及头脑混乱的霉素撒布法”、“改良的催泪瓦斯”等一些撒毒手段,以及如何通过水域、空气、食物、农作物、蚊蝇等途径传播毒菌。
《女子如何做男人的“归顺”工作》部分,松本认为女人的美貌和温情是征服男人的最有效的武器。在诱惑失去作用时,精神和肉体的折磨,也是征服男人,使其归顺的最有效途径。
木英看完《女子特别行动队的构想及训练》,对鬼子训练寡妇成为杀人、破坏、拉拢分化中国人的工具感到气愤,但对他能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训练成凶猛绝伦的战士却很佩服。
好奇心驱使木英又打开松本的《组织、训练纪要》,这个本子记录了松本选拔、组织、训练的具体过程。
松本早在1933年就有了这个设想,他结合其他间谍、汉奸特务队伍的招募和训练方式,综合中国妇女的生存现状提出了比较完整的构想。经过两年的活动、申请,关东军同意了他的方案。松本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将训练地点选在长城以内的军粮谷,把招募对象重点放在冀东、辽西、热河等地区。冀东地区虽然名义上是无驻军的自治地区,但是早已成为日本人的势力范围,重要的城市、交通要道早已驻扎了日本兵。日本间谍、日本商人的活动十分猖獗,为了偿还日本商人的高利贷大批妇女特别是结过婚的女人被家人抵偿给了日本商人,这为松本的招募特工人员提供了充足的候选人员。第二点,松本考虑到这些女人被派遣打入到非占领区,不容易引起怀疑,经得起调查和推敲。第三点,训练地点选择在长城以内的军粮谷,既有利于保密,又方便被招募人员的集结和补充,也便于得到驻扎在热河的关东军的支持以及支援。
被招募人员的条件控制得十分严格,候选对象必须具备以下条件:
一、具备一定的文化知识,但是受教育的程度不能过高。具备一定的知识水平,有利于接受和掌握各种技能的培训,她们思想单纯有利于洗脑,更容易效忠日本人;而受教育程度过高的女人往往都接受的是新式教育,新式教育包含了大量仇视日本侵华战争的内容,这些女人不容易改变观点,即使训练成功,她们也可能背叛日本。
二、相貌娇美,没有生育子女(或子女已亡)。美丽的容颜是征服男人的锐利武器,漂亮的女人,人见人爱,更容易融入社会、接近目标。没有生育子女(或子女已亡),她们就没有了前途和希望,没有了牵挂,改造起来比较容易,日后也好驾驭。
三、体格强健,身体素质好,必须是天足。有强健的身体素质才能够完成残酷的军事训练,才有能力掌握精湛的实战技巧。没有足够的自卫与攻击能力的间谍是脆弱的、是不堪一击的。只有身怀绝技,才能有效完成以后面临的艰巨任务。中国农村女人裹脚的陋习比较根深蒂固,三寸金莲限制女人无法快步行走,只有天足的女人才有能力接受训练。
四、经历坎坷,饱受夫家虐待,备受精神上的侮辱和摧残,必须吃苦耐劳,具有顽强的忍耐力。这些没有子女的寡妇们,没有未来,没有希望,她们的精神是扭曲的,具有强烈的嫉妒心和报复心理。她们内心向往美好的生活,一点点恩惠一点点希望就能使她们感激涕零,死心塌地去卖命。
五、年龄范围在十七岁到二十岁之间。年龄过小或过大,不适合接受超强的体能训练。完不成训练,就不能成为锋利的杀人武器。
六、自尊、自爱,不轻浮,没有背叛丈夫的行为。轻浮、不忠诚丈夫的女人,也很难真心地忠诚日本帝国,见异思迁的,不可相信。
松本花费一年多的时间,百中选一,又经过先期测验和考察,最后只有三十九人勉强合格。这些女人陆续接受了一年或半年的训练。
松本的工作十分扎实,耗费了松本巨大的精力和心血。每一个入选者的情况都详细地记录下来,包括测试经过、姓名、年龄、娘家婆家的人员构成、经济状况及社会地位、结婚时间、丈夫死亡时间、经历的磨难、周围人的评价等。例如:付金娥的记录:付金娥,年龄十八岁;父亲付作玉,1932年死于肺病,职业农民,土地三十亩,生活状况一般,社会地位一般;母亲付张氏,年龄四十八岁,身体健康,经济上不能独立,现在随儿子轮流生活,评价一般;大哥付春青,年龄三十岁,大嫂付刘氏,年龄三十二岁,侄子付维淦,年龄十五岁,未婚,家庭收入一般,社会地位一般;二哥付春雨,年龄二十七岁,职业教书先生,二嫂付李氏,年龄二十八岁,育有四子,年幼,生活富裕,人缘极佳;三哥……松本的记录十分详尽,金娥的娘家、婆家人的情况一目了然,许多情况连木英都不清楚。松本对金娥的评价是:被娘家、婆家抛弃,无家可归。村人评价:为人热情,“克夫”、“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