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人们经常拿孔子来开玩笑 8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9 14:22:41
在美国,人们经常拿孔子来开玩笑 8 我就是孔子家的我报了中文课

 

  孔一诺 著

  国际文化出版公司

  孔一诺是一个快乐单纯的北京男孩,15岁时,他选择的却是一所在美国也以严格奉行军事化管理著称的军校。他将如何面对生活的巨大转变和内心的强烈震荡?他将如何书写自己充满痛苦挣扎却也激情四溢的青春时光?本书勾画了他的真实成长路径。

  作为一个男生,大家也都知道什么才是最吸引我的,那就是气弹枪射击了。虽然教这门课的老师都是现役的军官,第一次去上课的时候,我还是怕老师会觉得我是一个外国留学生而排斥我,去刻意保留教学内容。但是我的想法是错误的,反而在课上老师最喜欢的就是我,因为我很认真,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上课去混不好好学习。正是因为这一点,我在气弹枪打靶练习时,老师还会多给我几颗子弹。

  我们学校食堂里挂了一幅很大的老画,上面是上世纪四五十年代周日阅兵式的场景,那时据说我们学校里还有坦克,再加上有一部电影《TAPS》(汤姆·克鲁斯的从影“处女作”,演了一名学生配角),把我们学校拍得很神,M16重机枪什么的都有,再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谣言,比如有人去过地下“武器库”,知道那个一直锁着的门是通向哪里的等等。所以我对学校行政楼下面的射击靶场一直有着一种神秘感。终于,我也有机会可以一探究竟了,这就是JROTC的射击课终于到了。

  怀着激动的心情,我终于来到了这个神秘的地方,整个房间很暗,有一股很重的潮气味,一看就不经常打开,而且我在这里发现了许多用过的弹壳,所以初步断定这里肯定有枪,不只是现在,以前也肯定有过。言归正传,气弹枪射击课开始了!

  教官先告诉了我们一些基本的常识,比如枪口永远要冲上,不准对人,每次打完都要先保持在原地不动,检查枪里是否还有没有打完的铅弹等,然后就开始教一些比较专业的事情了,比如如何调精准度,如何控制呼吸掌握射击时间等。虽然整个讲解过程只有十五分钟,但是我想这是我几年以来听老师讲东西听得最认真的一次了,突然让我想起了小学的那种感觉。

  我们用的气弹枪是一发一发单射的,这就意味着每打完一发,就要重新装弹上膛。我们这个气弹步枪外形很像二战时期的M1卡宾枪,枪的后半部很重,所以在瞄准的时候枪头容易晃动,在射击上造成了一定的难度。不过总而言之,射击课还是最有意思的,很开心,又找到了童年的感觉。

  我就是孔子家的

  孔子是我国的圣人,他的儒家学说更成为中国根深蒂固的“国学”。我是他的后人,所以我在许多为人处事上都遵循着我的先人的规范。

  按照孔氏家族的排序,我爷爷是“祥”字辈,我父亲是“令”字辈,而我是老孔家的第七十七代孙,为“德”字辈。在孔庙家谱中,爷爷给我报了个名字叫孔德一,这个从未用过的生疏名字,如今就刻在山东孔庙的石碑上。

  孔子的知名度实在是太高了,在美国也有不少人知道他,但他们对他的称呼并不是Kong Zi,而是给他老人家取了个英文名字Confucius。

  有时候我觉得西方人,也许是因为文化的积淀没有我们上下五千年的深厚,所以我们东方许多很深的东西他们是不能够理解的,比如我们的儒家学说、黄帝内经、易经等等。在我们中国人眼里,这些都是我们文化的瑰宝,而在西方人眼里这些似乎都是愚腐的笑话。

  而让我体会最深的,就是在美国,人们经常拿孔子来开玩笑,动不动对自己觉得可笑的理论就开始说“Confucius says”,然后带着轻蔑的表情笑一笑,一副美国人玩世不恭的样子。

  因为在他们对孔子的了解中,孔子说的都是背后拖着一根辫子的人说出来的,他们都不知道孔子要比梳辫子的男人早上几千年呢,毕竟他们最早见到的中国人都是梳着辫子的。

  甚至有些华裔对孔子的了解也知之甚少。外国人结婚要去教堂,记得姥爷带农业代表团去美国访问的时候,在旧金山看见华裔在孔庙里举行婚礼,姥爷也很幽默,用带着陕西关中口音的话说了一句:“哟,孔子在外国原来是弄这事情的。”孔子在中国似乎是一个约束男欢女爱的封建家长,而在国外竟然干起了月老的工作。

  有一次我们在上微积分课的时候,大家懒洋洋地听着老师讲课,而在老师讲到一个定律的时候,有人冒了一句“Yea yea,Confucius says”(是啊是啊,孔子说的)。听到这话我还真不愿意了,“自己家的人只有自己家的人能说”,我就说了一句:“说话注意点!”那同学一看是我说的,鉴于我的官阶和在同学中的威信,他就不敢再多说了,但是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至于吗。”我转过身和他说:“我就姓孔。”

  结果后来一传开,许多人都跑过来问我是真的还是假的,因为仅从我姓名的拼音中,他们并不了解百家姓中孔姓源于一宗。我和中华的圣人同宗同源,着实让他们激动了一阵子,仿佛亲眼见到了历史名人,并且从那时起,大家都把我说的话当做真理,不敢不听。

  如今孔子学院遍布世界,我的先祖正在为中华民族的崛起继续架起文化沟通的桥梁,借着祖先的光环,我这个孔家后人也沾了不少的光。

  我报了中文课

  我报这个课,绝对没有任何搞笑的动机,完全是为了能够把我的平均分拉高才报的。当时为了报考大学的事情,我也算是处心积虑,费尽心思。因为美国的大学在报考时,都需要看学生初高中的成绩单,而最重要的,就是高二和高三的成绩,并且每所大学都有各自要求的平均分的分数线。当时说实话,有些担心自己能不能考上大学,所以为了上大学,我想出了通过上这门中文课来拉高平均分的方法。

  在我这所军校,其实和普通的高中一样,我们上着和普通高中一样的课,一样的内容,而区别就在于我们是军事化管理,需要穿军装,有许多普通学校里没有的训练,比如操枪、攀岩速降、队列练习等等。

  不过这节中文课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补觉的课,幸福啊,长这么大唯一能大摇大摆睡觉,完全不用学习,考试还能拿一百分的就是这节课了。每天听着老师在上面费力地教着大家背拼音,结果,大家到最后学会的都是骂人的脏话,比如我们中国的“国骂”。当时我看老师都快气死了。另外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是,我们学校用的这本中文教材也不知道是谁编的,居然还有儿话音,比如说“转弯儿”拼音是“zhuan wan er”,可怕的是我们的这个中文老师是从台湾来的,到最后到底是谁教谁已经模糊不清了,因为我们的老师发不出儿话音。到最后,好像是我在教课一样。

  作为亚洲国际学生会的会长,我经常会带着上这门课的同学们出去,而且中文课的老师也是一个喜欢搞活动爱热闹的人,所以没事进城吃吃好吃的,学校大巴还负责接送,实在是很享受的一件事情。

  记得有一次,我们这些高三的学生,死缠烂打地要求老师跟学校申请进城吃饭学习中国文化,老师同意了,带着我们一行几十个人进城,但我们这帮高三的学生是有企图的。因为有人说发现了一家中国餐馆喝啤酒不查身份证(在美国只有二十一岁以上才可以喝酒)。

  到了费城的中国城以后,为了防止老师跟着我们,我命令低年级的学生和老师去别的餐馆吃饭。我们一路小跑甩掉了老师,终于来到了那家传说中的餐馆,坐下后一阵骚乱。由我主持点菜的重任,记得当时我们点了蟹黄小汤包、宫保鸡丁、鱼香肉丝、干煸四季豆、糖醋里脊等等(不能再往下报菜名了,想着想着我现在肚子就饿了,现在是纽约时间凌晨三点四十分没地方吃东西啊)。自然而然后面就是一阵胡吃海塞外加狂饮了,实在是快乐的回忆啊,哈哈,一群年轻的男孩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变得很老实,很乖了。

  言归正传,就在我们喝得高兴,桌子上摆满了我国知名啤酒品牌“×岛啤酒”时,我们的老师突然进来了,我们所有人都傻了,呆坐在那不敢出声,心里面祈祷老师不要向学校报告我们的事情。结果谁知道,老师从一开始进来到最后出去完全没看到我们……

  她是进来叫外卖带回去给她老公吃……实在是怀念以前的日子啊,起码没有那么多的烦恼和痛苦。一个半小时的午饭时间过去了,我们这群酒足饭饱的人又逛了会儿街,几个稍微有些醉意的男生钻进了一家中国人商店买了一个十分无厘头的钹(中式打击乐器),上了校车回了学校。

  进了校门,喝多了的同学急叫停车,在路边就方便了起来,而我们车上的同学就用刚买来的中国打击乐器为他们招揽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