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师曾:北大校花,三十年(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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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师曾:北大校花,三十年 (2010-11-01) 

    原计划11月11日11点11分再写这篇文章,以此模仿1918年11月11日11点的111响礼炮,纪念伟大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光荣结束。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日,也是欧洲的无名战士日,每一个鏖战之处,都有牺牲者纪念碑,姓名、军号、宗教信仰,像上帝的亚伯拉罕,或安拉的易卜拉欣,同为神的牺牲品,供后世瞻仰。


    伴之而来的是一朵朵高山罂粟,现在被环保成一朵朵绿梗、红瓣的纸花,黑托上四枚鲜红的花瓣,像中枪的青年胸口。我曾在埃及阿拉曼、法国诺曼底捐过小钱,作为回报,收款人在我左胸恭敬地别上这种纸花。


   1992年,老鸭在阿拉曼拍得上面这张照片,阿拉曼战役50周年,英国首相梅杰,向阵亡的所有军人(英联邦,也包括德、意军人)献阿尔卑斯罂粟。

    2004年,我在长江文艺出版社《我的诺曼底》一书中写道:“这是一种原产于阿尔卑斯高山的小红花,名叫‘阿尔卑斯罂粟’(Alpine Poppy),被移到植平原后,迅速开遍漫山遍野。阿尔卑斯罂粟生性奇特,尽管生命力强,但一摘下来就迅速枯萎,就象战场上那些昙花一现的年轻士兵。由此被盎格鲁.撒克逊人当作缅怀无名战士的特殊祭品——黑色的花心是射入胸膛的7.62mm弹头,红色花瓣是子弹穿过皮肉迸开的鲜血。”


    在成者王侯败者寇的远东,老战士通常是作为反革命镇压的,且不说那些已经作古的无名烈士。即使是活着的,如果不是权高位重,也无人理睬。


    昨天下午总参二部离休将军易非,抱着电话跟我商量了一个下午,说他作为“皖南事变”的幸存者,曾被国民政府以“不服军令、政令”干掉9000多人,他正在撰写回忆录,求我这个“前辈”帮他改一下稿子。

    93岁的少将,管49岁的上校叫“前辈”的唯一理由,是我这个耳目喉舌眼下还没退休。就像2008年10月25日,97岁的季羡林,管47岁的喉舌叫老弟一样。


     缅怀无名烈士从来就不是远东的主旋律,但在世界上却是“普世价值”。连天朝历来蔑视的“日本鬼子”都建有靖国神社,更不用说欧美文明国家,缅怀那些为人民做过贡献的牺牲者了。




   美国的阿灵顿公墓的韩战、越战纪念碑给我极大震撼,还有法国巴黎的荣军院、贡比涅的列车,柏林德国的无名烈士之母,意大利的先贤祠……我们家门口的平安大街也有一处先贤祠,现在租给“同仁堂”坐堂问诊,做壮阳药,生意红火。现而今的阳刚不靠运动也不靠精神,全靠食补。


    勾起老鸭这通感慨的是我一位美丽的学姐,说到美丽,30年前曾名列北大校花之列。尽管30年弹指过去,昨日花黄,但老兵不死,学姐还一直致力于唤醒远东健忘族的狼子野心。

    北大的校花,大多出在政治系,这在上百年前就是如此。张中行就告诉我:马珏是北大中文系名教授马裕藻的长女,1928年考入北大预科,因病休学一年,1930年转入北大政治系;马裕藻还有一个女儿马琰,也就读于北大法律系。一个中文系的教授,缘何送自己的两个掌上明珠去学政治法律,着实令人费解。


左起:刘曾复、季羡林、张中行、某名角儿。

    张中行当时与马珏同系、同级,曾如此回忆:“马珏在政治系上学,有一顶了不得的帽子,‘校花’。人,尤其是年轻人,常情,水做的怎么样说不清楚,泥做的都爱花,如果还大胆,并愿意筑金屋藏之。诚如我所见,上课,有些人就尽量贴近她坐,以期有机会能交谈两句,或者还想‘微香闻泽’吧”(张中行:《马珏》,见《负暄三话》,中华书局2006年版,第57页。)

    张中行在另一篇回忆马裕藻教授的文章中戏言,马裕藻“出名还有另外的原因……生了个赫赫有名的女儿……考入北京大学政治系,我在校时期,全校学生公推为校花。校花,闺门待字,其在男学生群里的地位、印象以及白日之梦等等可不言而喻,这且不管;马先生却因此而受到株连,这也不是什么过大的伤害,只是间或,当然是背地里,戏呼为老丈人。”(张中行:《马裕藻》,见《负暄琐话》,中华书局2006年版,第10页。) 
    吴组湘也提及马珏当时在校内风采,大有男生愿为马皇后跳楼自杀,而马皇后也不堪此扰,而退学结婚。


    30日下午,昔日的北大校花,学姐谢芳来胡同里看我,带来牙买加原装的蓝山咖啡。蓝山背景上的毛笔字是北大季羡林老先生写的“唐师曾取经”。学姐当年太美,4年国际政治系没人敢打注意,包括现在贵为文化部长的蔡武。岂止国际政治系,就是整个北大也没人敢与她约会。至今让我学姐感慨春光不再,痛不欲生。

     30年前,那时候的男人还知道脸红,女人也没把MBA 、EMBA当成攀龙附凤的捷径。我学姐自忖:大不了回老家杭州,接着住帝国主义在西湖留下的小洋房。其结果自然是瓜熟蒂落,最终自产自销,被我们系的学兄高峰消化掉。到现在,谢芳给我学兄生的儿子都已走向世界,可除我学兄,就没与外人约会过。


   知道老鸭皮糙肉厚享受不了“蓝山”,我学姐特地还给准备了两把快刀。一把小刀让老鸭每天剃胡子,别“胡子拉碴”扎坏了祖国的花朵。另有一把长刀,购自比利时的佛兰德斯古战场,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战场出土文物。

    一战爆发后,德军进入荷比低地的比利时,为保障比利时中立,法国紧急组织600辆出租汽车驰援,即“马恩河出租汽车队”,是人类第一支摩托化步兵。学姐说卖刀人称这是“德军枪刺”,老鸭怀疑是法军军刺。

   我学姐千金之躯,靠联合国的外交豁免权,把这柄枪刺从比利时背回中国,不料在杭州火车站被维稳的人民警察发现。我学姐说“这是战地记者唐老鸭的收藏品”。不料这帮警察竟然读过我的书,登记后居然放行。古人云: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警察真好,下辈子老鸭托生厉鬼,也要去苏州、杭州投胎。


   在维也纳咖啡馆,为庆祝无聊的人生刺刀见红,老鸭弄出中国文化书院王守常院长送的“冰酒”款待佳人,王守常的前任分别是汤一介和季羡林。帮侍者开酒瓶的是,清华建筑学院的黄老师。黄老师是梁思成、林徽因门派,规划过北京城,长得颇似老夫20年前认识的一位女学究,都说物以类聚,清华、北大是一家,大凡女博士都出自一炉。


日本赠给隆美尔元帅军刀的证书,2004年老鸭摄自斯图加特隆美尔故居。


     邻座的老外偏巧是德国人,是北京工业技术学校的德国专家。与女学生边吃边聊,十分从容。学姐忍不住斜刺里插进去,让德国工业技术学校的德国老师鉴定枪刺出处,当即语塞。学姐与其钻研良久,也考究不出这柄军刺属于法军还是德军。

      老鸭剥去银灰色油漆,仔细辨认,应该不是德军的,疑似French Model 1886 Lebel Bayonet,一种早期法国M1886林白刺刀,合金手柄, 有护手勾,十字长刃。


    老鸭怕我学姐红灯照似的逼死洋人,忙找出2004年6月,在斯图加特隆美尔家,小隆美尔亲笔签赠的两本书(明明是5本的,放在公用书架上怎么变两本了!)义和团般做城下之盟。看得德国佬直打立正,惊叹大清国卧虎藏龙,桌子后边钻出通隆美尔元帅的大腕,滚鞍下马:莫不是中堂李鸿章大人?老鸭对酒酣的德国佬正色而道:“Essen、zapfen、schlafen、liebemachenen。”德国佬一口红酒立马喷出来了。

    我学姐周游世界,从首都机场回左家庄,居然坐公共汽车359,全程只花一块二,哪儿找这么省钱的校花儿!

    都说花好看,其实能折回家的花儿其实很少,我们系的学兄就搬回了我学姐。折枝、摘花已不符合低碳、环保的社会潮流。有的花儿是看的,有的花儿是闻的。校花儿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