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生潜水考驾照后的三声呐喊-长江短笛 - 新浪BLOG

 2008-03-09 01:0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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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杂谈留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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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应该以什么眼光看待当下的中国社会，这是中国留学生的一个特别重要的课题，也是令每一个留学生家长颇费思量的问题。尤其是一批小留学生，在他们心智成长的重要阶段，耳濡目染的是西方文明和价值理念。他们自觉或不自觉地拿国外普世价值观和处世方式来期待祖国、融入社会、感受同胞、经历世事。一方面，他们对家长们提出的正统要求很难甘心接受；另一方面，他们对社会客观存在的黑暗面又总是不可思议。当他们以满腔热情拥抱国内生活时，却往往遭到冷遇。就像刚下国际航班来到国内机场，习惯性地用英语询问交流，却发现面对的已不是海外环境而顿生窘态。他们一旦亲身遭遇挫折，又可能彻底改变自己的看法。
以下这篇文章反映的是，一个回家休假留学生，虽然低调“潜水”（未以留学生身份示人），却以阳光心态、实现自我价值和满足自己特殊爱好的冲动，参加驾校的刻苦训练和网上书上的收集学习。然而，一场期待以久而又满怀信心的“考桩”，意外和失望，让他的思想和情绪从波峰跌到谷底。留学生的眼睛“晴天变多云”，让笔者揪心不已。
下面这段文字对我们如何认识留学生，如果看待中国社会的现状，提供一个可以思考的案例。征得当事人同意予以转载，以飨博友。
一大早六点刚过，就爬起来赶往驾校，因为今天是我桩考的日子。
周围人都知道我是信心满满的踏上征程，却没有人真正了解这次驾驶考试对我的重大意义。不单单是因为我自认技术过硬而胸有成竹，而且顺利过关也是对我这个汽车狂热fans的爱好的一种肯定和鼓励。也许当我说我血管中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汽油时，你可以依稀体会到顺利通过驾驶考试对我的意义非同一般。这也是为什么即使今后将有很大一部分时间在车行驶在左边的国度念大学的我却执意要在国内拿个驾驶执照。
路上花了两个多小时才赶到考场，考试被排到八十开外的位置了，于是被排到下午刚开始的时候。和一桌并不熟悉的其它驾校的学员略有尴尬的吃完午饭，我回到了候考厅。这个考场看起来很新，应该是刚建起来的。因为连我们驾校也是第一次来到此考场进行科目二（桩考）的考试。考试流程看起来十分规范，所有学员必须待在候考厅，直到自己的考号在大屏幕上出现，然后才能在考试办理窗口交表进入考场进行考试。学员在候考厅内并不能看到考场的情况，教练也无法进入考场，这个考场首先给我的印象则是规范。
带着略微加速的心跳，我来到窗口办理考试手续，交上表格，按指纹，盖章，拿回考试表进入了考场。考场十分规范，正前方是三块进行倒桩搬库场地，右边则是侧方位停车考试场地。考试的第一项是倒桩搬库，一位带着墨镜酷酷的小伙子是我的考官。交上表格我开始了人生第一次我有特别期盼的考试。尽管倒桩的车库宽度好像没有驾校练习的场地宽，尽管周围的一道道激光边线让我有些许紧张，尽管广播里传来周围考场同行而来其他学员一次次撞杆撞线的消息，我还是潇潇洒洒的完成了一整套动作。唯一的瑕疵也许是搬库中间第一次停车并不是很直，但我还是给自己打了九十五分，尽管考试表格上的是满分。没忘了说声“谢谢”我离开了倒桩考场。
才考完第一项，我谨慎的告诫自己考试才过去三分之一。当那位酷酷的墨镜考官带着略微友好的语气告诉我，要把表格拿到开始的窗口盖章才能进行接下来的两项考试，我完全不知道我对这个考场的良好印象将要慢慢改变了。
把表格递进办理窗口，很简单的工序，就是盖章而已。当窗口的服务小姐冷着脸看都没看的把我的表格甩在电脑显示器上时，我即将脱口而出的“谢谢”二字就愣是被生硬的卡在了牙齿缝里。
怀着稍稍被影响的心情我重新来到了考场，进行第二项侧方位停车的考试。考官依旧是一位看起来刚过三十的中年男子。也许他只是秉着认真工作的态度，可是从几句简单的交谈中我已经听不到友好的语气。考试场地感觉依旧是比训练场地要小，但我却依然信心十足。教练临行前告诫我要谨慎，于是发动车之前我就问那位考官这辆车倒车是否需要带油门，他摇了摇头，于是我老老实实把右脚放在了刹车上。左脚开始放离合器，随知车子突然熄火，着实让我吃了一惊。考官负责的告诉我，我离合器松快了一点。我再次发动车子，吸取了熄火的教训，还是顺利的完成了整套动作。考试表格上虽然已不是满分，但一切依旧顺利。由于不清楚上坡的场地在哪，我询问了这位考官，他也依旧很负责的告诉我应往左边直走。于是谢谢过后，我走进了今天的噩梦。
场边停着一辆看似监督的车辆，大概是市交管局的吧。里面一位胖胖的穿着制服的考官正懒懒散散的看报纸。刚吃过午饭嘛，可以理解。坡道上停着一辆考试车辆，旁边还坐着一位穿着红夹克的中年男考官。我把考试表格交给制服考官，就坐上了考试车的驾驶座。再次，考试场地让我着实吃了一惊。两个坡道，各有三根标线，右边略高，中间还有一根标杆，而车则停在左车道。考过的人应该一眼就看出考试的要求了，把车轮停在左边标线内，而车头则会停在右边标线范围内。可是由于临行前教练并没有详细讲解过规则，我一时傻了眼。父母总告诉我在外要放机灵点，特别是考试要exam-smart。于是我没有着急发动车子，而是问坐在副驾驶的夹克考官：
“师傅请问你待会叫不叫啊？”
因为根据教练的交代，以往考试上坡的时候一般是考官叫停才停，这是第一次来到这个生疏的场地，需要问清楚再起步。
“我叫干什么！”夹克考官生硬甚至带点气愤的回答。
“那我应该把车停哪里？”我依旧好声好气的问，毕竟有过来人告诫我，考官是惹不得的。
“我凭什么告诉你？”夹克考官好像脾气越来越大了，实在弄不懂。“你自己看着办。”
没办法，只好发动车，自己来猜那些标线是什么意思。我以为左右是两个考场，标线则是上坡起步的考场顶端，于是我在离标线还有几米的地方把车停了下来，拉手刹准备再次起步。
“你搞什么啊？”夹克考官依旧不改那恨恨的语气。当我瞪着双眼还在想为什么的时候，他对旁边的制服考官喊：“他还有没有第二次机会啊？”我一下子懵了。
由于我前面两项考试都是顺利的过关，庆幸我自然而然获得了第二次机会。当夹克考官把车停到坡地后，我陪着笑脸问：“麻烦您告诉我应该把车停哪吧？”我想刚才一定是停错了地方，因为我的动作自信都没有问题。
“把车头停到标线的中间。”他有些不耐烦，但终究还是吐了句我期待的话。
好，我以为我知道规则了。虽然是最后一次机会，但我想凭我的技术是没问题的。只是要把车头停在左边的标线内，就意味着我要在根本看不到标线的情况下停车，因为车头会挡住视线。但没问题，我对自己的距离感很有信心。考官没多说，我也没敢多问，谁喜欢整天找骂热脸挨冷脸呢？我发动车子，平稳的开上坡道。虽然后来地上的标线被车头挡住了，但我还是凭着出色的距离感把车子停下了，要知道周围可是没有任何参照物的。
“下车，你可以走了。”夹克考官冷冷的说了句。
“可是我还没有上坡起步？”我问到。
“下车！你考完了”他命令道。我强压着不满，但我仍然老老实实服从了。
下车后检查车头，刚刚好是在标线以内。于是我质问考官为什么。
“要把车轮停在这边标线中间，车头停在右边标线中间。”夹克考官很不耐烦的说完就扬长而去，而我也终于弄懂场地上左右这几条标线的作用，但是太晚了。
终于弄懂了规则的我走向一旁的制服考官，求情道，“您看能不能帮帮忙，我们驾校第一次到这里来考，刚才那位考官又没有说清楚规则，能不能再给一次机会？”
“去去去！”没想到我当作救命稻草的制服考官摆着手，连正眼都没看我就赶着我走。我看于事无补只好怏怏走回候考厅。
回到候考厅我见到了同行而来的另外四名学员，居然没有一位通过考试。对于作为同一批里技术最过硬的我，他们也很吃惊说怎么连我都没考过？由于他们都没能通过前两项的考试，自然也不清楚我在第三项所遇到的情况，长话短说后我们回到了教练载我们来的面包车上，等待教练办完手续，结束今天的失败之旅。
我坐在车上回想着发生的一切，试着给发生的每件不开心的事安上一个合理的理由。也许那位窗口服务小姐工作繁忙，顾不上给每位学员报上一个真诚的笑脸；也许那位坐在车上的制服考官（看来是负责监督的）中午吃太多了，想睡午觉却被我的不知趣给打搅了；也许那位夹克考官只是严要求，期望学员自己把考试规则熟记在心。
可是，当我们的教练稍迟从候考厅回到车上时，透漏的消息大大出乎我的各种善意的预料，他说：“其实你们今天的机会都不好”。剩下的话则彻彻底底的改变的我对这个考场的印象以及所有我刚刚所找的对于发生的一切的合理理由。
“你们刚走，里面就出来人说进考场交一百块，包过。之前是因为有交管局的在监督，刚刚才走。”啊，那个胖胖的制服警官，是恨是怨，我一下子说不明白。
霎那间，我所认为的规范化或者说过于严厉的措辞，只是没有给小费的幌子；我所认为的严，其实只是黑的表现。
我不想以偏概全，也不想以过于情绪化或者偏激的观点来误导此篇文章的读者，但是在回家的路上，我很想说，祖国的明天，需要的不是资源，对比起很多国家，中国仍然是地大物博；需要的不是经济发展，每年百分之十左右的GDP增长率已经说明这不是问题；最需要的而是人口素质，从这些吃皇粮的政府官员到自己打拼的老百姓，没有素质，中国如何走向世界？
也许从这么小的一件事不该上升到如此的高度，退一步说，也许这只是我所在城市的个别情况，也许在本市的其他行业并没有如此的黑幕，但这些“也许”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就像我试着给今天的考试安上一个个合理的理由，直到现实残酷的否定了一切。今天的遭遇让我不禁在内心里呐喊：
同胞，你为什么让人怒其不争？
武汉，你凭什么让我来挚爱你？
中国，你以什么耸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桩考》文章作者对数百回复网友的补充说明：
感谢许多长辈和同辈给予本人这段文字各个角度的点评，其中良莠了然于心。介于网友的积极回复和其中确有误会，我觉得有必要把事情解释清楚。
1、驾校设施简陋，没有正规场地；
2、以前此驾校每次去的考场也不是标准场地的，上坡起步都是师傅喊停就停，而这次也是此驾校第一次来到这个新考场，教练事先也没有考察场地等，所以才发生了文中向考官询问的疑问；
3、文中所有叙述皆属实，丝毫没有添油加醋，说的也确实是我当时真实的感受，激动一点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4、考试是科目二，倒桩，侧方位停车和上坡起步依次考试；
5、学员不允许在场地等候，也就无法观看前面学员的考试动作；
6、本人并不希望成为一位愤青，也希望大家多做一些理性的思考；
7、本人并不以为留学生有什么了不起，与大家一样同是中国公民，所以关心国是具有同等权利；
8、最后三声呐喊也许言重，但“想说爱你不容易”却是真实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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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哲思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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