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的暧昧,我一个人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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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天都市报讯 阅读提示
   
    ●我想中止窘局,也希望路上的冷风能够把她吹清醒一点。
    ●在她这样的唠唠叨叨中,我们开始推心置腹,开始亲如姐妹。
    ●我把这些细节拼凑起来时,在恍然大悟的同时,又心如刀绞。

    ■采写:记者 张艳
    ■讲述:潜珏(化名)
    ■性别:女
    ■年龄:38岁
    ■学历:大专
    ■职业:个体
    ■时间:10月15日
    ■地点:武昌徐东某咖啡厅

    潜珏(化名)从武汉城市圈中的一座工业城市赶过来。天色渐晚,她执意要一吐为快,“耽误你下班时间了,但早一点讲出来,我心里会舒服一点……不然,我今天在武汉的宾馆里也睡不着……”
    由于长期经营时尚女装,潜珏的衣着搭配时尚指数较高。

    2010年2月
    她跟着别的男人走了,他吃醋了

    每年春节期间,除了五亲六戚,我和老公华润(化名)照例还要请双方的朋友们一起吃饭小聚。
    小易(化名),我今天要讲的这个故事的女主角,和我们夫妇俩都很熟悉,算是共同的朋友吧。华润公司改制后,时间上非常自由,他一直想开一家连锁快餐店,正好小易有一些社会关系,她有朋友也想经营此项目,于是小易和华润有了较多来往。
    现代人应酬太多,吃着吃着,一些朋友便接着电话、说着抱歉,去赶赴下一场饭局了。只剩下我、华润、小易,以及华润的一个朋友老黄(化名)。
    小易是北方人,比较能喝酒,但酒过三巡,她仍然醉眼矇眬起来。她开始向我诉苦,指着我身上的一条钻石项链,泪如泉涌,“我老公要是有你老公一半关心我,疼我,我心满意足了……”
    这种声讨会,小易不止搞过一次,但都是小型的。比如跟我一个人,或者跟我以及另外一两个女朋友,像这样旁边还有其他男人的,还是头一遭。这不,两个男人不可能像我一样上前又是拍背又是擦眼泪,只能抽着烟,打着哈哈说“算了算了,大过年的开心一点”。
    我怕小易太失态,没有像以前那样顺着她的话,骂她家老公“不长眼,放着漂亮媳妇不疼不爱”,还要违心跟着她一起骂“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说违心,是因为我一直觉得俺家老公还不错。
    我对华润和老黄说,“饭也吃得差不多了,一起去唱歌或洗个脚吧”。我想中止窘局,也希望路上的冷风能够把小易吹清醒一点。
    没想到,小易指着老黄说,“我们一起去唱歌,就不打扰你们夫妻了”。可她是第一次见到老黄啊。我有点诧异地望了华润一眼,没想到,华润脸上的表情居然是吃醋的表情。我太熟悉了。结婚多年到如今,只要他说起我的初恋男友,脸上就是那种表情。有时,我在家里无意谈起别的男人的优点,他的脸上也会直冒酸气。
    果真,望着老黄搀扶着小易扬长而去,华润的表情更古怪了。不是对寻常事情见不得、搞不懂的表情,而是男人对男人的醋意。

    2010年7月
    他送别的女人上医院,我吃醋了

    小易本来在北方一座小城市有着待遇丰厚的工作,10年前跟她老公在网上认识后,放弃工作、告别父母来到湖北。可是,婚后的生活远远不是她所憧憬的,更不是她老公所许愿的。她老公的确很有头脑,生意做得顺风顺水,但就是太忙碌,让小易觉得自己不是女人,也不是一个妻子,只是一个生育机器和一个管家保姆。
    在小易这样的唠唠叨叨中,我们开始推心置腹,开始亲如姐妹。我觉得,这样一个远嫁女子,太让人怜惜了。
    小易总在我店里吃饭,一来二去跟华润也熟悉了。一个是令人依赖的憨厚老公,一个是“姐姐长姐姐短”的好友,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有什么,连想都没有想过。
    但那次聚会后,我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了什么。我绵里藏针警告华润,“你们男人讲究‘朋友妻,不可戏’,我们女人也最不喜欢自己的老公跟自己的好朋友眉来眼去……”华润连连说,“怎么可能呢?我们多少年的夫妻了!”
    但我和小易仍然照常来往。她隔三岔五来我的店里,跟我聊天,帮我跟顾客试衣服。
    转眼夏日来临了。一天夜里11点了,华润还没有回家。他可能还在跟朋友谈事吧,就不打扰他了。我转头睡去。
    天蒙蒙亮时,华润进门了,边换鞋边嚷嚷,“这样搞,还不把人搞死,真是要死人啊……”这是他的口头禅。遇到难办的事情,或是太劳累,他就喜欢这样说。
    没想到,华润接着却拉过我正色道:“我讲一件事,你不要发脾气啊……我昨天晚上没回,是因为小易出事了……”
    华润说,头天晚上他跟两个朋友吃饭,突然接到小易的电话,说她在家里喝多了酒,很难受,希望华润能来。华润马上就去了,但到了小易楼下停下了,给那两个朋友打电话,让他们也过来。
    三人进门后发现小易已经昏迷,连忙送小易去医院洗胃、打针。折腾了一晚上。
    我的女友有事不找我,找我老公,这算什么?我老公接了电话,也不马上通知我,这算什么?我发火了。华润解释说,他就是怕我不相信,为了避嫌,才找了那对夫妻朋友一起去。我问那对夫妻,他们说华润说的不假。
    见我动怒,华润说,“我再也不跟她单独联系了,我马上换号码,行了吧?”

    2010年10月
    他们两个的暧昧,我一个人的忧伤

    这次事件过后,对小易我明显冷落了许多。她也算知趣,往我店里跑的时间少了。而华润对我更加好了,早早回到家里,陪我散步,陪孩子做作业。我这才稍稍宽心。
    可是,我的心情刚刚收拾平静,现在又陷入了更深的黑洞。
    一个星期前,我翻了华润的手提包。我找到了一张信用卡的对账单,两张商场的小票。两张商场票据显示,华润在3月份的同一天里,买过一只高档女式手提包,1950元。可是,我压根就没有这款包包。还买过两套内衣,我和他自己各一套。记得那天回家,华润扔过来一个塑料袋,我打开一看,正是我喜欢的颜色,心里欢喜得不得了。
    两张票据时间相差不到一个小时。难道,华润给小易买过包包后,心里生愧,转而又去给我买了那套内衣?那他们是在一起逛的街吗?
    那家商场是我们那里最高档的一家,有一些品牌奢侈品。我马上跑去,找到那个品牌。一款深咖啡色的坤包,我在小易的身上见过。1950元,是八八折后的价,只有金卡贵宾才能享受。华润正是那里的金卡贵宾。
    回家的路,我不知道是怎么走的。满脑子全是以前的一些事情的细节。我把这些细节拼凑起来时,在恍然大悟的同时,又心如刀绞。
    我想起来了,那天,我穿了那套内衣给小易看,说,“有莱卡的内衣穿得就是舒服”。小易脸色一沉,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当时以为,她是在叹息她自己的老公没有我老公体贴入微呢。现在看来,她的目光另有含意,可能是吃华润的醋,甚至是在笑我愚蠢。
    一连几天,我几乎时时刻刻都在琢磨这件事。
    我又想到,华润为什么突然要换手机呢,不是不跟小易联系这么简单吧?因为,华润以前的手机用我的身份证买的。
    我立马带着我自己的身份证去了电信局。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从2月份到7月份半年时间,华润跟小易每天联系异常频繁,电话十几个,短信几十条。
    我又打开了我和小易的QQ聊天记录。我发现,好多时候,在我跟小易聊天的时候,她正好也在跟华润手机聊天。
    我该怎么办?
    跟华润再闹一场吧,他肯定会陷入痛苦之中。除了面子被撕破的难堪,还有良心的谴责。自从那次小易醉酒事件后,他对我对孩子更好了,他应该是不想轻易离开我和孩子的。
    跟小易摊牌吧,我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弄不好,她也许会反过来讥讽我说,“是你老公要找我聊天吃饭”,那我真是自讨没趣。
    可是,就该我一个人默默承受痛苦吗?我都要承受不起了。

    记者手记

    婚姻里的福尔摩斯

   记者张艳

    质疑,求证;推理,还原;假设,调查……这些动词摆在一起,你会浮现哪位侦探的英名?
    福尔摩斯或007,对吧。其实,除了这二位,还有庸常婚姻中的芸芸你、我、他。
    在一场婚姻里,如果有一方变成了福尔摩斯,两个人都需要冷静地反省。另一半的疑问,是不是源于你的行为?你对另一半的猜疑,是不是有点多余或过分?
    现代婚姻有时恰是一场保卫战。但千万不要弄到两个人都变成了福尔摩斯。那是信任的丧失,婚姻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