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旗帜飘拂下的性禁锢:人性的升华还是蹂躏?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8 23:23:24
红色旗帜飘拂下的性禁锢:人性的升华还是蹂躏?

                           ——我的文革经历(16)

 

  

1、使许多少年男女堕落成罪犯的黄色手抄本          2、这样的镜头几乎是见不到的

 

3、电影《列宁在1918》中的天鹅舞片段让多少人流连忘返

 

 

4、小说《林海雪原》中的爱情描写让我如痴如醉


                一、  自古以来中国人就缺失性权利

 

“食、色,性也”。“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中国古代先哲早在两千多年前就确立了性作为人的自然属性的地位。然而,这种自然属性仅仅被与续后、养生这两种天然的最基本的生命需求缚系在一起。在儒家思想道德两千年来的权威统治下,“性”始终没有作为人的一种天然的权利被申张过。因而,就性权利的缺失来看,人被置于和没有意识引领的动物相同的地位:动物在发情期之外,几乎没有性活动;而除了生育繁衍后代之外,人的其他性功能及其意识也被社会道德唾弃。唯其权利的缺失,数千年来,性,自始至终在法律与道德的双重圈管下呻吟着,在偶尔短暂的宽松与长期令人窒息的氛围中吞吐着生命的游丝。烈女凭着无限的痛苦攀上了贞节牌坊,荡妇缘于一时的畅快被钉死在耻辱柱上;相映成趣而又耐人寻味的是,奉天承运的天子搂拥着一茬又一茬千娇百媚、飘发着国色天香的妻妾嫔妃,享用着永不枯竭的性权利。

 

                  二、 文革前红色中国的“无性时代”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短短两三年间,封闭了妓院,根绝了性病。在亿万民众轰雷般的欢呼声和助威声中,红色中国“荡涤”了中华民国留下的“污泥浊水”,同时也以“革命”的名义对全体国民施行了红色的割礼,拉开了“无性时代”的序幕。源于革命战争年代的“政治婚姻”、“无性恋爱”之花在灿烂的阳光下继续生长,蓬勃发展的红色文学和电影事业在反“资产阶级人性论”的口号下为中国百姓装裱出一位又一位经典完美的革命者形象:他(她)全心全意地为着全人类的解放无私奋斗的同时,其中的几个也拥有一份难得的具有无产阶级特质的崇高爱情。只要革命需要,这种爱情就是随时随地可以抛弃的废纸和破烂的抹布。作为人的生存繁衍本能难以彻底剥离的“性”知识唯有等到洞房花烛之夜得以开始悄悄的扫盲和探究。在这个无性时代里,为无数青少年“性盲”当仁不让地履行“发蒙”义务的不是应有而无、渎职缺位的性教育书籍和课程,也不是如今出没于夜幕之下出售黄片和情趣用品的小贩,恰是红色电影作品中的一个个妖艳妩媚、风情万种,作为反动阶级腐朽文化载体的“女特务”们。她们作为负面价值展现出的“性感”,或花枝招展、浓妆艳抹,或搔首弄姿、打情骂俏,或一颦一笑乃至燕语莺声都能勾魂摄魄,即使半老徐娘仍然丰神绰约,散发出撩人的“女人味”。真是弄巧成拙,正打歪着,处于青春发育期的少男少女们饥不择食,直把“敌人”做“情人”,拿“毒药”当补品拿来滋养自己的心身了。时至今日,不少“五十后”们仍然津津乐道于“女特务”阿兰、柳尼娜、假古兰丹姆那燕妒莺惭、看上去美艳却绝不露骨的表演。

 

                三、“禁欲主义”统治下的文革时代

 

                     1. 绝性时代的红色文艺

 

如果说“文革”前十多年里红色文学与电影里女特务们并非袒胸露脯的那一点点戏份装点着那个“无性时代”萧瑟零落的情色花园,那么以“彻底破除几千年来一切剥削阶级造成的毒害人民的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从而迅速实现共产主义为当前目标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就顺理成章地将中国社会带入了一个几乎没有男女之别的“绝性时代”。

在“打倒一切”“怀疑一切”,要“把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继续革命进行到底”的疯狂口号下,“革命”的触角无处不在,“革命”的大棒横扫一切,先前那个“无性时代”都成了“继续革命”的对象,被造了一个彻底的反, “女特务”们的表演平台——昔日的“红色小说和电影”被当做“大毒草”禁止出版和上映,当年那部《永不消逝的电波》里的女特务柳尼娜的扮演者陆丽珠被押上批斗台的理由就是因为把女特务演得太逼真。与此相应的是,“文化革命”的巨大成果——占据着城乡各地影剧院舞台的八部革命样板戏,作品中的成年男女主人公要么未婚,要么就是寡妇鳏夫,唯一例外的《沙家浜》中的女革命者阿庆嫂虽说已婚,其丈夫却没在剧中露过脸。在被准许出版的新小说中,男女之间干瘪疲软的情爱不是消失了就是“升华”为纯粹的阶级感情。

 

                2.   革命与性的对立:性禁锢的第一产儿性无知

 

文艺作品中的性与情荡然无存,百姓的日常生活也被红色“禁欲主义”无情的筛网严格地过滤了一遍,有史以来就没有获得过性权利的国人再一次经历了“继续革命”的洗礼,不知不觉服服帖帖地接过“性禁锢”的头罩将自己的脑袋套了进去:

我刚进中学时,学校“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要到我们班招收新队员,我们这个班文艺人才众多,有七八个人通过了初选。潘君笛子吹得一流,缓则绵婉悠悠,猛则穿云裂石;刘姑娘会拉二胡,尤其是《二泉映月》,如泣如诉,催人泪下;黄姑娘则出身于舞蹈世家,靠着母亲一手调教,小学时就是宣传队的台柱子。每每上台,身子一动,便是舞态生风,飘忽如仙,舞台形象没的说了。难能可贵的是,她的语音字正腔圆,还是一块报幕的好料。此刻,十三四岁的她出落得亭亭玉立,曲线毕露,然而,让人大惑不解的是,复选时她却落选了。极度伤心的她声泪俱下,楚楚可怜之状由不得你不黯然唏嘘。三天之后,峰回路转,佳音传来:她起死回生,如愿以偿。见我惊诧不已,有消息灵通者嘲我道:“你个木瓜,没见她束胸了吗?你再瞧瞧,咱班被选上的另三个女生哪个像她原先那样胸脯那么突啊?不像农妇也像个村姑吧。”我一听,恍然大悟:对啊,那样……嗨,成何体统?细细一想,再一看周围那些女孩,但凡发育得早发育得充分的,似乎都像低人一等似的,或多或少缩着脖子低着头,而那些平胸的女孩,似乎天生就是革命派,昂首挺“身”(不是“胸”),得意得不得了!

那个年代,别说天性较为腼腆害羞的女孩大多束胸以遮盖自己的性征,连男孩都有好多以性为耻而遮掩自己的性征。好像念初二的时候,发下一本《生理卫生》课本,里面附有男女人体插图各一幅。有一天,邻班几个女同学的窃窃私语被女班主任发现了,一问,原来她们《生理卫生》课本里的男人体图都被撕掉了。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作案者不是女孩而是一个红卫兵男干部。记得1974年暑假后,我们惊异地发现教政治的女老师挺着大肚子走进了教室。哇!全班同学一起失声惊呼起来,弄得这位美女老师直到下课铃声响起才收回了脸上的红晕。老师的身影远去了,我心中的疑惑泛起了:老师能结婚吗?能做那样下流的事?还好意思给我们上政治课呢!没羞……这些天方夜谭般的故事今天听来荒唐而又神奇,然而在“禁欲主义”大行其道的文革时期,与生俱来的性征都与原罪关联着,何况性活动呢?

性禁锢氛围下的性无知是不足为奇的,这样的事例比比皆是:其实,作为学校红卫兵团的大掌门-------总干事,我都不懂得什么叫“房事”,那回在一本破除迷信宣传科学的书里见到了这个词儿后,竟傻傻地去问班里一个女干部。而那位女老师生育休产假时,男同学们又悄声议论起来:这孩子从啥地方钻出来啊?我班红卫兵排的副排长王君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废话!这还用说?当然是屁股啦,屁股最大。比这更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发生在1976年4月下旬,那会儿我在市郊农场的一个连队当团支书。那天晚上我正带着几个民兵在巡逻,忽听得一阵凄厉的求救声从远离连队生活区的一片芦苇丛中传来:“抓流氓啊!快来抓流氓啊!……我们闻声赶去,抓住那流氓,一瞪眼,都傻了:这不是打算几天后的“五一节”就要结婚的一对老知青吗?上回老知青“批邓(小平)反右座谈会”后连队干部了解他俩婚事筹办情况时,女的还一叠声地赞扬男的肯干累活脏活、朴实正派,还把一套《毛选》、一本《毛主席语录》当彩礼的一部分送给她……“他这个流氓,没结婚就把我骗到海边,对我动手动脚……呜——呜——我不和这个老流氓结婚了,你们把他送到场部派出所去。”不满二十周岁的我不谙也不屑男女之事,只得请出党支书费了好大的周折使出浑身解数才使女的答应完婚圆房。

文革时期疯狂极端的性压制性禁锢,不可避免地使自身这个母体产下一个绝对正宗百分百嫡出的后代:性无知!

 

                  3.  性好奇:性禁锢氛围中的你、我、他和她

 

性需求伴随着生命而产生,是人生命中最基本的内在需求,是人的生命活力的体现,犹如吃饭睡觉一样是不可或缺的。文革的大棒以其强大的压制力和严密的封闭网创作出上述令人叹为观止的“性无知”、“性愚昧”的现代神话,但是根本无法铲除由天然滋生的荷尔蒙导致的性发育造就的“性好奇”的温床。

少男少女进入发育期后,生理的成熟不可抑制,伴随而起的是性心理的萌发。于是,“性好奇”就自然而然“破土而出”,此所谓“异性相吸”。本文的每位读者应该都能忆及那段时期自己对生理现象的手足无措和能得到了解的愿望,对异性朦朦胧胧的好感和接近对方的渴望……小学四年级时,鲍姑娘转入我班。甜美的圆脸、清脆动人的嗓音,又写得一手好作文,这一切恰如一块磁铁很快把我的心理指针牵引到她的身上。她家离我家不远,课余时常到我家楼下玩。每当她那银铃般的嬉笑声传来,我总会搁下笔,趴在楼上的窗台上忘情地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新学期开始了,又该换座位了。美中不足的是,她和我前后相隔两排。要是能和她同桌,每日里耳鬓厮磨、卿卿我我,那多美!小脑筋一动,我便借口视力下降向班主任请求把我的座位前移两排。不知老师故意作梗还是不解人意,竟把我调到教室另一侧,虽然纵向前移了,横着却和坐在另一侧的她“天各一方”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几年前老同学相聚时,众目睽睽之下她一本正经地对我说:“* *,你知道我从小学到中学一直暗恋着你吗?”天哪!我差点晕过去。“你怎么不早说?”“为什么要我来开口?你不可以先说吗?”她振振有词,嗓门狠狠地压过了我,惹得众人笑声震天。)话说当时对鲍姑娘的初恋还未结出正果,隔壁班级的林姑娘又让我心摇如旌,魂不守舍了。可不是?真个是《红楼梦》里的林姑娘再世,瓜子脸,尖下巴,绯红的脸颊,雪白的脖颈,还有一头齐耳的短发;凭着天生丽质,以及刚念小学五年级已有一米六五的个头,被班主任选上每天上学放学时手捧着毛泽东画像走在队伍的前头。虽说腰身纤巧窄细,弱不胜衣,头也似乎因为害羞永远是那么稍稍的低着点儿,但袅袅婷婷的步态,怎么看都像是一幅流动的画廊中一朵吸饱了露水的鲜花。下课铃一响,没有要事在身,我总会急切却又装作不紧不慢地去她们教室门口溜达,放学后必定悠悠地拖着脚步从她家门口恋恋不舍地走过,一边稍转着脸却把眼珠歪调到最大限度朝她通常只开着一半的家门里勾索着她的倩影。有一回,正逢邮递员来她家送信,我疾步抢上前去,“我家的信,我家的信!”可令我扫兴的是,出门接信的不是“林姑娘”,是步履蹒跚、一摇三摆的老外婆。“你是**的同学吧?”“是的是的。”“进来坐会儿,**还没回家呢。”嗨,怎么事先没把情报摸清楚?!要能搬到她家隔壁和她做邻居就一了百了了!正想着,她外婆张口了,“瞧,她来了。”我回头一看,果不其然,远远地出现了“林姑娘”的轮廓。至今仍让我莫名其妙说不出个所以然的是,在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面前,我竟像个受惊的兔子一般转身就跑,让她的外婆木木然地干瞪着眼。如今,昔日的“林姑娘”年过五十,依旧是那么的苗条,像细脚伶仃的西施,一举手一投足仍有着当年弱柳迎风的神韵,虽说红颜薄运,已有十五年的离异史了。见着我,她免不了笑侃一番我当年落魄而逃的惊人速度……

 

生活在那个年代的少男少女一定记得自己曾经如何度过这一漫长、无助而又备受煎熬的特殊生长期的:一遍又一遍地偷偷翻阅着《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书中描写情窦初开的保尔和冬妮娅的河边邂逅、随之而来的分分合合、成年后在大雪漫天的铁路建设工地上的不期而遇以及无可挽回的最终分离的章节;一次次地沉浸在《林海雪原》一书中英俊睿智的青年军官少剑波与随队卫生员、清纯漂亮的白茹雪夜独处时激动人心的爱情描写之中;也许当前苏联故事片《列宁在1918》上映时,你曾一次次地购票进入电影院就是为了欣赏为时仅仅两分钟的“四小天鹅”身着性感的芭蕾舞衣翩翩起舞的“下流情节”并因两分钟过后早早退场而被纠察人员截住受到严厉的呵斥;而更为可能的是,在夜晚的被窝里或其他隐蔽场合,心理欲求驱使下的你忍耐不住悄悄自慰,一边幻想着心仪的异性,事后又自责连连,还山盟海誓:下不为例。可几天之后又旧病重犯……

 

              4. 性无知的孪生兄弟:数目巨大的性罪错

 

如果说当年的你我他(她)那种性萌动、性好奇和一次次的尝试仅是一幕幕逢场做戏的青春剧,身心发育产生的过多的荷尔蒙得以发泄而顺流入海化险为夷的话,那么另有一些同龄人则颤颤巍巍地走着钢丝,为满足极度的好奇心走火入魔难以自拔酿成悲剧和罪错。毫不奇怪,极端的性压制性禁锢,其结果必定是欲盖弥彰,使常人的性欲望以各种方式和形态、借助各种渠道和途径旁逸斜出,在以暴烈的形式顽强地表现出来的同时,也为性禁锢这个母体诞生的“性无知”培育出一个孪生兄弟:性罪错!而这对互相依存的孪生儿的表现力与其母体(性禁锢)施加的压力成正比。

一位五十年代出生的北京学者曾经说起过这么一回事儿:1976年他上小学四年级时班里三个男同学和另一班的一个疯丫头在公园的野地里花了三分钟时间脱下裤子互相观赏异性的身体,而后急匆匆地逃离。东窗事发后,几位当事人的家长在一起研讨了对策:绝对不能外传,尤其不让学校知道。

如果说上述事件中那几个小学生让人可气又不失可笑,那么十六七岁的中学生就不可原谅了。1971年春,结束了六年半的小学生活,我跨进了中学大门。开学第二天下午第一节课铃声刚响,令我瞠目结舌的事儿发生了:七八个高年级学生被红卫兵扳着双手押进一个个班级游斗。据介绍,其中两个男生聚众殴斗,另三个男生和两个女生则是乱搞男女关系的“流氓”,游斗结束后,工宣队宣布:五个男生送“文攻武卫”指挥部关押,两个女生留校继续读书一边接受教育管制。

由于性禁锢的氛围,性教育难以开展,大约1974年起在民间传看(或传播)的黄色手抄本《少女之心》(又名《曼娜回忆录》)成了当时“有幸”得以目睹的一小部分青少年的性启蒙教材。许多读者因为传抄该书受到批斗甚至被以“流氓罪”处以“劳动教养”,但此书仍久禁不绝。多年后,我的一位老同学告诉我,当时他从外校一个大龄学生那儿借到这本书,当天晚上就躲在阁楼里一直抄到天亮。我曾听一位朱姓专家说起,他的一个同学看了此书后,追求起自己的亲姐姐来。姐姐哭着把他送进派出所,被暴打一顿后放了出来。当晚他就把刀子捅进了姐姐的肚子,枪毙前还在学校操场开了公审大会。

如果说性禁锢酿成了无数的性罪错案例,上述几个中学生是受害者但也咎由自取,那么我初中的三个同班同学因失恋而被送进精神病院丢失了美好的青春年华就真是莫大的悲剧了。王君毕业后和我分在市郊农场的同一个连队,恋上一个姑娘被严词拒绝后闷闷不乐,两个月后病发,送回上海。出院后又受刺激,还在外滩市革委会门前大闹,出动了一个警卫班的兵员才把人高马大又使着蛮劲的王君制服。B姑娘天生是个演员的好料,会唱会跳,毕业后分在外贸公司,日子蛮滋润的了。爱上了一个心中的白马王子,而王子对她毫无感觉,美好的人生刚开始就被打入了地狱。一个班级就摊上了三个,虽说现在照样有人因感情原因的精神病,但文革时期严酷的性禁锢、一片空白的性教育罪责难逃。呜呼!

 

            四、文革结束,中国一跃而入“滥性时代”

 

1976年,中国人民的“大救星”,“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理论”的伟大创立者和实践者毛泽东驾崩归西。不久,史无前例的“文革”被邓小平终止。对内改革、对外搞活后,国人的衣食生活渐渐改善。随着“文革”极左路线被初步清算,以及西方文化的入侵和影响,中国人的传统信仰和道德价值观迅速弱化,先前被压抑千年的对物质生活享受的愿望和追求被激发出来。较之于“金钱至上”、拜金主义狂潮的喧嚣,国人性观念的革新一日千里,不仅迎头赶上了西方发达国家,而且由于几千年来中华文化不重法治、依赖道德教化,而今道德崩溃法制疲弱,缺乏管束的民众一飞冲天,由文革时的“绝性时代”直接跃入“滥性时代”的大海中畅游。以往根本不可言传,只能躲在阴暗角落里的“性”话题,登堂入室,冠冕堂皇地飞扬于民众的日常话语、手机短信、当红的影视剧中。倘若今日的国人跨越时空与“文革”时期的同胞相互观望,前者必定视后者为清教徒、苦行僧,而后者则会视前者为千足金的西门庆和潘金莲。

 

                五、当今中国的现实:人性与权力之争

短短三十年,国人的性意识和行为方式发生的巨变,充分地证明:性是人的一种天然本性,性欲望和食欲一样,是人生命中最基本的创造力和破坏力都很强的内在欲求。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导师马克思在享有了美貌与睿智的妻子燕妮的忠贞爱情之余,依然和管家海伦-德穆特留下了一个私生子;列宁与他的情人伊沙娜的来往信件七十多年后终于解密;中共早期领袖、金童玉女蔡和森与向警予之间的婚姻及其各自的出轨之举早已不是新闻;至于一直高高站在神坛上的“中国几千年、世界几百年才出一位的”伟大领袖毛泽东的私生活则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小节”而已,完全可以“糜烂荒淫”来形容。

这些名人的轶闻足以证明“性”与“情”如同吃饭睡觉,实在是平常不过的事,每个人都有权利吃饭。谁都想吃得好一些,谁都想让自己的情欲发泄得舒畅些,。然而,客观物质条件有限。不允许人人尽情地享有这些权利。于是,只能依照权力的大小来分配。历来的专zhi帝王无不如此,而对民众则以严酷的清规戒律束缚之。毛泽东出身于农耕文明统治下的中国,拥有无限权力,又以“共产主义”为终极目标,因而不可避免地对百姓实行性禁锢,对自己则恣意放纵,无所不为,几乎成为“洪秀全第二”。

今天的中国,性禁锢已然成为历史,形形色色的“性时尚”泛滥之下,实际上“性权利”并没有作为一种意识在百姓头脑中产生过。相互勾结的官和商不受法律的管束,有二奶、能泡妓,普通的百姓,包括大量处于“性饥饿”中的农民工则常常缺乏护身符,成为“扫黄”的打击对象。人性与权力之争,就是我们这个社会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