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竹滩电厂与船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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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竹滩电厂与船闸

(2008-03-22 20:30:37)转载 标签:

甘竹滩

甘竹电厂

甘竹船闸

分类: 顺德乡土    上段时间我去了一趟甘竹滩,也就徒步经过了甘竹船闸与甘竹电厂,近距离参观了这两个建于上世纪七十年的庞然大物。时至今日,虽然已稍为陈旧和落后,但仍感觉到这建在西江干流甘竹河口的大坝的壮观规模。经过船闸时,刚好看到一艘大型内河运沙船从西江入闸进入甘竹河,也成全了我拍下一系列运沙船入闸过程的相片。在相邻船闸的电厂,由于是枯水期,所以也没有运转,只看见多名工作人员在值班和做检修的工作。近日刚好看到南都的特别报道《大坝横跨时 豪情再难收》,也就发上这一辑照片,顺便也贴上原文。





































大坝横跨时 豪情再难收
甘竹滩电站

  一辈子都不曾离开电站的人们喜欢经常站在大坝顶四处看看。在他们看来,这座大坝绝不是冰冷的工业建筑,每一寸混凝土里都有他们的青春。

  如果发电量要靠天吃饭,正常运转要靠船闸通行收费,仅剩70人的队伍要靠时而打磨设备寄情思备忧患,顺德甘竹滩电站,这个平原首座洪潮发电站,何以足够?

  在它眼里,红旗漫卷,敢叫日月换新天的激情;顺德制造,敢为天下先的豪情,才是最深记忆。

  2008年3月18日,几个年轻人在甘竹滩电站篮球场,欢快地打着篮球。他们不知道,每年的这个日子都会让一些人怅然回味。

  30年前的这一天,顺德甘竹滩电站从全国科学技术大会捧回一张印有前国家领导人签名的特别奖状,这代表了国家的最高褒奖。至今,这张奖状依然挂在电站荣誉室正中央,只是少人问津了。随后30年间,因为西江上游来水量逐年减少,目前除了洪水期少量发电外,电站主要靠收取船闸通行费维持运转。

  顺德水藤村的邓志访20多岁来到电站,就再没离开,站在大坝顶四处看看是他的习惯。作为站长的他说,他也不知道今年能发多少电,而且厂里许久没进过新人了……但甘竹滩电站成功抗击2005年西江百年一遇洪水,就证明了价值。

  建电站建出共产主义

  带着两件单衣一床薄被一把铁锨上工地,在“甘滩雪涛”上建平原首座洪潮发电站。

  2008年3月8日中午,甘竹滩电站机修车间紧闭铁门,潮湿空气中夹杂着润滑油味道,沿着机修车间边的水泥路而下,偌大的水电站出现在眼前。“这是12台水轮发电机的车间”、“这27米大坝可承受百年一遇洪水”、“这是修理直径3米水轮机叶片的机修车间”……作为我国平原地区首座洪潮发电站,可惜现今更多时候,人们只闻交通桥下甘竹溪水流声。

  甘竹滩电站位于大良南国路西20余公里,西江支流的甘竹溪。西江主河道与甘竹溪相连,落差达1-1.5米,水流撞击礁石形成水花犹如千堆雪,故得名“甘滩雪涛”,在清康熙雍正两朝被誉为顺德八景之一。1970年,顺德县革委会决定兴修水电站,以解决顺德60%的用电量。

  当年12月30日,顺德水藤村的邓志访光着脚走了20公里来到甘竹滩电站建筑工地。22岁的他是沙滘公社(后来乐从)水藤村生产队长,来的时候全部家当是两件单衣、一床仅能盖住脚面的薄棉被、一把铁锨。

  “指挥部领导说,共产主义就是电气化加苏维埃。有了电站就有了电气化,也就是在建设共产主义。”这是邓志访对电站的最初认识。1971年1月1日,来自顺德9个公社和2个镇约7000人,参加了开工仪式。邓志访所在施工队顺应潮流起了个军事化的名字———“水藤排”。同一天,勒流公社的卢敬祖也来到了工地,他还记得在开工誓师大会上和工友高呼“誓把吃人滩变成幸福滩”的激情。

  抬石头抬出27米高大坝

  小到螺丝钉,大到发电机组、铣床、水轮机三米叶片都是顺德工厂制造。

  电站建设分为一期和二期工程,开挖人工河,安装10台水轮发电机组……当时没有大型开挖设备,全是靠人拉肩抬;没有水泥搅拌机,就靠人用竹棍搅拌,一袋50斤重水泥,必须5分钟内搅拌好。邓志访和卢敬祖的工作都是到2公里外的石场采石头,再抬到工地,供石匠砌大坝。

  20岁出头的卢敬祖,每月定量30斤大米,有时还能吃到硬币大小肉片,但他总觉得吃不饱没油水。身上那件写着“治水办电炼红心”的红背心,不到2个月就被汗水浸渍得退了色。

  就是这样,4年零5个月后,一座占地46260平方米的电站像变戏法一样变了出来,1974年5月1日,正式并网发电。建成后大坝高27米,可防御百年一遇洪水,广州通往江门、肇庆水上航线也可全年通航。

  在社会氛围强调“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革命精神下,除了浇筑大坝的水泥,电站小到螺丝钉、大到发电机组,甚至修理水轮机的铣床、龙门刨都是顺德工厂制造。邓志访说,电站关键部件,如水轮机三米的叶片,功率250千瓦的发电机、变速箱以及发电后升压的变压器等都是顺德企业的功劳。“电站建成后,也将‘顺德制造’的年代前推了30年。”邓志访这样认为。

  穿“甘电”衣穿出幸福

  因领导视察练好了普通话,很多职工因电站相识相知结为夫妻,过年还有猪肉鸡鸭分。

  转眼三十年过去,昔日脸上写满稚气的年轻人都成了知天命的老人,邓志访和卢敬祖随后也分别担任甘竹滩电站站长和经营部门负责人。但是,两人还是喜欢经常站在大坝顶四处看看。在他们看来,这座大坝绝不是冰冷的建筑,用卢敬祖的话说,大坝混凝土里有他的青春。电站成立时共有220名职工,其中很多人都因这座电站相识相知结为夫妻。

  水藤排50多个工友当年只有邓志访一人得以留下,在电站起重队当工人,每月工资30多元。以前当生产队长时,他每月有20多工分,一个工分不到1元钱。正科级单位甘竹滩电站在上世纪70年代中期及其后很长一段时间,自己有农场养猪种菜搞副业,平时伙食就不错的职工过年还能分猪肉、鸡鸭等年货。身份的改变,让邓志访有前所未有的幸福感,每次回水藤老家,无论天气多热,他总会将印有“甘电”的灰色工服穿上。

  后来很多领导都认为,甘竹滩电站是毛泽东思想的重大胜利,常有高级领导来此视察,其中有赵紫阳、号称“农民宰相”的陈永贵、水利部部长钱正英等。邓志访清楚记着,陈永贵还送了两个山西大寨的玉米给电站工人。“因频繁接待,我的普通话水平大有提高。”

  增不了电量增了惆怅

  国企改革和上游来水量减少,老人下海新人不来,曾经的大食堂依然红火只是老板变成海鲜王。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上世纪90年代前后,直到两件事打破了甘竹滩电站和职工原有的生活形态:1995年的国企改革和上游来水量持续减少。

  电站1993年前后,每年还有300多万利润。1994年,顺德县管企业开始产权改革、政企分开,电站也成了自负盈亏的企业,由顺德水利局管理。2000年,又作为国有资产由顺德公有资产管理办管理。此外,随着国家西部大开发计划落实,西江上游的广西等地建了梯级电站,使西江来水量越来越少。尽管电站改造了水轮机组,在0.3米低水头也能发电,但仍然不能增加发电量。每年发电量从1000万度到600万度,2007年甚至只有25.5万度。

  变化还在悄悄发生。原先220的人单位,随着当地经济发展,很多人选择离开下海。电站现在再未有新人进来,剩下70人,全是老职工。曾经容纳200人的食堂,被租给外面老板做海鲜酒楼生意;每年收取200多万元的船舶通行费是电站目前主要经济来源,用来维护机器、大坝保养等,现在工人工资2000元/月。

  2008年3月8日,坐在办公室里的站长邓志访对记者说,他也不知道今年能发多少电,“电站每年的发电生产,就像农民种地要靠天吃饭。”曾有人建议将电站改造成旅游景点或博物馆,他拒绝了,“2005年电站成功抗击西江百年一遇的洪水,这证明了我们的存在价值。”

  3月8日是个星期六,57岁的卢敬祖住在距离电站10多公里的龙江,骑着摩托依然来上班。他的工作重复,四处走走,巡查厂房设备,面对记者,他始终强调的是“满意”,他说,最美好的时光以及生活际遇的改变,都是因为电站,“我舍不得离开。”

  还是这一天,电站机修车间内又响起铣床的声音,一名30多岁的工人在切削一机器部件。“这个铣床年龄和我相仿,还很好用,电站的三米长水轮机叶片,就是它铣出来的。”他说,虽然电站电发少了,但还要防洪,我们要维护设备备不时之需。

  ■睹物思情

  检修闸门

  水泥浇筑人力吊装

  每年枯水期,甘竹滩电站都要清理水轮机叶片和泄洪涵洞,须将检修闸门放入水中。一般电站的检修闸门都是钢制,当时因钢铁等材料较为昂贵,而且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合适规格的钢板,所以,甘竹滩电站改用水泥预制板替代,还解决了钢制门易生锈的问题。

  甘竹滩电站的检修闸门高6米、宽约2.2米,由两块3米高的水泥预制板组成,由铁栓相互连接。整个闸门表面呈凸面镜形状,其中,闸门中心位置的厚度仅有5厘米。

  当时,制造如此规格水泥检修闸门的难度非常大。老工人卢敬祖说,施工人员先制作框架,再往里灌水泥,随后靠人工将闸门表面打磨成凸面镜的样子。因为没有吊车,工人们硬是靠人拉肩抬,将每扇6吨重的闸门从两公里外拉到大坝上,而且靠人力将其吊装成功。卢敬祖说,曾有美国水电专家来到电站看到这扇闸门,称赞中国人巧妙解决了闸门生锈和钢制材料老化问题。这些水泥检修闸门从1976年一直使用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