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她还能爱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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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手护着头,蹲在地上拼命哭喊着,他让怒火冲去了理智,也许也是压抑得太久。我虽然觉得她应该要教训,可是也太过份了,我护着她,忘记了她刚才曾对我拳脚相向。
“枉老豆往日这么疼你,现在你境将我当作仇人。”他是恨恨地说的,边说边想踢她。我相信他是真的恨了,彼此相恨彼此相怨。这可是一对父女,何以沦落至此!
“你不是我老豆,我老豆死了。”她不敢抬头,很强烈地抽搐着,很倔,一向是她的性格。他听了火气更来了,一火就收不住,他穿过了我的保护用手恨恨地扇向了她的头,我的心很痛,仿佛扇向的是我。
“你可以当我死了,从没有我这个爸爸,可你不可以这样对你妈妈,她为你操碎了心,难道你想气死她你才安心吗?”他是边打边咆的。我觉得自己的眼泪奔涌而出的,虽然一直就没有停过。不是感动,是疼心,为她的不争气,不是伤心,是悲哀,为他的行为。继而又传来他更猛烈的声音“你为什么要向最爱你的人发泄,为什么不是珍惜。”
“不可以,谁叫你在我的生活出现过。”她不加思索脱口而出。我很震惊,虽然我一直都知道她的反应很快,可是她说出这一句话,是我相象不到的,这是她一直在心底的说话,说明她很在意他这个爸爸,她真的很在意,可是她的爸爸让她失望了,她感到失去的痛苦,这又怎是他能够体会得到的,即使是我这个这么留心她的妈妈,也不从理解过她的这份伤痛。“我除了可以向她发泄,我还可以向谁发泄。”她放低了声音,哭得更厉害。眼泪,你就流吧!奶奶去世了,爸爸背叛了,往日的家散了,还有一个不离不弃的妈妈,我知道,除了我,她还能有谁?只是她不知道,妈妈也会伤,也会痛,也会有失望。为什么不是彼此珍惜,而是彼此伤害?
一个不完美的家难道真的比一个残缺的家要好吗?我现在的家是属于一个不完美的家还是一个残缺的家,我苦着笑,苦着哭。
“不要再指望她了,随她去吧,让她自己觉醒,能挽回就挽回,不能也没办法。”这是他说的
“不!我不会放弃她,不是因为指望什么,没有谁可以让我指望。我只觉得,这只是我基本的责任。”我哭得很伤心,撕心裂肺的,这是女儿无法理解的,为什么受伤的是她,我哭什么?她不会明白,等她明白的时候我已经老了,这就是我生轮回的悲哀。
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去安慰这个受伤的小刺猬,又用什么方式去让她明白我的失望和对她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