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续生命的美丽----可怜鸟兽父母心 - Qzone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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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续生命的美丽----可怜鸟兽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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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ō●╮ 2010年10月01日 16:18 阅读(0) 评论(0) 分类:个人日记 权限: 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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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到一篇题为《生命之爱》的短文,作者说曾看见一幅图画,画的是一口燃烧的油锅中一条鳝鱼弓着身。厨师不解,拿出鳝鱼用刀剖之,才知道腹中怀有一条小鳝鱼,它为了保护腹中的小生命,努力弓起了腹部。

  我没见过这幅画,但我仍被短文作者对此画立意的描述感动了。上帝创造了生命,却把生命创造得极为脆弱,往往于不经意中,一个美丽的生命就永远悄悄地消失了。但上帝又给有生命的东西以保护,视生命为神圣的本能而使生命不断延续下来。否则,那生命起源之时,大概就是它的绝灭之日了。

  大家所熟知的“鹿跳峡”的故事,便是有关生命为何能延续的最好的注释。

  一只老鹿和一只小鹿被一群凶猛的猎豹追逐到了一个峡谷前,那峡谷的宽度太大了,超越了鹿的跳跃极限,但老鹿毫不畏惧地起跳了,结果大峡谷前出现了这样一幅感人的画面:老鹿起跳后小鹿也飞身起跳了,到了峡谷中间,就在老鹿即将下坠谷底的刹那间,小鹿落在了老鹿的背上,并以老鹿的背为支点,成功地实现了第二次起跳……老鹿牺牲了,小鹿跃上了峡谷彼岸,存活了下来。

  当时,老鹿如果停蹄不跳,它和小鹿毫无疑问地都会成为猎豹们的战利品,关键的时候,老鹿选择了做小鹿的跳板,把两条生命变成一条。而这样做正是为了给它们的生命留下繁衍的机会。

  我还听说过一个更动人的故事:一片原始山林着火,大火借风势迅速蔓延开来,很多动物都无法逃生被烧死在里面。

  突然,一个巨大的火球噼噼叭叭地燃烧着,从大火中滚出来,那火球上的东西不断掉落着,火球越滚越小,但终于滚出火区,滚进了远离大火的一汪水潭。火球熄灭了,黑乌乌漂浮在水面的那厚厚一层,竟全是烧焦了的蚂蚁尸体。烧焦剩下的那个由蚂蚁组成的球慢慢散落开来,球的中心,是它们的蚁后。它们的生命之源就这样免遭了灭顶之灾。

  那么,在大难临头之时,这个蚂蚁王国里是谁发出了这样的命令,而使全部的蚂蚁迅速地用大家的身体组成一个巨大的圆球,将延续它们这个群体生命的母蚁护围在最中间,以千百万个体生命的燃烧殆尽为代价,向火区外撤离的呢?

  这和“鹿跳峡”一样,也是一个有关生命的无法解释之谜。

 

万 物 有 情 皆 可 爱

                                     ——记环保科普教育专家郭耕

                                   京梅

    深秋季节的北京麋鹿苑,荻花照水,秋阳瑟瑟。在这片昔日元明清三代的皇家猎苑,郭耕手指栖息在泽边的一对“仙鹤”为我讲述了一个感人至深的故事:在这里,曾生活着一对两小无猜的丹顶鹤,可就在它们刚刚换出成鸟那黑白色的羽毛时,其中一只便惨遭不幸。人们常说,丹顶鹤一旦丧偶,终生不再嫁娶,可出乎意料的是。那另一只孤独的丹顶鹤竟跟一只有同样丧偶经历的灰鹤结成了相依为命的伴侣。后来,麋鹿苑又买了几只灰鹤,大家都以为,那灰鹤这下子必定要抛开“临时情人”丹顶鹤重归种群了。可让人想不到的是,痴心的它仍旧一心一意始终相守着患难的爱侣!一直到如今……

“这个故事,我给好多记者都讲过,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写。”郭耕有点遗憾的叨念。

“因为,它跟宣传‘郭大使’的光辉事迹关系不大呗!”我向他开着玩笑,心里却明白,正是这种源自精神深处的对于弱者的慈悲,对于生命的敬畏,和对于众生的爱,才使郭耕对所从事的环保事业痴心不悔。

可怜天下鸟兽情

离开那一对痴情的“仙鹤”,西行不远,便来到由郭耕创意的“东方护生壁画”前。“众所周知,环保运动起源于西方,可实际上许多自然哲学、护生思想都产生在东方,特别是中国。古人认为,动物都是血肉有情之物,人类有夫妻情、母子情,动物也是一样。”郭耕动情地解说着。

首幅壁画名为“天地好生”,第二幅则展现,一只鸟被人捕捉,另一只——它的配偶竟坠地而亡的凄惨情景。此后,有一幅“哺乳图”,画上正在哺乳的,一边是狗的母子,另一边是人的母子,画面题有白居易七言绝句一首:“谁道群生性命微,一般骨肉一般皮。劝君莫打枝头鸟,子在巢中望母归。”接下去便是几幅反映动物母子情的壁画:一名“烹鳝”,说的是古时候,一个叫周豫的学士在烹调鳝鱼时,发现一鱼总是向上弯曲身体,甚感蹊跷,后来剖开它的肚子一看,才知道这是一条怀孕的母鳝,它之所以拼命向上,曲身避汤,原来是在保护自己的孩子!周豫由此不再吃鳝鱼……

谈到动物的母子情,郭耕给我讲述了发生在非洲稀树草原上的一个故事:某探险家与一猎豹相遇,人兽相斗,探险家最终将豹子打死,可是,待他找来同伴准备抬回那死豹时,豹子的尸体却不见了。他们循着地上的血迹,找到猎豹的巢穴,发现那豹卧在里面,已经死了。待他们把死豹拽出,才发现大豹的身后居然还有两只嗷嗷待哺,连眼睛还睁不开的小豹。探险家此时才明白,那只大豹之所以死不瞑目,拖着垂死之身跑回巢穴,就是为了给两个饥饿的孩子喂上最后一口奶!

一生无悔为众生

“万物有情皆可爱,一生无悔为众生”这是郭耕向人赠送他的“环保书籍”时常常题写的一句话。正是在这样的一种人生情节之下,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商业经济专业的他,在80年代就放弃了商场生涯,投身环保。最初作动物的饲养、救护、考察等工作,1994年开始转向环保科普教育,致力对大中小学生讲座、在电台电视台作节目、为报刊写文章等等,至今已出版《灭绝动物挽歌》、《猿猴亲仔图》、《鸟兽物语》、《鸟兽悲歌》等著作多种。用郭耕自己的话讲,此次工作重点转移是他“从逃避红尘向回归社会的转变”。

郭耕戏言,他的绰号与这里的麋鹿相同,都叫“四不像”:做环保科普教育时,他像教师不是教师;撰科普著作时,他像作家不是作家;在动物科学研究上,像专家不是专家;在麋鹿苑给公众作讲解时,像导游不是导游。但说实话,作为一名旁观者,我还是最欣赏他作为“导游”的这一角色,因为那个时候,他与这个苑,苑中的动物、草木、湖泽、天空,还有荒野,是浑然融合为一体的。正是这样的一种融合,让他在麋鹿苑的科普项目上创意频频:麋鹿沧桑展览、绿色地球迷宫、动物之家换位思考游戏等等……动物之家有蜂巢、燕窝、蚂蚁城堡等,最有意思的是一个大鸟笼,人可以钻进去,体会“做鸟的感觉”,笼边有一牌子,上书:“樊笼不是我的家,笼中动听的鸣啭应是凄楚的囚歌。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森林木十”雕塑,则使人对滥砍滥伐的结局一目了然;最触目惊心的还是那一座世界灭绝动物公墓:世界上近300年以来已经灭绝、濒临灭绝和现存物种代表的名字,被镌刻在一张张多米诺骨牌般排列的石碑上,“骨牌”的尽头便是那座公墓,墓碑上有铭文曰:

“风萧萧兮易水寒,众生一去兮不复还!

工业革命以来,以文明自诩却无限扩张、为所欲为的人类,已使数百种动物因过度猎杀或丧失家园而遭灭顶之灾。

当地球上最后一只老虎在人工林中徒劳的寻求配偶,当最后一只未留下后代的雄鹰从污浊天空坠向大地,当麋鹿的最后一声哀鸣在干涸沼泽上空回荡……人类,也就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善恶终将有报,猎天必被天猎。

当物种灭绝的事件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纷纷倒下的时候,作为地球物种之一的人类(智人Homo sapiens),你就能幸免遇难,在劫而逃吗?”

就在墓碑的不远处,一眼望过去,属于人的“那一张牌”排在倒数第二位……

“物种灭绝是难免的,可人类的过度开发却使之比自然的灭绝速度快了1000倍!”郭耕感慨道,“上天有好生之德,生命本该是平等的,可现在人类的非生存需要,却已高高凌驾在其它物种的生存需要之上!比方说,野兽一辈子也就那么‘一件衣裳’;人可以更换的衣裳很多,可他们却还要把野兽唯一的一件衣裳扒下来穿在自己身上。为一衣而伤一命,伤天害理呀!”

眼见郭耕说到动情处,我忽然想起方才在麋鹿苑一把座椅上所见的唐诗:“野人本来不求名,欲向深山过一生。莫嫌憔悴无知己,别有麋鹿似弟兄。”那好像就是在说他,他来到这世界,他做环保,不是为了那一大堆人类社会所给予的头衔、称号;他是来为那些无言的动物呐喊、申诉!据说,因为工作关系,他已不食“众生之肉”……

悲情六月天昭雪

“还有,中国人自古就讲究吃燕窝”动物的使者郭耕继续说,“燕窝是东南沿海一种叫金丝燕的鸟,用唾液拌海藻筑成的巢。当人把新婚之燕辛勤筑在岩壁上的‘产房’撬走后,它们便无家可归、无处产卵。仅中国香港一地一年消费的燕窝就达120吨,这意味着1700万对‘新婚燕尔’的燕子惨遭丧家之痛!当燕子失去自己的产房,它们不会就此放弃,而是重新再筑一个巢,然后再失再筑,再筑再失……一直到用尽所有唾液,之后,有些燕子会吐出口中的血来筑巢,那就是更为名贵的‘血燕窝’,而对于‘血燕窝’,人们当然照取不误,因为它的价格更加不菲……”接下去,郭耕为我讲述了两个更为鲜血淋漓的故事。

其一:在东北一家名为仙人桥的养熊场,关押着10余只被称为“胆熊”的黑熊、棕熊。每天,当身穿白大褂医生模样的人一露面,群熊顿如见着小鬼般哀嚎起来。冷酷的“白大褂”在一只黑熊笼前伸出铁钩,钩住熊颈,那熊顿时龇牙咧嘴地哭号起来。熊的腹部有一条永不愈合的刀口,上插一管,直通胆囊,取胆汁时,打开软管即可。当墨绿色的胆汁被一股股抽取出来时,无辜的熊大张着嘴,双眼凸暴,四肢剧烈的颤抖着……这样的酷刑(从每只熊身上榨取150-200毫升胆汁),从上午8点到10点,每天不落。终有一天,一只棕熊因无法忍受而自扒伤口,把肝肠内脏拉扯出来狂号着挥舞着,其状惨不忍睹。而此刻,熊场场主却大声吆喝他的伙计:“快,抢救熊掌!熊掌必须活着砍!”刹那之间,利斧闪落,棕熊的熊掌血淋淋被砍下来……

其二:某故事片摄制现场,欲拍一骏马坠崖的长镜头,为了能让影片具有强烈的感官刺激效果,导演决定采取实拍。然而,那匹买来的白色良种马却极通人性,每行至距悬崖几米远时,便拼死抵足,仰面悲鸣,再不肯向前。导演无奈,只好命人用布蒙上马眼,生拉硬拽走向悬崖。这时,马儿落泪了,大滴大滴的眼泪。最终,马被人生生地推下了山崖……就在它葬身崖底不到半小时,本是初夏六月的朗朗晴空突然阴霾密布,纷扬扬飘起了雪花,一朵两朵,千朵万朵,大雪掩埋了马的尸体……六月飞雪,古来几回?除非是“感天动地窦娥冤”!

郭耕说,他后来在《辞海》里查到过“六月雪”一词,其上竟标注:一种植物,意同“白马骨”。真是万物相通,天地有灵,人类岂可随意地生杀予夺,草菅性命!

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工业革命以来,人类在自然界面前变得越来越耀武扬威,想斩断江河就斩断江河;要刺破青天就刺破青天;想杀谁就杀谁,俨然以地球乃至宇宙的主宰自居。然而,“非典”来了;禽流感来了;大海啸来了……一刹之间,人们突然看见,原来自己的生命微如草芥,甚至连野生动物都不如。

据郭耕说,2004年12月26日,在斯里兰卡的亚拉国家公园,当印度洋的那场大海啸袭来,海水上升,淹没了大约3公里的陆地,建筑物被冲毁,很多游客不幸遇难。但专家们惊异的发现,这里种类繁多的野生动物却安然无恙,从庞大的大象到小小的野兔,人们没有见到一具动物的尸体……

印度古吉拉特邦传诵着一个义鼠的故事:一只小鼠因经常接受一个小女孩的食物,在地震来临前,为救女孩一家,咬了其家人的脚趾头便往外跑。女孩一家以为老鼠作恶,都追杀出门,女孩爸爸用棍子打翻了小鼠……就在小鼠口吐鲜血,痉挛着死去时,一场大地震发生了,女孩全家幸免于难。

郭耕认为,由于野生动物的生存更加依赖于自然,致使许多动物对天灾具备预先觉察的能力,在这一点上,它们应该是人类的老师。“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郭耕说,“不是我们,而是众生!否则,就会陷入惟我独尊的误区。”

他解释说:“人类虽然高度进化,处于生态系统食物链顶端,但它毕竟脱离不了动物的本能,因此,就必然受到环境机制与生物学规律的制约。而地球上环环相扣的生命之链无论从何处断裂,都将导致生态失调,甚而是整个生态系统的解体。比方说,当今世界有100万种,数量多达100亿亿只的昆虫,它们每年吃掉世界粮食产量的40%。事实证明,只有天敌才是治虫的最安全有效方式,而其中鸟类是最主要的灭虫力量。但倘若,在人类的‘恢恢法网’之下,鸟的种类、数量发生大规模减少的话,则作物不得不依赖药物灭虫,而昆虫可以依靠其体内遗传基因的演变,很快产生抗药性。这样,人们就必须不断研制更新一代药物,并且不断加大药的浓度,从而给人类自身带来严重的灾难——致癌。

“所以说,人类必须重新审视自己与自然的关系,从地球属于人的误区,回到人属于地球这一正确观点上来。”

采访结束,已是夕阳西斜的时候。金红色的斜阳映照着麋鹿苑的荒野、沼泽,远方,有一群麋鹿在旷野上悠闲的散步,还有成片的寒鸦戏水,起了又落。秋深了,如今的麋鹿苑尽管犹有晴云碧树,果红叶黄,却早非当年水草肥美,虎啸鹰台的“南囿秋风”旧貌,据说它的面积仅为100年前皇家猎场(210平方公里)的千分之三。那么,再过100年呢?它的命运又将如何?据现为市政协委员的郭耕讲,他已然提交了“恢复燕京十景之一‘南囿秋风’的提案”。

站在这一方集麋鹿的发现、灭绝、拯救、回归于一处的土地上,郭耕曾经激情宣讲“国家兴,才有麋鹿兴!”我们也真诚祝愿,他今后的环保教育之路,能越走越兴盛,越走越快乐。以下是郭耕在他“生态、生命、生活”科普讲座中的一段话:“在茫茫宇宙中,地球,是迄今所知唯一有生命的星球,可她并不唯一属于人类,但愿她不要因人类的贪婪和无知,变成一条危机四伏的泰坦尼克,她只应是一条人与动物、人与自然和谐共渡的诺亚方舟。”

 

 

可怜鸟兽父母心

 

我们常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无疑,那是专指人类,但同在蓝天下的芸芸众生、包括各种鸟兽,有无父母心呢?回答当然是肯定的,没有父母,何来后代呢?最近,我参加中央台《视觉》栏目的一个节目,在演播室就此话题
淋漓尽致地发了一番感慨,直说得善于言表的主持人心事沉沉、无语凝噎。为什么?大概是这一桩桩、一件件有关鸟兽亲情的可怜且可悲的故事,触动了她蕴藏于内心的良知。

  ◎ 某猎人在追杀一只藏羚羊,眼看猎物走投无路,突然,这只藏羚羊不再奔跑,而是面对猎人跪下了。“奇怪,这个畜生还会求生?”猎人思忖着。但他并未因之而动恻隐之心,举枪将近在咫尺的这只藏羚羊打死了。   回到驻地,一解剖发现,这只羊的腹中竟有一个胎儿,猎人怔住了,“这是一个就要生产的母亲”,猎人明白了:她的求饶是为了孩子。猎人的铁石心肠融化了,“我干了些什么?真是禽兽不如!”终于,这位猎人丢掉猎枪,金盆洗手。   ◎ 古代,有一学士名叫周豫,一次,在烹调鳝鱼时,见热锅里有只母鳝总爱向上曲拱身体,甚感蹊跷,剖之,发现其腹中有仔,才知,这条母鳝鱼曲身避汤的原因是为了护仔。周豫被此情景感动,从此不再烹鳝。   ◎ 在非洲稀树草原,某探险家曾与一猎豹遭遇,人兽相斗,难解难分,双方均受重创,最后,探险家终因将拳头塞进猎豹的口腔而使猎豹窒息死去。看着这只尽管双眼圆睁、却已一动不动的猎豹,探险家艰难地爬起来,带着一身伤痛,踉跄着跑回营地。   他找到一助手来抬猎豹的死尸,可回到事发地点,大吃一惊,猎豹竟然不见了。循着血迹,他们来到一棵大树前,见树根下有一动物巢穴,猎豹就在里面,美丽的豹纹清晰可见。鼓捣了老半天,没有动静,原来,猎豹已死,待他们把死猎豹拽出来,都愣住了,大豹的身后居然还有两只没睁眼的、嗷嗷待哺的小豹。此时,探险家明白了,猎豹之所以死不瞑目、拖着垂死之身跑回巢穴,是为了给两个饥饿的孩子喂上最后一口奶。   ◎ 屠格涅夫曾写了一篇名为《麻雀》的散文。一天,这位文豪正在遛狗,忽然,狗好像发现了什么,放慢脚步,蹑足潜行。原来,前边有一只羽毛稀疏、嘴带黄边的小麻雀,刚从巢中跌落,眼看就要被狗打了牙祭。这时,麻雀妈妈飞身扑到狗的面前,她浑身战栗,羽毛竖立,叫声凄厉,尽管麻雀在狗之前显得极其孱弱渺小。力量对比悬殊,可母鸟此时表现出的一种比理智更强烈的力量,使狗先是一怔,继而惊惶而退。好心的屠老先生赶紧唤回了狗,怀着对麻雀的敬佩之情走开了。之后,屠格涅夫感慨地写道:我尊敬那只小小的、勇敢的鸟儿,我佩服她那爱的冲动和力量,爱,我想,比死和死的恐惧更强大。   ◎ 有时,即使不存恶意地进入动物的领域,都给动物造成伤害,更别说蓄意屠杀了。不久前,我听到印度的一位同行讲的一则有关犀牛的故事令人心酸:游客在骑象游历森林时,遇见了大小两只犀牛,为了获得更好的观看效果,游人驱象而上,走到了两只犀牛的中间。哪知,母犀因看不到幼犀而大怒,冲向大象,保安为保游客,开枪射杀了母犀,游客无恙,可是,从此,世界上却少了一位母亲,多了一个孤儿。   ◎ 目前唯一一条人工饲养的白鳍豚叫“淇淇”,雄性,他已在武汉水生动物研究所形单影只地生活二十多年了。为其配偶,1996年曾捕到一只雌性的叫“珍珍”的幼豚,可惜未过半年,“珍珍”便忧郁而死。   当时捕起两头(网三头,放一头),想不到放走的是母亲,第二天她还在原地打转、哀叫。而捕到的乃是父女,女儿年小体弱,屡屡下沉,父亲唯恐女儿憋死,用尽力气托起女儿,最后,自己衰竭而亡。刚刚失去母亲,转眼又失去父亲的“珍珍”孤零零地活了几个月,便被带到“淇淇”的水池中,可她尚未成熟,便病死了。至今“淇淇”年事已高,可还孑然一身。   ◎ 在女儿郭爽五岁时,我曾给她讲过一则智捕老狼的故事:两位少年为锄掉老狼,便趁着母狼外出觅食之机,把几只小狼从狼窝里掏走了。他们将小狼分别放在两个篮子里,然后各自爬上一棵大树,两棵树相距约数十米。二少年等啊等啊,果然没过多久,母狼便凭着敏锐的嗅觉寻了过来。她焦急地来到一棵树下,眼巴巴地仰望着树上的孩子,还没站定,另一棵树上的男孩狠狠掐了小狼一把,随着小狼的一声惨叫,母狼赶快奔向那棵树,可才到了树下,那边树上的男孩也狠狠地拧着小狼,小狼惨叫的声音刺痛母狼的心,她又掉头跑回来;刚刚回来,身后又传来小狼凄凉的哭喊“妈妈,我痛,快来救我!”……就这样,两个少年你一下、我一下地折磨着小狼。小狼痛在身上,母狼痛在心上,她来回地奔跑,用发自喉咙深处的呜咽给狼崽以安慰:“孩子,别哭,妈妈在呢,妈妈来了……”,可是,不久就没声了,母狼被折腾得筋疲力尽、倒地而死,少年成功了。   故事讲完了,故事的本意(标准答案)是要宣扬人类的智慧、少年的聪明,可是我的女儿却泪水涟涟地说:“狼妈妈真可怜!”她的出人意料的评价令我心动,一个小孩子当然不会懂得什么生态伦理、动物权利、众生有灵一类的深刻理念,可那“人之初、性本善”的天性。却令我们成人自愧弗如。对于这有违故事本意、不符合标准答案,甚至有悖常理的回答,我们家长是横加指责,还是因势利导、肯定她善良的本性和强烈的同情心?我们当然应选择后者。   鲁迅曾写过这样一首诗:“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知否兴风狂啸者,回眸时看小於菟。”於菟即老虎,即使是兴风狂啸的老虎,也有怜子之情,何况人乎!   生态道德,有时,孩提不逊成人,古人高于今人;像大家习以为常的笼养野鸟、吃野味、垂钓、狩猎等,早已受到古代先贤的抨击。可如今,我们还对鱼翅、燕窝等津津乐道,殊不知,那鱼翅乃是鲨鱼之鳍,即其肢体,燕窝乃是金丝燕用唾液筑就的哺育后代的巢,我们为了区区口腹之欲,便要断人家臂膀、断人家后代,何德之有?万恶第一为杀,天地大德曰生。若为真君子。必有好生德!古人讲“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我说,爱吾爱以及人之爱。关于鸟兽是否有母子亲情,唐代大诗人白居易为我们留下了一首字字珠玑的诗,可谓意味深长: 谁道群生性命微, 一般骨肉一般皮。 劝君莫打枝头鸟, 子在巢中望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