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岭兄弟永不放弃的蚁族 来源:网络导报 时间:2010-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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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不到5平米的“房间”,“桌子”是由几块砖垒成的,再加一张床、一个柜子,这就是李立国和白万龙在唐家岭的“蚁穴”。和很多蚁族一样,来这里就是冲着房子便宜,他们眼下这间屋每月租金仅需160元。
    自3月2日政协代表来过之后,越来越多人开始关注这对为蚁族歌唱的兄弟。李立国指着“桌子”旁边的一堆饭盒说:“我们现在的生活越来越好,常有朋友过来,饭盒里的菜也都不错。”对未来,兄弟俩充满了希望。

坎坷北漂路
    这是李立国来北京的第8个年头。每年回家,都是他很害怕的一件事。父亲身体不好,家里的开支全靠母亲给饭店洗碗维持,本应该成为家里经济支柱的他,却依旧在北京,一贫如洗。今年,要不是白万龙给李立国的父亲打电话,请求再给他们一年时间来证明自己,可能就没有今天我们在网上随处看到的唐家岭兄弟演唱视频了。
    正月初九,31岁的李立国再次坐上从锦州到北京的火车。日子是他有意挑选的,想着一般春节返程高峰分两拨,初五左右一拨,那时不走的,大多要过了元宵节才走。在他想来,初九走人不会太多,说不定还能找到个位置,没想到,来北京人从来不会少。他是靠乘务员硬给推上车的。 李立国说,为了省钱,每次来回两地,他都坐这趟最便宜的绿皮车,8年间,车费已经从36元涨到了64元,而他却没有太大变化。今年依旧是带着自己的行李站了7个小时,才到北京。
    李立国对音乐的执着开始于1994年。在那个摇滚风行的年代,崔健的《一无所有》震撼了无数青年,李立国也是其中之一。他说,在音乐中感受到了一种力量,随后开始学贝司、弹吉它。技校毕业后,他放弃了对口的工作机会,开始了自己的音乐之路。
    2000年,李立国离开那个自己生长的城市去福建搞音乐。那是他第一次出远门,父母既舍不得,又不放心,可为了孩子的梦想,全力支持他出去闯闯。他至今都记得看到火车开走的那一刻,父亲流下了的泪水。但男人不实现自己的理想会终身遗憾。这是李立国对父亲也是对自己的承诺。
    2002年,李立国随乐队来到北京,开始了他的北漂生活。“那时候我们住在上地树村,房租比现在还便宜,每月100元。”李立国说。日子就在不断的练习、演奏与创造中过去,后来乐队解散了,李立国一个人仍旧在坚持着。
    “生活很苦,但觉得就是没饭吃都要坚持,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死磕,无论如何一定要挺过去。”李立国一边说,一边握紧拳头,那些日子,让他记忆深刻。

地下通道的梦想
    和李立国一样,白万龙对音乐的梦想也起于摇滚,“小学6年级听Beyond的歌听得入神,而之后又喜欢上了许巍”。家在北京通州的他,技校毕业后,打了一年零工,接着就义无反顾地投入到自己的音乐梦想中。
    说起他们的相识,李立国感慨世界太小。2008年,两人因参加某歌唱比赛而结识,聊起来才知道,彼此早是网上旧识。原来两人都是许巍的歌迷,一直在一个QQ群里讨论音乐,相聊甚欢,却不相识,直到参加这个歌手大赛,才见到真容。虽然,88年出生的白万龙比李立国年龄小不少,但对音乐的理念却极为相似,彼此一拍即合,决定组团。
    但两人的情况并没有因此改变多少,由于主要收入来自地下通道唱歌,在生活上是能省则省。上午起床,午饭一般是馒头和咸菜。下午创作,然后到三四点钟时,两人收拾东西,出发奔往东直门,收入不好的时候,他们只能唱到很晚。
    即使这样,在兄弟俩创作的音乐中,仍旧是以温暖、爱、力量为主旋律。李立国说:“我们在地下通道里唱歌的时候,看着很多和我们一样的蚁族兄弟们,想着在他们快抗不住的时候,听了我们的歌,或许就能再挺挺。”
    正月十五那天,兄弟俩唱歌回来已经很晚了。“家里只有一个馒头了,我对我兄弟说,元宵是白的、圆的,馒头也是,我们就用馒头当做元宵吧。”李立国说,当晚把一个馒头掰成两半,兄弟俩分着吃光了。
    在地下通道里,不时就会有小小的感动滴入兄弟二人的心里。一次在西单的地下通道,一个女孩拿出一块钱,在上面写满了字,放在白万龙的琴箱上,转身就走了。钱上写着:我刚刚买了离开北京的火车票,身上只有这一块钱了,你们唱得真好,希望你们能坚持自己的梦想。白万龙说:“那张一块钱我一直珍藏着,每次看到钱,我就觉得身上充满力量。”

准备着成功与失败
    “10年了,我一直在准备着,准备着成功,也准备着失败。”李立国说,“这些年我有时也在想,为什么自己就一直这样碌碌无为,是我们的音乐不好吗?看着这么多人一夜走红,我和我兄弟也偷偷猜想过那是什么样滋味,没想到,真让我们尝到了。”
    2月底的某天,兄弟俩下午没事儿,便搬着吉他在唐家岭南站的站牌前唱起了自己创作的《蚁族》。这曲以唐家岭蚁族为蓝本的歌,歌词真挚,伴着吉他与歌声感动了下班回来的 “蚂蚁”们,更被拍客“非我非非我”拍摄了下来,传到了网上。于是乎,人们知道了,有一对唐家岭兄弟在为蚁族而歌唱。
    3月2日政协委员的来访,让兄弟俩很意外,他们完全想不到,自己的演唱竟能通过网络弄这么大的动静。说起当天的情景,兄弟俩记得很清楚,3位委员为调查蚁族生活情况来找他们,5个人挤在这狭小的屋子里,便转不开身了。“咱俩就坐在床上唱了《蚁族》。唱着唱着,何委员掉泪了,我一下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用力把歌唱完。”李立国说。第二天,蚁族青年唱哭政协委员的新闻就上了各大网站的头条。随后媒体采访、网友围观,各种演唱机构也开始联系他们,生活突然变得不一样了。想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仍然觉得不真实,但又觉得是自己这些年辛苦坚持该得的。
    成名之后,哥俩依旧每天下午在唐家岭唱着《蚁族》,为过往的同类打气。李立国说:“希望理解我们的人,继续理解我们,不理解我们的人,逐渐理解我们。”说到未来,两人表示,想做崔健、许巍一样的音乐人。“我们一定会努力创造好的音乐,不让支持我们的网友失望。”白万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