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里的性

《 监狱里的性 》 武文建         许多年来一直有朋友或网友让我写写监狱里的传奇，我总是以等晚年再写和不擅长写作为由来搪塞。拒绝遗忘需要良知，回忆更需要勇气。我确实不想回忆往昔岁月，矛盾的是，我几乎每天都在回忆中度过，对现实和未来的思考采取活一天算一天的消沉与虚无。一次忘了因什么惹怒了前女友，她大骂我说：你他妈的除了对89是真的，别的全是假的。         我本天性幽默之人，那年夏天逼迫我不得不深沉、不得不忧郁与怒火伴其终生。         还是轻松一把吧，许多人问过我监狱的同性恋或其它性问题，在此我简单说道说道。其实监狱管理之严很难发生同性恋事件，劳改农场相对比监狱有较大空间（毕竟是农场嘛），发生性事有钻空子的条件和机会。所谓同性恋其实就是鸡奸，他们的性取向大多也没啥问题，就是色憋的。总之，无论监狱还是劳改农场发生性事不是很多。环境的单调与压抑，发生了一次如要被发现，囚徒们添油加醋地相传几年也很正常。在里面聊性事是大家永远兴致勃勃乐此不疲的话题。         在一监时我倒是知道一位老兄奸猫之事。93年一监将要取缔我们即将转如二监，转监前数日管理较松（干部都为自己的去向而费心），作息时间也随便了，外加工活也退了。一次同楼外队一位值班的（值班的也是犯人，负责管理本队犯人的日常生活等，属于干部的嫡系）来我屋瞎聊天时说，那老丫的真孙子，我说他这段时间怎么对那只大母猫这么好呢，总喂它吃的。昨天中午我睡觉，猫跳到我被子上流了一片粘糊糊的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怂（精液），妈的。屋里听的人有些吃惊，我说不可能吧，猫B这么一点他要一插，猫急了还不把他的鸡巴咬下来，猫叫唤大家也听得见啊。这哥们有点要急地对我说，我骗你们这事干嘛？这只猫很大，猫B也不小，这猫正在发情期，一使劲也能插进去，而且这猫特老实从来不叫唤。我说猫又不是人怎么插啊，猫也不会配合啊。这还不容易么，你看。这哥们在床上做正说，左手抓住猫的两前爪，右手抓住两后爪，就这样。他边说边比画，双手使劲往自己裆部靠。屋里人哈哈大笑，我笑着说，你够熟练的啊。小武子你别装丫的，他笑骂我道。         过了两天，他们提议把这只猫给炖喽，还讨论杀猫的方法，说要在猫没发觉时用棍子击它的后脑勺，一打就死，如猫发觉你怎么打也打不死等等。果然这只猫让哥几个给炖了。同屋“傻军子”拿着饭盒里面的几块猫肉，边吃边对我说，你七（吃）不七？好七着呢，跟兔子肉一样。我看了一眼没放酱油白不呲咧的猫肉说，还是你七吧，我再操蛋也不能像你们丫的这么操蛋。可怜这只猫，先被人奸后被人吃。人类真不是个东西。         本人入狱时是处男之身，未曾见过青年女子之裸体（画册除外）。苍天有眼，我竟然在狱中看见青年女子的裸体赤身，真乃眼福不浅。         我们在一监住在一座小二楼里服刑。不是九二年就是九三年的夏天，同楼外队接了一些手绘文化衫的活，我会画画所以就借调些日子过去。干活时在小楼高出楼顶的中间环廊中，有个小门可直接到楼顶。楼顶有一位外队的木工也在帮队里干一些木工活（有时帮干部做一些家具什么的），本楼紧挨监狱的围墙，墙外是劳改局家属宿舍，视线很近。一次我与这位木工在楼顶上休息闲聊、看墙外风景。他突然惊讶地对我说，快看，快看！对面楼上有个女人光着屁股呢。我慌忙急急地顺着他指的方向寻找说，在哪，在哪？哪个窗户啊。他急着手指说，那！在那。没看到，我找不到啊，我边找边说。你瞎B啊，“啪”地他打我一嘴巴说，在那！我捂着脸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终于看到了。对面三楼厨房里一位青年女子光着身子在擦洗厨房，此女真勤快啊，炉灶上方的壁橱她至少擦了五分钟。这样，我完全能看到她丰满的乳房，她扬手擦壁橱时，乳房还一颤一颤的，弹性十足。因窗台的缘故，我只能看到她的腰部。她踮起脚擦壁橱时能看到屁股上部的一点圆弧曲线，以我美术的眼光分析，此臀也应该是极为丰满的。此女身材很好，腰上没有多余的肉。遗憾的是，她没站在椅子上擦壁橱。         此女可能是监狱干部家属，一不小心，被对面大墙里双眼冒着蓝光的囚徒被偷窥。她若知道也应感到欣慰了，这么些年我还常想起她，估计她现在的体形也完了，成豆腐渣了；估计她老公早已对她无性趣了，但她的青春裸体画面如希腊女神般在我脑海中定格。我现在喜好女子丰满的乳房和曲线突出的臀部，可能是因她的诱惑和启蒙。这位女子现在哪里？要知道事隔近20年，一位曾经年轻的囚徒现在灯下用文字回忆你、意淫你，你有何感想，荣耀否？此女子干完活进里屋就消失了，我俩还在张望、期盼她再次出现。这位木工脸带歉意地说，我要不打你一嘴巴，你能看到这西洋景么。我当时眼前一对大乳房在飞舞，没有说话。         不知道哪位男士曾经闻到女人身上的味会产生特异功能的境界？女人的体香如似甘露，刹那间滋润了一个男人干枯的土地，不！比甘露更有灵性，能活生生地击穿一个男人的钢铁意志。天赐神福，本人在狱中闻到了小姑娘的体香。         在一监时所住的小楼与女队是一墙之隔，小楼的一层有一个筒道（楼道）是监狱的医院，女队定期的在医院里检查身体。一次我中队洗完澡排队回监舍，正好看到女队也排队从医院出来。狭路相逢，路很窄，我感觉双方上空有一股本能的气场在躁动，都很兴奋。当两队擦肩而过时，其实队型由于路窄而整合为一体。女人的体香一股一股地钻入我鼻孔，当时我的嗅觉灵敏度可能接近犬类。这时一位小姑娘（估计不到20岁）正要与我擦肩而过时，我向右把头一低，把鼻子伸入她细白又嫩的脖子中，猛地吸了一口。啊！奇迹出现了。我感觉吸入的这口气是固体状态由鼻孔进入肺部，再由肺部向全身脉络和血管扩散，感觉身体所有的脉络和血管都畅通了，感觉以前全是堵死的，身体如卸下千斤重担般轻松。这时感觉有一个火热的小圆气流从肺部往下走，非常令我舒服地流到小腹，由小腹流向我的生殖器处。我明显地感觉生殖器一麻，“嘭”地一跳，火热的小球消失了，真是太舒服了。回屋我检查下体，没发觉有泄精的迹象。这种舒服、浑身上下彻底的通畅感美妙得实在无法用语言表达，此状态至今我还疑惑不解。         几年前与廖亦武、余世存、高氏兄弟等大作家大学者大艺术家们吃饭，我把此经历给他们讲并要求他们解惑。他们听后是哈哈大笑，尤其是余世存，笑得那叫一个开心、那叫一个灿烂。我跟世存说，你以后要是碰到有相关学问的人或老中医帮我问问此状态是怎么回事。估计这厮现在是满脑子古人圣贤事，早忘记我的嘱托了。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唉！         衷心地感谢那位女囚，你让我真切地体会出什么是“仙气”的奇妙。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擦肩而过注定是一种缘；我色胆包天的举动是因你的美丽更是上苍善意的安排。包括擦壁橱的那位女子，在我近七年的囚徒生涯中，你俩给我枯燥的生活增添了浪漫与遐想。谢谢你们，祝你们好运。         中秋将至，祝福天下所有夫妇、二奶、小三、拉拉、同志：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 于2010-9-21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