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达的心灵(转自博客)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8 07:09:43
     当我们真的感觉到这种相互联结及产生万有的空性,就会发现自由和无边的喜悦。发现空性会带来轻松的心、弹性,以及安住于万物之中的自在。我们愈牢固地抓紧自己的身份认同,问题就会愈坚实。我曾请一位常常保持愉快的斯里兰卡老禅师教我佛学的精华,他只大笑着说了三次:“无我,就没有问题。”
      真实世界超越我们的思想和观念,我们通过欲望之网来观看它,将之分成快乐和痛苦、对与错、内和外。要看见宇宙的本然样貌,就必须跨出去,超越欲望之网。这并不困难,因为网上充满了孔洞。
   不论我们把焦点放在何处,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坚实的表象会在专注之下消逝。
      幽默感不只是讲笑话或说悄皮话,不只是故意逗乐。幽默感包函看出两个极端并列时所显示的根本讽刺,所以你不会对它们认真,不会认真玩它们那种希望与恐惧的游戏。此即为何修道的经验是那么微不足道,为何禅修是一切经验中最微不足道的。微不足道的原因是你根本不对它作价值判断。你一旦深入微不足道的敞开境界而不涉入价值判断,你便开始看清周遭进行的游戏了。有人表情严肃,一本正经的修道,想要做个好人。这种人,如果受到冒犯,便会认真,可能为此而打上一架。你若从实际情况本不严重的观点去看,便能在这种严肃认真当中,在这样小题大作者的身上,看出幽默。                       (摘自《突破修道上的唯物》http://www.jcedu.org/fxzd/ww/01.htm)     简单点说:“好人”和“恶人”是由观察者的心态决定的,可见并不存在“真正的好人”,也不存在“真正的坏人”;反过来,正因为不存在“真正的”,我们才可以随自己的心态来“改变”他人。而这,就叫“掌握自己的命运”。)        慈悲并不是紧抱着一种完美的理想,认为我们应该无止境的为“我以外”的一切生命付出,慈悲的对象是包括我们自己的一切生命。于是自我与他人的分裂消融了,就像太阳升起一样自然。
    (无论利己还是利人,让自己喜悦,是每一步的起点。如果发现自己助人不乐,应该检视自己助人的动机;纯粹地助人必然导致快乐。)

 

    我们最软弱的那一面,最容易让我们对生命的奥秘觉醒;我们最大的优点反而使我们远离奥秘。
    (所以一帆风顺是可怕的,它可能会把我们活埋。)

 

    老师最伟大、最纯粹的力量就是以自己的自由和喜悦形成的氛围。
    (如果老师内心没有喜悦和自由,再多教法、学识、经验都是自欺欺人。)

 

    铃木禅师的名言:“严格说来,并没有所谓开悟的人,只有开悟的活动。”
    (《大宝积经》说:凡夫之法无所成就。诸佛之法亦无究竟。)

 达到一种纯净神圣境界的方法,正符合我们原本可能拥有的神经质、担心和过度理想化的倾向,只要我们把自己看成污秽不洁、可耻或没有价值的人,就会利用灵性的修行和净化的观点来逃避自己,以僵化的方式遵循灵性的的戒律和形式,希望产生一个纯洁而属灵的身体。印度人称之为黄金锁链,它不是铁制的锁链,但仍只是锁链。
    (这里谈的当然是修行的问题,但它跟生命在其他方面的成长道理是一样的。理想主义者当自省,小心别戴上这副“黄金锁链”。)

 

    虔诚信徒的阴影会包藏激情和世俗的渴望,无神论者的阴影可能暗藏对上帝的渴望。我们愈强烈地相信某件事、排斥其相反面,就有愈多能量进入阴影。
    (对抗外界、对抗自己都没有用,只有“看清真相”是唯一的出路。)
 我们渴望的进化并不在于使世界完美,真正的进化在于能接触所有事物、包容所有事物的心,以心的慈悲含融一切。爱的伟大不在于我们知道什么,不在于我们达到什么,也不在于我们有什么改变,而在于生活中爱人与自由的能力。

                         

    到最后,我们就会发现爱与放下其实是同一件事。
    (爱就是去除我们和对象之间的屏障,这个屏障不是别的,只是我们对对象的预设;当我们放下这个预设,对象真实的面目就能自然显现。我们会发现:那个“真实面目”不是别的,是我们自己辽阔无边、接纳一切、充满爱意的心。)
 我们在生活中发现的快乐,与占有或拥有无关,甚至与理解也无关,而是发现这种爱的能力,和所有生命建立一种充满爱、自由及智慧的关系的能力。这种爱不是占有,而是发自我们自身的幸福感,以及与万物的联结感。

 

    马丁•路德•金说:你们有多少施加痛苦的能力,我们就有多少承受痛苦的能力。我们用灵魂的力量面对你们的肉体力量。我们不会恨你们,但我们的美好良知不会服从你们不公不义的法律;我们很快就会以受苦的能力削弱你们的力量。在赢得自由的过程中,我们将全力唤醒你们的心与良知,而我们终将胜利。
    (马丁•路德•金是位伟大的“胜利者”,这跟时间、历史无关。当他心中产生以上想法的时候,他已经胜利了。)
 我们发现自己的恐惧和欲望,提升和保护自己的企图,都是建立在彻底错误的孤立感妄想之上。 托马斯•默顿说,这种包容他人的行为,就是要学会超越自己对他人的期望,看见“他们心灵的幽微之美”。
    (当我们不再用过去的经验和价值观去硬套他人的时候,他人“心灵的幽微之美”是会自然呈现的;就像你独自在一个死寂的外星球上行走时,突然看见了家乡被你践踏过无数次的野花。此时,你自己的心灵也因为敞开而异常美丽。)  智慧是由众人共同努力得来的成果
    (谁孤标独傲,谁就没有智慧。愿所有寻求“真相”的人内心越来越开阔——开阔本身就是“真相”的基本特征吧?)  大家都明白,如果我们日夜不停地追求和嫌恶,没有谁能忍受。在这种情况下,生物不是死亡就是发疯。但我们却存活下来,这是因为在生命中自然会出现沉稳和自在的缓和期。事实上,它们比我们内心的执著和恐惧之火燃烧得更久。而我们借着这些缓和的力量延续生命。因为生命中拥有这些心灵休息的时候,才让我们的生命焕然一新,充满活力和幸福。那么,为何不对这种日常生活里的涅槃心存感激呢?
    (人们常说:纯净的心灵离自己越来越远了。事实是:由于繁忙、恐惧和疏忽,我们越来越无视自己内在的力量,但内在力量不会因此而有丝毫减弱,恰恰是由于内在力量的存在,我们才获得继续折腾的本钱;不然,连折腾也变得不可能。如果有一天回头看见了自己的内在力量,便不会再折腾,只会在富足、恬静中自在地工作。)

   

    我们一发现自己园中的某棵树有毒,直接的反映就是把它砍掉。在修行的初始阶段,我们的语言是冲突的:我们恐惧任何毒素和不纯净之物,而且尽力铲除和毁灭危险的东西。
但是随着慈悲心愈加深广,我们了解到即使是有毒的树,也属于生命网络的一部分。我们不该摧毁它,反而应该尊敬这棵树。但是为了安全,我们还是要在它四周设下篱笆,警告别人这棵树可能会伤害人。这时我们使用的语言就会转为高度的慈悲心和敬意,不再心存恐惧。而我们所面对的内在或外在困境,都与慈悲融合在一起。这是修行的第二阶段。
    最后,当我们的智慧更为圆融时,就会了悟其实生命所而面临的问题和苦难正是帮助心灵净化的良师。据说世间最睿智的人,会到处寻找这棵有毒的树,利用它所结的苦果作为良药,来转化这世界上的苦难为积极正面的力量。于是,人间的爱欲、激情和困惑全都转化为心灵知觉的力量。使人思路澄澈,内心充满热情。只有借由勇敢面对世间苦难,内心才会生起最深刻的自由和慈悲。当初被我们称为毒药的东西,如今已被视为修行的助力。
    这种逐渐成长的心灵自由为我们带来质疑生命的勇气,它帮助我们澄清和消化自己所接受的教悔。我们由信仰理想化的世界,进化到明白智慧其实是从自己的经验而来。我们也会了解真正滋养生命和自由的东西。如今我们终于清醒,看清自己的真实面貌。
    由于内心成熟,我们不再受制于当初那种单向的语言。我们看待事情的方式也超越二元对立的好坏或对错。世界对我们而言已不再是非黑即白、非纯洁即污秽。它不再是棵必须砍掉或移走的毒树了。而我们所理解的神圣观念,从此也能够包容复杂性、吊诡、矛盾以及幽默。我们的心灵变得明澈,能够理解这世界,而不是与它对立;还能收割毒树的果实,将之转化为正面的力量,而非选择快刀斩乱麻的方式去除掉它。
    (如同世上一切概念都是人为假定的,“毒树”也是一样。真正理解了这一点,就不会再害怕它、躲避它乃至想除去它;面对这棵“毒树”,就会像面对任何一棵需要用心面对的、独一无二的树一样,安心做自己应该做的。
    面对现实的“黑暗”,也是一样。“光明”与“黑暗”都是人为假定的。所谓“实实在在的感受”只是在极狭隘的历史视角中比较出来的,“感受本身”永远不会具有自足的实在性。)
 人们总以为这世间有某些事情必须去做,某些东西非要得到才行;其实,除了你当下在做的事情之外,根本没有其他该做的事情。

    (我们当然可以去计划,但别忘了:当我们计划的时候,我们所做的就是此时此刻的计划。可以说它可能影响“未来”,也可以说它跟“未来”毫无关系。)

 

    我躺在船首的轨杆上,下面有白色的浪花不停地撞击着,每根风帆鼓胀的桅杆都照着银白的月光,它们在我头顶上晃动摇曳。我因夜色之绝美和海浪的律动而陶醉不已,片刻之间竟达到浑然忘我的地步——实际上我的生命也随之消融殆尽——整个人感到自由无比……我容入无尽的大海中,化身为白色风帆和飞溅的浪花,成为这至美和生命律动的一部分,成为那布满星辰的天空……归属于某种和谐的统一以及对生命本身的欢悦和礼赞。

    (我们居然用大自然赐予身体的优美曲线关押“自我”,直至曲线被地平线收回......)

  

    三十年前,我刚到某座林中僧院出家修行,我必须学会如何向他人顶礼致敬。我起初表现得相当笨拙,每次进入禅堂,我们都得把头恭敬地置于双掌间,做五体投地的顶礼。这是为了培养出家人的恭敬心和正念,借着肢体俯伏敬拜的动作,来向简朴、慈悲和正念的出家之道献上敬意。每当我们坐下接受师傅的开示时,也以相同的恭敬心顶礼致敬。
    在正式入院修行约两周后,某天,有位年长师兄将我拉到一旁耳提面命,“在这儿,你不能只有进禅堂静坐或接受师父开示时才行礼致敬,凡是遇到长辈都得行礼如仪。”我身为本寺唯一的西方人,也希望自己凡是符合规矩,于是就问他,哪些人算是我的长辈。他回答:“按理说,凡是比你早出家者都算长辈。”我楞了一下才会意,原来这座僧院里的每个人都是。
    于是我开始向他们行礼。有时候感觉相当自在——因为寺院中的确有相当多睿智且值得尊敬的长辈。但有时心里却很不是滋味。我就碰到过年仅二十岁,充满傲慢习气的僧侣,他出家只是为了取悦父母或是换取温饱,只因为他比我早出家一个星期,我就得低声下气向他行礼。有时我得向在休耕期到寺庙短期出家的邋遢老农行礼致意,而他却经常口嚼槟榔,而且一辈子从来没打坐过。要我将这些共居于森林里的同伴当成大师般尊敬实在很困难。
    但我还是每天行礼如仪。由于我内心冲突不已,便开始寻求解决之道。终于,某天我又开始向长辈行礼的时候,我试着从自己礼敬的对象身上,寻找一些值得尊敬的地方。我向老农眼眶四周的皱纹礼敬,因为他阅尽人世沧桑,他经历痛苦并且克服人生的苦难。我向年轻僧侣身上所洋溢的活力和嬉笑礼敬,他们眼睛充满不可思议的人生,正等着他们去体验。
    我开始乐在其中。我向长辈们行礼,进入和离开禅房时我合十行礼。进入自己森林中的茅舍时我行礼,沐浴前我向古井礼敬。过些时日之后,礼敬成了我对待万物的方式——它是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凡是生物,我都心存敬意。
    礼敬的精神正是本书之主旨。灵修生活所面对的真正挑战不是在深山隐蔽处,或意识进入超凡状态,真正的挑战就在当下。它要求我们怀抱着一颗睿智而充满尊敬和慈悲的心,以欢喜之情迎接生命中遭遇的万事万物。我们能同时向美善和苦难致敬,向我们内心的纠葛和困惑,向我们的恐惧以及世界诸多的不公义致敬。
用这种方式向真理致敬才是通往自由之道。向生命的本貌而非理想憧憬致敬并不是件易事,但不论这有多困难,它却是最有用和高贵的修行。
向我们生命中的悲伤和背叛等各种残酷事实致敬,是接受它们的存在:我们从这发自内心的礼敬动作中发现,万物都是有理可循的。当我们学习向万物致敬,就会发现自己的心能含纳比想象中更多的自由和慈悲。波斯诗人鲁米曾这么说:
    皮囊如寄居,每个早晨,都是新的落脚。
    欢喜、沮丧、不义、
    须臾的觉知,
    如同不速之客。
    接纳且招待他们每一个,
    即使是一样忧愁的丑角,
    狂扫过你的屋舍,
    带走你的家当。
    你仍要待客以礼,
    因为他可能带来某些崭新的欢悦,
    涤净你的心灵。
    无论是灰暗念头、羞愧或恶念,都要在门口笑脸相迎,
    欢迎它们进入你的内心。
    要对每位访客心存感激,
    因为每位来客都是天上派遣来
    指导我们人生方向的使者。

   (礼敬所有读到这些文字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