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不语织毛衣 [枣读:19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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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公不语织毛衣

文、郑磊

十九世纪初的时候,英国著名的花花公子布鲁梅尔(Beau Brummel )引领了一场绅士著装革命。 这位依靠着金钱和权势步入上流社会的仆人之子,将身躯从边花褶皱、丝绸锦缎和金银珠宝的包裹里抽出,改以平纹蓝色上衣,白色衬衫,浅黄色马裤外加黑色皮靴。 这种平民化的著装迅速风靡欧洲时尚界,其在服饰上对贵族的打击远比雅各宾派在肉体上对贵族的消灭更深刻。 这种服饰被作为文明开化的象征迅速征服了日本和中国,众多革命者都以此着装来标榜文明:宋教仁被刺时就穿着它的改进版——他的裤子已经不再是马裤而是法国大革命时代的平民革命家们最钟爱的“庞塔龙”进化版;相反,想像下戴着假发的孙中山面对民众抖动着他那色彩俏丽、褶皱精美的欧式贵族衣衫,金子镶嵌宝石的饰物伴随着他信口开河的言辞一齐作响,那该是多么有趣的景象。

羽戈在《百年孤影》里选取了六位历史人物:穿着朝服的张佩纶和谭嗣同或贬官隐居或从容就义,他们代表着那些希图维护改善旧体制的努力终告失败;穿着长袍马褂的袁世凯和杨度或忧愤而终或劳碌无果,他们明白了,人民需要的不仅仅是王朝的更迭,更是一整个时代的颠覆;穿着西装的梁启超如此热切地期盼革命和进步,以至于在病床上为割错了自己肾脏导致自己丧命的西医院和医生辩护;穿着中山装的吴经熊写完了《中华民国宪法草案》,终于觉得三民主义的政治口号太过虚妄,在盛年倚靠了上帝。 历史并没有随着羽戈的书写而停止,入不得窄门的人们最终寻到了“地上天国”的踪迹,穿上黄军装热切舞蹈,膜拜他们的新救世主——然后神坛崩塌,大家又开始换衣服……

“变服色,易冠带”的乔段在短时间内频繁上演,政治人物也如巴黎时装周上的模特,搔首弄姿,造型百变:

张佩纶和谭嗣同只是缝缝补补,这样自然是不成的,时尚人士容不得不完美的小补订,老人家也看不惯补订的寒碜,于是袁世凯就和革命党们手拉手,一起撕破清王朝舍不得修补的马褂。

一身西洋礼服的宋教仁无疑是英美议会政治的拥趸,他以为穿了西服就都是文明人,打人也不会打脸——人家打了他的腰,他被暗杀了。

袁世凯和孙中山都很满足——终于可以换新衣服了。 这两位都是制服控,项城兄粉德系军服,如果他能看到纳粹党卫军的制服一定会幸福地定制一套,炮哥粉日系学生制服,把日本学生装拿来改良一番就成了中山装,并天才地添加了几个口袋,以便装道具——他们的审美如此相似,都喜欢把身体裹得像根棒棒,他们的政治企图如出一辙,用武力独裁。

宋教仁曾评价日本“号称立宪几三十年,而犹不能脱少数人垄断专制之习,左右国务者,总之不离乎藩阀武人者近是。”对日本的评价不幸也应验在了中国,而且更为糟糕。 袁世凯试图换上他压箱底的珍藏——皇帝冠冕,这无疑是犯了时尚达人们的忌讳,于是群起扒之,上去撕个稀烂,没有了新衣服,项城郁郁而终。 孙中山则开始套他的日系制服,当然从更早的按手印宣誓效忠就开始了,不肯按手印的陈炯明成了不够潮的人,不够潮就是不革命,不革命就是反革命,炮哥准备和陈炯明争兵权的时候,完全忘了那个不潮的联省自治的主张就是他自己在穿西服时候提的,政治主张比时尚潮流更迭更快,几年前还是蛮新潮的主张,转眼就反革命了。

炮哥的得意门生,虔诚的主内弟兄,阳明心学的拥趸,上海滩金融界小金领,做掉了陶成章的扛把子——蒋中正兄更是位时尚达人:有个叫杨周熙的黄埔军校学员去了趟当时的政治时尚之都德国,回来写了本书《三民主义之法西斯化》上呈蒋校长。 中正一看被人说中心事,忙派人去问,你知道啥叫法西斯化? 杨兄弟老实回答,俺也不知道啥叫法西斯,现在都潮这个,不写就落伍了。 中正兄嘿嘿一笑,将法西斯化一圈改成复兴运动,内容一字不变拿去出版。 就好比穿了CK的内裤,直接上街自然太骇人,须得外边再套上件长裤,腰围拉低露出一圈内裤的上沿和CK的LOGO,那才是最潮最性感的穿法。 中正同志秉持总理遗志,高唱北伐的时尚口号,趁机夺权。 “四一二政变”时,尚未附蒋的宋子文对来访的哈佛大学教授说:“国民革命的主旨是以党治军,就是以文人制裁武人。现在都完了!文人制裁武人的局面全被推翻了。”

接下来的时尚风潮越来越趋向于紧身的军服,民众却思想保守,亟待时尚引导,面对制服皮鞭居然叫苦不迭,毫无情趣。 当初的时尚达人难免会面临被抛弃的境地,这个教训告诉我们,再时尚的潮流也不可以脱离普罗大众。

老天爷最后选择了造型更犀利的日月神教,实在让人大跌眼镜。 神教任教主天生欧洲中世纪贵族气质,从不刷牙,也不爱洗澡,额头前秃还拼命把头发往后梳,这么一个犀利哥的形象另类得让人咋舌,任教主的口号比他的造型更老土:这是从罗刹总坛斯教宗处取得的真经,由先天老祖马圣人和太乙上仙恩真人亲手传下,渊源有自,谱系完备,流行五大洲,风靡全世界,大家要一心向着本教主,永不叛教,本教就许你们一个天堂。

老百姓的思路还是和洪秀全那时候一样:洪秀全在广州苦练神功的时候曾经向传教士讨教,《圣经》里的天堂是虚的还是实的? 传教士道,自然是实的。 洪教主再问,既然是实的那是什东西做的? 传教士眼咕噜一转道,是金子。 洪教主恍然大悟,这才是真道啊! 老百姓也这般问,这神教的天堂是实是虚? 任教主在黑木崖上大臂一挥,是实的! 大家埋头苦干,全力缴粮,大放卫星,大胆跃进,不需要几年,人人都能放开肚皮吃饭,顿顿都是白馒头就红烧肉,红烧肉还全是肥肉!

农民们一听,这才是真正的潮人啊,说到我们心坎里去了。 于是任教主顺利地收缴了农民的余量,通过希腊出口欧洲创汇,严重扰乱了当年国际粮食市场,钱拿来了搞工业和法式大餐。 饿而不死没去成天堂的残余百姓,无不深感教主圣明,算无遗策,那拉风的大肚子,性感的宽阔脸庞,以及那颗下巴下肥硕的痣,深深地满足了饥饿臣民们的富足想像,教主身上绿色军制服和教主挥鞭抽打臣民时的伟岸气质,让人在战栗中反生出快慰,痛苦中才懂感恩;再加上岳不群完美的小受气质,时而垂泪时而欢颜,时而十年未换的外套二十年不扔的茶杯,时而我来晚了让你们受委屈了——这才是时尚达人,一张一弛,彰显文武之道,多年之后还依旧是时尚达人们的模仿对象,就如张开裙摆的玛丽莲梦露。

时尚到此,已臻化境,不管华服败裳,都成雅致;先前的那些闹哄哄的时尚达人秀风流云散,而今日月神教一桶糨糊,千秋万代。 百姓也早已被改造完毕,口味之重,令人发指。

回顾这段时尚史,会发现在一个动荡的年代里,越是激进的风潮越能吸引不安分的人,衣服由宽袍大袖逐渐紧身,到后来衣不遮体,乃至最后皇帝新衣;政治口号从温良恭俭到逐步激进,到后来鼓吹武力独裁,乃至血腥斗争。

《百年孤影》里的六位历史人物,是六段历史切片,顺着羽戈犀利流畅的病理描述,我们看到这百年里的风流人物们为了做一个时尚潮人扭断腰肢,放宽心胆,不断的撕衣服穿衣服再撕衣服再穿衣服,宛如一部重口味的日系情感动作片。 深夜翻阅羽戈此书,裂帛之声绵绵不绝,不禁心旷神怡,精元出窍矣。

当然羽戈的用意不仅在于保存标本,他计划再写第二部,描述更多的时尚达人:孙中山、陈炯明、康有为、宋教仁……,以此来探究时尚达人们是如何把国家时尚从潮人做成了犀利哥;也是切应于当下,曾经赤裸身躯以为时尚的时代终于过去,那么当务之急就是如舒淇那般,把脱掉的衣服再一件件穿回去——但历史经验告诉我们,老天爷的品味有时实在让人无可捉摸。

老天爱你妹,老天比上帝还爱你妹,你妹却只爱上帝,于是老天只好回家默默地给你妹织毛衣——合不合身就不知道了啊。

手工历史:华山圣母和她的哥哥

文、高小茶

导言:69圣战毫无疑问已经开始被遗忘了。当然,两群居住在网络世界中的不同平行宇宙的人们阴差阳错地在一个时空裂缝中相遇,继而在决定互相授予“SB”或诸如此类的称号后分道扬镳,也许终其一生都不会在另一个时空裂缝中相见,这本是我们的网络生活中寻常可见的光景。69圣战也不过是其中一次而已,即使对交战双方和围观者而言,它也不见得有被记住的价值——毕竟,爆一下吧又不会怀孕,更不会死。

如果一定要为记住这件事找一个理由的话,也许只能是:由于不可抗力,再怎么相信“他们的好恶与我们无关”的人,也难免会有跟“他们”碰头的时候。如果不想在这种尴尬的场合失态,努力回忆曾经有一个明明发生过,却跟并未发生没有多大区别的69圣战,也许有所帮助。至于失态本身到底有没有必要避免,这就要看个人的喜好了。毕竟喜好这件事,别人做不得主。

信息链接:(由于事件性质,以下链接并非全部为新闻报道)

虽然缺了结尾,但69圣战基本上就是这么一回事:

支持69圣战的某位人士意见:我们战的跟你们饭的没有关系

不支持69圣战的某位人士意见:莫名,我就仇恨你——至于吗?

官方意见其实是:69圣战是什么人家才不知道呢,偶们这里一切都很好很协和啊

某家媒体意见:网络很强大,网民太难懂

这事还没完:截至发稿时止,零星爆吧行为仍未停止

华山三圣母和显圣二郎真君话说不到一起去,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好在因为玉帝圣明,华夏九州政清人和,歌舞升平,他们二人各行其是,倒也太平。二郎神闲得不耐烦,带着哮天犬和梅山六圣去外域卡利姆多大陆斩妖除魔,轻易不回中土;三圣母更不得了,迷上了人间高丽国一个叫做苏家班的戏班子,把苏家班十二个美少年的画像挂了一屋子,每天除了听他们唱戏,跟同为苏家班戏迷的人间姑娘混在一起,别的什么事都顾不上。二郎神听说妹妹五迷三道地管人间的戏子叫“哥哥”,虽然不高兴,但是他跟妹妹本来就不怎么亲近,现在又整个心都扑在除魔上,懒得管这些闲事,至多跟兄弟们说笑的时候笑话妹妹几句“脑残者无药医”就完了。三圣母自然也听说了哥哥说的难听话,她也不生气,冷笑几声以后就只当没听说过一样了。

不巧的是到底有一天,兄妹俩还是闹翻了。这事说来话长,起因是人间天子做了一场为期一百天的万世博赏大醮,除了常规的护国佑民、延寿度亡,消灾禳祸,祈福谢恩等等名目之外,最主要的是显扬国威,好万世流芳,万邦来朝,所以叫做万世博赏大醮。

因为这个大醮祭祀的是周天神明,二郎神当然非出席不可,虽然这时兄弟们都在海加尔山等着他呢,但也不得不万里迢迢地回来。他带着哮天犬刚回到灌江口府邸,还没喘口气,手下就报上来,说魔都土地来了好久了,等着拜见呢。二郎神本来不想理他,转念一想这次大醮正是在魔都,说不定那土地还真有事,于是就让人传他进来了。

魔都土地一见二郎神,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话。大概意思是这样的:因为魔都府尹喜欢海外东西,听说高丽苏家班的神功戏唱得好,特地请他们来在大醮的时候唱几出热闹热闹,唱戏的地方就定在了土地庙。土地本来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周天神仙迎来送往够他张罗的了,唱什么戏都是小事了。谁知道开唱那天可不得了:上至大家闺秀,下至仆妇村女,几千个已嫁的未嫁的女子,为这十二个戏子像着了魔一样,把土地庙团团围住,都要进去看苏家班唱戏。土地庙能有多大,挤不下这许多人,看场子的衙役赶紧拦着她们不让进去,哪里拦得住?领头的看不是办法,一层层报上去,最后竟调了御林军来撵人。谁知道这里头有几个姑娘好不厉害,劝她就骂,拉她就撕开衣裳喊起来,真是说不得碰不得。土地这会儿也被惊动了,过来一看吓了一跳,带头闹的最厉害的那个姑娘凡人不认得,他土地可认得那是华山三圣母。土地赶紧上前去劝,三圣母二话不说劈头扇了他好几个耳刮子,打得他晕头转向,灰溜溜地躲得远远的。乱了两个多时辰,人群方才慢慢散了,到最后还有百来号不肯走的姑娘,到底给放进庙里了,这才算完。

土地白挨了几巴掌,庙里又给人挤得像遭过劫一样,连金身都给人推到了。他越想越委屈,又禁不住土地婆唠叨,鼓着一肚子气就来灌江口二郎神庙来告状了。

二郎神听了这些话,气不打一处来:这丫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各路神仙都要上魔都来受祭拜的,她一个受一方香火的圣母娘娘,和人间的一群野丫头一起抛头露面,成何体统!而且连土地都打了,看来她是连天庭的面子也没放在眼里了!二郎神越想越气,打发了土地以后立刻往华山找三圣母来了。

三圣母知道二哥来了,倒是一点也没怎么样,照样问安。二郎神见了她就说:“你去给我跟魔都土地道歉去!”

三圣母冷笑一声:“我干什么了,要去给他道歉?”

二郎神气得恨不得也扇她一巴掌:“你还有脸问?挤在人堆里要去看棒子唱戏的是不是你?撒泼打人的是不是你?”

三圣母也急了:“你叫谁棒子?!你背着我说说也就算了,现在你当着我的面也说?土地说我撒泼你就信,我说他们办事糊涂,不近人情,欺负那些女孩子们,土地也不把我放在眼里,正该教训,你信不信?”

“反正你打了人,总得道歉!土地虽然位卑,也是天庭指派的人,你眼里只有你那些棒子戏子,连母亲,连天庭你也不顾了是不是?你这还不是脑残?”

三圣母正要发作,想了一下反而笑了:“好,我要是听你的,跟土地道歉呢?这事可以完了吗?”

二郎神没想到她有这句话,先一愣,立马又反应过来了:“不行,你嘴上道歉,心里可没有这个意思。你要跟人间那些脑残丫头断绝来往,从此再也不看不听那些棒子戏子唱戏,这才算有诚心呢。”

三圣母哼了一声:“我就知道道歉什么的不是事,你就是看不惯我喜欢苏家的哥哥们。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了?还不是管外域那些半人半鬼的女人一口一个‘妹子’叫得亲热得很?劝二哥还是少管闲事,别叫我学出更好听的来啦!”

二郎神听她说出这话,吓了一跳,一时接不上话来。三圣母趁势接着说:“要说我不顾天庭,你呢?一年到头也没有一天在中土,魂儿都被那些野鬼野怪勾走了,眼睛都杀红了。人间你管过吗?母亲你想过吗?她老人家有什么事还不都是找我?”看二郎神还不说话,三圣母冷笑着再补上几句:“二哥啊,你从来也没管过我,现在又来当哥哥了?说句不好听的,我受的是天庭的恩惠,和这一方百姓的香火,我自己过得好好的,你显圣二郎真君,给过我半点好处吗?我凭什么听你的?”

二郎神被她这一番话说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挤出一句话:“你等着!”三圣母笑道:“等着就等着呗,二哥好走,不送!”

别看耍嘴皮子二郎神不如三圣母,他也不是糊涂人。他知道要让三圣母怕自己,才能管住她。但是要让这个已经自立门户的厉害妹妹害怕哪有这么容易?不下狠手不行了。于是二郎神先是施法力把苏家班的戏子都弄得卧病在床,三圣母自然急忙亲自去救;趁她不在华山,他就跟到三圣母庙里进香的善男信女们过不去,许什么愿都反着来。这是要断了三圣母的香火,叫她不能在人间为神。这样一闹,不只三圣母这一处门可罗雀,周围的城隍土地之类的小神的神庙也冷清了不少,都叫起苦来。三圣母回家一看这种情景,又拿哥哥没办法,也开始着急了,只好到母亲瑶姬娘娘那里去告状。

瑶姬娘娘听了三圣母的话,这就把二郎神叫来了。二郎神满以为母亲这回总不会再由着三妹了,并不担心,不料瑶姬娘娘一开口就是:“杨戬,你赶快别再胡闹了。”

“母亲,我怎么胡闹了?你不看看三妹!”二郎神不服气极了。

“你妹妹再怎么不好,你也不该折腾那一方百姓,断了她的香火啊。这种犯大忌的事你也敢做,真是眼里一点天条也没有了。”

二郎神知道自己犯忌,但还是强辩道:“那她打了土地就这么算了?她打土地就是没把天庭放在眼里!”

瑶姬娘娘摇摇头。“你别一有什么就扯到天庭上,谅那土地去拉她的时候也没喊着‘我是天庭派来的’。我平常说你做什么是丢天庭的脸,你还急呢,说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现在你妹妹打了一个小土地,你又扯上天庭算什么意思?合着只有你和天庭没关系,别人都跟天庭有关系?”

二郎神看母亲偏心,索性不说话了。瑶姬娘娘接着说:“我原来指望你们两个学点好的,你们总不听;我后来也想通了,反正只要不害人,你们爱怎么过就怎么过吧;可你们两个互相之间还不得安宁。你们到底要怎么着才满意啊?”瑶姬看三圣母也听着,接着说:“三姑娘是因为喜欢那些戏子惹出事来,这倒也罢了。虽然我看不出那些小毛孩子有什么好,但也知道一喜欢了,什么破烂都是宝,她这个疯病的来龙去脉我还大概明白。老二你我就奇怪了:你平日说你妹妹和那些戏子的话,我也都知道了。这是有多恨他们才说得出来的话啊,他们怎么你了,你能恨他们恨成这样?我原以为你多恨你舅舅呢,也没听你这么说他啊。”

二郎神实在没有耐心再听下去了,一跺脚说:“行了,也不用说了,我走了。”也不等母亲答应,就冲出去了。

他离开天庭不远,还是停下了:去哪儿呢?华山是别想再去了,母亲都不许的事舅舅更容不下,整治妹妹的事只能算了;回灌江口,那就是丢人丢到家了;去魔都还早,等他们催了再去也来得及;去外域,兄弟们问起来怎么回答呢?

最后,显圣二郎真君杨戬,终于决定了自己的目的地——高丽。他做这个决定的时候,还不知道三圣母已经在那儿等着了。不过就算知道,他也还是要去的。因为这个时候,除了高丽,他也无处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