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在脚下 ——麻醉医学专家访谈录来源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8 20:44:53
路在脚下 ——麻醉医学专家访谈录来源:
2005年岁末,是辞旧迎新的时刻,徐州医学院麻醉学系五百余名师生在曾因明教授的带领下,邀请市电视台主持人少岩与国内著名老、青年专家李德馨教授、孙大金教授、李文硕教授和邓小明教授济济一堂,共同举办了一场“路在脚下”的人生座谈会。专家们以丰富的人生感悟、妙趣横生的语言深深打动了在座的每一位师生。此次活动是徐医麻醉学系对人文教育的一项有意的探索,在今后不断地完善与改进中,深信将更有利于麻醉学教育的建设和发展。以下是访谈详录。
路 在 脚 下 ———麻醉医学专家访谈录
主持人:在曾因明等几位教授的操持下,我们徐医麻醉学系这个大家庭迎来了几位尊贵的客人,他们在百忙中不辞辛苦远道而来,和我们一起畅谈人生、事业,和我们过一个非常有意义的新年,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们的到来。(掌声)
我依次给大家介绍一下:
这位是我国麻醉学前辈———南京军区总医院李德馨主任。
中间这位是上海第二军医大学同济医院、博士生导师孙大金教授,
那位是天津医科大学总医院、博士生导师李文硕教授,这位是我们很熟悉的曾因明教授,
还有那位青年才俊、青年专家,是第二军医大学长海医院麻醉科主任邓小明教授。
在座的都是我国著名的麻醉学界专家学者,与徐医麻醉学系的建设和发展有着长期的直接联系,今天和我们师生共济一堂,共渡新年,可以说是一次非常难得的机会,让我们再一次以热烈的掌声对他们的到来表示感谢!(掌声)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矣,在座的各位学子们曾经有人聆听过几位教授的学术报告,臣服于他们的严谨和理论的精湛,但是今天不谈学术,我们请几位专家一起共话人生,因为在他们身上都有我们所崇尚的学者风范、都有事业背后人生的精彩经历。当然事业的成功要有过程,可能在座的每位教授都差不多有过这样的经历,从失败通过艰苦努力走到成功。李德馨教授就是我身边的这位,他已经是八十高龄,他现在是南京军区专家组成员,主要研究方向是脑复苏、还有多脏器功能衰竭病理生理方面的研究,他曾经跟我交流过一次,从失败走向成功,这里面有许多人生故事,我们首先请他跟我们谈谈。
李德馨教授: 关于我的情况在上午学术报告中已经讲了,脑复苏从前几乎没有人搞过,没有心跳复苏就没有脑复苏,但心跳复苏了病人却醒不了。我们在50年代末搞心肺脑复苏的时候,就碰到过这样的问题,起先是不知所措,无能为力,最后的结果是成了植物人,两个植物人养了两年,医院方面说这两个植物人再把他养一养,两年以后还是由于肺部并发症死亡,尸体解剖发现脑细胞全部死亡,脑子体积显著缩小,显微镜底下找不到一个存活的神经元,以后怎么办呢?早期我们试过低温,我们搞浅体温、短低温都不成功,我们吸取了不成功的教训,坚持降温降“透”了以后就成功了。经历的很多事情就像我们走路一样,所谓“山外有山”,我们没爬过这座山的时候看不到前面还有一座山,只有爬到了山顶才能看到前面还有一座山.所以人的认识是受客观事物限制的,就像下水一样,初下小河时感觉到这里的水那么大,到了长江以后,才知道那里才是一条小河,到了大海以后,才晓得大海没有底。所以我们做学问、干工作时所预料的是没有止境的。现在提出要搞学习的时候,老了要不要学习,人家说老了打打麻将算了,我说这相当于等死,浪费时间。我的脑子中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比如说有些病人偏瘫了,怎么恢复的?什么原因导致休克?最后病人怎么会清醒的,很多理论没有解决。不能说我们什么都懂,只不过是千里之行的头几步。
主持人:能否请李老给我们介绍一下第一个抢救成功病人的情况?
李德馨教授:我第一个解救成功的病人,是南京高压电触电死亡的工人,由于他已死亡、从心跳停止到抢救已半个多小时,所以当时就不曾抱任何希望,死了半个小时的人还能活吗?主要办法是降温。抢救时间是如何确定的?半小时、15分钟,最后讲是10分钟。主要是根据工人进我们急诊室看到墙上的钟是九点,出事是8点45分,但是以后又常规的皮肤消毒、穿手术衣、摆体位、开始心脏急救的时间都没有计算。那时候我们也不敢讲,讲了15分钟已经有人说不可能,因为从前没有过,所以,以后我们在抢救时相信,10分钟左右这个病人脑复苏还是有希望的。在一定的条件下,没做过大家都不知道。以后有人常常打电话来,远在新疆,他说心脏停了,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怎么样解救的,我说用冰,用冰降温,冰没有怎么办呢,我说没有冰就把全市的冰棒都买下来,用冰棒降温,后来有人说这个方法不错,头一个病人他们没有降温就死了,第二个病人照我说的把冰棒用上后活了,所以我讲这还是有用的。
主持人:当遇到问题的时候,想尽一切办法,冰棒都用来降温,大家听懂了吗?李老十年前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他说他这辈子“无愧、无悔”,实际上,李老也说了走了这么多年,可以说生活中成就已经很多了,但仍有很多不了解,还有很多没有搞明白的东西,我觉得这就是他身上的一种精神,退休了或者说年龄大是不是该歇歇了,但始终是这样无怨无悔地追求,对于这些,李老可能有些自己的感想,请谈一下。
李德馨教授:本来还说我“无畏”,这些年过来,知识分子不可能“无畏”,一次次***运动,都要过关,所以,我顶多做到不说假话,说真话。但就是为了不说假话,有时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有一次,我帮院长的老首长办了件事情,院长比较得意,就趁兴问我这个院长当得怎么样,因为平时我与他比较熟,同时群众对他有很多议论,我就不依不饶地说:“不怎么样,你掌握了一小撮,放弃了大部分。”他说:“是吗?!”最后果然我提级就比别人晚一年,就是由于讲了这么一句真话。
主持人:但是你不后悔说真话吗?
李德馨教授:不后悔,因为讲真话要比讲假话心里平衡还有无愧。
主持人:请李老先歇歇,下面我们介绍一下孙大金教授,他今年76岁高龄了,1954年本科毕业,现在是上海第二医科大学附属仁济医院终身教授,主要研究方向是麻醉与心血管、麻醉临床药理方面,他从事麻醉事业已经有五十年历史了,1954年在国内较早开展了心血管麻醉,在学术著作及论文方面我就不做过多的介绍了,肯定是非常地多,孙教授在麻醉学界有口皆碑的一个美德是“宽容”。这在我们当代社会中是非常难以做到的,孙老可不可以给我们介绍你是怎么想的,怎么做的?
孙大金教授:谢谢主持人以及曾因明教授介绍情况,这样形式的交流、座谈我还是第一次,尽管我任教时间比较早,记得我在徐医麻醉学系成立时的第一届学生,我还担任课程。因此,我对徐医感情很深,二医大从今年六月份和交通大学合并成立新的上海交通大学,仁济医院成为它的附属医院,我们科室里面也有徐医的同学,我已带了徐医毕业后的硕士、博士研究生,曾教授对麻醉学教育做出很多工作,刚才介绍我的情况,也感到非常惭愧。我在每年辞旧迎新的时候,往往会回忆过去,回想我的老师,我的老师名字叫李杏芳,她早年是在上海女子医学院毕业的,现在上海已经没有这个学校了,以后到美国留学,1947年回国,回来以后到我们那里,他在1954年3月份做了我国第一例二尖瓣分离手术,她是第一个做心脏手术麻醉的,过去做心脏手术是在心脏外围,比如动脉导管未闭结扎手术,54年3月心脏外科专家蓝锡纯,通过手指进入到心房后分离二尖瓣,这是全国第一例,担任这次麻醉的就是我的老师———李杏芳教授。以后又在临床上做低温下主动脉吻合手术,把人泡在冰水里,降温后拿起来进行手术的,在临床上是全国第一例,是很不容易的,国外在低温下做心脏手术是1950年,那个时候跟国外时差很近,1957年在我院做第一例低温下心脏直视手术,所以她在心血管手术麻醉方面做了那么多工作。以后又做了心脏移植手术的麻醉、又做了第一例肝移植的麻醉。但是,在评奖的时候,从来没有她的名字。尽管卫生部设了心血管、外科等奖项,仍没有她。那个时候我不太服气,觉得她做了那么多心脏手术麻醉,没有心血管的麻醉,怎么开心脏手术?没有低温麻醉,怎么打开心脏?怎么保证循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麻醉的发展促进了外科的发展。当然反过来外科的发展要求麻醉也要发展。我们那时候做动物实验,多次失败,她做出很大贡献,但她对名利方面看得很淡,老师的精神深深地感染着我,给我留下了烙印。因为我是他第一个做麻醉学专业的学生。53年我到仁济医院做实习医生,那个时候没有麻醉医生,实习医生做麻醉,我就拿着盛乙醚的瓶子滴在面罩上,做腰麻,是在外科医生指导下做的。毕业后,院领导要我做麻醉,跟着老师做麻醉,对我最深刻的是她对任何事情,非常宽容,胸襟很宽广。因此,在上海与另外一位著名麻醉学专家吴珏教授,他们俩非常合作,非常相互尊重。在密切配合下,1976年出了一本《实用麻醉学》。到了1957年以后,整个上海的医院进行调整,李杏芳老师到了广慈医院(即现在的瑞金医院),到那里做主任,他就把我留在仁济医院,那时候我年仅30岁,毕业后只做了三年的住院医生,要我负责麻醉工作,她把担子给了我,并没有由于我那么年轻,仅三年的住院医生就兼任麻醉科主任感到不放心。她到了瑞金医院后,又把另一位年轻的医生推荐到58年新建的新华医院。有的时候,我们去请教她,她总嘱咐我们对年轻人要培养,对其它兄弟医院要相互尊敬,因此到现在为止,上海麻醉医生之间是非常团结、非常和谐的,我觉得这跟有这样宽容的老师是分离不开的。所以我非常感谢老师的培养,老师的一举一动,她的行为也感染了我们。我们也需要老师在这方面的美德。对我人生的过程当中起了很大的作用。(鼓掌)
主持人:刚才孙教授谈了那么多,都是在介绍他的老师,实际上,我想也影响了他自己,这样用宽容的心态来对待周围的事物,对待个人的一些得失。孙教授对待工作上是精益求精的,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的老师把那样的重担交给他,曾教授可否间接地给我们介绍一下。
曾因明教授:对于孙大金教授,年长一些比较熟悉,在座的学生在书上能够经常看到他的名字,对他不是太熟悉。我个人体会比较深刻的是以下两点:一是徐医麻醉学系成立,从1984年开始提出论证报告,孙大金教授是在论证报告上提出论据并签上自己名字的最早的专家之一,在《杂志》(注:《国外医学麻醉学与复苏分册》)创办的过程中是最热情无私的支持者之一,整个二十年来,对我们帮助很大,但到现在为止,我们却没有什么可给予他的,那些支持都是无偿的,既不计较名,也不计较利,而且很重要的一点正是做一样好事并不难,但是十年做、二十年做乃至三十年、一辈子做好事是很难的,孙教授身上确实体现了这种精神,在我们相处过程中,对我自己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
主持人:刚才听了这些话,感到每个人在一生的成长当中,或是某时某地会遇到某人的某句话,可能会影响到终身,影响到对人生的态度,对事业的追求。今天我们能够亲耳聆听到几位专家的肺腑之言,对我们人生成长有所帮助。
接下来我给大家介绍的是天津医科大学总医院的李文硕教授,关于李教授我对他的情况了解的不是很多,但是我听说李教授解放前曾经当过牧师、主教,而且据说是罗马教皇任命的。李文硕教授小时候曾出家六年半,在了解他的情况之前,我在网上查阅了一下,其中有一个网站是“李文硕语录”。这些“语录”都是爱戴他的学生们给他发的贴子,我给大家读几段,也是李教授常说的话“胆大心细、遇事不慌”;“做麻醉就要像王八瞪蛋一样,瞪出血丝来”;“病人完你也完”;“狐狸精修道需要一千年,到了第九百九十九年那年出了一回事,就前功尽弃了”;“麻醉的最高境界就是不麻,就是不打麻药病人却被麻醉了,这叫化(话)疗”。我觉得这些是不是包含我们学麻醉的人生道理呢?下面请李老师给我们解释一下。
这时,曾因明教授补充说道:“李文硕教授是我们麻醉界人生经历磨难最多的一个人,从正反的这些磨难中间,我与他接触学到了很多东西,他积累了人生的很多真谛,是一个阅历丰富且语言风趣的人,所以我觉得同学们不要放弃这个学习的机会。”
李文硕教授:方才节目主持人夸了我一顿。大家只要睁开眼睛一看,坐在这个台上的我,正如我老伴描述的那样,我跟广东鸡差不多。我想说的第一句话是我的老师是王源旭教授,我是他的第二个弟子。大学毕业以后,任外科大夫。后来科主任建议我到麻醉科试试,去了之后还不错,对麻醉很感兴趣,于是就在麻醉科留了下来,一直从事麻醉工作到现在。现在我说句良心话,我没有达到我的老师对我的期望———振兴天津市的麻醉学事业,感到很惭愧。大家知道,金清尘、郑志雄和河北医大的张立生教授,他们三人曾一起在我们医院进修过,可是现在这几个人都已经成为了各地的“瓢把子”(注:带头人)。而作为“老师单位”,却在倒数之列。看到这种情况,我的第一项任务就是培养麻醉接班人,先办了证书班,第二个办了大专班,最后办了本科班。在办本科班的时候,我经常到徐州医学院来学习,因为徐州医学院是我国麻醉学教育事业的孕育者,也一直承担着发展我国麻醉学教育事业的重要任务,并推动着我国麻醉学教育事业与国际接轨。我想这三件事曾因明教授这个导航员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换句话说,在我国麻醉学教育事业中,划句号的应该是曾因明教授,划撇的可能是我们,关于这个我就不多说了。我只想提提我生活的座右铭,我对自己学生的要求是:如果你想成为一个麻醉学的人才,你必须具备广泛而扎实的基础理论知识,并具有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本领、良好的外语水平和合格的医德医风。把这四项基础打牢了,你就有希望成为麻醉学的人才。我教育我的学生在走成才的道路上,不要磕磕碰碰,要守三戒:第一戒,作为医生不能收受红包;第二戒,作为人来讲男女之间要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第三戒,作为领导不能与经济挂勾。这样才不会在成才的道路上磕磕碰碰。现在我的学生已经是天津市总医院的副院长,在当院长之前,我告诉他必须守三戒。我认为走人生的路还必须得守点规矩,做人最基本的准则是诚实为本,乐于助人。医生是以德为本,无德不成医啊!   大家问我为什么要出家呢?我六岁那年,小***进中国,父亲就被小***残忍地杀害了,之后母亲无奈把我们卖了,随后母亲也饿死了。六岁的时候我就做长工,没上过小学、中学,我受益的是我出家的那段时间,也就是在修道院,有那一段时间才有了我的今天。首先是人生观,如何对待名与利,名利看起来眼花瞭乱的,大家都知道电视剧《红楼梦》主题歌第一段是“是人都说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今何在,黄容一堆草末了。”都烂在地下了。我啊,曾经有幸到了天上,上边啊,美元也不要,欧元也不花,人民币更不通,所以这些东西将来没什么用处。希望大家多积德行善,要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但不要去想帮他以后,他会怎样来回报你?如果你想到那儿的话,你的良心就长了‘把’了。所以看起来啊,做人还要守三德:第一德诚实为本,乐于助人;第二德守职业道德;第三德守家庭婚姻道德。爱一个人要付出代价,不能今爱这,明爱那。有人问我:“李文硕,你喜欢不喜欢美女啊?”大家说我喜欢不喜欢?我看了之后,我的心也在动。但是俗话说:“住漏房,补破锅,家里还有一个病老婆。”我呢,房子不漏、锅也便宜、家里却有一个病老婆。但是她却伴我走了多半的人生,为我付出了一切,我要下决心为她付出我的一生,这个就是我们的家庭婚姻道德啊!我觉得人啊,要敢说,能在当众面前表达自己的想法,接受大家的监督。
持人:在学校不管是学校的事,还是困难学生的事,李文硕教授都是慷慨解囊,无私奉献,不留姓名。刚才我们在台下聊了一会,李老说他把遗嘱都写好了,是吗?
李文硕教授:我啊,遗嘱写完了,追悼会的照片也照好了,不过不是现在的模样,是我大学毕业的模样。我为什么准备这张相片呢?我想让人们一看,这么年轻,这么水灵的人就死了,多可惜啊?要是把现在的模样摆出来,肯定会有人说这老头早该死了。
主持人:李老说话幽默丰富,但他对事业、工作却很严格,刚才网友说的那些‘李文硕语录’大家都感受的到,李老能否对‘李文硕语录’再解释解释?
李文硕教授:我啊,我只要是到了手术室,我就会告诉那些小同志,“你做麻醉,病人活着你活着,病人死了你得死”,你必须得有这种心态。在麻醉过程中,你必须采取“王八瞪蛋,瞪出血丝来”的态度,我们做麻醉工作要采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胆大心细、遇事不慌。要把自己的生命与病人的生命捆在一起。我作为天津市麻醉质控工作的主任委员,我天天告诉来培训的各个主任,麻醉工作必须做到零缺陷,这样才能保证质量,如果不能做到零缺陷,就不能保证全方位的工作。为了能做到零缺陷,你们说该怎么做啊?最后我给大家留了一个题目,让大家慢慢地去思考、去品味。
主持人:李老刚才的话特别地通俗易懂,能够记得住,为我们以后的工作,走上手术台时候能够想到李老一番话,是受益终身的事情。我们下面请学子们爱戴的曾教授给我们谈谈。曾教授大家都十分了解,天天跟我们朝夕相处,曾教授有句名言———“名利是事业的影子”。我们在事业成功的道路上,实际上有许多辩证的事情,先请曾教授给我们谈谈。
曾因明教授:从刚才几位教授的谈话中,大家、包括我也学到了许多东西,刚才主持人提的问题,李文硕教授已经从另一个侧面回答了,那就是四个字:“淡薄名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这个话题是在四年前有个报纸给我提出的,他问我:曾教授你是一个功成名就的人,请问你对名利到底怎么看,当时我没有思想准备,从我的理念直觉我就回答他,我认为“名利是事业的影子”,我个人把名利看成是个影子,这里面有两重意思:一个是我承认名利是在现实生活中存在的,每个人一生都存在这个问题,第二问题它是事业的影子。随着现代社会的进步与发展,今后总是这个规律,即事业做得越大,那么影子必然也越大。当然这是问题的一个方面,但在另外一方面,在现实的生活中,每一个人要在名利问题上面临决择,那就是到底是追求名利呢,还是要追求事业,这两者是有天壤之别的,道路不同;其中品味也是不一样的,其结果也是不一样的,假如一个人成天想着名利,追逐名利,想得到名利,和另外一种人成天想着事业,追求的是事业,而随着事业的成功,社会、人们、同道给予他肯定、承认与一定的名利。我想这两个事情的本质、过程、结果、特别是其中的品味完全是不一样的。说得形象一点,我自己觉得追求影子的人的味道是“馊”的,而追求事业的品味应该是甜的,不知正确否?我想大家可以探讨。(鼓掌)
主持人:前段时间,有位女大学生跟我交谈,她就讲现在到外面去打工了,有了份工作,我就问她为什么要去打工呢,她说因为很闲,周六、日没事做,我说上大学机会都难得,你不能到图书馆啊?她说:又不知道该看什么书?同宿舍的女生看《时尚杂志》、《女友》,但她不看,只看《读者》,我听了这番话,很有感慨。感觉到现在的大学生不知道该怎么去读书?我在准备今天的采访工作中,就看到一部分材料,介绍曾因明教授年轻时候成长过程,谈到这样一件事,曾教授曾经用一年时间读完了当时的医学杂志,关于麻醉方面十年的文章,我就感慨老一辈,之所以“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就是这样炼成的,从读书这方面,曾教授可以谈谈您的切身体会。
曾因明教授:先谈谈主持人提到的那件事,这要追溯到1960年,当时组织上决定让我从外科转学麻醉,我服从需要,就到北京医科大学去学习麻醉。大家知道我的老师是谢荣教授,去了北医以后,除了从当时很少几本麻醉专著上获取知识外,怎么读更多的书也很迷惑。谢荣教授就说:你要是能做到的话,在进修期间,把解放后10年的麻醉学文章读一遍。因为当时没有麻醉学杂志,只有《中华外科学杂志》,麻醉学文章都登在《中华外科学杂志》上,每期都有三、五篇文章。当时我真是把十年《中华外科学杂志》上《麻醉学》文章都看了,而且做了文摘。通过这件事我体会最深的有两点:一是领会了一个真理,那就是创新必须与继承相结合。要在继承的基础上创新,假如你不看那么多书,不能了解那么多前辈同道过去已经做过的事、已经取得的成绩和学术成果,你就会很容易搞重复,甚至会觉得自己搞的东西非常先进、是“创造”的,实际已陷入“井底之蛙”的境地,所以要真正把创新建立在继承上;其次是大家要能博览群书,要有很宽的知识面,“书到用时方恨少”,要日积月累,不仅能开拓思路,也能知“天外有天”、“山外有山”,学无止境。这对正确地认识自己、发展自己是非常重要的。不会有一点东西就觉得自己是“老子天下第一”了,了不起了,避免陷入这么一种刚愎自用的境地。(鼓掌)
主持人:在与曾教授交谈的时候,他跟我谈到一点,我印象非常深刻,他说一个人,心态是什么样,命运就是什么样?换言之说就是心态决定了人的命运,应该怎样去理解?一个人的成就东西有很多,但是心态在其中起到一个什么作用,请曾教授谈谈这个问题?
曾因明教授:这个问题我在在座的几位面前不太敢谈,刚才大家都能够体会到,李德馨教授整整比我大十岁,我是35年,李教授是25年出生,我们俩生日经常是一起过。我记得在镇江,麻醉界为李教授过七十、他拉着我过六十,我沾了他的光。刚才孙大金教授的“宽容”以及李文硕教授讲了许多风趣的话,大家可以看到一点,他们已经七十五、七十六、八十,身体都很硬朗,而且天天晚上看书,为什么这样?我认为他们的心态都非常好,刚才的讲话就反映了心态非常好。我个人从甜酸苦辣中理解到心态非常重要。我个人体会中很重要的一条是假如你没有好的心态,你就不可能做出正确的决定,因此当你不平静的时候你千万不要作决定,我跟我的学生说:“遇大事而心境平静,遇危难而思绪不乱方能成大器”。此外,心态决定你能否与环境和谐相处,这里包括软、硬环境特别是人的相处。没有好的心态就不能和谐相处,不能与环境和谐相处,不能与同事和谐相处,你想的事情怎么能做成功呢?因此,我的体会,心态是很重要的,好的心态决定了你是否成功,也决定了你的命运。另一问题是如何保持好心态,在一定程度上讲,我认为心态决定于一个人的追求、思想方法与情商,这个情商与人的素质、修养有关,思路方面也很重要,有些人就喜欢钻牛角尖,他就不会有良好的心态,有些人看问题很偏激,这个人好就什么都好,这个人坏有缺点就简直不可救药,这种人一般也不会有良好的心态。情商中最常见的是如何对待成功与失败,心理承受能力很重要,奖励的时候不要欣喜若狂过头了,失败也不要灰心丧气,我自己对生活也有个要求,“起居有常、饮食有节、喜怒有度、恩怨有容”,但做不好,只能努力提醒自己去做。这里“宽容”很重要,佛学说:“肚大能容天下难容之事,笑脸常笑天下可笑之人”。不要有人背后说你几句坏话,你就耿耿于怀,觉得这口气咽不下去,非要以牙还牙,报复才行,给些颜色才行,要大肚一点,况且在这种情况下你的决定往往是不正确的,特别是在一些大的方面上,一个人要有好的心态才能做出好的决定。所以,我现在到哪里去,祝身体健康,然后再加一句话:心理要健康,人的心态要好。所以在任何情况下,当你遇到不顺心的问题要尽快使自己的心态恢复平静,这是非常重要的,我常告诫自己,在自己心态恢复平静以前,千万不在做什么决定,要是你决定过快,往往这个决定回过头来看,这个决定是片面的,有的时候甚至是错误的。所以,心态确实是非常重要的,可能人的一辈子都要解决好自己的心态问题。因为我们一辈子都在处理三件事情,一个是主观与客观、二是感情与理智、三是动机和效果,是回避不了的,这三对矛盾影响人的心态,而处理这三对矛盾前提是心态要好,只有心态好的条件下,这些问题能处理的更好一点。所以,在新的一年即将来临之际,我祝大家来年都有一个好心态,愿好心态伴随大家过好每一天,过好每一年,过好一辈子(鼓掌……)。
主持人:的确是这样,几位教授都有一个很好的心态,所以他们身体就非常健康,精神矍烁,气色也好,那么接下来我们想请邓小明教授给我们讲一讲,在座的他是最年轻的了,跟我们的年龄更加接近。跟我们的思维更容易沟通,我们先介绍一下,邓小明教授是42岁,医学博士,现任第二军医大学长海医院麻醉科、麻醉学教研室主任、教授,也是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他个人擅长高危病人的麻醉及危重病人术后处理。我听到不少人的介绍,说邓教授本人很年轻,但是他很有才华、非常实干,而且有个非常好的品质,就是“不争”。我们让他谈谈不争的体会好不好?
邓小明教授:在台上的四位都是我老师辈的,尽管不是我的硕士生或者是博士生导师,确实是我老师辈的,每一次我跟他们接触,有意识或浅意识地都能收获很多,当他们谈了很多“精彩”的经历,这个精彩可能要加个引号,这个“精彩”是他们历经很多的磨难,相对我们来讲,他们经过“三反五反”、“***十年”等等,还有李老出家六年半,这个难以想象。对我们来讲,高考、毕业留校,然后又硕士、博士,毕业回来就走上领导岗位等,都是非常顺利的。所以主持人刚才讲不争,我不敢接受,实际上我也在争很多东西,这是肯定的,这要看争什么东西。因为我们也处在一个很大的竞争压力下面,老一辈的把这个科传给我们,我们怎么着也要把这个科发扬光大吧!不能在我们手上没了吧!这样就对不起老师了,这个压力也很大,而且我作为科室里相对比较年轻的带头人,在学术上压力也很大,又管着一摊子事,时间也有限,怎么样很好分配自己的时间,也是个很大的问题。现在外面的社会诱惑很多,金钱、荣誉、地位、权力,这是客观的,这一点我不争,这是实事求是的。因为人的时间是有限的,去争权力、地位没什么太大意义,关于荣誉我同意曾主任刚才所讲的,荣誉可能是你事业成功的伴随物,我不敢称自己成功,我从来不说自己事业成功,应该说荣誉是伴随自己事业成功或者是事业成功的影子,你想争是争不来的,只能你做得相对成功,随之就来了,就是你推也推不掉的,党和在人民就是给你的。
主持人:其实刚才在我们上场之前呢,我跟邓老师也聊了一下,他就讲其他谈不上,就觉得自己很用功,因为我们知道,他这么年轻,走上这么重要的岗位,而且可以说,他身后是一系列成果和官衔,在这里我也就不详细介绍,大家可以回去上网查,但是就从这一点来讲,他这个刻苦程度,所以他刚才说了一句话也很感慨,他真的是很努力,就一点呢,在座的青年学生都是希望像你那样事业有成吧!对在这方面给介绍介绍经验,我们该怎样去努力?
邓小明教授:反正实话实说吧!中央台有个“实话实说”,现在不是中央台。我想,刚才说的我确实比较努力,怎么形容呢,因为我孩子比较小,今年7岁,刚上学,上学以后,我曾经许诺他一句话。我说爸爸如果在上海的话,争取每周至少陪你吃一顿晚饭,每周半天礼拜六或礼拜天陪着你,只能有这个时间,但实际上也难做到,麻醉界周末出差一个月里面至少有两个礼拜的休息日在活动,不在家里。其他时间我往往在办公室。我也很坚信两个道理,一个是笨鸟先飞,至少我不算笨,也不能说聪明,但是当是我笨,就是我先走,我就比大家飞快点,第二个我坚信一份耕耘一份收获,做学问这个东西没什么很大的窍门。从长远来讲,你的付出与收获、你的勤奋与你的成功永远是成正相关(鼓掌…….)
主持人:在座的各位专家谈以这里,可能不少同学想直接跟专家对话,我们提供这个机会,有哪些同学想直接与老师交流的举手示意我。
同学:用佛教来讲,“肚大能容天下难容之事,笑脸常笑天下可笑之人”。但是一般人做不到,请问李文硕教授您怎么能“看破红尘”,吃那么多苦而获到成功的?
李文硕教授:华罗庚说过一句话:“聪明在于学习,天才在于积累”,看起来,一般人脑子思维都差不太多,什么原因在同样时间内有的人就获得学术方面很好的成绩呢?我不直接回答,我家里养一只鸡、一只小鸟,干什么呢,我就看它们是怎么睡觉,它就站在那儿,“嗯”,一个盹结束了。我因为白天事情太多,只能晚上属于我能控制的时间,我改稿子也好,干什么也好,都是用晚上的时间。我原来是出家人,会拉丁语,在座的不行吧,我从听、说、读、写都行,所以我改稿子要一个字一个字的校对,就为争限时间,吴宪忠院士,他把一部大字典翻译好了,到了最后里面有些拉丁文弄不下去了,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把这方面理顺了,为嘛呢?就是时间,所以看起来里面有个核心的问题,谁能忍受寂寞,谁能争取时间,最后谁就等于成功。(鼓掌……)
我觉得如果不能忍受寂寞,而能获得成功,那都是假的,我总觉得各位同志将来都能成为人才,都可在某些方面做到成功,但最后要看你能不能忍受寂寞,争取所有属于你的时间,我说句良心话,我从来没睡觉超过五小时,有时候只打个盹,白天还得干活呢?大家都说,你怎么还活着(笑…)原来我的身体不是这样,有150多斤,后来这个体重造成了我的灾难,血压高、心律紊乱,最使我烦恼的,因为我五短身材解完大便之后,擦也擦不干净,天天洗着裤衩,弄得我非常恶心,我下定决心就饿,这一饿血压也下来了,心律也好了。现在我走路跟“草上飞”似的(鼓掌……)我现在饮食习惯早一两,晚一两,中午我不吃,我发现中午一吃,下午我就不行了,我脑袋就发晕,我干不了活,所以中午我经常得喝水,保证我能够全方位地运作。我那里小同志都怕我,因为我有个习惯,定出了计划,我只要活着,必须把它完成任务,如果要是不这样的话,怎么能成功呢?(鼓掌……)
主持人:前两天,我曾经给他(李文硕教授)打过一个长途电话,他夫人接的,他没在家,说特别忙,要不晚上打电话吧!不过晚上几点回来也说不准,因为我俩不住一块儿。一个住楼上,一个住楼下,每晚李老要工作到很晚。所以我觉得75岁的人了,很了不起,很不容易,下面还有谁想提问的?
学生:我是徐医04级的研究生,刚才听你讲话,我觉得人生的苦难已经被你划作了一片云淡天高,我虽然没有出家的经历,应该说我一直有出世的心情,对佛道的一些教义,我是有些感兴趣,对你刚才所讲的良心论表示非常的赞同和钦佩,但这个社会太喧嚣了,人心也很浮躁,我现在代表我和后面的师弟师妹都是刚刚踏入社会的年轻人,就将你丰富的人生体验,能不能来教导我们,在我们一生中,究竟要经历多少次大得大失,在这些得失之后,怎么样凭良心选择呢?谢谢您!
李文硕教授:我说两句话,在这个地球上,真正能够为我们生存所需要的物质是了了无几,很快就要耗竭了,如果能够理解这一点,大家往下看,每个人都希望占有更多的东西,当你想占有更多的东西的时候,你要想到你是否侵犯别人的利益了,如果不是人的话,是否侵犯动物和植物利益,如果你想到这里,你就应该收敛你那膨胀的欲望。所以我最后告诉你们应该经常用这几句话警示自己,得罢休,便罢休,何必一一相求?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原本是一场空(鼓掌)另外,当别人有缺陷的时候,请你不要直接地去说三道四,因为他已经或者将要为他的掠夺性取得应该有的报酬和惩罚。我想这一点你们看看周围是不是这样的呢?所以你看洛阳白马寺。一进门是“大肚能容天下难容之事,佛面常笑笑世间可笑之人”,若一个人连佛门都不能容,你不要着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鼓掌)所以我们应该从我们自身做起,刚才我说教育的最基本点,从小不点开始就是诚实为本,乐于助人,必须把握住这基本东西,如果大家都能这样,我们这个社会不就自然走向和谐了吗?现在之所以有的地方出问题,“浑水摸鱼”想捉鱼先把水搞浑了,就可以抓鱼了。在我们这个人群当中,有的人就是晃浑水的,刚开始我科室里有些小同志晃了浑水,我就说,你不要再混了,你需要的话,我给你或者那根本就不属于你的,有人说,我猴精猴精的,我就说,我要不比猴精,我能当人吗?(鼓掌)现在我们国家已经把握住我们社会发展的核心问题就是人才,千方百计在这方面做些工作,这就是说企业、事业、国家的发展人才为本,培养人才,教育为本,搞好教育,教师为本。我们生活在这样的环境当中,将来大家都是大有作为,国家的发展,繁荣会让我们尽犬马之劳,当然有的人就看到国外,到国外我们是二等公民,钱是赚多了,但是金钱压力跟你民族造成的灾难,心里是承受不了,除非一个人就是为钱活着。如果有一点民族自尊心的话,就应该my motherland,爱我们自己的国家。
学生:我是04届麻醉硕士研究生,想就两个问题询问邓小明教授,一是麻醉科与外科医生的关系?二是有关我们实习时注意的事项?  邓小明教授:回答第一个问题与外科医生的关系。我认为是夫妻关系,什么意思呢?如果没有外科,我们也没有什么,心脏外科强大,我们也就强大了,这是我个人的认为,不一定准确,但是确实会发生很多矛盾。因为,我们麻醉医生每个人水平程度包括素养是不一样的,同样外科医生也是有差异的,我们首先要把自己的活干好,这是最主要的。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然后他找不出我们的毛病,是我们的问题,医院自然会来找我们。所以我们应该自我强大,这是最重要的。第二欢迎你马上到我们医院来。研究生培训,大概八个月吧,我个人认为,我们那里培训条件跟仁济等医院接近。应该是培养麻醉医生比较好的地方,我们临床麻醉比较齐全,ICU比较强大、疼痛门诊比较齐全,研究生做出特别安排针,对你有些特殊需求,比如搞疼痛,可以在疼痛门诊多呆三个月,或者将来要在心血管心脏麻醉方向发展,可以多呆一些时间,我觉得研究生培养还需要个性化的。谢谢!
主持人:现在在大学里苦读,我们将来要读硕士、博士生,一生要致力于这个非常清苦的麻醉工作者,那从某种意义上讲,可能跟刚才那位同学所说的外面世界的诱惑,这是一个非常大的矛盾,所以,我们议论说这世界是上诱惑多。我很想就这个问题再请教几位教授。因为他们是过来人,他们看待人生比我们更高、更远。我就想问一问,当我们周围都是这样的,我们怎样才能强化自身抵御能力。
曾因明教授:刚才大家提了很多问题,我个人想,一个人来到这个社会,来到这个世界,不论能力有大有小,制度环境有好有坏,关键是你到底想不想做点事情,给社会留点什么?假如不想做事就算了,我们就不谈了。但是,我想大家都想做事,都想有作为有奉献,那么我想一个关键问题就是你能否去认识、掌握、驾驭客观规律,大到宇宙,小到个人,都有它的发展规律,至于国家、党政等社会现象也都有它的发展规律,那首先你就要问自己你能不能认识它的发生发展规律,若能认识第二句要问自己搞懂了能不能掌握。第三句要问自己能不能驾驭,这就是一个人一辈子所能做的事情,一个人必须去做社会需要做而又能够做到的事。第二个问题是社会发展到这一步,应该讲是形形色色,非常多彩,诱惑也好,需求也好,不平也好是客观存在的。我个人认为回答这一个问题有两方面,一个是共性的回答,也就是从理论上来回答这个问题。另一个是个性回答,那就是每个人怎么来回答这个问题。我相信每个人的看法、要求以及对这问题的回答是不一样的,要求统一是不现实的,但是要有个底线,那就是你不要违规违法就行,在这个底线上面,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回答,但是既然你们进了这个学堂,你们在读学士、硕士、博士,我相信你们不是为了混文凭,而是为了确确实实做一点事,正如李文硕教授所讲,我们到这个世界呱呱落地不容易,光阴如箭,人生昔短,我们要留点东西给世上,既然这样,我也曾经讲过,你们选择的这条路是很辛苦的,我跟我的博士生讲过,我们有点象出家当和尚,你要不看透一些红尘,你要不看透一些东西,不抛弃一点诱惑,你要静下心来,你要专心致志是不很容易的事情,但是世界上的事情,任何不容易做的事情,也不是说什么人都能办得到的,也只有少数人来办这些不容易的事情,那么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所以,我觉得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应该有自己的目标,有自己的追求,那么追求和目标决定了你怎样回答刚才提出的问题,但是我还是同意各人有不同的回答,各人有不同的选择,各人有不同的道路,这世界本身就是多形的,而且是多彩的,每个人走的路并不一样。所以,我们这个主题是“路在脚下”,鲁讯说过路本来是没有的,走的人多了就成路了,但是要看这条路你走以后后人是否能够继续去走,这才是真正的路。
主持人:各位老师,各位同学,今天下午我们利用两个小时的时间在这里跟几位专家教授、交流了对些人生的看法,我觉得今天的交流是人的、精神的谈访,因为他们的博学、他们的风范。从他们经历的得失上,我们知道了精神力量对我们事业、人生的作用,精神是我们学子不可或缺的,相信通过今天的对话,可以促使我们去反思,我们也希望大家来共同努力,去重树知识分子人文文化而努力,大家也为弥补这个由于经济科技膨胀而带来的裂缝,而做出我们的努力,象在坐的专家学者那样,境界高远,意境身随,学业有成。
也谢谢大家的光临再一次以热烈的掌声,感谢各位专家学者!
感谢各位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