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卫兵破四旧 文物大盗康生趁火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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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中国掀起了一场破“四旧”运动。在这场运动中,很多文物被毁。林彪、陈伯、江青、康生等人更是借此机会将众多珍宝文物据为己有。
破“四旧”运动兴起
1966年6月1日,《人民日报》发表了陈伯达的《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社论,第一次明确提出“要彻底破除几千年来一切剥削阶级所造成的毒害人民的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
1966年8月1日至8月12日召开的中共八届十一中全会,通过了《关于文化大革命的决定》(简称《十六条》),进一步肯定了破“四旧”的提法。但如何破“四旧”,中共中央没有说明。
1966年8月18日,中共中央召开“庆祝文化大革命大会”,并举行大规模的游行。这一天,毛泽东第一次接见了红卫兵。从这天起,受毛泽东接见的三十万北京红卫兵走向街头,张贴传单和大字报,集会演说,开始了破“四旧”运动。
文物古迹、图书字画遭殃
红卫兵的目光从店铺转向包括历史文物在内的更加广泛的目标。红色的风暴席卷了北京的千家万户,在二十天左右的时间里就有十万多户被抄了家。北京破“四旧”运动开始后,很快蔓延到上海、天津和全国各大城市乃至农村。在破“四旧”过程中,北京市有11.4万多户被抄家。按周恩来的说法,上海“抄了十万户资本家”。全国上下总共约有一千多万人家被抄,散存在各地民间的大量珍贵字画、书刊、器皿、饰物、古籍在火堆中消失。
北京1958年第一次文物普查中保存下来的6843处文物,有4922处被毁,其中大部分毁于1966年的八九月间。
在红卫兵抄家的过程中,居民家中珍藏的古旧图书和字画也遭到清洗。被誉为“中国最后一个大儒”的国学大师梁漱溟,就遭到红卫兵抄家厄运。他后来回忆道:“他们撕字画,砸古玩,还一面撕一面唾骂是‘封建主义的玩意儿’。最后是一声号令,把我曾祖父、祖父和我父亲在清朝三代为官购置的书籍和字画,还有我自己保存的……统统堆到院里付之一炬。”
在红卫兵破“四旧”过程中,林彪、陈伯达等人对于被列入“四旧”的文物字画大肆掠夺。这无疑是对破“四旧”运动最大的讽刺。据北京文物管理处文物工作人员事后写的材料,林彪、叶群拿走文物字画1858件,图书5077册,笔134支,纸1451张,本159本,唱片1083张。陈伯达拿走文物432件,字画127件,字帖301册,图书5355册,笔159支,纸13卷,本4本。
康生和江青也是“四旧”的收藏者。1970年秋,江青约康生去文物管理处挑选珍品。她选了一只18K金的法国怀表,表上镶有近百颗珍珠、宝石,并配有四条金链,仅付了7元钱。
最可恶的要数康生。据统计,康生自1968年至1972年,先后到北京市文管处32次,窃取图书12080册,窃取文物1102件,并且加盖了“康生”私章。其中有大批宋元版和明版的珍本、孤本图书,有两千多年前的青铜器,有一千多年前的古砚、碑帖、书画和印章,还有三十万年前的玳瑁化石等,都是一批具有重要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的珍品,有的还是绝无仅有的国宝。
《书刊报》刊文称,康生侵占的这些图书文物,很大一部分是趁着一些知名人士在“文革”中被抄家的机会而窃取的,其中包括齐燕铭、邓拓、阿英、龙云、章乃器、傅惜华、傅忠谟、赵元方、齐白石、尚小云等96名知名人士私藏的书画。还有25个单位和31个仓库中“无主”户的查抄文物,有些也被康生纳入私囊。
傅惜华文革前是中央戏曲研究院图书馆馆长,文革中被迫害致死,是中国有名的藏书家。他的藏书,以多、全、好驰名中外。文革中,抄家风刚刚刮起,康生就多次跑到文管处询问:“傅惜华的书集中起来没有?”并且一再嘱咐:“他的书一定不要丢失和分散。”1969年10月18日上午,康生得知傅惜华的书已经抄出被集中到国子监藏书库,赶紧驱车前往。到了书库,一屁股坐在一个破木箱上,动手破捆挑书。就这样,傅惜华的藏书经过红卫兵一抄,转而又流入康生之手。
康生的占有方式,五花八门。试举几种:
一曰借条占有
这是文革前康生窃取文物的主要手段。
1956年,故宫博物院太和殿展出一方唐代陶龟砚,被康生看中,说是“借”去看看,不仅久借不还,还被康生编入“康砚第五十三号”,据为己有。这种唐代陶龟砚留传下来的极少,国内外只有五件:河南上蔡县南唐墓出土文物中有一件,日本有一件,康生处包括从故宫“借”来的这件共有三件,这三件名砚都是无价之宝,被康生以编砚史为名,从北京市文物工作队库房“借”走。由于久“借”不还,不好入账,只好为康生办了调拨手续,归康生所有了。
二曰无偿占有
1969年7月8日,康生在文管处看到一本《百家姓》。他说“你看这本《百家姓》很有意思,这是清朝搞的,我从前有一本,不知谁给拿走了,找不到了,这本我拿走了吧!”就这样,这本清朝的《百家姓》让康生白白拿走了。
1970年5月2日,由康生打头阵,率领黄永胜、吴法宪、叶群、李作鹏、邱会作、陈伯达一伙,拥进文管处库房。他们像入了宝库,叶群和几个武夫争抢金银珠宝,康生、陈伯达则将图书文物各自占领一摊。在管理人员面前,他们又假意互相谦让,彼此赠送,最后各自带回,归己所有。
这一次,库房的图书文物,几乎被他们洗劫一空。
一次,陈伯达从文管处劫走一件价格昂贵的青金石山子,康生得知后坚持也要一件。当时文管处库存已无此物,只好从外贸部门以1350元高价为他购进阿富汗青金石花瓶、青金石原料石山子各一件。康生分文未给就由他的老婆取走了。
三曰廉价占有
宋拓汉石经,据传是蔡文姬之父蔡邕书写,国内仅存三件,是异常珍贵的文物,而康生仅付十元就取走了。
黄庭坚真迹《腊梅三咏》,极其名贵,价值数千元,康生仅付五元就取走了。
再如宋画院仿赵干起蛟图,价值千余元,康生仅付一角钱取走。
此外,康生还掠走历代铜印及鸡血、田黄等名贵印章达四百多方,其中包括稀有的汉代陈宫、董永等名人铜印,也有现代陈半丁、齐燕铭等私人印章,康生都以五分钱到五角钱的折价掠去。康生很清楚每件图书文物的真正价值,若在国际市场出售,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任何一件都能成百万富翁!”
四曰掠夺占有
“文革”前,大庆出土了一块三十万年前的玳瑁化石。这是研究地质的珍贵资料,根据国家法令,应为国家收藏。但是康生分文未付攫为己有。
不仅如此,他还要工艺美术公司将这块化石做成砚台盖,另选精料配制龟形砚身。1970年初,康生通过北京市文管处催促北京工艺美术公司雇用了144个工人,从山西开采了两方大紫石,因断层太多,未做成。最后,又从石家庄买了一块香油磨石才做成龟形砚身,前后一年完工。而康生仅付四元了事。玳瑁化石,分文不给,攫为己有。砚台加工费和无以计算的运旅费用都由国家负担。
文革结束后,康生“收藏”的文物曾在景山公开展览。
正是由于这些“上层人士”的贪婪和红卫兵的无知,众多文物古迹就在这一场“革命”中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