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科技:迎来拐点?欲上大路-科学擂台-化石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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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科技:迎来拐点 欲上大路

2007-01-12 19:14:31 作者:admin 来源:科学时报 浏览次数:349 文字大小【大】【中】【小】

“民科们太需要找到倾诉对象了,不仅如此,他们还需要找到肯定其成果的对象、资助其事业的对象。”4月20日,应邀到深圳参加全国民间科技发展论坛的范良藻又被民间科学家们热情地包围起来;在去年11月于长沙召开的首届全国民间科技发展研讨会上,因为一个主题报告,他的面孔被民科们所熟悉。

    年初的全国科技大会动员社会各方面力量建设创新型国家:集体的和个人的、政府的和民间、国家立项的和独立进行的研究与开发,这使得之前对民科“口径一致”的社会舆论渐渐分化:

    草帽下冒出了不少将军,也遮住了不少秀才;

    民科是一个翡翠矿,不识货的认为民科们都是顽石,识货的才能找到美玉;

    民科水平参差不齐,要去伪存真、辩证看待,千万不能一棍子打死……

    民科也是创新力量之一

    湖南省科技厅副厅长姜郁文十几年前就开始接触民科,他这样看待民科:“我们国家在经济发展中,政府大多把科委看成‘第二经委’、‘第二计委’,希望科委也生产票子、出税收、出经济效益,而不把科委看成科技创新的领导者。实际上,不可能一个国家、一个单位所有的科研项目都成功,都变成生产力。如果不允许有一点差错,就没有人敢去创新。有些东西哪怕是错误的,只要作出结论,也能让其他人规避风险,避免资源浪费,科学应该允许试错。我个人认为,一些民科承担了"试错’的功能,他们的贡献就应该肯定。”

    民科的确需要更多的肯定,有学者认为部分民科承担了科学技术成果价值实现的功能,而这正是当下主流科技界有意或无意忽略的一个重要阶段,也是建设创新型国家、创新型城市所需要的。

    提出打造“深港创新圈”的深圳就将民科视为创新力量之一,深圳市市长许宗衡对“深港创新圈”定位的描述是:以科技合作为核心,以政府为主导、民间为基础、市场为准则,以河套地区为纽带,以港北教育研发集群及深南产业集群为主轴,以珠三角为纵深,全面推进和加强深港科技、经济、教育、商贸等领域的广泛合作,加快建设在国际上有较大影响、在国家战略中有重要地位、对区域发展有突出贡献、创新资源最为集中、创新活动最为活跃的“半小时创新圈”。

    让所有的马都能参赛

    范良藻自从去年11月参加长沙首届全国民间科技发展研讨会后,接触了很多民科。他认为科协、科技局(或科委)或其他科技管理机构应该承担评审民科科技成果、申请经费的职责。

    “现在的情形是,并非所有的马都有参赛权,只有所有的马参赛才能够分辨出谁是千里马。千里马没有参赛权,要靠伯乐去发掘。如果不是伯乐的话,看到千里马也不认识。现在民科不能申请经费,没有机构和专家来评审其科技成果,没有中介机构帮助转化其科技成果,使得他们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范良藻用“千里马没有参赛权”来形容国内民间科技创新力量与现有科技体制弊端之间的碰撞。

    建国后,固然出现了张劲夫、聂荣臻这样的“伯乐”,但现在的科技管理部门有很多还是很少的“伯乐”?仅靠伯乐而不是制度是否能够长久保证国家科技创新和宏观科技管理的良好局面?

    事实上,深圳为中国提供了一种对待民科的新思路:深圳市委、市政府出台了《关于实施自主创新战略、建设国家创新型城市的决定》,其中有7条涉及民间科技的发展,基本涵盖了经费、专利、组织、产业化、基础研究等问题;2006年拿出500万元经费支持“非共识”项目;今年10月的高交会将为民间创新人员增设个人技术创新展区。

    中国科学社:历史经验的启迪

    在全国民间科技发展深圳论坛上,民科们也逐渐认识到,如果要有长足发展,必须尽快找到能够评审其成果和资助其事业的行政或科研机构。应邀在开幕式上作主题报告《科学与创新的思考》的王中宇介绍了当年任鸿隽创办的中国科学社,指出中国科学社是民间科学事业的有益尝试。

    任鸿隽认为:平民主义和科学是有直接、间接的关系的。现在观察一国文明程度高低,不是拿广土众民、坚甲利兵做标准,而是用人民知识的高明、社会组织的完备和一般生活的进化来做衡量标准。“一国之内,若无科学研究,可算是知识不完全;若无科学的组织,可算是社会组织不完全。”

    任鸿隽1914年以Nature为楷模创办《科学》月刊,1915年以英国皇家学会为楷模创办中国科学社,任社长至1960年中国科学社解散。《中国科学社总章》是任鸿隽创办的科学事业的规划,它几乎涉及了科学事业的所有方面,从功能上覆盖了研究、传播、普及与为社会服务、从事业上包括了科研机构、科学资源、科学出版、科学考察等各方面。

    蔡元培从北京大学方面资助《科学》杂志;支持中国科学社的“5万元基金募集活动”。后来,蔡元培等人倡议建立的与中央集权制相适应的中央研究院,从1928年一诞生就占据了中国科学界的主导地位。

    中国科学社的许多骨干人物成为中央研究院的骨干人物:杨杏佛(总干事)、周仁(工程所所长)、竺可桢(气象所所长)、王琎(化学所所长)、唐鉞(心理学所所长)等等。科学社社长任鸿隽也先后担任过化学所所长和院总干事。秉志、胡先骕等后来被聘为评议会的评议员和院士。

    王中宇认为,民本位是社会创新能力的前提,以民间身份投身科技事业的中国科学社贡献良多:创办了学术期刊、科普期刊、研究所、图书馆和科学仪器公司,发起全国自然科学工作者代表会议……如今的民科可从这一历史经验中得到启迪。

    民间科技藏龙卧虎

    有十几亿人口的偌大中国,民间科技有百万大军,这么丰富的人力资源,是一个不可漠视的客观存在,总有其存在的合理性。有学者认为,对民科要疏导、要扶持,切不能打压。打压的后果,是把本是积极的力量推向反面。如何对待民科,是政治,需要国家政策引导,要给话语权,要给参赛权,即要给人权。国家的科技资源不能垄断,才能营造一个安定团结的和谐社会。

    并不是智商高、有才干的都能在科学上作出杰出贡献。“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十年磨一剑、二十年磨一剑……耐得起这样的寂寞清贫,愿意吃这么大苦的人总是少数。投入了,能否走到彼岸还不一定,还要看有没有悟性。用西方语言说,斯人有没有物理直觉,方法论和机遇又如何。这样大师级的科学家和发明家,有的进入专业队伍不愁生计,有的流落在民间,边工作边研究,仍能乐此不疲,更显难能可贵。他们最终是涌现还是被埋没,两种可能都有,处理好了,国家会多一倍人才。范良藻说:“人到晚年,创造力或许少了,但老马识途,经验却是多了。我愿意做一点为国家发现人才、推举人才的工作,对民间科技人士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对其中的佼佼者,要给人升堂入奥的机会,这样国家才能兴旺,社会才能和谐。”

    创新能力到底是什么?创新能力≠大学+院所+企业+政府,创新能力≠R&D+专利+论文+人员,创新能力是一种综合能力。3月27日,在中国科学技术自主创新问题与对策研讨会上,中科院原副秘书长王玉民表达了这个观点。这或许能帮助我们进一步理解民科的直接和间接作用,能帮助“有干货”的民科们找到更广阔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