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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社会主义方法应对房价过高
http://www.funlon.com  2010年06月28日10:47  我要评论  博客
用社会主义方法应对房价过高
戴志康
我作为企业家，作为一个实践者，具体做事还可以，应该是老老实实做事，不要胡乱说话。作为投资家来说，更要少讲，讲多了你就是对的也变成错的。因为在投资领域里面，一个最基本的，我们不同于股评家做评论的观点：“真理永远在少数人手里”，你要做一个成功的投资家，必须是做少数派。你把少数的观点，比如说“我应该买进”，这告诉大家，这成为大多数人的观点，你就进入错误的一边，必然失败。在这种原则、原理下，我很怕讲具体的投资建议。所以，也只能给大家分享一下作为具体社会实践参与者，讲讲自己的工作、生活，生命方面的感悟。
对有点财产，包括已经有很多财产的人，当前关心的事，从我的感觉，不管多少想法，应该是两个方向，一个是我的财富是否可以保住更增长，还可以翻几个跟头，多长时间可以让我们翻跟头？还有另外一个必然的方向，就是说我们有了这些财富，是否可以使自己的日子过得更好？能不能寻找到我们的幸福，幸福在哪里？我想大家都在这些方面思考，或者是在追逐。我和大家一样，也在这两个方向上折腾。有些问题是找不到答案的。自己一直在思考，我天天那么辛苦，忙得昏天黑地，我比以前更幸福了吗？自己经常会感觉好像没有。财富不断的增长，到底带给我们什么？财富从哪里来？会到哪里去？这样的问题，经常在脑海里翻来翻去。
电视里经常说，平衡就是健康。但大家都认为，好像中国的经济总是不平衡，也不怎么健康。我感觉，大家都是这么说的。但我实际上是反过来看，我认为中国经济过去20、30年是很健康的，也不算不平衡。很多说法，一定要走向更健康、更平衡，这个说法本身可能是一个伪命题。借个比喻，像上海两位最有名的运动员刘翔和姚明，他们两个是体育明星，是最有肌肉的人，应该说是最健康的。但是，媒体经常会发现，他们两个总是被不健康、不平衡困扰，也就是伤病。刘翔做完手术姚明做手术，姚明康复了刘翔做手术。对这样的运动员，我们到底说他们是健康平衡的人还是不健康不平衡的人？这跟中国经济有点类似。
真正要回到平衡，刘翔、姚明不要去做运动员，刘翔不要跑那么快，每天起来世纪公园散散步，这是平衡、是健康。你要想得冠军，要跑得更快，跳得更高，那个健康和平衡，就像中国经济的要求是一样的。如果说姚明、刘翔是健康的，那中国经济是健康的。中国经济要更平衡，就是天天散步，我们回到古典社会，老子经济、庄子经济，那是健康、是平衡的。所以，我们要什么？这是我刚才的感悟，回答健康、平衡这样的课题。只要我们把人心发动起来，放开大家对欲望的追求，我认为从此就进入一个漩涡、周期里面了。人应该是不断的在贪婪、恐惧、疯狂的系统里面周转，这种折腾，上下波动，我认为不大可能被经济学家们熨平。我自己的欲望、经验就告诉我，我的职业是做投资，做股票，天天看着图表。有时候会冲动，有时候会害怕，这好像没有人能帮我。这个心态，靠宏观经济政策就能熨平？熨平的方式只有一个，就是我们放弃参与市场经济，到我师父那边，去青海湖边，我就平了。我不懂经济学理论，我虽然大学学了一些，但这还是我实践告诉了我，这个世界将走向哪里。
接下来我们还是讲讲房地产吧。刚刚实际上讲了一些大道理，用这个大道理来讲房地产。我相信作为有产者、有房的人，都希望房价不要太跌。如果有更多的人们参与，我相信希望房价跌的比例会高一点。但我感受到，在座的还是希望经济好，房价涨、股票涨。但社会上，大多数人希望房价跌。我这里要给大家一个判断，房价高低、涨落，是被什么力量推动的？大家可以看数据，这个数据我也没有做过系统分析，前两天报纸上说了统计局的数字，实际上房价增幅不是1.5%，而是24%。24%的数据，可能是相对比较真实的。24%和另外一个数字，是非常非常相关联，也就是09年中国社会财富增长的数字。房价的涨跌，跟中国过去20年财富总额增长完全相关联，相关系数估计接近1。
2009年我国财富增长的数字27%、25%，再往过去看，大家会感觉社会经济增长，每年9%、10%左右，感觉房价不应该超过这个数字的增长。而房价增长接近于另外一个数字，财富增长。这就告诉我们一个必然，房子从98年开始走彻底的房地产市场化路子，导致今天的结果就是房子是财富的一部分。房子，由于市场化程度高，基本上被市场经济所统治，房价被市场因素决定。房子，不再是作为我们有使用价值的，是我们每人心灵、生活的家园形态上的东西，有点异化成为一个财富。所以，房子既然是这样的东西，必然就跟着中国社会财富增长同步，也就是价格。财富的积累，是在中国少部分人手里，每年25%左右的财富增长，樊纲教授提到，是企业的积累和政府的积累。简单说起来，是二八原理，80%的财富被20%的团伙赚去。70%、80%的人觉得房价涨得太快了，那20%的人呢？20%的人不会觉得涨得稀奇，希望还可以再涨，希望手中的两三套房子可以增值。这是我对房地产价格变化的感悟，也没有做很多的研究。
这怎么办？实际上我已经回答了。过去20、30年，财富就是20%多的增长。今后如果按照樊纲教授说的，还有30年增长，还是20%多的财富增长率，那也可以预测房价会怎么涨。我也不说涨跌，大家希望中国经济是不是还是保持8%左右的增长？如果按照经济学家的逻辑，统计学家的逻辑推理，他的结果是不言而喻的。
另外一个感悟，中国的房地产跟其他世界国家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跟哪些地方相类似？我相信，中国的房地产市场发展模式，不会像英国、美国，可能更像新加坡、香港、日本，就是人多地少。房地产将是这个国民财富里面最主要的一块。像新加坡、香港这样的城市经济体肯定是这样，日本也是这样。说到再根本的一个问题，财富到底是什么？什么东西是人类的财富？以前教科书上说过，财富来自两个方面，一个是财富创造的东西，一个是大自然、老天爷给我们留的东西，这两个东西货币化，就是我们当今意义上的财富。你说中国人努力30年，再努力30年，我们积累的财富是什么？我们到底积累什么？说到底，人类不创造任何物质。今天，我们只是在分割老天爷给我们留下的财富。我们人类创造了什么物质？这个楼是铁、水泥、木材，混搭混搭变成的，这些都是大自然的。即使说化纤，也就是石油做点物理、化学反应，变成化纤。所以，财富最终对我们来讲，就是已经被你分割过的地球的一部分。中国人，不管过去30年还是今后30年，保持多快的经济增长，积累的财富形式更多会体现在房子、土地上。
最近一位朋友写了一篇小说，题目叫《地王》，叫我写个序，因为我刚拿了一个地王。我对序言里面有一句话特别在意，他说：“人们啊，不要离开你的土地啊。”我们都是农民出生，我们小时候觉得土地好土啊，好脏，我们要进城去，西装革履，走路脚不会湿，希望赶快去。到了城里，20、30年发现，在城里，你没有土地也不行。这是小说里面写的，感觉也像在写我们。
大家对自然资源非常丰富的国家，土地很多，像加拿大、澳大利亚这样的国家，人均土地占用非常多，不怎么紧缺，所以财富好像就不体现。今天，我们不会把空气当作财富，但是水呢？30年前没有把水当财富，今天我们认为水是财富。30年、60年后，空气稀缺，我们也会把空气当作财富。什么稀缺什么就是财富，这些财富本质来讲是老天给我们留下的。我们努力奋斗、劳动积累下来的东西，总是某种物质的东西。
房地产怎么办呢？如果我们为不在这个屋子里的人想想，房子居然是这样的本质面目，其实挺可怕的。实际，也不要觉得太可怕，可怕的人总是认为，因为我们要按市场经济，必须按照教科书上，尤其是樊纲教授说的36年凯恩斯的学说做的，可能觉得很可怕，实际上不要紧。我们的市场经济，邓小平79年就说了，我们要做的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市场，假如不能解决我们的问题，我们可以用社会主义的方法。九零年的时候，股票市场要不要搞？社会主义怕资本主义，资本主义怕社会主义，邓小平说不要怕，先试着，不行我们关了它。实际上，中国人对如何搞市场经济，如何搞资本主义，如何政府调控，大家都学过邓小平理论“摸着石头过河”，我觉得我们自有我们自己摸着石头过河的路子，不信邪。
中国人几千年来，按照西方的理论，好像没有原则、没有原理，总是倒来倒去，不讲逻辑。实际上，逻辑不是那个天，逻辑上面有更重要的东西，那才是刚才我不断提到的老天爷。中国人是相信一个事，就是老天。我们在老天的指引下，摸着石头过河，自然能过得去，老天永远有一个方向——北斗星。我觉得，中国人是有办法的。
我觉得，要应对房价过高，就是用社会主义的方法，为什么不能拿来用呢？有很多实践者在提这样的建议，有一个民主党提的人大议案，就是土地的多少拿来做保障房，很多人反对，尤其是房地产界很反对。但我很支持，有两个道理，一个是你不支持是不行的，你支持不支持，和你也没有关系。政府为什么非得把土地高价卖给开发商去做呢？政府为什么不能自己造了房子分给大家？这不符合市场原则，为什么我们把市场原则当作最终原则呢？大家说不公平，市场原则大家以为是公平，人人有机会。实际上，我是市场经济的人，我最清楚。市场经济可不是温情脉脉田园诗歌，而是赤裸裸的丛林原则，赢家通吃，我们就是这么残酷。这也不是我们心坏啊，因为资本的原则告诉我们只能这样，也包括你们的资本。你们买了我的股票，或者委托我来理财，我不把你的钱挣回百分之几十，你们马上就抛弃我了。我只能做好你们资本利益的代表，去帮你们挣钱。我要赢钱，我就得让大家输钱。赢钱输钱的原则，投资界就是1个人赢，9个人输，或者1个人赢99个人输，这就是丛林原则，没有什么好讲的。
市场经济的原则，一定是两极分化。市场经济貌似给大家平等的竞争机会，但不可能人人有机会，一定不可能，可能是多数人没机会。当然社会主义的原则，我刚刚说了社会主义公有制，尤其是垄断资本，很腐败的啊，分配不公啊。这里，面对这些问题，我心里想的是实际上没有完美的世界。大家要认定，没有平衡，没有健康，没有公平。我们就是在不平衡、不公平、不健康当中生活。我自己就觉得，生活挺亚健康的。大家表面看我挺安静的，心态挺平和的。实际上，我们是生活在极大的压力和不平衡当中，生活在亚健康当中。
整个社会，我觉得差不多，没有公平之说。我们只能追求在社会特别不公平的时候，我们说比较公平。当社会特别穷的时候，我们说追究财富。当社会太富裕的时候，我们追求负增长才对。你说美国这样的国家，他有必要还经济增长吗？以前我只看美国大城市，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去美国乡下，才发现美国乡下人太腐朽了。简单想想也知道，你看美国人这么肥，他开的车都是皮卡，排量6.0。吃的牛排大，长的肥，怎么办？健身房运动。一边吃牛肉，一边喝冰水。牛肉是过分的碳排放，制冰又是碳排放，到跑步机又是碳排放。他经济增长带来的物质财富，只能使这个人群更腐朽和不健康，或者更不幸福。有必要总是讲经济增长吗？我们总认为日本89年泡沫之后一蹶不振，我看日本人很健康啊，很开心啊。他干嘛要增长啊？增长，就是像姚明、刘翔，已经不可能再得冠军了，还非得让他去跑，过了这个时间了，对不对？刘翔得过冠军了，奥运会冠军拿过一次了，还要求再拿再拿，这不是对日本的要求类似吗？没有必要。我们不能把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定阶段的东西推而广之，说全世界都要这个，不管什么时候都要那样，这好像不一定有道理。
据说房地产的房价有点难控，要解决大多数人的方法，我们也要用一些社会主义的方法。有些地方，你看了一些苗头已经在这样做，就是每个政府的城投公司，将成为每个城市最大的住宅供应商，以后不会是万科、金地这些，肯定不是，这是今后30年的方向，大家等着瞧。
这两年不是在讲国进民退吗？国进民退是必然的。大家总批判说，政府不是超人，只有商人知道市场的方向。实际上，你们仔细想想，不一定是这样的。现在的社会，基本上全民经商。最厉害的商人、最优秀的商人是党委书记。我记得亚布力论坛上马云就说，我们民营经济总是喜欢说国进民退，实际上不对，仔细看看过去十年，国有经济的进步，这些党委书记、市长的进步，他们在市场经济的角色，真的比我们民营经济进步得快。大家有没有感受到这一点？我是感受到了。你到长三角县市一级的经济去看，市委书记就是董事长、市长是总经理，他们对城市经营深度参与深刻的理解和勤奋努力的用功，不比我们当董事长、总经理的弱多少。有很多精英在大国企、在政府里面，他们同样是市场经济的参与者，他们很牛。在这个情况下，他们凭什么说一定把最好的商业机会让我们民营企业呢，让我们去把房价炒那么高，我觉得这种趋势会马上转变。以前，市长觉得高价卖了地，我马上得到收益。如果社会舆论现在不让他卖，他怎么想呢？一个简单的逻辑，你不让我卖地，我自己造房子，我卖房子行吗？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推理，我估计这个方向就是今后15年、30年的方向。到时候，房价高就不会再埋怨我们开发商。
控制房价，我认为有利于公平，有利于我们适当的把房子、把这个家，从资本财富的统治下做一点点解放。虽然这可能不适用市场经济的方法，但觉得还是有一点点必要。我记得80年代，我在北京看人民大学对面，有很多中关村的青年公寓。到上海坐火车总看到很多工人新村，我们为什么今天不捡回来？大量的白领进入城市，我们要发展金融业、服务业，要在上海搞高科技产业，我们需要大量的新大学生、白领进来，他们买不起房怎么办？配套给青年公寓，租给大家不行吗？我们的国旗，五星红旗最大的星就是中国共产党，其他四颗星是什么？民族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工人阶级、农民阶级。作为伟大的上海市委市政府，要实现国旗上所提倡的，也必须要让工人阶级成为上海市民的一部分。为什么我们不去造工人新村呢？靠我们开发商？没指望的，必须靠党的领导来解决。我觉得，我们可以做双轨制，或者是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或者我们也可以做市场经济的社会主义。当然，这当中没有完美的解答，总是一个平衡。我们追求平衡，这个平衡是在平衡木上踩高跷。当下有什么问题，我们想什么办法来解决就可以。
这是我观察的一个方向，大家根据这个方向判断今后房价的走势，可能也是一个参考，这是我给大家的一个感悟，供大家参考，如何分析今后的社会走向。
樊纲教授提到了宏观政策调整依据这些东西。经济学家总是着眼于分析如何提高效率，提高经济增长率。但实际上我觉得宏观调控有时候依据不只是这一个。前不久，一位经济学家给我提了一个数字，告诉我民营经济效率高，说民营经济占用一块钱，可以生产一块六、一块七，国有经济是一块生产一块，也就是说民营经济效率要高60%、70%，以此证明我们应该更多的搞民营，放弃国有。我和他说，你说这个现状是讲过去20年吗？他说是过去20年的数据。如果按照这个推论，过去20年没有国有经济、没有政府，全是私营经济，我们是不是可以推出每年经济增长率达20%以上？大家想想，有没有可能？实际上这种美好的愿望是不可能的，我倒觉得过去中国8%左右的增长率就是最优解，这个最优解下承载的所有结构，这样平衡不平衡，就是最合理的，存在就是合理的。实际上，真的没有更好的未来。
回到我讲的第二点上，我想讲讲怎样生活。美好的世界，虽然以前我们上学教我们美好的世界在我们的努力干活、劳动当中，我们要拼命地干活才有更美好的未来。到今天，我想美好的未来不在艰苦的劳作中，美好的世界在彼岸。这个彼岸，当然有多种说法，佛教有一种说法，还有其他的说法。最简单的说，我认为美好的世界就在我们的心灵里面，我们要更多的往内求，而不是往外追。
讲到这里，也应该结束了，因为我觉得美好的世界应该是两个方向，一个是在我们努力的劳动过程中，而不一定是享受劳动的成果。就像我戴志康，亿万财富，我的幸福来自劳动创造本身的过程，而不是消耗劳动的成果。另外，我要追求更多内心的修养和修行，我作为企业家，把这样的一种想法渗透到工作事业本身，把我的产品、服务，附加艺术的、文化的、精神的内涵。人类不创造物质财富，但是人类创造了精神财产。上帝创造了物质，人类创造了精神和文化艺术。如果要寻找生活更大的意义，我们应该在劳动过程当中创造文化，创造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