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工命丧长沙玫瑰园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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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7-19 21: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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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法治社会事件未能见报的新闻
◆作者:本报记者  张弓  唐频辉  陈宁一
一个农民工在他儿子5岁生日那天,突然惨死在当地一个高档住宅区工地上;死者家属和附近一些村民怀疑是投资方谋杀。当晚,数百人暴力冲击投资方营销中心——
农民工命丧长沙玫瑰园疑云

死者妻子在接受媒体采访
 长沙玫瑰园距离交房的时间越来越近
喻学文死了。
当地很多人感到震惊。他正当壮年,家境条件日渐好转,可是却突然非正常死亡。他是从当地一个正在建设中的高档住宅区——长沙玫瑰园某栋9楼摔下来的。项目所在地警方现场勘查后初步判断是自杀,其家属和当地村民认定是他杀。沸沸扬扬的传言和南辕北辙的分歧,最终导致数百义愤填膺的村民和当地社会闲杂人员暴力冲击“玫瑰园”营销中心,打砸损毁模型沙盘等价值上百万元的财物。
长沙玫瑰园地处与长沙市接壤的望城县星城镇。喻学文是该镇戴公庙村5组村民,经常为“玫瑰园”工地运送货物。
扑朔迷离的案情让事件迅速升温
喻学文“走”的那天是7月11日,正是他儿子5岁生日。
喻妻胡英说,丈夫从去年5月份开始一直在“玫瑰园”里帮忙运输材料。出事当天她是早上7点多出去买菜,因为中午亲戚们都会过来给儿子贺生。但当她回来的时候,丈夫已经不在家了。
“我老公是打了一个电话才出去的,他当时穿着沙滩裤、拖鞋,打着赤膊,拿着件衣服,手机、钱包都丢在家里。我原本以为他是出去做事了,后来发现车子也停在家里,他是接到老板的电话结帐去了。”
但是,喻学文一直没有回家,下午其家人开始四处寻找。
“直到晚上8点多,我们听说殡仪馆里有一具无名尸体,就跑去看,但殡仪馆已经下班了,没看到尸体,只好回来。后来听说玫瑰园里出了事,有一双死者的拖鞋在,我们就跑过来看,一看就认出是我老公的鞋,才确定他真的出事了……”说着说着,胡英失声痛哭起来。“我老公是接到老板通知去结帐的电话才出去的,期间发生了口角,然后打起来了。有人在卧龙湾(玫瑰园附近约300米左右。记者注)附近看到了他,当时他就受了伤。然后听人说有人看见8个人把我老公拉进了一辆面包车里,在玫瑰园内将他打伤再将他从9楼丢下来。”
喻妻和家人都肯定他当天是和老板通了电话后,去“玫瑰园”清算工资时被打死的。
他们“肯定”的依据是:喻学文在“玫瑰园”的老板早上6点时连续给他打了3个电话,喻都没接。早上7点50分左右,他给老板打了一个电话后就出去了,然后便被打死在“玫瑰园”。
喻妻强调,丈夫的老板是个广东人(“玫瑰园”的老板也是广东人)。
关于喻学文的死因众说纷纭。
喻的亲属认定是其前往“玫瑰园”讨工资,而被保安打伤并从9楼丢下来摔死的;有人活灵活现说是“玫瑰园”的老总要保安将喻打死后从9楼丢下去;有人说是包工头拖欠工资,与喻发生冲突后派人将他打死,再从9楼扔下去;也有人说喻在家和老婆发生激烈争吵,一时想不开跳楼自杀。
喻的亲属在“玫瑰园”“静坐”时,墙上贴出了“我儿在玫瑰园打工,要工钱有何错?”的标语。
当地群众普遍认可“讨工钱被杀”的说法,强烈要求政府严惩“为富不仁”的“玫瑰园”老板,为死者喻学文讨回公道。
传言像山火在乡村间漫延开去。
11号晚9点左右,死者亲属和民众近千人聚集“玫瑰园”“讨说法”。“玫瑰园”副总经理温某出面接洽,没有达成一致意见。情绪激动的死者亲属和部分群众与“玫瑰园”的保安发生推搡,在一声“保安打人!”的呼叫声中,失去理智的死者亲属和民众将温殴打至休克,人群呼啸着涌进“玫瑰园”售楼中心,将展示大厅内陈列的园区沙盘模型等物具砸毁。
这种失控的情况持续到第二天凌晨3点左右才被当地政府部门平息。伤者被紧急送往医院;死者的部分亲属和参与打砸的群众十多人被望城警方拘留。
公安部门初步认定是自杀,死因正在调查中。
死者家属和群众不认可这种“结论”,认为其家庭条件较好,夫妻恩爱,死者没有理由自杀。
一个简单的因果关系得出“玫瑰园”杀人
点燃“玫瑰园杀人”火焰的是一个136的手机号码。
喻学文的亲属介绍这个号码在事发当天6点多就连续给喻打了3 个电话,喻都没接。喻在8点左右给这个号码回了个电话后就出去了,然后死在“玫瑰园”。
喻的亲属肯定说,这个号码是喻的老板的,其是接到老板的电话后结算工钱去了,他的死必定与老板有关!
据了解,喻学文的“老板”叫张可祥,并不是喻妻说的广东人,而是四川南充人。他是“玫瑰园”承建单位的材料供应商聘请的现场监理,不与“玫瑰园”管理层发生任何关系。
张可祥证实11号早晨6点多他的确连续给喻学文打了3个电话,前面2个没接,后面那个是喻学文接的。喻说睡着了,没听见。因为张可祥的老板先天说11号要早些送货到望城县城去,所以他赶早给喻学文打电话。喻说当天有事,不能去,他就找别人去了。
张可祥回忆,喻学文在接电话时情绪并没有任何异常,两人还有说笑。此后,他没有接到过喻的电话,直到下午4点左右,喻妻用喻的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他告诉她喻没有和他在一起。11号中午11点左右,他的老板曾打来电话说“玫瑰园”工地死人了,要他清点手下的人员。他清点了在“玫瑰园”工地做水电安装的手下工人,确认不是自己的人。12号,他才得知死者就是喻学文。
张可祥介绍,他和喻学文的关系是有货就叫喻去拖,并不是固定的雇佣关系。两人合作的时间较长,约定每月的18号结算上月的运费,到目前为止只有今年6月以来的运费没有结算;从没有发生过拖欠运费的情况,两人合作一直比较愉快。
张可祥说,所有已经结算的运费单上都有喻学文的亲笔签名,这些单据他们都还保留着。
张可祥很清楚外面的传言,公安人员也就此事找他做过3次笔录了。他坚信白的变不了黑的,希望真相尽快水落石出。
从喻亲属介绍的情况看,这起“谋杀案”似乎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因果关系:老板清晨连续给喻打了3 个电话,没接;喻后来回了一个电话后就“讨工钱”去了,然后死在“玫瑰园”,杀人者自然就是“玫瑰园”打电话的老板。
张可祥是否具有作案动机和嫌疑,应该由公安刑侦确认,记者不能妄论。但是,一个关乎生死的案件,并且因此演变成了群体事件,却是依照这样一个逻辑推理得来,未免简单得令人欲哭无泪。因为这里面有太多疑点无法解释:
喻的亲属说,喻在上午8时许给老板打完电话后,然后去“玫瑰园”结账的。可是记者在采访中却发现,喻手机上在这段时间的确显示曾打出过一个电话,却并不是张可祥的号码,后经喻的亲属查证是喻妻弟弟的电话。
从喻家提供的运费单据看,喻的运费是按月结清的。根据约定结账的时间,11号离18号还有一段较长的时间,张可祥没有理由清晨6点多就催促其去结账。
喻学文的弟弟给记者展示了喻遗留下来的运费单,最早的一张时间是6月5日,至事发前止,共为其老板运送99车,每车15元,计1485元,外加一张80元的运费单,总计1565元。钱并不多,作为一个从不拖欠运费的老板,为这点钱去杀人似乎说得太牵强。
张可祥11号的行踪和喻学文与张的电话详单,警方很快就可调查清楚。在巨大的舆论压力下,如果案情这么简单,警方不可能不找到疑点,尽快侦破。
张可祥与“玫瑰园”领导层毫无关系,如果此事真的牵涉到张,在此次事件中名誉和经济上都遭受巨大损失的“玫瑰园”管理层,一定会尽力配合警方侦破,以洗清嫌疑,恢复名誉。
事实由一只猫最终被说成了虎
给死者亲属和愤怒群众火上浇油的是一些“三人成虎”的传言。
有人说在喻学文出事当天,邻居曾在“玫瑰园”附近的一个地方见过他,拖着一条快被打断的腿,全身伤痕累累,正往家里逃。后来被“玫瑰园”打人的几个保安追上,强行推进一辆中巴车,然后开回“玫瑰园”打死了。
关于这个情节还有很多版本在流传,有些人说得和自己亲眼见过一样。喻的亲属带记者找到了目击证人,但是细节却和传言大相径庭。
传言中那个看见喻学文满身是伤正往家逃的人叫余翠华,是喻的邻居。
据她回忆,“文伢子”当时打着赤膊,脸上和身上通红的。她问他是不是喝酒了,他嘴巴动了一下,但没听清是说什么。他脸上没伤,身上也没有淤青,只是一只脚背肿得很高,穿双拖鞋,走路一瘸一拐的,速度不快,没有惊慌失措的样子。她问怎么了,他只说痛。“我心想,他可能是打架去了。”
余翠华没有见到有人将喻学文推上中巴车。
11号上午看到喻学文的还有他的舅舅唐检明,他当时是在车上远距离看到喻在往回家的路上走。有一个细节是喻学文的腿似乎跪了一下,他事后推想,那可能是被人打伤了。此外,他没有发现异常的情况,所以也没上前去帮喻学文。
他们介绍的这些情况在人流的传说中,慢慢由一只猫最终被说成了虎。事实在不断添油加醋放大的过程中,将“玫瑰园”附近乡镇村民的情绪煽动起来了,在事发后两天,即13号晚上,又有上千人再度冲击“玫瑰园”。
喻的亲属反映,附近某工地有人说有人看到了“玫瑰园”的保安强行将喻学文推进了中巴车。并且,她们认为,喻学文当时已经正在往回家的路上走,如果不是有人将他强行拉走,他怎么可能死在“玫瑰园”?
这一段过程还有另一种说法,即某报报道:“据村民李克亮介绍,位于玫瑰园对面的一个超市的女老板在和村民求爹聊天时透露,她7月11日曾看到一辆面的车上下来几个人,在卧龙湾处把喻学文拖上车后带走了。‘但不知什么原因,那个外地老板开的店子这两天关门走人了。’”但是,记者7月13日在现场采访期间,死者的亲属中却没人说起过这个目击者。
从采访了解到的情况看,有人看见喻学文往回家的路上走时是9点左右,而喻从“玫瑰园”楼上掉下来时,约是10点半。这中间约有1个多小时出现证据空白。
喻的亲属、当地群众和记者都始终没有找到那个看见保安“绑架”、打人的证人或其他证人。死者亲属说,那是因为“玫瑰园”的势力太大,没人敢出来作证。
殡仪馆里的“无名尸体”
喻学文尸体上的伤痕情况,因为种种原因,记者没能亲眼看到。
据了解,当地警方初步认定喻学文是自杀后,曾请戴公庙村会计喻麦青和死者表伯李克亮去辨认尸体,做相关解释工作,并要求在确认身份的材料上签字。
李克亮介绍,“死者下颚和左额头有伤口、左右手腕都有刀伤割过痕迹,左脚背青紫、右脚青紫歪曲伸不直,像是断了。”
李克亮介绍的“左右手腕都有刀伤割过痕迹”,后来被说成了双手都被割裂有一公分厚,也成了死者家属不认可警方初步判断为自杀的一个重要疑点。他们认为自杀的人不可能同时割断自己的双手。伤口的情况记者没能看到相关资料。
望城警方后来到死者家里侦查取证时曾要带走一包刀片,被家属夺下。他们担心这些取走的刀片会被不当利用。
7月13日,死者的亲属曾带记者到坠楼现场采访,当时正是上班时间,一些民工在死者坠地后第一时间看到了他。
据他们反映,死者坠地后是脸朝下趴着的姿势,穿一件白衬衣,敞开着;救护人员将其抬起时,看到他满脸是血,腹胸部青紫。正在旁边约1.5米处做事的一位民工看到喻的脚还在动弹。没有人听到呼喊和惨叫声,只听到身体坠地发出的响声。
在死者坠地后的地方还可清晰辨出一大块血迹。其亲属指认是从9楼“被扔下去的”。
9楼出事的套房是毛坯房,记者只在厨房的窗台上看到两点很小的血迹。此外,在紧邻的阳台、餐厅、客厅等地都没看到有血痕。地面上留有一些刷墙的坚硬白石灰或是墙涂料。从阳台往下看,在8楼阳台外侧一根立柱上,留有两条较粗的血痕。死者的亲属认为这血痕肯定和喻学文有关。
死者亲属说,7楼8楼都有大量血迹。因为这两层楼的门是关着的,记者想方设法四处瞄也没能看到血痕。但是,后来记者在“玫瑰园”采访时,公司一个员工说,事发后他曾上去看过,7楼一个套房里的确有大量血迹,一个卫生间里还有一堆沾满血迹的报纸,客厅、阳台等地也有血,7楼到9楼之间的楼梯间也有血迹。
记者请指路和尾随的人群散开后,在事发现场周围“转悠”,想寻找目击证人,是否有人看到喻是怎么进去的,是否有人听到在事发地楼上听到过惨叫或不正常声音。一无所获。
7月13日,记者在得知情况后赶赴“玫瑰园”采访时,曾咨询园内是否有监控录像。行政部负责此次事件调查的蔡经理说,因为还处于建设阶段,只有一个入口有。相关影像资料已经提供给警方,具体情况他并不清楚。
据了解,死者坠楼后,“玫瑰园”方曾要各工程承建负责人清点人数,在确认不是建设方人员后,才报警。
喻学文在送往湘雅附三医院后死亡,下午被转送殡仪馆。属无名尸体。
死者家属对“玫瑰园”方没有及时通知死讯表示极端不满。喻的妻子认为丈夫在“玫瑰园”进出2年了,“玫瑰园”中的人不可能不认识他。她对此表示质疑,并推断和丈夫的死有关。
“玫瑰园”希望尽快破案
喻学文蹊跷死在“玫瑰园”,“打死讨工资民工”的“黑锅”将其压得喘不过气。
“我们也是最大的受害者,真比窦娥还冤!”“玫瑰园”某负责人说。
据了解,“玫瑰园”投资方高层目前最着急的也是希望警方能尽快侦破此案。该项目现已投资近5个亿,原定一期交户入住时间为本月底,一些已经购房的业主和准备购房的客户陆续到“玫瑰园”看房。因为“杀人事件”的影响,“玫瑰园”的经营状况陷入低谷。
“玫瑰园”某负责人委屈地表示:在整个事件中,除了人是死在“玫瑰园”外,“玫瑰园”方面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在“玫瑰园”死了人就一定是“玫瑰园”老总打死的,或是老总安排人打死的,这种逻辑简直荒谬得令人无法接受。
“有人在市政府的办公楼上摔下去,或是被人从那扔下去,就一定是市长干的?或是市长安排人干的?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吧。”他给记者打了个比方。
该负责人说,喻学文非正常死在“玫瑰园”工地上,他们很痛心,很同情,也很震惊。作为投资方来讲,在自己投资的楼盘里发生这样的事,就如饭里掺了颗老鼠屎,是最不愿意看到的。这将对“玫瑰园”该项目的发展带来极大的阻遏,损失不可估量。死者是个农民,属弱势群体,应该得到全社会的关心。可是,在此次突发事件中,似乎民意、舆论、媒体都是一边倒,口诛笔伐“玫瑰园”;竟然没有人愿意冷静下来分析一下,没有人愿意听听“玫瑰园”申辩,没有人为“玫瑰园”说句公道话,没有人敢说公道话。这是一种悲哀!
该负责人举了个例子:都说是我们温总说过有的是钱,要拖两车钱来压死他们。记者你想想看,当时我们面对的是悲痛欲绝的死者家属和数百名情绪极端激动的当地村民;我们明白稍有疏忽就可能酿成大祸。温总是代表投资方去接待的,怎么可能在那样的场合,说那样没有头脑的话。可他却被那些人暴打至休克,躺在地上4个多小时,不准送医院抢救。这人道吗?
温总“说”的那句话,记者在现场采访时不断听到激动的群众在传播,这也是导致附近村民义愤填膺的一个“经典情节”。记者曾反复追问是否有人在现场亲耳听到,都说是听别人说的。倒是一个村民在举例说明“玫瑰园”很“牛”时,介绍了这样一个情况:当地曾有一个“五不烂”(地痞),附近所有的工地他都能揽到工程,唯独在“玫瑰园”没有搞成。他去威胁,“玫瑰园”一个老总说“随便你有好大的能耐,我拖两车钱压也要压死你!”
记者在采访中发现,并不是没有人愿意冷静分析,包括当地村民和网络留言,就有人对“玫瑰园”老总打死讨工钱民工的说法表示质疑,只是在各种传言满天飞的环境下,这种声音的确很微弱。
在“玫瑰园”采访时,记者也就“人死后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报警和通知家属”提出质疑。该负责人解释,当时是先拨打120急救,同时要求各施工方认人。确认不是施工方人员后才打110报警的。如果当时发现是施工方的人,就可能是工伤事故。
对喻学文为什么非正常死在“玫瑰园”,该负责人表示投资方没有办法解释,他希望警方能尽快侦破此案,告慰死者,还“玫瑰园”一个公道。
侦破仍在进行
据悉,由于事件不断升级,省市警方已经介入重新进行侦查。
喻学文究竟是怎么死的,截止7月18日记者发稿时,有关方面还没有公布。
社会对此普遍的心态是:如果是谋杀,谁杀了他?如果是自杀,为什么自杀?两个看似简单的提问,却要警方付出百倍的努力。
记者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是谋杀,放走真凶就是对死者最大的不公,是对社会公平正义的挑战和侮辱;如果不是谋杀,冤枉好人,无异于实施了另一次谋杀,更是对社会公平正义的挑战和侮辱。
不管最后公布的侦破结果如何,记者都希望各方能理智对待,可以通过合法的途径进行申辩,毕竟我们的社会正在朝着法治的方向迈进,一切应该依法办事。
【记者手记】 本报记者  张弓
“玫瑰园事件”敲响警钟
喻学文非正常死亡事件最终演变成了群体事件。
通过网络的传播,该案以一种扭曲的形态展现在国人面前。“旷日持久”(有人认为时间不长)的对抗,扑朔迷离的案情,让言论由最初的“‘玫瑰园’老板杀人”、“公安被收买”等揣测和指责,渐渐转向“政府无能”、“投资环境差”的埋怨和批评。
案件还在侦破阶段,当地村民却两度聚众冲击“玫瑰园”,令一些在望城投资的老板思想有些“波动”,这让当地政府很着急。不仅如此,记者在网上浏览相关言论时发现,一些愤怒地认为“就是‘玫瑰园’老板杀人”的网友,也在极力解释此事件只是“个案”,他们作为当地新一代的村民,欢迎“有实力”、“有良知”的老板到当地去投资兴业。
据了解,7月17日,望城县组织200多名机关干部到企业和民众中慰问和说明情况,希望安抚人心,稳定局面。
不过,从这一事件的发生到不断升级,的确可以看出,我们一些地方政府和相关部门在处理突发和群体事件方面,还处于一种非常被动的局面。结果是群众不满意,投资者不满意,上级不满意,舆论不满意,自己也不会满意。
如何妥善处理突发事件,建立应急机制,“玫瑰园事件”给政府及部门敲响了警钟。
  传言像山火在不断漫延

死者亲属怀疑立柱上的血迹和死者有关

贴在“玫瑰园”营销中心门外的标语

死亡原因警方仍在侦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