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的克里斯·韦伯，史上最强4号

某一个经典的号码和脸型会长久的霸占记忆，就像某张电影海报、某部经典默片的情景。如果你看惯了马龙·白兰度少年时雄健的身躯，再看到《教父》时第一眼一定会消受不起。同理适用于许多人，偏执一些的人会否认《功夫》里那个穿十字拖的老头就是当年的陈真。把乔丹奉为上帝的人们会选择性失忆，忘记华盛顿奇才的23号是谁。2007年东部决赛最后一战，活塞队板凳上的84号身材臃肿，双目无神。这时你有权利拒绝承认你喜欢过他了，拒绝承认他是克里斯·韦伯。

在任何视频网站输入CHRIS WEBBER这几个字母，跳出来的第一个图象总是暗紫色的，萨克拉门托国王队4号球衣。彼时的韦伯还是把超级模特班克斯迷得神魂颠倒的俊朗青年，与如今在汽车城举步维艰的那个胖子截然不同。当然你没法责怪谁：来到底特律是他自己的选择，一如他一生中的许多选择一样。

在1998年之前，他的某一个选择一直被当作一个无伤大雅的笑话来提及。1991年，他是密歇根五虎的领袖。杰伦·罗斯、朱万·霍华德，以及吉米·金、雷·杰克逊这两位没在NBA做什么名堂的人，加上克里斯·韦伯。这五个一年级生带着密歇根横冲直撞，直到1992年NCAA总决赛，败给了希尔和雷特纳带队的杜克。第二年，又一次决赛，对手是北卡。某一个时刻过于经典，以至于人们可以忽略比赛的进程：终场前11秒密歇根71比73落后，韦伯后场持球，被包夹后急喊暂停。裁判走了过来，做了个手势：暂停已用完，韦伯技术犯规。彼时身穿44号球衣的韦伯圆睁双目，一脸的不可思议。
直到他作为1993年状元被选进NBA，这件事都被一再反复提及。值得多说一句的是，当年奥兰多魔术和金州勇士交换了状元和探花的选秀权，于是韦伯没有去向拥有鲨鱼的奥兰多，而去了金州。第一年他就被人拿来和1991年状元德里克·科尔曼并列：当然不是赞颂的范畴。当时的德尔曼是一个迟到被罚款时大模大样扔本支票簿给主教练的刺头，而韦伯则是勇士的飞机梦魇。每次在大巴和飞机上时，他都会让队友如坐针毡。他的才情让唐·尼尔森颇为欣赏，荣膺年度最佳新人、成为联盟优秀的大前锋之一，这些都是金州抛出状元筹码时预想到的，但才华横溢如他者，却也让球队管理者头疼。他在金州只呆了一季便害得老尼尔森丢了饭碗。1994年夏天，他去了华盛顿，此举造成两个美妙的巧合：他又一次和密歇根战友霍华德成了队友；他没有赶上金州勇士的新教练里克·阿德尔曼。

华盛顿子弹队在改名叫奇才队前那两年扰乱不堪，年轻的韦伯、霍华德及活塞的两个华莱士都在当时的华盛顿出没。韦伯身穿红白蓝三色花里胡哨的首都4号，每晚展现华丽技巧。在那个时代，卡尔·马龙靠一个背身强攻和后仰中投就能横扫一片天，文·贝克依靠背身步伐就能入选全明星阵容，拉里·约翰逊和巴克利多少有些小坦克轰木架子的猛劲。首都球迷眼福不浅，看到了一个难得的大前锋：衣架子一样的身段，作为黑人而言不失英俊的相貌。中投和罚球依然普通，但是每晚都会像魔术师一样耍弄各种技巧：面筐切入、背筐转身、花样翻新的怒扣、翻身勾手，一如一个得分博物馆。更漂亮的是他的传球，比当时华盛顿大多数后卫的传送技巧还要繁复华丽。然而，在他穿花绕步一样的表演下，华盛顿似乎没什么起色——到华盛顿的第一季，他受伤只打了54场，子弹赢了21场；第二季，他打了15场就躺倒不干了。新人拉希德·华莱士加上霍华德，做好做歹，把球队带到了39胜。首都媒体兴奋起来，1996年霍华德签下一亿合同后，人们都在幻想子弹队来年50胜——这种幻想直到2007年还是没有成真。1996-97季，克里斯·韦伯相对健康的打了72场比赛，而且心血来潮的每场都要投几个三分球——当时他罚球命中率和鲨鱼也相去不远。子弹队毫无意外的早早结束赛季。
金州人在卖掉韦伯后就保持着一种看热闹的心绪，他们比华盛顿了解韦伯的本性，果然他们等到了好戏。1997年赛季刚结束，韦伯就又焕发了他在勇士队时展现过的那种给球队找麻烦的能力。7月，他在机场被人发现随身携带的大麻。这简直成了一个传统：大卫·汤普森、克里斯·韦伯以至于晚韦伯十年的安瑟尼，年少成名的天才都和大麻纠缠不清过。华盛顿球迷忍了：那时他们已经十八年没有取得过44胜以上战绩，他们觉得自己有容忍领袖的义务。教练袒护，队员帮腔，韦伯继续着他的舒服日子。1997年12月，一个女人被记者包围：她声称在一个私人舞会上被韦伯和霍华德两位大爷予以骚扰。这类骨肉皮事件在NBA球员而言见怪不怪了，可是当1998年1月，警察发现韦伯酒后驾车而且车上藏有大麻后，华盛顿就不那么宁静了。

对于一个在球队三个赛季中只打了一半比赛、麻烦不断的天才，任何主队——包括烂到骨头里的华盛顿——都不会给予无限制的宽容。就在舞会性骚扰、大麻和酒后驾车事件梅花间竹的那一季，华盛顿出了个助攻王：著名坏孩子罗德·斯特里克兰在华盛顿羽化登仙，荣膺联盟助攻榜首，可是年轻的韦伯和霍华德以及罗马尼亚中锋231公分高的穆雷桑令人丧气：他们甚至没表现出防守的欲望。华盛顿42胜，早早结束赛季。再没有什么事比一支年轻的刚完成重建的球队遭遇退步更让人沮丧的了：即便是天才如韦伯，也不能够被原谅。媒体落井下石，频频提及1993年的探花，彼时和希尔一起被目为乔丹接班人的便士哈达维，似乎琢磨着把韦伯造成又一个1984年鲍维那样的水货选秀典型范例。

1998年乔丹退役，NBA停摆，鲨鱼有时间发胖，贝克有时间许久，坎普有时间去修理他那些私生子。时间充裕了，许多人都在寻找生活的新方向。格兰特·希尔利用停摆期练成了跳投，科比利用那一季练好了防守。克里斯·韦伯被华盛顿送去了萨克拉门托，他的回应是拒绝报道——事实上大多数正常的球员都不会喜欢这个贫瘠得只余下历史可以夸耀的烂队，韦伯所做的无非是正常反映。当时他显然没注意到国王队将要聘请的主教练是1992年把波特兰开拓者带到总决赛的里克·阿德尔曼。

一个对于2007年火箭球迷而言不错的消息是：里克·阿德尔曼的专长是带出一个球员职业生涯的颠峰期。德雷克斯勒、波特、巴克·威廉姆斯：他已经在开拓者做到了这一切。放诸于1997-98季的国王，本来谈不上令人注目的。克里斯·韦伯：一个与大麻、酒后驾车、伤病扯不清关系的状元；迪瓦茨：一个拥有优秀假摔技巧、被湖人和黄蜂先后兔死狗烹的白人中锋；杰森·威廉姆斯：一个观赏性和实用性差距堪称历史之最的后卫。斯托贾科维奇，当时人们认为他是一个软得不堪大用的三年级生。
1998-99季的NBA让人昏昏欲睡。缩水到50场不必多言，休赛期酗酒发胖的诸位让比赛速度下降，联盟场均得分低到不满92——可是国王队却有整整100分。相比于其他城市怨声载道，萨克拉门托的球迷极为幸福，屡屡看到比分牌翻三位数。阿德尔曼和卡里尔珠联壁合结出硕果，开始采用普林斯顿体系，大量借重韦伯的传球。这也许是里克·阿德尔曼一生做的最美的选择。
对于天才而言，许多时候需要的仅仅是鼓励和信任。韦伯第一次得到完全的核心待遇，于是投桃报李。虽然那个赛季他手感不佳，罚球比鲨鱼还差，但却展现出了积极性：他的传递、他的拼争，显示出他的热情。终其职业生涯他都不算一个优秀的防守者：缺乏防守热情，判断不佳，更多依赖天赋的身材、爆发力来压制对手。可是在那个赛季，他成了联盟篮板王。他依然被小伤困扰，一如以往的赛季一样缺阵了若干场。但当他在场时，他热情的展示着他天赋的一切：核心的地位使他可以尽情展示那些被忽略的部分：他全面的进攻技巧，他精准的判断和作为大前锋而言匪夷所思的大局观，他那些花样百出的传球。国王队由他和白巧克力带领着，展现着与他们球衣一样迷人的感觉：暗紫色的清澈线条，白色的明朗背景，给人清新明快的感觉。1999年，克里斯·韦伯开始让国王成为萨克拉门托队史乃至联盟历史上最令人赏心悦目的球队之一。

26岁那年的夏天，韦伯完成了他一生训练量最大的一个夏季。也许是胜利和信任使他快乐，至少在1999年秋天，人们可以看到一个崭新的家伙。他的罚球命中率比上一季高了整整30%，他不再不负责任的抛洒三分球：他认真的担任着国王队的轴心，在高位背身拿球，然后扫视着从他身旁无球空切的队友，随时用手指送出漂亮的妙传，或者在他背后的家伙眼花缭乱时，一个后转身切入加一个爆扣。他的身形健硕结实，达到了他职业生涯最好的时期。

关于已经被以讹传讹、成为阿德尔曼和韦伯名片的普林斯顿体系，也许需要提上一笔。1998年与这套体系发明者卡里尔相遇之前，普林斯顿体系和阿德尔曼并无关系：那只是卡里尔在普林斯顿大学任教期间发明的体系。韦伯式的高位策应只是这种战术的一种表现，因为这套战术与所有的经典大学战术一样，都提倡传递、掩护、空切和团队合作。相比于其他半场进攻方式，这套进攻对球员个人单打能力谈不上多大要求——因为他不要求三角进攻式的巨星单打——而只要求均衡的投篮、传递和移动能力。这套体系更考验球员个人思考、判断和传递的能力，以及耐心。在这个体系中，作为发起者的韦伯担任着球队实际组织者的角色：他是最强的得分点，是组织者，是决策者。他决定球队的进攻如何进行，他是球队的完全核心。

可是他似乎非常乐于接受这一任务。须知对组织核心而言，意识、判断和决策能力远比个人技巧和运动能力更重要。可是克里斯·韦伯展现出了这一点：许多人对他运动天赋及娴熟技术的赞美，是一种一叶障目式的误读。他在组织和传递上的天分远在他那已经超然出众的个人能力之上。就在26岁那一年，韦伯使国王队成为NBA得分最高的队伍——而且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圆转如意的阵地进攻中，而非2007年太阳、猛龙那样电闪雷鸣的快攻。
27岁时，他达到了自己职业生涯的颠峰。场均27分11个篮板之外，带领国王突破60胜——对于几年前还在泥淖里翻滚的国王而言，这简直是奇迹。萨克拉门托球迷将紫色4号奉为帝王的御袍。他们每晚为着这个4号癫狂的呼喊，而韦伯回应着他们：用他已日臻完美的直臂挺胸中投，用他冠绝NBA的后转身，用他强势的翻身小勾手，用他眼角余光为前导的背后传球。在一对一时，身边的队友轮转跑位，他可以自由选择做假动作、直臂跳投、切入、翻身勾手。他的手上技巧毫无疑问是NBA大前锋中最顶级的，而他实打实的208公分身高和惊人的身体素质又保证了他可以应对任何对手。捎带他还是白巧克力表演的终结者：白巧克力的完美传球总是需要一个好结果的，而负责敲定这一击的往往是韦伯。如是，底特律的某位专栏作者在2007年放马后炮：如果不是韦伯只出阵了70场，那么2001年的常规赛MVP本该属于他才是。

可是他遇到了不那么好的年代。

21世纪初，NBA公认的四大前锋是邓肯、加内特、拉希德和韦伯。除了加内特之外，另外三人年年季后赛和鲨鱼对垒。1999-00季，韦伯的国王首轮2比3败给湖人，拉希德的开拓者在西部决赛支撑到了第七场，败北。2000-01季，拉希德们首轮0比3被湖人扫灭，韦伯带领国王与湖人死战了头两场，虽则合计只输了9分，但鲨鱼连续两场40分20篮板以上的洪荒巨兽发挥让国王失去了底气。西部决赛再击败邓肯的马刺后，鲨鱼一路无前。到韦伯28岁那年，膝盖的伤病使他重温了华盛顿时期的温床滋味：出赛54场，坐观斯托贾科维奇羽毛渐丰，成为国王二号得分手，坐观毕比融入国王团队。西部决赛对上湖人，韦伯差点把湖人掐死，然而一如那个夏天禅师的口号一样——“国王队只是支女王队”，萨克拉门托人每次感觉他们接近冠军时，湖人又挣扎着站起来了。第七战，科比得了48分，国王败北。
28岁那年的夏天，克里斯·韦伯的颠峰岁月结束了。

我们不得不承认的是，与鲨鱼的交战是令人痛苦的。韦伯是四大前锋中年纪最大的一个，也是最脆弱的一个。曾经纵跃如飞的他早早成为病号。在国王，规律的训练让他保持了健康，可是他的膝盖依然脆弱。2001年的颠峰赛季之后，他在国王的四个赛季只有一季达到55次出场。在他能够出场的时刻，他依然可以得分、抓篮板，送出漂亮的传球。但是在30岁那年，他的速度慢下来了，他的动作不再犀利。在防守端，他成了一个累赘。不妙的是，他又开始惹一些场外麻烦。

2004年时，他和斯托贾科维奇的关系已变得微妙。他和塞黑人彼此看不惯，而在季后赛的表现又成为彼此埋怨的借口。2003年开始，国王队屡屡出现如下场景：前三节大比分领先，最后一节被一路狂追乃至翻盘。在需要关键时刻得分时，韦伯和斯托贾科维奇都不算是能手。糟糕的是，缓慢的步伐使韦伯的传递不再迅疾，这让国王队的流畅体系时时滞涩。
最后一颗钉子是——无论有意或无意——斯托贾科维奇钉下的。2004年秋，迪瓦茨已经离开，塞黑人也要求交易。彼时的塞黑人是联盟得分次席，而韦伯则在过去两季合计打了69场。这样的举措不免给人逼宫的联想。国王队的马鲁夫兄弟不想送走年轻的塞黑人，于是韦伯在32岁生日前夕卷起了铺盖：国王队历史上最伟大的大前锋走了，带着一双软得不堪一击的膝盖去到了费城。

离开了里克·阿德尔曼之后，韦伯变成了另一个人。最明显的一点是，他不再多扣篮，不再往篮下强行突破。他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自己的膝盖，每场超过一半的出手是他经典的直臂跳投。在费城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完整赛季，他打了职业生涯次多的75场，可是他不再生龙活虎了：他毫无侵略性的每晚跳投、传球，几乎不试图去封盖对手。在对马刺的一战中，他被邓肯用一个胯下运球加后转身晃过后扣篮，甚至没有来得及转身。他像一个彻底的老将了。甚至留起了相当累赘难看的头发——相比于他国王时期利索的寸头而言。

于是，和所有的老将一样，34岁前夕，克里斯·韦伯显然考虑了自己职业生涯的晚景如何度过。落叶归根显然不可能，他在华盛顿和金州都没有愉快的过去。寻找一个和谐而有冠军可能性的队伍，这是大多数老将们的选择——芬利、莫宁、佩顿们已经先迈了一步。2007年圣诞节前后对韦伯而言很是不妙：右脚旧伤，冬季的寒冷造成的感冒，让他连续缺阵了5场76人的比赛。他和比利·金谈判了，双方都明白彼此利益所在。1月，韦伯的合同被买断。在那段时间之前之后，热、湖人急急忙忙朝他伸出了橄榄枝。

可是他还是做出了一个让人心情复杂的选择。他没有像大多数老将一样跑去海滩繁华之所，一边养老一边享受生活：他去了底特律，这座在NBA而言与地狱同名的城市。也许是顾念和拉希德·华莱士的旧情？也许是他想念密歇根州的气候？又或者是他希望自己像2004年的拉希德一样，能够成为那块经典的冠军拼图？

我们不得不提及他和底特律的缘分了——2000年，在他辉煌生涯的顶峰，韦伯接受过一次指控：他被指在密大读书期间，接受了一个叫马丁的担任校友会老大的家伙塞来的28万美元。他做了伪证，幸而没进监狱。解决方法是进行社区服务。他在底特律做了332个小时的社区服务。更远的一点是，他的高中在底特律就读。2005年，他的44号球衣在高中退役。

他和拉希德·华莱士事隔十一年后再度搭档，彼此都已经是33岁的人了。他缓慢的脚步由拉希德杰出的对位防守和协防意识弥补，他208公分的身高和112公斤体重又能够恰如其分的为活塞内线保留屏障。在并不讲求快速节奏的底特律，韦伯能够做许多事。他拿的是120万一年的底薪合同，他显然想享受自己最后的打球时光：他做到了。

“有人怀疑韦伯没有利用价值了，可实际上，他让我们大有提高。”昌西·比卢普斯说。

韦伯依然可以场均送出令后生小子们惭愧的3个助攻，这不是全部：拥有了他，活塞可以在两个45度都获得挡拆、高位策应和空切的机会，进攻时的传递比以往流畅得多。韦伯在1月加入活塞后，活塞在下面的21场赢了16场，一举甩开了与他们纠缠不休的克里夫兰骑士。ESPN在全明星赛时给出了一个月度东西部MVP：东部MVP由活塞队数据惨淡的韦伯荣膺：
“因为他改变了活塞队。”

那时看来，他真的要变成又一个拉希德·华莱士了——季后赛首轮把比他晚十一年的状元霍华德做掉，次轮干净的让公牛回家后，他遇到了比他晚十年的状元勒布朗·詹姆斯。头两场，活塞2比0领先。
克里斯·韦伯，在2007年5月24日，无限接近胜利。

如果时间在那一刻切下，似乎这是一个很好的剧本：青年浪子，中年成功，晚年奔波之后接近颠峰。这是感人的范本，可是许多时候，上帝不那么仁慈。

在取得2比0领先之后一周，克里斯·韦伯的2007冠军之梦结束了。勒布朗·詹姆斯终结了这一切，终结了韦伯的第二次分区决赛之旅——前一次是2002年的湖人所为。这一次，韦伯离胜利更近，但败得也更惨：骑士连下四城翻盘，活塞没有机会打第七场。

接下来会是什么呢？

2007年3月，韦伯年满34岁。与老当益壮的名将们不同，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已经成为典型的依靠意识和经验打球的老家伙。他像许多老家伙一样想赌一枚冠军戒指，想谋一个熟悉环境下的温和晚年，然而他失败了——当然，还只失败了一次。你不能说他没有机会了。

然而曾经的4号，曾经冠绝联盟的超级天才前锋，紫白相间的4号克里斯·韦伯已经一去不返，这却是人们必须接受的事实。在离开里克·阿德尔曼之后，那覆盖他职业生涯前半段的不幸再次降临。他比坎普、贝克们远为不幸：他的沉沦不是因为他的酗酒或是发胖，而是因为他可怜的膝盖。所以我们必须得关注活塞队的84号的未来，那关乎到一种评价。如果他作为一个没有冠军的人退役，人们会谈论他终归不是一个成功者，而更多谈论他的膝盖，用以和斯塔德迈尔之类作比较。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够回忆起萨克拉门托的4号，能够回忆起2001年最经典的镜头：他后转身晃过鲨鱼，然后拔地而起，将球劈入篮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