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女白领租房的痛苦折磨(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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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女白领租房的痛苦折磨(转载)http://cf.daqi.com/bbs/00/2941245.html 这篇文章记录了在“高房价时期”的北京,租房对两位年轻的女孩来说是何种“别样的选择”。
   6月10日,萧雅倩和杨秀把打印好的求租住房的广告分成两份,一份萧雅倩带到甘家口附近的社区张贴,另一份由杨秀带到紫竹院附近的小区张贴。她们从六月中旬开始,一直都在为了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房子而奔波。
   “没有钱买房似乎十分可怜,但谁又知道有钱租房其实也未必好过呢……”萧雅倩对中国经济时报记者说。
   记者跟踪了她们求租房子的过程,真实记录了这两位女孩租房的经历,其目的是试图见证在“高房价时期”的北京,租房是何种“别样的选择”。
   求租记
   萧雅倩和杨秀是大学同学,2004年本科毕业的时候,萧雅倩留在了北京工作,杨秀则考上了人民大学的硕士研究生。
   如今,萧雅倩是某个杂志社的记者,杨秀则在一家事业单位从事党务工作。
   到7月份的时候,萧雅倩租住的房子就到期了,而此时杨秀也已经毕业。她俩决定合租一套房子。
     6月10日,萧雅倩和杨秀开始实施她们的求租计划。
   “求租:两室一厅,价格面议。”在A4的纸上打印了一份求租信息后,萧雅倩拿去复印了30份。在求租信息纸张的尾部,她用小刀把联系电话一一割开。“这主要是为了方便人们撕下它。”萧雅倩说。
   第二天是星期日,她们开始行动了。由于萧雅倩的工作单位在三里河,而杨秀的单位在紫竹院的南边,这样,她们圈定了社区较多的甘家口和紫竹院作为求租房子的范围。
   “贴求租广告是很费劲的。”萧雅倩说,她一般选择将广告贴在电线杆较高的位置,贴在社区的宣传栏会被别人撕掉,而贴在地上则会被清洁工清理掉。
   杨秀张贴求租广告的效果并不理想。她说,在周围的几个社区转了转,不知道该把求租广告贴在什么地方比较合适,干脆就放在小区的物业那里了。“他们说要是知道谁有房子租会跟我联系。”杨秀说。
   张贴完求租广告,萧雅倩和杨秀碰了面。她们对求租房子的条件很简单:能洗澡、做饭、看电视和上网,其他的条件可以再做考虑。
   两天过去了,她俩的手机总共响了8回——但没有哪一次与租房有关。
   “租房子有那么难吗?”杨秀问。她由于还没有办理离校手续,现在还住在学校的宿舍里。
   萧雅倩跟杨秀不同,她已经过了两年在外租房的生活,搬了两次家,第一次是跟其他两个人合租,第二次是跟一个之前素昧平生的人合租。“一个人租房负担不起,”萧雅倩解释道。
   一个细节是,萧雅倩和杨秀在求租房子之时,她们发动了几乎所有能联系到的朋友和同事,让他们在自己的网络即时通讯工具QQ或MSN的签名上,挂上了她俩求租房子的信息,以便能求得更多的帮助。
   30张求租信息石沉大海,她们并没有得到任何收获。而在网络上获得的租房信息,也并没有给萧雅倩和杨秀多大的帮助。“几乎每一个信息都是中介发布的,我们当时并不想选择那样的房源。”杨秀说,之所以做出这样的选择,主要原因是通过中介租房价钱太贵,“往往都要交一个月的中介费”。
   被耍记
   然而,依靠张贴广告和在网上寻找个人房源最终还是毫无收获,6月15日,萧雅倩和杨秀决定启动第二套方案——求助于从事房屋租赁交易的中介公司,看能否找到她们中意的住房。
   15日下午下班以后,她们被“我爱我家”(一家从事房地产经纪和相关服务的企业)的业务员带到了紫竹院附近的一个社区。
   “一看那个房子,我们就走了。”杨秀说,这主要还是月租太贵,一个月要2300元,而且各种生活设施并不齐全。
   在业务员的带领下,她们一个下午又连续看了其他两套房,但都没有十分满意的。
   “这段时间好房子确实不多。”“我爱我家”的业务员王小姐对中国经济时报记者说,由于各大高校的毕业生都即将离校,将近十几万的毕业生大多投入到租房的队伍中,性价比稍好一点的房源很快就脱手了。
   第二天,萧雅倩和杨秀又继续投身到“租房运动”当中。另外一家中介公司带她们去看房之时,要求她们签订了一份“看房协议”。中介的业务员解释说,这主要是为了防止客户私自与房东签订租房合同,如果这样的话,他们可以凭借“协议”收取到应得的中介费。
   杨秀听到业务员这样的解释,她嘀咕到:“反正我们有两个人,我们不会让没有跟你签协议的那个人跟房主签合同呀?”
   虽然萧雅倩和杨秀做好了应对中介的打算,但好几天“走马灯”似的看房下来,中介公司还是没有给她们提供到合适的房子。
   这其中的原因,萧雅倩向中国经济时报记者解释说有三条:第一,房子月租太贵,两室一厅的房子要价到2300元左右,这让她们难以接受,“我们还要付中介费呢”;第二,交通不方便,生活设施不齐全;第三,房子的状况令她们难以接受。
   然而,事情似乎有了转机。
   6月20日,在中介公司业务员的带领下,她们在紫竹桥附近的一个社区里看到了一套合适的住房。
   “房子完全满足要求,而且还是朝南的,月租才要2000元。”萧雅倩对中国经济时报讲述这一情形时,显得有些兴奋,“在中介(业务员)在场的时候,我们故意表现出对这个房子不太满意,后来,我们走出来后,又悄悄返了回去。”
   萧雅倩说,当她们第二次敲房主的门时,男房主笑了笑,“如果你们是聪明人就应该悄悄转回来,这样就可以逃掉中介费啦。”
   当时,她们谈好了条件,男房主应允她们说,“这个星期之内交押金都可以,我决定把房子租给你们了。”
   “这是真的吗?”杨秀以为自己在做梦,这是她生平第一次为了找到住的地方而连续奔波了一个多星期,“找得都快要崩溃了,”杨说,由于还要上班,这一个多星期来她们都是下午下班后才能出来看房,回到宿舍也是晚上十点多了。
   事实证明,房主把房子租给她们确实不是真的。
   6月21日早上,那个带她们去看房的业务员小姐给萧雅倩打电话,问她说对原来那套房子有怎样的看法。由于萧雅倩和杨秀已经私自和房主订下了口头协议,她对业务员小姐说,“我们对那套房子还不是很满意,还想再考虑考虑。”
   下午,当她们给房主打电话,希望交付押金,订立一个书面合同时,房主说,“对不起,我的房子刚才已经租出去了。”
   原来,房屋中介的业务员认为萧雅倩和杨秀对这套房子不是很满意以后,又带去了其他求租的人——而那房主竟然又让那些人“考察”了自己的房子,在房客答应可以一次性付清一年的租金以后,他把房子租了出去。
   萧雅倩和杨秀被耍了。
   “京漂族”
   虽然被耍,但萧雅倩和杨秀也只能认了。因为,萧雅倩退房的时间将至,而杨秀距离离校的日子也没有多少天了。
   此时,她们求租房子的标准也开始放松:三环西边,2300元左右,其他的条件都可商量。
   萧雅倩找房子相对杨秀而言,还是有些经验,毕竟,她已经过了两年“漂”的生活。萧雅倩最终还是求助于网络——对于个人张贴信息及通过中介介绍,她已经失望了,在网络上,萧雅倩寻找的是信息来源属于“个人”的房屋出租信息。
   萧找了将近十家标有“个人”信息的房源,但打电话过去询问才知这都是中介玩的把戏。“几乎所有都是这样,他们太混蛋了。”
   对于明明是中介公司控制的房源却标成“个人”的问题,中大恒基房地产经纪公司的业务员冷先生告诉记者说,现在绝大部分的二手房及租赁房的房源都被各大租赁公司瓜分,“由于很多人都喜欢避开中介公司,直接跟房东签订协议,所以有一部分业务员也会把公司掌握的房源标为‘个人’。”
   萧并因此而灰心,“想租到合适的房子,这个过程就像一场战争”。她说。
   6月23日,经过几次碰壁之后萧才最终决定——花钱买“个人”房源的信息。那是目前许多房产专业网站的一项收费服务,个人用户要发布租房信息或者求租者要查看信息的具体情况,都得向网站运营商交上一笔费用。
   “费用并不算高,一个信息才收一块钱。”该网站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说,虽然如此,但每天购买(发布)信息的人数可观,“那是有利可图的”。
   “紫竹院南路?二室一厅一卫一厨房向朝南,月租才2300元!”萧雅倩浏览到这条信息时,似乎找到了希望,“之前在走马灯似地看房,我们都快崩溃了。”
   购买了该条信息以后,萧立马给房主打了电话,“确实是个人的,房主是个老头儿。”萧通知了杨秀,下班后她们一块去看房。
   房子确实是属于个人的,但房主并不是老头——一个45岁左右的中年人,在北京还有另外一套房子。看过房子以后,萧交给房主1000元钱的押金。
   萧雅倩她们看房的时候,屋子里边还住着人,“她们得到7月10号才搬走,她们嫌这太贵了。”萧说。
   其实,这三年以来,萧租房所付出的钱也在节节攀升,一向都是跟人合租——2004年是850元,2005年是900元,今年则将要变成了1150元。
   有没有想过买房?“想都不敢想。”萧说,几年前,人们称在北京工作而没有户口的人为“北漂族”,而萧和杨都有北京户口,她们是“京漂族”,当然,与此有关的还有一个关键词:“房奴”。
   萧雅倩和杨秀可能要面临至少一年搬一次家的命运,在房价紧俏的今天,租房也往往都是一年一签。“那是房东为了来年可能涨价做准备,”萧说,在这种形势下,要么接受房主的条件,要么搬家走人。
   萧雅倩和杨秀还只是在北京城内漂来漂去,而目前有近8万北京人,已经开始在北京市和河北省三河市来回奔波了。由于居高的房价让人望而生畏,许多人加入到了在北京工作,在三河市燕郊开发区买房的行列。
   “并不是因为他们热衷于省际旅游,而是畸高的房价让他们不得不日复一日地在省际之间疲于奔命。”在6月26日《人民日报•海外版》上,有一位网友如此评价。
   26日下午,萧雅倩打电话告诉记者说,她看到了国土资源部土地利用管理司副司长束克欣的言论,觉得很荒谬,束说:“要求大家都去买房居住是一种错误的危险的导向,我国城市居民住房自有率已接近82%,美国才68%,我国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仅用几年的时间,城市居民住房自有率达到世界第一”,“住房消费是有梯度的,一般来讲,30%的人有能力买房居住,其余70%的人应是租房群体。政府应要求开发商建设大量90平方米以下的住房,卖给中产阶级,再由他们出租”。
   “现在一些人老鼓吹市民一辈子都可以租房,这是多么可怕的奴隶主理论。”萧说,所有的理论都是从既得利益者的角度出发,一切与国际接轨的行为都对政府有利。
   杨秀则告诉记者说,她最迟必须在7月5日搬离学校宿舍,而租的房子要到10日才能入住。
   “我该怎么办呢?不至于露宿街头吧?”杨秀无奈的笑了笑,“只有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