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如歌,我不是你的妖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7 14:47:14
文/婉如清扬1
谨以此文,献给暗夜如妖的女子。夜阑珊,情未暖,莲落倾心。
——序
NO.1
凌小小绝对是个夜猫子。
她的日子过得像一幅童话。不偏不倚,准时准点,雷打不动午夜十二点开电脑上线。灰姑娘夜上浓妆,不知为谁穿上她的水晶鞋,也不知谁的南瓜马车送她回家。杜丘最受不了的就是她半夜三更噼里啪啦键盘敲个不停,大珠小珠落玉盘,就是落不到他怀里。他躺在床上,摩挲着身边凌小小妙曼的背影,凉凉的,像一滴泪。
他坐起身,双臂从后面环住她的身体,看着她暗蓝色屏幕上敲敲写写的文字。写字的女孩大约有两种,一种比如安妮宝贝,名利双收;一种如凌小小,白天衣着光鲜朝九晚五,夜深人静时砌着文字的城堡自娱自乐,换着廉价的稿酬。同样是迷一般的女子,安妮很多,凌小小却只有一个。他想得到她,这个念头从两年前遇到她开始滋生,疯狂蔓延,像她博客里成千上万的访客流量,纷纷扬扬一树梨花压海棠。
他讨厌她这种夜不能寐的生活方式,他说:“我养你吧!”她拒绝,她想用自己的本事赚钱,她会懒懒地挑着眼皮让他把钱留给老婆孩子。这个世界,她的国,没人走的进去。感情向来是一个人的事情,与爱相连,与情无关。
床头凌小小的手机蓦地响了,短信铃声嗲声嗲气——“灰太狼大叔,难道你就忍心吃掉我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吗?”她就像个孩子,任性、贪玩、纯净,玻璃一般的女子。同眠两年,却从不肯让杜丘碰她的身体,这真是个不小的挑战。他看着电脑屏幕反光下她清澈的眼睛,孩童般空灵无暇,懒懒的流转,没有焦点没有方向,带着情欲的繁华和苍凉。孩子没有那么多的七情六欲,白茫茫一片干净,最单纯,当然,也最残忍。
“谁的短信?”   “朋友。”  “男的?”  “是的。”  “有事?”  “没事。”
她趿着拖鞋起身倒咖啡,他看到手机屏上短短几行字:“今天跑了一天,想你了。”他有些恼火,他把她当自己的女人,短短十几个字,像男人的手,在他面前狠狠扒拉下她的衣服。冷得像雪,却火辣辣得难受。男女之间的暧昧分为两种,一种是心理,比如她和许多男人这种若即若离的联系;一种是生理,比如杜丘和她,明明同居却不同梦。后者往往比前者煎熬,至少心理可以意淫,生理却不能。
杜丘觉得凌小小像妖。女人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猫性,任性时会缠着你咕噜咕噜叫,恼火时喵呜一声扭头贸然就走。夜深人静时依偎在你怀中,暖得酥软,媚得醉人,天亮后枕边却是空空如也。只是一夜的温柔缠绵,有爱无性。这种女孩,大多是曾经受过伤,明媚的眸子里藏着一潭深渊,偶尔将伤痛交付于你,一期一会,天亮说晚安。凌小小便是这样一个女子。
杜丘时常会想起第一次见到凌小小的情形。小城六月的梅雨呜呜咽咽哭个不停,满大街的超女快男海报,唱傻了一街人。他经营着自己的音像公司,刚开业招聘营销员,工资不高,但也在物价极低的小城足以温饱,不少年轻女孩跑来应聘。
他揉着额头,眼睛酸酸得困倦,审美疲劳了。凌小小便在这时候出现。简单的牛仔裤,皮绳凉鞋,头发明显有烫染过的痕迹,微卷着有不健康的亚麻色,没有化妆,鼻尖有隐约的雀斑。
“以前有过营销方面的经验吗?”   “没有。”
“没有你也来应聘?做过什么职业?”他有些愠怒,如此坦白露骨的对话,加上她懒懒散散的眼神。
“无业。偶尔写字赚钱。”她撇撇嘴笑了,雀斑滑稽地飞舞着:“我可以做好。营销无非是让顾客上钩,写字钓的是读者。一样一样儿的,都是骗子。”她学着小沈阳的语气,满不在乎地嚷嚷着。
许久以后杜丘问凌小小,为什么第一次面试就敢那么放肆。凌小小笑着停下纤云弄巧般打字的手指,歪着头很认真地回答:“因为我觉得你肯定会录用我呀!” “为什么?” “不为什么,正如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会和你发生什么。”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杜丘,满脸的恬静虔诚。对于爱,每个人都是苦行僧,却没人能受得了清教徒般肉欲的束缚。但是凌小小忍住了,她不让他碰自己。两年零三个月,一天天数着过。
他看着她宁静慵懒的眼睛,实在没办法把她和“小三”这个词重叠在一起,而她也确实扮演着这样一个尴尬的角色,杜丘有家室,孩子五岁了。她毫不在乎,颐养天年般光明正大爱着杜丘,又不肯要他一分钱。他有时会搂她在怀中,吮吸着她长发的味道,或者最多亲吻到她裸露的肩胛,他喘着粗气问她:“小小,你什么时候嫁给我?”“这取决于你什么时候愿意娶我。”
他颓然,一泄如注,这个尖锐如其锁骨的女子,时刻准备着做他的新娘,等着新婚初夜的落红点点,他却不能给她。他有太多的东西丢不下,老婆、孩子、父母、生意……
文人和生意人都是骗子。后者骗的是钱,一比一赤裸裸等价交换;前者骗的是情,倾城之恋,一辈子纠缠不清的情债。

NO.2
人们都说他们会分开,包括杜丘的老婆。他知道杜太太一定是听到了什么,有段时间整日闷闷地不说话,冷不丁地叹气,或者殷勤地泡茶给他,他看着她低眉顺眼下掩藏的怨恨,水里的茶叶瞬时变成一根根细细的针尖,痒痒地刺的他心口难受。他说:“我不离婚,不会离开你。”其实他的下一句想说:“但是也不会离开她。”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贪婪,妻子和情人都要攥在手心。
他只觉得,妻子像风筝,即使任其自身自灭飞得再高,线一拽就回来了;凌小小不一样,她是鱼,滑溜溜得古怪精灵,稍不留神便被别的男人抢走了。毕竟,她有那么多粉丝,从现实到网络。求爱信啦,留言啦,QQ消息啦,短信啦……沸沸扬扬像瓜子皮,这儿一片那儿一片,四处飞得如火如荼、人尽皆知。
他看着妻子拖地时微微伛偻的背,咂咂嘴还是咽下了后半句话。眼前的这个女人,陪他白手起家,走过了八年,他不能为了一个妖放弃凡尘。他悄悄猫着腰绕到她身后,狠狠地搂着她歪倒在沙发上,肆意驰骋着,脑子里却浮现初凌小小懒洋洋的眼睛和清心寡欲的脸。他一边用力一边恨恨地想着:凌小小,凌小小,凌小小……事毕,居然有种赌气偷情的快感和愧疚,仿佛自己没有守身如玉,做了对不起凌小小的事情。
妻着整理衣服问他下午吃什么饭,他摆摆手说不用了,有事出去,晚上不回家。也不管不顾老婆的追问,胡乱扎了领带,砰一声摔了家门直奔凌小小的住处。奥迪A6的车子开着很舒坦,夜幕降临,小城睡得早,街上只有呼啸的汽车风一般掠过,一行行车灯斜斜地晃过车窗,像一串串亮晶晶的流火。快下雨了,阴阴的天,沉沉的心。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凌小小住城北的一个小区。上楼时,电梯门哗啦一声开了,一个穿风衣的男人低着头匆匆忙忙撞了下杜丘的肩膀走了出来。他没细瞧,看轮廓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健硕的身材和浓密的头发,有点像《东京爱情故事》里的永尾完治。不知谁说过,穿风衣的男子总是骨子里有些忧郁,杜丘突然才情起来,自嘲地笑了笑失重上升,敲响了凌小小的门。
家里显然有人来过。鞋柜上摆着一次性拖鞋,茶几的烟灰缸堆满了烟蒂。没错,是个男人。杜丘警觉地抽了抽鼻子,想从满屋子香水味和香烟味中嗅到点儿暧昧的蛛丝马迹,却见凌小小叮叮当当洗着咖啡杯,哼着歌很怡然自乐的样子。他问来客是谁,她停下曲子随便回答:朋友。他马上意识到正是刚才电梯口遇见的那个年轻男人,几分钟前还在这个屋子里和凌小小独处,兴高采烈地喝咖啡聊天。
但凡此时,男人总会油然升起一股浓烈的醋意。他盯着凌小小,她的眼神越是稀松平常,他越觉得不对劲。凌小小井然有序的一切似乎都是欲盖弥彰等的排练。二十出头的男孩子,他看着镜子里自己微微发福的身体,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脑子里哗地闪现出昨晚凌小小手机里的那条短信,有个男人说想她,然后今晚便登门约会……怪不得两年来凌小小一直和他只保留着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在杜丘不在的若干个小时,这个想他的男子不知与她发生过多少云雨。
他心中腾地升起一股怒火。窗外,藏在乌云里的雷终于轰隆隆的滚动了。上帝总是擅长在类似这样的故事高潮时,安排一个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桥段。他看着她若无其事的背影,不轻不重地问着:“他是你新男友吧?”
如果凌小小扬起头庄重地承认一声:“是”,杜丘的情绪不会溃如蚁穴;如果她不置可否地摇头,他也会如此这般阿Q一番。可是,她只是懒懒地盯着他,嘴角拉着轻蔑的弧度,一言不发。
他明白她的意思,沉默代表默认。他突然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怆,他从未想过把凌小小娶回家,但也从没料到她会抽身离开。这样一段畸形的感情,总有一个人先说我爱你,也总有一个人要先离开。
先前的惊喜像祥林嫂的阿毛,前一分钟还在门口,后一分钟就被狼叼走。他突然想起之前看过的文字,这比喻真好,入木三分。
有的感情是指甲,可以重生,无关痛痒;有的却像牙齿,失去以后永远有个疼痛的伤口。
“认识多久了?”  “很久了。”
“什么程度了?”   “要结婚了。”
他瞠目结舌。昨晚还在开玩笑要找人把凌小小这个小屁孩领走,今天就活生生地灵验起来。更为悲哀地是,两年来,他居然不知道。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这样的蒙蔽,他想抽她一巴掌,又觉得自讨没趣。烟灰缸里那个男人抽过的烟头还在明明灭灭地咧着嘴,无声地嘲笑着杜丘。他叹了口气。
“让我见见他吧!”

NO.3
那夜杜丘想了很多,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又开始做梦。梦里他去城西的城隍庙拜佛,车子刚在庙门山脚下停稳,便见路口一个小和尚恭恭敬敬地双掌合十,念着:“施主,随我来。”他满腹疑惑,双腿不自觉地跟着小和尚上了山,庙宇大堂香火萦绕,他正欲跪拜神佛,忽听晴天一霹雳,所有的佛像都化成了妖姬,个个搔首弄姿。一只火红的狐狸毛绒绒地从身边窜了过去,猛回头,两眼怔怔地盯着他,却纯净的没有一点杂质。他惊得几乎瘫软,连忙拉住小和尚的衣角,却赫然发现小和尚的脸就是自己的脸!
“叮铃铃……”闹铃响了,杜丘蓦地惊醒,想着今早约好和凌小小的男朋友见面,便起身洗漱穿戴。梦中狐狸的眼睛还凉凉地印在眼前,他心烦意乱,车开得漫不经心,闯了个红灯,罚了两百块。
凌小小把地点约在了一个僻静的咖啡馆。零零散散的一桌桌情侣,他们这桌倒是个华丽的焦点,三个人。两人晋级,一人出线。
眼前的小伙子其貌不扬,冒冒失失毛手毛脚,典型的大男孩,普通的短袖T恤,下摆有几个不甚明显的褶皱,显然是今天临出门前才匆匆压过。
他有些恼火。他觉得自己不能把凌小小交给这样一个小伙子,她是妖,不食人间烟火,至少要衣食无忧被捧着被奉着。他看着小伙子窘迫地擦汗,旁边凌小小若无其事地搅着咖啡,气不打一处来。这两个小孩子,游戏玩过火了。
“小小,别闹了,跟我回家。”
“你没权利干涉我的人身自由。我要结婚了。”
不愧是写字的女孩。短短两句话,淋漓尽致传达出两层意思。第一,杜丘和她,什么也不是;第二,她要结婚了,杜丘是局外人。
他无言以对。半响,哑哑地问到:“凌小小,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结婚。”
他突然觉得眼前的女子很陌生。他一直以为凌小小爱他爱得纯粹,除了爱,什么也不要;除了爱,什么也不给。他也常常想着凌小小是妖,只是没想到妖也会坠入凡尘。他看着她清凉的眼睛,突然想起昨夜梦中那只狐狸,对!就是她!他猛地理清了梦境,那个小和尚就是他自己,因为错爱了一只妖,被佛祖惩罚世代削发为僧,凌小小是那只火狐,注定要离他而去。他俩这段苦行僧般地畸形爱恋,不正是和尚食素不带荤的真实写照吗?
他心中升起一股浓烈的绝望。
“小小,你有没有爱过我?”  “爱过。”
“你现在还在爱我吗?” “爱。”
“既然爱,为何要离开?”
“既然不能在一起,为何不早早分开?”
他再次无言以对。他想起自己很久以前问过凌小小,为什么总是喜欢写一些婚外恋的文字。凌小小答得干脆:因为没有经历过婚内恋。
呵呵,也许是报应吧!自己背叛了妻子,凌小小又背叛了自己。感情,便是不断背叛与折磨彼此的轮回。
他想起去年五一,他带凌小小去海南玩。呼啸的飞机穿过云的弧线,凌小小第一次坐飞机,吓得直往他怀里钻,她抽咽着问他:
“去海南的路有多远?”  “无论有多远,都有我陪你走下?”
“世界上有没有一条路,永远都没有尽头。”   “……”
他没有忘记三万英尺高空的承诺。下了飞机,在海口的一个小镇十字路口,他租了辆双人自行车,带着凌小小绕着那块儿刻有“海枯石烂”的大石头一圈圈骑,感情就是一个圆,这条路,永远都没有尽头。
所有的回忆如百川归海般肆无忌惮地蔓延开来。他起身,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说了声保重,悄悄地退出了咖啡馆,拳手却在裤兜里攥得紧紧的。他知道自己不能流泪,他要为自己挽回一点离别的尊严。推开店门,呼地一声,有车子驶过,刚下过雨的街道满是泥泞,溅了他满裤子泥点子。

NO.4
杜丘就这么走了。凌小小没有抬头,手里还是不自觉地搅着咖啡,一圈圈,没有尽头,没有结局,褐色的液体,静静流淌,暗暗涌动。
“姐,你为啥这么做?”小伙子开口:“请我帮忙,是因为不爱他了?”
“我爱他。但是我们必须要分开。除了这种方式分手,我别无选择。”
“弟,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姐还是处女。知道为什么守身如玉吗?我只想等着做杜丘新娘那天,能真真正正光明正大做他的女人。爱,并不是建立在做爱之上。”
“可是姐,你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你爱他,他也爱你。结婚只不过是形式。”
“你不明白。每个女孩都会有种婚纱情结,尤其是写字的女子,光鲜的背后忍受着常人难及的寂寞,比如我,从小怕冷,没安全感。除了文字,我别无其他。没有根,永远只能是身世浮沉雨打萍。和杜丘好本来就是个错误,在一条错误的路上走,是永远没有终点的。现在这种状态对我对他都没有好处,早点分开,放爱一条生路。”
小伙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着阳光斜照过凌小小的侧脸。这是他的姐姐,清凉的眼睛,固执、决绝、隐忍,玻璃一般,阳光穿过她,也只能改变了自己的方向。
有一种爱,叫做不能相爱。
“我的爱如潮水,爱如潮水将我向你推……”  桌子的一角有音乐响了起来。
“呀!杜丘把手机落下了!”
凌小小拿起黑色的NOKIA手机,陌生的本地号码,摁了接听键,话筒里传来杜丘疲倦的声音:“小小啊,手机果然是丢在咖啡店了,走得太急,我这就来取。”
“不用了,我送出来吧!你在哪里?”
“咖啡馆不远处的杂货店,很大的遮阳伞,很显眼。”
放下电话,杜丘有些懊恼自己的疏忽,刚才还在发誓再也不见凌小小,没想到才几分钟,又要面对她一次。他看到凌小小的白裙子忽闪忽闪地出了咖啡厅,四处张望寻找着自己,连忙喊了一声:“小小!”
她显然是听到了,在马路对面挥着手机。一瞬间他热泪盈眶,他仿佛看到凌小小穿着洁白的婚纱,素素地挥手让他过来。这一幕在他脑中导演了千百遍,却在分手的这一天播映了出来。
他想最后抱她一下,连忙匆忙迎了过去。他看到凌小小突然慌慌张张地直冲过来,他以为她也想抱抱他,加快了步子……
“吱——”一声刹车的巨响。

NO.5
杜丘再醒来已是两个月后。
小城刚下过一场雨,满街满巷清新的栀子花香。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听见妻子和护士兴奋的欢呼声。五岁的女儿伏在他的床头,水汪汪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奶声奶气喊着爸爸,像个天使。
“爸爸,你醒了哦!我期末考试双百呢!可惜领奖时你不在。”
“爸爸,闺闺和妈妈都好想你咯!”
“爸爸,妈妈说你出车祸了。幸亏一位姐姐推开了你,不然闺闺就再也见不到爸爸了……”
他的眼泪夺眶而出,妻在身边递来了纸巾。他推开妻的手,扶着床沿艰难地一个人坐了起来,八月的阳光温和地洒满窗棂,满屋子柔柔的味道,像凌小小洗发水的香气。
有的妖如蝴蝶,爱得飞蛾扑火不计后果;有的妖却如火狐,爱得如火如荼赴汤蹈火。
“爸爸,妈妈说那个姐姐去了天堂。去天堂的都是好人对吗?”小孩子的眼睛,干净、柔和、空灵、清凉。
“是的,她是顶好顶好的人。”
一滴清泪溅在闺闺的脸上。窗外,一条弯弯的彩虹,挂满了半个天空。
前世,你是佛前的一棵树
而我,不过只虔诚的火狐
佛说,你们绝不能在一起
于是,我苦苦求佛五千年
却终,今世与你擦肩而过
谁言,一尊佛祖两世糊涂
爱情,化作填不平的伤口
来世,莫忘这只痴情的狐
亲爱的,我不是你的妖。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