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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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币战争2》精彩导读(八)
2009-08-02
草根简介

环球财经研究院院长。20世纪90年代初赴美留学,主修信息工程和教育学,获美利坚大学(American University)硕士学位。长期关注和研究美国历史和世界金融史。曾在美国媒体游说公司、医疗业、电信业、信息安全、联邦政府和著名金融机构供职。近年来,作者曾担任美国最大的非银行类金融机构房利美(Fannie Mae)和房地美(Freddie Mac)的高级咨询顾问,主要从事房地产贷款自动审核系统设计,金融衍生工具的税务计算分析,MBS(资产抵押债券)的风险评估等方面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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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银行家与情报网(部分)
克格勃的“剑桥五杰”
对国际情报组织有所了解的人,恐怕无人不识金·菲尔比(Kim Philby)的大名。菲尔比作为苏联克格勃的高级间谍,卧底英国情报部门时间长达20余年,又是英国派驻美国CIA(中央情报局)的高级联络官,负责协调英美两国情报系统的反苏联间谍行动,其位置之关键,潜伏时间之长,对英美间谍网络破坏力之大,堪称冷战之最。
英美反苏联间谍行动的最高首脑竟然自己就是苏联间谍,天下恐怕没有比这更滑稽更具讽刺意味的事了。菲尔比1963年经贝鲁特叛逃苏联,并在1965年获得苏联红旗勋章,1968年出版了自己的回忆录《我的无声战争》(My Silent War),很快登上世界各国的畅销书榜。菲尔比事件也许是英美情报机构有史以来最大的丑闻了。
其实,菲尔比并非孤军奋战在英美情报系统内部,他身边有一个闻名于世的核心团队——“剑桥五杰”(Cambridge Five)。其中成员——五个剑桥大学时代的“铁哥们儿”后来成为苏联克格勃打入英美情报圈的中坚力量。
他们当中最早暴露身份的是麦克林(Donald Duart Maclean)和伯吉斯(Guy Burgess)。
麦克林曾在英国情报五局(反间谍)和六局(对外情报)担任重要职务,后来转到美国华盛顿英国大使馆负责情报工作。大量有关原子弹的研发以及丘吉尔与罗斯福、杜鲁门总统之间的政策制定进展等关键信息,源源不断地通过麦克林之手传到了苏联克格勃。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麦克林最早向苏联透露了“马歇尔计划”的真正企图。
“马歇尔计划”本质上是个一石数鸟的妙计,其核心就是通过该计划替代德国的战争赔偿,在实现以美国金融势力集团主宰欧洲重建的同时,严重打击苏联经济的重建进程。《雅尔塔协议》和《波茨坦公告》中明确了苏联从德国获得战争赔偿,可以用德国的机器设备、工业企业、汽车、轮船、原材料等形式来支付,而当时苏联受到的战争损失极其严重,几乎丧失了出口赚取外汇的能力,因此德国的战争赔偿将成为苏联经济重建过程中最重要的外部资源。“马歇尔计划”的核心就是变相废除德国对苏联的战争赔偿,代之以美国向欧洲提供金融援助。虽然表面上该援助同时也向苏联和东欧开放,但“马歇尔计划”所提出的经济自由化等条件与苏联的计划经济体制格格不入,从而“被迫”将苏联排除在援助范围之外。
“马歇尔计划”的另一“妙处”就在于将美国纳税人的金钱用于“赔偿”欧洲国际银行家在战争中的损失。“马歇尔计划”其实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美国道威斯和杨计划的翻版,这笔高达130亿美元的巨款被“借给”了欧洲的银行家们,除了德国之外,其他人从来就没有偿还过这笔钱。其实,对于国际银行家而言,战争的输赢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无非是由谁来付债还钱罢了。奇怪但并不意外的是,作为战胜国的美国的纳税人却成了两次世界大战最大的买单者。
正是麦克林的准确情报使苏联方面从一开始就看透了“马歇尔计划”的底牌。苏联不仅拒绝加入该计划,同时还强力阻止其他东欧国家加入,并且加速从德国撤除各种重工业装备。
1951年5月25日麦克林38岁生日那天,已经被英国情报部门怀疑的麦克林与另一位“剑桥五杰”之一的伯吉斯一起叛逃到苏联,获得了苏联克格勃的上校军衔。
“二战”正酣时,伯吉斯在英国外交办公室(Foreign Office)工作期间与另一位“剑桥五杰”安东尼·布朗特爵士(Sir Anthony Blunt)一起将大量盟军战略计划和外交政策转给了克格勃。后来也被派到华盛顿的英国大使馆工作,并与菲尔比住在一处。叛逃苏联之后,因大量酗酒死亡。
“剑桥五杰”中第四位暴露的就是安东尼·布朗特爵士。他曾在英国情报五局从事反间谍工作,将大量破译的德国军事情报泄露给苏联。战争结束前,他被英国王室秘密委派前往德国寻找英国温莎公爵与希特勒之间的密信,还有英国维多利亚女王与她的德国亲戚之间的通信。女王是德国皇帝威廉二世的外祖母。1956年安东尼被英国女王晋封为爵士,后来担任剑桥大学艺术史教授。他的苏联间谍身份暴露后,其爵士封号被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剥夺,随后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公开点名布朗特爵士是苏联间谍。英国舆论哗然。1983年,安东尼·布朗特死于伦敦的家中。
但是,“剑桥五杰”中第五个人的身份一直没有暴露,这早已成为世界情报界的重大悬疑。多年以来,人们对“第五个人”到底是谁众说纷纭,争论不休。
国际著名的情报学家罗兰德·培瑞(Roland Perry)以大量的事实明确指出,维克多·罗斯柴尔德正是那个神秘的“第五个人”。[1]
“第五个人”
其实,罗斯柴尔德家族堪称国际情报系统的鼻祖。早在拿破仑战争期间,罗家就以早于市场24小时的滑铁卢战役进展的情报,一举在伦敦金融市场上获得了惊人利润。对于大量从事跨国金融市场套利的国际银行家族而言,情报的准确和快速是赚钱的“第一生产力”。技术发明在很大程度上左右了情报系统的发展方向。在没有电报电话的时代,罗家率先发明使用信鸽来传递金融市场的数据和交易指令。为防止信息在传递过程中被截获而泄露机密,罗家还创造了一整套信息加密技术。情报学对于罗家而言,可谓是家学源远流长。
罗家第三代男爵传人维克多·罗斯柴尔德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成长起来的。
维克多作为家族英国分支的继承人,承载着家族厚重的荣誉和殷切的期望。从他的祖先老梅耶·罗斯柴尔德起家以来,历经祖爷爷内森在拿破仑战争中称雄伦敦金融城,太爷爷莱昂内尔拿下苏伊士运河,爷爷耐梯(Natty)资助罗兹家族开发南非、垄断全球钻石生意,并建立起后来深刻影响英美精英的罗兹奖学金等等数不胜数的传奇战绩,只是他的父亲查尔斯似乎是家族传承链条上一个弱节,因患有严重的抑郁症,最后由于无法忍受长达6年失眠的痛苦而选择了自杀。当时,维克多年仅12岁。但是作为家族事业的接班人,他责无旁贷地承担起了各种无与伦比的压力。
第一重压力就是种族问题。作为犹太人,他有一种高度敏感的被歧视情结,同时又存在着极其强烈的优越感。虽然世界上几乎所有人都在排挤和歧视他们,但是犹太民族坚信唯有自己是圣经约定上帝的选民,作为全世界的统治者,他们的权力是与生俱来无可替代的。犹太人具有极其强烈的自尊,混合着极其强烈的被压抑感。而强大的心理落差往往能够产生强大的动力和韧性。
第二层压力就是家族的盛名。由于罗斯柴尔德纵横国际金融界已达百年之久,对世界近代史产生了重大影响,盛名之下的压力也决不轻松。小维克多所在的贵族学校中,大部分同学都出身于显贵家族。但当小维克多说出他的家族姓氏时,所有同学还是会流露出敬畏的神情。不过,这种显赫的名誉和地位更是一种压力,在这样的盛誉之下,容不得小维克多有半点失态和不及别人之处,他必须也只能永远是第一。
第三种压力就是智商的挑战。维克多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他的智商高达184。这是后来纳粹专家根据他各方面的表现做出的一个评估。维克多的确是一个非常多才多艺的人,他既是业绩卓著的银行家,也是著名的反间谍专家,同时还是生物学家,又对原子核物理学相当精通,对于绘画、艺术和音乐也深有造诣。维克多不断地学习各种新的知识,终其一生也没有空闲的时候。
进入了剑桥大学三一学院的青年维克多能量充沛,喜欢冒险。当时他广泛涉猎多种学科,选了很多科学方面的课程,包括物理学、生物学、心理学等。他对自然科学一直有着浓厚的兴趣,同时还特别喜欢法语。在学法语的时候,他找了一个比他大三岁的学长来做课外家教。此人就是后来著名的安东尼·布朗特爵士,第四位暴露的“剑桥五杰”。
布朗特与维克多的关系发展很快,布朗特经常一对一地教维克多法语的发音。
布朗特1928年5月上大二时加入了三一学院著名的秘密组织“使徒会”(Cambridge Apostles)。这一组织是1820年由12个所谓的“使徒”发起建立的秘密组织,成员是整个学校最聪明的12个本科生,不仅如此,这12个人必须出身显贵,在英国上层社会中家族人脉广布。这样的两个要求确保了“使徒会”的成员未来必定成为英国的统治精英。布朗特后来成为维克多加入“使徒会”的“入会介绍人”。[2]
布朗特除了介绍维克多加入“使徒会”之外,还引领另外一个重要人物“入门”,他就是伯吉斯,“剑桥五杰”中第三个暴露者。1932年11月12日,伯吉斯和维克多两人双双加入了“使徒会”,从此形成了以布朗特、维克多、伯吉斯等人为核心的一个小团体。
“使徒会”的圈子
“使徒会”的成员所形成的圈子有着一套完备的信仰价值体系、组织形式、选拔机制和活动仪式。他们在一起聚会不是大家吃吃喝喝的轻松社交,而是基于深刻的历史渊源、家族背景关系、高智商的相互仰慕,进行旨在未来“更好地”管理社会的高端严格训练。他们的共同之处在于,对未来社会改造有着强烈动机。换句话说,这是政治野心蓬勃远大的一圈人,他们绝不仅仅是一个学术团体,也不仅仅是一个同学会,更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秘密组织。由于他们超凡脱俗的家世、财富、智商和能量,尤其重要的是,他们都秉承让社会按照他们的意志运转的“精英”意志。这样一群人组织在一起,并终身成为永不背叛的盟友,他们相互提携,相互鼓励,结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利益共同体,这就是“使徒会”的传统。能够把这样一群高智商、高能量的人凝聚在一起的纽带,绝不仅仅是利益,信仰才是更为深层的力量。
经“使徒会”的朋友介绍,维克多认识了当时在剑桥非常有名的苏联科学家彼得·卡皮察(Peter Kapitza)。卡皮察是世界著名物理学家,诺贝尔奖获得者。卡皮察当时接受了英国皇家科学院的邀请来到剑桥的卢瑟福实验室工作。卡皮察一到剑桥,就组建了“卡皮察俱乐部”,在剑桥颇有名气。这个俱乐部把当时剑桥最优秀的一批物理学家请来讨论物理学的最新进展。剑桥的物理学家们打趣说,卡皮察搞这么一个活动就是定期可以从这帮杰出物理学家的信息交流中及时得到最新、最前沿的物理学的进展,而他自己不必再去读那些枯燥的论文。其实,卡皮察还负有不为人知的使命,就是将从剑桥所收集到的各种物理学的最新进展信息,分门别类整理成物理学前沿发展报告,定期送往莫斯科。[3]
当时年轻的维克多的确被卡皮察的一套理念所吸引,即苏联发展出来的世界上第一套社会主义政治系统。这种称为科学社会主义的政治系统以严密的科学规律为理论基础,构建起完整的社会和经济体系。维克多最感兴趣的就是物理学和自然科学,所以当他听到这样的理念,体会到这是用科学原则,像工程师那样精确地制定社会发展计划,使整个社会的政治和经济系统运作全部依赖于精密的、客观的科学理论和规范,他立刻直觉这是一个奇妙而高超的想法。当时这套思想理论不仅迷住了维克多,在剑桥大学的精英“使徒会”圈子里也颇有市场。
“使徒会”经常组织各种讨论活动,每个人都要发表一篇论文,来探讨社会运作方面的问题。在大家提交的研讨课题中,多半是以苏联的此种模式和苏联的相关经验作为研究重点。在这个小集团成员们的头脑中,普遍认为苏联的此种模式可以解决全世界的各种危机和问题。
维克多提交的众多论文围绕着探讨银行业在社会运作中的作用这一逻辑主线来展开。其中,他的一篇重要文章的题目就是“共产主义和银行业的未来”[4]。这篇文章充满了各种各样新奇的智慧闪光点和有趣并具备可操作性的提议,但“使徒会”对这篇文章反应并不太热情。因为这些使徒中间多数人并不具备相应的金融领域方面的知识,对商业运作也不是太内行,大家探讨问题时还是偏向学术化。他们更关心的是社会变革、社会运作和社会根本制度方面的问题。
在他们当中,布朗特是个“先行者”,已经完全接受了科学社会主义这个理论体系。同时,他试图引导维克多也走向同样的道路。在日常交谈中,他经常巧妙地问起维克多对他自己家族银行的看法。这个问题不免令维克多为难。他一方面觉得自己家族的整套银行运营只是在毫无意义地把金钱从一处运动到另一处,以便从中获得利益,认为由国际银行家族所构建的金融体系并不能给这个社会带来更多的益处;另外一方面他又不想或者不愿意站在自己家族所代表的国际银行家势力集团的对立面。
此时二十多岁的维克多,思想观念和价值观在经受巨大的冲击。布朗特对维克多反复地灌输一种观点,就是国际银行家所构建的银行垄断体系并不是毫无益处,如果爆发革命,整个银行体系被全面国有化,由国家来控制的话,也能够对社会带来极大的益处。
维克多并非布朗特和卡皮察眼中思想单纯的“小白兔”。由于性格早熟和深厚积淀的宗教信仰,还有他与生俱来的家族烙印,维克多很小就已经是个思维活跃复杂,有强大的意志力和伟大志向的人。他最重要的特点就是极有主见,绝不会因为来自外部的劝说和理论影响而发生根本性的改变。他的心态始终如一,深谋远虑,深藏不露,指向明晰。他显然有自己的考虑和打算,这也是世代家族传承所积淀下来的思维方式。
在他心目中酝酿着一个更远大宏伟的目标,甚至是远远超过意识形态的社会发展规划。他在接受身边这些人的思想理念的同时,也在琢磨着如何利用这些人,为达到自己的目标而服务。维克多的天性中,始终包含着商人的基因,他对利益的获取欲望始终凌驾于对理论的兴趣之上。
在“使徒会”的圈子里,还有一个大腕级人物,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英国经济学家凯恩斯。维克多和凯恩斯走得非常近。凯恩斯是早期“使徒会”的一名成员,20世纪30年代曾在剑桥大学教书,他在国王学院有一个自己的办公室。凯恩斯并不信仰共产主义,但是他对政府应该介入经济运作的理念极感兴趣,一直在密切观察苏联一系列的经济改革和动态。1929年开始的世界经济大萧条使资本主义思想体系陷入重大危机,各种社会思潮都在试图寻找社会发展的出路,经济学家也不例外。可以说,当时的凯恩斯也受到了苏联计划经济模式思潮的影响。
维克多经常到剑桥大学凯恩斯的办公室找凯恩斯聊天。他每次到凯恩斯办公室的时候,都发现凯恩斯坐在一把摇椅上,正在读洛克或者休谟的哲学著作。维克多几乎从来没有看到凯恩斯在专注研究经济学。两人相见总是谈天说地,很是投机,在共同的兴趣和爱好——收藏图书上,更是有说不完的话。但是维克多心中一直有个疑问,凯恩斯什么时候做他的本职工作呢?[5]
凯恩斯比维克多要大二十几岁,但年纪与经历的差距并没妨碍他们成为亲密的忘年交。维克多去找凯恩斯的时候,从来不需要事先约好,随时想起来就到凯恩斯那儿坐坐,然后两个人就开始海阔天空畅谈哲学、社会、文学,谈社会改造方面的理论和实践,讨论社会究竟应该如何运作的大问题。维克多与凯恩斯经常探讨的另一个主要话题就是对英国金本位的看法。罗斯柴尔德家族在世界黄金领域的特殊地位不可忽视,维克多对黄金在英国银行体系和世界货币体系中的作用自然有着不寻常的关注。
在“使徒会”的讨论会中,最受欢迎的就是凯恩斯的演讲和论文。凯恩斯当时已年近五十,他的社会阅历和见识,以及对社会经济、政治、外交等方面第一手信息和材料的掌握,当然令这些20岁出头的本科生高山仰止。他既有深厚的理论深度,又具备丰富的社会实践方面的真知卓见和经验。凯恩斯在“使徒会”的一次讨论会上,专门作了一个题为“政府干预”的报告,此篇论文使“使徒会”的大部分成员,包括维克多都深受启发和震撼。在给一个朋友的信中,维克多提到了凯恩斯的这篇论文。维克多的兴趣焦点从来没有集中在纯理论和抽象的东西上,他其实更关心实务操作细节。他在信中抱怨道:“‘使徒会’这帮人总是喋喋不休地探讨共产主义社会应该是什么样的,这个题目实际上是相当得枯燥。伯吉斯、沃特森还有这个理查德·戴维斯说起这种理论问题都两眼放光,兴高采烈,满脑门出汗,但是在很大程度上,他们说的这些话都缺少内在逻辑的连贯性,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6]
维克多的另外一篇论点空泛务虚,题为“共产主义和科学的希望”的论文在“使徒会”中受到了大力称赞和一致好评。[7]
这期间他们这个小集团里又加入了一位新的成员,他是剑桥大学社会学系的一个学生,此人正是菲尔比,“剑桥五杰”中第三名暴露的克格勃间谍。
金·菲尔比与维克多
1933年6月,菲尔比刚刚在剑桥大学考完经济学这门课,获得了全优成绩,得到了三一学院的奖学金。菲尔比将这些钱一部分用来购买了卡尔·马克思的全集,用剩下的钱买了一辆二手摩托车。菲尔比准备开着他的二手摩托,游历整个欧洲。毕竟是约翰·菲尔比的儿子,他周身充满了冒险的冲动。[10]
这无疑对维克多·罗斯柴尔德造成强烈的刺激。他的家庭背景、特殊地位、财富和名望编织成无形的绳索,束缚他永远无法像菲尔比这般“潇洒走一回”。这可望不可即的诱惑就对维克多形成更加强烈的吸引力。维克多忍不住问菲尔比,他能不能一块儿跟着去。虽然这愿望不可能实现,但菲尔比翩然离去的身影在维克多眼中充满了非凡的豪气和魄力。
1934年5月,当菲尔比用了大约一年的时间完成了欧洲游历,再次见到维克多时,身边多出了一位未婚妻,她就是里特兹·弗里德曼,一名奥地利地下犹太共产党员。这次游历对菲尔比的一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在奥地利的时候他结识了里特兹,参与了大量秘密的地下工作,包括拯救当时被纳粹迫害的犹太人,掩护共产党的地下活动,募集资金,反对法西斯,营救被困的工人逃出纳粹的迫害,还有传送一些非常危险的秘密信件,甚至乔装记者去打探纳粹的秘密等等,菲尔比这一年跌宕曲折精彩淋漓的经历把年轻的维克多完全听呆了。[11]
从菲尔比身上,维克多看到了一种他这辈子永远无法亲身尝试的生活,他内心深处无比向往如此冒险和刺激的日子。
有一次饭后,菲尔比试探维克多是否愿意做一些比捐助金钱去支持犹太人移民更直接的工作。维克多已经知道菲尔比的经历中大量涉及苏联的背景,他心中明了,如果他答应更直接地帮助菲尔比,那么他自己就成了苏联的支持者。
这是维克多的一个重大人生选择。他选择帮助苏联不仅仅是出于纯理论上的好恶,且有着他深藏不露的“私房”谋划。出身于情报世家,维克多对情报价值的理解是相当深刻的。在一个日渐接近战乱的世界里,丧失了情报就意味着家族百年基业将面临重大的危机,而向苏联提供情报反过来也将积累罗斯柴尔德家族与苏联这一未来世界超级强权的交易筹码。罗家百年以来最颠扑不破的真理就是两边下注,永远与胜利者站在一起。
在悟通了这个道理之后,维克多决心玩一场世界超级强权之间的平衡游戏,并成为最后的赢家。
“剑桥五杰”打入英国情报系统
由于罗家在英国早已织就庞大的人脉关系网,当“使徒会”的朋友们毕业开始找工作,准备进入英国上流社会时,维克多责无旁贷施展能量,对朋友们的职场进阶起到决定性的作用。首先他利用关系把好友伯吉斯介绍给当时英国保守党的重量级人物乔治·波尔(George Ball)。乔治·波尔是英国情报五局的主要官员,也是保守党情报机构的创建者。后来经维克多和乔治·波尔的推荐,伯吉斯进入了英国情报六局D部,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研究巴勒斯坦的犹太人问题。上司安排的具体工作就是在犹太人中间建立起魏兹曼领导下的犹太复国主义组织的对立面,以分散犹太人对英国议会的游说力量,利于英国政府与阿拉伯人达成妥协。政府建议对立面最好由维克多领军。其实,维克多是犹太复国主义坚定的支持者,由于传统的低调和策略,外人一般认为罗家的立场较为中庸。
由于伯吉斯工作出色,他又将菲尔比也介绍进情报六局D部,伯吉斯还将情报五局B部的常务副部长盖·利德尔(Guy Liddell)引荐给维克多,为后来维克多进入情报五局做好了铺垫。
罗斯柴尔德家族与丘吉尔的关系也非同寻常。从维克多的祖父耐梯时代开始,丘吉尔就是他们家的座上常客。丘吉尔是看着维克多成长的一位前辈。丘吉尔在罗斯柴尔德家的来宾簿上的签名从1890年到1930年横贯了40年之久,更与维克多的叔叔沃尔特结下非同寻常的交情。丘吉尔对沃尔特提出的要在巴勒斯坦建犹太人最终的国家以色列,始终持大力支持的态度。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丘吉尔成了罗家在英国政界力挺的对象。
1939年,维克多向丘吉尔递交了一篇关于德国银行系统的分析报告,他在文章中对德国金融系统的分析创新了一种非正统但极富远见卓识的思路。罗斯柴尔德家族在各国的分支机构所收集的多种多样的金融交易中包含着德国各类物资采购和交易的关键数据和信息,纳粹政府所有的物资采购,只要通过银行交易来进行,都会在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监控范围之下。维克多通过对这些金融数据进行细致分析,得出了德国在军事物资和武器装备方面未来的采购预测,结论表明纳粹正在执行军事扩张计划。丘吉尔的战争办公室对这个年轻人的新奇研究思路大为赞赏。正是这篇文章使得维克多在1940年顺利加入英国的情报五局B部,主要进行商业反间谍工作。[12]
维克多在英国情报五局的出色工作和表现,使得他顺理成章把布朗特引进到情报五局的D部,将麦克林推荐到情报六局工作。
此时,“剑桥五杰”已经全面渗透进英国的情报部门和外交决策部门,对于日后战争的发展进程起到相当关键的作用。罗斯柴尔德实际上是“剑桥五杰”中最核心的成员,所有的人脉关系都从他这里发散,又在他这里收拢。
苏美之间,左右逢源
1937年维克多的叔叔沃尔特爵士去世了。沃尔特自己并没有子嗣,于是爵士头衔就由26岁的维克多继承,维克多成为第三代罗斯柴尔德爵士。作为英国的世袭勋爵,维克多自动成为英国上议院的议员,他的社会活动能量大大增强了。
当时在英国的苏联物理学家卡皮察已经回到莫斯科,而维克多一直与卡皮察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定期给他发送各学科的研究进展报告,其中包括原子能物理学方面的最新进展,也包括在内部刊物上发表的其他学科的重要成果和数据。这些数据和信息具有非常高的敏感性,从普通的国际科学研究渠道无法获取。这些领域包括生物毒素方面的研究,其研究成果可以被直接应用于生物武器制造。此类最新信息和数据,源源不断传入苏联的科学家手中,弥足珍贵。[13]
维克多是一个勤奋且智商奇高的人,除了银行业是他的祖传专业外,维克多广泛阅读各个学科的研究论文,而且钻研极深。比如在看似与他隔行如隔山的生物学上,他曾经专门研究过分析精子运动规律的课题,试图发现精卵相遇的瞬间为何只有一个精子能够顺利进入的奥秘,“胜利者”精子是如何产生排他效应的。对原子能物理学,他要求自己阅读所有的科学文献和各种公开与秘密的论文,对于核物理的钻研深度已经达到了相当专业的水准。
维克多在英国情报五局的第一个工作,就是试图去分析所有在英国开业的德国商业和工业公司的经营活动是否对英国构成安全威胁。在1940年的早期,他就已经发现了为数众多德国伪装的商业机构,它们背后实际上在为纳粹政府工作。他的报告特别指出,这些机构很有可能对英国进行间谍活动,而这个网络是如此得广泛,却如此得不起眼,很难用正常手段去甄别组织复杂而庞大的商业间谍网络。
当时英国的机械加工行业中,各种各样的模具生产严重依靠德国的供应商。这一状况吸引住了维克多的视线。他建议把所有德国供应商的供应链全部转到美国公司。美国官方听到维克多的建议,欣喜若狂,忙不迭把维克多请到美国大使馆去商谈具体的转移事项。这一行动使维克多飞快地与美国官方建立起重要的信任联系。
由于维克多在反间谍方面的出色工作,他被美国中央情报局的前身美国战略情报部OSS(Office of Strategic Services)请去培训美国未来的情报官员。维克多所编写的反间谍资料成为美国情报部门的正式教材。维克多因此获得美军的特殊荣誉勋章,他也得到了英国的乔治铁十字勋章,美国总统杜鲁门还专门表彰维克多·罗斯柴尔德对美军的贡献。
罗斯柴尔德家族很早就与哈格纳(Haganah)建立了密切的关系。哈格纳是1929年成立的一个犹太复国主义的秘密情报组织,是后来以色列摩萨德的前身。哈格纳的主要使命就是建立以色列,该组织在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大力资助之下,在整个欧洲建立起了庞大的间谍网络和监控系统,在各大城市秘密监控着所有反对犹太复国主义的政治组织。[14]
维克多在大力提升自己政治和军事情报的“资产价值”的过程中,最关注的就是如何制造更大的交易筹码,为以后的计划架桥铺路。他已经在反商业间谍的运作中,通过选择美国制造商这一手段,成功牵住了美国的利益。与此同时,他更加关注尖端军事技术方面的研究进展,准备通过向苏联提供他们最急缺的军事技术情报来钓住苏联的胃口。掌握了美苏的情报动态,而身处英国情报的核心,同时兼备与犹太复国主义的情报网哈格纳的密切关系,维克多当仁不让地成为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最重要的信息和情报中枢。
核心机密
维克多利用剑桥的人脉关系,为自己在英国国防科技实验室波登当(Porton Down)的关键研究部门谋得了一个重要位置。波登当实验室所进行的工作,都是属于绝密级别的项目,主要是生化武器的研究,这些研究成果最终将会被应用于细菌战武器的制造。生化武器研究计划的目标是在3年之内,能够实现武器化和量产化,将被作为对付德国的最后武器。希特勒一旦真正形成对英国本土登陆作战的实力,英国将毫不犹豫地动用生化武器杀手锏来对付德国。
当然这种研究工作是在发明毒药过程中,同时也在制造解药,生化武器的研制与疫苗开发同步进行。维克多对这两方面的关键数据都密切关注,同时不动声色地收集着美国马里兰的细菌战研究机构的数据和在美国密西西比州进行的实际测试结果。波登当实验室所进行的工作是整个战争中间最绝密的项目之一。维克多来到波登当实验室4个月内,苏联克格勃就收到了大量实验数据,苏联生化武器研究的步伐紧紧跟了上来。维克多的“情报资产”在苏联方面迅速升值。[15]
在战争中,维克多的科研兴趣主要集中在大规模杀伤武器的研究领域。从“情报资产”的价值来看,越是能够在战争中大规模杀伤对手的武器,其研究难度和潜在影响力就越大,各国就越是不惜代价希望得到,这种情报就构成了具备大幅增值潜力的“优良资产”。维克多并不缺钱,经济利益并不是他的追求。他心中的深谋远虑是要把这些“优良资产”转化为重要的国际地缘政治筹码,交易的对价就是支持以色利在巴勒斯坦建国。
与生化武器相比,原子弹是一块更大的“优良资产”,维克多当然不会忽略它的价值。
在“二战”初期,维克多就发现了原子弹在未来战争中的战略价值。当时他强烈建议丘吉尔加强对原子弹方面的研究,于是丘吉尔将当时英国科研的优先顺序定为,首先发展雷达,以解德国空袭预警的燃眉之急,其次就是原子弹的研制。
在原子弹的研制过程中,维克多是整个项目的重要参与者。
英国的原子弹秘密研制工作主要由威廉·阿克斯爵士负责,研究工作就在帝国化学公司ICI(Imperial Chemical Industries)进行,项目代号“合金管”(Tube Alloys)。[16]
1941年10月,维克多进入了核心委员会监控原子弹研发的所有步骤,又广泛施展他在英国的影响力帮助威廉·阿克斯爵士争取政府的各项研究资助。整个“二战”期间,维克多是英美情报系统中对原子弹最熟悉、知识最渊博、对情况最了解的专家。
1941年底,珍珠港事件爆发后不久,两名美国哥伦比亚大学顶级科学家来到英国,提议英美应该将核武器研究的资源整合在一起。大家一致认为必须要赶在纳粹之前,研制成功原子弹。丘吉尔首相非常关注原子弹的研究进展,几乎每天都要听维克多介绍原子弹研究方面的进展情况。
此刻,维克多处在一个特殊而有利的位置上,他获得授权可以查阅所有的秘密论文和实验数据。在剑桥大学学习时,他就对核物理学很有研究。在仔细阅读所有秘密论文的时候,他不断请教一些重量级的科学家,以确保完全明白其中所有的细节问题。维克多很快就变成了原子弹研究领域中一位顶级权威的专家。当他把所有细节问题都搞明白之后,他甚至已经开始对原子弹研制中的各种实验问题,直接提出修改意见。
维克多不仅对详细研究细节了如指掌,而且对英美两国原子弹整体项目的进展和涵盖的环节有着全面系统的掌握。这使他处在整个原子弹研究领域中非常有利的位置上,并分析整合其他信息形成一份详述原子弹整体进展的综合报告。维克多此时手中掌握的“情报资产”,已经足以对整个战争的进程发生至关重要的影响。
1933年移民到英国的犹太核物理学家鲁道夫·皮尔斯(Rudolf Peierls)在理论上已经证明了原子核链式反应是可能的,因此兴建反应堆来制造原子弹的燃料是可行的。皮尔斯首次提出1公斤左右被分离的U235足以制造一颗原子弹。直到1940年,所有的科学家都认为要制造一颗原子弹必须使用成吨的U235才能实现,但皮尔斯的计算打破了所有人的预期。紧接着,皮尔斯和伯明翰大学的马克·奥里芬爵士共同验证了其技术的可行性,提出一整套设计方案。这个方案很快被维克多所接受,随后他对此方案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和研究。
该计划很快被转到了苏联的手中。苏联对原子弹的进展情况表示出高度的关注和兴趣。当时希特勒对苏联的压力正在不断增大。斯大林格勒战役之后,苏德战场处在胶着状态,原子弹的研制进程信息对苏联有着致命诱惑。
美国的“婴儿潮”世代从来没有储蓄的习惯,他们的人生前半段正好赶上美国成为主宰世界的霸权帝国,他们的心态中普遍存在着对未来超级乐观的情绪,铺张和挥霍成为生活的常态,肆意和放纵是他们的世代特征。他们没有父辈灰暗的大萧条记忆,也没有你死我活的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残酷洗礼,一切都是那么顺利,一切都是那么辉煌。
1962年出生的“婴儿潮”下滑拐点的孩子们,经过了47年的奢侈生活,来到了美国国运的转折年份,2009年。世界突然变得暗淡,经济繁荣突然消失,金融海啸惊涛拍岸,失业狂潮席卷而来。此时,他们突然发现自己投在股票市场的退休金已经损失近半,而银行账户的存款由于常年的大手大脚,从来就是“薄如蝉翼”,同时,放纵的生活习惯和肆意的超前消费,使得他们早已负债累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将从正常衰老的消费曲线上陡然下滑,加快勒紧裤腰带的速度和力度,以应对未来残酷的经济寒流。
2009年将是一个世界经济转折的年份,从图中我们可以看出道琼斯股票指数与人口消费年龄曲线令人惊异的高度一致性。道理很明显,股票市场反应了上市公司的业绩预期,而公司的业绩取决于产品销售,销售自然来源于人们的消费,消费在美国拉动了GDP的72%。
从历史上看,从1966年到1982年,美国股市出现了近16年的股票市场大熊市(经通货膨胀调整),这一熊市周期与上一波人口老化周期曲线完美地重合在一起。进入80年代后,60年代初的“婴儿潮”高峰期人口大学毕业陆续进入劳动力市场,这一大批年轻人朝气蓬勃,勇于冒险,敢于创业,大胆消费,刺激了美国经济,极大地拉动了消费,创造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经济繁荣时代,股票市场紧跟着出现了一个近20年的大牛市。
而2009年正好处在人口消费曲线所代表的悬崖边缘,再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当1962年出生的最后一批“婴儿潮”世代滑过2009年的47岁的消费最高峰年龄,接下去的就是一个剧烈下滑的消费周期,其持续时间直抵2024年。这将是一个长达14年的漫漫经济长夜,在高度负债的情况下,美国的消费市场将陷入一个堪与20世纪30年代相提并论的漫长冰河期!
请注意,无论货币政策还是财政政策,对于一个衰老的世代都不会发生明显的作用,毕竟这些政策无法使人返老还童。
日本曾在1994年达到了人口消费的顶峰期,随之而来的就是十几年的经济不景气,日本政府将利率一路降到了零,财政刺激所导致的国债总量高达日本GDP的160%,日本经济仍然无法启动。政府毕竟无法强迫老人们去大量借贷进行只有年轻人才有兴趣的消费。
更为严重的是,欧洲的人口周期与美国一致,欧美两大经济板块将同时陷入长期消费冰河期。这对于所有以欧美市场为主要出口对象的生产能力严重过剩的新兴国家,将是一场经济生态环境的巨变。不能适应这次灾难级别巨变的国家将被淘汰出局,未来的道路将会异常艰难。
作为经济的基本规律,统治世界的精英们早已洞若观火,他们要做的就是利用这一规律达成一个重大战略企图,为此,他们已经等待了很久很久。再次提醒读者注意,2024年将是一个对于全世界都至关重要的年份。这一年,国际银行家的百年梦想将有可能变为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