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键东与《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8 03:39:29
陆键东与
《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 本报记者 李福莹   《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   《陈寅恪集:读书札记一集》   《陈寅恪集:书信集》   《陈寅恪诗集》   《柳如是别传》   《陈寅恪卷》   抗战中流亡西南的陈寅恪(中)。

  谈陈寅恪,陆键东著的《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是无法绕开的一本书。自1995年此书首次出版,便引起轰动,数十册参加上海文汇书展的样书“没几分钟便被争购一空”。随后,海内外热评,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这本根据大量档案文献和第一手的采访资料所写的传记。

  热潮过后,《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并没有消失,它以相当的分量沉淀在中国的阅读史上。去年,该书入选“30年30本书”,理由是“在陈寅恪的身上,我们很容易就感知到什么是中国知识分子的铮铮风骨。陆键东不仅为我们刻画了一个真实可信的大师形象,还给当代中国的文人提供了一个价值标杆,这就是‘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

  记者通过资料开始打捞有关《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的精神碎片。

  交稿时“已无负先生,已无负历史”

  在一些关于此书的简介上,可以看到这样的文字:本书根据大量档案文献和第一手的采访资料,详尽描绘了陈寅恪先生生命最后二十年的坎坷经历,披露了许多鲜为人知的史实。本书为读者打开了一段尘封的历史,从陈寅恪的生存状态和人际交往入手,探索了他的内心世界,并以此分析、诠释了陈先生晚年作品的内涵。

  正像“简介”中提到的,引用“大量档案文献和第一手的采访资料”是本书的一大特色。专业人士冯伯群的统计结果是:“全书531页,引文的标注达524处,……与档案馆藏直接相关的地方共205处。”对于档案文献的运用,《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让人感到惊叹。我们无法知道陆键东一次次搜索翻阅档案文献时的心路历程。据称他为了写书,仅广东省档案馆这种罕人问津的地方就去了20次,复印材料不计其数。

  陆键东在载于《我与三联》的《历痕与记忆》一文中,曾这样描述:《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是在超过千卷档案卷宗的翻阅积累上而成的,它交织着现实与个人精神的困惑与痛苦,以及久抑之下必蓄冲缺牢笼的气势。这或者是九十年代中后期大陆人文思潮重又涌起新浪潮的一个缩影。三联书店屡表达交稿成书的切盼,以及我交稿时顿生“已无负(寅恪)先生,已无负历史”的感奋,今天看来完全是这一特别历史时段其气势的一个反映。

  情感似“一团浓得化不开的云雾”

  传记作家李辉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曾评价,《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是这30年来,传记作品中的一面旗帜。 “《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描述了一代学术大师晚年的命运,更折射出一位学术大师在逆境中的坚守,在精神苦闷中所凸现的精神光芒。”

  历史学者孟宪实则说,现在证明,陈寅恪所表现的独立、自由精神,超越了许许多多学习西方理论的人,再次为中国传统思想作了一个很好的例证。“陈寅恪在最后二十年对传统文化的坚守,为我们今日与传统之间‘发生连接’产生了重要影响。在1978年之后的这30年里,我们愈加认识到陈寅恪坚守的意义之所在。”

  读者尚且对《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如此“深情”,作者陆键东更是如此。有人评价,陆键东在《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中,情感似“一团浓得化不开的云雾”(《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第267页)。或许是陆键东为该著准备的时间太长,为搜索资料走的路太多太辛苦,也或许是此书直接给了他一种心灵的对接。

  陆键东曾经用只言片语追述:“一九九二年与一九九三年之间,精神的困顿常令我备感痛苦,今日重检这段时期写下的一些心灵独语,其抑郁盖可见一个人与一个时代的茫然与哀伤。而某种如天籁般的召唤力总在心灵深处不断敲打。某日终于明白我所为何来。”“我不过是缪托知己、代被遗弃的历史为寅恪先生那一类人言。仅此而已!”

  《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不能再版之风波

  《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自1995年出版之后,整个90年代后半期多次重印,在一些学术书店的销量长期榜上有名。但到了2000年之后,一直不见再版,原由便是2000年11月的那桩官司。

  在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的一份公告上表明,作者陆键东和三联书店因书中提及龙潜在中山大学任职时期的行为而被龙家后人告上法庭,一审虽胜,二审却败诉,作为败诉方的陆键东与三联书店,除了登报道歉和支付龙潜后人合计5000元“精神损失”之外,还得接受在未进行删改之前不得重印、发行的判决。

  事后,有人问陆键东:“我们可不可以用‘××’代替呢?”陆坚定地说:“那样我宁愿永不再版。”

  因此至今天为止,想读《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一书的人,仍只能寻觅上个世纪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