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谈古代知识分子参政言政的看法与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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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谈古代知识分子参政言政的看法与评价—2009年07月17日 相关标签: [毛泽东]

历史上的知识分子中,明末清初的顾炎武是毛泽东颇为推崇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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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上的知识分子,大多想以仕途为依归,但有的是天生的文人秀才,即使遇到、甚至拥有了施展政治抱负的空间,也终无建树;有的满腹经纶,甚至初露政治才干,但却没有机会或身不由己,终以文人学者名世;有的因主客观条件具备,得以风云际会,遂成为政治集团中的重要智士或颇有建树的政治家。知识分子命运如此同途殊归,抛却客观因素不论,其主观上大体缘自政治器识上的差异。所谓政治器识,应该包括观察事物的敏锐眼光,判断时事的深刻洞见,处理人际关系的练达胸襟,以及知行合一的行动能力,等等。

  关于文人秀才搞政治的毛病,毛泽东曾有两次鲜明的论说。1959年6月,他同吴冷西谈及《人民日报》工作时说:新闻工作,要看是政治家办报,还是书生办报。有些人是书生,最大的缺点是多谋寡断,没有要点,言不及义。要一下子看到问题所在。1975年又同身边工作人员讲:古人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我看古人是说少了,光靠秀才,三十年、三百年也不行噢。因为秀才有两个通病,一是说得多,做得少,向来是君子动口不动手;二是秀才谁也看不起,文人相轻嘛。两次所谈,直指一些知识分子所缺少的政治器识。

  掌握了知识,不等于拥有了智慧和才华;拥有智慧和才华,也不等于就具备了政治识见和谋断能力。从知识分子到政治家的转变,需要机缘,更需要主观的努力和实践的砺练。在这个过程中,知识分子须有某种自觉,培养出必备的政治器识。宋代有个叫刘挚的学者,曾官至尚书右仆射,算得上朝廷的重臣,他经常告诫晚辈,“士当以器识为先,一命为文人,无足观矣。”意思是知识分子应该把器度与见识放在第一位,一旦被称作文人,就没有什么值得显扬于世的了。他是把文人秀才和从政之士分得很清楚的。明末清初思想家顾炎武从《宋史》里读到刘挚这番话,感慨万千,在一封拒绝为他人去世的母亲写传记的信中说:“仆一读此言,便绝应酬文字,所以养其器识而不堕于文人也。悬牌在室,以拒来请,人所共见。”

  毛泽东比较赏识的知识分子,是他1945年4月24日在七大上谈到的这类人:“能说明中国的革命运动,说明这个运动的各个方面,说明它的内部联系,包括军事、政治、文化、经济,整个革命工作的各个侧面及其内部联系,并总结经验,把它提高起来,使之条理化、系统化。”说明革命各个方面的内部联系并提升为理论,不是普通知识分子所能为,非有政治器识不可。也就是说,知识分子从政,纵使以理论见长,也需要着眼于时代精神和现实需求,懂得社会实际的情形,具有社会实践的经验,才能创造出可以指导实践的理论。对此,毛泽东1958年6月说的一句话切中肯綮:“单从学院中过来的哲学家大都不行,必须务点实。马克思因为是搞革命的,才有马克思主义的理论。”

  作为知识分子出身的大政治家,毛泽东早年既研读和崇尚过宋明理学和心学,也研读和崇尚过明清实行之学。像颜习斋提倡的“要在行字着力”,以及“试观天下秀才晓事否?读书人便多愚,多读更愚”之论,毛泽东是知晓的。他在《实践论》中多次提及“知行”问题,强调既要知,也要行。

  历史上的知识分子中,明末清初的顾炎武是毛泽东颇为推崇的一个。顾炎武虽不以政治才干名世,但其器识却远非一般文人秀才可比。他有政治抱负,也有比较充分的政治素养和对时事的深刻洞见,只是缺少机缘时会而已。这不仅因为他提出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为后世学子所敬慕,更在于其讲求经世要务、民生利病的治学之道,在于他年轻时参加复社反对宦官专权,明亡后又参加抗清斗争的政治实践,在于他后半生遍历华北各地,结交豪杰义士,观察山川形势,了解民生疾苦的“尚行”作风。其心血之作《日知录》,以“明道”“救世”为宗旨,按经义、吏治、财赋、史地、兵事、艺文等分类编入,绝非书生的空泛之论。毛泽东1913年底在湖南第四师范读书时,便把顾炎武的学生潘耒为《日知录》所写序言中有关顾的政治行宜和讲求实学的内容,抄录在自己的《讲堂录》里,奉为立身行事的准则。在1917年4月公开发表的第一篇文章《体育之研究》中,毛泽东还把顾炎武标举为中国历史上少数几个“可师”的“文而兼武”之人,向往之意见诸笔端。毛泽东如此推崇顾炎武,可视为他后来作为理论和实践大家的思想品格的一条伏线,也是他后来主张知识分子必须融入实践才能有所作为的一个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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