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起我们的脑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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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源县顾名思义就是清人之故里。这是个民族自治县,这西南的宽县的‘老城子’既怒尔哈赤起兵的地方。
远望两山之间的清源县,;黑云缭绕,经久不散。城内还留有原欧洲铜矿公司的小楼,挺气派,市井较繁华,污浊的空气里透着工业化的气息。北面山的铜矿依山层叠而上,夜晚像星星在天空闪烁。在这我们休整了几天,准备进山。
一路爬坡,我们离开了人口密集的平原和丘陵。人迹越来越酣见。
听说一过了’平岭后’,就是旧社会传闻的土匪窝子。
黑松林把山体装扮的阴森、寂静,我们不敢冒然进入,只得饶过去。
山里人家都有锯、猎枪和狗。不到小村,狗就迎出来鸣叫着咬,进了村,它们各自站到自家的门口叫个不停,真是狗仗人势。
当你穿过村,它们可追着咬一里地。我们也轮起棒子打过,无奈‘打狗棒’的技艺不精、打不着。听说在大雪封山时,好猎狗会把野狍子、鹿圈回自家。
小路边常有些零落的房子,我们试图去讨点水喝,那知一场空欢喜,那是山民的木柴屋.如果只堆起木材堆,定会被‘熊瞎子’破坏,还做了它的窝。它们在冬眠,我们可别惹它。
孤狼在山梁上,也不嗥叫,只跟定了我们。起初我们都不在意,快半天了,它引起大家的争论。荒山野岭那来的家狗?狗也从来不走山野,都是沿人行路跑!我们断定它是孤狼,它在等我们落单,自此我们是形影不离,大小便都在一起。
山里人真穷,一家人只有一套冬天的棉衣裤,一个人外出,其余人就得围着棉被坐在炕上。我们把随身的绒衣都留下了。那里的最高文化人,就是中专毕业的大夫,山民住的是同一屋的南北炕,招待我们通常是大村的医院。
闹过一回笑话;住个医院 的火炕,李侃通常要记步行长征的日记,睡的最晚,临睡,李又添了一锹煤,半夜炕热的不得了,五个人坐了半宿。火炕舒服、可伺候不好,威力可真不小/
山民为节约开支,住的都是南、北炕,同一个屋通常是兄弟两家一起住,一家南炕、一家北炕。
在远离现代化的大山里,东北的三大怪毫不希奇。那里的女人们包括大姑娘,都抽大烟袋,烟袋长到本人用手点不着火,必须凑到火边点着。因为抗寒,窗户纸也都是贴在外。是凡有了小孩也确实是把摇篮吊在房中的梁上,怪不得东北人多是扁平的后脑稍。那是自小睡吊蓝睡的。
小村一个生产小队,布得是‘满天星’,零零散散往往沿着山路分布了一里地,。
哪天他们失误了,按里程计算的住宿地方,不是个大地方。小的可怜。队长按规矩把我们按排在那最富裕的人家。吃糠咽菜、脏脏乎乎,满床虱子,我们从不计较,可到了傍晚,他要让我们和他们全家睡一个炕。这他们可不能接受。
问了老汉,离这二十里外是杨家岭,那是周围最大的村。他们又请他说了路线,冒然上路了。
途径南天门,那的地势可真险,险骏的山势,那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登上来累的我们都气喘吁吁的。
过了那村,天就逐渐黑了。没有大路,又看不清那是常走人的路,,,,,,他们走迷了。估计路程他们离那不远,最好的办法是上高山,到那可见四周的村火。他们踏着半米厚的雪,蹒跚而上。
夜幕下杨家岭的灯火终于找到了,在西面的山脚下。路怎麽那麽小?下到中途路没了,笔直的峭壁通往下面的村庄。他们才明白;那是山民从山上运柴的小路。
记得三国演义中的,邓艾偷渡汉中险路的故事。他们决定坐了行李往下滑。头两个Z的棉裤都开裆了。后三人有两人合力接着还好。
当地老乡说;你们真是好运,村里灯火多年不遇,今不是队里母马生马驹,人们等在这里,开着灯。要平时全村早歇息了,谁熬夜点灯呀/  那你们生人绝摸不进来。还不知哪天发现你们冻死的死尸呢/
第二天再看那峭壁,他们不由得感叹‘胆太大了’,那真是‘慌不择路’。
杨家岭四面是山,小溪从中流过,山清水秀。村子很大,可有户口的人很少,大多数是解放后从山东土改时逃来的人的后代,不过亲套亲,人们不舍得离开这里,这里只好近亲结婚,傻子可不少,光棍也不少。昨天傍晚路过的哪个小村就叫;‘跑老婆屯’。
两县交界,到那都是百里山路,长期住那,汽车、火车、马车都没见过。不过那的人也是‘乐在山水之间’。他们的记忆中只有朱、毛和土改。‘躲进小楼成一统,管它冬夏于春秋’,这到也单纯的、纯净的可爱。
再往前走是辽宁的第一高峰‘老秃顶子’山,这也是抗日英雄杨靖宇建的第一个根据地。如是晴天,从三岔河村向西南可见那雄伟的山顶,白云饶着那山峰,据说那山好大,山腰是一片原始森林。林中还有杨靖宇他们开辟的练兵场。山顶常年积雪,一片白皑皑的,故叫‘老秃顶子山’,山名虽是不雅、但挺通俗。
两条小溪在此会合,三座山峰包围了村庄,形成了三岔河村。这是离老秃顶子山最近的村落。也是当年杨靖宇主要的根据地。当年和杨靖宇一起抗日的老人都牺牲了,留下的是无数激动人心的故事,
晚上听老人讲;由于叛徒的领路,这被日寇清剿过一次。三挺机关枪摸上了三面的岭,封锁了全部小村,老秃顶子也被封山,堵住了进山的退路。敌人挨家挨户清查,抓了不少人,抓住的年轻人都被敌人枪毙、塞入了冰窟窿。
今天这里不断有人来探访,写回忆文章。为抗日的需要在这里被清剿后,杨靖宇后又去了长白山吉林那段。
显然,政府对这的管理比杨家岭严。毕竟是辽宁的红色传统教育基地吗?
从这一过,往南一路在下坡。长白山的南麓是朝鲜民族的发祥地之一,土肥水美,向阳、冬暖夏凉,又有山峰的屏障为它遮挡了严寒的北风。这里开始种东北水稻,这稻米不就菜都香贲贲的。他们冬天习惯于吃淹菜。和咱们口味不同,好象偏辣一点。山里的鲜族妇女打水、洗衣、做饭、伺候公婆、下地干活…嘛都干。但吃饭好吃的要先给男人,要在男人后面吃剩饭。男人接待客人,赶车、做买卖、负责跑外。
姑娘们能歌善舞、还特别大方,为远方来的几个大学生,说演,就拖鞋进屋,演上一段。通常,是老人和姑娘为客人们表演。
散落在路边有许多石头垒的坟堆,那叫‘鲜族坟’。看来鲜族人到这由来以久。从历史来看;东三省是满人和鲜人共同开拓的。满人在长白山北麓,鲜人在南麓。汉人来此地,还是在明代中期,自朱隶在北京卖地时。
鸭绿江的上游并不宽,文革前,孩子们溜冰、游泳常在河那岸歇脚。
可如今,一到鸭绿江边,沿江往下游走。对面的电台广播功率好大,不听,也往耳里灌。开始语就是什麽‘钢铁的统帅、慈祥的父亲…’可比林彪的‘四个伟大’多的多,听的让人发麻,和当年赫鲁晓夫赞扬斯大林的话语一样。
河两岸的人们都在疯狂中,只是那边更有过之。敌对双方的飞机各自沿自己的国界巡逻。那时早已没人提血肉的兄弟、战友的情分,各自为忘我的巩固‘权力’而奋斗。小打小闹是常事。在长春,12月初就有鲜特,趁乱偷走省委文件的事,各国的对外宣传都在攻击对方,朝方还提出了领土要求。丹东市和河对面新义州市的灯火逐步可见,他们急行百里,进入了丹东市。
丹东的旅店有了洗浴室,我们换了衣服洗了澡,脱去了一身的虱子。山里的小旅店就是;一个大屋,屋内火墙,和一个大炕,在炕上用木割断分开铺位,男女都住一屋。水宝贵的不行,哪来的浴室。在这,他们大休整一周,等李侃返校一趟,再回来。
在丹东拜访了李侃班孙某某的姨和姨夫,那是两个当年抗大的学生,现市工业局的局长。中等个,约50来岁,干练精明。他们刚‘做飞机’、游街回来。
没办法,执行了反动路线的是一大片,又不是他一人,只能劝慰了。他们到想得开,笑笑说;‘党内路线斗争多了,站错了,咱换过来就是了’。听了李侃的境遇和一路的见闻,他满高兴,当既决定改包海鲜饺子,为他补一补一路的辛苦。
辽东的沿海,寂静、美丽,和全国的局面大不相同。这里的运动也泠泠清请。真是个世外桃园。东面是蔚蓝的黄海。西面是白皑皑的长白山。海风拂面、一股潮气,新鲜,温暖。自西向东的河流特别多,这里土地肥沃、水分又多。当地的土特产更多,由于交通不便,农产品运不出去。农贸市场上的土特产都不贵.
远在春秋这里是北方的少数民族‘山戎’。他是古代居住在东北的各民族的联合体,其中也包括满族的祖先。后几经易手,但一直是交战的中间地带。直到明朝,在北方的燕王朱隶东怔,才把它并入中国.以后修长城又把他圈入领土。不过那时的辽东海滨,还和解放初的北大荒一样荒凉,‘棒打狍子和野兔、野鸡飞到饭锅里’。据说是朱隶在北京城贴了布告买地,这以后才有大量的北京人和近郊人下关东,开拓了这片土地。这也许才是东北话接近北京话的‘根由’。
这西面的黄海,就是中日甲午海战的战场,清海军统制邓士昌就埋在这的大鹿岛。这,记录着民族一段耻辱史。
历史上日俄战争,日本就是从这的‘花园口’登陆,进攻大连的俄军。
步行长征队成了‘旅游采购队’。每到一处先算‘逢集不?’到那去买零嘴吃.路上多了几个口袋,满是吃的,瓜子、花生、栗子、苹果、柿子…特别是东北的冻柿子真好吃。我记得大好的苹果才9分一斤,去上海的海轮上还带着一口袋。
记得一过大洋河、还不到大孤镇,路南两山对峙,南山是个寺院,北山个是个教堂,相对而建,周围古木参天。也不知藏了什麽?有趣的故事。如来和基督都‘闯了关东’,还在这和平共处,面对面的坐而‘论道’。
皮口镇和某某镇都是面对大海,只是分别朝东和南。一个斜坡向大海,房子一排排逐高,谁也不档谁的海风。尤其是哪个某某镇,都是朝阳的房。早起打开窗户,海风扑面,真爽快。
靠近大连,那里的小村,街道上还留有俄文;什麽南街、中街、北街…村里留有俄国人的俱乐部,地板是木头的,红漆还油光发亮。着实漂亮。现在不是小学就是大队部。
进入金洲前,我们向一个赶路的中年妇女问了路,她那不负责任的一指,让我们饶某某山了一圈。经验告诉我们;要想靠得住‘劈柴劈大头、问路问老头‘。
到金洲已是镑晚,我们坐电车进入大连。大连的红卫兵接待站、和大街上都是中央结束步行串联的布告。两位66届的老乡早已归心如箭.步行串联队就此解散,一个多月的东北之行解束了。
C和李侃虽不同年级,可是练乒乓球的‘对子’,多年来形影不离。淘气和违纪的事俩人干了不少,人家政治学习,他们偷偷去玩‘净月谭‘…李侃说上厕所,去C班为他’请假;’去练球‘,然后他再为李’请假‘,就这样就双双跑了。
这会他们是找了上海的大学生,‘你们拿我们的车票去长春,我们拿了船票去上海’。李侃和C登上了去上海的海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