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盼多事之秋的春城昆明不再多事

——写在昆明新机场支架垮塌事故发生之后
蔡金安
 
 
多事之秋的春城昆明，又出事了！2010年1月3日下午14:20，在昆明新机场由云南建工市政公司承建的配套引桥工程在混凝土浇筑施工中，突然发生了支架垮塌事故。造成7人死亡，8人重伤，26人轻伤。
昆明新机场是国家“十一五”重点建设项目，计划于2010年转场使用。建设中的昆明新机场定位为中国面向东南亚、南亚的国家门户枢纽机场，规划总投资230亿元，设计年旅客吞吐量3800万人次。
 
一、多事的昆明，多奖的仇和
 
对昆明，在感官上，笔者已经颇为熟悉了。近一两年来，从公共汽车连环爆炸案到看守所里“躲猫猫”，到小学生卖淫案，到螺蛳湾批发市场强制拆迁引发上千商户上街堵路，到“纸币开铐、鞋带上吊”，到城管狂殴过路孕妇，再到现在的在建机场配套引桥支架垮塌，无一不疑虑重重，撼人心魄。奇怪的是，全国人民对春城的诸多事件质疑不断，生活在春城的居民感觉不到温暖的感觉，而春城昆明的最高长官仇和却春风得意，大奖连连：2008年9月27日荣获“中国改革功勋（贡献）人物奖”，　11月6日荣获影响中国改革30年30人“改革之星”称号，11月30日荣获中国改革开放30年杰出人物和中国改革开放30年社会人物两项大奖，2009年6月27获得了“十大中华经济英才”奖，8月28日被评为改革之星——新中国60年·60位改革人物，12月22日荣获“中国城市发展改革创新模范人物”奖。前后对比，人们不由得诧异：那些奖项对昆明百姓究竟有何意义？百姓欢迎的是能使他们安居乐业幸福快乐的领导，而不欢迎被精英们封为“经济英才”、“改革创新模范人物”的长官。
笔者在网上一些帖子看到，当得知仇和要离开宿迁去别处高就时，许多网民发帖“热烈欢迎仇和离开宿迁”，很能说明一些问题。
 
这次机场支架垮塌，造成7死34伤的严重后果，春城昆明的最高长官也没能亲临现场，只是“第一时间指示”王道兴副市长赶往现场组织抢救。联想仇书记以前在街头拆迁时总是亲临现场，“仇和望一望，拆到南关荡；仇和手一挥，拆到沂河堆。”“拆了你别哭，没拆你别笑，那是仇和没看到。”笔者感叹仇书记指挥拆迁比要比组织抢救重视啊！
 
二、伤员回忆垮桥瞬间惊魂一刻
 
3日17时30分以后，昆明市经开区医院与官渡区医院便陆续收救昆明新机场在建桥梁垮塌事故中的受伤的人员。
伤者大多来自湖南、河南和东北以及我省的昭通等地。一位伤员回忆说，不清楚事故是怎么发生的，当时只听见桥体吱吱作响，他站在脚手架上，桥突然就塌下来，人一下子就陷进去。
有的伤员回忆说，当时桥面和桥下正在双层作业，在下层作业的人员一下子被垮塌的桥体掩埋了。
在这里接受救治的伤员中，有一对幸运的夫妻张永贵和妻子杨琴美一起从桥上掉了下去。垮塌前，桥梁正在浇灌，桥随着浇灌的节奏一直在振动。忽然，在垮塌声中，夫妻俩几乎同时从桥上掉下，站起来时，大桥已经解体了。
高世英和丈夫范正清以及18岁的儿子范天强一家三口都在工地做工，被送进医院的高世英直到晚上还没得到两位亲人的音讯。
 
三、扑朔迷离的垮塌原因
 
这次机场支架垮塌的原因，有几种说法。
承建方云南建工集团市政公司的相关负责人曾经说过：“不排除天气的原因，比如刮风引起。”云南建工集团总公司总工程师甘永辉称：“不排除有天气原因”。
云南建工集团市政公司质量安全监督部部长黄志斌说：“当时工地风大、灰大，但这是否是引桥垮塌的原因，只有现场人员才清楚。施工方案是经过有关专家论证过的。”后来，黄志斌介绍，事故发生时正值午饭结束下午班次交接后，工段施工人员陆续进入作业面开始混凝土浇筑施工，4对混凝土箱梁浇注临近结束，桥下支撑体系突然失稳，8米高的桥面随即垮塌下来。
 
可以“抗8级地震”的工程垮塌会是因“工地风大、灰大”的“天气”原因造成，地球人都不相信。“施工方案是经过有关专家论证过的”又怎么样？“专家论证过”照样垮塌，能说明什么？“桥下支撑体系突然失稳”，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都是糊涂账。
 
昆明新机场几名工人告诉记者，在建引桥垮塌，主要原因就是搭建的钢架不牢固，可以用一个词形容：偷工减料。
据介绍，按照一般规定，在建桥梁搭建钢架时，除去竖钢可以有一定的密度和高度，横钢加固的要求非常严格，前后左右都必须进行加固，每隔1米，必须用蝴蝶扣加固，同时还要上下交叉加固，形成一个整体，若有一根钢架不稳固，或者松动，都会导致整个钢架垮塌。
这些工人称，新机场在建引桥在搭建过程中，出现了一些妇女和没有经过培训的工人参与搭建钢架的现象。他们认为，一项工程通过层层转包，最后价格也就层层下降，到包工头手里时，已经是最低，为了获取利润，包工头要做的就是偷工减料，通过减少钢架的安装数量来“提高工作效率”。
这样，搭建好后的钢架，外表看起来符合规定，但中间的钢架却存在松动脱落的情况，当成百上千吨的混凝土浇灌到桥上，振动机又不停地振动时，不牢固不稳定的钢架就会移动位置，那么整个钢架就会像多米诺骨牌那样，彻底垮塌。
 
工人们的话，或许揭露了支架垮塌的主要原因，继而进一步暴露了资本逐利的吃人本性。“层层转包”，价格也就层层下降，为了获取利润，包工头让一些妇女和没有经过培训的工人参与搭建钢架，在施工中偷工减料，这些也就成为必然，事故也就无法避免。
 
四、幸运的幸存者，不幸的死伤者
 
1月4日，《中国青年报》记者在工地现场看到，垮塌的支架触目惊心，无数的钢筋断裂交错，长长的引桥被撕裂成一个很大的口。
唯一一个没有受伤的幸运者周世朝怎么也没想到，他仅仅在转身拉闸的一瞬间，桥就垮塌了。
而周世朝24岁的儿子周辉却不幸被埋在了倒塌的钢管中。周世朝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儿子的名字，16：00左右，周辉终于被挖了出来，脸已经被钢管砸得面目全非，当场死亡。
周世朝来自贵州威宁县玉龙乡，他曾在当地学校当过12年的小学代课教师。2006年，周世朝被辞退，只好外出打工。他曾在山西一煤矿当矿工，挖了一年的煤，之后由于妻子重病，又在家照看妻子两年，生活窘迫。2009年，他来到昆明打工，20多天前经人介绍到昆明新机场做工。他的儿子周辉随后也来到这里做工。
周世朝泣不成声，为给妻子看病，周世朝已欠了近两万元的债，他本想与儿子一起打工把债还上，但没想到儿子成了还债的代价。“如果知道这样，我怎么也不会把他叫来的。”
周辉的姨父也在垮塌中不幸遇难。“昨天下午，他女儿来昆明考试给他爸爸打电话却无人接听，后来打给我。我说，你好好考试，考完了我让你爸爸给你回电话。孩子怎么知道，她爸爸再也不可能给她回电话了。”周世朝说。
在昆明经济开发区医院，23名伤员大多是因高空坠落造成的外伤性创伤，其中8名伤员需要进行手术治疗。
周世朝哭着说：“希望政府部门告诉我们垮塌的原因。要给死者和生者一个说法。”
 
面对死伤者的不幸遭遇，面对幸存者悲伤苦涩的眼泪，昆明的长官们该作何感想？希望“立党为公，执政为民”不要在一些官员中成为空话。
 
五、再一次地渴盼
 
面对多事之秋的春城昆明，笔者曾生出过多次渴盼，多次渴盼春城昆明的百姓能真正有温暖如春的感觉。现在，笔者再一次地渴盼：春城的官员们，多学习一下唱红打黑的重庆市委书记薄熙来，真正使昆明的百姓也像重庆的百姓一样有安全感、幸福感，使多事之秋的春城昆明不再多事！
 
20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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