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合集 by 风弄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7 19:13:21
目录:落在肩膀上的蝙蝠
遗书
哥哥给天使的信
哥哥给弟弟的信
哭泣天使
一个日本人的故事
我的名字有很多。
你可以叫我风起,可以叫我涟漪,也可以叫我风起涟漪。至于我自己,叫自己做天下第一美人,当然,经常这样称呼自己比较麻烦,我习惯叫自己做-------第一。
叫第一,是因为美人太俗气,天下太夸张。
我是含蓄的人。
今天天气很好。
其实,今天天气并不好,阴阴暗暗要来一阵狂风暴雨的样子。
好的,应该是我的心情。
当然,抬头看看.........
这里是我家的花园。可是,从昨天起,在花园最高的树的顶处,挂了一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生物。说它是生物真是太便宜它了,那么丑的脸。恶心的蝙蝠。
虽然隔得太远没有看清楚它的模样,不过蝙蝠有多丑陋,听听童话故事就可以猜到。
从发觉它存在的第一刻起,我就使尽了方法想把它从那高高的树顶打下来。
实在是个碍眼的存在。
简直侮辱了我整个家族!
我爬不上这么高的树顶,我想没有其他人能爬上去。
而且,也找不到这么长的杆子,可以把它戳下来。
我找了花王,要他想办法。结果五分钟后,父亲把我叫到书房。
"你在花园里发现了一只蝙蝠?"
"对。" 我低头。
父亲的威严,在于任何人对着他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犯了什么错似的-----即使你什么也没有做。
"你要花王把它打下来?"
"对。"
"为什么?"
我想一想,底气并不足: "因为它很丑,我讨厌蝙蝠。"
父亲平静地说: "不要再去想那只蝙蝠了,好好看看书,做点有意思的事。"
我觉得清理蝙蝠很有意思,不过这话对父亲说是没有效果的。
我点点头,出了书房。
现在不能大张旗鼓对付它了。
我抬头看着树上一动不动的灰身影。它是不是已经死了?
没有办法,我眼睁睁看着它在花园里吊了一天。
不过,现在好了,快有暴雨了。
到时候,这东西一定会被雷劈下来吧?
皇天不负有心人。
真的下雨了。而且,开始打雷,闪电。
树,不是最容易惹雷的吗?
我干脆不避雨,想亲眼看它掉下来的镜头。
雷并没有劈到树。
可是那只没有坚持力的蝙蝠,却在还没有进一步加剧的雨滴中,忽然松开勾着树枝的爪子,朝地面栽来。
它并不是直接栽,下滑的时候还勉强扇动了一下小翅膀,在空中形成下坠的螺旋。
当我惊慌地想退后时,它已经到了我的头顶。
它掉到我的肩膀上,轻轻碰了我一下,让我的心也狂跳一下。
只跳一下,心脏就停顿了似的。
当然,象它那么小的东西,就算从摩天大楼掉下来,也不会造成多大伤害。
在我肩上一撞,很自然就轻弹一下,落到地上。
我的耳里,听见轰然一声。仿佛是庞然大物坠地的声音。
我很奇怪,一只小蝙蝠落地怎么会引起这么大的声音?转过头去,我惊呆了。
脚边,居然不是蝙蝠。
而是一个男孩。
浑身赤裸的男孩,年纪比我要小一点。
皮肤白白的。他仰躺着,脸色白得象死人。
秀气的眉毛,还有一张没有血色的嘴。
我吓了一跳,顾不上那只该死的蝙蝠,蹲下拍拍他的脸: "喂!喂!你怎么了?"
把他扶起来,我看了一眼,立即倒吸一口清凉气。
他光滑洁白的背上,居然有两个小小的灰灰的东西。
一双蝙蝠翅膀。
想想,一双普通大小的蝙蝠翅膀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是多么不合比例,多么奇怪。
这还不是问题的重点,重点是.......
他是蝙蝠变的!
我眨眨眼睛,看的科幻片多了,对奇怪事情的接受力明显加强。
它是不是被闪电一劈,然后由于电流影响起了化学变化?
可是,它,不,是他,没有被劈到啊。
我大着胆子,伸手扯扯他的小翅膀。
不会是假的吧?
刚捏住小翅膀,他骤然痛苦地低鸣一声,似乎失去力量般朝我栽过来。
我连忙松手,把他扶稳。
雨还在下,我们都湿淋淋的。
这么怪异的宝贝,当然不能让他死了,看他的样子,好象受了重伤。
于是,避过所有家里的仆人,我把他扶到自己的房间里,小心翼翼地把他弄干净,弄暖和。
他睡在我的床上,陷在我柔软的床垫里。
这只蝙蝠其实不丑,挺好看的。
如果不是背上的小翅膀,简直就是美男一名。仅次于我的美男,算天下第二吧。
我摸摸他的鼻子。
不,我想摸他所有的地方。刚刚帮他洗澡的时候,我已经摸了。真滑,他一定是蝙蝠里的王子,或者,是人类的王子中了魔法变了蝙蝠.......
他闭着眼睛,睫毛还在微微颤栗。
他吃什么?虫吗?还是吸血?我的生物常识并不好。
不过他那么漂亮,如果他要吸血,我会把家里养的狗叫过来供应他的。
我看了他很久,很久。
真奇怪,看着一只蝙蝠变的家伙也会这么有意思。
虽然他一动不动,但一边想他的来历,一边占点手脚便宜,一点也不闷。
终于,他醒了。
迷迷糊糊摇摇头,浑浑噩噩睁开眼睛。
"你醒了?" 我伸个指头晃: "告诉我,这是几?" 很想确定他是否会人的语言。
他开口了,说的话吓了我一跳: "谢谢你,你救了我。"
我伸出的手指现在指着自己: "我?救了你?" 如果说我把他从湿淋淋的花园弄回来,那么,我确实就救了他。
"对啊。" 他的眼睛不大,小小的,可是睫毛这么长,真有意思。亮晶晶的小眼睛。 "我受了伤,飞不回家,只能暂时挂在树上。可是你很关心我,一直看着我,安慰我,我好感动。"
这个....幸亏我当时没有爬树去逮它,也没有拿竹杆捅它-----因为没有够长的竹竿。
"不客气,不客气。" 我心虚地说。
"为了表示感谢,我要嫁给你!"
"什么?" 我怪叫着跳起来: "这太大礼了吧?"
"不会啊。" 蝙蝠一脸正常地看着我: "这是规矩啊。我已经嫁了几十次,又因为帮助人家几十次,得了几十个老婆。反正,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什么?" 我又跳起来,怪叫: "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他顶着无辜的脸,茫然看着我。
"你到底要不要我的谢礼?"
"要!当然要!" 我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房里走来走去,胡乱点头: "白送的老婆怎么可以不要?"
"那好,婚礼就定在星期一咯。"
"什么?" 我第三次怪叫。
来真的?还这么快?我父亲怎么办?我娶个男人,不,是一只象男人的蝙蝠..........
蝙蝠平静的说: "如果勉强,就算了吧。"
"不不不!" 不知道为什么,我立即否决。
"你真的娶我?"
"真的。"
"为什么?"
"不为什么。不要白不要,反正又不是我嫁。" 尝过新鲜后一脚踢开,岂不美妙?哈哈哈。
我是坏人。
于是,我和蝙蝠定情。
晚上,迷糊中看见夜空中掠过影子。
另一只蝙蝠变的小东西钻进房间。
蝙蝠连忙起来迎上去。
我心有灵犀----------装睡。
"恭喜蝙蝠大哥,不枉你天天偷窥。人家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哦。"
蝙蝠笑得贼兮兮,拍着小蝙蝠的肩膀,传授经验: "听着,小家伙。以后看上意中人,就对着他肩膀掉下去,保证百掉百种。装个容易受伤的样子,再感恩一番把自己强以身相许出去..........."
这只无耻蝙蝠,沾沾自喜了一个晚上。那只傻小蝙蝠,听得神往不已。
我装睡。
哼哼,等星期一大婚,你等着,死蝙蝠!
你死定了.........
]看我怎么对付你!
我是风起,我是涟漪,我是风起涟漪。
不过我喜欢人家叫我做第一。
天下第一美人 。
<遗书>
这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提起笔来写字,这是我的遗书。
我人生中最后一个愿望,就是你能看到这封遗书。第一个、唯一看到这封遗书的人,我希望是你。
我不想去回忆我们如何相识,如何熟悉彼此,然后如何在你身边曰渐悲观的我,躲在曰光的阴影处品尝嫉妒和绝望。
我应该有宽容和理性的心灵。看,我有优秀的学历,娇好的样貌,灵巧的手,和自信的,所有年轻女人渴望拥有的一切。除了你,我拥有一切。
我对你的爱已经入了骨头,我的目光在人群中随你转动,我的心随你的步伐起伏。你啊你..........
我可以为你痛哭,为你努力,为你一个微笑而在狂风暴雨的泥泞路上夜奔。可惜,为什么你总将我,视之无物。
是的,我应该有宽容和理性的心灵,当我知道爱情无法勉强,当我知道付出未必等于得到。
只是,我见到那个男孩。
他站在街角,无聊地四处张望。
我认识他,他的照片,藏在你的钱包里,被珍而重之地贴在胸口处。他的名字,被你低沈磁性的声音唤出来,蕴在你的微笑和宠溺中,让我只想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永远的哭泣。
看,他站在街角,无聊地张望。
他有你的爱,却没有溢于言表的幸福。我在睡梦中都要伸出手探在空气中抓住的幸福,他却心安理得地受之无愧。
我不恨他,真的。
同性与异性的爱情,也不再是我难过的原因。
唯一的,我对你仍有感觉,口是心非否认多少次,还是只能对自己低头--------我对你仍有感觉。
躲在办公室的窗后看你搂他在怀里,我将百叶窗的一片叶子捏碎在掌中;你温柔地亲手喂到他嘴中的茶,还剩下半杯留在桌上,我在寂静的时候走进你的办公室,喝了下去,冰冷的感觉,冷得我一颤。
如果这是爱情,
那么我只能苦笑,
我只能选择结束。
原谅我,我只能选择结束。
但我,对你仍有感觉。
所以,我将你的宝贝骗到这里。他的纯真无知,是否也是你所爱的一项特质?
我知道,你爱他,如我爱你。
我愿意为你而死,你可愿意为他而亡? 我知道,你爱他,所以--------我没有伤害他。
你最爱吻的唇,你最喜欢抚摸的脸,你最常用手指轻点的直挺鼻子,我都没有破坏。
我只在他洁白得象没有血液流动的手臂上,留下一个微小的针孔。
很小很小的针孔,不会破坏你所深爱的人的任何美感,我保证。
看,他已经静静躺在我的身边,他的呼吸已经停止。
这么美丽、这么纯洁,连我也差点认为他值得你所爱。
我的手臂上也会有一个针孔,我将与你的深爱在同一个地方失去呼吸。
如果你要发泄,尽管把我分尸吧。
另外,我在桌上为你留了另一支针。
来吧,我等你,
他---------也许也在等你。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我爱你。
至于恨,让我们来世再谈。
<哥哥给天使的信>
大家好,自从上次刊登了哥哥给弟弟的信后,很多人逼问我哥哥给天使的信的下落。天啊,怎么可以逼可爱的天使我呢?哥哥不给我写信,我总不能逼他写嘛。
上帝保佑,经过长久的等待,哥哥终于给天使写信了,虽然写得一塌糊涂,狗屁不通,不过经过天使我各方面的修正,总算可以入大家的眼,稍微了解一下事情的发展经过高潮结局。
接下来,请看--《哥哥给天使的信》(天使修正版--为了增加趣味性,天使根据哥哥的信的环境情况,添加了一些想象中的行为动作形容词啦。)
第一封信是大概三个月前收到的,内容如下。
天使,你好。
我知道你一定会问我好不好,我猜你现在一定认为我过得不怎么好。不过我要告诉你,我过得很好,非常好。
不错,弟弟来了。
那天天气很好,不要怪我唠叨,我向你说明当时的天使是有原因的。还记得张得名吗?就是我们班的班长,和我同宿舍本来也算是我的好兄弟,后来因为他把我送给何肖涯前任女朋友的情书直接递给何肖涯本人,所以我决定和他绝交的那个张得名。
自从我和他绝交后,张得名非常痛苦,嘿嘿,我看他那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知道他很痛苦。他痛苦我也很痛苦,你知道,他是在学校里最肯借钱给我的,现在我们绝交了,我能不痛苦吗?
这样彼此痛苦了很多天,他终于正式向我道歉,主动过来跟我说:"哥们,吃鸭子去,我请。"
你听不懂吧?男生的事你们懂什么?他说请我吃鸭子,就是向我求饶了。当时我正肚子饿,而且天气很好(这就是我开始和你说天气的原因,天气好人的心情自然开朗点,而且天气好就说明吃完鸭子后还可以吃点冰激凌什么的,当然也是张得名出钱)。所以我立即就点头了:"好啊,吃完鸭子后再去学校旁边的小店吃个三色雪糕,我请......不过我现在手上没现钱。"
张得名总算不笨,立即反应过来:"别,三色雪糕我请。缺钱怎么不说?这里桨伲饶萌ァ!?
别怪我意志不坚定,我觉得张得名把情书送错地方是情有可原的,人总要有点肚量,尤其是眼皮下有两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在晃来晃去的时候。
于是,我们就一起吃鸭子去了。
进馆子坐下,两人啃了一只鸭子,吃得浑身冒汗肚子圆滚。张得名问我:"还吃三色雪糕吗?"
我当时已经挺饱,不过盛情难却,只好点头:"当然吃。"
于是我们又走到校园旁边的雪糕店,坐下点了两个三色雪糕。
吃饱的人再吃东西绝不会象饿的时候那么狼吞虎咽,三色雪糕上来的时候,我们都比吃鸭子的时候斯文多了,慢慢拿勺子一口一口,还聊那么两句。
"这雪糕不错。下次等我生活费寄来了,让我请你一次。"
"真不明白怎么你老等不到生活费,问你是不是家庭有困难,你又说没有。"张得名咬着勺子拍拍我的背,恳切地说:"大家兄弟一场,你要真有困难,一定要开口。兄弟我能不帮你?"
"要不是我弟弟管钱,我能老闹亏空吗?"我叹一声,用劲勺了一勺雪糕进嘴巴。
"说起你弟弟,我真不明白,弟弟怎么能管哥哥?这样怎么行,你也该拿出点哥哥的威风来,好好找机会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长幼之分。"
这句话可说到我心坎上了,我感激地看了张得名一眼,不愧是我兄弟,就是贴心,不过......
"我也想拿点哥哥的威风,把目前不合理的次序调整过来。可是......做不到啊。"
张得名不屑地瞅我一眼:"做不到?有什么做不到的?要是我弟弟敢管我的事,"他撩起袖子,做个姿势:"我一巴掌把他扇过隔壁墙去。再敢不听话,好,家里的东西他喜欢什么我弄坏什么,让他哭去。他敢告状?哼,给我逮着一次打一次。唉,你弟弟喜欢向你爸爸妈妈告状吗?"
"通常都是我告状,"我叹气:"不过爸妈总说弟弟有道理。"
张得名愣一愣,好像我过往表现和他现在教育的宗旨不太合适,岔开话去:"反正拿出威风,抗争到底。过了这个坎,大家都明白和睦相处才是最重要的,你弟弟自然不敢管你的事了。懂了没有?"
瞧他演讲似的兴奋度,我不得不支持一下,点头说:"懂了。"
张得名见我"懂"得那么坚决,摸摸脑袋:"我自己都不大懂,你怎么懂了?"
好小子,居然敢耍我?我当然不能让他知道我被他耍了,挺起胸膛,昂头义正词严地说:"有什么不懂的?不就是教训弟弟嘛?不听话,啪啪,我扇他嘴巴;再不听话,砰砰,我砸他东西。反正就是以暴力对抗暴力,对不对?"一口气威风凛凛地说出来后,顿时浑身舒泰,充满了力量。
张得名欣赏地看着我,鼓掌说:"好气势,好!当哥哥就该这样子,这才是我兄弟嘛。谁想找只连自己弟弟都对付不了的绵羊当兄弟?"
我向来是很谦虚地,不过他这么痛快淋漓地赞美,我不得不得意起来,正当我得意洋洋打算把决定好地宗旨重申一次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冷冷喊了声:"哥。"
我浑身打个寒战,怎么这个时候偏偏来个幻觉,象真的一样。不过弟弟远在千里之外,当然不可能......
"哥!"
比狮子吼还可怕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声音似乎来自身后,不过我已经吓得连手指都不敢动了。
看来不是幻觉。不是幻觉,那就是只有一个可能......
可惜了刚刚进了肚子的鸭子汤和冰激凌,已经全部化为冷汗从各个毛孔溜走。而鸭子,当然贴着脊梁心惊胆跳地下滑,这样的刺激下,肠子恐怕吸收不了多少营养。
"哥,你冷?"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面前,笑眯眯地看着我。
"弟弟......弟弟好......"如果不是脚软的话,我一定会规规矩矩鞠个起码九十度的躬,以表示我对他笑容的感激。
如果他的眼睛里面不要冒火星,和他的表情保持一致就更好了。
"你冷?"
"冷?没有。"我一板一眼地回答,同时心里不断打着小鼓--他不会听到我刚刚说的话吧?
"不冷你发什么抖?"
我在发抖吗?我看看自己正打哆嗦的手:"有......有点冷。"到底他有没有听到我刚刚说的话?那都是说笑的!说笑的!
弟弟不笑了,他沉下脸:"冷你吃什么三色雪糕?"
惨,弟弟不笑了,他不笑的时候最好不好说话。我决定不再作声,只要他没有听见我刚刚说的话,今天就算阳光灿烂,万事如意。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来的呢?
张得名不愧是兄弟,他象我肚子里蛔虫一样,立即给了我答案:"原来他就是你弟弟啊?怪不得我们一进这店他就盯着你看。"
我几乎晕倒,这不是说他全部听见了吗?上帝啊,救救我吧。我不满地瞅张得名一眼,看见我弟弟你居然不提醒一声。
张得名对我眼神所表达的内容了如指掌,解释着说:"我又没有看过他的照片,怎么知道他是你弟弟嘛?"
废话,这么英俊潇洒高大威猛玉树临风有着君临天下气势的人,除了是我弟弟还能是谁?
"你没把我的照片随身带着?"弟弟盯着我。
"啊,照片?有有,我有。"我赶紧找钱包,钱包里里外外给我翻遍了,居然没有找到那张被弟弟命令一定要随身携带的照片。我抹一把额头的冷汗,还是整个书包翻一遍比较保险:"有,我随身带着的,我保证。"如果找不到就死定了。
等书包被蹂躏了四五遍,我身上的水分快因为冒冷汗而紧缺时,弟弟重重哼了一声:"别找了。"他从我手里抢过书包,往肩膀上潇洒地一甩,勾勾手指:"跟我来。"
好可怕,爸妈远在千里,我可怜兮兮地看着张得名。反正我们是兄弟,我弟弟就是你弟弟,只要你真能一个巴掌把他扇到隔壁墙去,我请你吃三色雪糕好了。不过不能扇成重伤哦,不然我爸妈能吃了我。
张得名果然不愧是我兄弟,我这个眼神他又完全解读出来了,趁弟弟转身的刹那低声问:"你弟弟上过业余武术班?很厉害的眼神。不过我也学过武术......"
"他学的是专业搏击。"
一句话没有说完,那没有义气的家伙就缩回到墙角去了,看样子绝对不肯把我弟弟当成他弟弟。胆小鬼,我决定第二次和他绝交,欠下那两百元就当精神补偿好了。
外援内援皆无,我能怎么办呢?于是,在阳光明媚的那天,我只好跟着弟弟乖乖走了。
看到这里,你一定以为我会很惨吧?哈哈,错了,我很好,非常好。
弟弟来了,我要回宿舍去了,他说不许我连续上网超过两个小时。明天再写吧,拜拜。
哥哥给天使的信 第二章
天使好,又给你写信了。
上次写信写到一半,弟弟就来了。
上次说到哪?哦,对了,说到我乖乖跟着弟弟走了。没办法,谁叫他是我弟弟呢?如果他是我哥,我铁定吃得他死死的,死得不能再死。
现在我是他哥,只好被他吃定了。
我怎么就那么笨,比他早出世那么一年呢?一定是爸妈偏心,他们就算要努力,也该等弟弟出生以后再努力,不过弟弟好像也是他们努力出来的,这笔糊涂帐又怎么算了?正考虑着算帐,衣领忽然被人拎住了。
"往哪去?"一抬头,弟弟黑沉沉的脸就在眼前。
我连忙发挥哥哥精神,尽可能奴颜媚骨地笑,躬着背说:"当然是弟弟去哪我去哪。"
"哼。"弟弟脸色更黑。
我只好笑得更欢:"不愧去过军校历练,连哼哼都比以前好听了。"
弟弟比恐龙还可怕的目光射过来,象火力强大的探射灯似的在我努力笑出弧度的脸上扫了两个来回,从鼻子哼出来几个字:"知道现在该干什么吗?"
"对呀,该干什么?"我是哥哥嘛,哥哥当然应该虚心向弟弟求教,这叫不耻下问。
"应该反省!"弟弟终于发火了,朝我怒吼。
我立即矮了一个头,退后两步点头:"是是,应该反省。"
唉,怎么这年头当哥哥,都跟当小日本跟前汉奸似的难啊?
"知道该反省什么吗?"
"是啊,该反省什么?"我更加虚心地向弟弟请教。这叫谦虚的美德。
弟弟的美德就不怎么样了,每次我向他请教,他都会露出一副气急败坏的表情来。这次也不例外,他又开始横鼻子瞪眼:"你还敢问我?"
我连忙低头,自己拽住自己两只可爱的圆圆耳朵,低头认错:"我知道错了,我应该反省。"
千万不要克扣我的生活费,求你了。
我的认罪态度一定不错,弟弟脸色缓和了点,小小哼了一声:"你怎么当哥的,一离你远点就叫人时时刻刻不放心。知道我来你学校干什么吗?"
"是啊,你来我学校干什么?"弟啊,看在我这么诚恳请教的份上,你就不要再黑着脸了。你的脸一黑,我那些生活费的前途都是黑的,我的天空也就黑了。
"还不都是为了你!你你你......"弟弟蓦然大吼,震得我耳朵都快聋了,他伸出深具杀伤力的手,挥向他可怜老实的哥的英俊漂亮的脸:"哥你你你......不许红眼睛!你敢红眼睛我就......"笨手笨脚抹我的眼皮。
说时迟那时快,我的眼睛已经红了。
"等等,等等,你你你......你你你不许哭,听见没有,你敢哭我就......"他又开始手忙脚乱掏口袋找手绢。
也晚了,我的眼泪不听使唤,已经啪嗒啪嗒下雨似的掉下来。
皱巴巴的手绢被弟弟从口袋里扯出来,就往我脸上塞,象恨不得把它塞到我鼻子眼里似的。
"不许哭,哥你不许哭。你都多大了,骂两句你就哭,你真是,嘿,你真是......"
我发挥哥哥精神,忍受他粗手粗脚地用手绢蹂躏我嫩嫩白白的脸,委委屈屈地哽咽着:"你吼哥哥......"
"得了,我不吼你。"
"这么久没见,你却把脸板得象哥欠你二百五似的。"
"得了,算我欠你二百五,行了吧?"
我吸吸鼻子,认真地讨价还价:"还是整数好,算你欠我三百吧。"
咦,为什么弟弟的脸好像在抽搐。嗯,不能真把他惹急了,弟弟脾气不好,就算我脾气这么好的忽然欠了别人三百我也会急。
我连忙扯扯他的袖子,把快断流的眼泪挤出最后一滴,要坠不坠地挂在脸颊上,轻声问:"弟,哥能问你个事吗?"
弟弟认栽似的叹气:"你问。"
"那个......哥的生活费你都带来了吗?"
"......"
"那个......哥的生活费,还是哥自己保管好了。"
"......"
我看着弟弟凝固的脸,心里挺虚的。也难怪弟弟生气,忽然叫他把手上掌握的钱拿出来,就算是我也一定火。
虽然那本来就不是他的生活费,但那到底是白花花的钞票啊。
我决定退一步,小心翼翼地问:"要不然,你先给哥一半?"
等了一会,我决定再退一步:"给三分之一也行。"
弟弟的眼睛真亮啊,两眨强力灯似的。我能体谅,谁敢问我要钱我能变四眨强力灯。
好吧,我咬牙,就退最后一步,绝对不再让步了:"四分之一!就四分之一,弟弟啊,不能少了,那是我的生活费呀。"
我等待了一分钟,就象等待了一个世纪。
假如你等待了一个世纪,你能不让步吗?
"五分之一也好。"
"要不......六分之一?"
"七......七分之一?"真心疼啊,我声音都打颤了。
到最后......"好吧,哥哥也不能和你太计较,咱暂时不谈生活费,先把你刚欠我的三百付了吧。"
"哥......"好家伙,逼得哥哥退到最后一步,他才拖长声调开口,取得全盘胜利还无精打采似的,不但不笑,而且磨牙似的问:"你见到我,除了钱就想不出其他事了?还是我额头上凿了个钱字?"
谁额头上凿了个钱字?弟弟分明在开我玩笑嘛。忽略后面一句,我研究研究他说的第一句话。除了钱还有什么事?我苦思冥想,终于脑海中灵光一闪。
"哦,对了!"我一拍大腿:"你最近不是正研究计算机的东西吗?对网络熟不熟?唉,我上次在信里和你提的那个(手指勾勾美女来)的网站,好地方啊,可是不知怎么忽然上不去了。嘿嘿,弟,你帮哥想个办法好不好?"
我正指手画脚对弟弟解释那个网站有多好,而且可以链接到一个既可以追女生又可以追男生的网站,忽然唇上碰到一片软软暖暖的东西。
"呜呜......"我愣住,脑子里乱成一片。
弟弟放大的脸。
弟弟放大的鼻子,碰着我的鼻子。
弟弟放大的眼睛,盯着我的眼睛。
一切都乱了,他还咬我的嘴唇。
不应该,我是哥哥,他再不高兴也不能说咬就咬。
他不但咬我的嘴唇,还使劲掐我的下巴,象要我打开牙关似的。
"呜呜呜......"我紧张起来,难道他咬了嘴唇,还要咬舌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在弟弟的压迫下不得不舍弃金钱保留本钱。
那三百算数啦,不要咬我。我刚张嘴刚想宣布投降,弟弟的舌头就扑了进来。
"呜呜......呜呜呜......唔唔......"救命!那三百我不要啦!
"哥,你乖点。"
我傻了眼,大家舌头好像都挺忙的,他怎么还能抽空,含糊不清说出这句饱含威胁的话?
"唔......嗯嗯......呼呼......"不要咬我的舌头,不要咬我舌头!
我扭来扭去,"啊!",惨叫起来,他真咬了我。
疼,眼泪涌眶而出。
弟弟唬白了脸,猛然松开我,又开始手忙脚乱地掏手绢:"别哭别哭。"
"你咬我......"
"谁叫你乱动,害我没有拿捏好。"
"你咬我......你咬哥哥......"
"不许哭!"弟弟吼。
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我发挥哥哥精神,瘪嘴,委委屈屈地缩成一团,大眼睛泪眼朦胧瞅他:"你吼哥哥......"
"立即闭嘴,我给你五百生活费。"弟弟冷冷说。
五百?我哑了似的立即消音,乖乖看着弟弟。
"五百。"我小声提醒。
"哥......"弟弟皱着眉,小声问:"如果亲我一下有五百,你肯吗?不许蜻蜓点水似的,要来真的,象刚刚我对你一样。"
亲一下五百?太堕落了。我可是哥哥,而且是大学生。
"不行,"我摇头:"这活计耗肺活量,怎么说也要七百吧。"
"......"
呃,看来不能狮子大开口。我有点后悔,连忙改口:"六百也成。"
一分钟过去,我感觉又象过了一个世纪。
谁可以忍受一天之内等了两个世纪?一个亲亲值几百块呀,我的天使。
我再次改变立场,咬牙点头:"好,五百就五百!"
弟弟还是不作声。
贪心是要受惩罚的,瞧,好好的赚钱机会快飞了。我咬紧牙齿,小心翼翼探问:"要不......四百?"我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巴掌,刚才怎么不一口答应呢?五百,五百啊!
"三百也行,哥也不好太拿你的钱。"
"两百?"
"......一百......"我鼻子发酸,钱为什么总长着翅膀呢?一不留神就都飞了,我坚毅地重申:"就一百,弟,你也不好意思把哥逼得太绝是不是?"我露出拿手的可怜样看着弟弟。
终于,弟弟好不容易、喘气不过来似的"嗯"了一声。
事不宜迟,我主动扑上去。
抱住弟弟的脖子感觉好极了,就象抱住了白花花的钞票。哦哦,我的新球鞋,我的新电脑,可以天天吃蛋糕和冰激凌!
"要不要咬嘴唇?"哼,哥哥就是哥哥,服务周到那是没得弟弟比的。
"小小的咬。"
"放心,一定不咬疼你。"把弟弟咬跑了谁给钱啊?我又不是傻子。
"要不要咬舌头?"
"小小的咬。"
"放心,一定不咬疼你。"
就这样,闭嘴不哭是五百,亲一个是一百,我一天赚了六百。
哈哈,弟弟回来了,我很好,好极了。
糟糕糟糕,弟弟又来了,他怎么每次都知道来这抓我呢?看来下次我要换网吧才行,要让他知道我给女孩子写信,不骂死我才怪呢。
就写到这里,再见。
哥哥给天使的信 第三章
天使好!
今天心情很糟糕,简直糟糕透了。
一早起来,我的嘴巴很疼,因为弟弟昨天咬了我,真是太过分了,他居然咬我,咬我呀。虽然给了钱,但是钱不是万能的嘛。
当我嘴巴很疼的时候,就见到了没有骨气的张得名。哼,这家伙临阵脱逃不顾兄弟义气,我见到当然没有好脸色,不料他见到我更加没有好脸色,表情就象见了鬼似的,打量我半天忽然问:"你的嘴巴怎么了?"
说起这个我就想起弟弟的不对,不过弟弟再不对也是我弟弟,我决定再也不对张得名这个不肯把我弟弟当成他弟弟的坏蛋说我弟弟的坏话。所以我装出很快活的样子,掏出弟弟给我的六百块在他眼皮底下扬了扬,告诉他我如何生财有道,最后总结说:"其实钱不是难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
天使,你说到了这个时候,张得名应该不好意思对不对?应该很羡慕对不对?应该流着口水后悔他昨天抛弃我的行为对不对?
错了,就知道你会错。
张得名听了后,居然一脸不以为然地说:"你别后悔。"
"后悔?哼哼,傻子才会后悔。"
"真不后悔?"
"不后悔。"
"我说一句话,你铁定立即后悔。"
"你说一句话,我铁定不后悔。"
我们这样纠缠了半个小时,然后张得名咳嗽一声:"何肖亚昨晚跟我说,如果你肯亲他一下,他能给你一千。"
"......一千。"
"而且他不会咬人。"
嗯,张得名又错了。他说了不止一句话,而是两句。
因为他说了不止一句,所以我很理所当然地后悔了。
后悔是一种非常难受的滋味,那种难受就和弟弟一天不和我说话,直用铜铃大的眼睛瞅我似的。我难受地哼哼了半天,犹豫了半天,考虑了半天,最后决定去干点有建设性的事。
我跑去找何肖亚,他不难找,班上一半男生和全部女生都知道他爱在什么地方上自习。我找到他自习的地方,开始在他身边转悠。
慢慢打量,你别说,何肖亚还真的挺好看,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嘴巴......当然也是嘴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说啥,我当然不是因为他有钱才对他另眼相看。不过有钱也不是坏事。
等等,说到哪呢?对,说到他嘴巴是嘴巴。就在我赞叹他那张薄薄的嘴巴时,那嘴巴忽然咧开笑了,原来何肖亚早看见我,只是不作声。
他开始对我说话。
"你找我?"
"对。"我点头。
"你找我有事?"
"对。"我继续点头。
何肖亚挺拽,对我很不耐烦,他举手弄松衬衣最上的纽扣,仿佛和我说话会觉得气闷:"有什么事?"
我老实直说:"想找你核实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他皱眉的样子真有趣,看起来不大凶,反而蛮帅气的。
"在核实这个问题前,我先问另外一个问题。"
他翻个白眼:"快说。"
你看,现在的年轻人真没有礼貌,我不过是用了比较技巧的说话艺术而已,他就一脸不痛快起来。
我只好问:"嗯......那个......那个......"当我说到第三个那个时,何肖亚已经开始不满地瞅我了,我只好直问:"你是不是很有钱?"
如果他能出一千的天价,一定要很有钱才行。
"怎么,你想借?"
"不不,"我摆手,看看课堂上其他埋头自习的同学,凑过去小声问:"张得名说你坏话。他说你......"
"他说我肯用一千换你一个吻对吧?"何肖亚毫不在乎地说了出来:"你上当了,我没这么说过。我怎么会和张得名说这话?他那小子对你还不......"他忽然闭上嘴,似乎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
我愣住。
上当?我就知道,咬牙咬牙再咬牙,张得名那小子就一肚子坏水。哼,居然说什么一句话就能叫我后悔,害我差点悔断肠子。
我怒。
何肖亚忽然又说:"不过......如果你说给一千就可以亲你一口,我说不定会答应。"
一千?他说一千啊!
"那你上次拦住我在路上那一次......"
"过去的不算数。"
赖帐!过去的为什么不算数,我不满地瞪着他。忽然,我想到一个很好的办法,
"你等等。"我对何肖亚说了句,一溜烟跑出去。
我生怕等下回来的时候他就不在了,所以跑得飞快,不一会,喘着气跑又跑回来。真是的,等我有钱了,一定要自己买个能录音的MP3。
我掏出MP3递到何肖亚面前,他傻瓜似的看着我。
"口说无凭,咱们录音。"我按下录音键:"亲一下,你就给我一千,对吗?"
何肖亚那样子比不翻白眼还难看,喉咙里咕噜几声,叹气似的回答:"对。"
真是的,要你说一个字而已,也这么给我脸色看。我收回MP3,满意地转身就走。
"喂喂!"何肖亚叫住我:"就这么走了?"
"还留下干嘛?"
"你不是......你不是打算......"何肖亚拧起眉,不满地把手环起来,一副打算动粗的样子:"你是不是在耍我?"
哼,因为露出点胳膊肌肉来我就怕你?以往我是怕的,可是现在我弟弟来学校了,你有胆子就打我弟弟的哥哥看看。
我抬腿就走,一出门,立即拿着手上的宝贝狂奔而去。
去哪?当然是去找弟弟呀。
"跑哪去了?一不见你就没了影子。"弟弟一见我就竖鼻子瞪眼。
你别凶,我跟你算帐呢。
我一屁股在床上坐下:"弟弟,当弟弟的可不能老叫哥哥吃亏。昨天的事,哥哥我后悔了。"
"亲都亲了还能后悔?要不我回吻你两个。"弟弟说干就干,立即走过来。
"不不不,"我连忙摆手,把MP3一按,播放刚刚的精彩对话:"怎么样?一千,听见没有?是一千!你哥哥也算不错啦,价钱这么高。你是弟弟,我给你打个八折好了,八百。你昨天只给了一百。这样,你快把那七百补全,然后乖乖回去学校上课。"
"回去?"弟弟的脸色不怎么好,营养不够吗?青的。
"是啊,回去好好读书,你那是军校,趁早回去向教官认错,少点处分。"我说:"当然,走之前把欠我的七百还我。"
我多公平,还给他打了个八折,算有义气了。亲兄弟也要明算帐,天使你记住了。
可是好像弟弟不这么觉得,他又靠过来了。他个子高大,一靠过来,居高临下的,就象把天遮住一样,我眼前顿时阴沉,冷飕飕的。
"八百一个是不是?"糟糕,这是不是磨牙声?难道他嫌八折还不够?贪心......
"嘿,别急,有话慢慢说,弟弟......弟弟......哎呀!"
别怪我叫得凄惨,当一具庞大的身体向你笔直压过来时,你会叫得比我更凄惨。最可怜的是,我还没有叫过瘾,嘴巴居然就被封住了。
弟弟咬住我的嘴唇,舌头狠狠地探了进来。喂喂,我是你哥,不是你的敌人,别这么攻城掠地的硬来。
攻城掠地,嘿嘿,我的成语用得还不错嘛。
哎呀这是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想成语,我一急,忽然想起,糟糕,价钱还没有说定呢,昨天那个可以打八折,但是弟弟也不能永远优惠啊,这次的一定要全价。
啊!咬耳朵?咬耳朵要双倍,咬疼了要三倍。
横竖弟弟要付款,我也没有怎么挣扎,除了他咬得我实在厉害了。
好不容易弟弟折腾完了,我才大口喘气,边喘气边和他计算:"亲了至少十下,咬了耳朵五下,我可告诉你,咬耳朵要......"
"亲了你十下,"弟弟黑着脸说:"我的价钱是亲一下一万,你是哥哥,我给你打个八折,亲一下就八千。"
"什么?"
"一共亲了你十下,你欠我八万。"
"什么?!"
"咬耳朵那几下,就当我免费赠送。"弟弟冷冷地瞅着我:"本来应该算你一万五一下的。"
"什么!!!"
我傻眼了。
这什么世道?这年头当哥哥的都这么惨?
"我我我......我又没有叫你亲......"我哆哆嗦嗦。
"收了货想不认帐啊?"弟弟牛眼一瞪,我浑身都软了,哆嗦得更厉害。
"可是......可是......我没钱。"他会打我的,他一定打我。不要啦,这么大了还要被他抱到膝盖上打屁股,我不要!
弟弟浓眉竖起来,危险地靠过来。
我连忙双手捂着屁股后退:"不要打我!不要打!"
"那给钱。"
"没钱......"我哭丧着脸。生活费都是弟弟管的。
昨天那六百?你别想,打死我也不拿出来。
弟弟欺负哥哥,没天理。我越想越委屈,眼睛一红。
"不许哭!"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就忍不住了:"呜呜呜......呜呜呜......"我一把泪一把鼻涕地开始嚎啕大哭。
"你欺负哥哥......"
"闭嘴!"
我吃了一惊,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哭得那么伤心,他居然吼得比平时还凶。弟弟那么凶,我理所当然地闭嘴,哑巴似的看着他。
"再掉一滴眼泪我就扁你!"
好凶......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委屈地揉揉眼睛,低头。
这个坏小子,居然对哥哥这么不敬,如果我有这么高的个子,这么大的手劲,一个巴掌就把你扇到墙角去。
低头很久,没有听到动静,我眼珠偷偷往上挑。
"哥,我累了。"
"呃?"
"我要睡。"
哦?雨过天晴了吗?我放心地抬头:"弟弟,你什么时候回学校?给哥哥钱,哥哥帮你买票回去吧。"可以克扣一点手续费,赚一点补偿今天的损失。
"谁说我要回去,你还欠我八万没还呢,等你还了钱我再回去。"
他当真啊?我象被霜打了,萎着脖子。八万,我一辈子也还不起。
"你一个晚上的功夫就能还清。"
什么?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弟弟。
弟弟对我勾勾指头:"你过来,我告诉你该怎么办。"
天使,你说我怎么就那么笨呢?我真的傻乎乎凑了上去。
接着......门关了,窗关了,蚊帐下了,被子踢开了,枕头不见了......我疼了一个晚上,弟弟第二天爬起来说:"我是学校派过来在你们学校做学生交流的,要在这待一个学期。"他得意洋洋看着龇牙咧嘴的我:"哥,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一个晚上打得你浑身疼是不是?"
我点头,好疼啊。
"那不是打,那叫爱。"弟弟对我眨眼:"你失身了。"
失身?怎么没个人提醒一下?
那个,天使呀,失身不是女的才能遇到的事吗?
天使语:好贵的初夜费......八万,等于八万支蒙牛的鲜奶绿豆雪糕、一万斤烤鸭、二十平方的房间一间、天使宝宝三年的生活费.........另外,失身不是女的才能遇到的事,你个笨蛋哥哥!
<哥哥给弟弟的信>
第一章
张耀带着无数嘱咐进入大学。
嘱咐不是来自父母,而来自弟弟张辉。
要了解张耀这个男孩子,最好的途径莫过于他写给弟弟的信。
因此,我只好把这些罗罗嗦嗦的信偷偷给大家看看,让大家先明白一点点我无法用笔墨说出来的感觉,然后,再把他们的故事告诉大家。
2001年8月29日
弟弟,对不起,请原谅哥哥。我没有听你的话,一到校门就给你写信。
因为我太累了,所以先在床上打了个盹,打完盹后发现自己进错了宿舍,而且行李不知道到哪去了。
不过幸好,我在楼梯角落里找到了我的行李,是不是你在保佑我?
嗯,回到正题,我是到达学校的第十二个小时开始给你写信的,虽然不是象你规定的跨进校门就写,不过也没有拖过一天,我想关系应该不大吧。
现在的大学真不错,门口就有网吧,我会按照你的吩咐天天写信的。
你在家要乖,不要老惹妈妈生气,不要老挑爸爸的毛病。
就这样啦。
哥哥
2001年9月3日
你回信真快,我29号写的信你29号晚上就回了。
我的信很短吗?可你只说了要我写信,没规定要写多长。这不是我的错误,你现在隔我千山万水,就不要再想用暴力屈打成招了。
我这几天注册,匆匆忙忙顾这个顾那个,没有天天和你写信,我知道你一定又在生气。唉,为什么你整天就只对我生气呢?
对了,我已经上大学了,你也拿出弟弟的样子来吧,不要老叫我的名字,至少,偶尔也叫声哥哥。
哦,回答你来信中的问题。
答案一:同学们都挺好,没有人摸我这里或者那里,你疑心太重了,这里是大学,又不是我们那。人家正常得很,顺便一提,我们的班长叫张得名,是个挺不错的人。他知道我英语不好,这两天赶在英语摸底考试前帮我复习了几天。他说大学可以要求调整宿舍的,问我要不要和他们兄弟几个挤一宿舍,都是自己人,热闹点。我挺想答应的,不过我跟他说这可要问问我弟弟。你答应不?
答案二:没有人对我特别好,也没有人对我特别不好。
答案三:老师们都挺和蔼。当然是男教授比较多,这里是大学呀。
答案四:年轻男老师数量不是很多,只有四五个。我对他们的感觉?挺好的。
嘿,我今天写得够多了吧?
最要紧的差点忘记说了,妈给我的生活费,你还是一次都汇给我吧。明明是我的生活费啊,为什么要捏在你手里?我们班准备搞新生活动,大家凑钱自己乐,我也想凑一分子。你每天往我招商银行帐户里放三十块钱,不觉得很烦吗?我每天上银行都闷死了。
还有,妈妈给我的生活费平均下来不止三十。
哥哥
2001年9月5日
干嘛这么生气?我这次隔一天就给你写信了,还是偷偷溜出来上网的。
不许我搬过去和张得名一个宿舍?怎么不早说,我已经搬过去了。张得名说这种事弟弟做不了主,我想想也对。我是你哥,而且我现在已经上大学了。
不许接近年轻的男老师?知道了。
我最近非常崇拜教技术经济的钱教授,真是太有风度了,虽然四十多岁,可他站在讲台上那模样,比刘德华还帅。
最后,为什么一天三十块忽然变成一天二十块?这样会饿着我的。
好吧,我不要求你把生活费一次性给我,你快点把每天的生活额度调回原来水平。
哥哥
哥哥写给弟弟的信 第二章
2001年9月6日
我今天去银行看过了,还是二十元。弟弟,你到底发什么脾气嘛?
那个不许和张得名同宿舍的十大理由,我已经认真学习过了。真的,背都会背了。我刚刚问了问张得名,他说安排宿舍的事定下来就改不了,要改也是下个学期的事。
这样吧,我下学期改,你现在先把我每天的生活费提高点好不好?
还有,你说不许我接近钱老师。可你不许我接近男同学,不许我接近女同学,不许我接近年轻的男老师,现在又不许我接近年老的男老师,难道只允许我接近饭堂的阿姨和其他女老师?
我总觉得你对哥哥专制了点。
看来哥哥还是不能太纵容你。我最近看了点心理学的书,书上说过度的纵容会导致心理扭曲,嘿,我当然不是说你心理扭曲,但是可见我以前对你太纵容了。
以后,你还是叫我哥哥吧。
那个,钱的事,你记得改回每天三十块啊。
对了,明天给我多汇一两百吧,我们集体活动,需要大家凑钱。
哥哥
2001年9月7日
弟弟,你今天怎么了?病了,还是很忙?
银行里一分钱都没有汇过来,幸亏有张得名,他心情很好,请我一起去吃了顿好的。
你的信我好好看了,我根本就没有说你心理扭曲,你不要误会。
明天要把今天的份额也一起汇过来呀。
哥哥
2001年9月8日
钱还是没有来,你是不是生气了?你为什么生气?生气也不能饿我啊?谁惹你生气你饿谁去。
害我今天只好厚着脸皮再去找张得名,他挺大方,借了我一百块。
不过这样的事情不能一直持续,他总有一天不借的。
嗯......你不会是把我的生活费拿去打游戏了吧?你以前不是最讨厌这些事的吗?
哥哥
2001年9月9日
天啊!你一个字也不写,居然给这么一个附件过来。
太可怕了,我在网吧,这照片差点就让人看见了。你什么时候偷拍的?你真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生气就生气,你这不是存心要挟我吗?
干嘛偷拍我的照片?隔壁阿元的身材最好,你应该去拍他的,阿元妹妹的你也可以拍啊。嗯,阿元的照片你要是拍了,可不可以让我也看看?说说而已,我知道你会生气......
不要再发这种照片过来了!
不然,哥哥真生气了。
对了,那个生活费,你真打算不给我啦?今天张得名问我钱够不够花,我说昨天借的还有剩呢。他看起来似乎挺有钱的,不知道他爸爸是干啥的。
哥哥
哥哥写给弟弟的信 第三章
2001年9月10日
嗨,好弟弟,我就知道你会心疼哥哥。
这次好大方,一下就汇了一千块过来。是不是我说你打游戏的激将法有用?呵呵,其实我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弟弟,你一定不会去街头打游戏的。我记得你说过那是低等人才干的事。
再提一个意见。下次来信,你的口气能不能稍微改善一点。嗯,你是不是把写给阿元养的那条小黄狗的信误传给我了?就算骂小黄狗也不要这么凶嘛。劈头辟脑的,连我都看不懂你骂的是什么。
哥哥
2001年9月15日
弟弟,你的信好长,我仔细看过了。
澄清几个地方。
首先,我没有因为手上有了你的汇款就松懈了给你写信,只是最近比较忙。张得名邀请我参加他们的书画协会,而书画协会晚上总要开会,或者准备各种材料。
其次,我在学校很乖,绝对没有胡作非为,没有以为你目前在军校不能来找我就乱来。
最后,我写给你的信越来越短,是因为我告诉你什么你就骂我什么,说的多错的多,哥哥怎么敢继续长篇大论?
我最近在上辩论的辅修课,说话多了点逻辑吧?
最后的最后,你还是叫我哥哥吧,我瞧我同学的弟弟们都叫他们哥哥做哥哥。
最后的最后的最后,阿元的照片,你拍了没有?我上次那个照片,不许你给别人看。最多我回来谢你。
哥哥
2001年9月16日
弟弟,你的来信口气还是好差。我是哥哥,你怎么老把这个上下阶级关系给弄混淆呢?
算了,今天不说这个,因为我心情不好。
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说了你会笑话我,不说,我又......我还是跟你说吧。
我们班上有三十三个男生,本来,我听你的,少说话少看人少对人笑,走路上课吃饭都尽量低头,避免引起别人注意。所以到目前为止,我只认识我们宿舍的六个男生,只跟张得名比较熟。
可昨晚,我仔细回去的时候,被一个人拦住了。
搞半天他原来是我的同学,叫何肖涯。
他挺高大的,当时我还以为是校园勒索案重演,结果他瞪着我半天,说:"你真傲。"
我说:"我没有傲啊。"
弟弟,你知道我的,我从小到大都听话,从来不骄傲,对不对?
后来他盯了我半天,忽然笑了笑。嘿,他笑起来样子真不赖,比阿元漂亮多了。
我以为他还要说什么,结果他一个字也不说,摸摸鼻子就走了。怪人。
不过,他的声音真好听,你老说我嗓子好,我看他嗓子才真的好。
我本来不觉得怎么样,可回到宿舍,越想越玄乎,忍不住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出个结果。弟弟,你说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我现在想起来,好像有什么憋得慌似的。
哥哥
2001年9月17日
弟弟,你别激动。
你现在不能来我们学校,不然怎么对军校交代,你可是爸爸妈妈心目中的骄傲,我们张家全指望你光宗耀祖了。
还有,别动不动就说什么要阉了人家。
何肖涯也没有对我怎样,他没有碰我,没有摸我。我觉得他跟从前那些被你打个半死的混混不一样。
嗯,提个意见,别用"姿色"这个词形容哥哥。我已经是大学生了,要面子的。
你要我详细报告身边一切动态,这么多的事,我怎么报告呀?
想想,嗯,有一件,就是上次何肖涯的事后,我不给你发信了吗?回到宿舍后还是睡不着,张得名看出我睡不着,就找我聊天。
他那贴心劲呀,三言两语,不知道怎么的,我本来只打算告诉你一个人的,结果把这事也告诉他了。
人家张得名多有涵养,一点没有你这样暴跳如雷,只是问:"那你觉得怎样?"
我说:"还可以吧。"何肖涯没有摸我,嗓子不错,相貌也不错,这样路上被他拦一拦的刺激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张得名好像挺高兴的,瞅着我直笑。也不知道他乐腾什么劲。
哥哥
哥哥给弟弟的信 第四章
2004年9月25日
弟弟,因为书画协会要举办书画比赛,所以最近没有给你写信。哥哥知道是哥哥不对,可你也不用这么急躁啊,你的脾气总是要改改才好,你那些信一封一封飞过来,害我的邮箱差点爆炸了。
我真不明白,好端端的,你干嘛要逃校?妈妈不是说你原本这个学期应该能拿到奖学金的吗?你们学校的奖学金是最难拿的,而且档案上面会有记录,以后去哪都威风凛凛,你干嘛跑呀?
禁闭要关多久?关禁闭还可以上网吗?你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教育你了。你整天训我不够听话,你看看你自己。
还有,我告诉你,我真生气了!干嘛又把照片发过来?喂,你到底拍了多少张我的照片?你快点全部烧掉。张得名和我一起上网,刚才照片打开的时候他就在我隔壁的机位上,差点把我吓死了。幸亏他正一心一意地上网,不然我以后怎么见人?
你要求的详细的最近的生活方面的所有报告,我今天没空写,明天吧。
最后,你还是要乖一点,不要跑。学校里好好的,你跑出来干嘛?我很好,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哥哥
2004年9月26日
好吧,我对你的邮件轰炸投降。
何肖涯没有"进一步行动",他也没有"轻薄"我。下次不要用这么词好不好?
我和何肖涯当然还有见面,我们是一个班的,上课就会碰到。他经常坐我后面,或者左边。
我以前从不留意他,可自从那次后,不得不留意起来。结果一留意,发现他条件挺不错。他好像总想找机会和我说话,今天总算让他找着了。
下课时他对我小声说:"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很神秘地对我笑笑。他样子真不错,挺帅的。
我听出有点古怪,就说:"我也知道你是什么人。"
他问:"那你说我是什么人。"
"男人。"哈哈,这个答案是不是很绝?你哥哥最近口齿伶俐了不少吧?都是锻炼出来的,大学生总要有点幽默感吧。
还有一件事,张得名上次在书画协会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对我说:"你现在很危险,知不知道?"
我愣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问他,他又不肯直说,老摇头:"你自己想想去。"
我想了很久还是想不出来。
弟弟,你说他是不是在吓唬我?不会吧,我们是铁哥们了,他不会吓唬我。那么说,我真的有危险?嘿,怎么弄半天象恐怖片似的。
算了,你也别放心上,我猜他和我开玩笑呢。
好好禁闭,不要再犯错误了。
哥哥
2001年10月1日
国庆了,节日快乐。
弟弟,你的禁闭关完没有?
我最近挺好,只是生活费好像不多了。对不起,最近是花多了点,因为买了不少书。告诉你,我忽然发现原来张得名送我的那套新东方英语教材挺贵的,真不好意思,他出手居然这么大方。
下个星期他生日,我琢磨着应该送他一点礼物才好。
你天天问何肖涯的事,其实没什么事。
他还是老样子,天天上课,是很正常的学生。原来他学习成绩很好,人家说他平日挺高傲的,家里有钱有后台,所以老师们对他都跟普通同学不同。啧啧,他竟然还说我"傲"。
比较特殊的情况,有倒是有。何肖涯上次递我一张纸条,问我生日的时候想要什么礼物。他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生日?
我回一张纸条说不用客气啦。
他又回一张,说要送我一个不允许我拒绝的礼物。这真是......盛情难却,呵呵,觉得你哥哥的人缘特别好对不对?
别嫉妒啦,你也可以的,只要收敛收敛你的坏脾气。对哥哥都不尊重,我想你对老师同学的态度也好不到哪去。
哥哥
哥哥给弟弟的信 第五章
2001年10月3日
弟弟,是不是关禁闭期间不许上银行啊?那那那怎么办,我还想你汇多点,让我给张得名买件礼物的。
张得名大后天就生日了,我今天早上问他想要什么。
他问:"是不是我要什么你就给什么。"
我说:"总得我买得起吧。"
他说:"你买不起但是给得起。"
弄半天绕口令似的,算了,论兜圈子我还是比不上他。我看,买个生日蛋糕就可以了,对吧?
最后,你的禁闭什么时候结束?不会要关上一个学期吧?如果真是这样,能跟你的教官求个情,让你去一趟银行,把生活费一次过全部汇给我吗?总不能你犯错误我跟着挨饿吧?至少你关禁闭也不用挨饿啊。
虽然张得名看起来挺肯借钱给我的,但你哥哥的尊严还是重要的嘛。
何肖涯最近没有挨着我坐,他老坐得离我很远。搞不清他心里想什么。
对了,最大的最轰动的消息,我收到情书了,是化工系的一个女生。不过她比我高一个年级,是学姐,问题应该不大吧?
她的字很漂亮,情书也写得很好,我感动死了。张得名帮我参考了半天,我问他"怎么样",他比自己收到情书还兴奋,拿着那张纸笑得直不起腰。看来是不错的。
可惜没有扫描仪,不然我扫描上来让你看看。
嘿,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嫂子,给点要求吧。我最近上了个网站,叫"手指勾勾美女来",上面有很多找女朋友的教程。我们大学里女生真不少,我要学会了,八成也能手指勾勾美女来。
就说这么多吧。
哥哥
2001年10月4日
弟弟,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暴力。对哥哥这样是不对的,我想我还是太纵容你了。上次提出心理扭曲这个词是我不对,算我伤害了弟弟你的心灵。
但你也不可以动不动就说给我情书的学姐是花痴啊,要尊重他人懂不懂?还有,你目前辅修计算机课程吗,干嘛要去黑掉"手指勾勾美女来"那个网站?那网站挺好的,我现在几乎每天都上去,嘿,学的东西好像真挺管用的。我把学习成果在张得名身上试验了一下,他脸红得象喝了三斤白干似的,最后居然还向我投降,说"你饶了我吧",他还恐吓我"再来肯定会出人命,你可别后悔。"
呵,你哥哥厉害吧?总算替你争了一回脸。
嗯......那个生活费的问题,要不要哥哥给你们教官发封信求个情,不然请你的教官帮你汇款给我也可以。
哥哥
2001年10月5日
你又发脾气。我真难受,每次打开你的信都是铺天盖地的教训。告诉你,哥哥也有脾气的,别老以为我一定要让着你。我现在可是大学生,而且远在千里之外。
今天张得名生日,唉,别说了。
我自己心情也不好,见了你的信心情更不好。
没什么好说的。
真是的,为什么男人的劲那么大呢?我也是男人,为什么我的劲跟他比起来就象小鸡和老鹰?
心情不好,就写这么一点。
你再写信来骂我,我就把你的邮箱列为垃圾来源地,拒绝接收。
哥哥
哥哥给弟弟的信 第六章
2001年10月7日
弟弟,我决定收回上次的决定,你还是爱骂什么骂什么吧,只求你不再用这种恐怖的温柔吓唬我。
你想的过多,所以5K的信我看了一半就没有看下去了。
怎么可能发生那些你想象中的事?哥哥是非常洁身自好的人,我的哥们张得名也是非常洁身自好的人。两个洁身自好的兄弟在一切能发生什么事?
强奸?算了吧。我是你哥哥不是你姐姐。
本来想让你急一下,可是算了吧。告诉你,我发现张得名的力气比我大是因为我们本来打算他生日的晚上一起出去舞厅泡妹妹,结果我的腿扭到了。那家伙竟然二话不说就把我背在背上弄回宿舍。
他真是个不错的哥们,几乎帮我揉了一个晚上的腿。
我说"不要不要这怎么好意思?"
他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下次你帮我揉就成了。"
我想也对,日后他要受伤什么的,我也能帮他揉。在家靠弟弟,出门靠朋友嘛。
弟弟,以后不要再用那些稀奇古怪的词让我瞪眼,什么"强暴","蹂躏","糟蹋",万一让我同学看见了,知道的说是家信,不知道的还以为网络上哪个变态调戏大学生呢--大学男生。
对了,你怎么又被关禁闭了?
妈妈打电话过来,诉了半天苦。你真是的,刚刚解除禁闭就往外跑,这次还给教官从机场抓回来。我在学校好好的,你干嘛一定要立即过来看我?害我被妈妈唠叨了半天。
你说你哥哥我冤枉不冤枉?
好好听教官的话,改改坏脾气。
生活费的事,我把情况跟张得名说了说,他够义气,不但非常同情你的遭遇,而且答应借给我一笔生活费。
我本来挺不好意思,说"你自己留着吧,不然轮到你饿肚子了。"
他居然耻笑我,硬拽我去银行看他的帐号里有多少钱。
嘿,我发现就算你被关上两年禁闭我都不会饿死。有个有钱的哥们真好,但是将来怎么还钱呢?
算了,你还是乖乖的,快点让教官把你放出来吧。我觉得花你汇给我的钱心里安稳点。
哥哥
哥哥给弟弟的信 第七章
2001年10月12日
弟弟,你的来信每次都这么长啊。我看了看,怎么你好像总在惹事呢?那个送你情书的学长,你不接受就不接受,干嘛动手打人家?我看你是关禁闭关上瘾了。
说起情书,我跟你说说我这边的事哦。
真不幸,上次给我情书的学姐,被人家撬了墙角。哼,真不敢相信,撬我墙角的居然是何肖涯。这个......对不起,哥哥有点想骂脏话了,但还是算了吧,犯不着为了这种人弄脏自己的嘴。
不过也有值得庆幸的,张得名告诉我何肖涯是甩了自己的女朋友去追那个学姐的。我顺道去瞅了瞅何肖涯的前女友,乖乖,居然是个大美人。
你瞧何肖涯多没眼光啊,那个笨呀。
从这件事,我学到了一个教训。
不要以为女人会一心一意,看看那学姐,给我情书没几天,让何肖涯勾勾手指就上钓了。我不是不接受她,只是那几天正在刻苦学习"勾勾手指美女来"网站上的文章,好学生要背好书才去考试,我也是为了对她表示尊重不是?结果煮熟的鸭子飞到何肖涯嘴巴里去了,我那个气闷呀。
不用为哥哥难过。我气闷了两天,终于学到第二个教训。塞翁说"失马焉知非福",自从知道何肖涯的前女友是个美人,我觉得这话真是对极了。
何肖涯丢了西瓜捡芝麻,我可以被人抢了芝麻捡西瓜嘛。
我决定去追求何肖涯的前女友,你看怎样?她目前应该正在最容易接受新男友的忧郁期,只要我好好运用学来的"勾勾手指战略",应该有点回报吧。
这事我考虑了一天,问了问张得名的意见。
张得名的表情有点古怪,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我想呢,感情上他是赞同我的,毕竟是何肖涯先不仁,不能怪我不义;可是道德上呢,趁机抢夺别人的前女友好像不怎么说得过去。所以呀,张得名只能不表态。
这个不表态的意思,我琢磨着应该就是赞同的意思了。
弟弟,祝福哥哥吧。
找个漂亮的大嫂,将来你当弟弟的也脸上有光,对不对?
哥哥
哥哥给弟弟的信 第九章
2001年10月15日
弟弟,三天没有给你写信。我知道你又会大吼大叫,但是,请不要骂脏话。脏话是不文明的表现,你向来到哪都是尖子中的尖子,自身修养方面也要注意点。人要全面发展的懂不懂?
另外,我的妈就是你的妈,我的祖宗就是你的祖宗,弄明白了再骂。
鉴于你在来信中对哥哥的重重不敬,我想还是原谅你吧。你还小,哥哥也不能把你的缺点和优点全部一棒子打死对不对?
你的信我就当没有看到,上面的问题也不回答啦。
嗯嗯,说说我这几天的动态。
我思索了几天,到底怎么接近何肖涯的前女友,为了这个,我查询了"勾勾手指美女来"网站,居然让我发现好站介绍那里还有一个挺不错的网站,叫"男女通吃"。这个网站你不能去,上面有的图片连哥哥看了都有点不好意思。
我在网站上面学了不少写情书的技巧,然后写了一封情书。自己送过去好像不合规矩,我找了张得名帮我送给何肖涯的前度美人女友。
哼,提起张得名,弟弟,还是你有先见之名,那家伙是个混蛋。我叫他帮我送情书,他居然回来跟我说:"因为找不到那女的,所以把情书交给何肖涯了。"
你说他混不混?
果然,何肖涯当天下午就来惹事了,把我拦在路上,非常可恶地摆出一张高高在上的嘴脸说:"想泡我女朋友?可以。不过她从前欠我很多东西,你要接收她就先把债还清。"
他说他当年给了他女朋友很多香喷喷的热吻和火辣辣的刺激,一定要我还,不然就休想追他的人。
我都快气死了,立即义正词严地反驳:"男人的吻怎么可能香喷喷?你变态呀?"
话一出口我就倒霉了,他一把拽我的领子。
弟弟,这个时候你在该多好啊。你为啥要考军校呢?就算推荐进去也该拒绝嘛。真是的,你那个笨啊,上次优茉趺磁艿交【捅蝗舜厝チ耍坎蝗桓绺缫膊换岜蝗俗ё×熳印?BR>被何肖涯拽住领子的时候我想我死定了,瞅瞅,他那么高大,一定把我打得进医院。他还有有顶硬实的后台,我恐怕无法伸冤。
结果你猜怎么样?嘿,说起来真象惊险小说,哥哥把你唬得不轻吧?
算了,我不唬你。
结局揭开,到最后,他居然没有动手打我,连我一根头发都没有碰。他只是轻轻地把嘴凑了过来......那光景我的惊喜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居然没有动手。而且,他也不是强吻,只是轻轻地把唇擦我的脸。
太好了,好多次遇到这种险境,我还是第一次在没有你的情况下保持完完整整。
弟弟,你说哥哥是不是进步了挺多?我想,应该是我最近学习演讲,气度方面有了进步,别人一看就知道我不大好欺负,所以不敢太过分。
忘了跟你说,何肖涯挺绅士的,他沉着嗓子(我跟你说过他嗓子不错吧?)说"我想碰你。"
那个仪态实在是倜傥万分,我下次一定要活学活用。
为什么说他绅士?因为我摇头说"不要",他就真的非常尊重我的放开我了。
嗯,果然风度翩翩,象君子一样有礼貌,怨不得人家有顶硬的后台。
就说这么多了。
另外,你要记得汇款给我。
因为我打算不向张得名借钱了,都是他,居然把何肖涯惹来。幸亏何肖涯不难对付,哥哥总算机智勇敢地取得胜利,可万一何肖涯和你的脾气差不多,哥哥岂不惨透了?
所以,我决定好好和张得名冷战一场,让他知道当一个成熟男人追求女性时是不能开玩笑的。
这次的信够长了吧。
再见,乖乖在学校上课,你不用过来看我了。刚才我不过是发发牢骚而已,并不是要你过来看我。
这次事件,已经证明哥哥我有足够能力保护自己。
为哥哥骄傲吧!
哥哥
<哭泣天使>
瑞是天使,哭泣的天使。
四周,单调的白,白茫茫一片。
华贵的白,纯白的丝绸垂帘,纯白的官窑宋瓷,纯白而柔软的毛皮地毯,连天花上的华丽吊灯,也由白金和水晶而制。
最纯白的,是跪在房间中低头哭泣的瑞。
白皙的肩膀,白皙的脸,白皙的细细脖子,什么也比不上,瑞幼滑的皮肤散发的纯洁的白。
甚至那滚落睫毛的泪珠,也只益发衬托出美丽的叫人迷惑的----白。
"瑞,你为什么哭?" 温柔充满怜惜的声音在低垂着头哭泣的瑞身后响起。
也许哭泣得迷失了自己,瑞没有回答。他还在哭泣,颤动着肩膀,用他细细的手指擦拭一滴滴落下的眼泪。
卡轻轻叹气,他走到瑞面前蹲下,挑起瑞哭泣的小脸。
"瑞,瑞,不要哭。"
似乎被吓了一跳,瑞战栗一下,急忙胡乱抹着湿透的眼睛,摇头说: "我没有哭,没有哭。"
卡温和的唇角逸出笑意,又叹一口气: "瑞,你又骗我了。"
怜爱的语气,听得瑞浑身发抖。他拼命摇着头辩解: "我没有我没有!" 渐渐带了哭腔,颤道: "卡,求你不要。"
"别怕,我不会生气的。" 卡摩挲瑞的下巴,深邃的眼睛注视着眼前的天使: "告诉我,瑞,你为什么哭?"
瑞低头望望已经被眼泪浸湿的前襟,那昂贵的丝绸正紧紧贴在自己胸前的肌肤上,小巧的突起若隐若现。
"为什么哭?你还不满意吗,瑞?" 卡英气的浓眉稍稍皱起来: "这不是你最喜欢的白色吗?每天送给你的东西都是世界上的少年所渴望的,每天送给你的食物都是你所喜欢的,你还要什么?告诉我。"
瑞抬头看看桌上送来的大量名贵珍宝,微微摇头。
卡耐心地问: "我也不再用白金链子锁着你。为什么你还不满足?"
卡的耐心温柔,让瑞胆战心惊。他畏惧地逃避着卡的眼光: "我没有不满足。"
听到瑞的回答,卡微笑起来。这让他帅气的脸散发出光芒。
卡说: "只要你高兴,我就高兴。" 他伸出手,把瑞拉到怀里,掀起瑞身上的衣裳。
纯白的衣裳下,藏着数不尽的青紫伤痕。和瑞手腕上那两道伤痕一样,严重的而又受到悉心照顾即将痊愈的伤痕---------让人吃惊的虐痕。
坚定的指触碰到纤细的身体时,怀里的小人猛然一颤。
卡抬头审视瑞秀丽的脸,关心地问: "瑞,还在疼吗?"
疼,这残忍的一切,恐怕不是一个疼字可以形容的。
瑞僵硬着脖子,不敢点头。
他的记忆里,还残留着上次哀求卡而受到的可怕惩罚。这惩罚不仅留在记忆中,也深深留在身体上。
瑞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他将脸藏进卡的怀里,乞求卡没有发现他的眼泪。
可是,耳边传来卡低柔的男声: "瑞,你又哭了。我说过,我不喜欢你哭。" 这样说着,掐着胸前嫩红突起的手上忽然加力。
瑞在卡怀中猛颤一下,似乎想挣脱。但他很快安静下来,乖乖地呆在应该呆着的地方。
眼泪又从睫毛上滚落,这次,落在卡的肩膀上。
卡低头,带着责备的语气摇头: "瑞,你是在故意惹我生气吗?"
瑞刚想摇头分辨,被桎梏的腰瞬间感受到一股巨痛。
"啊!" 瑞轻叫出声,下一刻却立即咬着下唇强迫自己不再发出任何声音。他抬头,哀求地看着卡。
卡没有理会瑞的眼光,自顾自抚摩着瑞身上一道道青紫的伤痕。 "太可惜了,为什么会弄成这样?我的天使应该是完美的。" 卡偏头对瑞说: "瑞,这都是你的错。为什么总要惹我生气呢?"
瑞听着卡的责备,战抖得象被毒蛇缠绕的小猎物。
显然,这颤栗也让卡不高兴。
"和我在一起让你这么难受吗?" 修长又轻佻的手指已经滑入两腿之间。 "还是我对你太好,把你宠坏了?"
瑞撑大眼睛,惟恐再有眼泪滴落在卡的肩膀上。
炽热的气息袭来,他乖巧的张开小嘴,任卡在里面尽情掠夺。所有的一切都被卡彻底掌握。卡控制他的呼吸,蹂躏他的唇,吮吸他的芬芳。
"瑞,把脚张开。" 卡舔着瑞软软的舌头,命令道。
尽管知道脚张开后会遭遇什么,瑞还是很快听从卡的吩咐。
分开的腿间,可以清晰地看见大腿内侧斑斑点点的伤痕。
卡放过瑞的唇,转头欣赏自己在瑞身上留下的成果,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
"只有天使才能这么美丽。" 卡用指腹按压着细嫩的伤口。
尖锐的疼痛让瑞抽搐一下,微微收拢张开的双腿。
卡阻止瑞的动作: "瑞,张开一点,再张开一点。"
瑞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放松。他闭上眼睛,竭尽全力将双腿打到最开,这动作让他身体内的伤口叫嚣起来。
卡却并不满意。他伏下,咬着瑞的乳尖,警告着说: "瑞,要我教导你如何打开双腿吗?"
但瑞已经无能为力,他用尽力气,除了为自己带来疼痛外,根本无法做到卡所要求的"打开"。
眼泪又滚落下来,滴在地毯上。
卡望着瑞湿漉漉的冰冷的小脸,无可奈何地再度叹气: "真拿你没办法。"
用力的双手握住瑞的脚踝,往左右一分。
"呜!" 瑞哭叫起来。隐约感觉到身体内某处正在愈合的伤口,又被无情地撕裂开来。
"你有流不完的泪啊。" 卡温柔地为瑞拭去眼泪,亲吻瑞的唇。另一只手却在不断收缩的洞口处徘徊。
灾难就在眼前,瑞已经不忍再去看自己的身体。那受到如此没有人性蹂躏的身躯,为什么会被人称赞为美丽?
他闭上眼睛,别过脸去,却在下一刻被卡扳回来。
卡说: "瑞,张开眼睛。" 火热的硬块已经抵在入口。 "我看见你水雾迷离的眼睛,就情不自禁地想拥抱你。" 略微嘶哑的低音里回荡着欲望。
瑞别无选择,只能张开眼睛。
这一次要多久,象上次一样?
卡没有满足之前,是不会放过瑞的。无论瑞昏迷过去多少次都好,绝对不会有哪怕是一点点的慈悲。
挑起卡的怒气,只会延长被折磨的时间而已。
"卡," 瑞轻轻地说: "请你快一点吧。" 他主动缠上卡的腰,摇动着臀邀请卡的进入。
卡笑了,欣然接受瑞的热情,挺身而入。
被活生生撕裂的感觉就是这样吧?
大腿根处暖暖的,是血吗?
一下一下戳在心窝处的冲击,为什么这样缓慢?
请快点结束吧。
无论是戳入还是抽出,每一下都仿佛带着血肉而行。
凌迟也有死亡的时刻,为什么这样的罪却要一次一次继续下去?
"瑞,我要看你兴奋的样子。" 卡埋在瑞的身体深处,却还不死心地握住瑞的敏感之处。
美丽的天使,连性器也精致到这种程度。
瑞已经开始失神,他的眼睛找不到焦距,他的大脑也分辨不出-----------那一阵阵疼痛中带着酥麻的感觉从何而来。
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
"瑞,你好可爱。" 愉悦的卡压在瑞身上,揉搓瑞的分身。
得不到瑞的回应,卡在脆弱的顶端用指尖留下一道细细的伤痕。
指尖掠过时,满意地见到瑞震动起来,圆圆的眼睛无辜地找寻着,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要受到惩罚。
微笑泛在卡嘴角旁: "你不专心。" 这是惩罚的原因。
为了强调这一点,指甲又延着原来的伤痕重新划了一次。
瑞哭泣着扭动起来。他只能勉强甩头,下身被卡象钉在地上一样动不了分毫。
"又开始不听话么?" 卡在瑞体内狠狠戳了一下,制止这无法无天的挣扎。
也许被剧烈的痛楚征服,瑞停止了挣扎。他安静下来,静静看着白金和水晶制作的吊灯。
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
卡按着他的肩膀,啃着他的肌肤,蹂躏着他已经咬出血来的唇。
1,2,3,4,。。。。。。。。
这不是心跳的声音。
但整个身体,却随着这个频率摇荡,被这个频率所控制。
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
《一个日本人的故事》
第一次看见明,是在樱花飘飞的季节。
东堂越,我最有天分的弟子,将他带到我的画室。
"请老师给个机会,明是我的大学同学,他很需要这个工作。" 东堂越对我深深一鞠躬。
我喜欢看着世家子弟在我面前恭敬,并不是自大,而是他们恭敬的样子,本来就是一种无上的享受。
东堂越很讨人喜欢,而他也是能够毫不犹豫交纳昂贵学费的学生之一。
当时我的画室正在招收模特,不止一个。
"只要用心工作的人,就没有问题。" 这个人情并不大。
东堂越感激地说: "谢谢老师,明一定会很努力的。" 他笑着把明推到面前,和明一起向我鞠躬答谢。
这个时候,我才开始仔细打量这个被推荐到我面前的卑微人物。
明是中国学生。虽然中国人和日本人都是黄种人,但我却可以一眼间辨别出来,这也许就是画家的直觉吧。
明很清秀,个子高高瘦瘦,非常文静。脸上有一种病态的苍白。说老实话,如果他是自己来求这份工作,我也许会拒绝。我喜欢强壮的充满朝气的模特,而不是病弱的少年。
我不置可否地点头: "努力点,我的画室模特工资是行里最高的。一旦迟到,是要立即辞退的。"
明垂着眼睛,恭敬地听着我说话。
就这样,明成为画室的模特。
我对明并不满意。
他总是懒洋洋的。不到最后一分钟,从不出现在画室门口。
他不喜欢说话,只是默默脱下衣服,站在我的学生们面前。有的时候,他甚至会对我学生提出的要求摆脸色。
"明,请你站起来把腿抬一下踏在椅子上。" 我的一个学生礼貌地要求着。
明轻轻望他一眼,似乎很不满意别人对他提出要求。慢腾腾的动了动,尽量采取轻松的姿势。
他太喜欢偷懒了,任何稍微要花点力气的姿势都用一种无声的方式抗议。如果想以他为模特画出强健有力的躯体,画出年轻人的朝气,几乎是不可能的。
学生们都皱眉,对明不甚满意。只有一旁的东堂越,给了明一个"拜托不要惹麻烦"的眼神。
因为是东堂越推荐的人,我暂时不想辞退他。
可是有一天,他更加过分起来。
坐在凳子上工作的时候,他居然睡着了。
每一个全神贯注画画的学生抬起头发现他们的模特居然睡着的时候,都愤怒起来。
"太过分了!" 我学生大多是有钱人的子弟,只有他们能交得起我的学费。有人大声发泄一句,把明吓醒过来。
他不是猛然醒来,只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明白到自己还在做着模特,便动一动重新坐好。脸上没有愧疚的表情,甚至连表面上的道歉也没有一句。
一个没有责任感的中国学生。
同学们的情绪有点不平,很多人的精神无法集中到面前的画布上,似乎还想骂两句消气。
我咳嗽了两声,让所有人集中精神。
这次学生的素描,没有几个画得象样。其中有明的原因。
"明," 下课后,我叫住急着要走的明: "你来一下,我们要谈一谈。"
我把他带进我的私人画室。
"你的工作态度让我很不满意。" 我开门见山地对他说: "这样的模特,会对我的学生造成心理负担。"
明这个时候才惊惶起来,望了我一眼,脸色苍白地问我: "森田老师,你要辞退我吗?"
我说: "你不是一个称职的模特,明。"
我话中的意思,他应该可以明白。
明战抖起来,哭丧着脸。
"我很抱歉,我保证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双手合什地求我。
"并不仅仅是因为今天的事情。明,模特是一个严肃的职业,它并象你想象的只是在人家面前站站。"
"我知道,我非常的......非常的珍惜这个工作。我喜欢这个工作。求求你,森田老师。" 他一个劲向我鞠躬。
我对死缠烂打的人很讨厌。
明忽然之间让我厌恶。不能否认,我在那个时候起了不好的心肠。给这个不讨人喜欢的中国学生一个教训,让他窝囊地离开。
"给你一个机会。" 我说: "脱掉衣服,我想画画。"
作为年轻有为的名画家,我通常都选择自己喜欢的著名模特画画,明不是我的模特,他只是为我的学生摆姿势而已。
明很高兴,他的眼里露出感激。利落地脱掉衣服,站在画布前。
明很瘦,我可以轻易看见他的肋骨。他的苍白和日本男孩的白皙不同,是一种病态的白。
我站在画布后观察他。
明尽量集中精神,不要放过这最后的机会。
可是,我依然对他不满意。我说: "我想画年轻人激动澎湃的样子。"
也许是我说得太隐晦,明并不明白我的意思。他不安地看看我,换了一个侧面。
"不是的。" 我说: "明,我要看你兴奋的样子。" 我指指他的下体。
明终于明白我的意思。我以为他会脸红,但他只是瞪着眼再次确定我的意思,然后局促地低头。
"明,快点,如果你有专业精神,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明没有挣扎太久,他伸手,在下体上揉搓起来。
这个男孩虽然不讨人喜欢,但是很单纯。从他的动作可以看出来,这种事情并不是经常做。
到底是年轻的身体,很快就有了反应。
明的神色似乎也有点激动,于是,我无情地说: "好,就这样。"
我知道这样明会很难受,可他什么也没说,放下了手。
我拿起笔画起来。
不到一会,充血的器官没有继续受到刺激,渐渐伏下去。
我停笔,看着明。
明知道我的意思,他再次伸手........
脆弱的器官被挑逗起来时候,我抓准时机,在他快射出来之前阻止。
"停!就是这样,你做得很好。"
我以为他会不顾我的话继续下去,毕竟这种感觉不是象他这样的男孩可以反复忍受的。可他没有。
我的话象圣旨一样被遵从。
我故意拖延着时间,很长时间都没有画上一笔,只是恶劣地等待着明再次放松下去。
也许他真的不希望失去这个工作。明忍受着一切。
我无法想象他为什么要这么坚持,如果只为了那一点点工钱,也太可悲了吧。
没有廉耻到这种地步,读了大学又有什么用呢?
这样的人毕业后,也许就要回到中国去一些高级公司上班了。
我没有数具体有多少次,只是逐渐开始佩服中国人的忍耐力。
看着这年轻的男孩在眼前自慰这么多次,而又无法达到顶端,对我而言很刺激。
明的身上已经布满汗水,自慰令他的皮肤带上一点胭脂般的颜色,看起来居然也很美丽。
我已经开始亢奋。
其实也时常和模特在画室胡混,但从来不曾和这样不起眼的中国人在一起过。
我扔下画笔,*近明。
他身无半缕,下手很容易。
"稍微偏过来一点。" 我假装在指导他的姿势。
两人都知道将发生什么。
我把明压倒的时候,他只是轻轻地说: "请不要太粗暴。"
"有过经验吗?"
他平静地说: "并不是自愿的。"
我并不惊讶,日本的大学并不是对中国人友好的地方。何况明也不是坚强和善于保护自己的人。
"放心。不会太粗暴的。"
就这么说了一句,我开始蚕食他的身体。为了不影响他明天当模特,我没有吻他的肌肤。虽然他的皮肤很不错,摸上去感觉象丝绸一样。
润滑后插进去,明默默抿着唇。
他似乎不喜欢在过程中发出声音,发挥了中国人坚韧的忍受性。对此我并不介意,他很紧而且身体有着干净的气味。
发泄一通后,他才张开紧抿的唇喘了几口气,相当的保守。
我离开他的身体。
"森田老师......"
"什么事?"
他不大有把握地问: "我可以继续做这里的模特吗?"
我故意低头想一想,让他担心一会: "如果再出问题,还是会被辞退的。"
他说: "谢谢。" 站起来慢慢穿衣服。
我取了十万日圆递给他。这是什么钱,说出来未免不大好听。
他愣了一下,有瞬间我以为他会发怒,隐藏的尊严忽然爆炸出来,可他只是再次对我鞠躬,恭敬地收下这钱。象以往收取他的工资一样轻松。
第二天还是轮到他当模特。
我有点莫名其妙地盼望他早点来。因为我想早点见到他。
不知道为什么,他温驯的模样使我印象深刻。不是在做爱的时候,而是回到家后,回味起来,才觉得与众不同。
可是,不到最后一分钟,明通常是不会出现的。付给他两个小时的薪水,仿佛早到一秒都会吃亏似的准时。
我等着。学生们都不明白我的心情,三三两两无聊地聚在一起聊天。
奇怪的是,直到过了时间,他还没有出现。
连东堂越也诧异地对着门望。
没办法,打电话叫了最近的一个和约模特来顶替明。我简直没有心思上课。
东堂越也打电话去问,对我说: "他打工的快餐店说他已经走了,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对不起,老师,给您添麻烦了。" 他向我深深鞠躬,满脸的歉意。
我摆摆手,不想再去想这事情,任学生在大画室素描,自己回到小画室里休息。
之后几天,不但明没有来,连东堂越都没有来。
小画室里,还挂着那天画了一半的以明为模特的画。
我有点忍耐不住,打电话去东堂家。
东堂越并没有什么事,不过是感冒了。他在电话里连连道歉: "实在对不起,森田老师,因为开始病得厉害,没有向您请假,让您担心了。不过,学费就算我来上了课吧。毕竟让老师费心了。"
我不介意这些,言谈间把话题转到明的身上。
东堂越有点郁闷。
"明吗?老师,还是找个新的模特吧。" 他难过地说: "明死了,所以那天没有来。"
我差点把手里的话筒掉到地上。
死了?不会是因为我吧?
我想起那天我做的事情。如果只为了这样一件事情,未免太..........
东堂越否定了我的想法。
"去老师的画室路上,遇到了劫匪。没想到日本现在的治安差到这种地步.........."
我只听到东堂越开始的那句话,其他的都没听清楚。
知道与我无关,心里安定一点。我是前途光明的名画家,当然不想任何影响名誉的事情发生。
莫名其妙的,我向东堂越要明的地址,说明还有点薪水没有领,希望可以给还他的亲人或朋友,随便祭奠一下。
东堂越说; "老师真是好人啊,刚好,他还有一个妹妹也在日本留学。" 他将地址告诉我,我匆匆在画布上记下了。
并没有立即去拜访明的家人。
我觉得没有这样的必要,可是又有一种冲动想去看看明生活的环境,到底是怎么样的?
我拖了三四天,终于决定去了。
按照东堂越给的地址找到明的住所。是简陋的专门租给穷学生的小公寓。
开门的应该是明的妹妹,脸型和哥哥很象,悲伤地望着我。
我说: "打扰了。我是森田中一郎........." 还没有把明做模特的事情说出来,面前的女孩眼睛一亮,殷勤地招呼我进门。
"请进,森田老师。" 她为我倒了一杯热茶,坐在我对面。
简陋狭小的房间,已经没有任何家具。
几个行李包放在一旁,似乎主人立即就要离开了。
"我很快就要离开日本了,把哥哥的骨灰送回家乡。" 注意到我在观察那几个行李箱,明的妹妹对我解释。
"哦。" 我点点头。
明的妹妹有点激动,对我的来访似乎感激涕零: "森田老师居然会来看哥哥,哥哥一定很高兴。" 也许在日本养成习惯,她也对我微微鞠躬。 "太谢谢您了,森田老师。"
我有点不安,明在什么情况下,向他的妹妹提到我?
"这样冒昧来访,实在不好意思。" 我也礼貌地回了一躬。
"哪里?哥哥对老师一直很景仰,自从老师的画在巴黎获得最优秀新人大奖后,在家乡哥哥的房间里,就挂满了老师的作品相片。" 明的妹妹说: "哥哥这么努力地要到日本来,完全也是为了向森田老师您学习的。"
"是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我们家并不富裕,申请留学花了很多钱,欠了很多债。父母是因为听说借留学为名到日本打工可以赚很多钱,才不牺血本把我们兄妹送来日本的。所以,哥哥一到日本,就拼命的打工。他希望我们至少能有一个把书念好,要求我不要有太多兼职,可是自己却一天到晚忙个不停,送报纸加油站快餐店根本就没有停,整个人完全瘦得不成样子。上课也常常睡觉,被老师责骂没有出息。"
我忽然之间,想起摆姿势时昏昏欲睡的明。
"虽然来日本是为了向老师学画画,但哥哥也知道我们是无法交纳这么高昂的学费的。哥哥在送外卖的时候,总喜欢在老师的画室远处偷看一眼。这是他小小的快乐。" 明的妹妹忽然真心地微笑起来,感激地说: "感谢老师让他做画室的模特。不但可以赚钱,还可以听到你对其他学生的教导。我从来没有见过哥哥这么高兴。他每天从画室一回来,就自己开始画起来。哥哥在中国的时候,画画就常被他的素描老师夸奖。"
明的妹妹这么说着,站了起来: "哥哥画的画,我这里还有几张。" 她取出几张画,铺在我面前。
劣质的纸张,劣质的颜料,上面的曲线却让我惊讶。即使是东堂越,在我的指导下,也不可能画出这么美的曲线。
我仔细地看着面前的画,小心地翻开一张,再仔细看下一张。
"你哥哥很有天分。" 我的心情沉重得象灌了铅。
"是吗?如果哥哥听到,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明的妹妹感觉到我的悲伤,温柔地对我说: "请老师不要难过。哥哥一直很感激老师对他的照顾。他出事的前一天,还把老师补助给他的十万日圆拿给我,说能在老师的画室里做模特真好,即使是只能偷听到一点点讲授,也是应该珍惜的幸福。"
显然,明并没有把这笔钱的真正意义告诉妹妹。
我清清嗓子,却又说不出话来。
我把一只还没有力量飞翔的凤凰亲手撕碎了,我的手是血淋淋的。
"哥哥那天身体不舒服,脸色很差。工作太过度,在快餐店端汤的时候不小心把脚给烫到了。我也在那里兼职呢。" 明的妹妹在回忆这事情的时候也露出难过的表情: "我叫哥哥不要再去画室了,可他说老师很严格,如果迟到会被辞退,还是坚持着去了。没想到......." 眼泪滚落睫毛。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急忙擦干脸: "真是太对不起了,害得您心情也不好。"
"哪里?这是明在画室里剩余的薪水。" 仿佛急着想离开这个狭小的房间,我慌忙把身上所有的现款取出来放在桌上。
"不会有这么多吧?"
"有的,明是很专业的模特,而且工作很努力。" 我顾不上礼节,站起来,逃也似的把明的妹妹甩在身后。
虽然一直在竭力自制,但一路上身体都在颤抖。付款给出租车司机的时候,司机望望我发抖的手,疑惑地抬头看我一眼。
仿佛犯了可怕的罪行被人察觉一样,我根本不等他找钱,小跑着回到自己的画室。
希望可以找到镇定自己的东西,转头却看见画布上的人像。
那是明!
温驯的面容,下体却正在兴奋着的明。
力气被抽得一丝不剩,我跪倒在画布下,开始哭泣............
十年后,我再次获得巴黎的油画大奖,这次画的不是人物,而是水果。
记者和闪光灯追随着我。
"森田老师,您以前一直以人物画而著称,为什么二十五岁后会转画物品呢?"
"风格总要改变。"
"那森田老师以后还会画人物吗?好象近十年都没有看见森田老师的人物作品了。"
我愣了一下,茫然地说: "以后.....应该不会画人物了。"
"永远都不画吗?" 喋喋不休的追问是记者的特长。
"是的,永远不画。"
"森田老师的画室,还是继续对中国学生免费开放吗?"
"是的。"
"为什么只对中国学生呢?其他国家的留学生呢?"
我回避这个问题,冲开重重包围向前走。
"森田老师作为崇尚自由的著名画家,想过结婚吗?"
"没有。"
闪光灯闪个不停,我的眼睛很疼。
"为什么?不觉得结婚也许可以激发更大的艺术潜能吗?"
我终于停下脚步,站在所有的记者面前。
"我这一生都不会结婚。" 我平静地说: "因为我没有这样的资格。" 我连作为人的资格都没有,又怎么敢去繁衍后代。
所有的声音静止下来。
这样的宣告应该说很大胆,语言也很有刺激性。
更多的麦克风举到我面前,想探听更多的内幕新闻,或者说对我的话做出解释。
只有一个中国记者例外。
她站在我面前,将麦克风对着自己,说: "您是一个伟大的画家,您曾经热情地帮助过一个落魄的中国学生。我一直都很感激您,森田老师。您比任何人都应该获得幸福。" 我忽然认出来,她是那个女孩,林的妹妹。
沉寂过后,周围的掌声响起,不但是画界的朋友学生和我的助手们,连很多记者也为这一幕感动地鼓掌。
苦涩的笑,从我脸上泛起,一直传递到心底。
这一生,我都不会有勇气,将我对她哥哥做的事情告诉她。
所以,请在我死后将这文章发表,发表在中国的报章上。
我撕碎了一只凤凰,他应该飞得比我更高........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