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解决三大真问题?股指下跌不可怕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8 05:11:20

只要解决三大真问题 股指下跌不可怕

 

2010-5-18 每日经济新闻

 

    股指下跌震荡是刺激政策退出的必然产物,从2008、2009年的全球央行联手发放货币,到今年的逐步退出、财政紧缩,市场作出了相应的反应。

 

    股市接连下挫之后,毫无疑问估值重心已经向下调整,即使政府救市也无关大局,此时争论牛熊相当于堂吉诃德战风车,意义不大。同样意义不大的争论是股指期货助涨助跌,一个袖珍期指市场面对21.46万亿市值(截止5月14日)的大市场,还谈不上过大的影响力,因为期指的真面目完全没有暴露。

 

    在上市公司赢利预期下降的情况下,政府想救出一个红彤彤的大牛市,最好的办法是继续发放货币,付出的代价则是全球经济继续失衡、中国经济结构继续恶化、房价继续高涨。一旦出现债务危机,政府无法调动更多的货币,任何一个小危机都可能致命。此时希望有色金属、石化双雄、银行等大盘蓝筹股恢复到高位,相当于希望中国经济恢复到依靠兴奋剂维持高水准,是不现实的。

 

    只要传统制造业能够在减少污染的情况下转移到中西部,只要新兴产业能够替代传统产业成为中国市场下一波的中坚力量,市场短暂下挫就是大牛市的中继,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以下三大问题。

 

    最大的问题是证券市场权贵化,从上游的风险投资到下游的退出市场,全都掌控到某些权贵者手中。如果此风蔓延,将摧毁我国艰难成长的成长性企业。

 

    充斥市场的资金在股市二级市场、楼市撤退后转攻风险投资领域。虽然相比2008年中国创股与私募股权投资领域有所下降,但新设股权投资基金依然如同雨后春笋。事实上,近几年是我国风险投资的高速成长期。根据清科研究中心统计,2009年,中国共有105支人民币基金成功募集122.95亿美元,首次在募集总量上超过美元,占据市场主导地位。在PE领域出现权贵资本丛集与国进民退现象。据统计,从2006年到2009年底,国务院批准了10支产业基金,总规模超过1400亿元人民币;此后陆续备案的产业基金还包括:200亿(元人民币,下同)的航天产业基金、50亿的航运产业基金和300亿的曹妃甸产业基金等等。

 

    资金寻找、追逐实体领域内的优质企业本是好事,风险在于泡沫与资金导向,上游风险投资领域的估值(15倍左右的预期市盈率)已经远超正常估值(7、8倍的市盈率),出现巨大泡沫,这既说明我国实体经济领域无法涌现出足够多的、负责任的好企业,也说明掌握创业板与中小板上市权的监管机构拥有让风险投资退出的主要通道。

 

    大量资金在少数企业内打转,结果就是谁钱多、谁权大谁是王。权贵资金、地方政府的产业基金加上民间自主资金、外资等扎堆在股权投资领域,他们在比拼市场竞争力的同时,更比拼的是关系与靠山。这些资金是否能够投向有足够增长潜力的企业,还是投向政府导向的钱袋子企业,同样是个疑问。从目前创业板上市公司来看,一些经过精心包装的钱袋子企业涂脂抹粉后,成为中国高科技企业的代表。

 

    第二个问题是有关部门果实未成熟就想伸手摘桃子。

 

    我国的中小板与创业板是中国成长性企业的摇篮,是民营企业的温床。人们希望通过风险投资与创业板资金的孵化诞生出中国未来的辉瑞与微软,以替代以钢铁、水泥为主的所谓蓝筹股。

 

    中小板尚未成熟、创业板还在摇篮期,有关方面就迫不及待地宣布分拆上市,试图将大型企业中的高科技部分一古脑地塞进创业板。这并未蓝图,而是事实。如在创业板上市的国民技术,由中电华大控股,客户也主要是银行、运营商等国有控股企业。可以想像,未来银行一统电子支付的江湖,如民营的支付宝等体系将被淘汰出局。但谁都清楚,支付宝体系已经较为成熟,并且扫除了国有银行的大多数弊端。

 

    最后的问题是股指期货。目前股指期货尚在萌芽阶段,民间资金逐鹿,虽然从成交手数看,投机色彩浓厚,不失为中国证券市场未来的试验田。随着中金所公布《套期保值额度申请指南》和《特殊法人机构交易编码管理业务指南》,机构进入股指期货的脚步越来越近,广发证券、中信证券与招商证券均宣布参与股指期货交易。

 

    螳螂补蝉、黄雀在后的游戏即将上演,未来中投二号、社保基金均会参与其中,能否保证期指市场不重蹈权证市场的覆辙,笔者并不乐观。在期货市场、注定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而能存活下来的虾米必然与大鱼沆瀣一气。

 

    股指下跌是刺激政策退出与中国经济结构转型叠加的产物,反而是成长性公司挤除泡沫的好机会。只要能够抑制假帐与权贵,只要持之以恒坚持以实体经济替代资产泡沫,对未来市场不必过于担心。当然,如果中国房地产新政大逆转,如果大企业与老庄股纷纷分拆上市,市场无救。

 

注:旱灾,似乎已经过去,但在滇北高原会泽县,还没有过去。

 

    5月16日,在钢厂村。曾经媒体众多,现在关注目光稀少,重大事件太多,我们无法将一件事关注到底。

    钢厂村,1900多人。由于旱灾,有300多人外出打工,主要到昆明、广东、浙江。当地有留守儿童20多人。

 

    当地穷吗?是的。

    会泽是贫困县,需要巨额转移支付。在新建的县城,你既体会不到穷,也体会不到旱灾。老城旁边的新城名不虚传,所有的建筑都是新的,从旅馆9楼顶层看去,一排排整齐划一的楼房准备封顶。房价每平方米1000多元。

    在气派的县政府门前的广场上,有大喷泉,孩子练习滑旱冰,中老年人以集体舞健身,文化宫里,孩子站成几排,在一位拉手风琴的老人的带领下,站成三排,练习葫芦笙。悠扬的滇南风味十足的乐曲,夹杂着纯朴的爱与童真情趣,离贫困与旱灾,远隔天壤。

    这真是贫困的旱灾区吗?

 

    在一个半小时车程之外的驾车乡钢厂村,你能够体会到什么是绝望。我甚至可以感到这里的孩子未来出去打工,到富士康,也会因为绝望而自杀。绝望不是吃不上饭,而是活着没有希望。

    以糊口的标准,钢厂村不算穷。人均6亩地,最多的有十几亩,主要作物马铃薯、油菜、红小麦。去年有外乡人承包田地,种植经济作物雪莲果与板蓝根,恰遇旱灾,亏损。

    由于高寒,作物需要轮种。土地不值钱,转包费每亩十几元钱,去年每亩7、8元。粮食卖不出钱,马铃薯每公斤1元左右,丰收年景每公斤7至8毛。以最好的年景与家庭计,每年现金收入2500元。

    驾车乡干部告知,全乡去年财政收入16万元,所有人员、办公经费等运作成本需要700多万元。除了转移支付,扶贫,没有其他途径。

 

    旱灾是否在持续?

    村支书:已经下过几场小雨,但不能缓解旱情。5月下旬开始进入雨季,如再不下去,大春作物马铃薯、油菜就会减产,甚至绝收。

看到上世纪60年代修建的两个大水坑,一为人饮水所用,一为牲畜所用,依然干涸见底。

    有居民家还有4月下发的矿泉水。多数在村的有力气的人要到大山后背水,来回四个小时。每个背人的人,老人、年轻人、孩子都穿着厚厚的手工缝制的无袖黑外罩,为了背着背篓,耐磨。与背水的年轻女性们寒喧,看着她们的衣服,她们快活地大笑起来,互相指点着身上的针线。大笑的年轻的脸上有风吹的皱纹、和满面的尘土。

    网易支助40万元修建水窖,均有编号。有一些水在养窖,否则新水窖会“炸”(水泥所制)。即使是老水窖,除了个别家庭还有部队当时挑的水,也无水,因为要靠雨,没雨就没水。一个水窖大约储25方水,够维持冬春4个月,直到5月下旬雨季来临。

    村里人告知,会泽常年干旱,修水窖是祖宗留下的生存办法,但今年特别,水窖空了。

 

    扶贫是否有用?没用,不可能建立起产业化机制。

    新农村建设给几户村民补贴盖了房子,补贴1万,自己出3万,泥做的样板房。在有钱后,慢慢贴磁砖。有一家刚贴到第二面。

    看了几户家庭。一户因病致贫,两口子实在算不上老,50左右。有一儿一女,女儿出嫁外村,儿子20出头病死,留下小孙女,媳妇再嫁。

    房子是低矮的红泥房,泥地,内壁糊满报纸。一个小窗户,黑、凉。儿子在世时留下的沙发与电视,已有一层灰,没有人收搭,绝望的光影。

    小孙女很漂亮,大眼睛,未来怎么办?不知道。

 

    这里没有水源,高寒地带,不适合人居。

    当地人愿意退耕还林,该村二组98年时退了1200亩,在十年间,每年每亩有260元补贴(两亩算作一亩),别的村民小组很羡慕。他们没有这样的机会,补贴费用高昂,没有再退耕。

    由于人口众多,一路车行之处,都是梯田,被过度开发。农家肥用得不多,因为肥力不够,都用化肥,否则土豆没有好收成。化肥贵,土地越来越板结,当地人也知道,却无法可想。

    只有统一规划,整体搬迁,或者由资金进入以农场形式种植经济作物,才可能改观。依靠当地的力量,只能温饱,贫困是可以代际传递的。

 

沐外生。

    一个11岁的男孩,看上去才7、8岁。他背着背篓站在路边,背篓里有一把锄头,中午十二点半,种了马铃薯回来。

    与一群背背篓的妇女孩子在一起,他是如此清秀、眼神明亮,让人一眼难忘。

    当我们寒喧时,妇女们争相说起他的身世。他母亲再也不能忍受贫困与绝望,离开了家,没有再看他半眼。他父亲有残疾,但不得不到昆明打工养活自己。他与奶奶一起生活。

    这才知道他为什么叫外生,意思直白,就是在外所生,母亲不打算要他,奶奶就地取材用了这个名字。

    孩子低下头,眼泪直流下来,滴在地上。

    一把抱住他,下了决心要资助。

    牵着孩子的手,与一群人沿红泥回到他家,大门紧锁,奶奶没有回来。他和奶奶住的是老木屋,低矮,边上略大的红泥房是他叔叔一家。

    很想带在身边,改变他的生活,但他有亲人。邻居说把钱给奶奶与叔叔不好,临走时把钱交给村支书,千叮咛万嘱咐,希望他能够成为孩子的半个监护人。

    知道孩子的未来渺茫,也许他长大会像他父亲一样打工,也许是到富士康,只有不停加班才能生活。希望有奇迹,在资助下可以改变命运。如外生一样的孩子们,他们的希望在哪里?

    上车时看着孩子低着头,捏着写有他名字的纸片。心里有一份挂念,进不了门,外生中饭怎么办?虽然村里人说,这里人只吃两餐,早上十点左右,晚上五点。

 

    要脱贫,靠的是制度建设,与资金、市场的力量。

    否则,如此山区只能在传统的农业温饱、失业、贫困中打转。

 

    上了飞机,听到的第一句话是上海世博,城市让生活更美丽,不由闭上了双眼,想着孩子的午饭,和5000亿的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