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情报组织摩萨德追杀纳粹屠夫库克斯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7 23:31:09

以色列情报组织摩萨德追杀纳粹屠夫库克斯

“二战”中,拉脱维亚的纳粹分子库克斯曾亲自指挥杀害了当地五万多名犹太人,他的名字成为凶残和恶魔的同义词。“二战”结束后,他藏身于巴西,并得到巴西政府的庇护。以色列情报组织得知他的踪迹后,一场精心策划的行动开始了……

1965年2月,法国巴黎。

夜已经很深了,国际大都市巴黎仍像一个已躺下却还没入睡的巨人,沉浸在由昏暗的光线织成的网罩中。远处,城里的万家灯火,明明灭灭,像是夜空中布满穹宇的颗颗星斗——整个夜巴黎变得如此端庄、凝重,又是那样的绰约、朦胧,缥缈得像似有似无的仙境……

此刻,巴黎国际通讯社里头还是一片灯火通明,通讯社的几位头头聚在一起,正在为明日即将刊出的一则重要国际新闻争论不休。

几天前的一个上午,这家通讯社忽然接到了一个神秘男子打来的电话。电话大意是:

“如果你们派一位记者到蒙得维的亚的哥伦比亚街科伯蒂利别墅去的话,他一定会在那儿发现某些有趣的事。”

同一天下午,德国法兰克福的国际通讯社也接到了同样莫名其妙的电话。打电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但他没有透露自己的姓名,也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

和巴黎一样,法兰克福国际通讯社的负责人起初还以为是哪个缺德鬼搞的一出恶作剧,类似这样的恶作剧在通讯社的历史上曾屡见不鲜,所以大家都没把这个蹊跷的电话当一回事。

可是,没过几天,同样的电话再次造访了这两家世界知名的国际通讯社。这一次,他们坐不住了。职业的敏感性使得他们意识到这可能不是一个国际玩笑。巴黎国际通讯社的负责人通宵达旦地交流讨论后,终于小心翼翼地拨响了乌拉圭警察总部的电话。

乌拉圭警察总部很快向蒙得维的亚的地方警察当局发出了查询该事件的指令。于是,一支乌拉圭警察巡逻队被派往电话中所指明的地方,随同前去的还有几家新闻单位的记者。

在科伯蒂利别墅的一面墙下,巡逻队员发现了一具满身血污、浑身上下部是弹孔的尸体,其胸部还别着一份用打字机打的《判决书》:

“鉴于被告被揭露出来的严重罪行,尤其是他亲自监督杀害过八万名男子、妇女和儿童;鉴于被告在祖国被德国人占领期间有自己完全可以继续谋生的正当职业,但却心甘情愿地参加了这些罪恶活动;最后,鉴于被告在他的任期内表现出的极端的凶残,现判处被告赫伯特·库克斯死刑。”

《判决书》的落款是:“永远不会忘记过去的人”。

赫伯特·库克斯被神秘处死的消息通过巴黎和法兰克福的媒体迅速传遍了全世界。现在,一切部真相大白了,处死库克斯和打电话给法、德两国通讯社的就是同一个人。迄今为止,人们已经能隐隐约约地猜测出,精心策划和组织执行这件事的人一定与大名鼎鼎的以色列情报组织摩萨德有关。


赫伯特·库克斯出生在拉脱维亚的里加城,青少年时受过良好的学校教育。他身材魁梧,体格健壮.一对机灵、眯着看人的眼睛深嵌在眼窝中,除了睡觉,它们不停地滴溜溜地飞快转动着,难得有点空闲。库克斯从小就喜爱体育运动,尤其喜爱富有刺激性的体育活动。此外,他还是一名不错的业余飞行员。有一次,他独自驾驶着一架小飞机飞越了整个非洲大陆,其英雄般的壮举一下子轰动了他的祖国(在此之前,库克斯在他的家乡还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愣头青)。打那以后,里加城的人们便开始对这个浑身洋溢着青春激情的棒小伙子刮目相看,大家都看好他的锦绣前程。

1940年,当德国人出击波罗的海,向波罗的海三国挺进时,一种亲纳粹的强烈情绪便开始在拉脱维亚这个弹丸小国蔓延开来,这种感情加上一些青年民族主义者要摆脱大国统治的愿望,使得全国上下动荡不安。政局一片混乱。

库克斯老早就从书本上获悉了“乱世出英雄”的道理,他是里加地区一名相当活跃的纳粹分子。拉脱维亚沦陷后不久,他就一头扎进了德同人的怀抱,被分配在后来号称“里加屠夫”的驻犹太区司令长官爱德华·罗施曼麾下工作。由于他思维敏捷又肯积极主动地帮助特别行动队捕杀犹太人,因此很快就成为纳粹恶魔罗施曼的新宠。不久,在罗施曼亲自签署的一道命令中,库克斯被任命为里加地区保安勤务处特遣支队的支队长。

这个特遣支队是纳粹杀人机器上附设的一道机关暗钮,此暗钮一开,便会血肉飞溅,血流漂杵。春风得意的库克斯从此便有了自由施展才华的机会,他踌躇满志,跃跃欲试,上任伊始,就和他的手下一道像那些残忍的狩猎者猎捕非洲动物一样,屠杀起犹太人来了。

有一天早晨,他在上班途中,发现一个犹太会堂里有好几百人在做祈祷。他立即制定了一个行动方案,迅速调来部下包围了会堂,下令堆上柴草,浇上汽油,然后亲自从四面八方放火焚烧这幢建筑。在场旁观的人们注意到,当犹太会堂里的数百人在熊熊大火中惨叫着拼命挣扎时,库克斯却在一旁狰狞地狂笑。

过不多久,库克斯又组织了一次更大规模的搜捕行动。几万名男人、女人和儿童被他从里加城的犹太人居住区揪了出来,押往里加郊外的森林里,全部残忍杀害。作为支队长,库克斯指挥并监督了这场骇人听闻的大屠杀。

他的这种“出色”表现赢得了他的顶头上司罗施曼的青睐,很快他就成为比德国人还受信任的刽子手。到后来,库克斯的名字已成为凶残和恶魔的同义词,哭闹的孩子只要一听到这个名字就会吓得立刻闭上嘴,不仅里加地区的犹太人,甚至连那些冷酷暴戾的党卫队分子也惧他三分。

据不完全统计,南他亲自指挥杀害的犹太人就多达五万多人,在希特勒的第三帝国里,人们亲切地称颂他为“忠诚的小猎狗”。而里加地区的人们则鄙夷地诅咒他为“里加刽子手”。

战争快结束时,随着苏联红军一路两进,势如破竹,拉脱维亚大部分地区已经被解放,库克斯也感到自己的末日即将来临。

这个昔日横行一时的纳粹匪徒此刻已经全然没有了猎犬般的威猛,他开始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四处逃窜。最后,靠着他的灵敏和狡猾,他居然摆脱层层追捕,成功地从里加逃了出来。

起初,他随大流来到了巴西著名的港口城市里约热内卢,可是不久就被一位里加市移居此地的犹太幸存者认出。库克斯当然知道与他有血海深仇的犹太人不会放过他,他立即马不停蹄地仓皇逃走。这一次他跑到了圣保罗。

刚到圣保罗的库克斯,惊魂不定。他像一只冬眠的虫子那样蛰伏在圣保罗大街一条阴暗、偏僻的巷子里,好几个月都不敢出来透透气。后来,他感到风头已过,自己业已安然无恙了,便出来经营了一家小企业,专向来圣保罗观光的游客们提供飞机游览附近的山光水色。

1960年5月,以色列情报机构“摩萨德”特别行动队在阿根廷的布宜诺斯艾利斯成功绑架了艾希曼,并将他秘密地空运回以色列审判。

消息传出,立即在南美洲国家里掀起了一场抗议以色列的风暴。这些国家倒不是要坚定地庇护纳粹战犯,而是对以色列特工跑到自己的国家来随便抓人极为不满,随后阿根廷向联合国安理会控诉了以色列无视阿根廷主权的行为。以色列为此向阿根廷道了歉。


尽管这场外交风波持续了几个星期之后便偃旗息鼓了,但是这场抗议风暴却使那些逃亡南美的纳粹党徒们嗅到了空气中的危险气氛。他们一个个惊恐万状,经过一阵短暂的喧闹和哀叹之后,便开始纷纷像随季节迁徙的野兽一样举家外逃,有不少人窜向了政治上更保守、更反动的巴拉圭。

比兔子还要机灵的库克斯当然也嗅到了空气中的危险气味,但他并不想离开圣保罗。一方面,他觉得大家都往巴拉圭跑,目标太大,容易被警察一锅端;另一方面,圣保罗有他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家业,如果仓皇外逃,就意味着原先的奋斗成果毁于一旦。那么,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可以躲过这一劫呢?他开始冥思苦想。

办法终于还是被他想出来了。这就是立即抛开包裹自己多年的伪装,露出前纳粹分子的原形,然后扮出一副替人受过的委屈相,请求巴西警察当局给予政治避难保护。凭他多年的观察,巴西政府还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政府,特别是对他们这类纳粹分子们一直是爱护有加,从来没有过问他们的事务。

巴西警察当局果然同意了他的避难要求,库克斯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又放了下来。但是,这个纳粹凶手并没有料到,正是因为如此,他隐藏在圣保罗的秘密也就在世人面前暴露无遗了。

原因是一位正直的巴西警察对奉命来保卫被通缉的纳粹杀人犯一事极其厌恶。自从接受保卫工作以来,这位警官便变得郁郁寡欢起来。对工作也开始敷衍塞责,为了摆脱心头的纳粹魔影,他常常下班后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省,借以麻痹自己。一天他酒酣耳热之后,无意中把自己的痛苦经历告诉了他的一位朋友,而这位朋友恰好就是一个犹太人。

信息很快反馈到了以色列。“摩萨德”开始精心策划捕捉库克斯的行动方案。

没多久,一位戴眼镜的胖子商人从奥地利飞到了圣保罗。他自称赫尔·孔兹勒,从维也纳来此旅游。

他兴致勃勃地上了库克斯旅游公司的飞机,环湖欣赏着圣保罗的美丽景色。当他发现驾驶员是德籍人时,便和驾驶员亲热地攀谈了起来。这位孔兹勒先生阅历十分丰富,幽默健谈,很快便同驾驶员厮混熟了。不久,孔兹勒先生就成了库克斯旅游公司的常客。

孔兹勒先生体态臃肿、横阔,小腿肚子的圆周估计足有一尺长。这位胖胖的商人头戴一顶宽边大礼帽,口里常常叼着一根粗大的雪茄,看上去衣冠楚楚,一副典型的欧洲绅士派头。

多疑的库克斯一开始并不怎么信任他。艾希曼事件之后,库克斯就给自己定了一条规矩:尽量不与素不相识的人打交道,即使是出于生意上的原因,也要对之保持高度警惕。

但这位孔兹勒先生从一开始就显得极有耐心。以后他又用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来“公关”。他经常一月几次地从维也纳往圣保罗方面飞,而且每次一来就必定要乘坐库克斯公司的旅游飞机游玩。他经常性地对公司员工的热情礼貌和圣保罗的壮丽美景赞不绝口,同时,他不拘小节,出手异常阔绰。渐渐地,公司的每一个职员都认识了这位气度不凡的奥地利大商人,并不约而同地喜欢上了他。

有一天午餐后神聊时,这位过早秃了顶的奥地利人神秘兮兮地告诉库克斯说,他从前是一个纳粹分子,现在正寻找机会到南美来投资。

“欧洲的气候”,商人掸了掸烟灰说,“再也不能使我适意了。”

这一想法正合库克斯心意。原来,这位里加入旅游公司的业务因为受当时的经济萧条的影响,市场日益萎缩。日前他正需要一大笔资金来盘活他的生意,以改变近几年来惨淡经营的现状。

库克斯虽然生性多疑,狡猾过人,但目前的这位商人一副神采飞扬、与世无争的样子,跟他想象中的、一直警惕的“猎手”形象简直就沾不上边。库克斯在维也纳的老伙计也证实此人确实是准备在南美洲投资。


到后来,库克斯终于相信这位过早秃了顶的商人早年也是一个铁杆纳粹分子。

鱼终于开始咬饵了。

信以为真的库克斯最后听从了孔兹勒先生的真诚劝说,决定暂时离开一下圣保罗,陪他一起去乌拉圭的蒙得维的亚。因为据孔兹勒先生说,那里有几位奥地利的“业务关系”方面的人士正等着他们前去洽谈生意。这些关系人士能为他建立一家公司发展空间旅游业提供极大方便。

1965年2月,库克斯这个隐藏了近二十年的老纳粹分子第一次离开了他的老巢圣保罗,乘飞机来到乌拉圭的蒙得维的亚。

在这座完全陌生的城市里,库克斯只有跟着孔兹勒先生的指引前进。一边走,孔兹勒先生一面还给库克斯讲述乌拉圭的有关自然景观和人文典故之类的事儿。当他们走到哥伦比亚街科伯蒂别墅前面时,孔兹勒先生佯装去打电话,转瞬便消失了。

立刻就有四个隐藏在墙壁角落里的复仇者向库克斯猛扑过来。毫无防备的库克斯略略一愣神,背后便遭到了沉重地一击。但库克斯不是艾希曼,他毕竟是一个运动员出身的党卫队军官。

说时迟,那时快,库克斯本能地、然而却是闪电般地抽出了手枪,向四个袭击者开了枪,打伤了其中一人的手。

但也仅仅是开了一枪而已,他很快便被其他三人制服。他被两条结实的绳索捆了个严严实实,缩成一团躺在地板上,活像一只被蛛丝紧密束缚住的甲虫。

这时候,那位神秘的孔兹勒先生出现了。他一言不发,以鄙夷的眼光看了看没精打采躺在地板上的库克斯,便向他宣读了罪状和死亡判决书。

随后,一名复仇者上来用装了消音器的冲锋枪朝库克斯扫了一梭子。这个双手沾满了犹太人民鲜血的丑类,就此踏上了通往地狱之路。

他被击毙后,人们在这个老纳粹分子身上找到了一个红色口袋,里面有一份文件。这份文件详细陈述了这个恶贯满盈的纳粹刽子手劣迹斑斑的罪行。

自然,那位备受库克斯旅游公司职员好评的“赫尔·孔兹勒”先生再也没有同到过圣保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