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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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P说D要去日本,我感到有些难过,我觉得现在有必要说些什么,于是,想了很久滑出一句:“这样啊...”P说这实在不符合我一贯的矫情风格。

 

下午打了个电话给D,问他几点的飞机。他告诉我,晚上8点,我说,你一个人?电话那头没了声响,感觉的出,他很无奈。一股强大的正义感涌上心口,控制着舌头,我不自主说道,不如,我送你吧...我想,不出意外,他照例是会反对的,但是今天,他谈谈的答应了,没有一句感谢,还是那充满着无奈的语调。搁下电话,我忽然想起,古代大辟前夜,犯人可以食得免费的酒肉,这颇具人道主义精神,几乎没有人拒接这份最后的晚餐,但大抵也没有人会想到,这顿饭背后蕴含的人文关怀,他们淡淡的接受,同样没有感谢,充满着无奈,竟连一些尚守清规纪律和尚也这般如此。

 

4点40,我来到D家,意外的发现,P也在那,P看到我,似乎显得有些局促,在那为自己的出现,做长篇的解释,我根本没在听,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D家小狗的身上,那个小家伙似乎对我表现出无限的好感,这是一只德国边境牧羊犬,据说,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狗种,但说实话,除此之外,它并不讨我喜欢,它的嘴很大,而且向左右两边开裂,似乎还有些龅牙,有点儿像舒淇,却没有舒淇性感。当我说出自己的观点时,P笑的前仆后仰,我不知道她是在笑狗还是在笑我,但无论是狗还是我,我都不觉得有丝毫可笑之处。

 

D的家很大,三层复式,D的父母在给D办好手续后,就双双前往宁德。D在洗澡,偌大的厅堂里只有我和P,P尖锐的笑声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形成回响,厅上没有开灯,显得有些暗,垂暮的夕阳同情的分给我们一道余辉,此时,用我们小学语文老师的话说,“一切仿佛都被被镀上了一层金。”空气中充满了水汽,金蒙蒙的一片,这带给我一种,置身荒废古堡的错觉。

 

D的精神状况十分不好,显得很疲倦,他招呼我们下楼吃饭,P提议在家里吃,她认为这样的践行饭更有意义,我很无奈,D不舒服,P压根不懂摆弄锅碗瓢盆,于是,我很自觉地下楼买了两包海霸王水饺。厨房里,P总想做些什么以表示自己并不是一个不谙家务的小公主,但每次都被我打了回去,最后,她在剪掉水饺包装袋后,便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一副自尊心很受打击的样子。

 

饭桌上,照例是P的个人新闻发布会,P最大的特点在于,在气氛不对劲时仍能自顾自的说下去。我问D,狗怎么办。D说,送人。我回过头,看着盘在一旁的牧羊犬,对于狗来说,主人就是掌管它们命运的神,主人为它们决定的事,它们绝没有丝毫反对的余地。对于人类而言,命运为我们定下的决定,我们亦没有丝毫反对的余地,就像D,在抗争了1年后,照旧无奈的前往日本。

 

5点10,关好水电煤气,D将狗牵到4楼,可怜的小家伙似乎什么也不知道,在电梯关门的那一刻,我仍然看到它不停摇动的尾巴...

 

因为我们的到来,原本准备坐大巴的D决定自己开车,到机场后,再由我将开车回来,这样,虽然他浪费了一张车票,却为我们省了4张。车刚停稳,P一屁股做上副驾驶座,对于这个位置,女生似乎一向十分钟情。这让我想起了K,还有那款叫做“异域镇魂曲”的游戏。

 

初中分重点班,K坐在我的斜上角,分班几个星期后的一天,K突然转过头来,问我,是否听说过“异域镇魂曲”。这款游戏,我在初一时玩过,每次只玩2个小时,因为它压抑的让人缺氧,剧情却又精彩的让人不忍放弃。她说游戏中,很多战斗她过不去,看不到剧情。于是,我答应帮她完成,每个星期五,她都会问我是否上网,结果在很长一段时候里,通常不上QQ的我,养成了每周五上QQ的习惯。有时,因为晚上外出,我告诉她周五不会上网,待回来时上线,她也保准不在线,似乎她只有在我在线的每周五才会出现。

 

有一天下午,K打电话给我,说她“异域镇魂曲”有一个地方又过不去了,而且,近来,电脑也出了些故障,希望我有空能过去帮帮忙。我答应,这个星期六,我坐公车过去,十多分钟就到了,她在车站等我,穿着什么衣服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她似乎很是高兴的样子。上午,我们爬了乌山,然后,满头大的在安泰的麦当劳里吹空调,啃汉堡。她说了很多话,我一句也不记得,只是感觉很怪。

 

下午来到她家,她的房间挺小的,电脑靠着窗台,我先是调试了下系统,接着为她清理“异域镇魂曲”里她所谓的障碍。她坐在床上,抱着一头毛隆隆的玩具,盯着屏幕。

 

游戏里,主角一行路过集灰酒店时,莫特说,“他见过每一次死亡,凄惨的压于车下或是优雅的坠入湖中。”

 

直到至今,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女生会爱上一部探讨死亡意义的故事。

 

至此以后,我同K交往的越发频繁,Z说我堕落了,L说我动机不纯,D说我情窦初开。我说,我不喜欢K,没有人信,但这是实话。

 

K同样热衷于副驾驶位,她说她喜欢副驾驶位宽广的视野,但随着交往的深入,我开始不同意她坐前面,为此两人发生过几次不快,直到一次意料之中的大吵,那是临近中考的时候,吵架后我便换了手机号,接着中考,接着上高中,我不知道,这期间她是否有给我发过短信或者打过电话,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她,我不希望她做副驾驶座的原因是,那是整部车最危险的位置。

 

当命运已经为你做出决定时,你没有丝毫的反对余地。一个为了副驾驶与我大吵,一个为了所谓的小学同学,想想,真是have fun.

 

不知不觉,我们到了机场,不知不觉,D上了飞机,长乐飞往大阪关西。D就这么走了,在同命运的搏击中,彻底败下阵来。

 

我觉得大脑有些发懵,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在P的催促下,我们上了车,左脚探了半天,找不到离合器,恍然醒悟,现在开的是自动挡。

 

我强打起精神,毕竟这是我第一次上高速,一车还两命。别克君越的动力十足,在挂档与加油门的瞬间,几乎感觉不到丝毫的停滞。长乐机场灯火很足,前方,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小孩横穿马路,我心里念着交规:‘当遇行人横穿马路时,应换近光灯,减速慢行,必要时停车等待。’左手打上远光灯,右脚一踩油门,从她们右手边绕了过去,驶进匝道。

 

10点10,进入市区,我努力在车流中挤进挤出,第一次感觉到城市道路比高速还麻烦。P要我在八一七北路的康强店门口停下,她说她要买衣服,我本想在车内等,结果被她硬拉进店。最后她给自己买了一条紫色裙子,一个我认为极其难看的包包,为我买了一件紫色T恤。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忽然替我买T恤,也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D家,换是以前,这个问题是很值得我思考一番的,但现在我懒得想了,她为我买东西是她的事,她出现在D家也是她的事,与我何关。

 

我将车停到自己家楼下,准备改天再开回去。到家已经11点,然后在妈妈的唠叨下入睡,第二天,将其记入在档。